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誠心、惹事、生是非

五十三、誠心、惹事、生是非

小二那種面無人色,氣急敗壞的樣子,就如同碰到了鬼般的蠟黃臉色,與踉蹌步履,使葉媚突地站了起來。

戰飛羽卻好整以暇的道:「莫急,媚媚;買賣這麼快就送上門,雖出乎我的意外,可是想像中,不會是什麼大不了的,何況就是天塌下來,也有地頂著,先聽聽小二的危急訊號再說!」

媚媚覺得自己似乎是在戰飛羽面前就失去了往日的鎮定與處事的冷靜,不由羞紅上臉望著戰飛羽,郝然的笑笑,解嘲的道:「還是戰大哥經過大風大浪的衝激,我在這個節骨眼上,可就姓主的碰到了姓王的差那麼一點了。」

戰飛羽道:「這小二哥的那副形象,可真也是算命先生過陽溝——瞎(嚇)人一跳!」

媚媚感激的,嫵媚的道:「得啦,戰大哥,您就別往我臉上貼金啦!誰不知道我是個觸火就響的爆仗——急信(性)!」

此時小二業已邁進屋來,只見他氣喘吁吁的望著戰飛羽,話說不出來是因為上氣不接下氣跑得太急了,手急得直往外指,口裡期期的道:「大……大爺……出……出事了……店裡來了個……人找……麻煩來了……」

戰飛羽沉穩地道:「你先喘口氣,別急,慢慢的說。」

那是一個無比的力量,戰飛羽的話聲自語氣中,顯現出一種使店小二鎮定心理的作用,他不再有大難臨頭,禍患迫在眉睫的感覺,大大的喘一口氣,定定神,然後才斷斷續續,微帶喘息的道:「少東家出去不久,來了個客官,雞蛋裡挑骨頭,將桌子翻了,大叫大罵的在廳堂里鬧事,將所有客人都給嚇跑啦!」

葉媚道:「他可曾來過店裡?是本地人還是……」

喘口氣搖搖頭,小二道:「外戶子,沒見過這人,好大的勁,好凶好凶;簡直就是個猩猩!」

戰飛羽沉靜的道:「你是說他長得像個猩猩?」

點點頭,同時臉上露出驚震之容,店小二餘悸猶存的肯定地道:「是!是!長得就像個猩猩!又大又黑又粗又壯,滿臉的黑毛!」

葉媚向戰飛羽疑惑的瞟視一眼,詫異的道:「難道是他?

……」

戰飛羽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邁出的步,突地一停,戰飛羽向小二道:「你先去吧!躲著點,和陶先生講,不要理他,我馬上就來,無論發生何事,你們都不要出面;你跑來送信太好啦!」

小二是因這句稱讚,盡掃驚容而浮上臉來一層得意之色,連聲稱是的出屋而去。

戰飛羽突自懷中掏出兩個薄於蟬翼的人皮面具,遞了一張給媚媚道:「媚媚,戴上這個,咱倆都不太適合同這個人熊以真面目相見,這是當年的一對俠義夫婦行道江湖常用的面具,我也是昨晚才拿到手!」

葉媚突地似想起什麼的道:「大哥,你說要替我引見位想見的人可是這一對夫婦?還有,你在這一天中,向我打了好幾個悶葫蘆,就連那大龍也是只含糊的介紹一下,你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真真急死人!」

戰飛羽輕柔的,一邊戴面具,一邊向外走,口中道:「到時自知,現在我們還是去耍耍狗熊玩吧!」

葉媚戴好了面具,隨在身後,急聲道:「這件事大哥將他讓給我,你可別搶我的生意,好久好久沒動手腳,我也有點心痒痒的呢!」

話聲出口,想到話中有疵,雖然不是誠心,卻也不由得羞得低下頭去,不敢看戰飛羽,然而卻又心懷忐忑的,趕前一步,偷瞧戰飛羽一眼,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倏然想兩人都是戴上面具,這才稍為定心。

戰飛羽此時,卻是一個看上去約有四十歲年紀的紫膛臉漢子,濃眉,微髭,看上去威武得很。

葉媚突地道:「戰大哥,我現在像什麼?」

戰飛羽突地一怔,回頭向葉媚問道:「你像什麼?」

及時看到此時的葉媚,乃是一個蠟黃的瘦婆子面容突然會過意來,邊走邊笑道:「嗅,你嘛,像個黃臉婆!」

葉媚一聽,突地揚掌打了一下戰飛羽道:「去你的……」

這種舉動,未免過於親熱,這種話聲,也顯得親呢,葉媚突然感到自己有點輕浮,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默不出聲,伍促的兩手捏著,揉來搓去。

