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色狂風吹得草皮上的所有物品邊天亂飛,烤肉用品、鮮花,甚至是水果箱也為之移動。
頗有經驗的三名男子早已各自找了株大樹或柱子去抱,而韓璇摟著於悠退到安全地帶。
他不知道元旭日的功力是否足以對付這些狼界的對手,但他們只能相信他可以,並且為他祈福了。
「不逃嗎?卑賤的人類!」黑狼少主現身在元旭日的前方五公尺處,瞟了眼四下找掩蔽的人類,輕狂的問著唯一不閃不逃的人。
「來到人類地盤叫囂的笨狗,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想你是降落錯了地方,你的好兄弟『家有賤狗』出生於日倭國,只要把座標往東北移便可順利探親。不送。」元旭日撇了撇唇角,不爽的心情,打算全往敵人身上宣洩。
黑狼少主並不太明白元旭日在說些什麼,但至少知道罵他笨狗是莫大的侮辱。一道黑旋風由他掌中產生,迅雷不及掩耳的襲向元旭日——
「沒有人能侮辱本王而活下來!」
黑旋風像一張漫天大網,似乎就要一口吞沒掉元旭日的身體——
一柄烈火劍毫不留情的劈開狂風,焚起的烈焰掩沒住黑色地帶,火焰消失時,黑旋風也被清得一乾二淨,陽光再度普照人這方庭院。
「烈火劍?你怎麼……」黑狼少主大驚!他以為那柄劍刺入元旭日身體內應該已隨之灰飛煙滅。
他這才想到應該身亡的元旭日即便沒死,也不該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復原,莫非……
「狼王令在你身上!是狼王令救活了你!」愈想愈有可能!他狂笑道:「真是註定了要落入我手上,要讓我稱霸狼界!天意!天意啊!任殷祈再怎麼機關算盡。也扭轉不了天意……」
一把烈火差點燒去他半張臉,幸好地閃得快。
元旭日甩甩手。
「你若是自言自語完了,我建議繼續交手。」嗯,真好用,一點小火苗就燒光了那笨狗的眉毛與鬍子。笨狗肯定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有多麼……呃,可愛、好笑(簡而言之:可笑,)」
「你找死!」黑狼少主召喚出他的武器:黑風戟,如狂風一般的身影迅速襲向元旭日,打算一招解決他。
若元旭日還是平凡人類的身手,肯定躲不過這迅如風的攻擊,大概要一命嗚呼了。
但啟發了屬於「日」的身手后,五百年前是他手下敗將的人,五百年後也不會突然反敗為勝,更別說黑狼少主五百年來不僅沒用心於修行,還浪費所有力量在人間追蹤「殷族」找狼王令了。
他輕身飛開攻擊,以利劍頂開黑風前,順便拈拈誰的武器較耐用。
看來似乎差不多。那麼唯一能比出高下的就是功力了。
元旭日思索了下,反守為攻,不讓對方有喘息空間。
飛向前,利劍劃出米字形,便有八道烈焰率先奔竄向黑狼少主,讓黑狼少主忙於應付這火焰,難以防備隨之而來的致命一刺——
一聲狂嘯自黑狼少主口中叫出。他只來得及閃過要害,卻阻止不了烈火劍制人他腰側,火辣辣的劇疼立即傳遍四肢百骸。
他猛力揮出反擊,但也只是把元旭日推至一段距離以外。
「納命來!」黑旋風在黑狠少主背後凝聚,整座宅子霎時昏天晴地的被黑霧罩住,幾乎要伸手不見五指。而元旭日手上的烈火劍嵌了周遭唯一的光源。
飛沙走石全往元旭石身上招呼過去,幾乎吹得人睜不開眼,並且危險叢生。
兩具交戰的身影進入了白熱化的搏鬥階段,白影與黑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交錯,僅剩金屬敲擊聲可以讓人分辨出戰況的激烈,因為交手的速度已快到一般凡人肉眼無法抓攫的地步。
然後——
「轟」地一聲,一道火柱將黑影撞擊飛出交手的地帶,重重撞倒了一棵大樹,如破布娃娃般跌在地上。
沒有讓人喘息的時間,那落敗的黑狼少主撐著最後一口氣撲向離他最近的人類——
韓璇只來得及推開於悠和小金浪,在那種非人的速度下,他能做出反應已屬了不得,但遺憾的是他竟成了人質,而且命中元旭日的痛處!
