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血腥

緊緊地跟在那個身影後面，向日心底出奇地平靜。沒想到熱血衝動的自己，也會有碰見仇人還能像現在這般克制的一天。

前面那人也是機警異常，並沒有直接奔目的地而去，時不時地裝鞋帶鬆了趁綁緊的機會觀察有沒有礙眼的人跟著，路遇零食店小吃攤更是一坐十幾分鐘，甚至半個小時。

如果不是了解他的人，還真以為是出來逛街的，早就放棄了。可偏偏向日對他的了解不亞於自己的體毛，仍舊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頭。

跟了兩個多小時，向日現，已經到了東城和南城的交界帶。因為這裡常常有大規模火併，所以很少有人來，甚至是原本居於此處的住戶也都搬走了。

突然，前面那人停下腳步。向日身子一縮，躲進牆角里。那人左右查看了一會，現沒有動靜鑽進旁邊的衚衕里。

向日不敢跟過去，衚衕口附近正好有一個路燈，裡面卻是黑暗一片。這樣過去的話，目標太明顯，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那人向來行事小心，一定還在暗處監視著。

兩人比起了耐力，只是向日知道對方的存在，根本不用怕耗費時間，而對方卻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估計等不了多久就會忍不住的。

果然，僅僅過了幾分鐘，對方現出身形，四處張望一眼，沒人！又快鑽進衚衕里。

向日摸不準真假，不敢輕舉妄動，直到又過了大半個小時，才決定過去一探虛實。

衚衕里並不是很暗，外面微弱的燈光也稍稍透了進來，基本可以看清大的物件。七、八米的路程，轉眼就走到盡頭。這根本就是一個死胡同，可是明明見他進來的，難道飛了不成？

周圍的牆體沒有門窗一類的出口，也就是說利用這個方法溜走顯然不能成立。「不會是真的飛了吧？」向日自嘲地搖搖頭。

如果不是飛天，那就是遁地遁地？向日眼睛一亮，仔細搜索地面。

「鏗」一聲脆響，這不是水泥地板，是鋼鐵——找到了！原來是一個窨井蓋。向日將它搬開，登時一絲微弱的光亮傳出。

向日輕輕地鑽下去，合上窨井蓋，沿著光亮傳來的地方小心地移動著。

下水道里並沒有髒水和污物，相反還收得很乾凈，等同家裡的居住環境。整個甬道內沒有四通八達的出口，只有一條主幹道。

越走地勢越開闊，到最後幾乎等同房間大小。雖然沒有碰到人或別的活物，但向日還是謹慎地戒備著。在一個陌生的危險地方，如果不這樣干，隨時都有去見耶酥的可能。

前面隱隱約約有說話的聲音，向日心裡一陣激動，終於可以揭開謎底了。

悄悄地接近，一扇猶如門一樣的圓形鐵板前站著兩個全副武裝的人。高大強壯的身體，身穿藍灰色迷彩服，手上握著a47，腰間也別著銀白色手槍，大腿上斜插著一柄三棱軍刺。

向日遠遠看了一眼便縮回頭，，這裝備都趕得上特種部隊了。兩人離自己現在的位置起碼有六、七米遠，中間卻是一片真空地帶，連個雞蛋大小的物體都沒有，更別說能掩護自己身形的障礙物了。

硬拼是不可能的，還沒衝到他們面前就被打成蜂窩了。一定要想個辦法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或是把他們騙過來也行。

地上連一個小石子都沒有，想要學古人投石問路基本跟沒錢卻希望漂亮的女人在你面前張開大腿一樣的艱難。向日放棄這個不現實的念頭，摸了摸口袋，期待有奇迹生。

奇迹果然無處不在，向日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這還是那天從銀行取的五萬塊，除去下午買衣服的還剩一萬多，厚厚的一撂，夠有吸引力吧？老子就不信，有人看到錢還不動心的。

直接拋出去雖然立刻就能引起注意，但恐怕自己也凶多吉少了。這放錢嘛，還是得有些技術含量才行。輕輕地將錢推出去，由於幅度很小，不能馬上引起注意，但只要他們眼睛看向這邊，粉紅的色彩可是很耀眼的到時候就是他們凶多吉少了！

