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烈陽邪魔功
朱伯魚等人還在怔神,下面已連續響起兩聲轟天巨響,但緊接著就見三條人影自半山腰裡一躍數丈,正待往山下逃走,但他們在第二次躍起來時,卻又從空中跌回地面,就躺在那裡不動了。
騎鯨客點點頭,道:「小子,你這一手暗器手法很高明,神運算元當年也沒有這種成就。」
江城子道:「晚輩常年居住荒山,為了應付突發的事件就只學了這一手。」
騎鯨客道:「有了這一手已足夠了,那三個輕功都算得上江湖一流頂尖高手,但仍被你擊中兩處要穴。」
江城子道:「前輩目力如電,晚輩那六粒石子是在他們還沒有出洞,就先發出在外面等著的。」
他們剛說到這裡,少林掌門已派出兩個和尚將那三人提了回來。
無塵上人道:「這三個人才真是南荒雙梟的心腹,你們檢查一下,他們身上也許真有烈陽魔功的秘訣。」
為首一名和尚手剛伸進那苗人懷中,突然大叫一聲倒地死去。
無塵上人一驚,道:「這三個人懷中可能都藏有南荒毒物,還是老衲來看看吧!」
江城子看那死去的和尚一眼道:「他們懷中藏有一隻人面蜘蛛,大師也不宜過去,還是由晚輩來吧!」
無塵上人道:「人面蜘蛛乃南荒十大絕毒之一,施主難道有克制它之法?」
江城子道:「這隻人面蜘蛛可能已超過千年,晚輩有一頭神鷹專以各種毒物為食,越毒的東西,對它越有幫助,我剛才是怕洞中有火藥之類暗器,所以,才沒叫它進去大吃一餐。」
他說著發出一聲清嘯,高空中很快就射落一道金光,那正是虎頭神鷹。
它雙目紅得發亮,但身上羽毛卻散發出金光,落在江城子肩上,兩隻眼睛卻一直盯著那三個苗人。
江城子笑道:「你大概很久沒有進補了,他們身上東西很適合你胃口,自己去動手吧!」
尤其是那三個苗人,他們穴道都已受制,但身子仍能自動的飛起丈許高。
但虎頭鷹的動作卻是快得驚人,它僅僅一展雙翅,已連續的從三名苗人懷中閃動數次,最後又落在江城子肩上嘰嘰喳喳一陣怪叫。
江城子道:「中間那個人懷中真的有一塊羊皮,但虎頭鷹說那是淬過劇毒的,請各位離開一點,我先將它取出來看看。」
楚湘玲忙著叫道:「小江,你又不想學那種魔功何必冒險,乾脆放火燒掉算了。」
江城子道:「烈陽魔功對騎鯨客前輩很有幫助,他如果將此功融入在自己武功中,至少可敵獨孤恨天的玉佛玄冰掌。」
騎鯨客道:「我研究過苗破天的魔功,它對獨孤恨天確有很大幫助,但對老夫用處卻不大,就算我把它學會最多也只能接下獨孤恨天十掌。」
江城子道:「接下他十掌已相當不容易了,至少可以耗去他三成以上的真力。」
朱伯魚道:「他還剩下七成功力。由誰去接手?」
江城子道:「晚輩如使用先天劍氣,大約可以接他百招不致落敗。」
「百招之後呢?咱們是不是任憑獨孤恨天宰?」朱伯魚神情冷漠的說。
「晚輩只希望減少不必要的傷亡。」江城子說:「玉佛玄冰掌如練到十成,不管是人畜只要一接近他的掌風立刻就會凝結成冰。」
「你小子就認定了咱們這批老傢伙去了準會是送死。」朱伯魚已有些冒火。
江城子道:「晚輩的意思是去的人不必多,對付獨孤恨天這種人就是偷襲也不算丟人。」
「你小子說得好聽,長白山玉佛頂會讓外人偷襲,騎鯨老兒那一次能摸上去,因為江湖上還沒有你這個無名小子出現。」
朱伯魚說道:「不管你去多少人,反正老夫也算上一個。」
「老叫化也算一個。」袁不韋搶著說道:「小子,你先看看那三個混球身上是不是真的有烈陽魔功?」
江城子知道這樣爭論下去不會有結果,他舉起手中劍虛空一破,已將中間那個苗人衣襟全部割開,而他左手在這時戴上特製的鹿皮手套,從苗人懷中掏出一個羊皮卷,攤開一看,果然上面記載的是烈陽魔功練法。
不過從各種跡象顯示,這幅圖絕不是苗破天有意記載下留給獨孤恨天的,因為字和羊皮都已很陳舊,只有毒才是新加上去的。
江城子將毒測試一下,即從懷中掏出幾瓶藥粉,將毒解了才交給騎鯨客,道:「老前輩,這可能是真本,苗破天他們兄弟倆大概還未全部練成。」
騎鯨客接過看了一遍,道:「不錯,這上面載的魔功,雙梟最多只學會六成。」
江城子道:「他們可能是受了天資所限,才無法達到大成。」
