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慘絕人環

第三十六章 慘絕人環

歲月如矢,永不復返。

萬象更新,大地回春,草木都生出了碧綠的嫩芽!

這,象徵著又騍一年的開始。

曲王楓在「迪化」城內,隨著金眼神姬離去之後,倏忽三年過去了,在這三年當中,他再未重現江湖。

他的」生」、「死」,至今成了一個謎?

武林中認識他的人不多。所以,至於他究竟是生?是死?如今安在?卻甚少人來關心他。

不過,卻有幾個人,為了他的生死安危,可以說是終日以淚洗面,並奔走天涯,查訪他的下落。

結果還是失望了……

曲玉楓究竟是「生」?是「死」呢?……

武林中對於曲玉楓的安危,雖甚少關心,而對於「崑崙派」,慘遭不幸。

面臨覆沒之危一事,卻久傳不輟,轟動江湖,到處都可以聽到有人議論紛紛,幾年過去了,人們仍舊談論不休。

除此而外,武林中又出了一件大事情,與前者同樣轟動整個武林,任人皆知,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直言道出個原因?

何事?值得整個武林,為之議淪重視。

原來崛起於新疆,勢力浩大遍布天南地北兩疆「紅宮」,突然消聲匿跡,隱沒江湖。

而曲玉楓的失蹤,與「紅宮」的匿跡不出這兩件事,竟發生在同一年,並且是同一個月份。

事出湊巧,略諳底細者,竟妄加推測,將兩件事混為一談,更說「紅宮」之自行瓦解,與曲玉楓有關。

事實究竟如何呢?卻是眾論紛紛,而莫衷一足。

「和闐」以產玉聞名於世,此城,不僅是南疆的重鎮。

同時也是回疆對外的交道要衝。

因而,商肆林立,市面繁榮異常。

在平時,「和闐」已經夠熱鬧了,各族雜居,來往的人群絡繹不絕,而這半個月來,情形較交更甚。

城內所有的大小客棧,都住滿了人。

而幾前漢人開設的酒樓,也有早到晚,始終是貴客滿堂,座無虛席,其熱鬧的情勢,盛況空前,絕無僅見。

而進進出出的客人,形形色色,男女老少均有,並且是青一色的漢人,裝束打扮,一眼就可以看出這些人是來自關內。

一個個精神爍爍,目光銳利,並顯示出是久走江湖之士。

從以上的種種情形中,可以看出,「和闐」定然發生一件轟動整個武林的大事。

否則,不會吸引來往眾多的武林豪傑。

「天賜酒樓」在「和闐」城內開設有多年,久久盛名,樓上樓下,是可容納一二百個客人。

每天到了中午的時候,酒樓飯店的生意就格外興隆。

「天賜酒樓」以開設歷史懸久,及榮餚味美可口著名於南北疆。其生意之興隆,可想而知。

這一天

正是「已」」午」初交時分,人群三三兩兩的齊勇上「天賜酒樓」。

此時,「天賜酒樓」內,正是人頭晃動,樓上樓下,已無虛席。粗獷,豪放的議論談笑聲,交雜而出宣淺屋外,不絕於耳。

驀地

一聲凄厲刺耳,充滿了驚恐,惶怖的慘叫,從「天賜酒樓」的樓上,傳了出來。

這聲慘叫,由於過於刺耳難聞,並且宏亮異常。宣揚戶外一時引得路人趺足張望。驚異之情,溢於言表。

樓內的食客們,也同樣被這聲慘叫引得,轟聲不語,並情不自禁的向樓梯門注視過去。

嘈雜的人聲,致此,倏然的靜止下來,點息無聞,如非親臨目睹,准以為是無人之境!

樓上的情形也不例外,同樣的靜寂無聲!

不過他們展露在臉上的驚恐之情,還甚於樓下的客人們。

因為,他們不僅身臨其境,而且目睹一幕,慘絕人環的血腥場面。

他們如非親目所睹的話,只聽傳說,絕不會相信這是真的,定認為是傳話之人,故意誇大其辭,危言聳聽!

樓上所有的食客,所都大睜著一雙充滿了驚駭之情的目光,向廳堂右側的一張桌子旁,注視不瞬。

何事值得他們如此驚駭不安呢?

