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群豪陷困
群雄根本沒看清成全甩出去的是什麼,那三隻壁虎已齊齊應手掉落地上,而且立即伸腿瞪眼,僵直不動。
一些靠近左壁的綠林好漢.這才看清那三隻壁虎,頭上各自嵌進一根藍汪汪細如柔絲的蠍尾針。
這左邊牆壁距成全足有兩三丈遠,群雄除了震驚於成全的施放暗器神技,更駭人的該是那淬毒蠍尾針的毒性之烈。
火莽喝了-聲彩道:「果然了不起,本總峒主難得也開了一次眼界!」
毒火成全嘿嘿笑道:「算不得什麼,咱們還是該和霍盟主談正事要緊。」
這時,大廳內早已自動靜了下來。
霍元伽見毒火成全-再提起要談正事,卻又弄不清對方所說的正事究竟是什麼,輕咳了-聲道:「成老英雄有話請講,霍某洗耳恭聽!」
卻聽黑魔時寅冷森森笑道:「霍盟主只要聽清楚了就成,耳朵洗不洗倒是沒有關係!」
毒火成全也嘿嘿笑道:「時老弟說得對,老夫現在就開始談正事啦。」
霍元伽拱了拱手道:「請講!」
毒火成全慢吞喬的道:「這迷蹤谷的天下綠林總寨,自胡柏齡創立迄今,少說也有三年多,想來金銀糧餉,必定聚集不少吧?」
霍元伽聞言不覺一怔,暗道:「這老魔頭莫非要向迷蹤谷勒索敲詐?……」
心裡想著,面上卻是滿含笑容道:「成老英雄為什麼忽然問起這事來?」
毒火成全淡淡一笑道:「霍盟主請先回答老夫的問話!」
霍元伽道:「若說金銀糧餉,只能說目前還算夠用,迷蹤谷養著上千人,開支浩大,為使這綠林總寨能繼續生存發展下去,霍某免不了要時時發愁。」
毒火成全冷冷笑道:「霍盟主說這種話,未免就客氣得太過份了,也太見外了。迷蹤谷是天下綠林總寨,用不著燒殺擄掠,僅是各處分寨支舵每次解進的金銀財寶,三年多來說不定早就堆積如山,老夫的話不會假吧?」
霍元伽勃然變色道:「成老英雄明白,迷蹤谷雖然已經創立三年多,但卻至今並末建立分寨支舵,也從未向天下綠林同道募集金銀、你說迷蹤谷財寶堆積如山,豈不是大大笑話!」
毒火成全似乎已不耐煩,舉起手臂連擺了幾下道:「不必說那些了,老夫今天的來意,不外是陪同牛親王來向貴寨募集一點資金。」
霍元伽道:「那就不妨說出個數目來,若霍某辦得到,一定儘力幫忙。不過,霍某必須知道這筆錢是做什麼用的。」
毒火成全望了牛奔一眼道:「老夫今天是陪同牛親王來募捐的,還是由他來說明的好。牛親王,你請告訴霍盟主,募集這筆錢的用途?」
牛奔自進入大廳,-直不曾開口,到這時才咧了咧嘴大聲道:「嘎帽!」
這-聲「嘎帽」,不但霍元伽聽得莫名其妙,連其他迷蹤谷所有的人,也都張口結舌,愣在當場。
毒火成全笑道:「老夫知道諸位聽不懂牛親王的話,還是由老夫來做做翻譯吧!」
霍元伽道:「成老英雄怎能聽懂他的話?」
毒火成全道:「老夫當年在金輪王府住過不少一段時間,對他們的語言,當然可以聽懂,他說的『嘎帽』,就是蓋廟。」
霍元伽道:「果然語音勉強有點相近,金輪法王為什麼還要蓋廟?」
毒火成全道:「金輪法王是密宗紅教教宗,信徒是無可計數,當然要有廟供信徒朝拜。」
「成老英雄請再問問他,準備蓋一座什麼樣的廟?」
「不必問,他早已對老夫提過,據法王的意思.要蓋一所佔地數十畝可供好幾萬人朝拜的大廟。」
霍元伽不動聲色道:「蓋這樣-座大廟,不知需要多少資金?」
毒火成全道:「除了法王的自備款外,需募集的當然也不在少數,不過老夫還是要再問一遍牛親王的好。」
說著,視線轉向牛奔。
牛奔把兩手食指交叉了-下.又大聲道:「砸碗!」
霍元伽皺了皺眉道:「霍某已交代設筵招待各位,現在酒菜尚未端來,牛親王為什麼就要砸碗?」
毒火成全笑道:「牛親王說的這砸碗兩字,翻譯過來就是十萬。」
「十萬什麼?」
「當然是十萬兩黃金。」
群雄們一聽對方居然要勒索十萬兩黃金,都不免大吃一驚.齊齊把目光集中在霍元伽臉上.看他如何回答。
誰都心裡有數,迷蹤谷雖然不缺糧餉,但卻絕對籌不出十萬兩黃金,這數目實在大得嚇人。
豈料這時的霍元伽,反而顯得十分從容,嘿嘿笑了幾聲道:「十萬兩黃金,算不得什麼大數目,這點錢霍某還有辦法籌得出。」
這幾句話,反而使得毒火成全大出意外,他本來預料霍元伽的反應,至少有兩種可能,第一是當場翻臉,第二是設法殺價。在他的原意,即使霍元伽只出一萬兩黃金,也是白賺,豈知對方居然一口答應,反而令他有些莫測高深。
