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屍體
「這傢伙肯定有鬼!」妖小狐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後轉頭問道,「現在怎麼辦?」
張岩險些被嗆到,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還以為她有什麼高見,結果還是回過頭來問他,四下張望了一會,快步像一個角落裡走了過去,「有沒有鬼我不知道,不過反正我也沒打算從她身上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這種事情,就算她真知道什麼,你覺得她能說么?偉大領袖**教導我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說著,俯身抄起一塊磚頭回到了倉庫前,對準門上的鎖頭用力砸了下去,砰地一聲,火星四濺,張岩捂著自己的手蹲了下去,撬門壓鎖這事他還真沒幹過,準頭稍微偏了那麼一點點,直接導致自己的手險些遭受毀滅性的打擊。盡在
妖小狐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很無良地笑了,撿起磚頭,熟練地一磚頭拍了下去,沒有張岩動手時的驚天動地,嶄新的鎖卻應聲落地,見張岩愣愣地看著她,扔掉磚頭的妖小狐拍了拍手,很隨意地說道:「我經常忘記帶鑰匙,別說這種鎖,就是暗鎖我也能輕鬆地撬開。」
張岩的嘴巴張得更大了,看向妖小狐的眼神里夾雜了一些戒備,這傢伙以前不會是做賊的吧?這麼一個清純靚麗的女孩子,腦細胞又那麼簡單,好像不應該從事那種職業啊。
「你太齷齪了!」妖小狐鄙視地說道,「下面該你了!」
說完這句話,她自己也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張岩,他的想法,自己怎麼會知道?
張岩比她更吃驚,下巴險些被閃到,乾笑了一聲,「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吧!」推門走了進去。
「我跟豬心有靈犀也不能跟你心有靈犀啊!」妖小狐低聲嘟囔了一句,跟在張岩的後邊走了進去,卻沒注意他已經停了下來,整個身子毫無保留地貼了上去,換個時候,張岩都絕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吃她豆腐的大好機會,但今天不同,他不僅沒有在嘴上佔便宜,就連身體都沒有亂動,妖小狐卻感覺到了從他的身上傳來的冰冷和輕微的顫抖,忍不住探出了頭,雙腿不由自主地一軟,整個人都徹底地靠在了張岩的身上,要不是他及時轉過身把她抱在了懷裡,現在她已經癱倒在地上了。
這間倉庫設計的很變態,也許建築者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它做別的用,除了門之外,就沒有其它的地方能射入光線,他們站在門口,又擋住了大部分的光線,就在倉庫的黑暗中,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散著陰森的寒光,和他們來了個親密的對視。
精神高度緊張的兩個人自然被嚇了一跳,但那對綠光卻像無所謂一樣,輕輕晃了一下,向他們飄了過來。妖小狐和張岩曖昧地抱在一起,緊緊地盯著它,一動不敢動,兩個人都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恐懼,不由自主地對望了一樣,直到喵嗚的一聲,妖小貓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兩個人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張岩更是忍不住破口大罵,這死貓,總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候給他製造點小麻煩,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怎麼跑進來的,竟然搶在了他們前面。
