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毒豺、黑熊、蟒蛇膽
戰飛羽面色冷森,低哼一聲,毫無表情的掃了周圍一眼,突地飛身而起,直線向魔林射去。
這是一座廣表達百里的魔林,深不見底涯,到處都是參天古木,粗可合圍的已是小的,是以,在這魔林中,處處都是隱蔽的好所在,都是設置陷阱的好場所,戰飛羽深知其中情形,是以,他衡量利弊,不願處於明處,為敵所算,採取借力飛行之法,搜索敵蹤。
戰飛羽飛行的身形,以直線前進,快得如一縷星火,突然間卻折向而行,彎彎曲曲,一觸右樹,瞬至左樹,忽前忽後,忽左忽右,倏忽間圍樹繞行,驟然間騰身而起,踏枝而行。
飄然而落,又如鬼魁般貼身樹上,略滯即行。
此種不停的環繞疾射,約有盞茶工夫,忽見他疾然落向地上,雙手隱於袖中,環抱胸前,淵停岳峙的立於當地,雙目凝視前面不遠處,一株大樹旁的一排四個黑衣人,沉聲道:「四位不該如此!隱蔽偷襲,豈是大丈夫所為?」
那是四個蒙面黑衣人,骷髏幫煞使的特殊服裝。四人一式的手持精鋼長劍,一字兒排開,目注戰飛羽,一瞬不瞬,戰飛羽的話聲,四人充耳不聞!
長劍緩緩持起,身形倏忽移動,向左右伸展,間隔拉開成扇形,向戰飛羽包圍,「刷」的一聲,四支長劍同時指向戰飛羽!
海波不揚,沉默對沉默,戰飛羽對長劍相應不理,停立如山,從那凝重的神情,穩立的軀體,散發出一股股,一圈圈,冰寒的煞氣,凝重沉雄有如寒極的冰源,將空氣都為之凝結,使人感到冷顫!森森寒懍無由興起。
刷刷!劍勢連變!長劍打閃中,純樸沉雄,如渾金璞玉,光明磊落敦厚踏實,顯見造詣至深,一派名門大派氣勢,毫無詭譎狡詐,輕靈陰冷之處。
凝重的,戰飛羽連翻隨劍勢側轉身軀,化解其攻勢於無形,這是一種至高藝業的比斗,絕無矯揉造作,裝腔作勢,虛與委蛇之可能,一舉手一投足,一招一勢,在在都生出一種光風霽月,深藏若虛的深厚純篤而凌厲至極的一招判生死的險惡境界。
雙方都感受到一種如山的壓力,在中間滋生,業已到了一觸即發之勢。
四支長劍筆直平舉,臂屈胸前,如撐推驚濤駭浪排涌而至的絡繹不絕巨瀑,四黑衣人額際已顯露出點點汗光,目中亦暴出撲朔迷離的茫然神色。
稍頃,四黑衣人情緒隨形勢的扦格,相視一眼,突地忽然作色,齊齊狂吼一聲,匹練繞空,四條快捷的黑影分騰空際,驟間戰飛羽的頭頂集聚,四支劍尖一接之間,倏忽滑落,像一支整齊的十字架,各撐持著一條人影,壓向戰飛羽的腦門。
刷刷!劍勢連變!長劍打閃中,純樸沉雄,如渾金璞玉,光明磊落敦厚踏實,顯見造詣至深,一派名門大派氣勢,毫無詭橘狡詐,輕靈陰冷之處。
凝重的,戰飛羽連翻隨劍勢側轉身軀,化解其攻勢於無形,這是一種至高藝業的比斗,絕無矯揉造作,裝腔作勢,虛與委蛇之可能,一舉手一投足,一招一勢,在在都生出一種光風霽月,深藏若虛的深厚純篤而凌厲至極的一招判生死的險惡境界。
猝然暴飛,戰飛羽雙袖飛展,雙袖中的蒼白雙掌,如粼粼波光,皓潔星月,倏忽劃出一道強烈光弧,旋繞十字架一抹。
風平浪靜,黑樹林中頓時多了四條屍身!