只聽霍元伽又道:「四位今天辱臨迷蹤谷,為霍某這綠林總寨增加了不少光彩,霍某除了設筵接風外,還準備了一點節目供貴賓觀賞,以助雅興!」
毒火成全咧了咧嘴道:「老夫還沒聽說過,什麼叫節目?」
霍元伽道:「這名詞霍某也是新聽來的,至於什麼意思,霍某也無法解釋,只知道這玩藝兒表演起來很好看。」
毒火成全果然被引起興趣,忙道:「那就請霍盟主快上節目!」
霍元伽忽然目注群雄,提高嗓門道:「這節目主要是招待四位貴賓的,咱們自己人以後看的機會多得很,現在就請盡量往後站,空出場地來,以便能讓四位貴賓在前面仔細欣賞!」
毒火成全嘿嘿笑道:「看節目為什麼一定要在前面?」
霍元伽道:「這節目一定要靠近看才有意思,待會兒成老英雄就明白啦。」
他說著,回身望向大廳左側屏風邊的便門叫道:「許仙子請進來!」
只聽屏風后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接著走進一個身披一襲黑色斗篷打扮得艷光照人的女子來。
在這剎那,群雄中的麥小明和嶗山三雄差點兒失聲叫了出來。
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赫然是在太原表演脫褲的許小旦。
至於其他的人,弄不清是怎麼回事,總算仍能保持鎮定,不過他們卻不能不奇怪迷蹤谷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個女人。
許小旦雖然人長得不美,但卻有副不錯的身材,而且她又擅於表現自己,走起路來,故意扭腰擺臀,顯得越發婀娜多姿。尤其臉上那股充滿淫邪的妖氣與騷氣,對男人來說,還真有種勾魂攝魄的魅力。
她緩緩走到成全、時寅.牛奔、火莽四人身前,秋波流轉,各自揖了-福.
由於她有舞台經驗,擅長表演,連這種襝禮的小動作,似乎也對男人有股挑逗力量。
這時,成全、時寅、牛奔、火莽早已有些神魂蕩漾,飄飄欲仙的感覺。
原來,毒火成全和黑魔時寅,本就屬於色中餓鬼、花里魔王一類的黑道人物,所以羅浮一叟霍元伽才會投其所好對症下藥.
至於牛奔和火莽,一個是西戎,一個是南蠻,因為不及中原開化,當然獸性更是超過人性.
許小旦在向四人施過禮后,便站在那裡不動,但那-雙勾魂攝魄的媚眼,卻瞬息不停地直在成全等四人臉上瞄來瞄去。
毒火成全這時已情不自禁涎水直流,恨不得一口把面前這騷女人吞下肚去,他連連乾咳了幾聲道:「霍盟主,這位姑娘是從哪裡來的?」
霍元伽道:「他自稱是從東海來的,人家都叫他東海仙子。」
毒火成全點頭道:「這就難怪了,如果不是東海,哪裡會出這樣一位仙子,她的芳名叫什麼?」
霍元伽道:「霍某隻知她姓許,至於芳名,她一直不肯透露。」
「她為什麼不說話?」
「她因為是仙子,把咱們都看成凡人,所以不肯輕易講話。」
「你剛才說的節目,莫非東海許仙子站在這裡就是節目?」
「這只是許仙子出場,節目還沒開始呢。」
「那就開始吧,別讓老夫和他們三位等得心急…」
這時,毒火成全四人和站在較遠處的群雄,都把眼睛睜得-瞬不瞬,誰都不再發出聲音,以便仔細看看這女人要表演什麼。
其實就連「表演」這一名詞,在場眾人也多半是第一次聽到。
只見許小旦又開始扭腰擺臀起來。
搖著搖著,兩腿也隨即移動起來,連雙臂也伸將出來,左右上下的虛空亂抓一通,雖然誰都不知她在玩的什麼把戲,但無可否認的,一個女人當眾表演這種動作.卻是他們有生以來首次看到。當然,麥小明和嶗山三雄算是例外。
毒火成全邊看邊低聲道:「霍盟主,是不是就只有這一套?」
霍元伽笑道:「老鼠拉大板車——大的在後面。許仙子的表演,也是好的在後面。」
毒火成全道:「那就請她快換節目。」
他的話剛剛說完,突覺眼睛一亮,不知什麼時候.許小旦的黑色斗篷已經脫掉,露出的是一襲薄薄的白紗。
這襲薄紗實在太薄了,幾乎是全透明的,清晰可見裹在她身上的只是一條內褲和肚兒。而且裹得奇緊,使得整個胴體的曲線完全暴露在外。
在那種年代,女人的穿著如此暴露,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說它是一種天下奇觀,也絕不過份。
此刻,不少人都看得兩眼發直,幾乎要暫時停止呼吸。
毒火成全等四人更是目瞪口呆,如醉似凝.