戰飛羽倒未覺得什麼,猶自笑道:「我們倆這副長相,只不知那頭人熊見了,有什麼感觸,是個什麼反應。」

葉媚抬頭,見戰飛羽無甚異樣,這才略略回復不平靜的心湖。

女人總是對男女之間的反應敏感的,也正因為如此,在男女之間的事兒上,男人顯得獃頭呆鳥的,不是嗎?什麼呆鳥,笨蛋,獃頭鵝,不解風情,這些名詞,總是按在男人頭上,向來沒聽說過哪一個女人有這種頭銜。

戰飛羽與葉媚,尚未走到客棧大廳,就已經聽到一個沙啞的粗濁吼聲傳來:「你們這些囚囊的,一個個都變成了縮頭烏龜,就以為老子沒辦法啦!娘的皮,若再不出來個人種,看老子不一把火燒了你們這個鳥店……」

「我們這個鳥店,竟然有畜類來照顧,唔?」

戰飛羽與葉媚似鬼魅般,出現在廳中。

葉媚柔聲的,嬌俏的道:「唉,這味道,就像是個狗熊身上的臭味!」

廳中居中的一張桌面上,杯盤狼藉,碗碟翻落一地,碎瓷與菜湯殘肴,散落桌上地面,活像是個討水桶倒在地上,桌后,正有一個腰粗膀闊,滿面黃毛與胡茬分不清的毛臉上,只露著兩隻細眼,一個酒糟鼻子,一張厚得同豬一樣的毛嘴的大漢,驚奇的瞪著那一雙細目,張著那一張闊厚的大嘴,露著滿口整齊的白牙,看著這突如其來的兩人——戰飛羽與葉媚。

驀地,只聽他沙沙的宏聲笑道:「哈哈!這鳥店還有這麼一位俏娘們?嘿!人見人愛的花不溜丟的妙人兒?來來來,聽你的口氣,倒還是個知情趣的,正好,趕快讓那些不敢見人的兔崽子給老子整頓出一桌上好的酒席來,讓老子同你喝個痛快,吃個樂和,然後老子就同你快……」

葉媚突地戟指大漢叱道:「住嘴,秦厲,你這個人熊,在武林中那些九流九等的角色的眼中你雖是個人物,可是在這飛燕居里來,你可曾三兩棉花二兩紗的紡紡(訪訪)看,這是什麼地界?憑你這種『扁擔插到肚臍眼兒——一來當不起,二來不敢當的貨色!』也敢到這兒來發橫?」

人熊秦厲,驀地啞著嗓子沙聲道:「嗬!嗬!看不出你這個臭娘們,倒生得一張好嘴,只不知你知不知道,你對老子說這些,是在屁股裡頭夾紙錢——在招神惹鬼?」

葉媚叱道:「秦厲,說出你到這兒來的目的,我總會叫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頭頂上生瘡,腳底下流膿——壞透了的死種,嘗嘗惹事生非的滋味就是。」

邁前一步,雙手一拍,人熊秦厲吼道:「老子就是看到了你們這『飛燕居』三個字來的,你他奶奶的通個名,報個姓,讓老子聽聽,看是夠不夠資格同老子蛇吃蛇——比比長短。」

葉媚笑了,嘻的一聲道:「狗熊;你找對了,你想找的是誰?誰就在在面前,要怎樣比長短?說個理由,說個方式,總叫你滿意!」

細眼一瞪,人熊秦厲道:「你他奶奶的這個臭娘們在胡扯些什麼?就憑兩位這副揍像,會是我要找的飛燕金槍姓楊的那一對老烏龜,哼,你也不照照鏡子,你給他們當兒子閨女還差不多!充他們的名號,唬不了人,也嫌嫩了點!」

戰飛羽怒哼一聲,葉媚怒道:「秦厲,你究竟想怎樣?就划個道出來,如果是怕了,我不難為你,雞蛋不生腳——你就給我滾!」

秦厲怒吼道:「你他媽的臭婊子,爛污貨,越說越不像話,我他媽的滾你娘的蛋——你倒是滾給我看看,你……」

驀地里紫影飈射,如一道紫電,倏忽間到了秦厲面前,「啪」的一聲,紫電倏然返回,戰飛羽怒聲道:「你嘴裡放乾淨點,這是輕罰,警告!」

手撫著腫起的半邊臉,抹了一把自嘴角流出的牙血,秦厲怒瞪著如鬼魅般快速來回的戰飛羽道:「臭小子,看不出你偷襲的本事,還算有兩下子,沖著這點,老子今天要讓你嘗嘗秦老子的厲害,狗操的雜種,有種你就放馬過來,咱們來個石頭上剁雞巴——硬碰硬,放冷箭,施邪法的不是人養的!」