劍折身斷,四人無一尚能喘一口氣,只是那麼一聚一散,就如同被拋落的包裹,被包裹的死狗般,散落枯葉頹枝上,聲音毫無。
憐惜地,戰飛羽輕輕道:「你們不該來的!」
邁動步伐,突又向前趟進!
前進十丈,密林更形陰沉,戰飛羽突地停身仰視,語聲冷冷地道:「無恥,武當四劍與苗疆巫婆夫妻,走的走死的死,你我之間事,何不當面解決?戰飛羽不會含糊。」
「狗操的,誰又含糊你了!」
一個蜂目豺聲,枯瘦淡白的細高條子,突自一棵樹後轉出,目光炯炯的注視著戰飛羽,連連冷哼不絕!
那副長像,那副德性,人目戰飛羽已知他就是那江湖中以玩小毒物出名的「毒血豺」馬皇。
毒血豺馬皇,自幼是個孤兒,被棄置荒山惡嶺之中,他憑著他天賦的異稟,以毒物毒草為食,長大了更憑著他的特異稟賦,從野獸飛禽毒蛇的行動中,悟出了各種武功,在一對無子的老獵戶指導下,學會了人語,略像人形,最後那對老獵戶,還是死在他的毒性下,當他初與江湖上人接觸時,毀了不少成名人物,但也被心機深沉的陰毒壞蛋利用過不少次,漸漸他在武林中立住了腳,也懂得了在社會中,需要如何生存。
憑他的體質,他除了嗜食毒蟲之外,他並以他全身的毒血。豢養了幾隻毒蟲。這都是奇毒無比的毒物。
一隻毒蝙蝠,一隻毒晰蠍,一隻毒蜂,一隻特大的毒蚊,這四隻毒物,每日均以他的毒血為食,長期豢養,人蟲已心意相通,武林人物傷在他的毒物之下者,已不計其數。
戰飛羽望著這以毒物馳名江湖的野毒人,心中亦不禁略生怵惕。
戰飛羽冷凜地道:「老毒物!我真沒想到在這兒會碰到你,真是可惜得很。」
蜂目一瞪,吼道:「臭小子!可惜什麼?」
淡漠地,戰飛羽道:「可惜沒有早碰到你。」
毒血豺馬皇,不屑地吼道:「我現在碰到你,已是夠倒霉的了,早碰到你有什麼好的,誰知你倒可惜起來了!我也可惜我的夥伴們沒能早喝到你的血!」,
戰飛羽道:「你碰到我何止是倒霉就算了,比倒霉還厲害呢!」
馬皇怒道:「難不成你小子還能將我老人家吃了?」
戰飛羽斬絕地道:「你那毒血毒骨毒筋,腥得很,煮上個三千六百日煮不出人味來,就是丟給狗恐怕也沒有吃的,可是我雖不吃你,宰你是一定的!」
勃然大怒,毒血豺馬皇吼嚎道:「戰飛羽!我要你馬上死,即刻死在我的前面,跪在我的前面磕完了三百六十個響頭再慢慢的死去,我要將你的皮一絲絲的剝下來,一點點的喂我的夥伴,你記著,你就是這樣死,一定的,馬上。」
古並不波,戰飛羽道:「野人就是野人,怎地不開始做啊!講有什麼用?」
這違反了戰飛羽的常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甚少主動向人挑戰,但對這個毒血人,似是例外,他每一句話都帶有挑逗,卑視,極端的不屑,以期激怒對方而動手,他似是存心要置對方於死地,話語中無一絲一毫悲天憫人之味,且充滿了火藥味。
