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極真君
王文青見邵惠雯出現,臉色大變,切齒喝道:「想不到我要找你,你自己倒送上門來!……」話猶未落,他已欺身向邵惠雯走過去。
邵惠雯冷冷一笑,正待答話,倏地——
一聲暴喝:「小子,我們與你拚了!」
矮、駝二怪以閃電身法,向王文青射了過來,出手分左右攻向了王文青。
這兩個矮、駝的攻勢,甚為凌厲,人影一閃,掌力已經迫至,王文青斷喝一聲:「你們找死么?」
鐵琴一揮,一招已經攻出。
這一招堪堪迫開了矮、駝二怪的攻勢,可是這兩個怪人此時好像拚命一般,瘋狂撲擊過來。
王文青殺機驟起,狂吼一聲,連攻二招,擊出了兩掌。
倏地——
慘叫之聲傳起,人影乍閃而分,但見矮、駝二怪腦血飛濺,死於非命。
這只是在剎那間的事,王文青掌斃了矮、駝怪人之後,以閃電之勢,射向邵惠雯。
邵惠雯對王文青的武功,也感到震驚,她冷冷一笑,道:「想不到你王文青的武功,增進了這許多!」
王文青狂聲喝道:「邵惠雯,我有話問你……」
「說呀!」
「我師父『鬼琴書生』是不是你的情人?」
「不錯!」
「『閃電人』是你第二個情夫?」
「也不錯。」
「『閃電人』是誰?」
「你永不會知道!」
「那麼六部經典呢?」
「在我身上!」
「交出來!」
「只怕你王文青沒有這個本事!」
「邵惠雯,父母之仇,要你血還,看招——」
「招」字出唇,他彈身一劃,向邵惠雯撲了過去,出手攻出了一招。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王文青這出手一擊,其勢如電,一招出手,左手也蓄勢待發。
邵惠雯似無心與王文青動手,當下在王文青一招攻出之際,她斷劍一揮,封開了王文青的攻勢,喝道:「慢著!」
王文青下意識退了兩三步,喝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你如想動手,我們何不出了這裡?」
話猶未落,她掠身而起,直向青龍谷外,飛身奔去。
王文青冷冷一笑,彈身追了過去。
出了青龍谷,邵惠雯才把腳步停了下來,王文青充滿殺機的目光,逼視著邵惠雯……
他一步一步欺了過去,切齒道:「邵惠雯,我要將你碎屍萬段,祭我母親英靈!……」
邵惠雯冷冷一笑,道:「只怕先死的是你!」
王文青充滿著殺機而又瘋地笑了起來,那笑聲是栗人的,他一斂笑容,厲聲一喝:「那就試試!」
王文青厲聲一喝之下,身子像旋風一般,欺了過去,以其凌厲的攻勢,擊出三招。
王文青此時心存殺念,出手招招毒辣,式式變化難測,邵惠雯封出了一劍,左手猝然攻出了一劍!
人影疾轉,邵惠雯被迫得退了七八步。
王文青狂喝之下,撲了過去,就在王文青一撲之際,倏然——
一聲陰惻惻的冷喝之聲破空傳來。
「住手!」
喝聲冰冷而又懾人,王文青心頭一寒,不由把身子收了回去,放眼一望,四野靜悄無人。
他臉色一變,喝道:「什麼人?」
對方傳來了一陣冰冷的笑聲,這笑聲正跟當初他師父碰到閃電人時的情形一樣……
王文青想到這裡,臉色一變,脫口而喝:
「你是『閃電人?』」
「不錯!」
王文青聞言,心頭一跳,隨即瘋狂地笑了起來,道:「『閃電人』,你既然有種,為什麼不敢出現?」
「現」字出唇,白光一閃,五丈之外,多了一個通體白色之人,王文青狂笑道:「『閃電人』,我也正要找你!……」
「幹什麼?」
「殺你!」
「閃電人」冷冷地笑了起來,道:「你還辦不到!」
「那就試試看!」
「看」字出唇,王文青身形彈起,疾如電光石火,向「閃電人」射了過去,在王文青一彈身之際,白光一閃,「閃電人」向王文青砸卷過來。
雙方發動攻勢,均極快速,王文青的身子,倏被一道灼勢掌力,迫了回來。
白光閃處,「閃電人」又退出了一丈,喝道:「王文青,你想死還是想活?」
「死活又怎麼樣!」
「想活嘛,投在我門下……」
王文青冷冷地笑了起來,道:「投在你門下又怎麼樣?」
「共霸武林巨業!」
「可以,但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把你與邵惠雯的腦袋交給我!」
「閃電人」喝道:「這麼說來,你是找死了?」
「不錯!」
「小子,我宰了你!」
白光一閃,向王文青射了過來。
「閃電人」身法撲向了王文青,王文青大喝一聲,鐵琴攻出,一掌也告掃到!
