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賞花論事
不知道平樂在悲傷些什麼,可是看平樂那皺起的眉頭,香兒立即拿起一個十錦酥,遞到她的面前,「小孩子不可以常皺眉喲!不然會長不大的。(網站)」
平樂看著平躺在香兒手心中的十錦酥,什麼時候自己也需要讓別的小孩來安慰了?抬頭看著香兒那稚嫩的臉,平樂的眼眶有些微濕。
香兒見平樂眼眶濕潤,當下以為是不舍自己,於是將平樂抱在懷裡,輕輕的拍著後背,「妹妹別哭,姐姐以後會回來看你的。」
「嗯。」依在香兒的懷裡,平樂仰頭看著那香兒頭上的流蘇絹花,絹制的花形如百合,那花萼之下,是鑲金的流蘇,隨著香兒的動作,在平樂的面前輕輕的擺動。
而一邊的喜婆,看兩小孩一直的抱著,有些不耐煩了,「姑娘,這衣服合身,就來聽一下儀式。」
「好。」香兒聽到了喜婆的話,立即笑意堆滿了臉,平樂也很認趣的退到了一邊,靜靜的看著香兒與喜婆。
喜婆用手扶著香兒的右手,慢慢從屋外走了進來,然後高聲叫著,「上花轎。」
香兒作勢低頭,作出上花轎的樣子,然後喜婆在一邊對香兒道,「這上花轎,不可露出腳上的繡鞋。而且上花轎的時候要注意,不要讓蓋頭掉下來了,那樣是不吉利的。」
聽到她的話后,香兒點了點頭,然後做勢入了花轎,接著喜婆伸手,「這時姑娘要送上吉利錢。」
點了點頭,香兒在袖中摸了一下,然後假裝拿出了吉利錢,遞到喜婆的手上。
喜婆很是高興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香兒說,「一會兒到了姑娘不要下轎,一是等撒谷豆;二是等新郎踢轎,還有就是討吉利牽紅巾。」
平樂站一邊靜靜的看著、聽著,對於古代的婚禮,她也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不想,現在這個全過程在她的眼前流動,欣喜的瞪大了眼睛。
接著喜婆將香兒牽到了桌邊坐下,有些語重心腸的對她說,「姑娘,下了轎后就是拜堂,這個沒有什麼很需要注意的,可是到了新房,要記得不可自行取下了蓋頭,這個要由新郎用稱竿來挑開才行,」說完,她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輕飲一口,「然後是喝交杯酒,這些都會有隨身的丫環奉上來,你也不用太擔心的。然後……」說到這裡,喜婆斜了眼平樂,好像在說請你出去。
平樂接到了她的眼神,立即站了過去,「姐姐有事要做,平樂就到外面等你。」
香兒不知道為什麼喜婆說到這裡就停下了,可是一聽平樂要出去,立即不解的瞪大了眼睛,有些吃驚的問平樂,「妹妹為什麼要出去?在這裡一起聽吧!」
平樂一聽這話,立即眉頭抽搐,她擺了擺頭,「我還是到外面等姐姐去。」說完,不等香兒回話,就跑到了屋外。
香兒看著平樂急急離開的樣子,有些不解的看了喜婆,「你瞪她了?」
喜婆一聽這話,立即著急了,「姑娘,這小姑娘對於婆子來說,也是個不能得罪的人,就是借我一千個膽子,我也不敢瞪她呀!」
香兒聽這話,到有些不解了,轉頭看著門外平樂小小的身影,有些呆然,這個妹妹從小到大,她都是不熟悉的,總感覺她那淡淡的表情與動作下含著拒人千里的味道,可是今天她來玩了,在自己將要離開這個院子的時候,香兒不希望在平樂最後對於她的記憶中,有那麼一絲的不快。
雖然她不知道喜婆看平樂的那一眼裡傳遞了什麼意思,可是她可以感覺出來,平樂就是接到了這個眼神后,才離開的,於是她的臉色微寒,轉頭看著喜婆,「接下去要說什麼?」
喜婆看她的臉微有些寒,本想著的一些討喜錢的話,都吐回了肚子,只是淡說了句,「不管生什麼,姑娘都不要害怕。」
香兒不解的看著她,這算個什麼指教?然後有些感覺不可思議的問了句,「完了?」
喜婆本想就回一句完了,可是看香兒那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當下決定再說一些其它的。
……
而平樂站在門外,看她們久沒有說完,於是開始研究起了院子里的花草。
香兒的門外,栽著一些帶刺的花,高高的花莖,枝上帶著皮刺,碧綠的葉子3-5片稀少的分佈著,葉邊上帶著些小小的齒形,那花粉中帶著微白色,艷艷的開著,花瓣層層疊疊。
平樂蹲在它的跟前,用手指輕輕的碰著那些刺,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就是月月紅,據說這種花如果栽得好,可以月月開花,所以得此名。
平樂用手輕輕的撫著花瓣,感受著那厚重的花瓣所傳來了質感。
不想這時二娘的聲音卻響了起來,「小心刺喲!」
平樂立即將那放在花瓣上的手指,縮了回來,小心的站了起來,低頭行禮,「二娘好。」
「好。」二娘笑著蹲在她的身邊,「你也喜歡這花吧!」然後二娘也伸出了手,輕輕的在那花瓣上划行,「月月紅,有永遠長新的意思。」
平樂點了點頭,這個她是知道的,於是她笑看著二娘,「而且根本花色的不同,所代表的意思也是不一樣的。」
二娘聽到她這樣說,有些吃驚的看著她,「怎麼還有其它的說法?」
點了點頭,平樂也伸出了手來輕撫上那花瓣,「而且白色的月月紅是很高貴的。」
「白色的月月紅?」二娘側了一下頭,看著自己面前的月月紅,沉思了片刻,「那是很稀少的。這院子里少說也有一百株月月紅,可是一朵白色的也沒有,全是眼前這般顏色。」
平樂轉頭也看著這月月紅,不由輕笑了起來,「名字中都著紅字,可見白色真的很少有。」然後她轉頭看著二娘,「有些事情只是在不經意間,說不定明年就冒出來了。」
二娘聽了她的話,也跟著笑了起來,「看你小小的樣子,說起來話來很是討喜喲!」
平樂也笑看著二娘,她都不知道說的那句話討喜了,可是二娘這樣說,那到是有她的道理,但卻不知道如何回答,於是平樂也跟著二娘笑了笑。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屋裡本應聊得火熱的兩人,卻傳來了慘呼聲,「姑娘你怎麼了?」
一聽就知道這是喜婆的聲音,平樂與二娘立即站了起來,向屋裡奔去,而一個身著青布襖子的丫環聽到了驚呼聲,也向著香兒的房間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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