第一章 天下無敵
在文斯特城堡東南邊的郊外，有片一望無盡、鬱鬱蔥蔥的山林。~~~~手機登6：這裡的植被茂盛，精靈古怪的小動物隨處可見，到處生機盎然的景象。抬頭看看，這個季節的氣候清爽，萬里無雲，讓人的心靈感到空曠、舒暢。
晴朗的天空下，密林深處，一顆參天古樹下，一個老者和一個孩童正在那裡休息。
古樹高大、粗壯，龐雜的根莖延伸得到處都是。頑皮的孩童在根莖間鑽來鑽去，高興地玩耍。忽然那個孩童爬到最裡面現一個讓他驚喜的東西，那孩童興奮地大叫：「赫德威爾老爺爺，你快來。看我現了什麼！」
這顆參天古樹的根莖下面，最裡面、最隱蔽處、風吹不到雨打不著的，最肥沃的泥土裡生長著一顆稚嫩的幼苗。
非常奇特的是，那顆幼苗從泥土裡輕輕的抽出它的一條根莖，象觸手一樣在周圍試探著，最後找到合適的地方將那條根莖小心翼翼地**泥土裡。接著幼苗又抽出另外一條根莖向前邁出，再次找到合適的地方**地面的泥土裡。
那個孩童觀察這個幼苗的舉動很久了，他很好奇，這麼小的幼苗好像人類一樣，一步一步的邁步移動。
「赫德威爾老爺爺，你快來。很有意思啊。」
那個孩童再次大喊。在他身後一個老獵人仰靠在一條粗壯的根莖上，雙手枕在腦後正在休息。他周圍放著各種獵物，還有幾條死狼。
「奧斐，你是不是看到會走路的樹苗啊。」赫德威爾眯縫著眼睛看著那個孩童的後背說，「很可愛是吧。」
「是的，老爺爺。你知道這東西么？」奧斐喊著。
「那是瓦多爾樹的幼苗，你也可以叫它搬家樹。」赫德威爾沒有移動身子，躺在原地繼續休息。
「它要走到哪裡去啊？」
奧斐用手輕輕碰了碰樹苗，樹苗稍為停下來一會，然後繼續緩慢地向前走。
「它么？」赫德威爾停頓一下說，「總要尋找更肥沃的土地，去更廣闊的空間。」
「為什麼？」
「你看到這顆古樹了么？奧斐。」赫德威爾指了指頭頂的大樹，奧斐跟著點點頭。
「它是這顆大樹的幼苗。」赫德威爾說，「瓦多爾樹每一季都會在它的根莖下面播種一顆種子。它的種子在泥土裡面芽，鑽出地面。種子在粗壯的大樹下面最安全、最肥沃的地方出生，並且第一次接觸這個世界。」
「就是這個幼苗么？」奧斐回過頭奇怪地看看赫德威爾，「這裡面這麼好，它為什麼還要走出去呢？」
「它也要成長啊。」赫德威爾說，「要成長，就必須要到更廣闊的空間去，將來還要經受風雨，最終成長為比這顆大樹還要偉岸的樹。」
「噢，可是這幼苗也太小了。真的會長這麼高么？」奧斐不太相信，然後他沿著大樹的根莖向上攀爬，接著他天真地大聲喊：「如果它能，我也能。按照我與這顆幼苗的比例來說，我將來說不定也要長得頂天立地那麼高！哈哈哈。」
「嗯，一定的，」赫德威爾說著站起身來，他用手輕輕撫摸著大樹粗壯的根莖，「數年以後就會過這顆大樹了，還會比它更粗壯，更茂盛。」
看著奧斐天真燦爛的笑容，赫德威爾心中的思緒彭湃，他嘴裡默默地說：「也許小公爵奧斐，將來會越您呢，大公大人。」
。。。
「休息夠了。」赫德威爾說著打開了掛在脖項上的空間墜，一道立體魔法影像投射到眼前。那裡面的影像只有空間墜使用者本人才能看得到。現在，在赫德威爾周圍浮現的是他放在空間墜里的各種雜物。換洗的衣物，乾糧，酒壺，一小袋子錢幣和各種打獵常用的工具。
赫德威爾抬手點擊一下酒壺，光芒輕輕閃爍，酒壺已經抓在他的手裡，空間墜重新關閉，影像全部消失。一仰頭，赫德威爾喝了一大口。
「啊，太好喝了。」赫德威爾用手背抹了一下嘴邊溜出的酒，「奧斐，你要不要來一口？」
「不要，」奧斐從上面跳了下來，他的臉稍為有些泛紅，「那東西很辣，我不想喝。」