騎鯨客道:「不是,而是這上面所載的魔功太難了,老夫雖生長於海中,但最多也只能練到八成。」
朱伯魚道:「騎鯨老兒如學會八成,你至少可以接下獨孤恨天五十掌了。」
騎鯨客看他一眼,道:「五十掌之後你朱老兒可是有意思接手?」
朱伯魚怒道:「老夫先接他獨孤恨天五十招,我真不行倒下之後,你們再接手。」
騎鯨客道:「到時你可能連一招未出,就先死了。」
朱伯魚道:「老夫連老命都不要了,還有什麼不好辦的?」
騎鯨客道:「你個人行為並不能代表大家意思。」
朱伯魚道:「老夫誰也不代表,只代表我自己而已……」
只聽一聲長笑道:「老酒鬼,你已活了一大把年紀,怎麼如此意氣用事?」
說話的竟是上清真人,他身後還跟著大黑和二黑。
朱伯魚微怔道:「老雜毛,你這一路上倒是很威風,新認了兩個師叔連路都可免走了。」
上清真人道:「貧道事先未能向施主說明,此次已決定和你共赴劫難。」
朱伯魚道:「屁的劫難!老夫不相信獨孤恨天真成了打不死的程咬金?」
上清真人道:「此地事情貧道大致已安排差不多,餘下的事由玉清師弟和諸位掌門人處理就夠了。」
朱伯魚道:「你老雜毛好像真的會未卜先知,是不是咱們此去長白山都是死定了?」
上清真人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這種大事是誰也勉強不來的。」
朱伯魚哼了一聲,道:「你老雜毛雖有慷慨赴義的勇氣,但按順序還排不到你……」
江城子介面道:「朱前輩,此間已確實沒有咱們的事,劉二哥和扈三姐已在山下等著,咱們也該上路了。」
朱伯魚看看九指神僧道:「老禿子,你又不是啞巴怎麼不表示意見!」
九指神僧宣了聲佛號,道:「老衲沒有意見,此地事既有玉清道長和十大門派處理,長白山之行我當然不好意思偷懶。」
朱伯魚看了他一下臉色,心中已起了一絲不祥預兆,但他一向遊戲人間,從來也沒有把生死當做大事,仍是哈哈一笑道:「老夫能拖著你們這些人墊背,就是真的死了也沒有什麼值得遺憾。」
袁不韋冷聲道:「你站著是那麼高,躺下也是那麼長,有什麼好遺憾的,但別人卻不能跟你比。」
朱伯魚不服的道:「難道你老叫化還有三妻六妾,擔心她們守活寡。」
袁不韋道:「老叫化的確從不為自己後事擔心,叫化子活著吃狗,死了喂狗,這是順理成章的事。」
朱伯魚道:「可是長白山沒有狗,只有野狼。」
袁不韋道:「狼和狗都是同一祖先,那倒沒有什麼差別。」
朱伯魚還想說下去,江城子已介面道:「老前輩,咱們該走了,我伯劉二哥和扈三姐他們會搶先出關。」
騎鯨客道:「不錯,關東醉俠十年前就闖過一次玉佛頂,是老夫設計把他引開的,因為他的個性是寧死不屈,如讓他上得玉佛頂後果將不堪設想。」
江城子道:「我先下去看看,他在未見到咱們之前不可能先離開。」
空心佬佬忙著走過來道:「老婆子這位乾女兒也跟你們一起走,我另外還有事可得先一步,咱們長白山見。」
她說完雙袖輕抖人已破空而去,江城子牽著楚湘玲的手正待飛身朝山下躍落,但那兩隻黑猿卻來到他身前,比手划腳交談了一陣。
江城子點點頭道:「有你們隨行確可以幫不少忙,但走在路上難免不引人注目。」
騎鯨客道:「它們知不知道玉佛頂上那批黑猿的來歷?」
江城子道:「它們就是為去收服那批黑猿,才準備隨咱們去跑趟長白山,因為那些猿算起輩份來比它們差多了,最老的也要比它們晚七百年出生。」
騎鯨客道:「過去住在虎山它們為什麼不去把那批猿給帶回來?」
江城子道:「它們怕獨孤恨天的玄冰掌,有一次它們偷上玉佛頂,正準備帶領群猿下山,卻被獨孤恨天趕上了,二黑差一點就被冰凍住回不來。」
騎鯨客道:「老夫最擔心的就是那群靈猿,這兩位黑朋友如果能將它們收服,老夫負責帶它倆上山。」
江城子道:「問題是咱們走在路上大招搖了。」
騎鯨客道:「咱們這一大群人,包括了三教九流人物都有,還不夠招搖的。」
江城子想了一下道:「好吧!反正中原有不少無類教眼線,咱們一舉一動可能早就落在人家眼中。」
騎鯨客道:「老夫以為南荒雙梟早已就和獨孤恨天暗中有聯絡,否則他不會搞什麼天統道。」
江城子道:「晚輩從這一路上所遇的各方高手推想,也懷疑他們所謂南雙北獨可能有一種默契,但以雙梟武功來看,他們不過是被獨孤恨天利用而已。」
