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盜劍
七天後。
懷玉山、太阿殿上下如臨大敵,全副武裝以戒備。
除了南宮雲,還有殿主南宮太極及夫人東方玉,女兒南宮燕,和手下十大高手,都守在正廳,以防丁小勾前來盜取太阿劍。
那寶劍就在南宮太極手中。他再怎麼想,都是沒有握在手中安全,甚而情急時,還可派上用場,是以,他認為這個決策是對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南宮家人顯得更沉悶而緊張。
殿內落計可聞。
丁小勾早就潛伏來此,大白天,他看得清清楚楚?太阿殿有若宮廷,不但寬廣,而且莊嚴華麗。
「他們一定守著某地方……"呵呵……找東西,只有狗兒最內行了。」
小勾潛回附近林中,杠著兩布袋,裡頭亂動,想是有活的東西。
他解開袋口,已露出兩隻碩大的狼犬,笑聲已是不斷。
「瘋狗抓豬哥,效果自是一流啦!」
惡作劇地將狗兒抬出,慢慢解開繩索。
「加點兒興奮劑,更是夠味嘍!」
他又從門袋捏出兩粒藥丸,喂服狗兒,然後猛力抽他臀部?狗兒痛叫,小勾已將其-人高牆。
狗兒瘋狂般嗷叫,直往前去,小勾巳繞道?想潛人後院。
瘋狗尖吠,立時引來南宮家人注意?個個抽劍以對。
南宮太極驚詫:「怎會有狗侵人!」
南宮雲道:「必定是丁小勾這奴才弄的詭計。」
話末說完,瘋狗巳沖人殿廳,十大高手立即圍上去,憑他們身手,制止雙狗,自是易如反掌,豈知長劍方划中狗身,一陣痛叫外,還灑出大片水漬,臭味四溢。
原采小勾早在兩狗身上綁一水袋,裡頭裝滿尿液,準備臭死對方。
水漬灑出,幾名劍手避之不及,被灑個正著,臭得發暈。
狗兒被划傷,又吃了興奮劑,麻痛之間已分不清,只顧一味往人撲撞,一時搞得殿內團團糟。
南宮雲猝見狗身噴水,他吃過小勾大虧,餘悸猶在,登時大喝:「碰不得,可能有毒。」
聲音方落,南宮家人個個避開,任由狗兒亂撞,避逃之間,定是難以應付,只好掠向屋樑,狗兒再厲害,也上不了梁,吠叫幾聲,才往後院鑽去。
南宮雲噓口氣,飄身落地,臭味更濃,這才發現是尿非毒,心火中燒。然而他豈能承認自己錯誤,硬咬定是毒物,要劍手小心處理,他則和家人移向後院。
後院甚廣,瘋狗已不知去向,只聞吠聲。
眾人來到花園水池邊,都滔水洗手,瘋狗亂鑽,雖未被噴個正著,但濺上幾滴,總是有的,還好,他們把水漬當成毒液,就不會那麼噁心了。
洗手中,丁小勾不知何時已現身,哧哧笑著:「原來太阿劍在你手中,難怪我翻遍後院,連個影子也沒有。」
話聲未落,南宮家人個個背脊生刺地轉身,對方來得太突然了,要是暗中出手,他們必然窮於應付。
丁小勾見他們窘樣,更是得意,笑道:「別客氣,先把衣服洗乾淨再說,我等你們,呵呵,沾上狗騷味的心情,我是很能了解的。」
南宮雲怒斥:「你找死!」
長劍抖來,就往小勾砍去。
他雖怒火中燒,但上次吃過大虧,攻打之間,已無以前狂妄,總留了退路。
