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帥哥怎麼了?
妖小狐「媽呀」一聲,手上吃痛,用力地想要甩脫妖小貓的利齒,可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小傢伙嘴上的力道可是不小,難能可貴的是它控制的剛剛好,只是牙齒剛剛切入進妖小狐的手指,即便身體已經被凌空吊起,也沒有再進入分毫
同時,妖小狐手指淌出的鮮血在接觸到妖小貓的牙齒之後,和它的唾液混合在一起,迅閃起了金光。
「這這這……」妖小狐看的目瞪口呆,張口結舌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張岩也是驚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種情況他也沒見識過,別說這種混合之後的金色血液,就連妖小貓這種靈獸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腦子裡迅閃過師傅傳授的所有知識,沒有一條是合適的。
只有妖小貓痛苦地吊在半空,哀怨地看著妖小狐,從喉嚨里不斷擠出一聲聲悲鳴,尾巴左搖右擺,乞求著什麼。
難道是?張岩腦中靈光閃現,難不成這隻小貓是要和小狐訂立契約?靈獸是極為少見的,認主的靈獸更是少見,可這契約怎麼訂立就是個麻煩了,總不能像小說里那樣把那滴血液滴在靈獸的額頭就算成了吧?
張岩皺眉緊盯著妖小貓的一舉一動,看著它那條純黑的尾巴胡亂地擺動著,總覺得有些眼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什麼了,只能幹著急卻沒有辦法。
嗚嗚~
妖小狐很沒品地哭了起來,雖然極力抑制著眼角的淚水,可手上的疼痛卻是無法壓抑的,又不敢隨便亂甩,誰知道惹急了這隻貓會不會來一口狠的,直接要了她的這隻手,要知道她這雙修長的手可是鋼琴九級,要是毀了,自己的明星夢基本也就破碎了。
張岩咬了咬牙,終於上前一把抓住亂動的妖小貓的脖子,毫不客氣地拎了起來,另一隻手抓住妖小狐的手腕,蘸著她的血隨著妖小貓尾巴的晃動,在它的腦門畫了起來。
看著張岩的舉動,妖小貓滿意地點了點頭,喵嗚喵嗚地叫了幾聲,伸出舌頭在妖小狐的手上舔了幾下,一股清涼順著傷口流進她的體內,讓她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了幾聲。被張岩無情地鄙視了。
妖小貓也是得意地翹起了尾巴,用力掙脫了張岩的束縛,一落地就在妖小狐的腿邊使勁地蹭了蹭,惹得這個前一刻還哭鼻子的女孩又咯咯地笑了。
看著自己的主人轉怒為樂,妖小貓更加得意了,繞著美女慢悠悠地轉了幾圈,喵嗚一聲,向前方的黑暗中走了過去。
「喂,小貓,你去哪啊?」妖小狐想都沒想就跟了上去,一點也不擔心這個怪異的小貓會不會害她,連護士守則上說的被動物咬了之後要在第一時間打狂犬疫苗也扔到了爪哇國,自己是誰啊?退魔人啊,退魔人還怕那個?
張岩卻皺了皺眉,妖小狐可能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正向她剛剛的那個夢展,但他可不是好忽悠的初生牛犢,除了見招拆招一條路之外,他還可以選擇改變事情生中的某個細節來影響整個結局。
她夢中的那個帥哥,顯然就是一個退魔人追殺的對象,而且是個很難纏的角色,妖小貓能在夢中重創那個帥哥,一方面是因為它那個時候還是自由身,一旦與主人訂立了契約,很自然的就會被封印掉一部分力量,將來它的力量成長也和主人的成長密切相關;另一方面,在她的夢裡,多多少少她還能夠控制夢的走向。
燈,是妖小狐夢中的第一個細節,她夢中的那條走廊,燈火通明,現在的這條走廊,卻是一片黑暗,陰風陣陣,就算張岩一個人也不敢待太久,直想回頭不是真的有人在他的身後。
開燈無疑是驅散恐懼最好的選擇,但那樣就和妖小狐的夢境太過相似了,張岩只能強忍著開燈的衝動,幾步追了上去。
才拐過一個彎,前方走廊里的燈猛然間啪啪啪全亮了起來,晃得張岩一眯眼,視線里竟已失去了妖小狐和那隻貓的蹤跡,慌亂中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關掉這些燈,這是目前唯一能夠影響到那個夢的做法,可放眼望去,整條走廊的牆壁上乾乾淨淨,竟然連一個開關都沒有。
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妖小狐可是樂此不疲地和妖小貓玩起了躲貓貓。
妖小貓好像很喜歡和這個新任的主人玩遊戲,一會跑的遠遠的,一會又從妖小狐的身後轉了出來,還不時從棚頂輕輕地跳下來,落在妖小狐的頭頂。每一次它的出現,都能讓妖小狐心跳停拍,但漸漸的,妖小貓的頑皮也感染了她,很快她便忘了自己是在醫院裡,而且是在晚上,所走的這條路,正是通向她第一次見到張岩的地方。
