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猜疑
第二十章猜疑
安平秋到了甘露殿,跟當值的太監說了一聲,當值的太監就跑去稟報去了,沒有過大一會,就出來了,說是楊廣傳喚他進去。.只不過,在說話的時候,當值的太監臉上一直帶著一種欲語還休表情。
安平秋看著他的表情,心裡微微一沉,難道這甘露殿里有什麼事情嗎?他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可是,還是加快了腳步,快跟著帶路的小太監朝著甘露殿的側殿走去。走到了側殿的門口,他便站在這裡等著小太監去稟報。
抬眼一看,他便看見了曹充儀的隨侍太監宋山冬帶著兩個女司站在那裡,心裡就明白了怎麼一回事。宋山冬明顯也是看見了安平秋,兩個人相互笑著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又各自站開了。
安平秋本來是和宋山冬一起進宮做得小太監,原來一直是在掖庭做些雜事,後來新帝登基就被撥去給皇后和曹充儀。雖然他們原來的關係是頂好的,可是,在這皇宮裡下人關係再好又能如何?這上頭的人要怎麼做,下人只有聽命的,哪怕是讓他殺了昨日的好兄弟,這做下人也是連眉頭都不能皺一下的。
這宋山冬因為曹充儀一直得寵,在掖庭也是紅人一個,他的心高,只盼著有天能做到這太監總管,對於跟著不受寵皇后的往日弟兄,心裡是根本就沒瞧得上眼,所以,和安平秋打過了招呼以後,也不免抬起了手按了按鼻子,對著他的方向皺了皺眉頭,那不屑的表情表露無疑。
沒有一會,那小太監又出來了,對著安平秋笑道:「安公公,這皇上讓您進去呢。」安平秋點點頭,不露聲色的塞給了小太監一點碎銀子,這才快步的朝著側殿走去。才剛站到了門口他就聽見曹充儀那膩得死人的聲音:「陛下,您就吃一口嘛,這是妾好容易才弄出來的呢,您看您看,妾的手都燙紅了。」
「這些事讓下人做就好了,這手弄得,還不去找太醫仔細的瞧瞧。」楊廣的聲音卻聽起來充滿了寵溺,只是安平秋卻現他對於曹充儀的要求隻字未提。
「陛下,您要是心疼妾,就讓丘北給妾瞧瞧嘛,你看燙得好疼呢。」曹充儀說著說著,聲音就愈的軟了下去,讓人忍不住眼前浮現了無限的旖旎。
安平秋卻滿肚子的火,他覺得要是再不出聲就太對不起皇后了,於是他輕輕的稟告道:「小人安平秋求見陛下。」
楊廣抬了抬眉毛,將癱軟著賴在自己身上的曹充儀推開,伸手拍了拍她坐過的地方,抹平了皺褶,這才說:「進來吧。」
曹充儀看著楊廣的動作,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不過立刻就斂去了,表情愈的媚入骨髓了。
安平秋這才低頭進了屋子,他一進屋就給楊廣跪下,行了禮,然後又給那賴在座上的曹充儀行了禮,這才低眉順眼的站到了一邊。
楊廣看了曹充儀一眼,這個女人還是一個勁的黏糊著一點都沒有離開的意思,而她的眼睛里卻多了幾許讓人沒有辦法忽視掉的精光。看來,她對蕭婆娑的一舉一動可是相當的在意的。楊廣不動聲色的撇了撇嘴角,這曹充儀美則美矣,只不過實在是笨了一點,他淡淡的道:「你先回去吧,這不是皇后讓人來了嘛。」
「陛下,妾好久沒見您了,您這就捨得讓妾回去啊,在說,皇后找您也不會有什麼大事,您就讓妾再呆一會嘛。」曹充儀仗著自己得寵耍起了賴皮,說著她又從案上端起了那碗湯:「要不,您就嘗一口嘛。」
楊廣沒有說話,還是斜斜的靠在那裡,他低頭看了一眼案上的奏摺。
曹充儀愈覺得尷尬,她愣了一下,才自己給自己生硬的鋪了一個樓梯:「哎呀,妾給忘記了,妾還要去找劉順儀那裡要個花樣子呢,妾還是先告退吧。」說著站起來身子,朝著楊廣行禮以後,快步離開。
安平秋站在一邊,偷眼看去,只見形色慌張的曹充儀那如花的面孔慘白的像是一張沒有顏色的紙。
曹充儀起身離開了屋子后,楊廣就對著站在一邊的一個宮女到:「把那個倒了。」
安平秋聽見楊廣這個話,微微一愣,他著實沒有想明白楊廣怎麼會這麼對待曹充儀的一片苦心呢。倒是一邊當值的宮女們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事情,行了一個禮,上前走到了案子前,端起了那碗曹充儀留下的湯汁,從容的離開了屋子,端下去處理了。
楊廣看了一眼安平秋,並沒有放過他眼睛里的詫異,不過他只當沒有看見,問道:「皇后遣你來做什麼?」這才是他最關心的,要知道原來這蕭婆娑可是三天兩頭的來這甘露殿,就算不自己來,也讓身邊的太監女司日日過來,弄得他不勝其煩,可是最近這兩個多月,她竟然一次都沒有讓人過來,這還是真是稀奇。
現在看見安平秋的到來他不禁冷笑起來,這蕭婆娑到底還是忍不住了。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就算她現在再裝得雲淡風輕,他還是能看穿她心底那些爭寵的伎倆。
「回陛下,昨個太子去見皇后了。」
「昨個不是初五嗎?是該去的,怎麼?你們皇后又有什麼事了。」楊廣拿起一份奏摺漫不經心的翻開,不耐煩的打斷了安平秋的話,唇里露出的話語卻都是冰冷的刀子。他就不相信那個蕭婆娑真的能雲淡風輕,這不是還是用兒子的事來找他嗎?
「回陛下,太子殿下想在十五去見娘娘的時候捎上伴讀的皇甫本方,娘娘是差小人來問問這事行還是不行。」安平秋靜靜敘述完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楊廣愣了一下,這事要是放在原來,蕭婆娑是絕對不會差人來問的,可是,現在她卻差人來問,她看清了什麼?
「皇后就是為了這個事來差你來問我?」楊廣不動聲色。
「是。」
「這樣的小事也不用來問,太子喜歡就帶著去吧。」楊廣故意不屑道:「你們皇后是不是太閑了,連這樣孩子的事情也來問我,她吃飯放不放鹽用不用也來問我?」
安平秋連忙領命就下去了。
楊廣看著安平秋身影消失以後,臉上那不屑的神情卻消失了,那陰鬱的神色讓人不寒而慄。
蕭婆娑,是我忌諱的東西你真的看穿了?還是只是又一次招數並不高明的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