丁小勾則遊走四方,不想接招,仍是一副促狹樣:「小豬哥,別鬧啦,我是來取太阿劍的,又不是陪你玩家家酒,你高興個什麼勁?」
南宮雲更怒:「要劍可以,先放倒我再說!」
「何必呢,人命關天。」
南宮太極見及小勾身手,心知兒子非他對手,立即橫劍向前,冷道:「閣下何人門徒,跟太阿殿有何過節?」
他年已五旬,頭髮漸白,眉毛則保有南宮家特有的粗眉,較常人長的七分,白多黑少,看來一副武將模樣。
丁小勾輕笑:「在下是寶貝門門主,跟你沒過節,不過跟著太阿劍有過節,如此而已。」
南宮太極冷笑:「原是為了此劍而來,可惜要此劍,還得要點兒本事才行。」
「你說的是什麼本事?若拿劍,只要三歲小孩就拿得動啦。」
「是從老夫手中拿過去的本事。」
「簡單啊!」
丁小勾忽然從背部抽出一塊如笏板的黑色東西,猛一欺前三尺,南宮太極手中寶劍突然出鞘,直飛黑笏。
南宮太極驚叫不妙,立即騰身追劍。
丁小勾眼看寶劍到手,謔笑道:「我說嘛,簡單得用吸鐵猛吸就行了。」
原來太阿劍雖是寶劍,卻是寒精鐵所造,屬鐵類,只要用吸鐵,自能吸得了它,南宮太極一時不察,著了道兒。
眼看寶劍就要被奪走,南宮太極搶之不及,只好擊掌小勾側背,迫他回身自救。
豈知小勾要寶不要命,硬是欺身抓住寶劍,而讓出左背硬挨一掌。
唔然悶聲,小勾被擊出七八尺滾落地面,唉唉痛叫,南宮太極掌力甚強,己打得他背部生痛帶麻。
一切還在他預算之中,雖然被擊痛,他卻利用掌勁托開,落地滾身,射向另一頭屋頂。
「再見啦,多謝賜劍。」
一溜身,小勾已消失屋面。
南宮太極哪想到一個照面,寶劍就被搶走,惱羞成怒,怒喝一聲,猛追前去。
小勾自以為輕功了得!逃出南宮家勢力包圍,對方自是追之不著,寶劍等於到手了,正自哼起小調,豈知人算不如天算。再怎麼想,他也末想到秋封侯父子也埋伏在此,眼看就要逃出高牆,猝見兩道人影撞來。
叭叭兩聲,大意的小勾硬被逼回,摔落地面,口角已掛血,顯然受傷不輕。
他醒眼瞧去。發現來人,已然苦笑:「原來是秋老頭,怎麼來的這麼快,女兒不嫁,換你想嫁不成?」
秋封侯冷道:「小小年紀,也敢打四大家族的主意?」
秋劍梧畢竟和他有一段情,見他受傷已不忍,急道:「小勾,放下寶劍,我不為難你。」
「多謝啦,可惜我愛寶如命!」
小勾猝然抖起寶劍,不管牆頭上方兩人,卻舉劍往厚牆上搗去,別的沒有,開洞挖石功夫,他可不賴,又借寶劍之便,這一搗牆,如切豆腐,立即搗出一大洞穴,小勾藉此鑽逃。
撞出牆外。
秋封侯見狀大驚,這小子果然難纏,當下倒掠急追。
小勾暗自叫苫,方才被挨兩掌,受傷不輕,又運力破牆,內力耗去不少,秋封侯武功己是一代宗師,甚至比自己想象還高。逃不了百丈,已被追及。
「小鬼,放下寶劍,饒你不死!」
「沒了寶劍,我也不想活啦!」
小勾舉劍猛砍兩招,秋封侯礙於寶劍,不敢近身,他卻有意逼小勾回退太阿殿,劈來全是狠勁掌力。
小勾明白他有意,心想要從他手中逃開,並不容易,倒小如退回太阿殿,惜著多屋地形?找機會開溜。
心下想定,故意詐退,倒縮洞口。
方入洞?南宮太極家人也已趕來,小勾一時腹背變阻?
