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諸葛曄看到方浣青的馬發足狂奔，不明就裡的他以為方浣青是故意讓馬跑這麼快的，直到他聽到方浣青的尖叫聲。
「救命啊!馬停不下來，快來救我啊!」
「浣青——」
諸葛曄試著攔住方浣青的馬，可是她的馬跑得極快，他根本攔不下它。
「浣青，撐著點!」
諸葛燁很快地跳上自己的馬，追在方浣青後面。
他的白馬在全力奔跑之下總算追上方浣青，他看到方浣青閉著眼睛、一臉害怕的模樣。
「浣青，不要怕，我來了!」他一邊說話，一邊試著讓兩匹馬並騎。
「諸葛曄……」方浣青張開眼睛看著諸葛曄，說來奇怪，她好像變得比較不害怕了。
「看著我。」諸葛曄對她伸出手。「你聽我說，我會數到三，當我喊到三的時候你就往上跳，我會拉你過來。」
他本來是想跳到方浣青那裡的，可是他怕這樣會讓馬兒受到驚嚇，他沒有把握能讓她毫髮未傷，所以要她跳起來，他認為這樣可以減少她受傷的機會。
「我知道了!」方浣青凝視他的目光是充滿信任的，她伸出手與他的手緊緊相握"「我們一起數，一、二、三!」
「跳!」
諸葛曄用力地把方浣青往上一拉，她感覺自已好像飛了起來，接著落到他的懷中。
「你沒事吧?」
諸葛曄把馬停下來后，抱著她一起躍下馬。
「我、我沒事。」方浣青害羞的抬起頭，他還抱著她呢。
諸葛曄見她只是臉色蒼白了點，並沒有受傷，他這才放下心來。
「謝謝你救了我。」她從他懷中離開，她不好意思讓他一直抱著。
「你把我嚇壞了!」他真情流露的說。
聞言，方浣青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她想問問他說的是真還是假，不過……還是不要問好了，如果他知道她質疑他的話，他可能會生氣吧?
「那匹馬是怎麼一回事?」諸葛曄看向前方，方浣青的馬兒已經停下來了，這會兒正優閑地吃著草。「它怎麼會突然發狂呢?它一向都很溫馴，除非它受到了什麼刺激，否則……」
「否則怎樣?難道你認為是我讓它受到刺激的?」方浣青生氣的說:「你還看不出來嗎?這是有人要陷害我。」
「有人要陷害你?不會吧?」諸葛曄覺得不可思議的低嚷。
「什麼不會?事實就擺在眼前!」方浣青恨恨的說:「是你的縈兒故意在馬兒的屁股上狠踢一腳，馬兒吃痛才會發狂，這不關馬兒的事，一切都是呂縈搞的鬼!」
「不可能!我相信縈兒不會做出這種事。」諸葛曄斬釘截鐵的說。
方浣青勃然大怒。「那麼你的意思是……我在說謊啰?」
「我也不願相信你會對我說謊。」諸葛曄直勾勾的看著她。「我認識縈兒很久了，我很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她是個善良又懂事的姑娘，她不可能會做出這麼卑鄙的事……」
方浣青忿忿不平的打斷他。「你就是寧可相信她，也不願相信我嗎?」
諸葛曄不想騙她，他說了實話:「我不願意這麼說，可是如果你一定要我選擇一個，那我只能說我比較相信她。」
他是愛著方浣青的，這一點他十分確定，可是呂縈比方浣青單純這也是千真萬確，他不能因為愛她就冤枉了呂縈，這樣對呂縈太不公平了!
方浣青聽到諸葛曄的話，她的心像是被一記重拳打到，鼻子一酸，她知道自己快哭了。
答案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諸葛曄愛的人不是她，因為他相信呂縈，他愛的人是呂縈不是她呀!
感覺眼中的淚水快要湧出眼眶，她在心中對自己說：不!我不可以在他面前哭泣。我不需要為一個不愛我、不信任我的人哭，就算哭出來也沒有用，因為他根本不在乎……
她吸了吸鼻子，強忍住想哭的衝動。
「我知道了!你如果硬要說我冤枉她，那就是我冤枉她了，你們好好的玩吧，我先回去了!」
她奔向諸葛曄的白馬，躍上去后迅速的向前奔去。
諸葛曄心情沉重的看著她愈來愈遠的身影。
剛才她好像快哭出來了，難道說他真的冤枉她?
