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章 真正的流氓來了

「先生，您有什麼事嗎？」向日剛一跨進香日公司總部，長相清秀的前台小姐馬上禮貌地攔住了他。

「我找人。」向日推了推眼鏡，隨意掃了她一眼。

「請問您要找的是？」前台小姐仍舊禮貌地問。

「蘇郁。」向日回答得簡潔有力。

「你找董事長？」前台小姐臉上的笑意褪了下去，眼前這人實在是太沒禮貌了，誰來不得乖乖地稱呼一聲「蘇小姐」或者是「蘇董」啊？

「不錯！」

「有預約嗎？」前台小姐板起臉。

「沒有。」

「那麼對不起，你不能進去！」前台小姐的話令人不容質疑。

向日皺眉，這蘇小妞的架子不小啊，還要預約？他卻不知道自己的表現在他人看來架子更大。

「那我打個電話。」向日本有心闖進去，但一想到這是自己的公司，馬上忍了下來。

「沒用的，先生。沒有蘇董親自話，我是不會放行的。」前台小姐以為他在裝模作樣，隨便撥個空號然後就說對方讓他進去，像這種伎倆不知見過多少了，她才不會上當。

向日沒理她，走到一邊撥了號碼。前台小姐像防賊一樣盯著他，見他走那麼遠顯然是不想讓自己聽到，更加篤定原先的猜測。

「喂，你好！」對方很快接通，傳來一個溫柔的女音。

「恩，蘇郁嗎？」向日有點不敢確定，對面的聲音似乎與前兩次聽到的有所不同。

「請問您是找蘇董嗎？她現在在開會，我是她的秘書，您有什麼事需要我轉達的嗎？」

「開會？多久才會結束？」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才剛開了不到十分鐘，往常都要一、兩個小時，這次可能會更久，如果您有什麼事的話可以先和我說，等蘇董……」

「不用了！我先走了，下次再說。」

「走？先生……難道您就在外面？要不我去接你——」還沒說完，只聽「嘟」一聲，對方已經把電話掛了。

方瑩瑩鬱悶得差點吐血，還是次遇到這麼無禮的傢伙，居然搶先掛掉電話，難道他沒聽出來自己的聲音媲美天籟嗎？要不是看他能打蘇董的私人電話，早就追出去叫保安攔住他了。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他都叫蘇董名字了，說明和她很熟。只是很奇怪，都沒聽蘇董提起過，聽聲音蠻年輕的，不會是蘇董的另一半吧？

「瑩瑩，你怎麼了，都叫你半天了。」蘇郁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某個正在沉思的美女面前。

「啊，蘇，蘇董？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方瑩瑩嚇了一跳。

「也沒什麼好說的。大家都認為我已經不可能再掌公司了，一個個都愛理不理的，不早早散了我還在那裡受氣么？」蘇郁自嘲地苦笑，想到自己兢兢業業打理公司5年，可是到頭來那些傢伙一聽有強大勢力要收購公司不是想怎麼共同度過這次的難關而是研究著怎麼才能拍好新主人的馬屁。

「蘇董，為什麼不告訴他們……」

「還好我沒說，現在看他們醜惡的嘴臉我就噁心，當初我怎麼就瞎了眼把他們招進公司了？」蘇郁越想越氣。

「彆氣了，蘇董，這是他們的損失。啊，對了，剛剛有個男人給你打電話了。」方瑩瑩重點強調了「男人」二字。

「男人？聲音是不是很年輕的……把電話給我！」蘇郁搶過電話，看了通話記錄，果然在幾分鐘前老闆找過自己。

「蘇董，你好激動啊他是誰，害得我們平時端莊賢淑的蘇董也剋制不住自己。」方瑩瑩在一邊調笑。

「瑩瑩，他有沒有說什麼？」蘇郁毫不在意她的調笑。

「沒有呀，我說你在開會要很久才出來，然後他就把電話掛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方瑩瑩用食指敲著下巴，裝出仔細回憶的表情。

「啊？」蘇郁緊張地驚叫。

「哈哈，騙你的啦。」方瑩瑩見她急成這樣，心裡基本肯定那個男人和她有不可告人的親密關係。

「死丫頭，有這麼和頂頭上司說話的么？你說，他真的沒有生氣？」蘇郁還是有點不放心。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雖然他說話確實很冷酷很不近人情，但是沒有高興也沒有不愉快，就像我們常說的『無悲無喜』那種樣子。」

「這才像他。」蘇郁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蘇董，他到底是誰呀？」方瑩瑩被勾起了八卦心理。