騎鯨客道:「你們別以為雙梟死得太容易,就低估了他們烈陽魔功,如不是伏虎頭陀和歸運算元他們都存著同歸於盡的打法,這一仗硬拼下來又不知是什麼結果。」
江城子道:「前輩看了苗破天那本烈陽魔功記載,可有什麼發現?」
騎鯨客道:「老夫只記下重要的幾段就把它震毀了。」
江城子一怔道:「前輩不是準備把它融入在本身武功之中,相互為用嗎?」
騎鯨客道:「這種魔功太邪了,幾乎有一半都是記載採補之術,我擔心被邪惡之輩得去。」
「南荒雙梟也練過這種功夫了?」
「沒有,他們兩個都是天生不能人道,所以他們成就才不大。」
「獨孤恨天的玉佛玄冰功也是不能接近女色,他得到這本魔功豈不是沒有用?」
「獨孤恨天是不肯接近女色,不是不能,因為他一接近女人,身上發出的玄冰功不等事情辦完就會把對方凍成冰人。」
「這樣說他的人性還沒有完全滅減。」
「他可不是為了憐香惜玉,而是抱著一個冰人沒有味道。」
「怪不得他的兒子獨孤長明沒有練玉佛玄冰掌。」
「獨孤長明的劍法也很稀鬆,他連劉二哥一招都接不下。」
「關東醉俠是以快劍成名,而獨孤恨天是以變化詭異、招式複雜見長,獨孤長明火候不夠,精招發揮不出,所以他才被劉二哥斷去雙手。」
「晚輩也是久聞獨孤長明劍術造詣次於他老子,可是在虎山一戰,他卻毫無突出的表現。」
「那是因為面對你們這兩位高手,他在心理上就產生一種畏懼感。」
「那次晚輩並未現身,劉二哥也是臨時趕到,大概他是被朱前輩的三昧真火嚇住了。」
「朱老兒的酒壺到獨孤恨天之後最好少用,他的玉佛玄冰功少說也要高過天山雙侏的寒冰掌十倍。」
江城子暗中一震,道:「晚輩意思是咱們這次出關還是分批進行的好,可以減少目標……」
他剛說到這裡,虎頭鷹已從空中飛落下來,它的身子還未停穩發出一陣吱叫。
江城子面色一沉道:「劉二哥在山下遇上了強敵,而且扈三姐也受了傷,晚輩得先趕去支援。」
他說著伸手一帶湘玲,人已凌空躍出數十丈,大黑二黑也能聽懂虎頭鷹的意思,它們不等江城子招呼,兩條黑影已像疾弩穿了出去,眨眼間已消失在山下不見。
江城子輕功雖好,但他帶著一個人就比兩靈猿慢的多了。
他和楚湘玲趕到斗場時,大黑和二黑正在怒嘯連連的分別撲向十二名少女。
扈三娘左臂和大腿中了兩道很深的劍傷,鮮血染紅了全身,她仍在力拚三個少女。
劉二白更糟,他雖沒有受傷,卻被九個少女圍得在原地打轉,劍上精招竟連一招也施不出來,如不是仗著劍手本能反應,可能早已被對方制住。
江城子看行不由暗暗皺眉,因為這些少女武功並不是頂尖高手,大黑和二黑出手還不到十招已撲斷五名少女長劍,以劉二白的劍術造詣居然被九名少女困得施不出精招,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
他在想著心事,但楚湘玲卻不分青紅皂白反手一拉長劍,道:「三姨,你先退下休息,讓我來收拾這三個妖女。」
扈三娘還沒來得及答話,她已揮劍攻了過去。
楚湘玲這數月來經空心佬佬和九指神僧指點,她的劍術已不遜於扈三娘,此時尤其是含怒出手,招式既快又狠,劍身上還隱隱透出劍氣。
可是她的劍身離開那三名少女還有寸許,居然自動的閃到一邊去了,她還沒來得及收招而對方的長劍已迅如閃電般刺向她胸前三大要穴。
扈三娘看得大驚道:「小玲,快點離開!她們都練過邪功……」
誰知就在她叫聲中,卻接連著響起三聲慘嚎,也不知楚湘玲是如何震飛對方三柄長劍,但她回手一招天外飛虹竟將三名少女攔腰斬成六截,慘嚎聲也就是三個少女口中發出的。
扈三娘反而一呆,正待問她是怎麼震飛對方長劍的,江城子已丟過一瓶葯,道:「三姐,你傷勢不輕,叫小玲先替你包紮好再談。」
扈三娘經他一說,頓時感到全身痛得發抖,她先吞下兩粒藥丸,又捏碎兩粒沫在傷口上,楚油玲一面替她包傷,一面談別後經過,而就這一會功夫大黑和二黑已將十二名少女全部擊弊。
不過這邊的十五名少女先後喪生,已使激戰中的九名少女面現恐懼神色,她們連續發出數聲長嘯后,目中已隱出殺機。
江城子輕哼一聲道:「大黑,去把她們穴道點了,不要再殺人!」