許小旦還是在不停的跳,好像腳底裝了彈簧,兩手也不停的虛空亂搖。
驀地,毒火成全等四人只覺眼前白光一閃,接著是輕風拂面。
原來許小旦已把白紗褪掉,拿在手中,故意在毒火成全等四人面前甩動了一下,-面還不住地斜著媚眼,雙眸亂轉地秋波遞送。
在這剎那,毒火成全幾乎連骨頭也酥了,嘴裡不由自主地直往肚裡吞口水。
當毒火成全再定睛看時,許小旦已停止跳動,正站在他身前不足一尺處,那肚兒上方的兩座高聳的玉峰差點兒就要觸到他的鼻子上。
若非當場眾目睽睽,毒火成全真恨不得伸出舌頭舔上一舔。
再往下看,那滑如膩脂的小腹.修長粉嫩的雙腿,也都觸手可及。
偏偏許小旦仍站在那裡對他媚笑。
毒火成全只覺連喉嚨也開始發乾,抖著聲音道:「霍盟主.仙子老站在老夫面前做什麼?」
霍元伽道:「她久仰成老英雄在武林中的大名,站在那裡不動.是表示敬客。」
毒火成全摸了摸嘴巴道:「老夫雖然在武林中有點小名氣,但在許仙子面前,卻顯得十分渺小,哪裡及得仙子這般光芒四射!」
霍元伽道:「自古美人愛英雄,也許她愛上了成老英雄,所以才站在那裡不走。」
毒火成全嘻嘻笑道:「霍盟主不是開玩笑吧?」
霜元伽道:「如果成者英雄不信,不妨當場查證!」
說著望向許小旦道:「仙子,你是否喜歡成老英雄?」
誰知許小旦竟真的點了點頭。
霍元伽朗朗笑道:「怎麼樣,霍某猜得不錯吧?」
毒火成全乾咳了兩聲道:「既然如此,老夫就……」
「成老英雄就怎麼樣?」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老夫也不便太過分,現在老夫只想……」
「成老英雄想怎麼樣?」
「想摸上一摸!」
「成老英雄要怎樣摸?」
「當然只是摸摸她的身上,不可能摸到裡面去。」
「這種事情,必須先徵求一下仙子的意見,看她肯不肯。」
「就請霍盟主代老夫問她一下。」
霍元伽立即朗聲道:「成老英雄的要求,仙子必定聽到了,你答不答應?」
許小旦迷眼發出媚笑.點了點頭。
毒火成全頓時暈陶陶的有如騰雲駕霧般,由於太過興奮激動,伸出的一隻右手,也在不住顫抖。
那隻手五指好似螃蟹控爪,先搭上許小旦的肚兒,順著上方的乳溝慢慢下滑.越過兩座高峰,再徜徉於一片光滑的平坦地上,再移向小腹下,然後到達一雙玉腿,邊摸嘴裡還邊嘖嘖有聲。
許小旦則實在大方得不能再大方,不但動也不動,臉上還一直流露著嬌媚迷人的笑容。
如此上上下下大約一直摸了三遍,才依依不捨的縮回手來。
忽聽黑魔時寅舔嘴笑道:「成兄.好東西由你一個享受.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毒火成全咧了咧嘴道:「這是仙子答應老夫的,有什麼不公平?」
黑魔時寅頓了頓道:「那麼時某也想摸摸,成不成?」
毒火成全道:「你又不是摸老夫.問老夫有什麼用?」
黑魔時寅轉頭道:「霍盟主,可不可以幫時某徵求一下仙子的意見?」
霍元伽還沒來得及問,許小旦已自動走到黑魔時寅面前,而且目注時寅眨眼媚笑.
豈知她這舉動竟使毒火成全打心底泛起一種無名妒意,只是不便形之於外而已.
黑魔時寅頓時眉開眼笑,伸出的那隻手,抖得比毒火成全更厲害.
他摸人的方式和毒火成全完全一樣,也是先由上而下,再由下而上,一連三遍,才縮回手去.
這時,並排而坐的牛奔和火莽,早已不住在抓耳撓腮,似乎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許小旦剛要轉身離去,牛奔終於忍不住吼道:「灣漏蛙!」
此人看來頗能予人方便,他自知自己的話別人不易聽懂,因之一直極少開口,在非說話不可時,也一次只說一句,而且不過兩三個字.