現在只有等了，希望那兩個傢伙眼睛夠亮。

「咦，那是什麼？」向日聽到這裡心中狂喜，魚兒上勾了。

「好像是錢。」

「媽的！財了！」緊接著傳來腳步移動聲。

「等一下！」

「怎麼？那是老子先看到的，最多給你十分之一。」

「你不覺得可疑嗎？剛才那裡好像沒有任何東西。」

「難道有人闖進來？不可能！啊，我知道了，肯定是剛進來的那個傢伙掉的。」

「你這麼一說倒是很有可能，不過我要三分之一。」

「操，老子憑什麼給你這麼多！」

「如果你不想什麼都得不到的話，最好按我說的去做。」

「媽的，你有種！老子認栽！」又傳來走動聲。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操！你還怕老子私藏？」

「這可是你說的，我什麼都么說！」

「我早就看那傢伙不爽了，憑什麼我們出生入死拿的錢卻比他少？」其中一個身量更高的壯漢撿起錢，正打算站起來，眼前黑影一閃，才一抬頭，喉部一陣麻木，登時人事不知。

另一個壯漢見同伴被擊倒，剛想舉槍掃射，卻見一個拳頭當胸襲來，只來得及把槍橫在胸前，「喀嚓」一聲，胸口劇痛，軟倒在地。

向日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搜出兩壯漢別在腰間的銀白手槍。媽的！沙漠之鷹，我的最愛！至於地上的兩人那就不用管了，一個喉結碎裂，一個連槍砸進胸口，不死就真的沒天理了。

將錢揣回兜里，向日走到圓形鐵門前，正想打開，裡面傳出的一句話令他停止所有動作。

「博士什麼時候才能大規模生產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問。

向日捏緊了拳頭，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就是這個，害得自己一身力量全失，從一個抖抖腳北海就震三震的教父變成如今一個平凡的學生。

「保守估計，還需要5年！」一個蒼老的聲音答。

「怎麼要那麼久？」

「這已經是最快的度了，你以為研製出一種新葯跟吃飯睡覺一樣容易嗎？」

「唉，上頭這兩天催得緊。你手頭上還有多少成品？先給我拿去應付一下。」

「不多，只有o3顆，你拿oo顆去，剩下的三個我留著當樣品。」

「雖然少了一點，但總算可以交差了。」

「不錯，你可以跟閻王交差去了！」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年輕人剛一伸手入懷，一個硬物頂在他頭上，立刻不敢輕舉妄動了。

「老傢伙，你最好也給我老實」

「砰」一聲巨響，震得年輕人雙耳欲聾。再看時，白蒼蒼的博士胸口開了一個大洞躺在地上，手上捏著一把槍，眼見是不活了。

「內內個熊，不聽我勸告的後果！」囂張得聲音叫道。

年輕人如墜冰窖，這樣的口氣再配合這個口頭禪，簡直就是他不是死了嗎？自己可是親自驗過da確定他百分之二百死亡的。

「烏鴉，怎麼見了熟人也不打個招呼？」向日戲謔地道。

「你，你，你是向老大？」烏鴉轉頭看，是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心裡卻更加恐懼。

「嘿嘿以為老子掛了？告訴你，老子是永生不死的！」向日牛x地說著。

「向老大，我不是有心害你的，都是上頭逼我這麼乾的！」烏鴉顫抖地解釋。

「上頭？哪個組織？就是那個來找老子商量賣粉的姓馬的混蛋？」

「是，是的，就是他，其實」

「砰」又一聲巨響，烏鴉的腦袋爆了開來，手從衣服內軟軟的滑落，跟著掉下的還有一柄迷你手搶。

向日拍掉身上的肉屑，看著地上的殘屍，「其實你不應該把手伸進懷裡的！，又想來陰老子？」

「靠，老子現在這身怎麼回去見小妞？」向日苦笑，在這個小小的實驗室里搜颳了一翻之後從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