情急之下,復將寶劍砍向圍牆,讓他垮坍一大片,並用掌勁擊飛磚塊,有若炸彈開花射向雙方?趁煙塵中,猛竄左斜方。
他這招果然暫時阻擋雙方追擊。
然而對方欲奪回寶劍而後始甘心。南宮太極見及秋封侯,先是一楞,隨即報以感激眼神,雙方有了默契,共同追向丁小勾。
「這小鬼狡猾得很,南宮兄多小心。」
「多謝秋兄趕來助陣。」
「哪裡話,都是自家人,先抓住那小鬼再說。」
聽了南宮太極這番話,秋封侯知道自己出現,對了時間,立即配合對方,句句後院。
丁小勾聰明絕頂,他知道,現在要脫身,只有聲東擊西,分散對方注意力,故而在西院猛揮寶劍,將一棟不錯的樓閣給拆了,倒坍聲震撼全殿,隨後他則反方向潛逃,躲入水池之中。如此,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南宮太極趕去倒坍處,己不見個勾蹤影,甚是憤怒。
秋封侯也趕來,四下搜眼:「小鬼是否用了調虎離山之計?」
南宮雲怒道:「找到他,非把他碎屍萬段不可。」
南宮太極立即下令十大高手,分十個方向,把太阿殿給圍住。
眾人未敢鬆懈,立即又搜向四處。
奇怪的是,任由他們如何搜遍所有的地方,小勾就如鬼魂般消失無蹤。
秋劍梧不知怎麼,卻暗中替小勾高興,他終於逃過一劫。
南宮雲則恨得咬牙切齒,卻無計可施。
南宮太極終於覺得丁小勾不簡單,甚至還有些恐懼感,如此孩童就已如此可怕,長大了還得了。
正在眾人無計可施時,忽而又傳來兩隻瘋狗叫聲。
南宮雲怒無可泄,找上了瘋狗。
「大爺宰了你們!」
顧不得失態,他已追向瘋狗,若被追著,瘋狗非被他宰個碎爛不可。
狗兒奔得急,吠聲似又帶點兒追逐意味。
秋封侯忽有所覺:「那野狗-為何在此?」
南宮太極道:「是小鬼引來的。」
「它該是小鬼養的吧?」
秋劍梧道:「不可能,沒人會養瘋狗的。」
「對這小鬼,不能以常人心態衡量,咱過去看看。」
在無計可施之下,眾人只好跟去瞧瞧。
可憐丁小勾聰明一世,卻沒有想到此時竟然栽在瘋狗手上。
丁小勾潛在水中,根本聽不著狗吠聲,否則他早該聽出差異而另作打算。
待狗兒追至池邊,他已從水影中察覺,正要叫糟。南宮雲已趕來,恨恨發掌,打得雙狗落水。
狗兒雖被擊,卻因服食興奮劑,並末覺得多大疼痛,反而在水中跳叫,想找水底小勾,惹得小勾苦笑連連。
南宮雲仍想再擊掌。
南宮太極已趕來,見及狗兒瘋狂往水中找東西,已覺有異,立即制止兒子,凌空猛擊兩掌,把狗兒打暈。
「拖上來。」
南宮雲依言拖狗上岸,狗兒雖落水洗過澡,但邢股騷臭味仍令人作嘔。
眾入沒時間理會狗兒,皆注視著即將平靜的池面,及清澈見底的池底。
果然,他們發現池底有人躲藏,皆露出詭異笑容一一為找著小勾而笑、也為小勾鬼靈精怪而笑。
南宮太極冷目瞪著池底:「上來吧,你逃不了了。」
丁小勾也知通無法躲藏了,甚是不甘地浮出水面,指著狗兒笑罵:「奶奶的,沒想到我會栽在兩隻瘋狗的手中,真衰!」
南宮雲冷笑:「到閻王那裡,再去仲冤吧!」
丁小勾瞄向他?邪笑著:「你別以為我現在就輸了,寶劍還在我手中呢。」
南宮雲怒笑:「再給你十把,你也翻不了身。」
「我一把就夠了!」
丁小勾猝然發難,連人帶劍橫向南宮雲,誰都末料及他會如此快即動手,而且是在眾人圍困之下。
南宮雲更是嚇呆了,眼怔怔地看著小勾撞來,連出劍擋攔的念頭都來不及,一把劍已刺向眼前。
南宮太極見狀大急,右手猛將劍鞘-去,擋住寶劍。
