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結拜兄弟
裘震天迫走張曼成,帶著一行人折回鉅鹿。(手機訪問-wap.123.更新更快閱讀更爽)路上,尹天正向裘震天道:「師傅,我聽聞這兩年來,天公將軍命人從各地收集的童男童女不下百對,不知意欲何為?」
裘震天沉思片刻道:「此時為師也未曾弄清楚,我與張道長結交數年,其人一身俠骨熱腸,早年拜訪天下名師,習得一身本領,不但武藝超群,且奇門之法、符咒之術無不精通。數年前創立『太平道』,為蒼生某福祉,為百姓畫符治病,深得百姓愛戴,稱「大賢良師」。張道長一生淡泊名利,自生小公子后,便全心侍奉黃老,深得道家真諦,洞悉萬物,所行之事無不順應天意。卻不知為何這兩年間性情大變,不分良莠,廣收弟子,且將天下弟子劃分三十六方,每方設渠帥,都有其親信擔任,自封天公將軍,且越發貪圖享受,興建豪宅,命弟子打家劫舍,各地富商無不懼之。最近又先後誅殺大公子、二公子。更有傳言,『太平道』數十萬弟子欲與朝廷對抗,另開天地。」
尹天正聽師傅所言,駭人聽聞,道:「若真如此,天下將大亂,百姓苦矣。」
「張道長性情至此,是否因練功走火入魔所致?」尹天正補充道。
裘震天道:「練高深功法走火入魔,導致性情大變,自古有之,但卻不至於失去記性。我兩年前來鉅鹿公幹,曾見過張道長一面,以我等交情,他卻似不認識我一般,當時我還以為認錯了人,可其手下卻稱其為『大賢良師』,天下間總不會有如此巧合之事吧。」
尹天正和三個孩子都在細心聽著裘震天的講述,尤其是張冼,心裡無數次發問,爹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李慕則聽得稀里糊塗,覺得張道長、大賢良師還有天公將軍好像都和張冼有點關係,不過他眼下卻懶得理這些,只是想著如何能早些回家,出來數日,如今終於脫離了強盜,他思鄉心切,看了看鐘玲的俏臉,心道:「好在有鍾玲妹子在身邊,否則真是沒趣死了。」
尹天正聽師傅所言,心裡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讓他心驚不已,「師傅可曾想過會不會有人假冒『天公將軍』?」
裘震天一雙眼睛定在尹天正身上,驚問道:「你懷疑『天公將軍』並非其人?」
尹天正道:「師傅莫怪,弟子只是一時奇怪才冒出此想法,實無真憑實據。」
裘震天一摸長髯,道:「所謂『虎毒不食子』,如你所說,自可解釋兩位公子遇害之事,但假冒『天公將軍』,這等大事張道長又怎能聽之任之,難道張道長已遇害不成?可放眼當今天下,能有此本事於無聲無息間加害張道長之人實在寥寥無幾,且都是隱居的高士,定不會做出此等事來。」說到此,裘震天頓了頓,「只有一人除外,但此人生性怪癖,是有名的『武痴』,卻從未聽聞他有逐鹿天下的野心。」
「師傅所指之人可是『名劍』曹錕?」
「正是此人。」
裘震天繼續道:「另外,若有人假冒『天公將軍』,相貌需極其相似才可,張道長兩位兄弟張梁、張寶,為師皆相識,相貌差距深遠,可世上除了親兄弟外,怎會有如此相貌相似之人?」
尹天正道:「師傅可曾聽聞易容之術?」
裘震天瞳孔微張,道:「易容術其實是改變人的面貌和聲音的化妝術,手段高明一點的化妝師皆能做到,但要想做到仿製他人相貌,以假亂真,卻非人力所能為之了。」
「師傅可曾聽聞一位名為『藍姬』女子?」
「吾聽聞此人乃桓帝時宮廷中的舞女,化妝術極其高明,能模仿各類人物,深得桓帝寵幸,后因在宮廷歌舞中因模仿董皇后,被董皇后以亂上罪殺害了。」裘震天說道這裡,心中一震:「難道此人未死?」