毒血豺馬皇,吼嚎道:「小子,會的,你馬上就會嘗到血被吸吮的滋味。」
一種極端細微的聲響,倏然進入戰飛羽耳中,聲甫人耳,突然後頸上一絲極輕微的叮刺,心忽生警,戰飛羽快捷無偏的舉掌一摸項頸,手上已有一股濃濃的黑紫鮮血濃腥,傳入鼻中,戰飛羽只覺得一陣噁心!頸項間傳來一陣麻癢,戰飛羽不由得心內大驚,雙目向毒血豺馬皇,冷寒的望去。
只見毒血豺馬皇,得意的道:「這是剛開始,是探路先鋒,小蚊子的一個孫輩,滋味如何?小子!」
「嗡」的一聲,一隻碩大無朋的蚊子,突然飛至,戰飛羽雙目緊盯它飛旋的身影,瞬也不瞬,這隻特大的蚊子,竟然有拳頭那麼大,聲音響起來,有如牛鳴,「嗚,嗚」得震耳欲聾,在戰飛羽的左右前後飛繞,盤旋。
它像是在伺機攻擊敵人,又像是在等待他主人的信號,戰飛羽看得出來,它的飛旋的角度,弧度,都是一個絕好的攻擊與退守的部位,這是一隻懂得攻守的毒物!並不是一種盲目的飛行盤旋的無知之物。
驀地,戰飛羽身形突然飄動,在原地左右前後的搖晃,旋轉。
頭上的巨蚊,一陣慌亂,似是找不到目標,突然地俯衝而下,叮向戰飛羽。
白芒一閃,一股濃濃的腥膻,夾帶著二半巨蚊屍體,射向毒血豺馬皇。
怒目急瞪,戰飛羽道:「馬皇,我從未起心殺人,但今天我要告訴你,你絕對逃不出我這一隻手掌!」
遽然騰身時兩半蚊屍攫於手中,落地后,即放於口中大嚼,嚼得「吱吱」有聲,咂咂嘴,意猶未盡,既疼惜又滿意,想來疼借巨蚊之死,滿意於口味之佳。
毒血豺馬皇。瞬然變色的向戰飛羽道:「戰飛羽,不用發狠,這僅是我倆的第一回合,還不知誰死誰活,馬上就分明了!我要讓你死得像個人,就不是人!」
戰飛羽道:「你本就不是人!」
全身倏顫,毒血豺馬皇道:「拿命來!小子,狗娘養的戰飛羽!」
「呼」的一聲,一隻長有二尺的編幅,起自毒血豺的腋下。
「嗡」的一聲,一隻如公雞的蜜蜂起自毒血豺的頸后。
「刷」的一聲,袖中落下一隻碧綠髮光的蜥蜴,大如田鼠,碧綠的二隻眼睛,緊盯著戰飛羽。
「吱吱」一連串異響起自毒血豺馬皇的口中。
響聲一起,毒蝙蝠飆然斜射,長翅掃向戰飛羽額際,毒蜂如鷹隼俯衝般,沖向戰飛羽的背脊,蜥蜴四腳一劃,怒矢般噬向腳背。
同時毒血豺馬皇,推雲御氣似的狂卷而至,兩隻手臂,枯乾瘦削,點戮向戰飛羽的面前。
猝然暴旋,戰飛羽紫影晃動,奇異的突然到了毒血豺馬皇身後。
毒物毒人,雙雙失去目標,毒物落於毒人身上的同時,毒血豺突感后心如重錐擊,一個踉蹌,帶著毒物,沖前三步,扶於樹上始轉過身來,背脊上已被削落一片薄皮,紫黑的毒血,突然外冒,毒蜥蜴長尾一彈伏於其上,「咂咂」有聲的吸吮不已。
毒蜂毒編幅同時爬落,各據一方,大事吸吮。
全身暴顫,毒血豺馬皇口中「吱吱」急叫,一連串的暗號,飛起了蝙蝠,毒蜂,彈落了蜥蜴。