原來在廳堂右側,靠牆的一張桌子旁,站立著一個背插寶劍,身形瘦形,年約四旬左右的中年大漢。

這名大漢倚牆而立,而其雙手,卻深深插入自己的胸腹兩處,面容慘厲!並且變的青紫發黑。

如不是他頰上的一片短髭,一時還不容易看出他究竟有多大年紀。

殷紅的鮮血,順著中年大漢的兩臂,汨汨的流淌不息,剎那之間,大漢的下身,近被殷紅的鮮血所沾染。

血腥之氣,四處飛揚,觸景欲嘔!

看情形,這名中年大漢,像是自絕而亡!可是,其中有許多令人費思之處,那就是他為什麼要選擇此時此地,以及……而死叫?

這些疑念,在眾人的腦際,電轉飛逝!……而沒有一個人能夠推測出,確切的答案來。

就在這個時候,廳堂有側臨街靠窗之處,突然間又傳來一聲,與先前所聞一般無二,如發自一人之口的慘叫!

眾人被這再度傳出的慘叫聲,震懾的心神長之抖顫不已,面色真可以說是瞬息萬變……。

所有的目光,如同長在一個人的臉上,彈指之間,齊齊的扭頭轉首向廳堂左側,盯注過去。

隨著目光的轉移,而響起一陣,歷久不絕的「啊!啊!」驚叫聲!

又發生了什麼重大而驚人的變故,值得所有在座之人,同時發出一聲「啊……」的驚叫!

原來靠街臨窗之處,又有一個,鬢髮霜白,身軀矮瘦年約六旬左右的老人,自己破腹而死!

其死狀之慘與先前那個中年大漢,一般無二,沒有絲毫差異,臨終的慘叫,與慘死之狀,竟如此相像。

至此,眾人心頭,先前所升起的那絲疑念,在腦際一閃而逝,永不復返,因為,所有在座之人,都已看出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很明顯的,是有人黯施毒手所致!

此人能在瞬息之間,並在大庭廣眾之前,眾目所睹之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兩人,而無人發覺,其厲害慘毒的手段,可想而知;剎那間,每一個在場之人的心頭,都升起一團陰影,恐怖!懼駭……!並擴大,擴大……

此刻,「好奇」與「一明真象」的意念,在每一個人的腦際消逝,繼之而起的是如何火速離開這裡,隨時隨地,都可能有殺身之禍的是非之地。

靠樓梯口及窗門近的人,竟率先行動,一個個長身提氣並下意識的先向四周的一瞬顧生,就準備從窗門口,飛身離去。

驀地!幾個率先準備逃離此地的人,陡然間感到胸腹內部,傳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癢,緊接著好的幾人,都難以忍耐,而神智亦漸漸昏泯不清。

至此,他們的腦際,只剩下一個念頭!

那就是,用力去抓,以遏此難以忍耐的奇癢。

只見個個,雙目大睜,額際青筋暴起,雙手疾抬,貫足了真力,徑朝胸腹兩處,猛力抓下。

所有在座之人,不用隨聲一一察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壓在每一個人心頭的那圖陰影,較前又擴大數陪不止,只將她們壓的呼吸都感到困難,流露在他們臉上的恐怖之情也較適才有增無減。

而逃離此地的意念,就更加堅定。

一時,群情嘩然,爭先恐後的奔向窗門,樓梯,準備躍門而出。囂叫的人聲響澈不輟,就在這個時候。驀地!

一絲細如蚊鳴,而陰狠冰寒的「嘿,嘿……」冷笑,在群情嘩然器叫聲中,裊裊而出蕩漾在空中,如具靈性般的,飛入所有在場人的耳內,清晰可聞,不受其他聲音的絲毫影響。而使人感到最奇怪的是,冷笑聲如來自四面八方,使人無法捉摸「它」的方向,冷笑乍起疾止。

接著,即聽此人冷冷的說道:

「爾等要想不死,就稍到勿躁,否則「哼!」先死的幾人,就是爾等的榜樣……」

語聲雖然低細如蚊鳴,而每一個人,都一字一句聽得清晰異常,猶如有人在耳畔低語。

同時這陰寒的語聲,好像具有無限威力似的,使每一個人,都噤若寒蟬,靜止下來,再不敢更加妄動。

一時之間,大廳中靜寂的如同時無人之境。

這時,那陰冷冷的語聲,兩度傳來,道:「現在『生』『死』兩途,任爾等自行取決……」

語聲稍頓,繼道:「欲生,從此之後……就趕緊束裝,返回中原,並且發誓,不將今日之事,稍泄露於任何人,否則,任你起至天涯海角,我隨時隨地,都可以追取爾之性命,慎言謹行,此乃『生』死。欲死,很簡單,凡是順我意旨,敢參加「崑崙」派的重振聲威,及該派第十八代掌門人就職大典者均將必死無遺。順我者將生,反我者必死,此『生』『死』兩途,任爾等自行取決。」

此人語聲甫落,大廳中頓時嘩起一陣,竊竊低語之聲中一些膽小怕事之人,經過與好友商量之後,認為沒有必要冒險參加「崑崙」派重振聲威,及第十八代掌門人就職大典,遂抱萌退志,決定悄悄返回中原。

另外一部分人,則不做此想。

抱著「寧死不屈的心意」打定主意,決定於本月十五日,赴約「崑崙」。

嘩然的哮叫聲,到此再度平靜下來。

從每個人流露在臉上的神情,可以看出其內心裡的想法和決定。

貪生之輩,面有餘悸,正義之,面露憤念。

此刻,有一部分人,竟移動腳步,準備悄悄走下樓去。

驀地!一聲低沉的喝叱,道:「各位不要動!」

眾人又為之一楞,心裡並「怦」的一跳,面上的神情,為之微微一變,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去。

目光到處,只見阻止眾人離去青,竟是一個,面貌極端醜陋,而身材卻異常苗條,年約二十歲左右的少女。

而這名少女的皮膚卻潔白似霜,晶瑩如玉,尤其一只玉手,十指尖尖,賽似春筍令人一望,心裡頓泛起一種極不和調之感。

少女目光一掃眾人,接著又沉聲說道:「各位朋友安坐,請聽小女一言,無論各位心裡作如何打算,三日之後,均難逃慘死一途,因為各位均已身中巨毒!」

眾人聆聽之下,不由勃然色變,紛紛運氣默察之下,感到體內血暢行無阻,一切都很正常,無絲毫中毒之跡象。

如此一來,積壓在每一個人心頭的不安及惶恐之情,為之極消,繼而,對這少女發生了極大的懷疑?

懷疑丑面少女,用危言阻止眾人離去是別具用意?

然而,其用意何在呢?

卻沒有一個人,能夠一言道出。

一時嘩然的群情,又再度平靜下來。大家都默默的在猜測著,丑面少女說話的用意何在?

城府深沉著,無論猜到與否,都不行諸於外,靜立不語以常情而論,凡是富於心機者,都有過人的智慧喧類人將眼前的情勢看的一清二楚,知道事情決不會這樣簡單。

時間一久,定有人出面責詢丑面少女。

那個時候,他們不就達到了責詢的目的嗎?

果不出所料。

就在大家靜思不語之際,人群中突然響起一聲粗獷而宏亮的語聲,的就像一聲悶雷。

只聽此人大聲的向丑面少女,指責道:「臭丫頭,你別騙人,大家分別沒有中毒,你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

數百道目光,又齊齊的向少女身畔移開,循聲望去。

只見說話之人,是一個身軀魁偉,年約三十旬左右緊身勁裝,虯髯環腮,一臉精悍之色的壯漢。

說話的語氣,與流露於外的神情,就代表他是一個十足的混人,胸無半點隱私,想到什麼就問什麼。

丑面少女瞼上的神情,始終如一,沒有絲毫變異。

只見她那兩道灼灼生寒的目光,始終盯注在壯漢的臉上,待他將話說完之後,隨即問道:「閣下我怎知未中毒呢?」

「嘿,你這個醜八怪,問的也太奇怪,我又不是三歲頑童,難道連自己中毒與否,都無法察知嗎?」

「我只請問閣下,你用何法察知你自己未中巨毒呢?」

「羅嗦,這不簡單得很,只要運氣一試就不行了。」

「噢!」丑面少女噢一聲后,接著再度沉聲說道:「我想各位的心意,定與這位朋友的想法相同,懷疑小女子發話阻止各位離去是別具用意!……」

微微繼道:「事實也難怪各位動疑,我出言無據,不過這還不是令各位對我生出誤解的主要原因,而主要的原因,是各位運氣默察之後,並未發現自己體內有任何中毒的跡象所致,由此可任看出施毒之人的用心是如何歹……」