雙方發動攻勢,其勢駭人,王文青發覺對方的掌力,灼勢無比,使人難於近身。
而其身法之快,出手之奧妙,武功的確不知高他多少!
人影疾轉之下,他不由被迫退了七八步!
「閃電人」陰惻惻笑道:「王文青,如非看在你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我豈會要你投在門下,你真執迷不悟么?」
王文青疾攻三掌,喝道:「是我身上一部奇書?」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到底奇書藏在那裡?如再不說,我手下不留情了。」
王文青狂笑道:「你們不是說東西在我身上么,殺了我,你可以慢慢找呀……」
「找死——」
「閃電人」一聲怒喝,三掌已告拍出!
王文青大喝一聲,在險象環生之下,連攻兩掌,這兩掌雖然迫開了「閃電人」的攻勢,可是他本身已心血浮動了。
倏然——
就在此時,另一聲陰冷至極的冷笑之聲,害告破空傳來,喝道:「住手!」
喝聲傳來,白光一閃,「閃電人」已飄退了三丈,冷冷喝道:「什麼人?」
沒有人答腔!
空氣在死寂之中,充滿了駭人的殺機。
「閃電人」突又喝道:「朋友既然來了,何不出現?」
冷笑聲起,兩條黑影,像幽靈一般,輕飄飄地落在三丈之外,身形之輕快,駭人咋舌。
「閃電人」冷冷一笑,道:「原來是『幽靈門』門人……」
王文青聞言,心頭大大一震,脫口喝道:「你們是『幽靈人』!」
「不錯!」
此時此地,這恐怖的人物——「閃電人」與「幽靈人」均為王文青而出現,的確叫人心驚。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閣下所為何事?」
「找你!」
「不知有何見教?」
「『死亡錢』在你身上?」
「不錯!」
「幾枚?」
「六枚!」
「交下!」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可是我又交給了別人?」
右側的「幽靈人」栗聲喝道:「交給誰?」
「主人!」
「不錯,這『死亡錢』不是有主人么?數十年前,當你們迫殺『玄衣女俠』及一個女嬰……」
「什麼,她們還活著?」
「不錯,都還活著?」
「那女嬰……」
「現在已是小姐了,我已將這『死亡錢』交還給對方!」
「這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
右側的幽靈人,冷冷喝道:「她們在那裡,說!」
「她們在那裡,說!」
喝話之聲,充滿殺機!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放心好了,她會找你們的!」
「說!她們在那裡。」
「可是我不說!」
「找死么?」
王文青狂笑道:「對了!」
黑影一旋,「幽靈人」真似幽靈一般,向王文青射了過來,黑影未至,一股陰風,已告卷到。
王文青正待閃招,「幽靈人」一飄身,倏又退了回來,冷冷喝道:「我再問你一件事!」
「說!」
「你見過了『死亡錢』上的字?」
「不錯!」
「另外你是王世烈的兒子?」
「也不錯!」
「這麼說來,我們就不會饒你了!」
黑影一旋,閃電般地射了過來,就在「幽靈人」一閃身之下,白光一閃,「閃電人」突發動攻勢,砸向了「幽靈人」。
白光黑影平空疾轉,雙雙飄退一丈來遠。
「幽靈人」喝道:「你幹什麼?」
「閃電人」冷冷一笑,道:「朋友,你們別搞錯了,他是我要的人你們動不得一根毛。」
「幽靈人」冷冷一笑,道:「你要的人?」
「對了!」
「好大的口氣……」
「這是實話,凡是我要的人,沒有一個逃出我手裡!……」
右側的「幽靈人」冷冷一笑,道:「『閃電人』,你是什麼東西!……」
「閃電人」陰惻惻一笑,道:「不信,你們出手試試!」
「幽靈人」冷冷一笑,幽靈般地彈起了黑影,挾著陰風砸地,向王文青射了過來。
白光乍閃,「閃電人」挾著一道白光,向「幽靈人」彈了過去,就在「閃電人」出手之際,另一個「幽靈人」向王文青射了過來。
這「幽靈人」出手之快,無與倫比!王文青一聲厲喝,鐵琴出手攻出。
鐵琴攻出,左手一掌,也告擊出。
人影疾閃,快逾電光石火!