鏘然一響,劍鞘雖擋寶劍。然而丁小勾本來就不想要人命,他猛將劍鞘擊向南宮雲腦袋,打得頭暈眼花,寶劍再往下拖,從胸口及至下腰,開出一條大道,將其衣褲切成兩半。
一個倒翻,掠過眾人又搶得逃命機會。
然而,秋封侯和南宮太極豈能讓他走脫,一聲暴喝,猛追過去。
南宮太極猛嘯一聲,小勾逃至殿廳,十大高手已迎面攔來,小勾只好苦笑。
「媽的,來得還真快!」
顧不了十把利劍刺人,太阿寶劍立即掃去,雙方一觸,鏘鏘數聲,太阿劍果然鋒利,把對方長劍砍斷數把,一時也將對方逼退。
然而小勾只顧逼前,背後卻露出了空門?南宮太極一掌劈來,正中背心,打得他向前跌撞,唉唉痛叫,靠向殿性?血氣翻騰不已。
眾人已將他團團圍住,他現在是插翅也難飛。
南宮太極眼看把人困住,心神稍定,冷道:「把劍放下,柬手就縛,老大可饒你不死!」
丁小勾瞄向眾人,口中嘀嘀咕咕,心頭卻在盤算脫身之計,他乾笑:「這麼多人,對付我一個小孩,不公平吧。」
南宮雲斥道:「對惡賊,不必講江湖道義!」
「我是惡賊?那你是什麼?專放暗箭的小人?」
「你胡說!」
「我胡說?這些傷口是哪來的?」
丁小勾抓開左袖,露出傷疤,迎向諸人,南宮家再怎麼說也是名門正派,若傳出暗箭傷人之事,似乎不妥。
南宮太極日光一縮,不能相信兒子會做出這種事。
南宮雲己喝道:「血口噴人,我宰了你!」
他舉劍就刺,然而卻被小勾封去,寶劍猛砍,南宮雲手中劍一連被砍成七段,被逼了回來。
小勾訕笑:「一比一,你還早得很。」
他還想再玫招,南宮太極已攔下他,冷道:「你不是太阿劍對手,退下。」
對輸在太阿劍下,南宮雲面子較為好看,他不敢再出招,退至一旁。
南宮太極冷目盯人:「只要交回太阿劍?老夫從輕發落。」
「多輕?」
「廢武功,保你命。」
「這叫輕?你乾脆殺了我吧。」
「閣下似乎沒有選擇餘地。」
「所以只好作困獸之鬥啦。」
丁小勾寶劍一橫,當真想再拚命。
秋封侯道:「你若說出師承來歷,也許殿主看在你師父面子上,會放過你。」
他點出小勾武功不弱,若有師承,自是高手,沒有必要?無須結冤。
南宮太極這才想及此事,冷道:「你師父是誰,報上名來。」
丁小勾嘆息:「差就差在這裡,別人都有師父?我卻沒有,否則,我何須到處偷人武功,我好恨好恨!」
小勾一臉悲帳,太阿劍哀傷地砍向蟠龍石柱?他雖用力不大,卻也將硬石寸寸砍入。
南宮太極冷道:「偷學武功已是犯忌,又偷人寶劍,罪行更重,你還有何話說?」
小勾登時懺悔般哭泣。
「我錯了,錯了,我該死,我怎會犯下這麼大的罪行,我該死,死了算啦……」
他當真小孩般哭泣起來,寶劍不停砍向石柱,那模樣比起方才刁鑽可惡,簡直天壤之別。
眾人一時被他舉止給弄迷糊了,尤其南宮夫人?看他哭得淚如橫流,心腸也軟了許多。
小勾每哭一聲,長劍就亂砍,那石柱雖有胸圍粗,但在寶劍不斷砍砸之下,己陷了個在大。
「我該死,你們殺了我吧!」
小勾哭到傷心處,砍得更悲,更用力。忽而一塊較大石片滾掉地面,叭然脆響。
南宮雲頓有所驚:「爹,快阻止他,他想砍斷石柱。」
此語一出,眾人皆驚,待要阻止他,為時已慢。
小勾突然黠笑:「你以為我哭假的?太慢啦!」
石柱左邊已被砍大凹,他反抽寶劍砍右面,卡然脆響,寶劍斜斜砍過剩餘石柱,小勾突然蹦起,雙腿踹向石柱,嘩地巨響,柱斷屋塌,小勾已借力往上行。
眼看巨殿已經垮下,眾人驚叫鳥獸散,紛紛四竄逃開。
小勾一招得逞,得意非凡,還顧得往他們招手:「再見著啦,來日再幫你們蓋神殿!」
寶劍頂空,也不必往上瞧,猛行空中,他以為寶劍砍瓦?
自然小事,然而事情並非如此,他忘了屋頂還有一塊大梁?