他相信呂縈不會陷害方浣青，但如果他錯了呢。
「浣青‥‥」他望著她逐漸模糊的身影，他的心宛如被一個大石重重地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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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浣青回到諸葛家后，秋香出來迎接她。
「小姐，你有客人在房裡等你。」秋香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我有客人?」居然會有她的訪客?這可稀奇了。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陳錫遠，他曾經到我們方家提過親喔!」
「原來是他。」方浣青淡淡地說：「不久之前我們曾在諸葛曄的店裡見過面，沒想到他居然找上門來。」
沒料到陳錫遠會突然造訪，方浣青決定暫時將傷心拋在腦後，她立刻到房間去見他。
「陳公子，你特地來找我有事嗎?」一見到陳錫遠，她直接問明他的來意。
陳錫遠笑容滿面的說：「半個多月不見，方小姐看起來氣色不錯，這樣我就放心了!」
「放心?你在擔心我?為什麼?」訝異的方浣青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是啊!因為這段日子你都沒有再到布莊去，我也不好問別人你的近況，所以我才會不請自來，希望不會給你帶來困擾。」
「困擾是不會啦，不過這裡不是我家，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方便，如有招待不周，還請你多擔待些。」
看陳錫遠好像真的很關心她，這讓原本心情低落的方浣青覺得好過不少，受到重視總是今人開心的，不是嗎?
「方小姐太客氣了，打擾的人是我，我還要請方小姐多擔待一些呢!」陳錫遠忽然壓低聲音說道：「方小姐，在這裡說話方便嗎?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有人偷聽我們的談話?」
「應該不會。」外面有秋香守著，諸葛曄和呂縈又還沒回來，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那就好。」陳錫遠安心地說：「是這樣子的，我已經想到該怎麼幫方小姐了。不過，我得先問過方小姐的意思，不知你是否有意願重開布莊呢?」
「我當然想啊!可是，我想我爹應該不會同意。」
方浣青很清楚她父親守財奴的個性，爹現在已經認定他不能和諸葛曄競爭，他就絕對不會冒險去做可能會賠本的生意。
陳錫遠意味深長的說:「如果我說，我願意資助你開店呢?」
「你要資助我開店?為什麼?」方浣青十分驚訝。
「不為什麼，如果真為什麼的話，那就是我對你有信心。」陳錫遠笑著說：「我很清楚方小姐現在的心情，諸葛曄這樣對你，你心裡一定很不服氣吧?依方小姐不服輸的個性，一定很想報這個仇，所以方小姐才會想在諸葛曄的店裡學一些東西，不是嗎?」
「你連這個也知道啊?」方浣青露出欽佩的表情。
沒想到陳錫遠看起來很忠厚老實，骨子裡卻是個觀察入微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陳錫遠微笑的說：「如果我和方小姐一起合作的話，我相信方小姐一定會努力想辦法超越諸葛曄的。因此我當然樂意和力小姐合作，只是不知道方小姐意下如何?」
方浣青猶豫不決的說：「這是件大事，我必須考慮一下。」她無法立即答應他，自己還有很多事要想清楚。
「沒問題，那我就等方小姐的好消息了!」陳錫遠說明來意后就離開了。
陳錫遠剛走不久，秋香就進來通報諸葛曄回來了。
方浣青直呼好險，還好他們沒有碰到面，否則她還其不知該怎麼跟諸葛曄解釋。
「浣青，你在裡面嗎?」諸葛曄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的門外。
方浣青撫著胸口，很驚訝他一到家就來找她。
「小姐，要開門讓他進來嗎?」
「不，告訴他我睡了!」她現在不想見他，她的氣不是這麼容易就會消的。
「嗯!」
秋香沒有多問，不用想也知道這兩個人一定又鬧彆扭了。
過了一會兒，秋香開門進來，「小姐，他沒有啰唆，很乾脆的就走了。」
「哦!」方浣青有點失望。
諸葛曄這麼簡單就被打發走了，看來他不是真心想要見她，他只是應付她一下而已。
