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色籠罩著一片靜寂的大地。
黑色帷幕綴滿璀璨星光,暈黃輕柔的月光投射在一具玲瓏曼妙的嬌軀上。寬敞的寢房內出現一道頎碩挺拔的身軀——那是一名有著綠眸的俊美男子。
男子身上散發著邪魅詭異之氣息。當他緩緩地走向床上人兒,一陣溫煦卻又夾雜著邪詭氣息的微風輕輕地揚起,整片白紗窗帘猶如波浪般的婆娑搖曳。
房間里到處充斥著綠眸男子輕柔又邪魅的氣息。綠眸男子極輕柔地走在床沿,好象怕驚醒沉睡的睡美人兒一樣,只是深深地注視著那張嬌俏的細緻臉蛋。
柏競風伸手撩起柏安琪的烏澤秀髮,握在手中輕輕撫摩。猶如優雅貴族一般,極輕、極柔的將一綹柔潤烏絲湊到他性感優美的唇,並且眷寵地印下一吻。
此時的俊美臉孔呈現出柔和、呵疼的神情。平時精明銳利的兩潭綠焰在此時只漾著柔情,而他那抹冷然淡漠的詭笑在此刻也化為春風。
他的大掌撫上她嬌美細緻的臉孔,修長的手指猶如帝王巡視領土一般,恣情的撫過她精緻的五官,最後停留在她那張微啟的嫣唇上。
柏競風的唇角揚起一抹邪邪的笑意,他的拇指在她唇上不停地來回摩挲。
熟睡的人兒彷彿感受到唇上的一股異樣燥熱麻酥感,一陣微弱的嚶嚀逸出,但她仍然沒醒來。他優美的薄唇輕輕地印上她的嫣唇,彷彿蜻蜓點水一般,很快的又離開她的唇。
柏競風低沉的嗓音像是催眠曲似的輕輕逸出:「美麗的天使……再不醒來,我可是會折斷你的翅膀。」天使的羽翼一旦教人折了,就再也飛不走、逃不掉了。他想讓天使永遠停留在他身邊,只棲息在他的臂彎中。
但柏安琪仍是熟睡著並未醒來。
柏競風淡淡的笑了。「小東西,這些天你恐怕是沒有睡好吧!真可憐。」
當初他可是陪了她大半年,才使得她恢復正常狀態!
當時他請來所有精神科、腦科及心理科的權威或博士,每個人都對他搖頭,並且在小安琪把吃下的全數吐出來之後,他放棄醫療藥效這一途,轉而嘗試另一種方法——寸布不離的陪伴在她身邊。
那時候的她因為失去父母的悲傷與孤寂,以及惡夢般的目睹雙親在自己眼前遭人刺殺。試問,有哪個五歲小女孩能夠承受這種可怕的遭遇?
但柏競風竟意外的發現,目睹雙親遇害身亡慘狀的安琪,自始至終只是沉默,不哭不動,也沒有放聲尖叫或是求救。她的神情除了淡漠就只有空洞可以形容了。
不知道她是勇敢還是倔強,亦不知道她是無情還是冷靜。
然而,他卻敏銳的發覺,在她那雙美麗無神的眼神中隱藏了一抹哀傷與惶恐,以及……令他為之心震的脆弱。
當時就只因為他一時興起,帶著玩味的心情佇立一旁觀看她的一舉一動,進而意外的發現到她眼底那抹荏弱氣韻,他當下決定了一件事!他要她!
他要佔住這個擁有極端心性與神採的——天使。
他從不認為自己救了她,在那邪肆放浪的思想中並沒有世人所謂的是非價值觀。
他的生命里永遠只有自己的行事風格、思維心性。他不會在乎別人拿何種眼光看他,如何評斷他。事實上——也沒有人敢評論他的邪魅作風!