如果被挾持的是其他人,搞不好元旭日完全不當一回事,一點忌憚也沒有的照打不誤。但偏偏是韓璇呵!
從來無意見到最糟糕的肥皂劇劇碼在生活中落實,但它就是發生了,而自己還成了待救援的弱者……真是難以置信。韓璇忍住脖子被強勁壓迫住的疼痛,暗自嘆了口氣。
「不要管我,儘管消滅他。」多制式的對白。唉!
「閉嘴!」黑狼少主惡狠狠地往韓璇腹部揍了一拳。
元旭日眼中聚滿前所未見的怒焰風暴,以冰到極點的聲音宣告道:「很好,你已替自己的雙臂敲下喪鐘。」握劍的右手力逼加劇,使得烈火到上的火焰轟然擴張數倍,並在他的周身燎燒卅衝天大火,使得方圓數公尺內時的溫度一下子熱得燙人,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范宇文等人被那火熱逼退出宅院之外,隱隱覺得全身寒毛都要被燒卷了起來。
忍受肉體上的疼痛本就是習武者的功課之一,韓璇雖以巧勁躲掉一半力道,但仍在那劇疼下痛昏了幾秒,咬牙忍痛的結果是連口腔內都咬破了,使得唇角冒出許多血絲。但他哼都沒哼上一聲、尋思著脫身的方法……
「把狼王令交出來,我就放了他!」黑狼少主有人質在手,根本無懼於元旭日怒火衝天的氣勢。
只是凡人而已,又能奈他何?
「沒有狼王今,就算有、也不給你。」元旭日將劍舉至身前,以雙手握住,像瞄準獵物的蒼鷹,隨時要出手攻其措手不及。
「你不怕本王殺了他?!」黑狼少主不信的邪笑著,高舉武器,作勢要刺向韓璇,等著看所有人哀求、尖叫「你儘管動手,他會替我報仇」韓璇偏著面孔,沉著有禮的建議著,一點也不像全身正被疼痛所折磨的人。若非那張直冒汗的蒼白俊顏泄露出一些端倪,絕對沒有人看出他有多痛。
「你想死,本王成全你——」黑狼少主決定給人質一個教訓,讓不知死活的人質知道自己的本分。
就在這一刻——
一道金色影子飛掠向黑浪少主持戟的右手,狠狠咬住其手背!
「啊」
在黑狼少主的痛叫與驚詫聲中,一柄利劍精準的削斷他右手,紅色血液自碗大的缺口裡激噴而出,伴隨著黑狼少主凄厲的慘叫。左手痛弓成爪,刺入韓璇肩頸之中!
元旭日伸手扳開挾持住韓璇的手,韓璇一時跟隨的跌入元旭日開放的胸懷中;同時,烈火劍再度削一斷黑狼少主另一隻手臂——不僅齊肩削斷,更將整隻手臂削成十數段以消其怒火之狂恣。
「你!你們竟敢……」痛徹心肺的黑浪少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竟在轉眼間失去雙手,猛烈抽氣,甚至痛到發不出聲音。
元旭日根本不理會其他,嗜血的狂眸里只有毀滅的慾望,只削斷雙手是不夠的,他需要更多的血水來平息自己!
劍尖抵住黑狼少主的心口——
「等一下!」小金狼跳躍上黑狼少主的胸口,差點被火焰燒焦了一身美麗的金毛。
「滾開!笨狗。」
「你!殷佑!你……沒死?!」
「若讓他魂飛魄散將會觸犯狼界律法,讓我毀了他的修行,重新由一頭狼做起吧。」殷佑一指定住了黑狼少主。
「不!不許你這麼對我!黑狼之光、聖狼之火……」一連串咒語就要召喚來什麼。
但他沒有機會完成召喚指令——誰教咒語這麼的長。小金狼前足點住黑狼少主的印堂,大叫道:「王令召喚,黑狼靈出!