唉，算了!她還計較這些做什麼呢?在他眼中，她只是個會耍心機的丫鬟，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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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心情不好的諸葛曄找來康泓陪他喝酒。
「曄兄，你這樣喝會醉的!」
康泓看諸葛曄喝酒像在喝水一樣，拚命的往嘴裡倒，他不得不搶走他的酒杯。
「我沒有醉，我清醒得很。」
諸葛曄的眼中雖然泛著血絲，不過他說話的樣子倒是很認真，一點也沒有醉酒的樣子。
「我知道你還清醒，只是心情不好罷了!」康泓關切的看著他，「你有什麼心事就說出來吧，你找我來不就是要我聽你訴苦嗎?」
諸葛曄嘆了一口氣，他把他們到郊外騎馬時發生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康泓。
康泓聽了之後露出困惑的表情。「聽你這麼說，她們兩人當中一定有一個人說謊，這是毋庸置疑的對吧?」
諸葛曄點點頭。「對。」
「起初你懷疑是方浣青說謊，對吧?」
「對。」
「但你並不是很確定是她做的，對吧?」
「對。」
「所以你現在很猶豫，不知道要相信誰，對吧?」
「對。」
「對你的大頭鬼!你根本是大錯特錯!」康泓突然發怒，他氣憤地責罵諸葛曄，「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太對不起方浣青了嗎?在沒有任何證據之前，你就判了她的罪，難怪她不肯見你，因為你太傷她的心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她很傷心，可是就因為我相信呂縈不可能會做這種事，所以……」
「所以方浣青就得認栽，是不是?」康泓又是搖頭、又是嘆氣。「我覺得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死心眼了!你主觀的認為呂縈不可能會害方浣青，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嫉妒的女人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你說呂縈嫉妒方浣青?」
「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康泓在心中拚命嘆氣，唉……諸葛曄在做生意方面是很精明沒有錯，但是他在感情問題上卻和白痴沒什麼兩樣。
康泓捺著性子開導諸葛曄這個感情上的白痴。
「是元大叔告訴我的，他認為呂縈看方浣青不順眼，擔心呂縈會找方浣青的麻煩，可是他是呂家的人不好說什麼，所以他要我轉告你多多注意呂縈。看來元大叔是對的，呂縈果真在找方浣青的麻煩。」
諸葛曄震驚得說不出話。
他不是沒有察覺到呂縈看方浣青的目光不太一樣，原本以為這只是美麗女人之間都會有的小摩擦，沒想到這個小摩擦衍生成了大問題，他太遲鈍了，居然到現在才發現!
「沒想到縈兒會變成這樣，她是那麼單純、沒有心機的女孩啊!」諸葛曄低聲的說。
「所以我才說心生嫉妒的女人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康泓意有所指地說：「事到如今，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吧?」
諸葛曄看了康泓一眼，然後點點頭。
康泓說得沒錯，為了不讓呂縈繼續嫉妒方浣青、為了不讓方浣青再受委屈，他是該表明自己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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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
方浣青看到諸葛曄出門，她也想偷偷的從後門溜走。
她本來以為可以順利地溜出去，想不到她才一開門，身後就響起元桐的聲音。
「浣青，你要上哪兒?」
「我、我去店裡看看，我會回來吃午飯的，我走了!」生怕元桐啰唆，她一把話說完就跑走了。
她跑了一會兒後放慢腳步，看元桐沒有追來才放心。
其實她也不算說謊，她一樣會經過諸葛曄的布莊，只不過她要去的地力是離諸葛曄的布莊有三條街遠的陳錫遠家。
為了不讓諸葛曄看到，她刻意不經過他的店，多繞了點路才到達陳錫遠家。