倏地——
一聲嬌笑之聲,破空傳來,道:「四位何以打得這和劇烈?」
嬌聲乍傳,使動手之人,齊身飄開,王文青舉目一望,但見兩個藍衣蜱女,抬著一頂藍色的轎子,如飛而至。
這上藍衣女婢赫然是「飛魔幫」的那兩位使女,王文青一看之下,心頭不由一震,暗時:「難道『飛魔幫』也到了這裡?」
心念間,轎子已到了場中。
兩個藍衣女婢看了王文青一眼,說道:「到了!」
藍衣女婢話聲甫落,轎簾掀處,一個藍衣佳人,輕移連步,走下轎來……
藍衣少女年在二十一、二之間,粉腮如花,明眸似秋水一般,她委實是麗姿天生,姿容傾人!
王文青看得心頭一盪!
藍衣女子明眸一發,視線突落在了王文青的臉上!冷冷笑道:「閣下是叫王文青?」
「對了!」
藍衣女子啟齒輕笑,道:「你那位朋友呢?」
「那一位?」
「打傷我婢女那位!」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你找她幹什麼?」
「殺她!」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好大的口氣!」
「這是事實。」她冷冷一笑,道:「那麼,你跟我走吧!」
「去那裡?」
「到我們幫中!」
「你是誰?」
「『飛魔幫』副幫主『銀羅剎』!」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到你幫中幹什麼?」
「這個你不用問!」
「你也是為在下而來?」
「不錯。」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在下真是榮幸,有這麼多武林一流高手找我,可是,你要我走,我恐怕也走不了……」
「為什麼?」
「還有這些人呀!」
王文青心裡清楚,以「幽靈人」「閃電人」三個人的武功而論,他均不是敵手,這「飛魔幫」副幫主也不是泛泛之輩。
如果他能激起這三派人馬先火拚一場,對於自己,未嘗不是一件有益之事。
是以,他激了「銀羅剎」一句。
「銀羅剎」聞言,粉腮一變,道:「我要你跟我走,誰敢說個不字?」
「幽靈人」冷冷一笑,道:「你算什麼東西?」
「銀羅剎」嬌笑道:「我不算是什麼東西,有種的你出手試試!」
場面殺機驟現。
右側「幽靈人」冷冷一笑,黑影一閃,突向王文青射了過來,黑影一閃,叱喝之聲也跟著響起:
「找死——」
藍衣人影一閃,「銀羅剎」向「幽靈人」迎了過去,在「銀羅剎」出手之際,另一個「幽靈人」突射向王文青。
白光乍聞,「閃電人」已擋住了那「幽靈人」的去路。
四條人影,幾乎同在一個時間之內,發動了攻勢,疾轉的身影,厲聲的爆喝,交織成一股駭人的樂章。王文青倏想到了什麼,一轉身,喝道:「邵惠雯,你納命吧。」
他掠身而起,向邵惠雯撲了過來!
王文青在撲身之下,在手已攻出了一掌,邵惠雯一咬銀牙,硬接了王文青一擊之勢。
封掌接招之間,王文青右手鐵琴又攻了三招。
邵惠雯一連被迫退了七八步,倏然,藍衣人影一閃,兩個藍衣女婢突出手攻向了王文青!
兩個藍衣女婢出手之勢,十分之快,王文青一聲斷喝:
「找死!」
鐵琴一揮,兩招猝然出手攻出。
就在這些人打得難解難分之際,一聲蚊叫之聲,傳入王文青的耳中:
「你不走還等待何時?」
王文青聞言,心頭一震,不錯,如果他此時不走,以後恐怕走不了。
可是,他的仇人就在眼前,他能丟下仇人而稍然逃身?自然,這是一件他辦不到的事。
那「傳音入密」的聲音傳入耳際,雖令王文青感到了一怔,可是,他並沒有離去,反而一聲斷喝,封出兩招,擋住了藍衣女婢的攻勢,身形閃處,出手攻向了邵惠雯!
王文青此時真有拚命之勢,出手一掌,便施出了全身功力所發,其威力之猛,非同小可!