因為他是「綠焰魔風」——柏競風。
不論他是以柏氏總裁身份示人,或是以另一個狂妄、邪肆的黑道龍頭之姿出現在眾人面前,絕不會有人敢在他面前喘個大氣。
但……總有例外的,例如他那四個寶貝弟弟,以及……
他的眼光落在熟睡的安琪臉上——他的天使。
當年他並未及時出手相救,所以她的父母才活生生地死在她面前。而他卻在那些人想對她不利時,命何揚出手解決了那些小混混,只因為那群骯髒卑賤之人竟然膽敢碰他的天使!
她是他的人,所以他絕不容許有人折損她純真素凈的氣質。他之所以會讓何揚殺了那五個人,純粹是因為他們傷害了她,他們所做之事使得她悲傷哀慟,他們嚇壞了她!
他根本不會有俠義心腸為她報仇,他不過是除掉令她害怕傷心的人罷了!
他一直明白在世人眼中,柏競風這個名字就如同惡魔的化身。
他的薄唇抿起一道冷笑。他不會放過那個幕後黑手,那個在背後操縱一切之人才是真正傷害安琪的罪魁禍首,他定會教他付出代價!也因此,他當年才刻意放走其中一人。
「嗯……不……」
一陣囈語傳來,柏競風眉頭輕攏了起來。她又做惡夢了!
柏安琪因為痛苦而蒼白冒冷汗的面孔逐漸扭曲起來。
她在一片黑暗朦朧之中不斷的看見刀光血影、片片斑紅。
「不——」她下意識的胡亂揮動雙手。
「安琪,快醒來,你只是做夢,快醒來。」他俯下身並抓住她揮動的雙臂。
黑暗之中,有幾張模糊又猙獰恐怖的臉孔朝她逼近,她只能不停的往前跑。
「唔……不……」她掙扎得更厲害了。
他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不斷在她耳畔輕聲呢喃:「別怕,我在你身邊,快醒來。」
在空曠寂靜的一片漆黑中,隱約傳來一陣輕柔的低沉嗓音,柏安琪頓時感受到一股溫柔及熟悉的氣息包圍著她。一瞬間,黑暗逐漸散去,猙獰的面孔也不見蹤影,她想找尋那抹溫柔氣息以及熟悉的低沉嗓音——
一張開眼,只見一雙綠眸赫然出現在她面前。
「啊—……」她低呼出聲。
柏競風嘴角略微揚了揚,戲謔地道:「對我這個遠程歸來之人,你以這種驚呼的方式來迎接,可真是特別哪,我的天使。」
嘎?我的天使?綠眸……
「風哥哥!」柏安琪猛一抬頭,訝然的低喊出來。「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到家的?四位哥哥們居然都沒告訴我——」
她啞然頓住,瞠大眼瞪著環摟住她的兩隻健臂。
老天!她怎麼會整個人「窩」在風哥哥的懷裡?
「風哥哥,我……」她是怎麼了,哪根筋不對啊!就算風哥哥已經好多年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對她摟摟抱抱,她也用不著覺得不好意思呀!他們可是兄妹哩!
「怎麼了,我才去英國十多天,你就對我起了陌生感?」他感受到她在他懷裡輕微的掙扎。
「呃……沒有,我只是……只是有點不習慣。」風哥哥已經好多年沒這樣深擁過她了,今天怎麼……喔!老天!她居然覺得臉在發燙。
「哎呀,我的天使娃娃竟然會對我不習慣?!」他促狹地俯下俊臉,故意壞壞的笑著。「別忘了,以前我們都一起睡,摟摟抱抱早已是司空見慣的事,怎麼現在會覺得不習慣呢?」
太……太詭異了!風哥哥好邪惡哦!「不是那個意思啦,我……我是……」糟糕,她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而且心跳也愈來愈急遽了!
