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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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芸道:「之前司馬縱橫也喜歡以隱秘的地方做巢穴,這一次應該也是的。」
龍飛道:「我們卻沒有認真考慮到火炮的運送問題當真是先入為主……」
香芸道:「司馬縱橫只怕也無意欺騙我們,黑羅剎的生死並非完全控制在他手上,有可能一句話也未及出口便已被火狐射殺。」
龍飛道:「那是我們本著以往的經驗,以常理推測自己走錯了路。」
香芸道:「是錯是對目前還是不能夠肯定。」
香芸道:「義父是不是要將常大哥他們叫回來?」
龍飛道:「那兩個地方是司馬縱橫製造火藥的地方,只要我們嚴密的監視,除非他們不將火炮運出來,否則都難以避免被發現,這也要一段長時間,我們用不著這麼快有所行動。」
香芸點頭道:「相反司馬縱橫的所謂太陽谷是另有所指,又另有一套計劃,我們的注意力集中在太陽谷太陽湖不難便為他所乘,到時只怕來不及補救的了。」
龍飛道:「這還是其次,我們有這個意思,一定會小心防備,最怕就是他現在已有一個計劃,而且已經在進行。」
香芸道:「可是我們現在仍然沒有任何消息。」
龍飛道:「有了。」目光霍地大亮。
香芸循視線望去,只見兩個侍衛匆匆從外面奔進來,兩個的手中都捧著信鴿。
那是名種的「千里還」,鴿腿縛著一支銅管,另一條卻裹上了一條紅絲布。
龍飛目光及處,面色微變,消息以「千里還」送來,已可知是要事,紅絲布更就是象徵要事中的要事。
這兩個侍衛還未進來,又有兩個侍衛出現,一樣是手捧信鴿。
龍飛的面色更凝重,這樣不停以「千里還」將消息送來,當然是為了避免失誤,而消息的重要亦可想而知了,香芸亦心中有數,侍候在一旁的龍飛三個義子,不由亦上前,四個人分別接下了那四隻鴿子,將一卷字條從銅管中抽出來。
與之同時,又有兩個侍衛捧著鴿子奔進來,龍飛不由得變得雙眉深鎖,搖頭道:「到底是什麼事這麼嚴重?」
香芸立即將紙條遞上,龍飛抖開一看,沉聲道:「霹靂堂兩個退休的老師傅在京師已經給人抓去了。」
「我們不是有人嚴密保護?」
龍飛道:「保護的四十個我們的人三十七個被殺,剩下的三個亦重傷,來抓人的人留下七十二具屍體,有二十三個負傷的亦被他們的同伴在途中擊殺,一些線索也沒有。」
香芸嘟喃道:「那是志在必得,一定要成功的了。」
龍飛道:「他們在那個時候才動手抓人,可見得司馬縱橫選擇建造火炮的地方並不在太陽湖與太陽谷,要知道發生了這件事朝廷方面一定會全面封鎖搜索。」
龍飛點頭道:「京師一帶容易設置關卡,他們要將人送離不容易,最快的馬匹也快不過我們的飛鴿傳書。」
一個義子插口道:「這張字條寫的是軍兵已完全出動,在京師百裡外布下了天羅地網,截查所有進出的人,稍有懷疑即將之拘捕。」
龍飛轉向其餘兩個義子:「你們的又是什麼消息?」
「就是這兩件事。」
龍飛舒一口氣:「還不太壞。」
香芸這時已從另兩個侍衛手中接過另兩隻信鴿帶來的字條,一看面色便變了。
龍飛看在眼內,急問:「又發生了什麼事?」
香芸道:「京師震遠營失去了一座火炮。」
龍飛大吃一驚:「什麼?」一頓又道:「震遠營防衛森嚴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香芸道:「被盜去的是一座廢炮,與其餘十一座被棄置在一座廢營內。」