黑應了一聲飛撲而出,只見它前爪連拍,九名少女都被擊中期門穴倒在地上不動。
劉二白這時似乎才怔過神來,他以劍拄地,長長喘了口氣道:「兄弟,這些女人好像都會妖術。」
江城子苦笑道:「二哥和她們打了半天,難道一點也沒有看清對方路子。」
劉二白嘆了口氣,道:「我這一次真的栽到家了,為什麼和對方打起來我一點都不記得。」
江城子又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遞給劉二白道:「這是清神丹,二哥先服下。慢慢也許能想出一點頭緒。」
劉二白吞下藥丸正待動功調息,半空中突然傳來一陣嬌笑聲道:「妹妹,咱們犧牲了十五個門下,能捉住無名小子和關東醉快還是划得來。」
另外一個女子聲音介面道:「這兩頭畜牲聽說是神運算元老鬼留下的,恐陽不好對付。」
原先女子道:「畜牲就是畜牲,它們總強不過人去,咱們一人一個先把它們收拾了,免得留著礙手礙腳……」
話聲未完,半空中不知從那裡突然飛來兩條彩帶,又快又準的,一下子就分別套在大黑和二黑的脖子上。
這兩頭靈猿雖然都有千年以上的道行,但它們對這種怪異招式卻不知如何閃躲,所以脖子被套住后,它們第一個反應就是伸出前掌抓住彩帶硬拉,二猿都是天生勇猛,這一拉之力少說也有數干斤,彩帶不但沒有被拉斷,勒得反而更緊。
這兩頭靈猿的機智並不差於人類,它們一發覺情形不對,身子突然一躍,在空中抓住彩帶奮力猛往地面硬墜。
它們的目的是希望把使用彩帶的人拉下來,可是這兩條彩帶彈性卻非常大,二猿不僅沒有把人拉下來,由於它們用力太猛,反而雙雙被摔落地面跌得四仰八叉。
它們還沒來得及採取下一步行動,那兩條彩帶又是一抖,正待將二猿吊起空中,突然一道紫芒自地面平射而起,繞著彩帶一陣旋轉,大黑和二黑已恢復自由。
這個出手的人當然是江城子,他站在二猿面前,地上還飄著不少彩帶碎片。
他仍然若無其事般摸摸二猿脖子,道:「你們知道利害了吧?以後和人動手千萬不要以身試險,這種天蠶絲織成的彩帶,最大的力氣也拉不斷。」
大黑仍有些不服的發出連聲怒吼,江城子拍拍它道:「等下你也用她們的彩帶將她們吊起來,狠狠揍一頓出氣……」
他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笑道:「小子,你是用什麼東西割斷我的彩帶?」
江城子道:「這種蠶絲又不是什麼寶物,只是忍性大一點,我隨便找來一把菜刀都能割斷它。」
冷笑聲怒道:「放屁!你就再割一次給我看看。」
江城子依然是頭也不回的道:「最好還是別看,這種彩帶的原料搜集不易,你們兩人最多還剩下七尺。」
「有七尺就夠了,如果套在你脖子上,它就會立刻變成二丈。」
「我承認你的話不是誇大,但我就站在你面前為什麼不動手?」
「咱們的規矩不殺男人,在這一點距離下,我只要一出手你就沒命了。」
「不要把自己估計太高,你們還在八十裡外我就知道你是美女教的教主。」
「廢話!老娘不開口,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只能說是你自己少知,你們一連使用五次移音變換方法,這種玩藝連大黑也騙不過。」
「那兩頭畜牲如果真有這種能耐,怎麼還會被我套住脖子?」
「是它們自己太大意,而且他們也知道你是美女教主,才想把你拉出來看你美不美?」
「你小子以為老娘美不美?」
「美人遲暮,再美又有什麼用?」
「放屁!你小子敢說我老,一丈青比老娘還大兩歲。」
「我沒有說你老,是你自己以老娘自稱,當然不會再是年輕少女。」
「你小子的都是歪理,怎麼不轉過頭來看看?」
「我這人有個毛病,被我看中的女人她永遠也別想離開,如果我看不上眼,她就死定了,所以還是不看的好。」
「我假如非要你看呢?」
「可能你就死定了。」
江城子口中雖在說話,他的雙目卻一直注意大黑眼中所反映出他背後女人的動靜,因此她想利用說話機會分散江城子的聽覺,可是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江城子眼中。
她的彩帶剛剛出手,江城子已斜躍出七丈,正好落在二猿身後,人也順勢轉過身來。