「小東西,有沒有想我?」他的邪魅氣息和曖昧語調著實令柏安琪微微發顫。
「我……」風哥哥是怎麼了?難不成他也要跟著那四個寶貝哥哥一起作怪嗎?大半夜不睡覺,故意跑到她房裡逗她。
她才剛想要推開他,避開這種尷尬的親密動作,沒想到他那張俊美的臉孔直直地朝她逼近,他的氣息卻仿如一道無形的枷鎖困住她。
他俊臉上的性感薄唇輕輕地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柏安琪雙手撫著額,立即往床頭縮去。
「怎麼了,小東西?」他又趨身向前將她摟進懷裡,嘴角噙著一抹邪笑。
「我……」笨喔!她能說不要哥哥親她嗎?哥哥親親自己妹妹的額頭又不是什麼天理不容的大事,她幹嗎緊張個半死?而且以前又不是沒給風哥哥親過、抱過,只是那似乎是很久的事了。自從她搬回自己房裡一個人睡以後,他就很少再這樣親昵的對她了。
「嗯……那個……為什麼風哥哥你會在我房裡?」她瞄一眼時鐘。「現在是凌晨二點多了。」
他修長的手指邪氣地敲起她的下巴。「你剛才做惡夢,所以我進來看看。」
對了,被他這麼一嚇,她差點忘了自己剛才夢見可怕的事。
「呃……我、我現在沒事了,而且……好睏,我想睡了。」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把不太對勁的風哥哥打發走。她真的開始覺得風哥哥愈來愈奇怪了,他那眼神好象是登徒子在調戲小姑娘!
柏競風的濃眉挑了挑。「好啊,你快睡吧!」他仍沒有離開的意思。
「可是你在這裡,我……我睡不著。」他那樣子根本不想走嘛!
「小東西,我擔心你又做惡夢,今晚非留下來陪你不可。」說完便將她推倒,自己則側卧在她身旁,單手撐著頭,睇凝著她。
「這……這不太好吧,我……你……我們……」那一句什麼授什麼不親的,她怎麼一時拼湊不出來。
他一個翻身,整個人覆在她柔軟的嬌軀上。
「呀!風……哥哥?」天呀!這種姿勢太……太曖昧、太邪惡了!
他的綠眸閃爍著兩道奇異光芒,性感薄唇逸出一陣醉人的魅惑嗓音——
「終於畢業了,再過不久你就滿二十歲了。」
「嗯。」柏安琪混沌的腦子裡只盤旋著他的低語,胡亂地隨便點頭。不知怎地,她覺得他的……氣息、他的味道好好聞。
柏競風雙眼定定地看著她,俯下身低喃:「恭喜你畢業了,我的天使。」
他的唇輕柔地覆上她的——
像是珍惜寶貝似的呵疼,而後逐漸轉為舔舐吸吮。
當柏安琪驚愕地發覺他在吻她時,直想推開他。
他們不能這樣,他是她的哥哥,他們是兄妹呀,她可沒有翔四哥和游五哥那開放前衛的觀念!這種唇碰唇的親昵行為是神聖的,只能與自己最親密、心愛的人才能做的呀!
她的掙扎換來的是雙手被按壓在枕側,他的健碩身軀密實地將她壓制在身下。
「唔——」她想開口抗議,他靈巧的舌卻乘機侵入她的口中,不停地與她的舌交纏。
她整個人都恍惚了,什麼也做不了,只知道他的吻讓她陣陣燥熱酥麻,彷彿被一道電流擊中,又好似在她身體內點燃一把火,熾烈沸騰!