龍飛沉吟道:「在一般人眼中那應該是堆廢鐵,就是我們也想不到司馬縱橫會打這一堆廢鐵的主意,防守自難免會疏忽,而本來當然也甚弱的了。」
香芸道:「也是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司馬縱橫絕無疑問是早有預謀的了。」
龍飛道:「之後難道一直沒有那座火炮的消息?」
香芸道:「發現失竊是次日清晨的事,此前並無任何發現。」
龍飛道:「那麼重的火炮他們居然能夠悄然送走可見必定花過一番心思。」
香芸道:「也必然在當夜安排妥當,否則怎能夠不驚動那附近的人?」
龍飛嘆息道:「歐陽絕手下有一批熟練的匠人,懂得製造種種不同的工具,他們要將火炮弄走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有歐陽絕與這些人為助,還有那兩個霹靂堂的老師傅,再加上那份火炮圖樣,修好那座火炮該不會有什麼困難。」
香芸點頭道:「說不定在圖樣送到之前,他們已經在那兩位老師傅的指點下冶鍊好需要修理的部份,圖樣一到立即可以修正,將火藥放進彈丸里便可以發射。」
龍飛道:「打造一座火炮要相當日子,修理一座卻簡單得多,司馬縱橫一著的確在我們意料之外,好聰明的人。」
香芸道:「看情形他們也是準備在京師地面採取行動的了。」
龍飛目光一轉,吩咐左右義子:「你們兩個立即帶人出發,一個追常護花回來,一個追上宗薩巴火狐,立即請他們趕赴京師會合。」
兩個義子應聲疾奔了出去,龍飛再吩咐另一個義子:「準備出發!」
香芸也是第一次看見龍飛這樣緊張,她當然也知道火炮的威力,知道沒有比用火炮偷襲更有效更厲害的了。
龍飛吩咐好一切才坐下來,搖頭道:「京師地面雖然廣闊,所有軍兵出動全力搜索也不用很多時間,問題是我們未必有這個時間。」
香芸道:「要將一座火炮收藏起來應該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
龍飛點頭道:「任何一個地牢密室也可以,京師地面幾乎大多數人都有這種設置,我們方面並不是每一個都有足夠的經驗將密室找出來。」
香芸道:「義父所說的時間方面……」
龍飛道:「司馬縱橫在兩地同時採取行動,當然是為了不想驚動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搜尋火飽下落,也是說,他要用那座火炮的日子也不會太遠。」
香芸道:「看來義父已心中有數。」
龍飛道:「那個陰謀若是在京師地面展開,應該選擇皇上祭祖的那一天。」
香芸一怔道:「到時皇上必須親自去一趟?」
龍飛道:「不能不去。」
香芸道:「由皇城到皇陵有一段路,其中可以安置火炮的地方……」
「多不勝數。」龍飛嘆了一口氣;「我們除非在那一天之前將火炮找出來,否則皇上的安全實在可慮。」
香芸想想道:「義父也不用過於擔心這件事……」
「不會錯的了。」龍飛苦笑了一下:「我是急昏了腦袋,也老了,竟然忘記了皇陵前是西望日落之處,古名太陽谷。」
香芸一怔道:「義父沒有記錯?」
龍飛搖頭:「之前只是想得太遠了,沒有想到那邊,事實那邊也不適宜安置火炮。」
香芸沉吟道:「司馬縱橫所以提及太陽谷到底是要在太陽谷採取行動抑或在皇上往太陽谷途中採取行動,黑羅剎卻是沒有聽清楚。」