它並非木造,而是為了穩固宮殿,特別選的鋼樑,卻沒能把它砍斷,他行勢又快,哼地一晌,腦袋撞個正著,呃地一聲,己反跌地面。
殿堂倒坍甚急,雖只是崩了一角,卻因甚為寬廣,己把眾人壓埋地面,轟啦啦,掀起一陣煙塵。
秋封侯和南宮太極首先竄出瓦面,己是一身碎片灰塵,兩人想追小勾,卻找不出人在何方,情急之下,只好先把妻兒救出再說。
小勾這招誰也沒得脫逃,卻把對方壓得狠狽不堪,個個灰頭上臉,青腫滿身。
南宮雲疼痛在身,卻更憤怒:「小奴才,我殺了你」
他四處亂追,卻不知追向何處。
南宮太極輕嘆,以為小勾己脫逃,此次栽得實在難堪。
然而秋劍梧卻瞧及瓦堆中,還有一支黑劍聳出,眼睛又瞅緊,詫聲道:「那不是太阿劍嗎?」
眾人反身瞧來。
南宮太極一楞,立即掠前,想抽出寶劍,卻因此劍乃刺過鋼樑,劍柄卡在另一頭,抽不出來。他又不便要人過來幫忙,這有失身份,幸好秋封侯替他想到,己領著眾人前來搬大梁。
鋼樑一撒開,小勾安然無恙地躲在那裡,只是昏迷不醒,他本該被樑柱砸爛腦袋,卻被劍柄頂住,使得鋼樑落不了地,方保住性命,實是運氣非淺。
眾人見他暈睡於此,憤怒中又帶笑意,實在想不透,他本可逃開的,為何會撞暈此地?
南宮太極將劍抽出,疼心檢視,還好毫髮未傷,一顆心方定下來。
南宮雲也已追至,瞧及小勾,一腳恨怒踢去:「看你命多大,終會落入我手中。」
小勾被踢醒,已全身酸痛,無力可動,苦笑道:「什麼世界吆,大梁會是鐵做的?」
南宮雲厲笑:「還好沒砸死你,讓你有機會活命。」
他厲笑聲已表示,活著必定比死去更慘。
小勾苦笑:「沒撞死,不知是好運還是壞運。」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我認栽就是,快替我治傷吧,你們還有很多話要問我,很多恨要發泄,我死了就沒戲唱啦!」
小勾也懶得動,一切先保住性命再說。
南宮雲雖想狠狠發泄一番,卻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失去修養。
南宮太極被小勾這一折騰,已是身心疲勞,遂道:「先將小鬼押人大牢,改天再審,秋兄,讓你受驚了,請到客房,讓在下謝罪如何?」
秋封侯自是求之不得,誤會可解,大快人心,立即跟著南宮太極前去。
後事就由被壓得頭暈腦漲的十大高手處理。
小勾則被壓南宮雲親自押入大牢。
此次盜劍,小勾可說是陰溝裡翻船,賠了夫人又折兵.落入仇人之手,夠他受了。
大牢中?小勾雙手被綁在牆上,南宮雲找來了竹鞭,硬是抽打數下,以泄怒氣。
「落入大爺手中,要活命出去,你是做夢了。」
丁小勾被抽得皮開肉綻,哇哇痛叫,斥罵不已:「在小人手中,算我倒霉,右非我撞昏,你連我的腳指頭都舔不著,還神氣個什麼勁!」
「你不想活了!」
南宮雲怒火中燒,又連抽數鞭。
小勾痛叫難挨,他忽而想到,現在挖苦對方,吃虧的可是自己?當下不再漫罵,趕快引走他人,方為上策。
「別打啦!再打下去,老婆都跑了!」
「放屁?大爺揍你,跟我老婆有何干係,我就是不相信?就是要揍!抽得你全身發爛!」
南宮雲抽得更猛,那竹鞭可沒修過,方從何枝切開,邊部仍是鋒利,抽向肌膚,有若刀劍,比皮鞭有過之而無不及,猛抽之下,小勾已是滿身血淋淋。
「你抽什麼勁,我人在此,以後隨你怎麼抽都行,要是一次把我抽死了,你沒得玩了。
你以為秋封侯沒事會來你家?可能為你說媒來的,你再不去,他們若走了,那時,什麼秋寒秋冰秋塘,你都沒得沾。放著自己老婆不顧,凶什麼勁。」
丁小勾吼完這番話,已是有氣無力,額頭冷汗直冒,畢竟方才受傷不輕?又加上酷刑,他有些吃不消。
南宮雲間言怔楞住了,他怎麼沒想到這點,想起秋寒冷艷動人,心頭波瀾蕩漾。
「去吧……別為了揍人,把老婆揍丟了……」
「大爺的事?不必你管!」
南宮雲自是不肯當面承認聽令於人,又抽了數鞭?方自謔笑。
「等我辦完事,再來收拾你!嘿嘿,好好養傷?大爺會再給你吃大餐。」
丟下竹鞭,南宮雲已揚長而去。
丁小勾喘口大氣,自已著實傷的不輕?功力又被制住,想逃也不可能,看著傷口,一條條紅肉翻開?實在夠慘.現在他只有指望小竹前來救人了。
「那小子倒是狠,這筆帳,遲早要算清"?