他感受到來自她的輕顫,微抬起頭,但仍貼著她紅腫的唇,說道:「你很熱情呢,天使。」隨即又吻上她的唇。
但此時。卻有些掃興之人打斷了房內的「好事」——
門被人一把推開,霎時,房間里多了四條頎長身影。
「小安琪是不是又做惡夢了……」
柏競剛的大嗓門活像被一顆雞蛋卡住,話說一半便停住。
四張俊臉因為乍然闖入而免費觀賞了一幕旖旎畫面,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本能地瞪大雙眼、張大嘴巴,呆楞地立於一旁。
柏競風低咒了一聲,緩緩地坐起身。「還沒看夠嗎?」
冷冷的語調使得呆楞的四名闖入者立時回過神。
「啊!」柏安琪由混沌中回過神,驀然發現所有的哥哥們都出現在她房裡,一聲低呼立即出口。被大家看到了,她和風哥哥……
一時之間,尷尬又詭異的氣氛瀰漫在房裡。
「咳,不好意思,壞了老大的——」
柏競剛的話尚未說完,幾隻鐵拳老實不客氣的往他那顆腦袋敲下;出手的那三人皆以殺人的眼光瞪著他。
柏競文打著哈哈:「哈、哈,我們只是以為安琪妹妹又做惡夢,所以趕過來看看。」喔哦!老大的臉色很難看,快閃人才是!「我……我們走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們繼續……呃,不是,我是說……」
想當然耳,柏競文的話也沒機會說完,腦袋瓜子同樣遭到幾隻鐵拳伺候。
「出去!」柏競風冷然的語氣暗伏著強勁的氣勢。
四人連忙出去,門板在完全合上之前,傳來柏家孿生子的細聲低語:「看到沒,咱們安琪娃娃的嘴唇又紅有腫耶!」
柏競風看向低頭不語的柏安琪,「你睡吧!」他下床,並為她蓋好薄被。
在他轉身離去時又丟下一句話。「明天開始,搬來我房裡睡。」
柏安琪整個腦子轟然一響。
「等等……」搬到他房裡一起睡?不行!她整個人好亂。
他又朝她邪邪一笑。「還想繼續嗎?」
曖昧又魅惑的語調再度令柏安琪雙頰緋紅,她不知所措的別過頭,吶吶地低語:「我……我在自己的房裡睡……就可以了。」
柏競風舉起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夏天到了,我不放心。」
「可是……」她的反駁還來不及出口,就在他微眯起的綠眸凝視下吞了回去,她太清楚風哥哥這種危險的訊息,他不允許任何人違拗他的意思!
柏競風撫了下她的發。「這才乖。」
望著那優雅頎長的身軀消失在房門后,柏安琪才重重的吁了口氣。
紊亂的思緒、混沌的心神……她哪還睡得著!恐怕她又要失眠了,這一次,不是因為惡夢,而是因為……他。
「勁風之廈」是柏氏家族的企業大廈。
四十層樓的宏偉建築物矗立在人來人往的黃金商業區,更凸顯出它的氣派輝煌。
三十樓以下分佈著各個部門,三十一樓到三十五樓全部是高階主管部門。再上去的五層就是柏家五兄弟的專屬樓層了。
但此時,柏家老二、老三以及那對孿生子都沒有安分的待在自己所屬的樓層內。
他們四人並非蹺班或遊手好閒,而是全部都聚在最頂樓的總裁辦公室里。
五張出色、俊逸非凡的臉齊聚一堂,實在不同凡響,不過,除了綠眸男子一派的慵懶閑散之外,其他四人的樣子,真可說是面色凝重。
面色異樣的四人已經連喝了三杯咖啡,但仍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說了怕老大生氣,不說嘛,安琪妹妹可能會……做人家弟弟的還真辛苦哩!
柏競風看了四人一眼,意興闌珊地道:「你們四人不會只是上來陪我喝咖啡,順便玩大眼瞪小眼的蠢遊戲吧!」
聞言,柏競文不但差點打翻手中的咖啡,還猛烈的咳個不停。很明顯的,他是不小心嗆到了。
另外兩張一模一樣的俊臉同時朝天翻白眼,在心底暗罵一句:白痴!
「咳,呃……其實,我們是為了安琪的事上來找你商量的。」柏競文用眼角瞄了一下坐在對面的大哥。嗯,看來老大今天心情還不錯。
柏競剛很不識相的插入一句爆炸性的話:「老大,你心情這麼好,該不會是已經將安琪『吃』了吧?」
很快的,他頭上又多了三個腫包,並得到三道殺人的目光。
讓人意外的是柏競風並沒有生氣,反而曖昧的說:「你說呢?」
他那邪魅的笑容和神情令人益加揣測、難以捉摸。「老大昨晚那副饞相,肯定把咱們安琪妹妹吃了。」
雖然很小聲,但綠眸之人仍是聽見了。
柏競風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淡淡的笑容。
「你們也想嘗嘗嗎?」輕柔的語氣和極端陰冷的眸光形成一股濃濃的危險氣息。
四人頻頻搖頭。
開什麼玩笑!他們哪敢動這種不要命的念頭!他們四個頂多只敢在老大不在家的時候,逗逗安琪妹妹罷了!