龍飛道:「他能夠提供『太陽』二字給我們,已經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否則現在我們只怕仍然沒有考慮到皇上皇娘祭祖這件事。」
香芸接問:「到皇陵好像不是這一條路。」
龍飛道:「天子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明知道路上有危險,也不能夠改道。」
「我明白。」香芸嘆了口氣:「天子有天子的原則,也所以才能治天下,服萬民。」
龍飛道:「這也未當不是一件好事,敵我雙方都不用捉迷藏,一條路之上鬥智鬥力,拼個你死我活。」
香芸道:「我們這樣趕回去,還有飛鴿傳書,有多少天可用?」
龍飛道:「不足三天,那三天之內我們不能夠將火炮找出來,便只有等候火炮發射的了。」
香芸道:「我們可以調動所有的軍火,沿路設防,說不定在火炮發射之前……」
龍飛道:「司馬縱橫當然早有準備,在皇上動身之前,我們若是不能成功,便休想在火炮發射之前制止的了,即使近在咫尺,司馬縱橫的人也會將我們截下。」
香芸道:「那義父的意思……」
龍飛道:「儘力而為。」一頓笑道:「我們的運氣不是一直都很好?」
香芸道:「希望這一次也是。」
他們當然不會只是寄希望同時也會採取行動,儘力在那一天之前將火炮找出來。
常護花曹霸雖然馬快,並沒有離開多久,將他們追回來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火狐宗薩巴也很容易追上,他們當然信服龍飛的判斷,改道向京師進發。
龍飛與所屬御用殺手亦迅速動身。
在他們動身之前,飛鴿已然將他的命令送出,大部份飛鴿都用上,這個消息,龍飛當然不能夠容許失落。
他們用的都是快馬,每到一個驛站,另一批馬已然被徵集,使他們能夠迅速換馬再趕路。日以繼夜,他們儘力趕,終於在天子祭祖之前五天抵達京師。這並非最快,但這許多人趕路,能夠在這個日數一齊趕到京師,是前所未有的事。
朝廷的力量只要充分發揮,往往能夠產生許多奇迹,龍飛當然希望奇迹再出現。結果,他卻是失望。
在他們到達之前,軍兵已經開始搜索,事美重大,他們都不敢怠慢,也搜索得非常徹底。
龍飛的人再搜索,翻閱那些軍兵的報告,就連龍飛也不能不承認他們的確已經盡了力,也做得很好。
京師地面廣闊,但因為他們要搜查的只是皇帝必經之路附近,火炮能及的距離,所以並不困難,搜查過的地方他們隨即派人監視,日以繼夜,恐防敵人在搜查過後才出現。
他們做得很仔細,很徹底,可是並沒有收穫。
龍飛要他們監視下去,一直到皇帝祭祖之後平安回到皇城,他屬下的御用殺手,卻在兩天之前已經休息,停止搜查的工作。
龍飛認為再搜查下去也未必有結果,而那些御用殺手再搜查下去,不難精疲力竭,那到了皇帝祭祖的那天就沒有足夠的精力應付突發的危機。
看了那些軍兵的搜查記錄后,龍飛已能夠肯定:一般能夠搜查得到的地方,那些軍兵亦能夠找到去。
司馬縱橫安置火炮的必定是一個很特別,很秘密,不容易發現的地方,若是在那天之前不能夠找出來,便只有寄希望在火炮出現的時候他們能夠及時發現,在火炮發射之前趕到去制止。
所以那些御用殺手必須休息,只有在精神充沛的情況下他們才能發揮所長。
龍飛隨即找來附近一帶精細的地圖,找來頭腦最冷靜,最靈活的一群屬下,要他們仔細研究,有哪一個地方可以收藏火炮而又不容易發覺。