葉媚怒道:「你這個滿嘴噴糞的狗熊——秦厲,讓我來叫你知道——蚊子遭打,只為嘴傷人的道理,你準備了!」

秦厲怒吼,大跨一步,嘶叫道:「臭小子,臭婊子一起來,老子今天要不讓你兩個王八啃西瓜——滾的滾爬的爬,老子就不是人!」

戰飛羽冷咧的道:「秦厲,你還不夠資格說這話,你能不能架住一個人的一隻手,就看你王八過門檻兒這一翻了!」

葉媚白衫飄飄,倏忽問已到了秦厲身前,一指點去,口中道:「狗掀門帘子,我看你這全仗一張嘴的畜生,還有什麼紮實的話兒沒有!」

指風銳嘯,相隔不及丈許,疾如無形的箭矢,戳向人熊秦厲。

黑影一晃,好輕靈的身法,嗯?身體似猝然疾閃的流星,一閃閃了開去,秦厲卻未還手,只是怒吼道:「臭婊子,果然有一手,是不是飛燕,我雖不敢確定,可也夠火候了,乾脆點,喂!小子,你也別閑著,一塊兒過來,陪老子動動胳臂伸伸腿活動筋骨,看看你們這塊招牌夠不夠格掛,還是要砸!」

驀地「嘻」的一聲不怒反笑,葉媚回頭望向戰飛羽,連珠似的道:「大哥,你聽聽,這世界上還真有自大得不知自己是老幾的呢,竟然一個人,就憑他人熊秦厲那份九等九流的身手,也敢向你神……氣……」

葉媚差點說溜了嘴將神手無相之名報出,待看到了那面前的戰飛羽的紫膛臉色,這才記起已改容顏,臨時改了語氣!

秦厲冷笑道:「神氣;你大自以為是個人物了,就憑你剛剛那一手,還不放在老子眼中,我要叫你嘗嘗這九等九流的人物的九等九流手法!」

戰飛羽看看大門口那些又想看熱鬧,又不大敢近前的人群沉聲道:「秦厲,你是想砸『飛燕居』的招牌是不?」

胸脯一挺,揚頭挺肚,秦厲沙聲道:「你該看得出來小子!老子不用口,你就該知道。」

似笑非笑的,牽動一下磁面具,而看不出表情,但聲音卻是冷冽至極的,從那雙森寒的眸瞳中,想像得出那面容絕對是凜然的,秦厲被他森寒的目光,懾窒得膽顫心驚,自來飛燕居后,他首次感到心悸,尤其是戰飛羽那語聲:「秦厲,假若二十年前你與『飛燕金槍』大俠夫婦無甚糾葛,你還是置身事外的好,為了逞英雄淌這趟混水,對你沒什麼意思!」

秦厲雖心顫惶悸,但卻怎麼也不能憑對面這漢子的幾句話就退縮,而且,他確也另有目的,是以,他驀地大怒道:「小子,你算什麼東西,聽你的口氣,像是在教訓老子,你他媽的簡夫婦無甚糾葛,你還是置身事外的好,為了逞英雄趟這道混水,對你沒什麼意思!」

秦厲雖心顫惶悸,但卻怎麼也不能憑對面這漢子的幾句話就退縮,而且,他確也另有目的,是以,他驀地大怒道:「小子,你算什麼東西,聽你的口氣,像是在教訓老子,你他媽的簡直就是在放十八連環狗臭屁!你管我有沒有糾葛?凡是想用飛燕金槍的名義的,老子不管他是誰,就得問問他憑什麼?有沒有資格?」