疼痛迷糊中,他已再次暈睡過去。
客房庭堂上,秋封侯父子及南宮太極已經換下葬衣,顯得容光煥發,精神奕奕,備上酒菜。南宮太極首先告禮:「此次多謝師兄趕來,否則太阿劍恐將被奪。」
「哪裡話,你我本是師兄弟,雖然分開二十年?但你有難,我豈會放手不管呢?」
南宮太極已改口叫師兄,秋封侯自也不再避諱二十年前,魚腸、太阿、幹將、莫邪四派,本都是同門師兄弟一事了。
南宮太極有感而發:「二十年前那場誤會,讓咱四位兄弟各自分手,實是不該。」
「唉,一眨眼就過了二十年……"」「不說它了,師兄,我敬你一杯!」
秋封侯立即迎杯,兩人一飲而盡。
「不知師兄為何會趕來此?是否聽及那小鬼放出之狂言,才迢迢趕來?」
「不瞞二弟,這只是其中一原因,最重要是為了小女之事而來。」
「師兄意下……-「師弟可知上次小大發帖相邀雲兒一事?後來因為那小鬼出現而鬧得不歡而散,師兄怕你誤會,故而前來致歉。」
「哪裡話,雲兒也有魯莽些,事情過了就算了,小弟怎會掛在心上?」
感激之餘,秋封侯又敬南宮太極三杯。
「其實,為了四大家族冰釋前嫌,愚兄有個不登堂之建議,二弟莫要見笑才好。」
「師兄但說無妨。」
「愚兄想將女兒許給雲兒侄子,來個四大家族聯姻,你覺得如何?」
「這……"南宮太極早有所聞,自不吃驚,淡笑道:「小弟並不反對,只是現在時代不同,他們年輕人另有一,小弟可做不了主,不如叫雲兒來,也好問問他意思。」
南宮太極當下喚來兒子。
南宮雲早就趕來,只是末敢進廳,現在聽見父親喚聲,才佯裝勿忙趕來,他也換下被小勾切開的外衣,狼狽態去了不少。南宮太極單刀直入已問:「你對大伯千金,印象如何?」
南宮雲也懂得臉紅:「不知爹此話用意……」
「你大伯有意提親,就看你意思了。」
南宮雲心花怒放,窘困道:「全憑爹做主,孩兒聽命就是。」
南宮太極和秋封侯聞言已暢聲大笑。
「有你的,好眼光,雖然二十年未見面,但你大伯的女兒還會差到哪兒去?何況江湖還傳言秋家三千金美絕武林呢!」
「南宮老弟你過獎了。」
兩人這又暢快飲酒,南宮雲也敬了秋封侯數杯。
喝到快處,南宮太極目光落向秋封侯,登時大叫:「來而不往,失禮也。既然師兄肯將女兒下嫁,小弟自己也再攀親戚,就把燕兒許配給劍梧如何?」
現在換秋劍梧臉紅了。瞧他模樣,似不反對。
秋封侯當下猛點頭:「燕兒乖巧玲嚨,容貌更是過人,比起自家丫頭,可毫不遜色,劍梧能娶其為妻,真是三生有幸,就這麼說定啦!」
廳堂一陣叫好,美酒連杯不斷,老的高興,年輕的更陶醉,雖然莫名地就決定終身大事,但娶美嬌娘為妻,自是人生一大快事,兩人也喝得十分過癮。
「何時讓兩人完婚?"南宮太極問。
「好事當然不宜遲,就訂在月圓時分吧。」
「還差十天,夠了,夠了!」
一陣恭喜中,雙方喝得起勁。
南宮燕聽到了消息,心頭暗喜,秋劍梧比起哥哥英俊斯文多了,她無怨言。
然而秋寒呢?
平常她冷漠寡言,現在可會默默接受?
夜已深,一片漆黑。
一道青影驚向太阿殿後院?其形態?凹凸畢現?該是女人。
會是誰,小竹可沒那種身材!