大黑不等吩咐已在怒吼聲中,迎著飛來的彩帶凌空撲去。
那個美女教主似乎沒想到江城子反應如此快,她微微一怔,大黑已伸出兩雙巨掌硬往彩帶抓去。
雖然江城子說過大黑、二黑先前是故意讓她套住的,但她仍然不信,右臂暗加兩成真力振腕一圈一抖,帶頭已自動的放大半圈,奇快無比的又朝大黑頭上套去。
誰知大黑那看起來又笨又大的身材此時一下子卻變得十分靈活,在空中猛然一個倒旋,雙掌自胸前反圈向背後,也不知他用的什麼方祛已將彩帶抓住了,接著用力一攔,竟像是要七節棍樣,反將那個女人仍向了半空。
但大黑自己卻五個翻滾已飛落到大樹頂上,前掌再一猛收,已將那女人朝樹梢拉去。
猿猴之類動物最擅長的就是爬樹,大黑上了樹就是像魚到了水中,縱躍飛騰,那個美女教主被它仍得東飄西甩,頭腦早已發昏到十二層。
不過她既是一教之主,機智和武功自有超人之處,好一陣才發覺情形不對,借著大黑一仍之力,忙將雙手鬆開,借著飛躍,人已到了扈三娘背後,揚手一指點中了她的將台穴。
扈三娘的功力並不比她差多少,由於是出其不意,再借大黑一仍之勢速度太快,所以才輕易得手。
楚湘玲發覺長劍尚未推出,她的手掌已按在扈三娘頂門上,冷冷的道:「你們哪個敢動,我就先劈了一丈青……」
只聽一人怪笑聲道:「大美人,咱們才分手不到五年,你卻比從前生得更美了。」
說話的是朱伯魚,但他身後只有一個上清道人,其他的人卻不知到那裡去了。
原來這美女教主名字就叫大美人,她妹妹副教主叫二美人,她自稱只有三十一歲,真正年齡只有天知道。
大美人和二美人除了擄些農村青年採補外,在江湖中很少活動,但正派人土都稱她們為羅剎教,大的稱她為大羅剎,妹妹被稱為二羅剎,她們門下教徒卻不少。
大羅剎見到了朱伯魚,目中突然射出殺機道:「老酒鬼,你還沒有死?這次我誓報五年前之辱。」
朱伯魚哈哈大笑,道:「老夫當年骨頭都差一點被你們拆散了,我只燒掉你幾根毛也值得拚命。」
大羅剎怒道:「放屁!你老鬼練的是先天混元功,咱們事後研究很久才發覺上當。」
朱伯魚一指江城子道:「老夫好久練過什麼先天混元功,我是從這小子那裡偷了幾粒固精九勉強保住元氣,而沒有死在你們姐妹倆肚子上。」
大羅剎冷聲道:「鬼話!世上沒有藥物能抵抗住咱們姐妹倆輪流施展的鯨吸九轉大法。」
朱伯魚道:「這個無名小子是學醫的,他比老夫壯得多,只怕你們一上陣就會潰不成軍。」
大羅剎看看江城子,目射奇光道:「兄弟,朱老鬼說的可是實話?」
江城子淡淡的道:「在下是學過幾天醫術,卻聽不懂你們討論的是什麼。」
大羅剎道:「你還是只童雞當然聽不懂,不過你跟著咱們慢慢就會懂了。」
江城子道:「在下沒有那麼好的興趣,但在我還沒有出劍前,你最好放開我三姐,我也答應今天不殺你們。」
大羅剎格格一陣嬌笑道:「我的手掌就壓在一個腦袋上,你的劍能比我更快嗎?」
江城子道:「我如果沒有把握不會拿別人生命冒險,你最好也別拿自己生命冒險。」
大羅剎道:「兄弟,你大概很少在江湖走動,你不妨問問朱伯魚這老酒鬼,美女教在江湖中幾時冒過險的。」
江城子道:「我以為你現在就是冒險,三十丈內從沒有人能在我劍下逃走。」
「也許你說的是事實,只是時間地點不一樣,你應該看清我站的位置,我隨時只要掌心一吐力,一丈一青就會變成一堆肉醬。」
「那是你太天真的想法,有我這個無名小子在,你的掌心永也吐不出力。」
「老娘偏不信這個邪,只是沒有工夫跟你扯談,最好的辦法就是你自己退走。」
「你不殺我是不是因為我很美?」
「你的確很美,但卻是一雙有毒的蠍子,當我生命受到威脅時,我還是會殺了你。」
「蠍子雖毒它從不傷害它所喜愛的雄性,只要你跟著我,獨孤恨天也不敢怎樣對你。」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找獨孤恨天?」
「美女教高手並不差於當今十大門派,像這種轟動天下的大事,我如果不知道還憑什麼當教主。」
「不管你們有多少高手,只要以後少與正派人士為敵,美女教在江湖上也許還有一席之地。」
「豈止一席之地,如果你跟我攜手合作,天下英雄誰敢不折腰。」