毒血豺那一雙毒目,如夜的寒星,碧綠得如同一對王八綠豆,暗地疾旋,身形捷如狂風捲雲,掣雷奔電般飄射戰飛羽。
無視上空毒物的攻擊,矯若游龍,戰飛羽的身形,驟然直射,如影隨形般,飄閃騰挪,虎吼連連的緊攝毒血豺馬皇的急轉炔旋的身形。
剎時間,人形成了一股狂流,旋轉迴環,如兩股急驟的旋風,風馳電掣,如影隨形,追風逐電般纏鬥一起。
毒血豺雙臂毒掌,一晃間連擊八十八掌,掌掌腥風四漫,式式狠毒凶辣,動作迅速敏捷,神情威猛凶厲如惡煞,恨不得一拳一掌置戰飛羽於死地。
近身的纏鬥,頓時半空盤飛的毒物,與伏地伺機的蜥蜴喪失了目標。
長翅展處,蝙蝠明明划向戰飛羽,卻突地變為自己主人毒血豺馬皇,只急得蝙蝠於攻擊錯誤之時,吱吱亂叫,蜥蜴亦同樣的咬噬戰飛羽后,才發覺是毒血豺馬皇。
毒物不攻,戰飛羽頓時無後顧之憂,翻飛的雙掌,一口氣擋住了毒血豺的八十八掌。
驀然——
蒼白的手掌,如一道經天長虹,瀉地流光,倏忽間自一個不可能的角度,突然插進了毒血豺馬皇的胸際,另一道蒼白的光芒,削向左臂。
「哇」的一聲凄厲痛號,毒血豺胸前鮮血狂噴,肩胛毒血狂流,滿口毒血似怒箭般噴向戰飛羽的面門。
紫雲暴旋,射向一處樹榦之後,戰飛羽凝神望去。
只見挺立的毒血豺馬皇,肩上的毒蜂雙翅急展,胸前蝙蝠噗噗長翅,蜥蜴爬貼口面,嘴對嘴的喋喋出聲。
「砰」的仰身跌翻,毒血豺馬皇伸蹬兩下長腿,寂然不動,只有吸吮毒血的三種毒物,展翅急鳴,似對這一頓美食,甚是滿意,猛力的吸吮,漸漸的,蜥蜴爬伏不動,毒蜂似已入眠,只有那隻碩大的騙幅,卻「嗤嗤」有聲的吸血后,進而齒骨嚼肉。
戰飛羽環抱胸前的雙掌,突地遙劈三掌,蝙蝠、毒蜂、蜥蜴,三種毒物,剎時中分為六。
搖搖頭,戰飛羽望望地下的毒血豺馬皇,右手輕撫左肩,一陣劇烈的麻癢,業已過去,他對這毒血豺之毒,猶有餘悸,以他不畏劇毒之身,為他擊中一掌,劃破一層油皮,業已麻癢全臂,傷處猶自腫起二寸,其毒之烈,實是驚心動魄。
安詳地,戰飛羽邁開大步,向魔林中心走去。
魔林黑壓壓地,不見天日,即是稀疏的枝幹處,亦不能看到天際的星星,何況這是個雪夜,密雲遮天,更難知天像,揣度時間,約莫有四更天了。
戰飛羽對無恥公子,又有了一種認識,武林中許久不曾露面的魔頭,如苗疆苗花娘猴盜彌子淵夫婦,剛死的毒血豺馬皇,他都有法役使唆弄,其人確是一個翻雲覆雨的人物。
即連那名門正派如武當四劍,竟也為其網羅,逼使為煞使,戰飛羽不禁對他的毒計,亦感到欽佩——「卑劣的高明」。
戰飛羽停身望望四周,知道自己已到達了魔林的中心,但奇怪的,卻不見無恥公子常少岩的影子,以常情而論,此處該是他最為適宜的「決戰」之所!
驀地——
在戰飛羽停身的四周,突然出現了十餘個紫色身影,每個人手上,都倒持著一支兵刃!
