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啟心別戀
一年後在凡靜已經心甘情願地打過兩回胎后曉雯終於把凡靜接到自己家裡住在那間『一套沙一木床一個立櫃一皮箱一張桌子一把椅一台電扇一梳妝』的一頭沉里開始了匆匆而甜蜜的同居生活。這期間。姬敏的父母都相繼退休。姬敏一到周末或周日就過來看凡靜找她聊天說笑。和曉雯父親老彭、母親彭榮氏、妹妹彭曉英由認識到熟悉。不久姬敏高中畢業考上南陽電力學校兩個乾姊妹才暫時斷了來往。
得到曉雯凡靜是比較主動的但而後的同居生活凡靜卻是被動的。每天晚上曉雯都迫不及待地要而且如重炮一樣非常猛烈。有時一整夜都不讓消停。時間長了搞得凡靜非常疲倦。她對曉雯說咱們隔三差五來一次以後時間長著呢。還說你不會輕點兒我感覺脹疼。可曉雯不聽。她只有強裝笑顏疲於應付誰讓自己非得跟他呢?每當曉雯活動足活動夠活動累了伏在她身上睡著的時候每當她使勁挪動身子用手輕輕地把曉雯掀翻在身旁看著他打著呼嚕甜甜睡去的時候她又感到了由衷的幸福和滿足。別人對她同居的說三道四對她玩弄手腕把人家的男朋友搶過來的嗤之以鼻對於此時又算得了什麼?
第二年春天凡靜和曉雯到民政部門登記結婚半年後他倆還沒有考慮到是否要舉行個結婚儀式他們愛情的結晶??一個小男孩便於國慶節那天呱呱墜地來到了世間。凡靜給孩子取名叫帥帥意思是說他的父母都長得帥氣也生了個地地道道的帥仔。凡靜對率率是寵愛有加。曉雯瞅見自己的兒子嘴上不說心裡甭提有多高興。但自從有了帥帥之後凡靜只顧照護孩子很少考慮曉雯的需要。曉雯看到妻子日夜圍著孩子轉刮屎刮尿的又不讓他幫忙也不好意思提出干這干那更不好意思強行。但他的需要是實實在在的。因此他脾氣開始學壞。經常出去找朋友喝酒、玩牌甚至聚眾打架鬥毆。派出所把他關起來他混的一幫鐵哥們又想方設法疏通關係少交些錢把他解救回來。他沒有工作。父母在他家門口的環城路上開了一個糖煙酒雜貨店鋪面雖不大但生意卻很紅火。他就到店裡拿些錢再去賭再去喝。因為曉雯義氣在朋友面前花錢從不吝惜遇到派出所找事他自己總是全盤頂下來不連累任何人。所以整個小城的光棍五浪神們不到一年便都投奔到他的麾下乖乖地推舉他為『龍頭老大』。他們在這個『龍頭老大』的指揮下在縣城裡幹了不少壞事。今天把這個得罪過他們的人打得鼻青臉腫明天揪住打麻將贏過他們錢的人到飯店裡搓一頓後天又跑到東街服裝市場掂一件衣裳不給人家撇錢再後來瞅見大街上走著的漂亮女人上去擰一把人家的屁股摸一下人家的胸脯一時間搞得豫西這座不大的縣城烏煙瘴氣人心惶惶。
曉雯第二次進局子那是自然的事第二次被他的狐朋狗友疏通出來也很自然。理過洗過澡回到家裡他看見凡靜帶著孩子高興地從屋裡迎接出來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怪的滋味。他走進他們既沒有擁抱妻子也沒有擁抱孩子只是用右手拍了拍會走了的已經一歲多了的帥帥。他什麼也沒有對孩子說又開始抬頭去看妻子。凡靜正高興地看著他晶瑩的淚水盈滿眼眶她深情地對他說:「曉雯咱以後不亂跑著玩啦。啊!」
曉雯的臉皺皺的視線獃獃地從凡靜的身上移開。對凡靜的規勸他沒有一點反應。他從凡靜身邊走過去徑直走進那個一頭沉里泡了壺茶葉水一屁股坐在沙內悶悶地喝起來。