「力小姐，歡迎你來到寒舍。」陳錫遠看到她來很高興，殷勤的招呼著。「方小姐，你喜歡喝什麼茶?龍井還是香片，還是……」
「陳公子，你不用招呼我了，我說完話就走。」方浣青百視著陳錫遠，「我是來告訴你我願意和你合作，如果你不急的話，我希望可以等到我結束諸葛曄家的工作，再來仔細商量開店的事，不知道你認為如何?」
「沒問題!你怎麼說都好，只要你高興，什麼時候開店都隨你的意思。」陳錫遠笑著說。
「真的?那麼關於開店的資金……」
「全部都算我的!不過我只管出錢，不管經營，經營這方面全交給你處理，我相信以你的本事，你可以幫我們賺進很多錢。」
陳錫遠對她的信任，讓她感動萬分。
「你對我實在太好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這個只跟她見過幾次面的人就這麼相信她，和諸葛曄比起來，她覺得陳錫遠可愛多了。
「你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方浣青笑著搖搖頭。「不是這樣的，我們連朋友都談不上，你做的已經超過一個朋友所該做的事了，你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因為他不只想跟你做朋友，還要你對他投懷送抱。」
這個聲音……方浣青急忙看向窗戶，諸葛曄從外面躍了進來。
「諸葛曄，你什麼時候來的?」陳錫遠驚叫。
「我是跟在她後面來的。」諸葛曄直視著方浣青，「抱歉。我又聽到你們的談話了。」
「你……」方浣青憤怒的看著諸葛曄，「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是元大叔告訴你的?」
「不是元大叔，而是我知道你這幾天會有所行動，所以並沒有到店裡去……」
「你跟蹤我?」
「我不是跟蹤你，我是保護你。」諸葛曄把目光移到陳錫遠身上。「你以為天底下真的有白吃的午餐嗎?你以為他真的會無條件的幫你嗎?你自已問問他吧!問他是不是要利用這個機會讓你委身於他。」
不會吧?方浣青睜大充滿迷惑的眼睛看著陳錫遠。
「陳公子，請你告訴我他說的是錯的，請你告訴我好嗎?」她多麼希望諸葛曄說的是錯的。
「我……對不起。」陳錫遠不敢看方浣青，他低著頭說，「我一直很喜歡你，我想如果我幫了你，也許可以讓你對我產生感情，我沒有強迫你的意思，這只是我的希望，我……」
「夠了，我不要聽了!」方浣青好失望，她還以為陳錫遠是個好人，沒想到他也和那些愛慕她的人一樣，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她，男人都是一樣的，陳錫遠是，諸葛樺也是!
「方小姐，我對不起你……」
「不，你沒有錯，是我自己誤會了!」
方浣青失望歸失望，但她並不怪陳錫遠，至少他是誠實的，不像諸葛曄那樣可惡。
「你認為他沒有錯?」諸葛曄不解的說:「他想用錢收買你的心，讓你一步步走進他的圈套，讓你就算後悔也不能脫身，你還認為他是好人?」
方浣青沒好氣的瞪著諸葛曄，「和你比起來，他當然勝過你千百倍。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好好待我?說不定我和他在一起會很幸福呢!」
諸葛曄深深地看著她"「你們不可能會幸福的，因為你喜歡的人不是他，而是
方浣青的心狂跳起來，她慌亂的否認:「你少臭美了，誰喜歡你呀!」
「不要再騙自己了，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我。」諸葛曄溫柔的說。
「你知道什麼?我寧可喜歡路邊的乞丐，也不會喜歡你!」
方浣青恨恨地瞪他一眼，隨即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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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浣青神情落寞的走在街上。
她知道諸葛曄跟在她身後，他從陳錫遠家出來后就一直跟著她。
她不想理他，也不想跟他說話，他愛跟就跟、愛走就走，反正不關她的事。
不知走了多久，當她經過一個乞丐身邊時，諸葛曄突然說道：「你喜歡這個人勝過我吧?」
「什麼?」她惱怒的轉過身。「你幹嘛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無聊!」