「哈哈哈，你早晚會喜歡上這個東西的。」赫德威爾爽快地大笑著，他再次打開空間墜將酒壺放回裡面，「我們向南走，再有兩天的路程就會遇到一個村子，打壺好酒，再向東走，到柯文姆科西小鎮上把這些狼賣掉。在那裡給你換套乾淨的衣服。」
「我們出。」奧斐從樹上跳下來，高高興興地邁著大步走到赫德威爾的前面。
這幾天，赫德威爾已經將那幾條狼處理得乾乾淨淨，即沒有血跡，也不會腐爛掉。他的空間墜里已經不能再放下這麼多的獵物，赫德威爾把那些狼排列在一起吊在木棍上依舊抗在肩膀上向前走。
。。。
兩天後，這一老一少來一條小河邊。沿著河堤小路走不遠處有一座石橋通向東邊一個村落。
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刻，河堤路上有不少務農的村民扛著鋤頭往回走，可是奇怪的，沒有一個人登上石橋向村裡走。而是走出很遠幾乎要看不到人影的地方，村民挽起褲管躺過一段河流較淺的地方繞路回到村內。
但是奧斐沒有理會這些奇怪的現象，他邁大步跑上橋頭，渾然沒有現橋頭邊立起的一塊牌子上寫的幾個字。
奧斐剛剛跑上石橋一半的地方，就覺得迎面一股疾風吹來，一條粗大的樹枝橫著掃了上來，就在奧斐的眼前攔住，差點將奧斐撞倒。
「挺大眼精，沒看見那幾個字么？過橋收費。」一個十五六歲的大男孩站在橋對面向著奧斐大吼，「再向前走一步我就把你扔到河裡！」
這時候跟在後面還沒有上橋的赫德威爾才現橋頭一塊牌子上寫著四個大字：過橋收費。
奧斐大叫：「從來沒有聽說過，過橋要收費。」
「哈哈哈，你是外地來的吧？」大男孩說，「我們這裡過橋就是要收費。外地人更要收雙倍，你給我兩枚銀幣我就放你過去。」
「我是公爵，沒有人敢向我收費。」奧斐拔著脖，趾高氣揚，語氣依然很霸道。
「我管你是公爵，還是母爵，這裡我說了算。不交錢就甭想過橋。」
奧斐氣得大聲吼起來：「你難道沒有聽到么！我就是公爵！別想向我收費！」
「不給就甭想過來。」
……
兩個人爭吵著，引來不少圍觀的村民。赫德威爾夾在人群中聽到村民的議論。
「真是可恨，村長為我們修座石橋，可是村長他兒子趁著村長出遠門的時候就來收費。」一個村民咂著嘴說。
另一個村民放下鋤頭站在一邊接過話茬說：「是啊，我們都不從這橋上走了，還要繞遠回村子，太可惡了。」
這時候，橋上的奧斐硬要闖過去，結果被那個大男孩一把推了回來，奧斐摔了個腚墩。
奧斐面色鐵青，盛怒之下手中聚集起魔法，一團亮光向著大男孩脫手而出。
「雷光彈！」
見事不妙，大男孩默念咒語使用木系魔法保護自己。
「木牆防護！」
刷拉一聲，石橋上橫過來的樹枝生出許多枝條擋住了奧斐的魔法彈攻擊。電光噼噼啪啪地擊在樹枝上就消散了。
緊接著大男孩使用新的魔法，用手一指奧斐。
「木錘撞擊！」
一顆園木樁飛起來將奧斐擊中。奧斐滾出好遠，差點掉下橋，鼻血立刻流了下來。
橋邊一個好心的小女孩努力將奧斐拉拄，才沒有讓暈頭轉向的奧斐跌入河裡。可是她的好心沒有好報。
「木錘撞擊！」
大男孩再次使用魔法將那個好心的小女孩撞個跟頭。小女孩痛得大哭，她的媽媽衝出人群抱住她的女兒不停地安慰。
奧斐已經氣得渾身抖，他看見那個幫助自己的小女孩被撞倒，就好象那園木樁第二次撞在自己身上一樣。奧菲的憤怒不由得成倍地增長，小小的拳頭緊緊地握住。
「居然連她也一塊打！」奧斐氣憤地說。他真想上去狠狠地教訓那個大男孩一頓，打他個鼻青臉腫。可是，無論是力氣還是魔法奧斐都不是對手。
赫德威爾一直不動聲色地站在人群里暗暗觀察，心裡說：「奧斐孩子還挺有正義感，偶爾讓他憤怒一下也不錯。」可是接下來奧菲說的一句話差點讓老爺爺泄了氣。