她好似為救小勾而來?探尋數處,已到找大牢。有兩名守衛看守?她潛往花叢一陣,似決定什麼,又潛向暗處,不久她已散落一頭秀髮,還提著籃子,大方地往大牢走去。
「誰?」
「送飯的。」
守衛已發現來人。她卻裝成丫鬟送菜飯?及近七尺左右,守衛似乎未能認出她是誰。
「你是……」
太阿殿雖大,但人手卻不多,除非是新來的,否則終會見面。
守衛但覺有異,那人已經發難,立即撲向兩人,她功夫不弱,一擊即中,兩人應指而倒,她搶過長劍,免得墜地發聲,隨後又點了兩人數處穴道,確定兩人醒不來,這才-下長劍、籃子,潛入地牢。
裡邊一片漆黑,她本是不易找著小勾身在何方,誰知竟然傳來鼾聲,她想笑:「身陷大牢,還有心情打鼾?」
時間不多,她移向小勾,摸黑抓去,人是摸著,卻抓痛小勾傷口,把他驚醒。
「唉唷,痛啊,你是誰?」
那女子登時緊張,封住小勾嘴巴,急道:「別說話,我救你出去。」
小勾驚詫,這聲音好熟,一時又想不起,心頭不自覺地奇怪,自己何時認識了紅粉知己???會為了救自已而冒此大險?
那女子怕他再叫出聲,一指點向小勾暈穴,抽刀割斷繩子,猶豫地抱起他,小心翼翼地已潛出大牢,見四處無人,方自逃離太阿殿。
會是誰救了丁小勾?
待小勾醒來時,已在不知名山洞中。
火堆剛燃不久,熊熊照人。
小勾一眼望去,驚詫萬分:「秋寒?」
救走小勾的竟然是冷若冰霜,對他不理睬的秋寒?
小勾以為看走眼了,再瞧清,那如花般的容貌自是錯不了,還有陣陣雪梅花香傳來。這正是秋寒最喜歡的味道啊。
秋寒冷漠臉容,多了一份關懷:「別動;我在替你裹傷。」
現在除了說話,小勾也沒本事抽動任何手腳,全身軟叭叭地,只能任人擺布。
瞧見秋寒,他感到想笑,捉謔之心又起:「美人啊,你是不是被我的真心打動了,接受了我的愛?」
秋寒微現困窘,靈眸注視小勾,那張臉除了稚氣未脫之外,一副濃眉大眼,挺鼻聳天,早已是英俊惹人,再過兩年就更吸引人了。
她冷聲通:「別說話,我在替你冶傷。」
「傷可以慢慢治,我卻迫切需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愛上我了?你可知,心灸的渴望,不是任何肌膚之痛可擋得了的。」
小勾一副海誓山盟的口吻,更讓秋寒感到窘困,嫩臉紅透耳根,幸好火光是橙紅的,否則窘態更露。
小勾更不死心,一副痴醉:「愛人-,如果你了解我的真心,就回報我吧,給我愛、給我溫暖、給我香吻"……對?給我香吻,我渴望你的香吻啊。
小勾故意想讓秋寒難為情,嘴巴努得高高,一副饑渴樣,心頭卻快笑岔了氣。
秋寒先是窘困不自在,恨不得鑽進地洞,卻不知怎麼,突然猛吸口氣,閉上眼晴,當真親向小勾。
哇地一聲尖叫?小勾傻楞了眼,搞不清,更想不著,"一向冰冷若霜的秋寒,舉止竟然反常,痴楞地被親個正著。
小勾痴傻傻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反倒是秋寒,豁出了第一步,她似乎已認命,而顯得自然多了,含情說到:「帶我走……」
「你……你……」
「帶我走……你不是喜歡我嗎?」
「我……-我……」
丁小勾但覺不妙,事情似乎已弄巧成拙,若真如此?他可就要一個頭,兩個大了。
秋寒輕嘆:「對不起,前些日子讓你受苦出醜,我是無心的,你對我的愛,我感受得出。」
小勾直叫苦了,事情似乎愈來愈複雜。
「可是……我們差了好幾歲……」
「我想過了,這事並非沒有……何況,找到一個真心愛我的人,這比什麼都重要。」
「你說的是員外的獨子,為了傳宗接代,才有可能找來大老婆,可是我……」
「你不也在追我?"秋寒笑得深情:「想起你的勇氣,好讓人感動。……?」
小勾兩眼發直了,果真弄假成真,這該如何是好?