倏地——
灰衣人影一閃,一條人影以閃電之勢,射向了王文青,王文青在毫無防備之下,身上一麻,整個人便被帶起,飛瀉而去。
但覺對方起落如飛,依舊狂奔如飛。
瞬時之間,已出了數里,灰衣人終將王文青放了下來,拍開了王文青的穴道。
王文青抬眼一瞧,不由怔了一怔,脫口道:「是你?」
「不錯,是我!」——
此人正是王文青曾經見過的灰衣少女,她在王文青中了「柳葉劍」之時,救過他的命。
王文青臉色一變,喝道「你這是幹什麼?」
「救命呀?」
「救我?」
「不錯,救你!」
「誰要你救我?」
王文青話落,倏然轉身向來路奔去。
冷不防灰衣人影一閃,灰衣少女再度截住了去路,喝道:「王文青你找死么?」
王文青臉色一變,喝道:「我找死與你有什麼關係?」
灰衣少女全身一顫,這一句話未免太刺傷她的自尊心了,她粉臉一變,厲聲一喝:
「讓你死在別人手中不如我殺了你!」
灰衣人影乍閃,倏出手打向了王文青。
右手一揮,只聽叭的一聲,王文青躲不勝躲地被打了一記耳光,這一記耳光打得王文青退了七、八步。
他栗聲而問:「你……打我?」
灰衣少女像曾打了王文青一記耳光,感到一陣錯愕,良久,她突掩面痛哭失聲,喝道:「滾!滾開!」
本來,王文青的心中充滿了報仇殺念,可是經灰衣少女這一哭,反而令他一怔,愕在當場。
灰衣少女的哭聲嘎然而止,那蒼白的臉上,現出豎毅之色,投給王文青最後一眼,突然移步走去。
王文青一愕,不由脫口而叫:
「姑娘!」
灰衣少女把腳步停了下來,回首望了王文青一眼,冷冷一笑,道:「不錯,你的生死根本跟我沒有關係,你要找死,我犯不著去管,你王文青請吧!」
話落,又疾步走去。
王文青又叫道:「姑娘……」
「你王文青還有什麼吩咐么?」
王文青苦笑了一下,道:「多謝你姑娘上次救命之恩!」
「舉手之勢,何必言謝!」
王文青望著她那憂鬱而又蒼白的臉色,有一點同病相憐之感,他深深嘆了一口氣,道:「父母之仇未報,你把我帶走!……」
「你報得了仇么?」
「這……」
「王文青,你別自命不凡,仗著你那一點皮毛武功就想報仇,不錯,邵惠雯是你的仇人,但真正的元兇還是『閃電人』,別的不說,你的武功是那閃電人之敵么?」
「這……」
「哼!那出現的『閃電人』只不過是『閃電門』的一個門人罷了,如真的『閃電人』出現,你恐怕早巳沒有命了!……」
「什麼,『閃電人』不止一人?」
「起碼有數十人之多,『閃電門』門主才是你真正的仇人!……」
王文青聞言,打了一個冷戰——
如此情屬實,他想報仇,豈不是比登天還難?必念及此,他不由長長一嘆!
灰衣少女冷冷一笑,道:「怎麼,你灰心了?」
王文青苦笑了一下,道:「灰心倒沒有!……」
「那麼,你嘆什麼氣。」
「只是事情有些不如意罷了。」
灰衣少女又道:「拋開『閃電人』武功之高,並不在你之下,這是一個事實,你敢否認么?」
「不敢否認!」
「『飛魔幫』副幫主更是一代女魔頭,其武功之高,並不在幫主之下,不管這三方人馬勝負屬誰,你一樣逃不了。」
「這是實話!」
「假如你想報仇,就得忍一時怒火!」
王文青澀然一笑,道:「是……在下明白姑娘意思了!」
灰衣少女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望著怔怔而立的王文青,也苦笑了一下,道:「那麼,你原諒我衝動打了你一耳光?」
「打得好!」
「死相!」
她笑了,笑得十分愉悅!