所有的親親抱抱權益還不都只有他們老大一人獨享!
「老大,我們只是關心你和安琪……」
柏競風挑了下眉。「是嗎?什麼時候開始,我這些弟弟們竟關心起我的……閨房之事,嗯?」他可沒忘記昨晚他們四人免費觀賞一幕火熱鏡頭。
「哈哈……」四個人一起看向天花板傻笑。
柏競風燃起一根煙,緩緩吸吐著。「說吧!有什麼話別擱在心裡,免得憋出一肚子廢氣。」他太清楚他四個弟弟了。
柏競文看向他,「其實,我們心裡所想的事,你應該很清楚。」沉吟了會兒,他又道:「難道你還不想讓安琪知道真相?」
「不想。」
「為什麼?」四人一起焦急的問出口。
只見綠眸輕輕地合上又睜開。「還不是時候。」倘若在此時讓她了解真相,恐怕又會令她再度關閉心靈,與外界隔絕。
「那什麼時候才能?」
他們四人、包括目前在英國定居的父母,都很想知道安琪的身世和當年的遭遇。
然而,目前最重要的是,必須讓安琪知道,她並不是柏家夫婦所生,她和他們柏家並無任何血緣關係,當然也不是他們的親妹妹。
「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她,但絕不是現在。」至少得在她愛上他之後。等她完完全全將心思、依賴、信任都放在他身上,到那時候,她的孤寂、無依與飄零的心有了寄託,感情和未來亦有了歸依,自然不會再覺得她在這世上只是孤單一人。
焦急的四人表情顯得更為凝重了。
「老大,倘若不讓安琪知道她並非是我們的親妹妹,後果可不太妙。」柏競文指的是昨晚所看見的事。
柏競剛也皺著眉附和:「是啊,單憑昨晚你對她所做的事——」
「我還沒碰她呢,瞧你們緊張的。」
嘎?四人狐疑地瞄向他。
「不管老大有沒有……呃……亂來,總之你已經親了她,這可不太好吧!」柏競翔正色地說。
柏競游接下去說道:「畢竟你們現在可是頂著相同的姓氏住同一個屋檐下。別忘了你們兩個現下可是兄妹關係耶!只要有任何逾越的行為舉止,都會……會形同……」
「亂倫。」難以啟口的尷尬字眼,在柏競風嘴裡輕輕閑逸地吐了出來,有如務必吃飯睡覺一樣的天經地義。
柏競文開始覺得頭疼。「老大,你不希望咱們寶貝的安琪頂著亂倫這個沉重的罪惡感而自責吧?」
其他三人也一起看向他。
柏競風邪魅地瞥了四人一眼,薄唇隱隱勾起笑意。「亂倫不好嗎?」
喔!殺了他們吧!老大居然認為這等「大事」沒啥不好,雖然他們一向不在乎外人對柏家的看法與評論;但,他們可不希望安琪心裡背負著亂倫的罪惡感,自個兒折磨自己!
四張凝重的俊臉相視了下,異口同聲的低喊:「老大,亂倫這玩意兒可不好玩!」
「哦?」
四人又重重的點頭。
柏競風閑逸的吐出一陣煙霧,輕笑道:「就讓我來玩玩亂倫這遊戲又如何。」這不是在問他們的意見,而是一句肯定又狂妄的話。
柏安琪和好友楊芊芊、宋芸柔一起在古色古香的茶坊包廂里喝茶聊天。
楊芊芊很不客氣的在柏安琪後腦勺敲了一記。
「芊芊。」宋芸柔有些責難的看了她一眼。
柏安琪瞪著楊芊芊。
「想謀殺啊?很痛耶!」頭腦已經亂糟糟了,還被鐵拳偷襲。真是交友不慎!