霍元伽不知牛奔在嚷什麼,忙問毒火成全道:「牛親王好像在發睥氣,是否抱怨霍某招待不周?」
毒火成全道:「牛親王也想摸,他剛才那句『灣漏蛙』,翻過來就是『還有我』。」
霍元伽立即望著牛奔拱拱手道:「抱歉抱歉!」
這次他不再徵求許小旦的意見,叫道:「牛親王是遠來的貴客,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許仙子就給他摸摸吧!」
許小旦非常聽話,點了點頭,含笑再來到牛奔面前。
牛奔並非中土人物,動作較成全和時寅更為粗野,不但摸的手法極重,而且更摸到肚兒和內褲裡面去。
這一來摸得許小旦再也笑不出,只能咬牙苦撐。
牛奔剛剛撤回祿山之爪,只聽霍元伽道:「火總峒主也是貴客,咱們不能厚此薄彼,仙子也請一視同仁.不可冷落了他。」
許小旦再來到火莽身前。
火莽一咧嘴,露出滿口黃板牙,立即摸了上去.
這位山胞更野,居然是雙手一起動作,而且五指用力,幾乎要按進肉里去,痛得許小旦不住皺眉咧嘴。
好不容易打了-次通關,許小旦在闖過四關之後,已是香汗淋漓。
霍元伽呵呵笑道:「仙子辛苦了,就請回房休息吧!」
毒火成全兩跟直直地望著許小旦的背影在屏風后消失,才轉頭道:「霍盟主,你方才說這位仙子是從哪裡來的?」
霍元伽笑道:「成老英雄真是貴人多忘事,許仙子是從東海來的.」
「東海能出這樣的美女嗎?」
「東海正是出美女的地方,而且聽說個個像仙子一樣的大方.」
「她在迷蹤谷要住多久?」
「很難說,如果仙子認為這裡很舒服,說不定就不走了。」
「這樣說老夫也不想走了。」
「成老英雄也看好了迷蹤谷?」
「老夫是想有機會常常看到仙子,如果……」
霍元伽淡淡一笑道:「成老英雄用不著客氣,有話請直說……」
毒火成全連咳了兩聲道:「如果霍盟主肯幫忙請仙子隨老夫走,老夫情願也幫你一次忙。」
霍元伽故做一愣道:「成老英雄幫霍某什麼忙?」
毒火成全道:「老夫可以要求牛親王,把十萬兩黃金打個對摺,減為五萬兩。」
霍元伽毫不在意的笑道:「蓋廟是件好事,霍某捐出十萬兩黃金蓋廟,正是積下一件陰功,心安理得,何必再打折扣?」
「那麼仙子……」
「成老英雄放心,待會兒酒筵擺好時,霍某必定請仙子前來作陪,而且要她就坐在成老英雄身旁。」
毒火成全立即笑得合不攏嘴,連聲道:「那太好啦!可是有-件……」
霍元伽道:「哪一件?」
毒火成全頓了頓道:「要她也是方才那種打扮,只穿一條短褲一件肚兜。」
霍元伽笑道:「小事一件,據說最近江湖上流行一種叫『脫衣陪酒』的明堂,待會兒乾脆請仙子把肚兜和短褲也脫了,不是更好嗎?」
毒火成全一拍大腿道:「那太好啦!這可是你說的?」
霍元伽道:「霍某向來說話算話,若她不脫,成老英雄只管唯霍某是問!」
毒火成全樂得幾乎要手舞足蹈,大聲道:「唯有霍盟主這樣的快人,才能做出這樣的快事。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今天總算遇到了真正的知己!」
霍元伽道:「成老英雄過獎了!」
毒火成全道:「事不宜遲,霍盟主該吩咐上菜了.」
霍元伽立即望向遠處的搜魂手巴天義道:「到廚房看看準備好了沒有?」
巴天義應聲而去。
足足過了盞茶工夫,才見巴天義回來道:「酒菜已經準備好,馬上就可送進大廳!」
就在這時,突聽毒火成全發出一聲尖叫道:「老……老夫的手!」
他邊說邊把右手伸了出來.
只見毒火成全那隻右手竟然變得一片紅腫,連小臂也幾乎腫了一倍。
不消說,這三人也和毒火成全一樣,手臂全在不知不覺間腫脹起來.尤其蟲魔火莽,因為摸人時是兩手並用,而且又摸得用力,以致腫脹得更是厲害。
原來,許小旦的身上,已事先塗好一層無色無味的毒粉,這種毒粉觸到人的皮膚后,當時並無任何不適感覺,卻能滲入肌膚內,促使穴道麻痹,血液流動減緩,而卻並不疼痛,這也就是毒火成全等人直到現在才發覺癥狀的原因.
至於許小旦,因在身上已先塗好-層抵抗這種毒粉的另-種藥物,回去以後只要徹底洗一次澡,便不致有任何傷害。
霍元伽在接待毒火成全等人之前,能胸有成竹般顯得異常從容,也是早已有備之故。
這時,霍元伽早已離座而起,面對毒火成全等人,嘴角泛起一抹陰笑。
毒火成全霍然而起,沉聲道:「霍元伽.你究竟玩的什麼把戲?」
霍元伽嘿嘿笑道:「老小子,你現在才明白,已經晚啦!」
毒火成全氣極之下,探手便想掏取暗器.
