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途中解危

第二十章 途中解危

眼神中充滿著詫異、驚奇,及十分意外的神色……她並不退縮回進禪房,而是要在她投出的兩道目光中,希望找出個答案。

「杯中神遊」侯乙,醉眼一亮,隨即移向另外一個所在。

石嗚峰卻在暗暗嘀咕稱奇……

佛門僧侶修禪養性的禪房,如何會出現這樣一個年輕女子?

孟玲心裡,暗暗詫異不已……

這年輕女子好怪,一點沒有姑娘家羞怯之色,好像認識咱們三人似的,兩顆眼珠直勾勾的朝這邊看來。

知客僧善元陪著三人拐向殿邊廊沿,這年輕女子並不退入禪房,還是投向三人後影,看個不息。

三人隨善膜拜「碧雲寺」,結了個善緣,向知客偕善元道謝過後,告辭離去。

石鳴峰想到剛才進「碧雲寺」,所看到的那回事上,邊走邊道:

「侯前輩,『章田鎮』鎮街,老相士賣卜測字的那張案桌,如何會出現在『碧雲寺』……這確是令人百思不解?」

孟玲還不知道這回事,介面問道:

「鳴峰,擺測字攤的桌子,你看到擺在『碧雲寺,?」

石鳴峰點點頭,就把剛才進「碧雲寺」,看到那竹制案桌的情形告訴了她。

「杯中神遊」侯乙,一笑道:

「石兄弟,咱們應該這麼說……『玉面蜘蛛』虞瑛扮妝成那個老相士,她擺測字攤的那張桌子,給咱們發現在『碧雲寺』……」

話到這裡,突然想到一件事上,醉眼連轉,望著兩人,又道:

「石兄弟,孟丫頭,剛才你們有沒有看到那個年輕女子……」

石鳴峰介面道:

「不錯,佛門僧侶的禪房裡,走出一個年輕女子,叫人看來感到奇怪?」

孟玲道:

「醉伯伯,您這一說,咱也想了起來,這年輕女子好像認識咱們似的,直直地朝咱們三人看來!」

「杯中神遊」侯乙,緩緩一點頭,道:

「你們兩人這一說,要揭開這個『謎底,的時刻,已漸漸接近了……」

大葫蘆中一口酒灌進嘴裡,又道:

「老相士擺測字攤那張桌子,出現在『碧雲寺』『大雄寶殿』前空地邊上,那老相士又是『玉面蜘蛛』虞瑛所扮裝,那麼,從『碧雲寺』禪房出來的那年輕女子,可能就是那個幻變千相的『玉面蜘蛛』虞瑛?」

孟玲介面道:

「所以她『似曾相識』似的,朝咱們三人直勾勾地看來……」

「杯中神遊」侯乙,接上道:

「如果那年輕女子,真是『玉面蜘蛛』虞瑛的廬山真面目,則她對咱們三人的認識,並非是『杯中神遊』侯乙,『白玉龍』石鳴峰,和『玉枝金雀』孟玲……」

一笑,又道:

「她所『似曾相識』的,是一個行止離奇的瘋老頭兒,帶了一雙年輕男女,問卜觸機,請教『酒運』如何……」

孟玲介面問道:

「那她幹嘛要把屬下『九頭烏』尤通,置於死地?」

侯乙道:

「她懷疑,咱醉老頭兒,是個玩世不恭,不露真相的武林高手,是以派了『九頭烏』尤通,刺探我等三人的行止動靜……」

石鳴峰一笑,道:

「誰知尤通是個酒囊大飯桶,反被我等套出真相,把他灌個酪酊大醉……」

侯乙連連點頭,道:

「不錯,石兄弟……『九頭烏』尤通的死,是因酗酒誤了虞瑛吩咐下來的事……其實,『玉面蜘蛛』虞瑛對咱們三人,在『明月樓』酒店跟尤通所談的話,一無所知,只如同一張白紙……」

石鳴峰豁然有所悟,道:

「不錯,侯前輩,不然虞瑛在『碧雲寺』發現到我等三人,就不會只是『看看』而已!」

「杯中神遊」侯乙,微微一皺眉,道:

「『玉面蜘蛛』虞瑛,真是出乎於拳掌刀劍,內外功夫外的,一個難惹的勁敵……她神乎其技易容化妝的本領,使人防不勝防……」

微微一頓,又道:

「一個年輕姑娘家,居然扮裝成一個老傢伙,讓咱醉老頭兒也看走眼了!」

孟玲道:

「醉伯伯,那個『玉面蜘蛛』虞瑛,要探聽咱們姓名,稱號,和何等樣來歷,咱們給她知道又何妨?」

「杯中神遊」侯乙道:

「孟丫頭,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江湖上非友即敵,咱們會不會倒戈『八荒鐵蹄會』,在她一知道咱們來歷底細后,敵友即分……」

朝兩人投過一瞥,又道:

「『玉面蜘蛛』虞瑛知道咱們娘家底細后,成了敵暗我明,可加以騷擾,這且不談……到時打草驚蛇,使她有了防患,會影響咱們以後赴鄱陽湖之南『流花塘』,『梅軒莊院』之會。」

石鳴峰點點頭,道:

「侯前輩,您說得甚是……」

「杯中神遊」侯乙,聽到石鳴峰這聲「侯前輩」的稱呼,裂嘴一笑,想了起來……

搔了搔後頸,道:

「對啦,為了不讓『玉面蜘蛛』虞瑛,知道咱們三人的娘家底細,咱醉老頭兒有個笨辦法……」

孟玲咕地一笑,問道:

「醉伯伯,您說,什麼『笨辦法』?」

「杯中神遊」侯乙道:

「咱們特別注意陌生人的接近……在尚未抵達『梅軒庄』的途中,如果有任何人,不管是男女老少,跟咱們接近,咱們就用『老哥哥』,『阿龍』,『阿鳳』這三個稱呼

哈哈一笑,又道:

「這一來,誰也不知道咱們是誰啦!」

三人打尖落宿,行程匆匆……這日晨起,離一處「雙柳灣」鎮甸后,繼續往前面走去。

侯乙朝大道兩端望了眼,道:

「石兄弟,孟姑娘,從咱們腳程,位置算來,前面不遠,該是『流花塘』鎮甸了。」

石鳴峰問道:

「侯前輩,我等在『章田鎮』鎮郊山神廟,所見到的『布衣銀簫』於瘦竹那幾位,都會去『流花塘』的『梅軒庄』?」

「杯中神遊」侯乙道:

「他們旨在剪除盤據鄱陽湖畔小孤山的『八荒鐵蹄會』的那伙人,據咱醉老頭兒看來,不但『布衣銀簫』於瘦竹等人,可能還會有不少江南俠義門中人物,赴『梅軒庄』參與其事……」

兩人邊走邊談著時,孟玲一指前面,道:

「醉怕伯,鳴峰,前面樹林那邊,有吆喝廝殺的聲音傳來……」

兩人凝神聽去,聲音自樹林的那一端傳來……

三人越過樹林,縱目看去,前面一塊迤邐而上的斜坡地上,有兩人執劍對壘!

其中那個滿臉虯髯,身軀粗壯的大漢,劍尖一指另外那個疾服勁裝年輕劍士,嘿嘿一笑,道:

「『金劍玉掌,魏鵬,你要赴『流花塘』『梅軒庄』,就先在咱『翻雲神劍』何坤劍下,接過幾招!」

三人站下樹林邊沿,聽到那個「翻雲神劍」何坤,說出「梅軒庄」此話,立即注意起。

那年輕劍士「金劍玉掌」魏鵬,劍眉一軒,冷然一笑,道:

「你等『八荒鐵蹄會』中人,北地江湖已給你等搗得一片烏煙瘴氣,豈容你等再來江南武林撒野!」

「翻雲神劍」何坤,嘿嘿一笑,道:

「魏鵬,那容你利嘴放肆……」

這個「肆」字聲落,掄腕抖劍,陽光下閃出煙煙光芒,打了一道活劍。

「金劍玉掌」魏鵬退落兩步,劍花一緩,蓄勢迎敵。

樹林邊三人,聽到「金劍玉掌」魏鵬此話,才知道這虯髯大漢何坤,是「八荒鐵蹄會」中人物。

何坤一聲:

「看劍!」

「唰」的破風銳響聲中,一式「白蛇吐信」,直向魏鵬當胸刺到。

「金劍玉掌」魏鵬一聲:

「來得好!」

塌身挫腰,左手劍訣一指,由右而左,一個轉身,劍花一繞,反來截斬何坤右腕。

這手以攻應攻,全在於心靈手快。

何坤一劍走空,忙將右劍往回一帶,時腕一翻,一式「巧女採蓮」,劍挾勁鳳,向魏鵬左腿截斬而下。

魏鵬一提步,一個「登山望月」之勢,避過一劍……

手中劍一圈一吐,一式「春雲乍展」,叱聲:

「著!」

反向「翻雲神劍」何坤,面門刺到。

何坤一個「飢鷹撲地」之勢,霍地一矮身,對方的長劍,堪堪相差兩寸,抹著耳輪而過。

何坤嘿聲冷笑……

虎口含勁,猛力將劍往上一提,一式「火把燒天」,一響「砰」的金鐵交鳴聲中,雙劍硬招架上,濺出一蓬星火。

「翻雲神劍」何坤,雙劍硬招架上,馬步屹立,紋風不動。

「金劍玉掌」魏鵬,拿樁不穩,身形蹬蹬往後震退兩步。

林邊壁上觀的「杯中神遊」侯乙,悄聲道:

「石兄弟,從內家功力的火候看來,『八荒鐵蹄會』的何坤,已佔了上風……」

石鳴峰點點頭應了聲。

侯乙向左邊的孟玲,又道:

「孟丫頭,你注意看……必要時,出手助那個『金劍玉掌』魏鵬一臂之力。」

「杯中神遊」侯乙,不叫石鳴峰,卻要孟玲必要時出手助陣,有他的含意……

石鳴峰這手「浮波掣影十二招」劍法,傳自師父「摩天神龍」向公瑜……向公瑜這套劍法,昔年睥睨江湖,冠絕天下武林。

是以,石鳴峰這一出手,如果對方識得這套劍法,那就給人識破底細。

孟玲點點頭應了聲,道:

「醉伯伯,咱知道啦!」

嘴裡應聲回答,腕掌已搭上劍柄。

「翻雲神劍」何坤,一記硬招將魏鵬震退兩步,嘿聲一笑……劍尖一翻,劍花一繞,一聲冷叱:

「著!」

追招銜尾遞上,直指魏鵬中盤胸窩……

魏鵬塌身閃挪,猶未避開對方劍勢……橫邊傳來一響脆生生嬌叱:

「慢著!」

一響「砰」的金鐵相擊聲,孟玲長劍架上,擋下何坤追殺魏鵬的一劍。

「玉枝金雀」孟玲,走的是「五行八卦劍」劍法……

「金、木、水、火、土」五行,「乾、坤、艮、兌、震、坎、巽、離」八卦……

孟玲這一套劍勢展開、幻變莫測,激厲渾雄,著著向「翻雲神劍」何坤遞來。

何坤一聲吼喝:

「小妞兒,好劍法!」

易招變式,何坤換了一套「八仙劍」,想來扼制對方的「五行八卦劍」。

敢情,「玉枝金雀」孟玲雖然是個十九歲的姑娘家,但她師門卻是武林一代前輩「洛水芙蓉」尹屏。尹屏將孟玲自幼扶養長大,是以她盡得乃師所學。

孟玲「五行八卦劍」這一展開,劍氣如虹,夭矯似龍,向「翻雲神劍」何坤的全身要穴刺來。

一響脆生生:

「著!」

劍尖劃出一條冷虹,招走「殞星墜地」,向何坤面門點到。

何坤塌身一挫,身形斜刺而去。

這下他已知道這「小妞兒」的厲害,不敢拿自己這條命來開玩笑……凌空一個空心跟斗,雙腳沾地,疾向遠處逸去。

「金劍玉掌」魏鵬,走來抱拳一禮,道:

「多謝這位姑娘相助一臂之力,逐走強敵,魏鵬這廂有禮!」

孟玲納劍入鞘,搖頭一笑,道: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話落,走向「杯中神遊」候乙這邊。

魏鵬也跟了過來,向侯乙長揖施禮,道:

「蒙前輩仗義解圍,令這位姑娘前來相救,魏鵬感激不已。」

侯乙醉眼一眯,笑了笑,道:

「年輕人,芝麻豆粒大的小事情,不用客氣啦!」

「金劍玉掌」魏鵬,謙恭有禮的問道: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晚輩『金劍玉掌』魏鵬,好有個稱呼?」

侯乙正要把話冒出嘴時,硬生生又再壓了下去……頓了頓,才道:

「老漢姓『乙』名『申』……」

「『乙申』?」魏鵬聽到這樣一個怪姓怪名,不由怔了下。

侯乙嘻嘻一笑,道:

「不錯,甲乙丙丁的『乙」,申西戌亥的『申,……」

魏鵬還是十分恭肅地問道:

「敢問乙前輩,您老人家武林中的尊號,如何稱呼?」

「杯中神遊」侯乙,哈哈一笑,道:

「小老兒『乙申』,蒙江湖道上朋友不嫌,送了個『玉壺醉天』的外號。」

「『玉壺醉天,乙申?」「金劍玉掌」魏鵬,嘴裡輕輕念出這一名號,臉上掠過一抹詫異之色。

敢情這位老人家,有這樣一位藝技出色的姑娘結伴同行,顯然他自己也不是一位等閑之流。

但「玉壺醉天」乙申由此一名號,在江南武林,似乎少有所聞。

這位「金劍玉掌」魏鵬,心自稱奇之下,一指邊上孟玲,含笑道:

「乙前輩,這位姑娘是您老人家的……」

「杯中神遊」侯乙,眯眼一笑,指著在石鳴峰、孟玲兩人,已介面道:

「這對年輕男女,是咱老頭兒的小弟、小妹……一個叫『項龍』,一個叫『項鳳』……」

魏鵬又是輕輕「哦」了聲……一位七十開外的老人家,居然有二十歲左右的兄弟、妹子?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

雖然「杯中神遊」侯乙,還不清楚這個「金劍玉掌」魏鵬是何種來歷,但從剛才與「翻雲神劍」何坤對話中聽來,已知道這位年輕劍士亦是往「流花塘」,赴「梅軒庄」「羽化九騰」呂方之約的。

「一旦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此番「杯中神遊」侯乙,遇到了個神乎其技,幻變千相的「玉面蜘蛛」虞瑛后,再也不願意輕易抖出自己的身份來歷」

這位「金劍玉掌」魏鵬,不厭其詳,含笑又問道:

「乙前輩,您三位是往『梅軒庄』,赴『羽化九騰』呂莊主之約的?」

「杯中神遊』」侯乙,含笑搖頭道:

「年輕朋友,那是你弄錯人啦……咱老頭兒陪同一雙弟妹經過此地,不清楚『梅軒庄』在何處,也不知道『羽化九騰』呂方是何等樣人?」

「金劍玉掌」魏鵬,在侯乙身上問不出一個所以然,才抱拳一禮,道:

「乙前輩,後會有期,魏鵬告辭了!」

侯乙含笑點頭道:

「年輕人,再見啦!」

孟玲見那個魏鵬遠遠離去,噗嗤一笑,道:

「醉伯伯,剛才那魏鵬問您,您天南地北胡扯一通……

那魏鵬也要去『梅軒庄』的,到時咱們抵達『梅軒庄』,您又如何向那個魏鵬交待?」

「杯中神遊」侯乙,醉眼一睜,道:

「孟丫頭,這才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那個魏鵬如果真是『貨真價實』的話,到時醉伯伯再向他解釋行了

「哼」了聲,又道:

仰自老頭兒這輩子跑江湖,少說也有五十來年,還沒有聽到二十四五歲的姑娘,能唯妙唯肖,扮成一個賣卜測字的老相土……嘿,咱老頭兒倒要看看,這個『玉面蜘蛛』虞瑛,究竟有多重份量?」

石鳴峰一笑,道:

「侯前輩,剛才那個『金剛玉掌』魏鵬,有名有號,而且還說出他的去處是鄱陽湖之南,『流花塘』『梅軒庄』,照此看來,就不可能是『玉面蜘蛛』虞瑛所扮妝的了!」

「杯中神遊」侯乙,醉眼一瞪,道:

「嘿,江湖黑道上有句狠話,『寧願錯殺一百,不願錯落一著』……」

孟玲咭地一笑,道:

「醉伯伯,那是您『一網打盡』啦?」

「杯中神遊」侯乙,一點頭,道:

「不錯,在尚未摸清楚這人來歷之前,就把他視作幻變千相的『玉面蜘蛛』虞瑛。」

南離鄱陽湖三十里的「流花塘」鎮郊「梅軒莊院」,佔地遼闊,房舍毗連……

江南武林一位知名之士「羽化九騰」呂方,就是「梅花庄」莊主。

這日,莊院大門外來了三位不速之客……頭前一個,身穿文巾儒衫,玉樹臨風,風度翩翩,銜尾是個清麗娟秀的絕色麗妹,後面那個,頭抓發捨身穿呂純陽八卦道袍,背上負著一支大葫蘆……

這三人,就是來自「章田鎮」的「白玉龍」石鳴峰,「玉枝金雀」孟玲,和「杯中神遊」侯乙。

石鳴峰見莊院大門前,站著數名護院打扮的庄丁,就向其中一個抱拳一禮,道:

「這位兄台請了……」

這人急急回過一禮,道:

「不知兄台有何賜教?」

石鳴峰道。

「煩您進里通報『羽化九騰』呂莊主,『白玉龍』石鳴峰,偕同『杯中神遊』侯乙,『玉枝金雀,孟玲前來拜會。」

這名護院庄丁,聽到『白玉龍』石鳴峰這一名號,臉色微微一怔,目注一瞥,哈腰一札,道:

「請石少俠等三位,稍待片刻,待小的進里稟報莊主呂爺!」

話落,疾步走向進深巨宅。

不多時,哈哈朗笑聲起,巨宅中出來一位身穿錦袍,年在七十左右,身軀魁偉的老者……來到莊院大門前,施過一禮,道:

「難道,難得,三位嘉賓蒞臨『梅軒庄』……」

一指石鳴峰,含笑又道:

「堂廳有『布衣銀簫』於道友等數位,正談到您『白玉龍,石少俠……」

「杯中神遊」候乙介面道:

「呂莊主,於道友等數人,已先咱們來此『梅軒庄」

「羽化九騰」呂方,念笑點頭,道:

「不錯,三位大廳請坐!」

三人隨同呂方來到府邪堂廳,果然「布衣銀簫」於瘦竹,「鐵缽郎」胡斗,「竹笠翁」宮明,和「寒霞秀士」駱勝等都已在座。

賓主大廳坐下后,「羽化九騰」呂方,哈哈笑道:

「我等今日之會,有『白玉龍』石少俠,和『杯中神遊,侯道友,「玉枝金雀」孟姑娘參與,更添增了不少光彩!」

「杯中神遊」侯乙,醉眼一眨,突然想到那件事上,向「羽化九騰」呂方問道:

「呂莊主,咱醉老頭兒提起一人,不知您是否認識?」

呂方問道:

「不知侯道友所指何人?」

「杯中神遊」侯乙道:

「有一位有『金劍玉掌』之稱的魏鵬,呂莊主可認識?」

一頓,又接上一句:

「這位魏鵬年輕朋友,是否已抵此地『梅軒庄』?」

「羽化九騰」呂方,似乎聽來出奇,臉色微微一怔……

略作沉思后,道:

「侯道友提到『金劍玉掌』魏鵬,您是否認得此人?」

廳上「布衣銀簫」於瘦竹等眾人,帶著一付詫異的神情,朝這個口無遮攔,玩世不恭的醉老頭兒看來,似乎都有這樣的想法……恁地突然提到「金劍玉掌」魏鵬此人身上?

「杯中神遊」侯乙,醉眼一瞪,一指「玉枝金雀」孟玲,道:

「咱醉老頭兒如何不認得此人……這位孟姑娘『雙柳灣』鎮郊,還救了他性命呢?