妖小貓很無辜地看著他們,討寵似地叫了一聲,搖了搖尾巴向一個角落裡走了過去,用力地在地面上刨著。
「小貓你做什麼?」妖小狐大惑不解地跟了上去,試圖抓起妖小貓,這畜生卻奮力掙扎,叫聲中充滿了急切。
張岩的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微笑,黑貓這種東西注意的地方肯定隱藏著什麼,最有可能的就是屍體,出於一種本能,它們對屍體總是有著特殊的敏感。
走到剛剛小貓奮力刨挖的地方,張岩蹲了下來,仔細地觀察著,很快,就現了不一樣的地方,那一塊的土看上去要比別的地方新一些,但是也已經落滿了灰塵,如果不是有特異的妖小貓,還真的很難現。
伸出手在地上輕輕地敲了敲,張岩皺眉仔細地聆聽著。
妖小狐差點噴出來,就這樣的實土地,還能有什麼地下室一類的東西?對張岩的智商層樓了。
張岩倒不去理會她鄙夷的眼神,依舊很認真地敲擊著,這樣的地面最適合的當然是直接挖個坑,把屍體放進去,再把土回填,但那樣似乎不太吻合那個兇手的性格,他殺個人都要那麼麻煩,每一個細節都那樣追求完美,肯定不會那樣草草地就處理掉那些屍體,何況,今天殺掉的那個孩子,屍體竟然會不翼而飛,無論那個老師還是外圍警戒的人,都是滿臉的驚慌,如果有人進來過,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屋子裡真的有這樣的一個地下室,讓他能夠從裡面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那具屍體。
被妖小狐拎著的妖小貓突然豎起了耳朵,彷彿聆聽到什麼召喚一般,一下子掙脫了她,跑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迅地刨了起來,但是只刨了幾下就又跑到另一個地方重複剛才的事情。
妖小狐和張岩都被它這反常的舉動驚呆了,愣愣地看著它,眼睜睜地瞧著它一直跑了十一個地方才停下來,隨後像是宣布主權一樣,充滿了威嚴地叫了一聲,如果它不是刨地,而是撒尿的話,他們極可能懷疑它是不是在學老虎撒尿佔地盤。哦,不,應該是返祖,不是傳說貓是老虎的師傅么。
妖小貓就沒他們這麼好的心情了,見這兩個人沒能理解它的意思,急切地叫了幾聲,再一次埋頭刨起了腳下的土地,似乎在提醒他們什麼。
「妖小狐,幫忙!」張岩眉頭緊皺,雖然不明白妖小貓要做什麼,還是果斷了命令。
誰知妖小狐的反應比他還劇烈,竟向後退了一步,「為什麼你不去?挖出東西來怎麼辦?我可沒你那麼厲害,能擺平他們。」
張岩為之語塞,沒好氣地說道,「我在想東西,你能想得出來么?」
「那就等你想好再去了,你還怕裡面的東西從你眼皮子地下跑了?」妖小狐眨了眨大大的眼睛,一臉的狡詐。
張岩無語,但是妖小貓卻等不及了,嘯叫了一聲之後,跑到了妖小狐的身邊,扯著她的褲腳就往最近的那個地盤拽,力道大的險些把她扯了個趔趄,從它體內爆出的力量完全與它嬌小的身體不相稱。妖小狐也察覺到了其中的蹊蹺,儘管一百個不情願還是跟了過去,誰知道她要是不做的話,這死貓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上次被咬那一口的景象可還歷歷在目呢。
這丫頭的身材還真是有料啊!
一旁監工的張岩端詳著蹲在地上的妖小狐,看著她衣服包裹下的玲瓏曼妙,尤其那高高翹起的臀部,忍不住浮想聯翩,險些連自己來幹什麼的都快忘了。這已經很不錯了,起碼沒像其他的大夫那樣魂不守舍,弄出幾樁不大不小的醫療事故來。
何況眼前就有這麼一件讓他頭疼的事情呢,妖小貓一共標記出了十二個點,如果它的感覺沒錯的話,這下面極有可能就是十二具屍體,如果真是那樣,麻煩就大了,那個兇手也著實可怕了些,今天的這個案子看上去是第一次作案,但一旦這裡十二具屍體的猜測得到證實,那就說明今天這件實際后一件,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把他們的視線轉移到別的地方,方便他下一步的工作。
更有可能,就是一點點地拋出線索,設計一個更陰險的陷阱,等著他和妖小狐鑽進去。
但是他下一步的工作會是什麼?下一步的陷阱又會是什麼?張岩完全捋不出一個頭緒來,最有可能的是製造行屍,利用行屍的執念來對付他們,可用得著這麼麻煩嗎?