王文青也笑了,笑得十分苦澀。
笑容一斂,灰衣少女鄭重地說道:「我想問你一件事!」
「請說!」
灰衣少女道:「你身上藏有一部奇書?」
王文青搖了搖頭,道:「沒有!」
「有藏珍圖?」
「也沒有!」
「不會吧?」
「是真的,我不騙你。」
「你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
王文青一怔,道:「沒有呀!」
「不會沒有,百分之百是有的!……」
「你說什麼東西?」
「不知道!」
王文青笑了笑,道:「是可,我身上一無所有!……」
「我不信?」
「不信?要不要我脫光衣腋……」說到這裡,他突然覺得不對,臉上一紅,把以下的話又咽了回去。
灰衣少女臉色一陣緋紅,嗔道:「不要臉!」
王文青急得跺腳,道:「我身上真的沒有嘛!」
灰衣少女沉聲道:「我認為這東西在你身上是不會錯的,而是你不知道……」
王文青笑了起來,道:「奇書在我身上我怎麼會不知道?」
「可能不是奇書!」
「什麼?」
王文青脫口而叫,驚望著灰衣少女。
灰衣少女說道:「並不是奇書!」
「是什麼?」
「是什麼誰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證明,『幽靈門』『閃電人』之非得你而不甘心,據說你身上有寶!」
「寶?」
「對了!」
王文青又笑了起來,道:「我身上藏著寶?真是笑死人!哈哈哈……」
「你別笑!」
王文青一斂笑容,道:「好,不笑,不笑,你說說看是什麼寶。」
灰衣少女鄭重說道:「王文青,我問你!……」
「洗耳恭聽!」
「你父親據江湖傳言,除了『死亡魔姬』之外,已無敵手,是不是?」
「不錯!」
「他武功何來?」
「不知道!」
「謎就是在這裡?」
「我不懂。」
「你父親是不是得到一部武林奇書或秘笈,姑且不提,但你父親之武功來路,只有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
「由人所教!」
「這與我身上藏著寶有什麼關係?」
「關係就在這裡!」
「越來越神奇了。」
灰衣少女說道:「事情本來就是離奇的,你父親武功來歷如果由人所教,他必定到過一個地方!……」
「這還用說?就是不是被人所授,他同樣到過一個地方才能得到武林奇書。」
「對了!」
「那又為什麼?」
「而那一個地方,必然是一個異人修身之所,而你父親呢,就是將這個地方告訴了你……」
「別胡謅了,我父親死時,我根本還不懂事!」
「不,所謂告訴,是指那件『寶』!」
王文青道:「你是說我父親會將那神秘之處,留給我?」
「不錯!」
「但這是不可能的,我一無所有。」
「是的,奇就奇在這裡,如果這推測不錯,事情又有了一個可能……」
灰衣少女話猶未落,倏然,一陣步履之聲,破空傳來,一個聲音傳來到:「女娃兒,你分析的十分合理。」
王文青聞言,心頭一震,抬眼望去,但見那位白髮老人,徐徐而至!
王文青一怔,截至目前,他還不知道這白髮老人是誰!
當下忙趨前一禮,道:「老前輩,是你……」
「正是老夫。」他語鋒一頓,望了灰衣少女一眼,道:「這位姑娘是誰?」
灰衣少女道:「晚輩於菁!」
「女娃兒,你剛才所言,令人佩服,王文青身上所藏的不是奇書,是一件至高無尚的『寶』!……」
王文青苦笑道:「別謅了!」
「小子,這是事實?」
「談出道理來。」
白髮老人向王文青看了一陣,目光突落在了灰衣少女於菁的臉上,道:「女娃兒,你說事情有了什麼可能?」
於菁道:「晚輩恐說錯了……」
「不防事,你說說看好了。」
於菁說道:「據說王世烈自失蹤到出現江湖,只有短短的六七年之間,他的武功,自是由別人所授的成份較大!……?」
「這是合理的推測。」
「那麼,天下只有一個人有這個本事……」
王文青脫口道:「誰?」
「『黑魔影』!」
王文青一愕,道:「『黑魔影』?他也是一個人?」
「不錯!」
王文青向白髮老人問道:「『黑魔影』是誰?」
「正像他的外號一樣,誰也沒有見過他究竟是誰,然而,他會出現,唯一看到的,只是巨大的黑影!……?」
「是鬼?」
「人!」
「這人怎麼樣?」
「『黑魔影』自出現江湖,只是短短几次,而每次出現江湖,均做下了一件轟轟烈烈之事,第一次出現,他滅了『魔海四霸』,第二次現蹤,除了『東海魔王』,第三次力戮『陰魂教』!……」
「這被他所滅的是什麼人?」
「『魔海四霸』是四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們為江湖掀起了一片血潮,江湖上無人對他們奈何,『東海魔王』及『陰魂教』想爭霸中原武林,而造下了駭人的屠殺,如非黑魔影之出現,後果不堪設想!……」
王文青道:「那麼,『黑魔影』是一代武聖了?」
「不錯,一代武聖,凡是武林人物,提起此人,無不肅然起敬,不過,話又說回來,『黑魔影』只是出現江湖三次,屆指算來,已有六七十年不出現了。」
王文青駭然道:「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面目?」
「不錯,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面目,不過,那令人見之喪膽的『神劍』,據聞會重新出土!……」
「神劍?」
「不錯,『神劍』,此劍前古神物,『黑魔影』以此『神劍』挽回了江湖數場浩劫。」他語鋒略為一頓,向於菁問道:「女娃兒,你為什麼說王世烈見過『黑魔影』?」
於菁道:「老前輩,你認識『長生老人』?」
白髮老人應道:「認識,難道他活著?」
「不錯,他還活著,我見過他,他說王世烈的武功,有幾招與『黑魔影』相同,而且這其中問題,甚為複雜……」
「什麼複雜……」
「這事情牽涉到家父!」
白髮老人及王文青同時一驚!
