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你不是說就算當小的也沒關係,難道你是說好玩的?」他板起臉,一臉不悅。

「當然不是!」她忙陪著笑。

「我這麼疼你,你是不是不該有事瞞我?」他試探性地問。

「我怎麼可能瞞你?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我絕不隱瞞你半句。」

「真的?」他擺明了不相信。

「真的!」她恨不得挖心掏肺,只為了留在他身邊。

「唉,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啦,不過前兩天,龔仔說他看見你跟劉火樹晚上在外頭一起逛街……我不是要管你還是怎麼的,不過聽起來心裡就是不舒坦,你怎麼說?」劉火樹是另一家競標那塊土地的華盛公司負責人,也算是唯一稱得上檯面的敵手。

「哎呀,你可別想歪了,他不過是一位老朋友。」聽他說得醋意橫生,完全沒有引起她的懷疑。

賓果!沒想到瞎掰的劇情也能誤打誤撞地成了真,她真的與敵對公司有接觸!

「什麼老朋友,該不是背著我偷偷約會吧?」他蹙起眉,認真表演起吃醋的男人。

其實這一點都不難,只要想起小小勾著黃其偉的手,他就忍不住妒火中燒,一心想砍人!

「你想到哪兒去了!」侯靚伶怕到手的肥羊飛了,索性全部招認。「公司不是正在準備競標一塊土地嗎?他知道我在威福上班,所以故意來打探消息的。」

「你說了?」他斂下眼瞼,不讓她發現自己雀躍的眸光。

「當然沒有!」她委屈地噘起嘴。「別說我不知道了,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說出去,我不會拿石頭去砸你的。」她忙著為自己澄清。

「好了,到此為止!」他突然說道。

「什麼?」侯靚伶呆愣半晌,不曉得他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所有的事情到此為止,不管是公司里的事,抑或是我跟你之間的事。」他悠閑地啜了口咖啡,翻臉不認人。

「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她怔忡地盯著他,彷佛看個陌生人似的。

他不是才說要讓她搬到他家裡來嗎?為什麼一轉眼又好像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靚伶,好歹我們以前也曾交往過,很多事我不想做絕,這次土地競標分三次定案,前兩回威福都以極些微的差距輸給華盛,我跟龔仔早就懷疑公司里有內奸。」

「龔仔早將目標鎖在你身上,因為唯有你才能以接近我為藉口,自由地進出我的辦公室,而不致引起太多的注意,所以我今天才會跟你演這場戲,為的便是證明我們的猜測。」他冷靜地說著。

「演戲?你說這一切都只是在演戲?!」侯靚伶瞬間變了臉色,瞧她做了什麼好事?親手拆了自己的舞台?

「雖然有點抱歉,但我們之間早已過去,而且我也曾明白的告訴你,我不可能跟小小離婚而娶你,因為我不再愛你了,那不過是一段年少輕狂的愛戀,現在我愛的人是小小,我的妻子。」事實也許無情,但不攤開來說,或許更為殘忍!

「你利用我?」他利用她想抓住他的心態,讓她自己輕而易舉地露了餡。

刑柏陽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彼此彼此,你不也利用我得到前兩次威福競標的底價?我想你應該從中得了華盛的不少好處。」

侯靚伶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真的變了,不再是青澀的十九歲、那個單純又好騙的大男孩!

「我錯了,我不該想抓住你,卻被你反咬一口!」她憤恨地站起身來。

「我只能說我們各為其主,而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他憐憫地看了她一眼,所有往日美好的記憶已然不復存在。

「好,好一個各為其主!」她拎起皮包,知道戲已落幕。「你也沒得到多大的好處是不是?希望洛小小能跟著她的情夫雙宿雙飛,讓你悔恨終生!」她撂下詛咒的話語,轉身離開他的視線。

刑柏陽疲累地揉著太陽穴,她的確說中了他最大的隱懮。

小小帶著對自己的誤解跟黃其偉走,他應該相信她的,可是……他不安呵!只因他從不確定她對自己的感情——

【第九章】

公園裡,洛小小無依地坐在鞦韆上,她失神地拉著鞦韆的鐵鏈,一顆心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而黃其偉在一旁無奈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子,想起刑柏陽不負責任的態度就有氣!

「你就這麼算了,把他拱手讓人?」她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不想把他搶回來嗎?她才是明媒正娶的元配吶!

洛小小獃滯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凄凄楚楚地輕笑。「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黃其偉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他差點為之氣結。「我上看、下看,無論怎麼看,那個女人都比不上你,你為什麼要妄自菲薄?」

她氣餒地搖了搖頭。「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我知道在柏陽心裡,她的地位遠比我重要多了……」

「你願意告訴我嗎?」黃其偉被她的低潮所感染,突生一股無力感。

她抬頭看向公園另一角嬉戲的小孩,眼底有一絲落寞。「她是柏陽的初戀情人……」

她將當時他們之間的愛戀與昨天發生在他辦公室里的事說給黃其偉聽,語氣之平澹,恍若事不關己。

「我覺得你想太多了,就算他們曾經滄海又如何?畢竟已經過了那麼多年,而且他也娶了你,不是嗎?」黃其偉冷靜地分析道。

她吸了吸鼻子。「他一直是個孝順的孩子。」言下之意,就是刑柏陽因為母親的逼婚才答應與她結婚的。

「你呢?難道你也是因為這樣,才同意嫁給他?」黃其偉小心地試探著,他想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機會。

「我?我不知道……」她想不起來自己答應的理由,反正就是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妻子。

「好,姑且不論你嫁給他的理由,現在呢?你對他是什麼樣的感情?」人是感情的動物,尤其女人的情感特別豐富,他要確定她的想法,才能決定自己是該幫她,或是取刑柏陽而代之。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我愛他。」

黃其偉的心狠狠地被撞擊了下,他知道自己真的該死心了……

過了好久,他突然問:「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她茫然地搖了搖頭,隔了一分鐘,她才開口。「也許我該冷靜地想想自己該怎麼做,我待會兒打電話給我朋友,先到她那兒住一陣子。」

「需要我幫忙嗎?」一陣強勁的冷風吹過他們之間,黃其偉眯起眼,拉緊領口。

洛小小微微地笑著。「謝謝。」

侯靚伶理所當然地被退了職,而一切看似已步入軌道,兩天後的最後競標,威福以些微的差價贏得了那塊土地的使用權。

「耶!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了!」龔雲鵬興高采烈地勐拍刑柏陽的肩膀。「走,去喝一杯!」

刑柏陽疲憊地抹了抹臉。「不了,我還得去找小小。」

「怎麼?她還不肯見你?」龔雲鵬挑了挑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刑柏陽搖了搖頭。「我根本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

「去找他,他一定知道。」龔雲鵬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誰?」刑柏陽懶懶地微睜開眼,他真的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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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願之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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