「我既不想跟你合作,也沒有那麼大的野心,現在我開始我數『三』字,你再不收掌後退,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大羅剎格格一陣大笑道:「老娘在一年前就聽說關外無名小子的快劍,難得今天有機會開一次眼界……」
但江城子在她說話之際,已連數出一、二,他的三字剛吐出一半,而大羅剎壓在扈三娘頂門上的手腕已被一股強猛勁力反扣住了。
她不由暗中一驚,正待運功反震,但緊接著氣門、氣海等大穴已連續被人點中。
她微微一怔,見江城子仍站在原地未動,趕忙側頭看時,卻見扣住她脈門的竟是扈三娘。
大羅剎有些意外的道:「當然是無名小子,如不是他的要求,姑奶奶早已就一掌擊碎你的狗頭。」
扈三娘道:「只怕你沒有機會出手。」
大羅剎不信的道:「老娘一直都在盯住,根本就沒見他動過。」
扈三娘道:「要是被你看到他就不算是無名小子,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穴道是什麼時候解開的,還是傳音告訴我,我才知道。」
大羅剎想了一下道:「他已練成了隔空解穴?」
扈三娘道:「他究竟學過什麼功夫我也不知道,但是遇上武功強的人,他的功力就會更強。」
大羅剎怒聲道:「照你這樣說他豈不成了天下第一?」
扈三娘道:「無名小子是不求名利的,他怎會是天下第一呢?」
大羅剎嘆了口氣,閉上眼睛道:「你動手吧!老娘死了有這麼多武林俠客陪葬,倒也不虛此生。」
江城子淡淡的道:「誰也不會給陪葬,你們帶來的一袋神雷彈早已被空心前輩取走了。」
大羅剎臉色一變,道:「剛才在林外引開老娘的,原來是空心老賊婆……」
楚湘玲飛起一腳踢在她的腰上,道:「你敢再罵我乾娘一句,姑奶奶就先宰了你。」
大羅剎有些意外的道:「空心老賊婆本來就是六親不認,怎會冒出你這個乾女兒?」
楚湘玲一挺長劍,道:「妖女,你真的找死!」
大羅剎道:「你殺吧!既然你已是那賊婆的乾女兒,老娘反正是活不成了。」
楚湘玲一語不發,挺劍就刺,但她劍尖才至大羅剎的外衣,手腕卻被江城子抓住了。
楚湘玲一怔道。「小江,你這是幹什麼的,難道你真的愛上了這種妖女?」
江城子道:「小玲,你在亂說些什麼,是空心前輩臨走交代的,叫我們不要殺大羅剎。」
楚湘玲道:「我乾娘為什麼不跟我說?」
江城子道:「她要急著找地方安排美女教的人,那有時間多說。」
楚湘玲微微一怔,這才發現大羅剎手那九名被點穴道的少女都不見了。
大羅剎也發覺了,她仍是怒罵道:「這老賊婆子不知是準備怎樣折磨咱們姐妹……」
江城子道:「空心前輩很後悔,當年是誤聽了奸人所言,將你們姐妹逐出門外,但她已在五年前查明真相,並將那個造謠的人殺了。」
大羅剎道:「那又有什麼用,咱們早已不再是空門雙姝了。」
江城子道:「空心前輩先後潛入你們美女教不下三十次,她已原諒你的所為,難道你還記恨她?」
大羅剎嘆了口氣道:「她將我們全部帶走,又是什麼意思?」
江城子道:「姑娘是聰明人,你也知道美女教的名聲江湖上並不好,空心前輩是將她們帶到一個安全地方重新練功。」
大羅剎道:「我不相信她會那麼好心。」
江城子道:「空心前輩臨走時留下兩封信,一封是給姑娘的,另一封卻是給小玲的。」
他說著已從懷中拿出信,分別交給二人,並順勢替大羅剎解了穴道。
大羅剎看完全信臉上表情很複雜,紅一陣白一陣,很久還在低頭想著心事。
但楚湘玲拿著信卻興奮的拉住大羅剎的手,道:「原來你還是我大師姐,小妹剛才不知道,冒昧之處還請你不要見怪。」
大羅剎苦笑道:「小妹妹,如果不是你,師父她老人家永遠也不肯承認我這個徒弟,但是我離開空空門后卻又學了一種邪惡功夫,師父可能還不知道。」
楚湘玲道:「知道,乾娘在信上說得很清楚,武功沒有正邪之分,用之於正則正,用之邪則邪,她老人家還說咱們此去長白山玉佛頂正需要你這種功夫幫忙,才能除去獨孤恨天。」
大羅剎道:「她說要我怎樣幫忙?」
楚湘玲道:「乾娘沒有說明,但她說她很對不起你。」
大羅剎嘆了口氣道:「這可不能完全怪她老人家,咱們姐妹年輕定力不足也有關係……」