那些地圖的精密程度已到了人力的極限,他那群屬下非獨冷靜聰明,對京師附近的環境也非常熟悉。
他們研究下來,找到了一百另七處,大部份已經搜查過,未兼顧到的部份在緊急搜查后,並無發現。
到了那天黎明,龍飛已完全絕望,可是他並沒有放棄,依然按原定計劃派出軍兵分四列遙遙保護,而他則帶著常護花曹霸火狐宗薩巴以及香芸等義女義子,還有逾千御用殺手先開路。
所有人都精神奕奕,他們都知道責任重大,每一個都爭取足夠的休息。
他們的坐騎全都是千中選一,與他們一樣精神,能夠做到的龍飛都已經做到最好。他們離開祭祖的行列不太遠,出了皇城立即散開,幾個高手仍然聚在一起。
龍飛相信他們的武功,也相信他們的頭腦,只要有異樣,立即便發覺。
出到郊外,他們卻仍然沒有發現。
龍飛雙眉終於鎖起來。
常護花一直在他身旁,當然看到他的神態變化,卻也不知道如何開解。
龍飛目光幾次轉落在他面上,終於道:「護花,你有什麼意見?」
常護花道:「若是有,又需要說的我也不會保留,早就說了。」
龍飛嘆息道:「你當然很明白我不是要聽你的什麼意見,只是-徨無主,隨便找一個人胡亂一問。」
常護花搖頭:「以我們的經驗,又有那麼多人協助,若是都不能夠發現司馬縱橫的陷阱所在,司馬縱橫的天地會也不會這麼快被我們擊潰。」
龍飛笑笑道:「你的意思是說,司馬縱橫根本就沒有設下陷阱,並非選擇這一天襲擊?」
常護花道:「看情形就是了。」
龍飛道:「你其實不能夠肯定。」
常護花道:「當然,這又得回說司馬縱橫的行事作風,擄人偷火藥劫火炮時間他配合得這麼準確,若非要立即採取行動,就是我自己也不會相信。」
龍飛道:「可是他壓箱底的本領我們也已見識過,斷沒有理由找不到他的一點兒蛛絲馬跡。」
常護花道。「也許不是他的本領。」
龍飛一怔道:「你是說歐陽絕這條老狐狸?」
常護花道:「我們只是跟他交過一次手,嚴格來說還是敗在他手下。」
龍飛道:「應該是的,我們雖然以一支巨大的木箭將你射進去,出其不意,他卻早已安排好了一個與他一樣的替身。」
常護花道:「這個人住在那麼安全的莊院還不放心。還要準備一個那麼的替身,可見得如何珍惜自己的生命,但以另一角度來看,卻可以看到他的深謀遠慮。」
龍飛道:「最低限度司馬縱橫便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常護花道:「那也許是因為他的武功高強,認為沒有這個必要。」
龍飛道:「武功高強的人的確有這種毛病,而且不高興有人跟自己相似,甚至武功。」
常懷花忽問道:「我們一直好像都是以司馬縱橫為對象,會不會問題就出在這一點?」
龍飛動容道:「有道理。」
常護花道:「這個計劃,若是以歐陽絕為中心,我們便從歐陽絕那一方面著手。」
宗薩巴道:「我不認識這個人。」
火狐道:「我也沒有多大的印象。」
天雷曹霸大笑道:「霹靂堂的建築雖然是出於他的設計,對這個人我也並不太熟悉,那個推薦他給我的老朋友,亦老早已進了鬼門關。」
龍飛目光轉落在那邊不遠的金不換身上,金不換立即飛騎奔近來,他在順風的方向,當然聽得很清楚,才奔近便問:「王爺要知道這個人的什麼?」
龍飛道:「這個人最擅長的其實是什麼?機關消息?土木建築?」
金不換道:「最厲害的應該還是挖地道,那一次我們攻進去,在點火焚燒莊院之前,我曾經看過他造的那些地道,可以說是我乎生所見最安全的一種。」
龍飛沉默了下去;好一會才喃喃地道:「地道,難道他就將火炮藏在地下?」