到達鉅鹿城內時,已經日落,裘震天安排一行人在客棧內住下,由於客房緊張,李幕、鍾玲與張冼便安排在一間房中。
「張公子,今日裘前輩談論的張道長可是你的爹爹?」李慕問道。
「是。」張冼老實答道。
「那大賢良師呢?」鍾玲也好奇的問道。
「也是我爹。」
「那天公將軍也是你爹爹嗎?」李慕接著問道。
「是。」張冼說道。
「了不起,有這麼多爹爹,少爺我的娘雖然多,可爹爹卻只有一個。真是那個什麼山外有山,佩服佩服。」李慕裂牙笑道。
「公子誤會了,我也只有一個爹爹,我爹叫張角,你們說的張道長、大賢良師和天公將軍都是我爹的稱謂。」
「哦,原來如此,那你爹爹既是將軍,應該是很大的官吧,又沒有太守大?」李慕好奇的問道。
「我也搞不清,不過聽師傅講,爹有很多弟子,多的數不過來,弟子多了,他就成了將軍,二叔張梁是地公將軍,三叔張寶是人公將軍。」
「厲害厲害,有這麼多將軍護著你,定是沒人敢欺負你了。」李慕佩服道,忽又想起什麼,「那你能不能跟你爹說說,讓他派個弟子送你去我家鄉做客幾日。在我們鄉里像我等這麼大的孩子多不勝數,好玩的緊。」李慕明明想找人送他回家,這求人的事在他嘴裡說出來竟是冠冕堂皇。
「多謝李公子好意,只是師傅不讓我跟爹爹見面,說爹爹變了,大哥、二哥都讓他殺害了,今日有派人來尋我,師傅說只要我跟那些人回去,便會送了性命。」
「你說你爹要殺你,這怎麼可能?」李慕、鍾玲同時驚呼。
「具體情形我也不知,只是我從小跟師傅長大,師傅待我很好,我自是相信他的話。」
「那你沒娘嗎?」李慕問道。
「我娘在我出生不久就病死了,我已記不起她長什麼樣了。」
「看來,我們兄弟二人是同命相連,不過我爹就比你爹好多了,大哥、二哥對我也很好,還有鍾玲妹子,不僅人俊得一塌糊塗,對我更是沒得說。」李慕說著,眼睛向鍾玲望去,鍾玲小臉一紅,不好意思起來。
「看來你比我強多了,爹爹要害我,大哥、二哥也不在了,更沒有你這麼好的妹子。」張冼羨慕李慕,情緒低落起來。
「這還不好辦,不如我們便結拜兄弟,以後我爹便是你爹,我們有福同享。」
聽到李慕提議,張冼來了興趣,他常聽人講,如果遇到情投意合之人便可結拜成兄弟。張冼此時心情孤單失落之極,聽到李慕提議拍手贊成。道:「好極!只是要怎樣結拜呢?」
「這好辦,你跟著我做就行了。」李慕在家時,之所以能成為孩子王,除了靠大哥、二哥的武力外交以外,結拜兄弟便是他慣用的懷柔之策。結拜多一個兄弟,他便少了一個對手,這些兄弟從此非但不會欺負他,他在外面惹事時還成了他的好幫手。讓李慕受益非淺。
在李慕指點下張冼跟著他在房間中沖北跪下,齊道:「我李慕八歲,我張冼七歲,今日結拜為異性兄弟,以後有福同享。」
李慕有意省略了後面「有難同當」四個字,心道:「眼下張冼的爹要抓他,說不定什麼時候小命都沒了,陪兄弟吃點苦也就罷了,這送命的買賣,本少爺是決計不做的。」
張冼渾然不知李幕心思,結拜之後開心的跳起來,沖著李慕深鞠一恭,恭敬的叫了聲「大哥!」
李慕遂回禮相拜:「二弟!」
鍾玲看得起興,也要加入,被李慕拒絕道:「女孩子結拜需向南磕頭,而且要蓋紅蓋頭,等他日回家我再教你!」
鍾玲聽了,不免有些掃興,不過李慕既然答應了她,心中還是燃起了希望,道:「俊龍哥說話算數,拉鉤。」說著,伸出了小手指。
「好,拉鉤。」
兩個孩子手指對手指,齊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騙。」
鍾玲望著李慕,如釋重負般,嘴角露出迷人的小酒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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