奧菲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指著前面得意的大男孩說：「你這個大膽的奴才，仗勢欺人作惡多端。來人那……啊……老爺爺來呀，給我狠狠地打，好好教訓教訓他。」
赫德威爾又氣又樂，不得已從人群里鑽出來，心說：「他的少爺脾氣還沒有改掉，真會指使人。以後慢慢改，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看見眼前的一老一少，那個大男孩更加驕傲起來。
「你們一個老的一個小都要收費，每人兩枚銀幣，快拿來。」
赫德威爾微笑著說：「你這孩子，這麼亂收費，沒有一點道德心么？」
「老糟頭子，你管得著么？」大男孩非常狂妄地說，「如果你想過橋，另外再多交兩枚冒犯我的銀幣，你們一共六枚銀幣。」
大男孩沒有把赫德威爾放在眼裡，伸出手要錢。
「有錢也不給你這種壞小子。」
赫德威爾心裡微微有些怒，心想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非得教訓他一下。
大男孩都沒有看清眼前的老糟頭子是怎麼穿過木牆的，他的身體就以經被拋了出去，摔在後面的土地上。
緊跟著，赫德威爾幾步跨過橋去，伸手抓起跌倒在地面上的大男孩的腳腕將他倒吊起來。大男孩不服氣，還在使用魔法「木錘撞擊！」他想要將赫德威爾撞出去。在赫德威爾身後飛來一顆園木。
赫德威爾另外一隻手伸向背後，施放了一個火系魔法。
「火流！」
一道猛烈的火焰從赫德威爾的手中噴射出去，他身後向他襲來的園木樁瞬間燒為灰燼。
赫德威爾抓住大男孩的那隻手又放出一道電流。大男孩難聽地叫了幾聲便服輸認罪了。
「老爺爺，饒了我吧。你們可以免費通過這座橋。饒了我吧。」被赫德威爾放下來的大男孩跪在地上，因為電流麻木而口齒不清，身體還在劇烈地抖動，他的頭豎起來，身上不時地閃過一絲殘留的電流。
圍觀的村民出一陣歡笑，終於有人替他們出口氣了。
奧斐緊跟著跑過橋去，他站在大男孩的面前說：「看你還敢跟我作對了么？」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大男孩真的不敢再撒潑。
奧斐突然現地面上有一個閃閃亮的東西，他蹲下去拾起來。是一枚徽章，奧斐拿在手裡仔細看。上面畫著一大堆金幣、王冠、佩劍、珠寶箱堆積在一起，徽章的一側和背面寫著一排排的字。奧斐只認得幾個字，他把那枚徽章遞給老爺爺。
「老爺爺你看看。」
那枚徽章是赫德威爾抓住大男孩腳脖子倒吊的時候，從他身上掉落的東西。
「挑戰您的智慧，驗證您的運氣，」赫德威爾接過徽章念了起來，「如果是勇敢的您，請到這裡——安格拉斯城，神佑之旅從這一刻開始。」
「什麼意思？」奧斐好奇的問。
「這個就是最著名的賭城安格拉斯的紀念幣。」赫德威爾說，他又問那個個大男孩，「這是你的么？」
「是我的。」大男孩怯生生地回答。
「你去過賭城？」
「我的叔叔去過那裡，是他送給我的。」大男孩低著頭老老實實地交代，「叔叔說，賭城每年都要舉行一次祭奠賭神的儀式。而且三年以後是賭城五十年慶典。據說，到時候一定有更盛大的儀式，我們可以參加各種活動，將會有大量金幣和名貴武器的獎賞。有了這枚紀念幣就可以免費住在那裡的會館。」
「哦，是么？那很好。」赫德威爾好像是自言自語，然後又把那枚紀念幣還給大男孩。
「我猜你在這裡收過橋費是為了籌集去賭城安格拉斯的賭金吧？」
大男孩默默地點點頭。