「羽化九騰」呂方,一付愕然出奇之色,目光投向孟玲,道:

「孟姑娘,您在『雙柳灣』鎮郊,曾救過『金劍玉掌』魏鵬性命?」

孟玲點點頭,道:

「是的,呂莊主……魏鵬途中遭『八荒鐵蹄會』中一個叫『翻雲神劍』何坤所攔截,就在危險當兒,咱孟玲把他救了下來……」

介面問道:

「那魏鵬說是要赴『梅軒庄』之會,這人是否已抵『梅軒庄』?」

「羽化九騰」呂方,沒有很快接上回答,只以一付百恩不解的神情,朝於瘦竹、胡斗、宮明駱勝四人這邊游轉看來。

「杯中神遊」侯乙,又把剛才的話問了出來。

「呂莊主,您可識得『金劍玉掌,魏鵬此人?」

「羽化九騰」呂方目注侯乙,道:

「侯道友,『金剛玉掌,魏鵬乃是與老夫八拜之交,老夫如何不認識……」

候乙聽到這話,心裡暗暗嘀咕起來:

「糟透,這下咱醉老頭兒『摸錯門,認錯人』啦!」

石鳴峰和孟玲兩人,朝侯乙這邊看來,似乎都帶有這樣的含意……醉伯伯,您張冠李戴,用了「項龍、項鳳」,和「玉壺醉天」乙申的名號,又如何向呂莊主的八拜之交魏鵬交待?

呂方吩咐侍立邊上的家人,道:

「你去裡面,請魏二爺出來!」

這名家人哈腰應了聲,進去裡間,不多時,陪同魏鵬出來大廳。

「杯中神遊」侯乙這一看,醉眼直瞪,猛搔後頸……石鳴峰、孟玲二人,亦不禁暗暗震住。

魏鵬上前施過一禮,道:

「魏鵬見過侯前輩!」

「杯中神遊」候乙,眨眨眼,問道:

「呂莊主,您……您有幾個八拜之交的『金劍玉掌』魏鵬?」

「九化九騰」呂方,已聽得對方弦外之音,緩緩頷首,道:

「老夫八拜之交,僅此魏兄弟一人……敢情侯道友在江湖上,遇到了第二個『金劍玉掌』魏鵬?」

侯乙把大葫蘆對準嘴,大口酒送進嘴裡,「哼」了聲,道:

「誰說不是?」

就把「雙柳灣」鎮郊那段經過,說了出來。

「竹笠翁」宮明,哈哈一笑,道:

「醉老頭兒,那是你醉眼惺松,遇到鬼啦!」

「杯中神遊」侯乙,搖搖頭,道:

「三寸丁,別信口胡縐,扯到這『鬼,字上去……不錯,咱們三人遇到的不是『鬼』,那是幻變千相的『玉面蜘蛛』虞瑛這隻怪狐狸!」

「寒霞秀士」駱勝,臉色一怔,道:

「侯前輩,您和石少俠、孟姑娘三位,你們遇到『玉面蜘蛛』虞瑛?」

石鳴峰介面道:

「不止是『雙柳灣』鎮郊那一次……」

「羽化九騰」呂方困惑不已,道:

「候道友,您三位與『八荒鐵蹄會』中『玉面蜘蛛』虞瑛,敵我尚未分,她此舉目的何在?」

「杯中神遊」侯乙道:

「呂莊主,就是由於『玉面蜘蛛』虞瑛,還不清楚是敵是友,為了要摸出咱醉老頭兒,和石兄弟、孟姑娘的來歷底細,才易容扮妝,加以試探……」

「布衣銀簫」於瘦竹問道:

「侯道友,此事是從何而起的?

侯乙咧嘴一笑,道:

「此事還是咱醉老頭兒,自己惹來的是非……」

就把在「章田鎮」街上,向賣卜測字的老相士,一問「酒運」如何,繼后在「明月樓」遇到「八荒鐵蹄會」中弟子「九頭烏」尤通……及後來在「碧雲寺」的那段經過,說了出來。

「寒霞秀士」駱勝介面道:

「『玉面蜘蛛』虞瑛,平時幻變千相,雌雄莫辨……照此說來,您三位在『碧去寺』,看到那年輕女子,是虞瑛的廬山真面目了?」

「羽化九騰」呂方,卻想到另外一回事上,道:

「『玉面蜘蛛』虞瑛以廬山真面目,出現在『章田鎮,鎮郊『碧雲寺』……此『碧雲寺』顯然跟在小孤山紮寨的『八荒鐵蹄會』,有很深的淵源。」

石鳴峰點點頭,道:

「不錯,呂莊主,石某也有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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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魔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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