金不換想想道:「不無可能,但得要看看皇陵那邊的地形土質。」
龍飛一怔,搖頭;「現在來看,是沒有可能的了。」
金不換道:「時間方面……」
「不足以找遍整個皇陵。」龍飛的面容沉下去:「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在皇上到達之前,在火炮發射的距離肯定藏放所在,全力一擊,將火炮摧毀。」
金不換沉吟道:「不錯,只有一次機會,一擊不中……」他沒有說下去,但大家都明白。
常護花接道:「事不宜遲,我與金師父立即趕到皇陵去。」
龍飛點頭:「好,這路上我們就是看不出,也應該應付得來。」把手一招,一隊為數三百的御用殺手立即奔前來。
常護花金不換雙騎奔出,旁邊天雷曹霸打了一個「哈哈」:「我老人家也去瞧瞧熱鬧。」策騎追上。
三百個御用殺手隨即跟在他們後面。
龍飛目送去遠,嘟喃道:「希望他們能夠有所發現。」隨又一聲長嘆。
火狐不由搖頭,道:「我一直都以為在朝廷身居高位的人日子都過得很舒服愜意。」
龍飛道:「有時的確是的,這種日子也不多,一年總有七八天。」
火狐道:「若是我沒有記錯,一年好像有三百六十五天。」
龍飛道:「日子過得怎樣愜意舒服的人也沒有三百六十五天的。」
火狐點頭道:「不錯,沒有煩惱的人到底少。」
龍飛道:「除非是白痴,但白痴的心態究竟如何,是否真的一些煩惱也沒有,我們卻又不能夠肯定。」
「我們所看到的只是表面,正如一般平民看官府中人。」
龍飛接道:「表面上看來,官府中的人,尤其是高高在上的美服羅衣,出入排場又是特別惹人羨慕。」
火狐接問:「這排場又是拿來幹什麼的?」
龍飛道:「不就是表示與平民百姓間的分別?雖然是做作,卻有哪一種威勢,也只有這樣,配合種種法例,才能夠令平民百姓有一種恐懼的心理,才容易統治。」
火狐道:「沒有其他的方法?」
龍飛搖頭:「每一個人的內心都有一種犯罪的傾向,只有嚴刑峻法種種人為的束縛才能夠令之知所畏懼,在犯罪之前考慮到後果。」
火狐微笑道:「不錯,我最初也有這種感覺,後來本領練好了,膽子才又大起來。」
龍飛道:「幸好你們這種人的數量並不多。」
火狐頷首:「幸好不多,而且大都有一個原則,不喜歡與別人合作。」
龍飛道:「司馬縱橫是另一種,威迫利誘再配合朝廷中的敗類,變成了另一股勢力。」
火狐道:「到這個地步,他又還能夠做出什麼?」
龍飛道:「以他的勢力要爭天下是不能的了,現在他只是在不停的搗蛋,要我們不得安息,可以說是一種無聊的所為,只能夠滿足自己。」
火狐道:「跟著他的人是否知道?」
龍飛道:「那要看他們是否聰明,又是抱著什麼目的了。」
火狐道:「歐陽絕應該是一個聰明的人。」
龍飛道:「絕對是,但他是否有犯罪的傾向,是否要看看自己的本領能夠做到多大的災害,則是不得而知。」
火狐道:「看來應該就是了。」
龍飛頷首道:「好像他這種人應該不是任何人所能夠威脅得到的。」
火狐道:「這個人絕無疑問是一個天才,看他將火炮偷走完全不動聲息便知道了。」
龍飛道:「難得是不留一點蛛絲馬跡,可見他是一個怎樣小心謹慎的人。」
火狐放目四顧,道:「這附近一帶一片平坦,除非能夠將火炮一下子從地道升上地面,迅速發射,又正中皇上的位置,否則並無多大作用。」
龍飛道:「在火炮升出地面之時我們應該能夠發現,必須在火炮發射之前將皇上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火狐道:「那樣子升上來,就是要火炮瞄準也不容易。」