良久,白髮老人才說道:「你說說看。」
於菁一陣黯然,道:「老前輩認識當年有一個叫『凌波仙子』的人?」
「老夫曾經聽過,但未見過此人!」
「她就是家母,她當年與『玉面俠』相戀,未及成婚,家母已身懷六甲,這天,王世烈來找『玉面俠』……」
王文青心頭一震,道:「我父親找你父親幹什麼?」
「你父親與『玉面俠』是一對摯友,這是江湖人物鮮為人知之事,你父親據說找我父親是去尋寶,就這麼一去不回!……」
王文青道:「可是我父親卻回來了。」
「事情就怪在這裡,直到你父親出現江湖,我母親想找你父親,可是你父親又失蹤不見了!」
「我父親可能住在『麗人谷』去了……」
「而我母親之判斷,我父親可能變心了!」
「變心?」
「是的,否則,他不會不回來之理。」
王文青就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當下皺了一皺眉頭,道:「那麼,這與『寶』有什麼關係?」
白髮老人道:「如此情屬實,王世烈與『玉面俠』的確是見過『黑魔影』,至於你身上的寶,就指『黑魔影』身上那柄『神劍』!」
王文青一愕,道:「我父親得了『神劍』!……」
「縱不曾得到『神劍』,也知道『神劍』之藏處……」
「我明白了,你應說我父親將這藏珍之處,記在某一件東西上,而置於我身上?」
「不錯!」
王文青苦笑了一下,道:「可是我想不出有這東西!」
白髮老人說道:「武林血即起,現在,我要去查探幾件事,就此走了!」
「老前輩請!」
白髮老人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向王文青道:「你好自為之,說不定武林安危大任,要落在你的身上!」
「晚輩不忘教誨!」
「那麼,我走了!」
白髮老人彈身一飄,如電而去!
白髮老人去后,王文青向於菁問道:「他是誰?」
「可能是『太極真君』!」
王文青聞言,心頭大大一震,難道這白髮老人會是告訴他母親他父親被「鬼琴書生」所殺之人?也就是「武林三老」之中的「太極真君」?
這的確是令王文青感到竟外。
心念中,說道:「什麼,他是『太極真君』?」
「有可能!」
王文青一時怔在那裡。
於菁輕輕一嘆,道:「王文青,我也要走了!……」
「你去那裡?」
「回家!」
「你何不與我在一起……」王文青乍覺這話有些不妥,不由把以下的話,咽了回去。
於菁苦笑了一下,道:「跟你在一起!……」
「我是說跟我在一起為武林正義奮鬥?」
「只可惜你有了妻子!」
這一句話說得王文青心頭一震,於菁又幽幽問道:「你愛『地獄魔花』?」
「曾經是的……」
「現在呢!」
「過去了!」
「為什麼?」
「因為我們無法了解對方!」
「王文青,你錯了,天下最愛你的,恐怕只有她一個人!」
「這話怎麼說?」
「她為你……」說到這裡,於菁突然止口。
王文青急急問道:「她為我怎麼樣?」
「這一點,你可以問問她,唉,天下間再也找不出像她那樣的女人了!」
王文青茫然而又錯愕地注視著於菁!
於菁道:「好好安慰她,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於菁一轉身,姍姍行去!
王文青沒有叫住她,他只是怔怔地注視著於菁那遠去的背影,他的腦中,回味著她最後的幾句話!……
是的,他想不透,也猜不出!
於是,他長長一嘆,想到了自己血海深仇未報,不由有些悲傷與黯然。
突然間,他的意念有些動搖了,難道說他父親王世烈真有什麼東西藏在他的身上?
他閉目思索他身上儘可能藏東西的地方,如衣服、鞋子等,就想不出有什麼東西可以藏在他的身上。
想到這裡,他長長一嘆,信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