「多事！知道那麼多幹什麼！對了，他還有沒有說其它的？」蘇郁狠狠白她一眼。

「沒有了，就這麼多，總共才不到三句話……啊——我記起來了，他說在我們公司外面，本來我還想著出去找他麻煩……蘇董，你去哪裡，別走那麼快啊，等等我！」方瑩瑩快步追上那個已經奔出辦公室的倩影。

蘇鬱氣喘噓噓地跑到前台，急問某個正在翻看著什麼資料的前台小姐：「小蕾，剛才是不是有人找我？」

「是的，蘇董。」被稱做小蕾的前台小姐心裡「咯噔」一聲，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似乎自己真的攔了不該攔的人，馬上進行捕救：「因為他沒有預約，所以我就……」

「那他人呢？」還沒等她說完，蘇郁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

「已經走了。」

「唉——」蘇郁一聲長嘆，心裡抱怨，本來就要見面了，可偏偏當時為什麼就在開會呢？都怪那幫沒事找事的傢伙，如果不是他們……也不知老闆有沒有生氣，害得自己連電話也不敢打了。

「對不起，蘇董。我不知道他是……」看公eo滿臉失望之色，前台小蕾慌亂地解釋著。

「沒關係！這事不怪你。」蘇郁勉強地笑笑，忽然想起什麼：「小蕾，你見過他，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多大年紀？」

「恩？」小蕾疑惑不解，蘇董不是認識那個人嗎？怎麼還要自己描述他的長相？不過不解歸不解，她還是努力回憶道：「呃……他年齡不是很大，大概2o歲左右，戴著一副寬大的黑框眼鏡，很老（土）…舊的款式，衣服和褲子都是深灰色的，表情很冷淡（非常沒有禮貌）……其它的我就沒有多注意了。」

「謝謝你，小蕾，已經很多了。下次他再來的話你就直接帶他來見我…不，你通知我就可以了，就算我在開會也一樣。」

「好的，蘇董！」小蕾鬆了一口氣。

「那你忙吧，我先走了，有事通知我。」蘇郁點點頭，無意間瞄到某個八卦秘書還在公司門口左右張望，不由好笑又好氣地道：「瑩瑩，走了。」

方瑩瑩跟了過來，臉上的笑意猶如一隻剛偷到雞的小狐狸：「蘇董，我想我知道他是誰了。」

「就知道瞞不了你，別笑了，笑得好噁心。」蘇郁笑罵道。

「嘿嘿……」方瑩瑩得意地翹起嘴角，自顧自地說道：「沒見過面，而蘇董卻又對他那麼著緊的，除了某人說過的那個幕後老闆還有誰？」

「在我的面前耍小聰明，小丫頭找打！」蘇郁捏著小拳頭就要敲過去。

「哎呀，我知道錯了，饒了我這次吧！不過說真的，蘇董，你現在的心情不錯喲，剛才還被那群傢伙氣得不輕，可一聽到他的消息就開心成這樣，嘿嘿，你們兩個……不過人家才2o歲，你都3o多了，想老牛啃那個什麼嫩草嗎？」

女人最聽不得的就是有人說她老，蘇郁自然也不例外，一聽到這個登時柳眉倒豎，伸手哈她的癢：「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小丫頭還蹬鼻子上臉了？看我怎麼收你！」

「不敢了，不敢了……」

「說什麼也沒用了，我明明才2o多，把我說成3o多，這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好，好，好，你沒有3o多，你才2o歲…不，你還是、7歲的小姑娘，總可以了吧？」

「不行！」

……

……

剛辦完一件比較有趣的事，所以向日很有閑心地逛著街。不想又路過初次和小妞一起吃飯的小餐館，真是巧了，肚子正餓得難受，於是毫不猶豫地抬腳走進去。

「又是你？」上次那個可愛的小丫頭一見是他，登時咬牙切齒，「流氓，你來幹什麼！」

「來飯館當然是吃飯了，不然你以為我幹什麼？」向日伸手去摸她的頭。

「別碰我！」小丫頭一閃身，躲開他的手，「我們已經不開店了，快出去！」

「什麼！門口的招牌上不是寫著……」

「那是還沒有拆下來。你沒看見現在店裡一個人都沒有嗎？我們不做生意了，你可以走了。」小丫頭隨手抓過一把掃帚就要趕他出去。

向日正打算訓下某個不尊老敬長的小丫頭，餐館外一個尖細的嗓音突然傳了進來：「喲荷，怎麼還有客人啊？真是好興緻！」

小丫頭臉色大變，眼睛仇恨地注視著門外，恨恨地說道：「真正的流氓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