豈知他那一條右臂,早已不能靈活運用,連整個上半身都像中了風已經半身不遂了。
黑魔時寅也無法施出黑砂掌力。
至於牛奔,也全身癱瘓無力。
火莽的情形更慘.此刻雙手手指已腫脹得粗了一倍,根本無法彎曲,當然也就失去施放毒蟲之力。
霍元伽拂須呵呵大笑道:「我把你們這四個狗娘養的,居然串通一氣,打秋風打到謎蹤谷來了,也不打聽打聽我霍元伽是什麼人,堂堂天下武林總寨,難道會栽在你們這些江湖敗類手裡!」
毒火成全咬牙切齒道:「霍元伽,你好卑鄙!」
霍元伽笑道:「比起你這老小子來,霍某還算不得卑鄙。何況對付你們這種人,卑鄙也是高明。」
「你準備把老夫怎麼辦?」
「若現在讓你們死,那未免太便宜你們,先讓你們受點活罪再說!」
毒火成全望向牛奔、火莽道:「牛親王、火總峒主,真是對不起!連累你們也跟著倒霉!」
牛奔一邊齜牙咧嘴,一邊唧唧哇哇的叫罵,好在沒有人聽得懂他罵了些什麼。
霍元伽哼了聲道:「老小子,用不著著急.你既叫成全,霍某一定想辦法成全你!」
接著回頭道:「巴老弟,就由你把他們四個先押進水牢!」
忽聽麥小明高叫道:「別忙!我先給這老小子一點厲害嘗嘗。」
原來,麥小明想起當年胡柏齡之死,與毒火成全不無關聯,也可趁這機會,一泄胸中之憤。
他話聲未畢,人已躍落在跟前,手指毒火成全道:「老王八蛋,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毒火成全兩眼直眨的問道:「你是誰?」
麥小明罵道:「瞎了狗眼!竟連你祖宗都不認識。」
「你……你敢罵老夫?」
「罵你是客氣,揍你這老小子才是真的!」
麥小明說著,備臂一掌,直向毒火成全面頰摑去.
毒火成全早已活動不靈,功力無法發揮,被一掌打得踉蹌摔出五六步.還是站腳不住,直摔了個狗吃屎。
待他掙扎著爬起身來,不但口角鮮血直流,連被摑的面頰也變了形.
這老魔頭橫行黑道大半輩子,以往人人對他聞之色變,可能他做夢也設想到,如今竟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後生晚輩整得如此狼狽。
麥小明並未就此罷手,跟過去飛起一腳,再踢向毒火成全前胸。
毒火成全一聲悶哼,當場又是一個筋斗栽去。
霍元伽怕麥小明一時性起把毒火成全整死,忙道:「麥小兄弟最好暫時饒他一條狗命,明天老夫再處置他不遲。」
別看霍元伽身為迷蹤谷盟主,但對麥小明卻不得不盡量客氣。因他早知麥小明性情火暴,武功又高得出奇,若把他惹惱,說不定給自己當場下不了台階。麥小明當著群雄,總算給霍元伽面子,放下毒火成全,再一掌向黑魔時寅臉上摑去。
黑魔時寅一聲慘呼,也倒地連滾七八尺遠。
麥小明反手一掌,再摑向牛奔。
牛奔既矮且肥,本來就像個肉球,倒地之後滾得更遠.
麥小明正要跟過去再補幾腳,只聽牛奔大叫道:「母桿鼠!」
麥小明罵道:「王八蛋!連鼠竟還有公桿母桿的,你講的究竟是哪一國話?」
這時牛奔已穩住滾動之勢,急急搖手道:「母細鼠!」
麥小明喝道:「管你母親是粗是細.這種事何必告訴外人!」
牛奔知道麥小明聽不懂自己的話,再說下去更易引起誤會,急得只能連連搖手。
麥小明這才想起該找個翻譯,冷冷瞥了癱坐在地上的毒火成全一眼道:「老王八蛋,牛奔剛才那兩句話是什麼意思?如果翻譯不出來,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毒火成全已嘗到厲害,哪敢不聽,連忙齔牙咧嘴地道:「他……他沒罵你!」
「我要你翻譯,不是要你幫他講話。」
「他說『母桿鼠』,就是『不敢啦』!」
「那麼『母細鼠』呢?」
「就是『不是啦』!」
麥小明不覺暗自好笑,回身又是一掌,再摑向蟲魔火莽,以示公平。
霍元伽見麥小明已打了個通關,嘿嘿笑道:「麥小兄弟打夠了吧?」
麥小明道:「今天不打啦!」
搜魂手巴天義隨即帶著幾名嘍羅,把成全、時寅、牛奔、火莽四人押出大廳。
霍元伽這才高聲道:「各位就請各自回寨休息,今晚老夫決定設筵慶功,凡是在場諸位.一起參加!」
當天傍晚,聚義廳內果然燈火高懸,照耀得如同白晝。
大廳內設下十幾桌盛筵,顯得一片喜氣洋洋.
