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同居生活
嘉宇暈暈乎乎醒來,還沒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立即被賞了無數丁氏拳腳。
「才醒來就打人~~」他縮回被窩裡叫。「這哪兒啊?」「謹言家!」一一沒好氣。上官家在北京有房子,很早就買了一直空著沒怎麼住。「快起來,都中午了!昨天喝醉了知不知道?讓檬檬傷心了知不知道?她上車的時候你睡得跟個豬似的,小樣兒欠抽!這會她都到天津了!」嘉宇自知理虧,縮著肩膀悶不吭聲起來洗臉刷牙。「昨天怎麼不攔著檬檬叫她別走?」一一堵在盥洗間門口,兩眼狼變似的死盯著他,「我問你啊,你對她到底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含著滿嘴牙膏沫嘟囔。沒什麼意思還喝得爛醉!「我看檬檬就等著你一句話了,只要你說別去,她肯定就不去了!喂,檬檬喜歡你這麼久,你總得有點表示吧?」「又不是買菜,出錢就一定買得到。」這哪跟哪呀!「什麼意思?」嘉宇抹把臉,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找吃的。「不懂就別問。」「我怎麼不懂?其實你也喜歡檬檬對不對?」要不然怎麼喝醉了說出「留不住」的話,都說酒後吐真言。「你哪知眼睛看見了?」「放屁,你不喜歡她還能喜歡誰?」「關你屁事。」「……昨晚就不應該拉你回來,我讓你喝,嗝屁掉算了!就地埋了!」「拉我回來的是謹言,又不是你!」「好個鄭嘉宇,你現在牛了……」因為賀檬的關係,一一跟嘉宇爆發了長大之後最強烈的一次戰爭,彼此看誰都不順眼,每次見面都要嘶吼一番。直到賀檬去美國之前千叮萬囑兩人別吵架,兩個冤家才逐漸恢復友好邦交關係。
謹言大四畢業,徵詢了家裡的意見直接留校讀碩士。過完暑假開學,正式邀請女朋友丁一一搬過去跟他一起住,小丫頭想到大夏天涼絲絲的空調,立馬興奮地開始收拾東西。
「你們這樣就算同居了。」小藍提醒她。「哪算同居,就是周末住住,要是太忙我還得回寢室。」再說以前又不是沒住過,好幾回跟嘉宇窩在謹言家打遊戲。這次不就是多帶點衣服用品過去嘛。「還是別回來了,空調熱水加美男,想想都流口水~~~哎小白,」小綠笑得很曖昧,「你們準備怎麼分配房間?」「一人一間啊。」「浪費資源!」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奇怪?一一寒毛都豎起來了。「白啊~~~」小紅語重心長地拉著她的手,「你也長大了,是大姑娘了,要明白哪些事情該做,哪些事情不該做。」「我知道。」她滿臉通紅。「知道就好。白啊~~~如果哪天半夜我滴神摸進你房間,千萬記住不要抵抗,要主動配合明白嗎,及時行樂,春宵一刻值千金,值千金啊……」一一拎著東西落荒而逃。住家的房子條件比宿舍不知好了多少倍,有空調,二十四小時供應熱水,有煤氣能自己做飯吃。喜滋滋地跟父母通報消息,很意外受了一通罵。「我媽罵我不知羞,我說一人住一間,她還是罵我。」「哦?怎麼又同意了?」「我跟她說就是周末享受享受空調,北京夏天跟火爐似的!」一一鼓著腮幫子翻眼睛,「還有……保證不會那什麼什麼唄!」「什麼什麼?」謹言壞笑。「就是那什麼什麼!」裝什麼純潔~~~「放心,我每晚都會鎖門,你進不了我房間。」「……」跟他沒啥好說的,直接上腳吧。「跟你開玩笑呢。」他笑著摟住發飆的小獸,「晚上就在家吃,我給你做飯。」
「你會做飯?!」她不信。從來都只會下館子,大少爺哪會下廚?謹言懶得解釋,轉身進廚房露一手給她看。淘米煮飯,從冰箱里取出豬肉化凍,青椒用菜刀打扁去籽,雞蛋攪勻,洗乾淨土豆切成絲,乒乒乓乓手法很嫻熟。一一瞪著大眼捏起一根土豆絲。「真細,跟我爸有得一拼……」「手讓開點,等會切著你。幫我洗洗,」他遞過去一個小籃子,「用水沖沖就好了。」
「哦。」開了水龍頭哼著歌洗菜。水開得很大,水花濺得到處都是,她嘻嘻笑著用手接住水珠彈來彈去,玩得不亦樂乎。謹言寵膩地看著她,眼神溫柔得一塌糊塗。喜歡看她搞怪頑皮,看她霸道莽撞,雖然有時覺得頭疼,但這才是唯一的丁一一啊。「看什麼看什麼!再看把你眼睛挖掉!」她兇巴巴地吼。心跳得很厲害,兩人這個樣子真像一對夫妻~~~臉頰不爭氣地騰起兩朵紅雲。小丫頭連害羞都要配上恐嚇的表情,他不知是喜是悲。「哎,你怎麼會做飯的?」「無聊時學的。」「牛人,又會彈鋼琴又會做菜。」她終於承認這個長久以來不願承認的事實。
「現在覺得我牛了?以前老看我不順眼。」謹言回頭點點她的鼻子。架上平底鍋倒好油,燒熱了把雞蛋倒進去鋪好,過一會,手腕一翻,雞蛋餅完整地翻了個邊。一一看傻了眼。「哇~~~你會顛雞蛋!你會做油淋辣椒!我好崇拜你!」
「哪裡哪裡。」他謙虛地說。暗想幸好小丫頭沒接著說下去,他會做的也就是她喜歡吃的這幾樣,如果現在她突然想喝雞湯吃紅燒魚,榨乾他也做不出來。雞蛋煎好擺到盤子里,她用手捏著就往嘴裡塞。「哈,好燙~~~」「上桌了再吃,饞貓。」「等你做好其他的,黃花菜都涼了!」她強詞奪理。「對了,幹嘛不去美國讀研?」
「我要走了你怎麼辦。」「怎麼辦,涼拌~~~」沒良心。謹言暗自嘀咕一聲。她打了個噴嚏。「你是不是在罵我?」湊過來惡狠狠地瞪著他。「親你。」俯身在她唇上啄一下。「惡~~~不要調戲良家婦女!」語氣很正義,可動作很流氓,濕淋淋的兩隻爪子伸進他的T恤衫里撓痒痒,攀著他的脖子小動物一樣又啃又咬。「你是良家婦女,我就是柳下惠再世。」他按著她的手喃喃。她沒聽清楚,兩隻爪子繼續騷擾柳下惠同志。突然抬頭傻愣愣地盯著他:「哎,你別告訴我,你高中跟大學不去美國全都是因為我。」太可怕了,難道她就是阻礙他事業發展的絆腳石?「如果是這樣我乾脆抹脖子算了。」謹言認真地說:「還是抹吧。」「……哼~~」現在抹也來不及了。一一訕訕地走到門邊倚著牆看他炒土豆絲,有一搭沒一搭跟他聊天。「你說你很小就喜歡我了?」「嗯。」「多大?初中?」「七歲吧。」啊?他七歲就懂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她十七歲還坐在電視機前看一休哥,上帝啊,你是怎麼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