「喂,別跑啊!」眼看著妖小貓連蹦帶跳地拐過走廊,妖小狐已經無奈了,只能毫無意義地喊出這麼一句話,慢悠悠地跟了上去,轉過走廊,還沒看清眼前的景象,就感到一陣風撲面而來,接著一股大力撞上了她,猝不及防之下,她被這股大力狠狠地推了出去,腳下一個踉蹌,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跌倒。
妖小狐一聲驚呼,接著就感到腰上一緊,人被一條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抱住了。
那是一個很有型的男人,健碩的胸膛緊緊貼在妖小狐的身上,讓她有些喘不過起來,他的五官很精緻,臉龐稜角分明,線條剛硬,像極了某位以出演軍人聞名的當紅影視明星,帶著自以為迷人的微笑。只是他的雙眼略顯憂鬱,透露著某種渾濁的感覺。
這是個標準的教科書版艷遇,可惜妖小狐對帥哥從來就不過電,尤其他身上傳來的冰冷讓她馬上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毫不客氣張口就尖叫了起來。
尖叫永遠是女人遇到危險時的專利,也是求救的最佳方式,醫院就這麼大點的地方,張岩肯定能聽見,也肯定能在第一時間趕過來。
妖小狐計劃的很好,可惜現實永遠是殘酷的,張岩聽著那慘烈的叫聲就知道妖小狐遇到麻煩了,但是製造麻煩的那個人會遇到更大的麻煩,就算是行屍恐怕也難以忍受如此高亢的尖叫。
果然這尖叫聲一起,型男果斷地放手,毫不憐香惜玉地讓妖小狐如流星一般墜落在地上,只不過這悲劇不是妖小狐的尖叫引起的,而是妖小貓久等自己的主人也沒有出現,靈獸的敏銳也讓它感覺到了這裡瀰漫著危險,於是慢慢悠悠地走了回來。
它的想法和張岩一樣,都是等著對方把那個人解決再出來,或者最好就是妖小狐利用她高分貝的叫聲來個兵不血刃,但一頭獸再聰明也鬥不過人,等它晃悠出來的時候,悲哀地現那個退魔人張岩到現在還是一點影子也沒有,而那個型男正準備對妖小狐下手。
它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那麼急著和妖小狐簽訂契約了,本來自己命不久矣,找了一個資質還不錯的退魔人,原以為她能有些展,自己還能多活些日子,可誰曾想她也就是資質不錯罷了,恐怕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力量能強大到什麼地步和怎麼使用。
無奈之下,它這個簽訂了契約的靈獸只能冒死護主了。
於是,嘴裡叼著煙捲的張岩慢慢悠悠地晃悠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男人胡亂地揮舞著自己的雙臂,拚命地躲閃著什麼,一隻純黑的小貓在空中上下翻飛,不時出凄厲的叫聲,一雙銳利的爪子不斷地穿透男人的防護,結實地撓在他的臉上。奇怪的是,受到了如此犀利的攻擊,男人卻只是略顯僵硬地舞動著手臂格擋,既不反擊也不逃走,就那麼被一隻貓瘋狂地虐待著。
張岩目瞪口呆地看了半晌之後,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忙不迭地探手入懷,掏出一枚銅錢仔細地分辨了一會,痛心疾地咬咬牙,瞄準了男人的額頭擲了出去,同時雙腳一前一後,身子彎成了一張弓,蓄滿了力量,隨時準備衝過去肉搏。
在銅錢飛來的剎那,妖小貓迅猛地揮舞了兩下爪子,隨後身子一沉,硬生生地墜了下去,快向後躍開。
型男舞動的手臂因著慣性跳動了幾下,不偏不倚地擋住了他的視線,直到銅錢到了眼前才驀然現危險的臨近。
危急時刻,前一刻行動還略顯遲緩的型男竟然來了一個高難度的鐵板橋,銅錢貼著他的鼻子飛了過去。張岩不禁暗暗叫苦,這個行屍的靈活度遠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恐怕醒來已經有些時日了,隱藏的也極深,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藏了這麼久,如果不是妖小狐,恐怕還不能把他引出來。
但行屍就是行屍,長得再帥也還是行屍,強行下壓的腰身終歸還是略顯僵硬了,咕咚一聲后,型男整個人跌倒在了地上,估計不跌個腰脫出來也好不到哪去。但也正是這一跌倒,卻讓一直沒有回過頭逃跑的型男轉了個身,再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沖著他們,一溜煙跑進了黑暗裡。
張岩一下子樂了,感情他不跑是有原因的,不是不想跑,而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