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楊勇
第五十二章楊勇
正當這個時候,桑良忽然在外面稟告了一聲,楊廣微微一頓,沒有接著跟蕭婆娑說話,只是轉頭看著外面道:「進來吧。。netbsp;然後就看見那道關著的殿門被兩個小太監推開了一道縫,桑良一彎腰就走了進來。他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外殿的兩人,沖著蕭婆娑輕輕一笑,就快步走到了楊廣的身邊,伏在他的耳朵邊上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話。
楊廣的臉色微微一變,可是馬上又恢復了平時的神色,他點點頭,臉上並沒有異色,好像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知道了,你下去吧。」
蕭婆娑雖然還是在垂著眼帘看著桌子上的那隻羊脂玉茶碗,可是剛才楊廣的那點神色微變她卻全部看在眼裡,印在心裡。還有那桑良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只怕這件事不是一件小事,至少對於楊廣個人來說不是一件小事。
果然楊廣打走了桑良以後就低下頭,端起了茶碗,緩緩的喝起了茶。他的動作很慢,慢的讓蕭婆娑足以感覺到他現在正在打什麼別人不知道的主意。
楊廣的心情是不太好的,因為剛才桑良的消息。被軟禁在長安近郊的哥哥楊勇似乎和幾個朝臣交往過密,這實在不是一個好事。他剛剛登基一切根基都沒有穩,如果現在楊勇和那些個原來就支持他的朝臣交往過密,那麼對於他來說,真是糟糕。
他有些後悔,不該答應母親,無論如何不能殺自己的哥哥。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楊勇也不會到現在還給自己帶來這樣的威脅。當時在立楊勇還是自己為太子的時候,朝臣們幾乎是一邊倒向了長子楊勇,如果不是母親力排眾議立他為太子,只怕現在這個寶座上的人不是自己。不過,就算他現在登上了寶座,也並不代表這些朝臣就對他心服口服。
大隋的朝堂裡面,現在真正能和他一條心的人真是不多。想到了這裡,楊廣抬眼看了一下蕭婆娑,暗忖道,現在看來,整個身邊最能親近而且利用的人,只剩下皇后一脈了。不管如何,皇后是自己的老婆,他們是捆在一起的兩隻螞蚱,只要能牢牢的抓住她和她身後的那些蕭氏一族,倒也不怕那些蠢蠢欲動的文臣們。
蕭婆娑歪著頭看著楊廣,有點猶豫。現在自己是不是要主動問問他生了什麼事,這樣也可以表示一下自己作為別人老婆的賢惠。不過,稍微猶豫了一下以後她還是決定不要多管閑事。這個男人,可不是一般的男人,要是她隨隨便便就開口,小心他給自己罩上一個後宮干政的大帽子,那就得不償失。
楊廣放下了茶碗,看了看正在注視自己的蕭婆娑,問道:「怎麼?皇后在看什麼?」
「沒什麼,臣妾在看今天為陛下梳頭梳得是不是端正。」蕭婆娑十分賢妻良母的微笑,反正裝傻誰不會。
楊廣也不意外蕭婆娑會這麼搪塞自己,只是笑了笑,很溫情的樣子。他有點不習慣用這樣的表情面對蕭婆娑,這麼多年來,他們之間似乎沒有寧日,每次見面都跟仇人一樣,不是鬧得天翻地覆,就是明槍暗箭。而他也早就習慣了用一張死氣沉沉的面孔面對這個女人,現在突然讓自己在面對她的時候帶上這樣溫暖的表情,不要說別人不習慣,就連楊廣自己也是十分不習慣的。
不過,就算是不習慣,楊廣還是讓自己保持著這樣的表情:「皇后梳的頭怎麼會不端正。」
蕭婆娑看著楊廣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一直都是對她很不爽的楊廣今天抽什麼羊癲瘋了?居然會對她路出這樣溫情的笑容,她的腦子立刻就蹦出了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有點緊張,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心裡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於是,略帶警惕的回了一句:「臣妾謝陛下誇獎。」
楊廣看著蕭婆娑那警惕的表情,微微的覺得有點尷尬。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以後,才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這東西突厥實在是有些太跋扈了。」
蕭婆娑不置可否,只是低著頭做著聽眾,什麼都不說。她這樣平靜的態度讓楊廣有些不開心,他皺了皺眉頭問:「皇后對於這東西突厥有什麼看法?」
原本還在低頭裝賢惠的蕭婆娑聽見楊廣這麼問,那在撫摸著袖口上花紋的手明顯的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又繼續的撫摸著那朵花。她抬起頭,看著楊廣十分體貼而善解人意的笑了笑:「陛下,這後宮不能干政,臣妾對於這朝堂之事並不了解。」
楊廣審視了蕭婆娑那張完美的笑臉一會,確定她沒有說謊以後才搖頭,他嘆了一口氣,將目光收了回來,看著甘露殿遠處的一個香爐,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母后從來都是父皇的賢內助,對於朝堂上的事一定會給予父皇最大的支持。我記得,有一次我來甘露殿,看見父皇母后就像我們現在一樣坐在這甘露殿里,一同討論著國事,他們時而相視微笑,時而又高談闊論,那副樣子真是很美。母后對已朝堂之事歷來有自己獨特的見解,父皇對於她的見解很是欽佩。」說到了這裡,他又轉回頭看著蕭婆娑嘆氣:「你自小是跟著母后長大的,雖然你不可能像是母后一樣睿智,難道連她三分的見地都沒有學到嗎?」
這個男人,要多可惡有多可惡。兒子誇獎自己母親無可厚非,可是為什麼他一定要拿著自己做參照物?
眼見著楊廣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如果她還是繼續的推脫的話,只怕是過不過去了,於是蕭婆娑輕輕的笑了笑:「臣妾自然是不如先賢皇后的,對於這朝堂之事也不可能像是她那樣觀點獨特,要是陛下真的問臣妾對突厥的事有什麼見地,臣妾也只能搬了史書上的法子來應付一下陛下的詢問。」
她清清淡淡的幾句話,不但打了楊廣的問題,更是讓自己表現的十分沒有權力**,讓楊廣不會起了什麼不安穩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