群雄們很快便已到齊。
關於上午制服毒火成全等四人那一幕,此刻依然在群雄們腦海里揮之不去。
群雄們對於霍元伽利用女色誘使毒火成全四人上當的手段,雖然不少人認為在做法上近乎卑鄙低劣。但想到霍元伽為了挽救迷蹤谷命運而這樣做,也未始不是一種高明手段。因此,他們絕大多數都對霍元伽頗為心服,也使霍元伽在迷蹤谷的聲望提高不少.
只是令絕大多數人納悶的,迷蹤谷究竟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位東海許仙子,而這位東誨許仙子的大膽作風.更令他們到現在還為之咋舌。
霍元伽最後到達,而且還是攜眷參加,帶來他的新婚夫人苗素蘭。
他們夫婦剛剛坐下,王大康就搶著道:「盟主為什麼不把那位許仙子也帶來?」
霜元伽呵呵笑道:「這是咱們的慶功宴,何必帶她來!」
王大康道:「豈有此理,若說功勞大.那位許仙子該居第一.若沒有她.今晚的慶功宴只怕就該由毒火成全那老小子來主持了.」
霍元伽臉上一熱道:「她很累,而且身上的毒粉還沒徹底洗乾淨,所以不方便來.」
王大康哼了一聲道:「哪裡是她不方便,分明是你這盟主有私心.」
霜元伽臉色一變道:「王老弟這話……」
王大康道:「她脫光了,你想留著自己看,對不對?」
霍元伽終於按捺不住,雙目精光閃射,叱道:「王老弟,你是否存心要來攪場?」
王大康大聲道:「俺說的本來是正理,你能讓那女人脫光了給外人摸,卻不肯給自己人看,難道咱們自己弟兄還不如外人?」
霍元伽被弄得簡直啼笑皆非,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在慶功宴上,如果發作起來,弄得不歡而散.豈不丟盡面子?
好在他本就老奸巨猾,只好極力隱忍不發。
坐在霍元伽旁邊的苗素蘭,更是脹紅了臉。
群雄們既同情霍元伽,又覺得王大康的話有理,因為他們也想再欣賞-次許小旦的脫衣風光.
嶗山三雄中的老大笑面佛鮑超和老二鬼諸葛洪澤則向王大康直使眼色,王大康也覺出自己未免無理取鬧,總算沒再說什麼。
霍元伽見場面有些尷尬,連忙起身敬酒。
酒過三巡,場面才漸漸又熱鬧起來.
這一頓慶功宴,直吃到將近三更,因為霍元伽興緻仍濃,因之並無一人離席。
就是這時,忽見一名負責內寨巡邏的頭目,面無人色慌慌張張的奔了進來,來到霍元伽席前行了一禮道:「稟盟主,不……不好啦!」
霍元伽也吃了-驚,急急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快報上來!」
那頭目道:「屬下方才巡邏到水牢附近.見水牢外負責監守的兩名弟兄全被人點了穴道,昏倒在地上.」
「你可曾進入水牢查看?」
「屬下立即衝進水牢,只見……」
「怎麼樣?快說!」
「毒……毒火成全和另外那三個被囚的全不見了!」
霍元伽頓時為之一呆。
大廳內所有的人,在這剎那,也幾乎全愣在當場。
只聽霍元伽高叫道:「各位快回去取好兵刃,馬上再回大廳前準備迎戰!」
一陣桌椅餐盤碰撞聲中,群雄正要起身離去,便聽大門外傳來一陣冷森森有如鬼域颳起陰風般的笑聲道:「不必回去啦,老夫就在這大廳內一個個把你們點名送上西天!」
話聲末畢,一個胸垂白髯,身披黑袍,發挽道髻,手執拂塵.臉長如馬,雙顴高突,面如死灰的瘦高人影,已堵在大廳門口。
這人赫然是盤踞呂梁山「九天玄陰洞府」的黑道煞星陰手一魔。
緊接又有二條人影來到陰手一魔身後,正是毒火成全、黑魔時寅和牛奔,但卻不見蟲魔火莽。
陰手一魔嘿嘿笑道:「火總峒主守在大廳側門外,他手裡緊捏著那袋金蠶神蟲,你們想從側門逃生,那是妄想!」
這時,任憑霍元伽如何陰沉老辣,也大感心慌,他真後悔為什麼不在上午把毒火成全等四人當場處死。所幸那兩籠毒蟲,已被他焚燒掉,但卻忘記把火莽藏在身上的毒蟲燒毀。
至於群雄們,此刻也都毫無用武之地,因為他們是參加慶功宴而來.誰都不曾攜帶兵刃,而且被困在大廳之內,即使有武器,也沒有足夠的空間施展。
毒火成全這時雙手也緊扣暗器,冷冷笑道:「你們哪個不怕死的,只管往外沖,老夫左手是三十六枚梅花針,右手是四十八枚蠍尾針.而且都已經淬過毒,足夠給你們一個個點名用的。」
