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迅速地包紮完左手腕后又換上右手腕,慕連非鷹動作快速,幾乎沒浪費半點時間,只不過傷口疼就是疼,等他把傷口處理妥當,帝羅冬懷不只痛到眼淚快流出來,甚至已經沒力氣反抗了。

「妳敢掙脫鐵環,就該有受傷受疼的覺悟。」鬆開帝羅冬懷的手臂,慕連非鷹把綁在她嘴上的衣袖取下,半帶警告地續道:「沒發腫、沒化膿,算妳運氣好,否則這傷口一旦潰爛,妳可有得受。」

依帝羅冬懷剛才的反應,這傷口肯定讓她痛到想一死了之,所以她該慶幸他追上了她,而且還來得及替她治傷。

「用不著你操心……」帝羅冬懷勉強扯開口中的半截袖子,疼得幾乎沒力氣跟他吵嘴,只是骨子底那倔性子卻容不下她接受敵人的訓話。

板起臉、抿了抿嘴,她努力佯裝平靜,不想再讓慕連非鷹看見自己軟弱的樣子。

「我沒替妳操心。」慕連非鷹將酒跟藥箱搬到一旁,跟著便脫了衣服,回身將帝羅冬懷往床上一壓,沉聲續道:「我是不想妳的傷壞事。」

「什麼……」不及細想,壓在身上那副沉重的身軀已教帝羅冬懷感到心驚,即使看不見對方,她仍近距離地感受到慕連非鷹身上濃厚的男性氣息。

瞬間,她感覺自己似乎被一股莫名的氣勢包圍住,將她箝制起來,教她動彈不得。

「你想做什麼?」帝羅冬懷無意識地縮了下肩膀,她知道自己並不喜歡給慕連非鷹這麼壓著,因為這樣的感覺相當地……該怎麼說?

曖昧?引人遐思或是……恐懼?不,她分不清楚那種慢慢爬上心頭、佔據著她心房的強烈震撼是什麼感覺……

「依華京族慣例,搶來的公主就是族長的女人。」慕連非鷹毫不猶豫地撫上帝羅冬懷的臉龐。

滑嫩細緻,有著吹彈可破的柔軟觸感,小巧而精緻的五官宛若仙人之姿,鼻挺唇紅,藏住眼的睫毛看來黑濃而密,兩瓣軟唇猶若待採的秋紅之實,正等候著有心人品嘗。

烏黑的髮絲拂過她大半的身軀,襯得她半邊臂膀下暴露於外的肌色更加白嫩。

這像是一掐便會碎掉的可人兒,骨子裡卻藏著烈焰般的高傲性情以及毫不低頭的硬脾氣……極品,真是極品!

「我喜歡妳的個性……」沒給帝羅冬懷爭辯反駁的機會,慕連非鷹已吐出了驚人的決心,「我要妳替我生孩子,帝羅公主。」

出生在皇族,再加上自己有著一張聽說長得很美的臉孔,所以帝羅冬懷一直是倍受禮遇的。

不用擔心挨餓受凍,不必擔心自己是個瞎子所以行動不便,她曾幾何時受過這種粗暴無禮的待遇?

此刻,慕連非鷹正毫不顧慮她感受地剝除她的衣衫,甚至強行向她索吻……

在她過去十幾年的人生里,這慕連非鷹是頭一個待她如此的男人!

「放手!你這色魔!」帝羅冬懷狠狠地舉手往散發著強勢氣息的地方揮去,希望能打退這個被色慾沖昏頭的蠢男人。

什麼叫替他生孩子?這種事是他說了就算的嗎?

她可不是隨人擺布的人偶!這男人把她當成什麼了?

「隨妳怎麼叫。」慕連非鷹對於她絕美臉龐上泄漏出的不安與慌張感到些許滿意。只要她還懂得什麼叫恐懼,他就能讓她服從。

「放開我!我死也不替你生孩子!」帝羅冬懷憤恨地踢著小腿。

「妳並不想死,我也不會讓妳死。」就因為欣賞她的剛烈性情,所以他才興起留下她的念頭,甚至納了律景鳩羅的諫言,欲納她為侍妾,又怎會縱容她尋死?