龍飛接道:「瞄準的工作,除非已早就做著,同時調校火炮的目標以便隨時都能夠發射。」
火狐道:「那種工作必須在高地上才能做得好,平地上根本連目標也未必能夠分得清楚。」
龍飛道:「有道理,其實我也是在懷疑,歐陽絕能否有辦法將一具那麼重大的火炮迅速地升起來。」
火狐道:「我也不清楚火炮有多重,只是覺得在高地上無論如何都方便得多。」
龍飛道:「我們也許是將歐陽絕的本領高估了,有時不清楚一個人亦會有不清楚的好處。」
火狐的目光接落在旁邊的一個山坡上,道:「譬如那邊的山坡,地道若是開在山坡內,一樣看不出來,而只須瞄準目標,火炮便可以隨時發射。」
龍飛一聽驟然動容,手接揮,兩隊御用殺手飛騎疾射向兩面山坡奔去。
火狐苦笑一下,道:「到處都是山坡,這如何提防?」
龍飛道:「山坡的距離,應該可以有一個準則。」一頓接道:「這得跟護花他們說。」
「我這就追去。」火狐策騎奔出,宗薩巴亦追前去。
龍飛目送他們去遠,頷首道:「多幾個人的意見總是好。」
香芸一旁插口道:「我看他只是信口說來,並非有什麼發現。」
龍飛道:「卻也到底是老江湖,想到種種的可能性,說來頭頭是道。」
香芸道:「事實也的確有這種可能性,卻不要是事實才好。」
龍飛目光轉向那些在山坡上下賓士的御用殺手,道:「這若是事實,外層若不是偽裝便是比較薄弱,以便火炮能夠發揮威力,也必定經不起馬匹的踐踏。」
香芸道:「也許他們亦已考慮到這一點。」
龍飛道:「那必定選擇比較陡峭,馬匹不易上落的地方。」語聲甫落,彷彿想起了什麼,眉毛突然揚起來。
香芸看在眼內,奇怪道:「義父到底想起了什麼?」
龍飛道:「你立即追上去,叫他們小心峭壁之類的地方,尤其是皇陵附近。」
香芸想想,立即飛騎奔出,龍飛看著嘆了一口氣,仰天喃喃道:「這若是都沒有收穫,火炮要從天上掉下來的了。」
地面上所有的可能他們都已兼顧到,而且儘力去找,若是山坡峭壁都一無發現,那若非他們推測錯誤,並非在今天採取行動,便應該是非常突然的一種方法,完全在他們意料之外。
龍飛還是認為突然的可能性最大,在皇帝回到皇城之前,他是絕不會放棄搜查的了。
還有什麼突然的方法,龍飛又陷入沉思之中。
香芸馬快,很快追上了火狐宗薩巴二人,亦遠遠看見常護花一夥。
發現有馬追來,常護花他們亦知道必定又有事發生,將坐騎放慢。
香芸三人迅速追上,聽過了他們的話,金不換第一個有反應:「在峭壁山坡上挖地道別人也許辦不到,歐陽絕就該可以做得到的。」
沒有人比他更熟悉歐陽絕的了。
常護花接道:「這很好,我們的範圍可以縮窄很多。」
香芸隨即道:「沿途的山坡以及陡峭的地方義父會小心的了,我們還是直趕去皇陵那邊,仔細的搜查一遍。」
天雷曹霸道:「可以留一個口信給王爺他們,路上到現在為止,並無適宜火炮發射的地方。」
金不換點頭道:「什麼地方適宜放置火炮,你這個老行尊當然清楚。」
天雷曹霸大笑道:「若是連這一點經驗都沒有,早一捲鋪蓋了,哪還會混得到今天?」
金不換道:「一路上你東張西望,其實就是看到底會不會有火炮藏在附近。」
曹霸笑接道:「山坡我也已小心到的了,但峭壁方面卻是連想也沒想到。」
金不換沉吟道:「我也是,接近皇陵頗多峭壁斜坡,我們得趕快前去一看。」
常護花隨即把手一招。一群人再催騎奔前,掀起了漫天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