在黑浪少主的慘叫聲中,一顆黑色的發光球體由印堂里浮出,約莫十公分大小,球體中央有一匹黑狼沉睡著。
非常的小,像是胚胎。而失去狼靈的肉體,霎時溶成黑色煙霧,一下子消失無蹤。
殷佑閉眼念了一串咒語,不久后,那黑色靈體像一道流星,在划付天際后消失在茫茫的彼方……
「重新當一匹狼是什麼意思?」元旭日不善地問。
「人類經由修行而成仙,狼界也有這種步驟。
我們算是狼界的神仙,犯了錯的修行者其懲罰亦是重入輪迴,等贖完了罪后,再視其靈性,重新修行。像我們這種天生是王者的狼種,若犯了錯,懲罰更重。五百年前他殺了你,於是這一世,你可以毀去他修行出的肉體來扯平。但若你要是以烈火到這種神器刺入他心臟,讓他永世不得超生,是有罪的。」小金狼解說道。
「那你可要說明一下了,為什麼五百年前那些造亂的人看來似乎都沒事?」元旭日不悅地問。
「等狼王令全都拼齊了,善惡自有報。
「這是什麼鬼話?」
「不是什麼鬼話,而是因為身為狼界的王者與執法者正在冥府受難,此刻狼界四分五裂,群龍無首……」
元旭日聽得不耐煩,一腳踢開小金狼,轉身抱起韓璇,看到他肩頸的傷口,恨不得再找一隻笨狼來碎屍萬段。
「宇文,立即請醫生過來。」他往屋內走。
「喂喂!臭日!你幹嘛踢我呀?欺負我弱小是不是?
是你自己要問的,居然聽不爽就踢人,來呀!我們來大戰三百回合……」小金狼吼叫著,蹦蹦跳跳的追了進去。
滿目瘡痍的庭院,證明剛才的確經歷一場血腥戰役。但在白晃晃的陽光下,卻不見原本噴了滿地的血液與屍體。
還不錯,至少不必煩惱要怎麼處理屍體。
呆立在庭院里的眾男子們只能這麼自我安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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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扭捏得像個娘兒們?把上衣全脫了會死嗎?」將韓璇放在床上,在等醫生到來之前,決定先幫他的傷口消毒清洗一番。
他示意韓璇脫掉上衣,然而當地端一盆清水回來時卻看到那小子只露出右肩,其它還包得好好的,不知在矜持些什麼。
「只受傷這個部分,幹嘛至脫?」韓璇半躺在床頭,早已拿了一瓶藥酒沾手,搓揉衣服下的瘀青,用力推拿的動作令他微微抽著氣。
「全脫又怎樣?你有的我也有,還怕我會吃了你……嗦(吸口水聲)不成?分泌過剩的口誕徹底弱了所有威風。
韓璇挑著眉,建議道:「去換件衣服吧,口水都快流到褲子上了。」
「我們……一起換。」元旭日邪笑的撲向他。
以韓璇的身手當然可以輕易躲開元旭日的玩鬧,但他不,唇角噙著惡作劇的笑意,右肩往上一挺,仍在冒血的傷口就這麼呈現在元旭日面前,硬生生頓住他所有玩笑的心情。
「該死!你就不能裝得虛弱一點,好讓我時時意識到你其實是個傷患嗎?」元旭日滿口詛咒的忙著清理傷口,看著那五道被手指挖深出來的傷口,罵得更大聲:「八成要縫上數十針了!真他媽的!」
粗魯不已的低咒,以及溫柔小心的動作,向來魯莽狂妄的男子在心愛的人兒面前也得彎腰伏首。
他從不允許自己有任何弱點,一旦產生,必定無所不用其極的克服與消滅。但對於他今生最大的弱點——韓璇,他卻是時時揪心而下不了手啊……
沒錯!就是窩囊,還窩囊得很甘之如治咧。