「你忘了自己曾說過什麼了嗎?」諸葛曄提醒她。「你說你寧可喜歡路邊的乞丐也不會喜歡我，你忘了嗎?」
「哼!」她轉身就跑，如果再跟他說話，她一定會被他氣死。
「浣青，你聽我說好嗎?」
諸葛曄很快地抓住她，他把她掙扎不停的身子緊緊擁住。
「你把人家弄痛啦，快放手啦!」她沒有誇大，她的肩膀真的很痛"
「你安靜的聽我說，我就放手。」諸葛曄嚴肅的說。
方浣青忿忿地瞪他一眼，不情願的點了下頭。「聽你說就聽你說，現在你可以放手了吧?」
諸葛曄守信地放開她。「我知道你在氣什麼，我只有三個字要告訴—一對不起!」
方浣青不解的道：「你是指昨天的事，還是逼我當丫鬟的事?」
「都有。」諸葛曄滿懷歉意的看著她。「昨天，我不應該主觀的認定你比縈兒還可能犯錯，對不起，我一定讓你很傷心吧?」
她挑高了眉，「你現在相信我了?為什麼?是呂縈告訴你是她做的好事嗎?」
「不，我並沒有問她，是我自己想通的。」諸葛曄懊悔的說:「我做錯了很多事……浣青，對不起，我故意不讓自己去接受喜歡你的事實，以前的恥辱讓我不得不報復你，我明知道這麼做會傷害你，可是我還是做了;但是不管我對你做了什麼，我絕對不是恨你才這麼做的，而是因為我愛你才會這麼做。」
方浣青獃獃的聽他說完，她訥訥的開口：「你說你愛我?這是真的嗎?你該不會又要報復我了吧?」
「不是的，我早就不想報復你了。」諸葛曄緊抓住她的手，急切的說:「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的自尊心讓我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我傷你有多深，就表示愛你有多深啊!要你當我的丫鬟只是借口，因為我忘不了你，想和你在一起，不想讓你像四年前那樣忽視我，你知道嗎?」
方浣青的身體微微顫抖，她眼眶泛紅的說:「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呢?諸葛曄你好可惡啊!你居然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哪有人在狠狠打了別人一個耳光之後，又去摸摸那個人的臉說不是故意的，你分明就是故意要讓我傷心，我最討厭你了!」
「浣青，對不起……」
諸葛曄的手撫上方浣青的臉，卻被她用力撥開。
「浣青……」
「你不要碰我!」方浣青又愛又恨的鞦著他。「你以為你對我做過的那些混蛋加三級的混帳事，只用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彌補嗎?你給本小姐聽清楚，我是絕對不會原諒……」
方浣青說不下去了，因為諸葛曄將她用力地抱住，他的熱唇緊緊壓著她的嘴，讓她說不出話來。
時間彷彿靜止了，她只聽到他的呼吸聲還有自己的，不只是呼吸聲，還有兩人心跳的聲音……
她緊閉的眼睛泛出淚水，她曾經為他掉過太多傷心的淚水，而這一次的淚水卻是充滿喜悅的。
感覺到他的大掌在觸摸自己濕潤的眼睛，她睜開眼睛看著他。
「對不起，我又讓你哭了……」
他的聲音像一陣溫暖的春風，吹融了她冰凍的心。
她斜睨了他一眼，嬌嗔道:「所以我才說最討厭你了!你走開啦，我不要看到你……」
見她又似生氣、又似撒嬌的俏模樣，讓諸葛曄情不自禁地擁她入懷。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對不對?」
「我才不告訴你，你自己慢慢猜吧!」她就是要讓他著急，誰教他讓她受了這麼多苦。
這個小女人實在太可愛了!嘴巴上雖然在逞強，小手卻環著他的腰不放，這不是愛戀他是什麼呢?
「浣青，你願意接受我的感情嗎?」他心中雖然有七分把握，不過卻還有三分懷疑，他要她親口告訴他答案。
瞧他緊張的模樣，方浣青再也生氣不起來了，她嫣然笑道：「你這個傻瓜，四年前我就已經接受你了，你現在才問這個問題不會太遲了嗎?」
四年前她……
諸葛曄驚訝的看著她，關於四年前的事他有好多話想問她，不過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因為她已經給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他再次擁她入懷，撫著她的秀髮輕聲說道：「看來我們都繞了一大圈才找到答案，不是嗎?」
方浣青幽幽的看著他，「你真的已經找到答案了嗎?」
他微笑的說:「我四年前就找到了!」一說完，他的唇又落到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