晚上一家人都早早地休息了。當兒子被凡靜哄睡之後凡靜悄悄地鑽進曉雯的被窩裡。她親昵地摟住曉雯那多日不曾摟過的寬闊的胸脯她聞到了他洗澡之後男人特有的體香和氣息她摸到了她多日不曾撫摸過的那個東西。她在被窩裡彎起腿弓著身子把身上僅有的幾小件物什迅地脫去然後轉過身來把曉雯壓在下面用左手撫摸曉雯的臉蛋、脖子和胸脯用右手插在曉雯的兩個大腿之間溫柔地撩撥著激著曉雯的情緒。可曉雯瞧著燈光下雖美麗但因操勞而有些憔悴的妻子瞧著她因生了帥帥后已經有些鬆弛的皮膚瞧著她不很堅挺卻已經有點癟下去態勢的**他提不起一點兒精神。但為了慰勞自己的妻子他還是敷衍了事地做了一下。既沒有以前的猛勁也沒有以前的饞勁更沒有以前的恆勁。
第二天晚上、第三天晚上同樣如此。時間長了終於有一天曉雯以有點兒累了想早點休息為由拒絕了凡靜;終於有一天他第一次無任何理由徹夜不歸;終於有一天當妻子責怪他夜不歸宿時他竟狠下心來用自己腰間的皮帶抽打**著全身的妻子。一年後當他現妻子能夠忍氣吞聲屈服於自己的淫威時他竟趁父母和曉英都不在家住的時候恬不知恥地把一個十五歲的女初中生晚上帶到家裡讓妻子摟著帥帥睡到沙上自己則和那個女初中生堂而皇之地睡在離沙僅一尺之遙中間沒有扯上布擋子的木板床上。雖然休息的時候關起房門電燈也被拉滅了凡靜和孩子頭朝北躺在沙上望不見也根本不想望見床上一對男女丑陋的身軀但他們脫衣服的蟋嗦聲挑逗時的嬉鬧聲歡娛時的床響聲**時男人的呼哧聲那個女初中生忘乎所以啊啊的叫喊聲卻讓凡靜聽得清清楚楚。凡靜想用東西把自己的耳朵塞住用什麼呢?她把攔著孩子的一隻手從被窩裡抽出來在沙邊緣摸索了一會兒卻一樣能用的東西都沒摸到。她用手抓住被角指頭從線縫中伸進去試圖拽出些棉花來可夾了棉花的指頭被線布夾著卻怎麼也出不來。把線扯斷她又不忍心。於是伸進去的指頭鬆掉棉花又從線布的縫隙里伸了出來。她又想到了她的褲頭軟軟的小小的也可以堵耳朵但這種想法瞬間即逝一來費事二來荒唐三來也只能堵住一隻耳朵。沒辦法她只好用被子蒙住頭用一隻手緊緊地捂住一隻耳朵。但由於攬著帥帥的另一隻胳膊和手騰不出來所以凡靜另一隻堵不住的耳朵仍然沒有逃脫床上那一對男女活動時各種聲音的騷擾。凡靜想一睡了之可是她象失眠了一樣腦子靜靜的神志清清的連一個哈欠也不打了眼睛強閉住又難受得光想睜開。她只好被床上的聲音騷擾著竟然被無休無止地騷擾了大半個夜晚。凡靜的心整個都碎了。她想這難道就是自己當初日思夜想的白馬王子?這難道就是自己厚著臉皮從別人懷裡奪過來的愛人?這難道就是自己巴望終身相許一輩子託付的男人?
夜很深了。外面靜得出奇只能聽到蟬鳴聲和環城路上偶爾駛來又駛去的汽車轟鳴聲。屋裡床上的聲音消失了隨之而起的是曉雯摟著那個女初中生熟睡時的喃喃聲好象他倆在夢裡還互相道白著那令人作嘔的情事髒話。
此時此刻凡靜感到分外地孤寂。她把頭伸出被窩拿眼掃視了一圈面前被濃重的夜色籠罩著的房間她在心裡慨嘆這哪裡還是自己的家?這簡直是牛棚是狗窩是墳墓。想到這裡她的眼淚似斷線的珠子一樣從眼角處簌簌地滾落出來。
「呸!」幾分鐘之後凡靜拿手背擦乾眼淚憤憤地朝床上那個位置吐了一口唾沫。她不再想了也不再哭了。她做出了一個令曉雯和她自己都驚訝的決定。娘那瞎騷門既然你小舅這麼不憐惜我們的家庭如此不珍惜我們的感情我又何必一棵樹上弔死一輩子守著你只屬於你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