韓璇看著正在處理他傷口的大手,然後循著健碩的手臂往上瞧,直流盹到他臉上才定住視線。就這麼要笑不笑的看著他。
元旭日牢牢鎖住他眸子,覺得自己快溺死在那雙漆黑如深海的眼底,才開口道:「幹嘛?在想怎麼賴帳?還是想設計我去做更多事順便離得你遠遠的?」若是打這些主意、奉勸他趁早絕了這門心思吧。
「我哪裡敢?」多麼謙卑的口氣。
「你有啥不敢?」
「怕欠債太多,信用破產而無力償還。」
「沒關係,容許你連下輩子也拿來抵押。」元旭日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寬容的債權人。
「謝了,本人無此打算。」韓璇輕抽口氣,由著元旭日在傷口上消毒。
「忍耐一下,馬上就不痛了。」元旭日更加的輕手輕腳,深怕再挑弄到韓璇任何一根痛感神經。
向來玩世不恭、唯我獨尊的眉眼,早已被濃重的擔心關懷所取代而不自知。凝重嚇人的神色,在在訴說著溫柔的訊息。
這人……居然榨得出幾顆溫柔的細胞呢。
韓璇擬視著他,眼光意就這麼膠著住,怎麼也挪不開。不得不對自己的心承認元旭日早已攻佔入他心中的事實。向來不願深想,並不代表就不存在。
多麼奇怪的感受呵……曾經他以為他的生命中不會有任何人重要到牽動他所有心緒,可輕易的擦復他水深火熱又無可奈何。但世間卻出現了這麼一個元旭日。擺明了要受他利用,但代價是得到他——無論他是男是女。
真是莽撞的一名魯男子。
「旭日。」他開口。
「呃。」元旭日眨了眨眼,一時不敢相信韓璇這傢伙終於肯叫他名字了,不僅沒有連名帶姓,而且還用近似溫柔的聲音喚他耶!害他就這麼楞住了。
「真的打算進入同性戀的世界嗎?」
「不相信嗎?我很樂意立刻以上床的行動來證明。」不羅嗦,他老兄一把扯開襯衫,整排扣子飛落到地上蹦蹦跳,露出了他結實精壯的上身。古銅色的身體充分彰顯著縱慾的本錢。
「我身上有傷。」韓璇伸出在掌抵往元旭日的衝動,同時也感受到他炙熱的肌膚所蘊含的熱情。
差點想抽回手,但元旭日早已貼住他手掌,不許他退走。
「你會很快復原的。」也就是說,他將會很快「吃」掉韓璇,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他。
他咬牙切齒的猴急樣,逗笑了韓璇。純粹的輕笑,不含任何心機,令他俊美的臉上更加美上幾分,勾引得旁人心應神動,恨不得一口吞下他,連骨頭也不吐出來。
「你笑什麼?欠扁啊——」元旭日因看得吃不得而惱怒,才要罵粗話哩,卻被截去了說話的能力——以唇。
韓璇輕輕貼住他唇,漸漸吸吮至深,像個天生的調情聖手,甚至不反抗那雙倏然摟緊地軀體的鐵臂,任其炙熱搓揉著……
呼吸轉為激狂,溫度倏場至火熱的沸點,沒有任何欲迎還拒的矜持,兩人在這個深吻里狂野得徹底,互不保留的付出所有……
「旭日,」』在唇舌分離的空檔,韓璇轉而往下勾含著他的喉結輕叫著。
「什麼?!」元旭日滿腔熱血的低吼,打算不顧一切的在最快的時間內剝光兩人衣服,什麼也不管了。
「醫生來了。」好冷靜輕柔的聲音。
「嘎?」元旭日茫茫然的不明所以,所以韓璇好心幫助他立即回復清醒。「砰」地一聲,粹不及防之下,他被一把推落床底下,滾了一圈之後,面孔朝向門口。然後他看到了門口至少有六顆窺探的人頭,最前面站著的正是被火速召來的醫生。
而那可憐的老醫生,看來像要昏倒了。
畢竟誰無天看得到同性戀在接吻呢?