而且依帝羅冬懷的脾氣,她就算懷上他的孩子,也不會輕易尋死,帶著他的孩子開溜倒還有可能。

「你……」被輕易看穿心聲的帝羅冬懷微微一愣,不知是慕連非鷹的自信讓她無從反駁,或是他語調里的堅決令她錯愕,她忽然有種自己再不逃走、一定會一輩子被這男人綁死的直覺。

不……她才不要當個任人呼來喝去、只能依靠取悅男人活下去的女人!

「忘了怎麼說話?」瞧她突然靜下來,雖只是一瞬間,慕連非鷹依然捕捉到了她的迷惑。

可他也沒放過這絕妙的好機會,托起她的柔嫩臉龐,便往那兩瓣紅潤上吻去,唇瓣緊緊封住她的紅唇,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唔……」這一吻,令帝羅冬懷清醒過來,她想狠狠教訓這男人,雙臂卻又被他箝制在頭頂上,根本動彈不得。

溫熱的唇瓣覆住她的嘴唇,半點不客氣地驅使著火舌竄入貝齒之間,大方探索、恣意糾纏,讓她逃無可逃。

想到自己即將被慕連非鷹羞辱,帝羅冬懷不由得發狠地直接往他的舌頭上咬去。

麻人的疼痛感由舌尖攀上腦海,讓慕連非鷹只能暫且鬆口。

他該說幸虧自己警覺性夠高,沒真的放縱心思下去享樂,所以來得及逃脫;或是慶幸帝羅冬懷力氣小得像只幼貓,連傷他半點都不可能?

「妳想反抗?可以,但沒用的。」慕連非鷹舔了舔唇瓣,跟著大掌便往她的雙峰撫去。

方才脫去她衣衫時,他就注意到了,她渾身上下的肌膚毫無半點瑕疵,可見她真是帝羅族的珍寶,被人呵護得極為小心;否則依她的眼盲,身上必然有著大大小小的各式傷痕才對。

不過,這難得一見的寶貝,已落入他的手中,而且即將成為他的所有物。

低頭咬上她不知是因為害怕生氣或是因為被他挑逗,而早已變得堅挺的蓓蕾,粉嫩的色調令他的慾望起了反應,更讓他舔食得毫不猶豫。

滑嫩中帶著微微的馨香,還混合著荒漠的沙土味以及些許血腥和藥味,這感覺很熟悉,又有些陌生。

但不可否認的……這女人的身子摸起來真不是普通的舒服!

軟溜得猶若質地上好的美玉,溫潤的觸感教他不由得一再地使勁搓揉,想將那柔細感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裡。

當然,如果帝羅冬懷再配合一點會更好……

「不要──你放手!」尖叫聲不停竄進慕連非鷹耳里。

即使明白什麼是男女交歡,但實際上被人碰觸自己的身軀,那又是另一番感覺,況且慕連非鷹還不是她心儀的男子!

……

平時找來女伴求歡洩慾時,他可從來不肯留下她們過夜、亦不願留種,為的自是避免繼承人的爭執;但今天,他卻是牢牢把握每一個能讓帝羅冬懷為他生下孩子的機會。

「妳該高興的,公主,畢竟妳可是我頭一個想納為侍妾、甚至生孩子的女人……」沉聲低音隨著濃厚的情慾氣息吹拂在帝羅冬懷的耳邊,只是卻已入不了她的耳,因為在慕連非鷹的折騰下,她早已昏沉入眠。