葉媚道:「你這個耳聾眼瞎記性不好忘性強的畜牲,你沒聽到嗎?你要找的人,就在當面,你要問憑什麼,夠不夠資格,那還不簡單?試試就行!」

戰飛羽接道:「你該知道:飛燕金槍楊大俠的後人,就是這店的主人吧!要不,你來幹什麼?秦厲;你說可對?」

秦厲怒吼道:「小子,你這句話講到節骨眼上啦;老子就是為了那什麼楊大龍來的,找他出來,讓我稱量稱量他夠不夠份量用『飛燕金槍』的名義?」

戰飛羽道:「秦厲你早該說了!告訴你想見敝少東容易,你就先過過我們倆這一關!」

人熊秦厲怒道:「小子!老子早就讓你兩個一齊上了!」

冷冽的戰飛羽道:「現在你選個地方吧!這兒剛置的傢俱,要你賠不好意思!」

暴烈的,人熊秦厲道:「哪裡都是一樣!」

葉媚看了一眼門口的人群道:「人熊秦厲的大名,江湖上誰不知道?綠楊村的父老定要開開眼界,咱們就到街上去活動活動吧!」

莽撞的,又意氣飛揚的秦厲大步走向棧外,口中大吼一聲道:「既然如此,你們這兩塊臭料,還等什麼?」

葉媚向戰飛羽道:「大哥,可不能忘了諾言,搶我的生意。」

戰飛羽深意的道:「人熊的皮堅肉厚,不太怕打呢!」

一愣,葉媚會意地,感激地,道:「謝啦!戰大哥!任何畜生的七竅都不太硬朗的。」

二人邊談邊走,這時門口之人,業已退到街的兩旁,遠遠的站在檐下,人熊秦厲,早已站在路中,一見葉媚與戰飛羽走出棧門口,當即罵咧咧的道:「來啊!買鹵魚放生,你們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讓老子活剝了你們;零割了你們,你們才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戰飛羽站在門口,宏聲而酷烈的道:「秦厲,你將為你那不知輕重的說話,付出相當的代價!血的代價!」

又是一次心悸,人熊秦厲奇怪自己為何一與那小子的那雙眼睛接觸,就會感到不由自主的心生忐忑,但嘴裡卻是硬梆梆的道:「老子要付個屁的代價!付代價的是你們!你們必得要將這個招牌砸了,然後給老子叩上三十三個響頭,老子才罷手!」

葉媚此時,業已與秦厲站個對面,在戰鬥起時,習慣的笑了!只可惜那副面具遮掩了她柔婉的笑容,否則那種楚楚可憐的樣子,人熊秦厲定然被她薰得暈頭轉向了,就只她那甜膩膩的聲音,也就夠人熊秦厲受的了,只聽她道:「這可是你說的秦厲;要砸招牌,要磕三十三個響頭,我答應你,只要你贏了我,條件絕對遵守,只不知你敗了,如何?」

嘿嘿冷笑,強悍的,秦厲道:「我熊敗給你?我看你還差了一截?」

依舊是甜膩膩地,葉媚道:「人有失算,馬有失蹄,萬一你敗了怎麼說?」

滿有把握,人熊秦厲道:「萬一?哼!不會,絕對不會!」

如波的眼光一轉,葉媚輕軟的道:「秦厲!也太自恃了,我不是說萬一嘛;你就不妨說出個方式來,也總算是有個交待!」

不耐煩的,人熊秦厲道:「我要是敗在你這臭娘們手中,那可真是笑話,好,就給你個希望,如果敗了,我扭頭就走!」

嬌笑連連,葉媚道:「秦厲!你想得太美吧!也太便宜了吧!扭頭就走,同砸招牌,磕三十三個響頭,成比例嗎?哼!

你也不想想,你敗了,你能走嗎?走得了嗎?」

最後的那聲音之冷,之煞,與那嬌笑簡直就不像是出自一人之口,一熱一冷,就如夏天的太陽與冬天的冰寒,聽在人熊秦厲耳中,真不是滋味,一緊一縮得如同遭到椎刺,槌擊般的刺心,他這時才真正的注意到了臉面前這個身材若火,容貌醜陋的娘們,看來實在扎手。

人熊秦厲暮然冷凜而嚴肅地道:「臭娘們!你到底是誰?

你說該怎辦!」

冷冽地陰陰地,葉媚道:「我嗎?是飛燕居的女總管,依我說,你敗了,人熊的招牌自然砸了,沒話可說,也照樣給姑奶奶磕上三十三個響頭!」

暴然大喊,秦厲道:「就是這麼辦!我看你還差上一截!」

突又轉為幽怨,葉媚道:「秦厲,你未免說得太篤定了,我真為你擔心!」

大怒,秦厲道:「你這個臭娘們,少在我面前賣風騷,說那些貓哭老鼠假慈悲的鬼話,你那份娘娘腔,在老子面前用不上。」

戰飛羽驀地道:「我說過秦厲,你要以血補償你的口孽,三十三個響頭可免,割下你那個造孽的舌頭,或敲下你的狗牙,都可以!」

一瞪眯縫的細眼,滿臉黑毛聳動,秦厲不屑的道:「小子!站在那兒裝佯!你何不妨來試試?」

葉媚突道:「夠了,秦厲,我已經夠了!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對我,你有八分希望,對他嗎?你只有一分;你就撿個便宜吧!別在那兒叫化子做春夢,窮當你的一時豪傑。」