「韓——璇!」元旭日火大吼道:「老子若再被你要上一次,老子就跟你姓!」
多麼坎坷的情路,真是令人忍不住要掬一把同情之淚。上帝佑他,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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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裡,一人一狼面對面坐著會談。
「笨狗,接下來沒老子的事了吧?」
「我不是笨狗!暫時沒你的事了,等我感應到另兩塊令牌的氣息后,再來想辦法你起不了什麼作用。」
「小笨蛋,你要追星摘月都是你家的事,別找我家韓璇當炮灰,他付出的夠多了。」也就是說,自即日起,韓璇不再是扛殷族責任的人了。管於悠那丫頭說過,歷代以來,護今使者的責任終止於結婚之時。
「賤嘴日,你耳背呀?沒聽到我說暫時用不上你們嗎?月和星應該部在狼界,我現在的能力又回不去,只能自己找辦法召喚他們其中一個出來。沒事找韓璇幹嘛?我忙得很哪。」
「很好,那說說你們還要賴住多久吧。」
「哼!不必你趕,我們明天就要走了。韓璇說打擾你太久,該回家了。」小金狼可狂了,亮晶晶的發眼裡似在閃爍什麼別人所不知道的神秘喜悅。
「很好,你們走,韓璇留下。不送。」
「韓璇才不聽你的咧,他是你的剋星。」想到法個就很得意了,它真是狼界的邱比特,禍害的根除者啊!
「覺得很爽,嗯?」元旭日懷疑全世界還有誰不知道他被韓璇耍弄得像獃子卻心付情願。
「哈哈哈……你也會有今天,太爽了……」小金狼笑得不知死活,一時忘了元旭日只對韓璇一人寬容,而對其他人有多麼心胸狹窄、小鼻子小眼睛。
因此,當它被高高拎起,用力丟出落地窗外跟青草泥土相親相愛並且吃得滿嘴土,也著實怨不得人。是不?早該知道最近一直保持很火大狀態的元旭日,終會找一個替死鬼來宣洩怒火的,因此小金狼陣亡得並不無辜,習慣就好。誰叫它總是忘了元旭日這人從不當君子,樂作小人。
好啦!怒火消了一大半,但這十天來一直愈燃愈旺的慾火怎麼辦?嘿嘿直笑,元旭日從抽屜里拿出一本『同志秘戲九十九招』,決定了今晚肯定不放過韓璇,誓死押他在床上大戰十天十夜,把所有欠債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一毛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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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簧床微微下沉,韓璇立即警覺的睜開眼。
一雙騖狂的眸了正牢牢攫住他視線。兩雙眼相距不到十公分,近得十足壓迫。幾乎讓人動彈不了。
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也知道元旭日忍耐力一向有限。事實上,還比韓璇預測的多了四天。
他的傷口在四天前拆了線.復原情況良好;因為是習武的身體,精神體力皆迅速恢復。難為了元旭日多等四天。
韓璇微笑了起來,保持原來的睡姿。
「夢遊嗎?這位先生。」
「你要這麼說也成。」元旭日跨坐在韓璇腰腹之間,俐落的雙手早已脫下上衣,並往褲頭解去。
「真的下定決心要走向同志的不歸路?」即使心口被他的動作弄得緊張起來,但他仍力持鎮定的表情。
「嗯哼。」他點頭,開始親吻韓漩的面龐耳垂。「那隻笨狗說你打算明天搬走,我允你了嗎?」
「明天再告知也不遲……唔!」耳垂下方被種出一顆草草,令韓璇微覺疼痛,又似發麻。
「他們走,你留下。你會留下吧?我的債務人。」大手開始不安分的滑向他睡衣的扣子。
韓璇伸手蓋住他蠢動的手,十指交握,挪至身體的兩側棲放。胸口略為急促的起伏著。
「幹嘛?你以為我還允許你賴帳下去?告訴你,什麼把戲都沒用了。我要你,這次再也不縱容你。」堅決的信念,誰也動搖不了,即使對方是他的愛人。
「今晚我不會阻止你。」韓璇低笑著安撫,懷疑自己再抗拒下去,恐怕會被這個欲求不滿的男人打個半死再來個霸王硬上弓那可就一點也不美好了。
「很好,那就別抓住我的手。」大腳踢開礙事的棉被,牢牢壓住他,讓他插翅也難飛,「等等。」不讓元旭日掙開手,鉗住他手掌同時翻了個身,兩人上下對調,換成自己坐在他身上了。