楊芊芊嬉皮笑臉的吐吐舌。「唷,還知道痛啊!我還以為你元神出竅了咧!」
柏安琪白了她一眼,有氣無力地輕吐一句:「差不多了。」
楊芊芊和宋芸柔相視一眼。
「有什麼事說出來總比憋在心裡苦惱來得好。」宋芸柔輕輕拍了下安琪的手。
柏安琪嘆了口氣。
「我風哥哥回來了。」
「那個綠眼睛的大帥哥呀?」
「嗯,」柏安琪點點頭。
「那不是很好么?你不是最喜歡這個英俊的大哥哥,他回來了你怎麼反而愁眉苦臉的?」
看向兩位好友的不解神情,柏安琪開始顯得局促不安。「如果……如果你們的哥哥對你們……又抱又親的,你們會怎樣?」她覺得臉頰開始燙。
「雖然我老哥不會對我做這種噁心巴拉的事,但是兄妹之間偶爾親昵的擁抱,或是親親額頭、親親臉頰應該是很正常的耶!」楊芊芊搔著後腦勺說。
宋芸柔較細心的發覺安琪的異樣,她關心地問道:「安琪,你的意思難道是你大哥對你又抱又親?」柏安琪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這應該沒什麼吧,你們家有西方血統,生性較東方人開放熱情。」宋芸柔看向不語的安琪,安慰著她:「而且,在西方人的觀念里,擁抱、親吻只是一種友好與親愛的表現而已。」
「可是……」柏安琪頭垂得更低了。
難道……昨晚的吻只是代表兄妹間的一種親愛表現?是她自己多心了,還是思想太邪惡!竟然對自己的哥哥衍生出另一種超越兄妹之情的感受。
楊芊芊又敲了她一記,「笨蛋!你小時候不是因為經常做惡夢而跟你大哥哥一起收了七、八年,現在才覺得尷尬、不習慣啊?」楊芊芊端起茉莉花茶,輕輕啜了一口。
柏安琪咬了咬唇。「我……他不只是親額頭,我們……嘴對嘴的接吻……」
聞言,楊芊芊險些將口中的茶噴出來,連嗆了好幾下。
宋芸柔也睜大眼低喃:「嘴唇碰嘴唇?」
柏安琪抬眼看了她們倆一下,「而且,還是書上寫的那一種……法式深吻。」
「嘎?」楊芊芊和宋芸柔同時低呼出聲。
但是她們在短暫的錯愕之後,隨即開始大笑。
「你們笑什麼啊?」真沒朋友愛,好歹呢也是她的初吻耶!
楊芊芊挑了挑眉,促狹地道:「你們家那五個哥哥向來就對你疼愛有加,幾乎疼你疼到變態的地步,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我當初知道啊!但這又跟那個……接吻有何關聯?」她甚至還感覺得到風哥哥留在她唇上的觸感和味道。唉!不該再想起的。
宋芸柔微笑的看著她,「芊芊的意思是,你那幾位哥哥不是經常為了爭著寵愛你而吵吵鬧鬧的嗎?或許昨晚那個吻只是他們之間的一種勝利炫耀,也或許是你大哥在跟你開玩笑、惡作劇罷了。」
柏安琪皺了皺眉。可是風哥哥昨晚的樣子不像是單純的惡作劇呀,他那副深沉、異樣的神情讓她覺得好邪氣!
楊芊芊伸出食指在安琪粉嫩的臉蛋上摸了兩下。
「別說是你那些不良哥哥了,就連我也想一口吞下你耶!」
「你大哥的行事作風不是一向較為特別嗎?」宋芸柔意有所指地道。
嗯……的確,風哥哥本來就有些特立獨行。可是,一想起他昨夜的吻,還有殘留在她手腕上那抹淡淡淤青,她真的剋制不住心底那股猛烈的莫名騷動。
「喂,你該不會喜歡上自己的哥哥吧?那可是有個很難聽的形容詞哦!」
「芊芊,別鬧了啦。」宋芸柔不贊同楊芊芊開這種玩笑,開口制止她再胡扯。
然而,柏安琪卻因為好友無心的一句玩笑話,心裡起了一陣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