朱伯魚這時已趕忙走過來有些不安,道:「姑娘原來是空門雙妹,老頭子前些時不知道,開了那個小玩笑,請千萬不要跟令師談起。」
大羅剎紅著臉道:「是你這老不羞自己說的,師父剛才就在附近,將來找不找你是她的事。」
朱伯魚伸伸舌頭道:「但願這老賊婆沒有聽到。」
扈三娘這時也介面道:「原來你們倆姐妹是空門雙姝花惜香和花惜憐,怪不得我剛才乍見時有些眼熟。」
花惜香道:「扈女俠清原諒小妹剛才冒昧……」
扈三娘道:「我應該感謝你掌下留情,假如你早一步出手,我這條老命也早完了。」
花惜香道:「小妹的點穴手法別成一家,女俠能運氣沖開穴道,而我又沒有警覺,光憑這份功夫就遠勝過小妹多了。」
扈三娘道:「我那有這個能耐,真的是無名小子暗中替我解了穴道。」
花惜香一怔道:「江大俠就在我對面,小妹怎沒見他出手?」
扈三娘笑笑道:「如果被你看到我還有命嗎?他不是早就告訴你從不拿別人生命冒險。」
上清走過來道:「這真是不打不相識,既然變成了一家人,有話還是上路慢慢說吧!」
江城子道:「神僧前輩他們怎麼還沒有下來?」
上清道:「九指神僧另有發現,他和老叫化等人先走了,南北二傑他們已到前面鎮上去準備吃的。」
江城子看看地上十多具少女屍體,卻和劉二白一齊動手,用劍挖了抗把她們埋了,幾人也就起身上路。
他們一連奔了好幾個時辰才來到一座城市,但此時天色已近黃昏,尤其是山區黑暗來得更早,城裡的人早已是萬家燈火。
朱伯魚突然走前兩步,向江城子低聲道:「老禿子和老叫化跟蹤的人也落腳在此地,今夜可能不會平靜。」
江城子道:「前輩可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朱伯魚道:「不知道,老夫根據老叫化所留暗號猜測的,咱們先慢一點進城就留在這裡等商七。」
江城子道:「鐵算盤知道咱們會在這裡等他。」
朱伯魚道:「老叫化是這樣交代應該不會錯。」
他說著拿過酒葫蘆剛喝兩口,暗影中已閃出一人,卻是快刀江九。
江城子見他全身是血,左肩上還插著一隻沒羽箭,趕忙迎過去喂他兩粒藥丸,並起出箭道:「江老是怎麼受傷的?」
江九喘了口氣道:「商老遇到對頭,他怕被對方認出來,叫老朽從後門趕到此地等候各位,不料我剛一離開客棧就被三人盯上了,老朽將他們引到離此不遠處,發出九刀,雖放倒他們兩人,我也中了一箭。」
江城子道:「還好這箭上沒有毒,調息一會就好了,商老的對頭是否跟袁前輩所跟蹤的是一類人。」
江九道:「這個老朽就不大清楚,他們沒說我也沒問。」
朱伯魚道:「你們沒有見到老叫化他們?」
江九道:「剛進城時見過一次,咱們住的客棧也是袁老指定的……」
朱伯魚不等他沒完,身形已拔空而起朝左首一株大樹上撲去。
可是沒有等他接近,已從枝葉密處落下三條人影。
朱伯魚是有備而發,江城子叫得雖快,而樹上落下的三個人身上都已燃起熊熊烈焰。
但三個人落下后就倒在地上,雖然全身都著了火,竟沒有一個人動一下。
朱伯魚不由一怔,收回酒跑過去一看,每人的太陽穴上都插著一把月牙刀。
這是江九的獨門暗器,朱伯魚知道憑江九的修為,飛刀出手五十丈外傷人絕對辦不到,不用問他已猜到是江城子替他療傷時,順手摸了三把飛刀擊中這三個人穴道后才發出響聲。
他不由怒瞪江城子一眼道:「小子,你總是喜歡玩花樣,為什麼不早說?」
江城子苦笑道:「他們一共來了五個,另外兩個躲在八十丈外,我擔心腕力不夠把他們驚跑了。」
朱伯魚道:「另外兩個還在嗎?」
江城子道:「劉二哥繞道攔過去了,應該跑不掉。」
正說間突然一道劍氣直升數丈,接著就是兩聲慘嚎,而後是劉二白冷笑聲道:「憑你們這種三流身手還敢盯梢。」
江城子搖搖頭道:「這下連一個活口都不剩了,咱們連人家是什麼來歷都不知道。」
朱伯魚怒聲道:「咱們不會進城去找,江九帶路先到客棧填飽肚子再說。」
他拉著江九竟如飛般朝城中跑,劉二白迅速攔住二人道:「江老哥是從後門出來的,咱們還是從後門進去吧!南北二傑眼皮廣得很,他們可能早就知道對方來路。」
朱伯魚道:「前後門還不是一樣,恐怕人家早就知道咱們來了。」
他口中雖是這樣說,但仍隨在江九身後,翻越城牆又奔了兩條街,才來到一家客棧後門。
江城子叫過大黑和二黑向他們低聲交代一陣,二猿即先飛躍進去。