「怎麼?你想當壹號?」
暗夜中,韓璇的面孔悄悄生熱,幸好沒人發覺。
「不是那個。我只是想知道……你真的準備好當同志了?抱著另一個男人翻雲覆雨,摸著自己身上也有的東西,吻著相同粗糙的身體,那可是與抱女人大大不同喔。」
「該死!我確定這傢伙又在使計脫逃了。」元旭日大聲抗議著,抽回雙手,重重捧住韓璇的臉吻了個風雲變色、抵死不休,直到兩人悶氣悶到肺部快要爆炸,才幾近虛脫的癱在一塊喘息。
「你……別想躲過今晚。我說過,性別不是問題,做愛的方法不勞費心、我有書可以指引!要你覺得不夠,明天恆倫還會替我租來男同性戀的A片,咱們參詳參詳,包你滿意!」
「真是義無反顧啊,要是做到一半做不下去怎麼辦?」韓璇在他頸項問吐氣,挑情地問著。
眼中惡作劇的神色愈來愈濃。
「何不試試看,廢話那麼多做啥?」雙腳一蹭,蹭掉了身上最後的遮蔽物,元旭日可以說是一絲不掛了。
被一具亢奮火熱的壯碩肉體磨蹭著,再冷靜超凡的人也要驚慌失措了。韓璇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一時抓不住元旭日滑溜的手,讓他趁機解開衣扣剝掉睡衣,睡衣底下僅有一件短背心……
「你的胸部怪怪的。」元旭日只摸了下,就被抓開手。那種平坦里又微凸的感覺是什麼?練出來的胸肌嗎?似乎與自己長得不一樣。
「我……問你,你抱過幾個女人?」
「不要問我抱過幾個女人,要問我以後還會不會抱女人,我的答案是不會。感動吧?」這傢伙在吃哪門子酷呀,他可不會反問韓璇抱過幾個女人,扯平不正好?
「喔……再也不抱女人?」多麼有趣的誓言。
「說到做到。」元旭日大方的給予保證。
「發誓?」好柔美的聲音。
「我發……咦?」毛手趁隙再襲上韓璇胸口,並且是深入衣服下,這……似乎不是……男人會有的胸膛……雖然平坦,但那種柔軟度……形狀……
依稀彷彿……
「喝!你……你……」元旭日火速拍開床頭燈,這輩子第一次結巴,並且第一次被嚇到,徹底的嚇到!
「不抱女人的元旭日先生,這裡恐怕沒有你需要的愛人同志,我個人建議閣下往別處偷香。」
「該死的!你不是男人!」沒有喉結!略顯纖小的骨架,雖肌肉結實,仍不掩他……不,其實是「她」為女人的事實!老天爺啊!他居然從來沒看出來這傢伙是個女人!他瞎了不成?!「你騙了所有人!
「不不不,我從沒說過自己是男人。」撇得好乾凈。
氣怒?狂喜?想掐死她更想吻暈她!這個傢伙,要得他成了地地道道的獃子,可惡……
「你很樂嘛?嗯?」蓄著烈火的眸子捲起漫天風暴,應該暴跳如雷的元旭日卻發出輕柔得不正常的語調。
韓璇小心的戒備著——
「托您的福。
「你若是男的,可以接受;結果是女的,更好。老子今晚是要定你了!所有欠我的,全要在這張床上討回來,唬——」撲身壓住準備要逃的傢伙,開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來個算帳之旅。
「嘿!同志大哥,您又調回異性戀的心態了嗎?真是神速啊——」
「閉嘴!
「又讓我耍了一次喲……」
「哼!」白色背心被丟得老遠。
「別忘了你說要跟我姓的——呀……」
「往口!」炙唇往胸腹燎燒過去。
「嗯……會疼。叫……韓元旭日……聽起來……
不錯……」
「韓——璇!」堵住她氣死人的利嘴,看她怎麼辦!
唉!愛上這麼個聰明又懂得意地的人,是不是被虐狂的病症之一?
是也罷,不是也罷,重要的是,韓璇正在他懷中,並且為他所愛,一切就足夠為了預防口后被她的利嘴氣死兼整死,元旭日決定把握每一個吻她的機會,圍堵個滴水不漏后,無用武之地的韓璇必得乖乖偎在他懷中,一如現在。
真是美妙的遠景啊。不過他需要一點運氣,以及上天更多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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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璇所等待的結局尚未到來,但屬於她的春天已招展出風情。至於尚未湊齊的「狼王令」,自然有人接棒下去,迎接另一個波濤漫涌而來,命運的推手輪序驅動。誰會是下一個被欽點的關鍵人物呢?序幕就要揭起,主角已就定位。
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