瞧著她的倦容,慕連非鷹扯開了唇角,半露笑容。

這對他來說,可是個新鮮的經驗──

納敵國公主為侍妾,這將會是他從來沒下過的決定,而且……將為他華京族帶來更大的改變。

「早點替我生下孩子吧,帝羅冬懷。」慕連非鷹伏在她的嬌軀旁,一邊感受著她溫熱的肌膚,一邊聽著她淺淺起伏的呼吸聲,頭一回在身旁多了個女人的情況下隨之入眠……

「正式納帝羅冬懷當侍妾?」

意外的聲調來自檀玉濂,從慕連非鷹口中聽見這個決定后,他便掩飾不住地露出訝異的神情來。

原本他以為慕連非鷹僅是為了找個好借口先回房歇息,才脫口而出說要將帝羅冬懷視為戰利品,還讓士兵們以為族長要拿她來暖床,沒料到慕連非鷹真想納敵國公主為侍妾。

族長的侍妾這身分,就代表帝羅冬懷脫離俘虜、不再只是暖床工具,而是在華京族有地位的女人了。

這該怎麼說?算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吧……

今天慕連非鷹難得遲至午時才起身,他就該猜到這一點的。

「我欣賞她的個性。」毫不避諱地對兩個重要的臣子直言,向來是慕連非鷹的處事態度。

視線掃過明顯鬆了口氣、卻還沒多吭半聲的律景鳩羅,慕連非鷹往下續道:「況且以相貌而言,帝羅冬懷夠漂亮,日後定能生出相貌堂堂而且果敢有謀的繼承人。」

身為華京族的族長,不得不考慮繼承人一事,難得找到合意的女人,早點讓她生下自己的兒子自然是相當重要的。

「我贊成,兩族聯姻向來能夠教雙方融合得更為徹底,若公主正式成為族長侍妾,我想帝羅的遺民應該會跟著歸順。」律景鳩羅這回沒再讓檀玉濂搶先反駁,而是直接贊同了慕連非鷹的意見。

「太天真了!」檀玉濂不以為然地搖頭,「若是帝羅遺民不滿公主受辱,重新集結成軍,打算搶回公主、重建帝羅,到時候又該如何?」

他真是服了律景鳩羅,明明在戰場上反應靈活,怎麼一到了軍議就變得如此遲鈍,什麼事都盡往好處想去?

檀玉濂的反駁換來一陣沉默,顯然律景鳩羅也為相同的可能性煩惱起來。

沒搭理律景鳩羅的兀自沉思,檀玉濂徑自轉向慕連非鷹續道:「不過,關於納帝羅公主為侍妾一事,我也贊同。」

「什麼?」這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教慕連非鷹與律景鳩羅都訝異地瞪著眼。

檀玉濂不是大力反對留帝羅冬懷活口嗎?怎麼一下子就改變主意了?

雖然族長想要哪個女人當妻子,其實用不著他們這些臣子同意,但基於族長的親事經常為部族帶來極大的影響,並非像普通百姓只是單純的男婚女嫁,而多少會牽扯上權勢與利益關係,因此如何考慮周詳,讓親事能夠盡善盡美,就成了他們商議的重點。

所以對於檀玉濂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從極力反對到點頭贊成,中間不過相隔一日不到,這樣的乾脆,倒是令他們都感到其中有鬼。

「你是不是在盤算什麼?玉濂。」要叫檀玉濂不跟律景鳩羅唱反調,就像叫太陽打西邊出來一樣困難,所以慕連非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檀玉濂一定是在算計著什麼。

「我只是稍微調查了一下帝羅冬懷。」檀玉濂也沒隱瞞,一雙似狐的眸光漾開笑意。

「那你一定是查到留下她對我華京族有利。」律景鳩羅跟著搭腔。

「她留下什麼豐功偉業,足以說服你留她活口?」慕連非鷹感到些許意外。

畢竟能夠令檀玉濂放棄殺公主滅口,必定是她做過什麼驚人之舉,而且對於部族興盛相當有利,所以才能夠讓檀玉濂冒著極大的風險也要留下帝羅冬懷。

「以豐功偉業四個字來形容她所為,還太客氣了點。」檀玉濂勾起笑容──雖然明眼人都明白那不代表他心情好,而是因為他正為得手的利益感到滿足。

「沒想到你會給她這麼好的讚美。」慕連非鷹微一抬眉。

「族長不也徹底地讚賞過帝羅公主了?」檀玉濂一語雙關地應道。

能夠被慕連非鷹這個讓華京族許多女人心碎又心醉的男人看中意,甚至破例收為侍妾,並願意讓她生下後代──光這幾點就足以說明慕連非鷹是如何地欣賞這位公主,又是如何地受她吸引。

而且慕連非鷹甚至跟帝羅冬懷一起賴在床上,直到時近正午才起身,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啊!

「別拐彎說話。」慕連非鷹頗有微詞地瞟了檀玉濂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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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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