霍元伽和群雄心裡都有數,毒火成全這話絕非蓄意恐嚇,若貿然向外硬闖,勢必討不了好處,此刻他們唯一的辦法,便是必須保持冷靜沉著,設法拖延時間.伺機再採取行動。
毒火成全似乎已經等不得,跨前一步道:「陰手兄,還等什麼,兄弟的暗器就決定馬上出手了!」
陰手一魔道:「你急什麼,他們現在已是瓮中之鱉,要殺也不必急在一時。」
毒火成全因自己和其他三人系陰手-魔所救,基於感恩心理,只好暫時強忍下來。
忽見陰手一魔視線投向苗素蘭,喝道:「好一個叛師滅祖的賤婢,還不快快過來受死!」
苗素蘭早已嚇得面無人色,顫聲叫道:「師父,只要你答應不傷害大廳內所有的人,弟子情願現在就死在您面前。」
陰手一魔冷笑道:「老夫現在還不想要你死,我要把你帶回去慢慢折磨!」
霍元伽靈機一動,立即抓住苗素蘭手臂,高聲道:「苗姑娘早已是迷蹤谷的人,尊駕若想帶走她,那就必須答應霍某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就是方才苗姑娘所說的,不能傷害任何一個迷蹤谷的人。」
「老夫如果不答應呢?」
「霍某就先殺了苗姑娘,讓你無法得到她.」
「你可知道那時候你將得到什麼後果?」
「只要能讓你得不到苗姑娘,霍某就是-死也無怨!」
這幾句話,果真使陰手一魔起了戒心,他的目的是想把苗素蘭帶回呂梁山,然後再誘回苗素苓,以便-起處置。
若苗素蘭此刻死在霍元伽手中,豈不使原定計劃成空?
因之,他必須先穩住霍元伽,不敢操之過急,嘿嘿笑了幾聲道:「好吧!老夫就答應你的要求,讓那賤婢馬上過來!」
「陰手老英雄說話可要算話?」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霍元伽這才鬆開抓住苗素蘭的手。
苗素蘭無限怨忿的怒視了霍元伽-眼道:「原來你是這樣的無情無義,連自己的妻子也肯交給別人殺害!」
霍元伽歉然陪笑道:「為了挽救大局,夫人縱然一死,也是其死重於泰山.還望夫人成全!」
只聽陰手-魔冷笑道:「霍元伽,原來你和這賤婢……」
霍元伽道:「不錯!苗姑娘已然在半月前做了霍某的壓寨夫人,你的弟子能混到天下武林總寨第一夫人的身份地位,總算不曾辱沒了陰手老英雄吧!」
陰手-魔哼聲道:「難怪她背叛老夫跑到迷蹤谷來,原來是受你的引誘!」
「尊駕言重了,她當年是隨胡前盟主來的。」
「不錯,如果有胡柏齡在,哪裡還會輪到你!」
「也許這就是所謂緣份吧!」
「少貧嘴!快叫她過來。」
只見苗素蘭臉色一片肅穆.高叫道:「現在弟子只要求一件事,希望你老人家言而有信!」
陰手一魔倒三角眼裡白多黑少的眼珠斜瞄了幾瞄道:「你指的是什麼?」
苗素蘭道:「弟子向你報到后,你不可再對這裡的任何-人下手。」
陰手一魔打個哈哈道:「這話老夫方才已經答應過霍元伽,你的耳朵哪裡去了?』
苗素蘭略一猶豫,立即舉步向陰手一魔身前走去。
陰手一魔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突然,探手抓住苗素蘭的皓腕道:「賤婢,你是想活還是想死?」
這時的苗素蘭反而顯得十分鎮定,大有視死如歸之慨,正色道:「弟子一人能換得大廳內所有人命,死了也值得!」
陰手-魔只氣得臉色發青,冷笑道:「想的倒不錯,老夫要把你帶回九天玄陰洞府冉慢慢處置,讓你好好嘗嘗活不了死不成的滋味!」
說話間舉手便點了苗素蘭的穴道,然後把人摔出大門外的地上。
只聽霍元伽高叫道:「陰手老英雄既然已經承諾不傷害大廳內所有的人.現在就該退出迷蹤谷去!」
陰手一魔冷森森笑道:「老夫雖然答應不出手傷人,但毒火成兄和他們另外三位卻口口聲聲不放過你們,這就不是老夫能管的了!」
霍元咖心頭一震道:「迷蹤谷和他們四位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們有什麼理由和迷蹤谷做對?」
陰手一魔笑道:「霍盟主說得太輕鬆了,今天上午是誰把他們打進水牢?他們又是怎樣中毒的?若不是老夫來得巧救了他們.他們還能活命嗎?」