其語未己,人群中突然有人冷冷的插口問道:「何必多廢話,現在請你趕快說出,我等究竟身中何毒?」

丑面少女聞言,臉上的神情絲毫不變,向發話人望去。

只見此人年約五旬左右,兩頰削瘦,身軀瘦矮,面目陰鷙的老者,嘴角禽著一絲陰狠陰詐的冷笑,她一望之下,心裡不由一動,心想:「此人像貌陰鷙,定非善良之輩,其及時發問。定然別具用心……」

思忖中,她不動聲色,緩緩說道:「各位所中之毒,為天下罕見的『南荒飛蟻』之毒,此種毒蟲軀體雖小,而其體內所蘊之毒,卻劇烈異常。中者,初時只感內腑奇癢難忍,毒發之後,神智即潰昏不清不想的後果,就在神智潰泯之後出現,適纔此地幾位朋友裂腹慘死,就是實例。

可惜,我發現的太遲了,如果我發現第一位朋友慘死之時能及時看出其致死之因的話,後面的幾位朋友,也不致再慘遭不幸!」

其語音甫落突聞人群中有人冷冷的說道:「空口無憑,胡言亂語,照你所說,我等既然身中巨毒,為什麼厲時如此之久,尚未發作呢?」

「我看你是故意的,用言語來拖延時間,以達到阻止我等遠離此地的目的,小小年紀,用心竟如此險詐。」

那個面貌陰鷙之人,又及時說上面這一番話,極為挑撥的語言,他說完之後,隨又發出一陣陰森森的冷笑。

慘劇迭生,人心惶恐,他那番極為挑撥的話,收到了極大的效果,一時群情激動,憤語迭出。

「對,那個老者說的很對……」

「我看這個醜八怪,就是這種居心……」

「不要再聽她胡說八道了,我們大家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醜八怪居心不良,我們大家不要上她的當。」

一時七言八語,眾口交責,人聲鼎沸,亂鬨哄的鬧成一片,人群中並有人大聲的嚷著說道:「殺了她,殺了她!……」

這時,兩個面貌陰鷙出言挑撥群情之矮瘦老人,突然揚聲對大家說道;「各位,各位請安靜……」

他等人聲稍趨平靜之後,遂用手一指那個丑面少女,冷冷的繼續道:「各位,據我的看法,此女用心不善,說不定適才斃死的幾位朋友,就是她下的毒手……」

其語聲未已,又有人接著附和地說道:「對,我看八成是她乾的……」

一人發話,頓時又形成眾口交出,道:「什麼八成是她,我看十成就是她……」

「……」

混亂鼎沸的人,再度鬧成一片。

丑面少女對眼前的混亂一觸即發的局面,漠然無視,無動於衷,好象這件事與她完全無關係似的。

只見她神色依舊,靜立不語,而她那兩道銳利的寒光,卻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著那個面貌陰鷙,身軀矮瘦,不時用語言挑動群情激憤的老人。

那個面貌五旬的矮瘦老人,又適時說道:「各位,這個臭丫頭,用心可誅,我主張大家動手將她毀在此地……一來替那幾位慘遭不幸的朋友報仇,二來可以永絕後患……」

「好,我贊成……」

「我也贊成……」

「我……」

眾聲附和,聲如雷動,聲勢極為駭人。

喊歸喊,都沒有一個人,肯首先發難。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丑面少女,突然冷「哼」一聲,嬌軀在冷「哼」聲中,疾奔那個面貌陰鷙的矮瘦老人撲過去。