朱伯魚一提真氣,正待越牆而入時,卻從暗影處湧起一道勁風,直撞朱伯魚前胸。
朱伯魚冷冷一哼道:「跳樑小丑也敢阻擋老夫去路?」
他身形不閃不讓,張口就是一道酒箭,因為他在未越牆之前就已發覺有兩個人守在後門,運足十成護身罡身,而那道酒箭也等於集十二成真力發出。
躲在牆裡偷襲的人想不到第一個就遇上朱伯魚,他們掌風被護身罡氣一撞,內臟已被反震之力震傷,還沒來得及逃走,全身都罩在烈火中,僅發出兩聲怪叫當時就倒地不動了。
這時眾人也都隨朱伯魚之後飛身入內,但江城子與劉二白卻走在最後面。
江城子暗施傳音道:「二哥,這家客棧四周最少潛伏有十五名高手,小弟去摸掉幾個。」
劉二白也傳音道:「這家客棧是丐幫開的,兄弟你不要殺錯了人。」
江城子道:「不會錯,南北二傑他們都已被人點中穴道,大黑和二黑都已趕去援救了。」
劉二白一怔道:「那麼這家客棧有問題了?」
江城子道:「客棧沒有問題,是對方武功太高,你守住後門,前門丐幫可能會高手來支援。」
劉二白道:「最好招呼朱老哥一聲,以免他們中計。」
江城子道:「有大黑、二黑在裡面,不會讓他們吃虧。」
劉二白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九指神僧他們那邊情況不知如何?」
江城子道:「可能也不輕鬆,否則這邊不會出事的……」
他突然雙手連揚,左首的槐樹上連續栽落下七條身影,劉二白還在怔神,江城子已像輕煙般消失了。
他也是利用那株槐樹隱身,將附近躲藏的人查出后,才從懷中掏出神運算元遺留下的一種特製暗器叫做定風留,此鏢體積很小,發時無風,準確性相當高又專破護身罡氣。
由於數目不多,江城子從未使用過,此時他身上石子已用完,這還是第一次動用。
但他的定風鏢還沒出手,兩條高大的身影已撲進了後院,江城子不由一驚,他那哪到來人身法會如此之快,他正待傳音示警,而劉二白已經飛身躍起迎了過去。
只見三道劍氣迅速之間已在空中互攻三十餘招。
劉二白不但以快劍出名,他的一身修為並不遜於一神二仙,來人能和他交手三十多招未現敗跡,江城子有點大感意外,他運足目力看清來人是兩個蒙面老人。
這兩個人劍招雖沒有劉二白快,但在變化上卻十分詭異,出手時明明是峨嵋的天罡劍法,便到了中途竟變成青城派的青花劍法,甚至武林十大門派每一家精招他們都會。
劉二白打起精神又過了二十多招,也只能和對方戰個平手。
江城子看得暗暗吃驚,江湖中有這樣兩個高明劍手,他卻從未聽說過,而從對方不願以真面目示人推測,他們還不是正點子,否則也搶從後門偷襲……
他正沉思間,突見劉二白劍身上湧起一片白光,看情形他是要施展馭劍術了。
兩名蒙面老人似乎知道劉二白的馭劍術厲害,他們虛攻一招,雙雙退出七丈,右首老人輕哼道:「老夫外聞關東醉快以快劍聞名,原來不過如此!」
劉二白也收劍飄回地面道:「兩位不必蒙面,在交手十招后,在下就知道你們是嶺東雙劍了。」
老人怔了一下道:「閣下眼力不錯,但你既認出咱們身分,今夜你也就死定了。」
劉二白道:「現在還很難說,不過咱們心中都有數,再交手時勢必有人倒下去。」
嶺東雙劍老大叫賊劍龐洪,老二叫盜劍龐彪,這兄弟倆原是嶺東一帶黑道首領,平時很少與江湖正派人士結梁子,而他們的賊劍和盜劍的由來是因為他們專門偷學各派劍法,才被加上此不雅名稱,但這倆兄弟在劍術上也確有其獨到之處,十大門派雖然發現被他們偷學不少精招,但仍不敢隨便招惹他們。
龐洪被劉二白一口道破身分,他並不否認,冷聲道:「劉二白,老夫早就知你的馭劍術,可以殺人於十丈,所以咱們才專門研究一套破解的方法。」
劉二白輕哼一聲道:「根本用不著研究,任何人都能破解馭劍術。」
龐洪一匠道:「胡說!除非那個人不要命了。」
劉二白道:「你說對了,唯一破解方式就是連人帶劍衝進劍之內。」
龐洪道:「沒有練成先天劍氣的人,衝進去不是等於送死。」
「只有送死才能破解我的馭劍術。」
「老夫就是不信這一套,我用普通劍法照樣可以擊敗你的馭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