霍元伽道:「他們無緣無故進入迷蹤谷敲詐勒索,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女人公然猥褻.正是咎由自取,怎能怨得霍某?」
陰手一魔頓了頓道:「這是你們雙方的事,必須由你們自己解決。」
誰知他說完話,卻轉頭怒聲道:「成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毒火成全一愣道:「成某有什麼不好?」
陰手一魔道:「你不該對老夫的女徒,做出非禮的舉動,好歹你也是她的長輩,行事怎可如此沒有分寸?」
毒火成全道:「陰手兄以為那女人是誰?」
陰手一魔手指門外地上的苗素蘭道:「除了老夫這名叛師滅祖的女徒還有誰?」
毒火成全嘻嘻笑道:「原來陰手兄誤會啦!成某摸過的那女人並非貴女徒.」
「你說是誰?」
「是另外一個女人,據說是從東海來的.叫許仙子。」
「能脫光衣服當眾給人摸,這種無恥的女人,連窯姐兒都不如,還稱的什麼仙子?」
「不管她夠不夠格稱仙子,反正那女人對男人很有一套。」
「成某確實對她頗有好感,所以……」
「所以要怎麼辦?」
「成某決定先把那女人弄到手后,再處死霍元伽這一伙人。」
「好吧!你就先讓霍元伽把那女人獻出來,也讓老夫看看她到底好在哪裡。」
毒火成全視線轉向霍元伽道:「姓霍的,許仙子哪裡去了?」
霍元伽冷冷一笑道:「霍某已把那女人藏在一間密室里。」
「現在老夫命令你把她獻出來!」
「把她交出來可以,但你必須先放霍某出去。」
「為什麼?」
「那密室的開啟之法,只有霍某-人知道,若不放霍某出去,那女人就出不來。」
毒火成全豈肯上當,嘿嘿笑道:「那就不妨暫等一下,老夫現在要你先交出第二個人來.」
霍元伽道:「尊駕想要的第二個人又是誰?」
毒火成全道:「那個打過老夫們四人的小子。」
霍元伽當然知道毒火成全指的是麥小明.
他本來早已把麥小明視為眼中之釘,早就想設法把他除去,但又顧慮到鍾一豪一伙人因而叛離。若鍾一豪一伙人明目張胆的起而作對,自己這盟主寶座說不定就難以保全.在這種情形下,他必須在表面上加以籠絡,同時更希望能把麥小明收賣過來以歸己用。
霍元伽心念及此,隨即搖了搖頭笑道:「尊駕要的那位老弟叫麥小明,可惜他並不在大廳之內。」
他的這幾句話,群雄們誰都可以聽得出.不外是要保全麥小明.因為群雄們不下八九十人之多,此時都緊靠在大廳一角,麥小明又站在人群后廳,站在大門口的毒火成全等人,根本無從發現。
更加群雄們不少身軀高大的在聞及霍元伽之言后.都故意搶著擋在麥小明前方,這樣-來,毒火成全就更難看到麥小明在那裡。
毒火成全向人群中連瞄了幾瞄道:「那小子人在哪裡?」
霍元伽道:「霍某因他上午得罪了你們四位.所以不准他來參加宴會.至於他現在人在哪裡,大慨還不至於離開迷蹤谷吧。」
毒火成全咬牙切齒道:「待會兒老夫捉到他后,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這時,黑魔時寅和牛奔雖未開口說話,卻都已氣得喉管里咯咯作響。
陰手一魔皺了皺眉道:「成兄好像對那小子恨得不得了。」
毒火成全咬牙恨聲道:「陰手兄有所不知,那小子把我們四人打了個通關.成某這面頰到現在還沒完全消腫,你說咱們在江湖混了大半輩子,什麼時候栽過這種跟頭?」
陰手一魔回首瞥了黑魔時寅一眼道:「時兄也沒倖免吧?」
黑魔時寅咬得牙齒「格崩格崩」作響,吼道:「他奶奶的,我們四個哪個不是被那小子打得滾的滾、爬的爬,簡直是王八啃西瓜!」
陰手一魔笑道:「你們都是鼎鼎大名的了不起人物,怎會陰溝裡翻船栽在一個後生晚輩手裡呢?」
黑魔時寅咧了咧嘴道:「那時我們已經中了毒,手腳難以動彈,除了挨打,哪裡來的還手之力?」
陰手-魔頷首道:「好!」
黑魔時寅愣了愣道:「我們被打了!你還說好?」
陰手一魔道:「老夫這好的意思,是說那小子實在太可惡,時兄千萬別誤會。」
黑魔時寅哦了聲道:「莫非陰手兄也認識那小子?」
陰手一魔哼了聲道:「老夫認識他,在你們之先.那小子不但招惹過老夫,還把老夫的女弟子也帶走一個,你們說這小子可不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