還有這十二個點的位置,他總覺得有點眼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像是一個古怪的陣法,可惜退魔人從來不研究奇門八卦的東西,而且就算奇門八卦也是要人的主持才能揮作用,這裡除了他和妖小狐,就沒有別人了。
「啊——」沉思中的張岩被妖小狐的一聲驚叫驚醒,就見她捂著自己的手,表情痛苦,趕忙快步走了過去。
「怎麼了?」他急急地問道,語氣中夾雜著一些關切。
「這該死的地面不知道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硬,我的指甲劈了!」妖小狐眼淚汪汪地看著張岩,滿臉的委屈。
「你不是用手挖的吧?」張岩滿臉的不敢置信,這丫頭不會笨到這個地步吧?難道不知道藉助工具挖嗎?
「你催的那麼急,一時間我上哪去找工具啊!」妖小狐的委屈又加重了一分。
「好好好,你先休息,我來,我來!」張岩極度無語了,蹲下身用手拂開了已經被妖小狐挖的差不多的泥土,在那層鬆鬆的泥土之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塊堅硬的大理石,用力地敲了敲,出幾聲沉悶的聲響,聽起來,並不像是一個小蓋子。
張岩眉頭一陣,快步走到被妖小貓標記出的另一個地方,用力地挖了幾下之後,果然又碰到了堅硬的理石,連續幾個地方都是如此,乾脆隨便挑了個地方挖了下去,不出所料,幾下之後,堅硬的大理石地面浮現了出來,一絲冷笑浮上了他的臉龐,他猜得沒錯,這個倉庫的地下是一座秘密建造的地下室,這樣一來,那個幼兒園的園長恐怕就脫不了干係了,只是不知道這個地下室的入口在什麼地方,就這樣過去的話,那個園長恐怕也不會承認的。
低頭沉思中的張岩習慣地探手入兜,想要拿出一根煙來,卻碰觸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指尖傳來的冰冷迅傳遞到大腦,他只感覺嗡的一下,腦海中豁然開朗,懂得製造並利用行屍的人只有那些墮落的退魔人,而退魔人最常使用的道具就是古錢幣,這十二個點目測上去距離都差不多,而且剛剛好圍成了一個圓形,如果中間再是個方形的話,不就剛剛好是一枚銅錢嗎?
看來兇手不僅是個退魔人,而且還相當的迷信,竟然認為這樣的一個布局有利於他製造行屍,是否有用他不知道,但如果在深土裡埋藏著的行屍們身邊再放有木屬性的銅錢的話,確實是會很容易造成屍變的。
「妖小狐,過來!」張岩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無比嚴肅地命令到。
不明所以的妖小狐也被感染了,神情肅穆地走到他的身邊,恭敬地叫道:「師傅!」
「小狐,作為一名退魔人,時刻要做好死亡的準備,你害怕死亡么?」他漫不經心地問道,眼睛卻盯著妖小狐的臉。
妖小狐一愣,旋即露出了微笑,「師傅,你別開玩笑了,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而且,也未必真的會有那麼厲害的行屍對不對?」
「你現在要退出還來得及,雖然你身負退魔人的一些能力,但是我並沒有教過你任何退魔人的技術,所以你並不能真正算是我們這行的人!」張岩有些猶豫地說道,讓這麼漂亮的年輕女徒弟跟著他一起犯險,他確實有些不忍。
誰知妖小狐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滿臉誠懇地看著他,「那你現在教我!教我一點也行,教我一點,師傅!」
那一句「師傅」叫的張岩骨頭都快酥掉了,也讓他對這個膽小如鼠的女徒弟刮目相看,誰能想得到平時有事跑的比誰都快的妖小狐在這個時候會如此的堅決呢?
「那好,妖小狐,等一會,真要是有什麼事的話,你就跑,千萬不要回頭,無論生什麼都不要管,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回來!」張岩將煙頭狠狠地扔在地上,用力地踩了一腳,不容置疑地說道。
「為什麼要跑?」妖小狐不解地問道。
「因為退魔人不能絕種,你比我有潛力!要不,我們強強合作,先給退魔人留個種?」張岩突然很不正經地說道,在妖小狐怒的瞬間,他已經一低頭,用力撥開了腳下的泥土,仔細搜尋了一下之後,手上用力,腳下的理石被拉了起來,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