「以後不準這麼做，你要用正當的辦法去賺錢。如果我以後再回到這個村子看見你用類似的辦法賺錢，我就不會象今天這樣客氣，非得加倍教訓教訓你。」
「是，我再不敢了。」
「今後所有的人都要免費過橋可以么？」
「可以可以，現在所有人都可以過橋了。」
周圍的村民又是一陣歡呼，赫德威爾也就饒了那個大男孩，他拉著奧斐向村裡走去。
「呸呸呸。」奧斐邊走邊向身後的大男孩厭惡地做鬼臉，然後一噘嘴趾高氣揚地跟著赫德威爾走了。
。。。
「我們可以在這裡歇歇腳了。」赫德威爾坐在一家酒館里的木凳上等候酒館的老闆給他打酒，他一招手把奧斐招呼進來。
赫德威爾問：「奧斐，我看你怎麼悶悶不樂呀？」
奧斐在赫德威爾身後走地很慢，他低垂著頭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我一直覺得很丟臉。」奧斐有些臉紅，他不知道如何說起。
「為什麼？」赫德威爾和藹地問。
「現在許多人都不怕我。」奧斐說。
「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赫德威爾說，「你的個子這麼小為什麼要怕你啊？」
奧斐猶猶豫豫，坐在木凳上皺起了小眉頭。他說：「我在文斯特城的時候，人人都要向我行禮，而且十分敬畏我。可是現在，不單是老爺爺你不怕我，這裡所有的人都不怕我。我說我是公爵，誰也不相信，誰也不怕。這是怎麼回事？老爺爺我問你，村長的爵位大，還是公爵的爵位大？」
聽完奧斐的話，赫德威爾哈哈大笑。心中想：你這個爵位高得不得了，整個艾倫聯合王國有兩萬萬人口，爵位比你高的不出幾人。用村長來比較你的爵位真是有趣。
「當然是公爵的爵位大。」赫德威爾說，「假設大家知道你真是公爵，這個村子所有的人都會對你十分敬畏，包括橋頭那個大男孩。可是，你知道么，大家不是真的敬畏你，而是敬畏你的爵位。對你本人來說，大家沒有什麼懼怕的。拋開爵位，你就是個小屁孩。」
赫德威爾反問：「你看，剛剛橋頭那個壞蛋怕我么？」
「他怕得厲害。」
「因為我比他強。我有讓他折服的力量，他會被迫服從我。」
奧斐思考了一陣，然後急切地問：「如果我變得向老爺爺一樣厲害。那個大男孩是不是就會敬畏我？」
「那也只是被迫敬畏你的力量，並不從心裡敬畏你本人。」
奧斐默默不語，接著又問：「怎樣才會讓所有人真正地敬畏我呢？」
「如果你有正義感，周圍的人都會敬畏你。就好象剛剛在橋頭，我教訓了那個大男孩，但是周圍所有的村民都為我歡呼一樣。這個村子的人都會因此而敬畏我。」
奧斐立刻問：「如果既很強，也很有正義，那麼所有人都會敬畏我吧？」
「毫不謙虛地說，」老爺爺擠擠眼睛，「天下人都會敬畏你。沒有人不怕你。」
「真的？那樣我不就是天下無敵了么！」奧斐一下子挺起腰板，興奮地說，「真的么？老爺爺。」
此時酒館的老闆走出來將打滿酒的酒壺遞給赫德威爾。酒館的老闆看見奧斐的雙眼閃爍著光芒，他一邊用手巾擦手一邊笑呵呵地問道：「嘿老兄，講的什麼故事讓這孩子這麼興奮？」
「天下無敵的大英雄的故事。呵呵，謝謝老闆，你家的酒很香啊。」赫德威爾打開酒壺塞，陶醉地聞了聞，然後打開空間墜將酒壺收在裡面。
「我們走啦。」這一老一少離開酒館。
走到村口，奧斐突然拉住赫德威爾說：「老爺爺，以後我們去賭城安格拉斯好不好？那裡好像會非常熱鬧，帶我去看看。」
「當然要去了。」赫德威爾說，「那裡還有大量的金幣和名貴的武器，這麼好的事情我們怎麼會不去呢。」
「哇，太好嘍。」奧斐高興地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