丑面少女到處,不但沒有人阻攔,相反的如浪中分,向兩旁閃開,而口裡卻不著閑著,喊「殺」之聲不絕於耳。

面貌陰鷙的矮瘦老人,見狀,雙目上挑,眉宇間隱隱透出一股煞氣,目光向眾人緩掃一匝,右掌平胸,向疾撲而至的少女,遙推過去。

丑面少女身形微頓,右手輕輕向外一拂,只聽一陣「嘶!嘶!」如裂帛之聲,迎拂而至,而她的左手卻及時向四周一揚。

就見十數股黃光挾著強勁的破空之聲,飛向四壁。

接著響起一連串「噗!噗!」之聲。

黃光燭壁,冒起一股淡黃的煙霧。

而那一團團黃煙,如嵌鑲壁端,既不四散,並厲久不墜,隨著黃煙的冒出,眾人鼻端立時嗅到一股微帶辛辣的幽香。

就在這剎那之間,丑面少女與矮瘦老人,互對一掌之後,現在變成了近身相搏,短兵相接。

丑面少女面一對敵,一面揚聲道:「各位靜立妄動,『飛蟻』毒蟲,立時就要從各位身邊飛出,若妄加移動,萬一波及毒蟲噬咬一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眾人一聽,臉色倏變,惶恐不安,於是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同時,對丑面少女的話,則是疑信參半。

驀地。

大廳的上空,突然出現了數百隻,比蚊蟲約大三四倍的黑蟲,這些黑蟲飛在空中,無聲無息。

這些黑蟲,出現的剎那間,毫不停留,即爭先恐後的向-團團黃煙飛撲過去。

說也奇怪。

那些黑蟲,一經飛近黃煙,即翻翻滾滾地向地面飛墮而下,先後不足數語的工夫,那數百隻黑蟲,已悉數墮落地面。

而丑面少女與矮瘦老人的拚鬥,也至尾聲,

只聽一聲慘叫,接著即見那個矮瘦老人,雙手捂胸,面色修厲,搖搖欲墜。

其雙目之內,充滿無限的怨毒,狠狠的瞪望著丑面少女雙唇一動,一股血箭從口中噴射而出。

他的身軀,也在這個時候,「噗通!」一聲,跌倒在樓板上,四腳一陣抽動,隨即平靜下來。

看樣子他已經是傷重而亡。

丑面少女望著矮瘦老人的屍體,冷冷說道:「作惡多端,死有餘辜……」

其語聲未已,鼻端突然嗅到一股腥臭之氣,她心裡一震,兩股銳利的目光,略一瞬視之下。

只見四周窗口,突然出現了無數條殷紅似火約有竹筷粗細的小蛇,昂首吐舌,「嘶,嘶!」之聲,不絕於耳。

這時,其他的人也看見了。

頓時,驚叫之聲不絕於耳。

丑面少女急忙伸手入懷,取出一把色呈淡綠,約有梧桐大小的丹丸,玉手疾揚,直朝小紅蛇出現的地方擲了過去。

那些淡綠色的丹丸,在快要接近群蛇之際,即自行爆開冒起一股股烏黑的濃煙,將群蛇罩住。

驀地。

她感到一股勁風,由身後傳來,她本能地身形向右一閃,可惜遲了一步,只感到傳來一陣刺骨之痛。

她心裡一震,目光本能地向右臂察視過去。

只見自己的左臂上,爬著一條,僅有三寸長短,卻粗如食指,全體烏黑油光發亮的怪蛇。

怪蛇的森森利齒,已深深嵌入肉內。

「醜丫頭,膽敢破壞老身的大事,我也讓你嘗嘗經脈枯縮而死的味道。你是自尋死路,休怪老身出手狠毒。」

丑面少女雙目如電,循聲向樓外望去。

雙唇一動,欲語而力不從心,身形一晃,「撲通」一聲,栽倒在樓板之上,雙目緊閉,氣若遊絲。

那條黑蛇,也於此時,爬離少女身上,身軀一弓一彈,穿窗而出。

就在這個時候,原先聽到的那聲陰寒刺骨的語聲,繼續道:「爾等聽著,若有人敢插手治救那個丑面少女的話,就別怪我出手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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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飄香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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