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頭骨般的果實
林永凡不知道他離開不久,豬欄村就生了那麼大的變故。盡在
今天是進入血色森林的第二天,樹與樹之間的距離明顯近了,許多比第一天見的樹粗的多的樹展現在面前,而空氣里瀰漫的血腥味和腐爛的味道讓人窒息。
越往裡走,腐爛惡臭的味道越重,而陽光似乎也只是一道道飄蕩的幽靈,腳下厚積的落葉讓林永凡突然起了些須童心,他小心慢慢踩著,側耳傾聽著,感覺著腳下每一步「沙沙」的聲音,又象頑童般同每道暗淡的陽光捉迷藏。
現在是中午時分,林永凡不知道他在靜靜的接近著死亡的邊緣。
血色森林,當到達林永凡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時,每天下午就會湧起一層淡淡的的霧氣,這種霧氣是會讓人昏昏欲睡的,當走的人昏睡后,傍晚到清晨那層有毒的霧氣就會讓人長睡不起。知道的人會用濕巾捂住口鼻,迅通過這段二十幾里的的霧林。
林永凡不知道這些,當他被薄霧包圍時,他正在為他的新現欣喜不已。
應該說林永凡是個天生的樂天派,同時這也和他父親林默的教育分不開,他的父親林默從長老到奴農,可以說是歷盡人間的滄桑巨變,但他並沒被苦難擊倒,他總是在苦難中現著點點滴滴的快樂。
比如當傍晚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帶著林永凡回家時,總會被路邊的幾朵美麗的野花所吸引,於是他會拉著林永凡,爬在地上,將鼻子貼近花兒,愜意的呼吸著花兒的芳香,並由衷的讚美。這如同他臨終時讚美他的妻子一樣,對於苦難他的理解就是:給了他現以前沒在意的幸福和美麗的機會。
林永凡從小在這樣的家庭氛圍里長大,讓他對艱難以及死亡的威脅,少了一份恐懼心,多了一份平常心。象現在,雖然知道這次到血色森林是一項必死的任務,但他依然懷抱著無限的希望。希望什麼,他不知道,或許只是尋找死亡之外那些額外的美麗和快樂。
就在剛才,和陽光捉迷藏感覺有些疲乏時,他來到了一棵長相蠻奇觀的大樹前,說是奇怪,其實就是猙獰,這棵大樹一半枝繁葉茂,一半卻是全枯,而且張牙舞爪的枯枝慘白,透著詭異。
這樣的大樹,別說一、兩個正常人,就是征戰多年的軍隊,也會繞道而行。畢竟在這樣恐怖的森林裡,求生的本能讓他們對此避之不及。
偏偏今天是林永凡,他本來就是認定此行是必死的,因此抱著聽天由命的態度,在加上他所持有的那份平常心,因此,在見到這棵樹后,他感覺到的是好奇,而不是恐懼。
他饒著這棵大樹來迴轉著,上上下下仔細觀瞧著,他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折服,很多看似不可能同時存在的現象,卻在這棵樹上完美的同時存在著。
突然,他現在枯枝那面的下方緊帖地面的地方,有條窄窄的縫隙,縫隙里似乎有著暗淡的青芒。這條縫隙極難現,若不是林永凡來回仔細欣賞了六、七趟,還真現不了。
林永凡小心翼翼的將縫隙口剔大,這才現原來是個很大的樹洞。
終於林永凡能夠把洞口擴到能夠探進半個身體,於是他停止了剔除工作。
林永凡現,那散著青芒的東西竟然是暗淡草花的果實,這棵草花,模樣和普通的草花並無太大差異,所不同的是,它的果實,如同縮小了的人的頭骨。
微弱的青芒就是這棵果實所散的,它除了微弱的青芒就在沒有其他可以吸引人眼球的色彩了,不美麗但絕對醜陋。
伏下身,林永凡嗅著這顆果實的氣味,沒有任何香味,淡淡的草的味道,卻掃盡了一直纏繞著進入他鼻息中,森林裡血腥和腐爛的味道。
他小心的摘下,剎那間,那棵草花迅的枯萎,和周圍那些枯葉在無差異。
「吃嗎?」可那醜陋的樣子實在讓人難以入嘴。思索了下,被果實剛才那沁入心裨的味道所誘惑,他還是把這棵頭骨般醜陋的果實放進口中。
一股醇厚、清涼的感覺頓時充盈林永凡的周身百骸,甚至連剛才飢餓、疲憊、睏乏的感覺也一掃而清,精神也空前的振作。
「真好啊!」林永凡由衷的讚歎道。
林永凡又觀察起了這棵果實周圍的那些鮮艷美麗的果實,這些果實,和剛才那棵果實同樣都是一種草花所結出來的,只是這些果實外觀上象是五彩的草莓,妖嬈的艷麗,美的讓人驚心。
伏下身,林永凡聞了下這美麗的果實,香味濃烈,甚至香的讓林永凡有種要嘔吐的感覺,心情也變的煩躁。
厭惡的感覺讓林永凡直接立起身來,他想起小時侯,母親帶他采蘑菇時,教給他:「蘑菇要采那種沒有鮮艷顏色的,而有著鮮艷奪目顏色的蘑菇絕對不能采,因為有毒。」
轉身想離去,但那果實實在太美麗了:「采來不吃,裝在口袋裡看看也好!」他又迴轉身,一個一個摘起,數了下,一共十二個。
那些草花也剎那見成了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