這十餘人面貌不同,身材不一,但卻有一個共同之處,衣色一致,都是骷髏鬼使的特別標幟,一色的紫色勁裝,鬼使與煞使的不同處,即在服式不一,與蒙面不蒙面之分,鬼使是骷髏幫的心腹,煞使是骷髏幫脅迫的武林成名人物,然而,在藝業方面,卻分不出高下,一者是黑道梟雄,自願投效,一者是無心之錯,為其脅迫的正派人物。
戰飛羽打量打量四周,驀地向一個腦滿腸肥,目光如炬的可憎人物道:「黑山熊康慷,竟然也為骷髏幫效力,這倒新鮮,閣下,是單打獨鬥,抑是群毆?來吧!別耽擱時間,打發了你們,好同無恥算總帳。」
「哈哈……」
「哈哈……」
「做夢………」
十餘人齊齊仰天大笑,戰飛羽冷寞的眸瞳,掃射一周,笑聲隨目光而止。
黑山熊康慷,幸災樂禍地道:「戰飛羽,你他媽的在做夢!你想同我們總座鬥技,還差那麼一截,告訴你,你不但走不出這座魔林,就算你命長,能出得了這座魔林,也趕不上我們總座,就是趕得上,也只有送死的份!因為,你即使出去也是一個半死的人,你能是我們總座的對手嗎?」
神色一怔,戰飛羽冷冷地道:「康慷,你是說無恥他不在這兒?他要你們在這兒送命?他卻逃走了?」
康慷哈哈道:「送命?誰送誰的命?戰飛羽不錯,我們是來送你的命的,苗花娘,武當四劍沒傷了你,毒血豺的毒可中上你的肩胛,你已是半個活人半邊身子了,你瞪大眼睛看看,在場哪一位不能同你鬥上一個回合?喏喏!半天鷹半天空雷氏兄弟,九派四鬼,關中七豪,加上我,十四個人招呼不了你嗎?總座他還用著逃命嗎?笑話!快死的人了。告訴你,總座去你來的地方了,那兒不是還有我們的一個叛徒嗎?現在那不知死活的小子恐怕正在活受罪呢?戰飛羽,戰大俠!你明白了吧!你差得遠呢!」
好奇的戰飛羽道:「此處尚有一個古怪老人,康慷你見過嗎?知道嗎?我看無恥不會告訴你,嘿!算了!」
得意的一笑,黑山熊康慷道:「你問別人,可能不知道,你是說那個只有一隻人手的干老頭子是不?哼!他現在恐怕在他那窩子里挺屍呢?」
心情大放,戰飛羽暗暗舒一口氣,道:「那麼我現在就去看看!」
黑山熊勃然大怒道:「戰飛羽,看看!你他媽的沒打發我們,就想走嗎?有這麼容易嗎?」
紫雲猝翻,鬼影倏展,如一蓬流光,如一團旋風,戰飛羽身形,隴然閃射飛繞,或一種狂卷飛行的巨風,蒼白的光芒成一縷光弧,划向十餘人的立身之處!
驚呼慘號,慌亂如狼奔豕突,剎時間骨騰肉飛,此起彼落!
紫影倏斂,倚著樹榦,張著大口,胸前一道尺許長的血口子,汩汩流竄鮮血的黑山熊,瞪著一隻驚悸的大眼,望著面前瀟洒的戰飛羽,疑惑地,真以為是在夢中。
就那麼一瞬間,白芒倏現,紫影飄閃,一個圓弧,一道光圈過處,就如同閻王拘命使者殺的,十四個人倒下了六對半,只剩他這麼一個血流如注,倚樹而立的重傷之人,戰飛羽,這武林盛傳的強者,竟然是快得使人眼花,強得出乎意料,黑山熊嗒然若喪,雙目一閉,氣喘如牛,停半響后,始艱苦的道:「戰飛羽!你行,你也夠狠……」
頭一低,肥胖的軀身,就如同一頭死豬,躺倒粗樹之下。
戰飛羽環掃四周一眼,突地展動身形,來至一處由五株組可合圍的古樹人,枝幹虯結,緊密連接而成的一座天然樹屋之下!
仰臉望去,樹屋有門有窗,天然枝簾晃動中,燈影搖動,隱隱自樹屋中傳出了喁喁人聲。
聲甫入耳,戰飛羽業已面露喜容,躍身而起,穿簾而入,燈影忽滅倏明。
樹屋中一聲驚恐的叱聲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