勃然大怒,人熊秦厲道:「臭婊子,老子不要佔這個便宜,要來,就連那小子一起來,他行,老子不信邪!」

葉媚突地在瞬間,雪白的身影飛翻,飈掠,帶著兩團流燦如星的光點,倏忽間砸向秦厲,口中嬌叱:「你先嘗嘗你姑奶奶的『錐子套』。」

大喝如雷,秦厲身形飛旋,抖臂問,二支「短命拐」左右分出,驀然擋向飛來的「錐子套」。

「鏗」聲中,人熊秦厲的身形,如暴旋的黑風,折向葉媚的懷中,「短命拐」一翻手間,齊齊點向葉媚的雙乳之間!

厲然暴怒,狠哼一聲,白色身影如蝴蝶翻飛,翩躚飛舞,疾掠而過秦厲頭上。

秦厲揚臂出拐,仰面追蹤,倏忽間,光點暴射如礫石疾墜,點向秦厲雙目!

猛然大驚失色,怒吼一聲,身形猛旋,大頭疾搖,口中怒罵:「好狡猾的狐狸精!嘿!」

嘿聲中,那溜似幻的「錐子套」一閃甫過,旋又隨勢拉回,「哧」的一聲,劃開了秦厲的背脊,頓時裂開一條又一條縱橫交織的血痕!

倏忽間,白影怒矢般激飛而去,安然美妙的已落在了戰飛羽身前!

扭回身,輕柔地道:「秦厲;怎麼說!」

人熊秦厲那一塊門板似的軀體,籟籟直抖,顯見那是氣的,而非痛的,雙目中直噴出火來,望著葉媚道:「葉媚!我該想到是你,當你那對特殊的兵刃『錐子套』出現時,我就該想到是你,你這個要錢不要命的代執役中的唯一臭婊子!」

葉媚怒道:「秦厲;你再在口齒上不幹凈,莫說我不會給你留面子,再不知好歹,我將你那對照子給你摘下來!」

無賴地,秦厲道:「臭婊子,來啊!老子還要整你這不要臉的騷貨,不放倒當地,我就不是人!」

葉媚突地冷聲道:「你是人嗎?你這個熊,耍賴的狗熊,秦厲;給我磕三十三個響頭,讓你走路,否則,你就留在這兒!」

大聲叱呼秦厲道:「老子的頭豈是給你這臭婊子磕的,男子漢大丈夫的頭會給你磕!你他媽的偷機取巧,算什麼東西?」

冷凜至極,戰飛羽邁前一步道:「秦厲,練武人的那一份骨氣,都讓你這無賴給丟盡了!江湖人的那一份一諾千金的信義,也讓你給活生生的丟到了你那人熊腦瓜后,你是個道道地地的無信無義毫無骨氣的懦種,壞坯,你不配在武林中混,你只配同那些九等九的痞子在一起,你要想稱得起男子漢大丈夫,就磕三十三個響頭,要不,你就同你自己說的一樣,你是個畜生,不是人養的。」

氣結的怒瞪著戰飛羽,人熊秦厲色厲內在的怒吼:「你是個什麼東西?臭小子!老子活劈了你!」

古井不波,再進一步,戰飛羽道:「秦厲,你能不能夠,你是瞎子數銅板心裡有數,磕頭蟲不太好乾,我可以放你一馬,但你必須說出誰主使你來的,憑你還沒這份膽量,敢來找飛燕金槍的麻煩,要是不說,也可以,自廢一條右臂,你就走路!」

驚震中猶自撐持著大吼,秦厲道:「臭小子;你想的怪美;你以為你是誰?你是個人工?還是個梟霸?老子會憑你那麼一句話就……呸……你在做你春秋大夢!放你娘的狗臭屁……」

「他沒有做夢!他正是個人王,梟霸,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神手無相戰飛羽』!」

驀地一愣,人熊秦厲驚凜的急呼:「是你?戰飛羽!」

扭頭望向聲發之處,戰飛羽緩緩揭下了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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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手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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