「你怎會突然接受了我的愛?」
「不清楚,也許是緣分吧,你的痴心,好讓人感動,而且……?,?唉……我並不想嫁給我不喜歡的人。」
「你不喜歡南宮雲?」
「嗯。」
「那你可以拒絕這門親事啊。」
「太慢了。」
「怎麼會?上次沉了船,你們可沒相親成功。」
「今天,我爹已把我許配給他。」
原來秋寒早聞此事,後來父親又到南宮家,她為了證實,遂跟在後頭想探個清楚,終於她得到正確消息,只有逃開,在心中一陣掙扎后,終於選擇了小勾,遂在夜晚將他教出,期望著和他遠走高飛,兩人日夜長相斯守在一起。
小勾再也感覺不出捉弄的快感,反而覺得負擔沉重。
「大小姐,你不是當真的吧?"他苦笑著。
秋寒長嘆:「現在除了你,我能選擇誰呢?」
「世上還有很多的美男子啊。」
秋寒嘆息,一臉悲帳。
小勾為之不忍:「如果我……我不小心拒絕呢?」
「我已無臉見人。」
秋寒話中含意,似有自殺了事。
小勾苦不堪言:「你-……能不能等我長大些再說,我現在還小?很容易誤會感情的。」
「我等你。」
一聲淡淡哀愁?小勾也說不出活來。
柴火剝剝作響,洞內一片沉寂。
秋寒如照顧小丈夫般?小心翌翌理地替小勾裹傷,她似乎將柔情注入任何一寸傷口之中。
時日匆匆,已過五日。
小勾別的沒有,保命靈丹可帶的不少?那些傷口已痊癒不少,幾日來,秋寒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這讓小勾感到特彆扭,沒想到弄假成真,往後的日子?他可不好過了。
將她轉移給小竹如何?
小勾想及種種方法,可是,小竹現在跟著自己,秋寒還是甩不掉。
「管她的,到時一走了之,看她如何找到自己。」
這已是他最後一招了。
陽光投來,蒼翠山林格外迷人,兩人步出山洞找了處山澗,洗滌手臉。
秋寒含情而發:「若能終身於此,與世無爭,該有多好。」
小勾弄笑:「你行,我可受不了,我不是那種數石頭,算樹枝的命,我喜歡爭,爭得越烈越好。」
「你爭什麼呢?」
「什麼都爭,尤其是寶物,呵呵,這跟個人嗜好大有關係。」
「你還會去偷太阿劍?」
「那當然,不得手,死不體。」
小勾擺出一副光榮使命感。
秋寒無限感傷。
「你後悔還來得及,我沒要你跟著我啊,」「你難道不能為了我,放棄那些?」
「不行,絕對不行,我要是一天不沾寶,我就受不了,因為我是寶貝門門主,豈能跟寶貝分家?」
秋寒輕嘆:「隨你吧,我跟著你就是。」
「不跟我,行不行?」
「我已無處可去了。」
秋寒很少出門,她哪知何處可當棲身所。除了魚腸宮,她一無所有。
這也是小勾頭痛地方,讓她纏身,豈不大包袱一個,正在無計可施之時,遠處忽而傳來叫聲:「姊……你在哪裡……」
秋寒為之心驚:「妹妹!"這正是秋水的聲音,她早知姊姊離家出走,但心想可能姊姊有事,一兩天即會回來,然而一走就是五六天,再加上父親回家,傳出與太阿殿盟訂親事,又找不著秋寒。魚腸宮上下已緊張導人,秋水也自猜想到姊姊可能不接受這門親事而故意逃避。
她也想到姊姊必定來過太阿殿,故而找向玉懷山附近山區,果然摸對路了。
秋寒聞聲,緊張萬分:「我們快躲起來,我三妹來了。」
小勾正想甩脫她,這足大好時機,怎可放棄。
「既然是你妹妹,為何要避開她?」
「一定是我爹派她來的,被她找著並不好。」
「那我們要躲一輩子了:「「除了如此,已無他法了。」
秋寒拉著小勾就耍逃回洞中。
小勾百般不願,但看在秋寒有恩於自己,不便喊叫出聲,以免傷了她的心。左想右想,他突然唉呀?一聲,一腳踩空溪邊石頭,叭啦掉入水中。
秋寒叫糟,拉起小勾逃得更快。
那聲音不算大,但對秋水來說已是夠了?她立即追向山澗?雖然不見人,卻發現濕腳印,頓時欣喜。
「有人,為何要逃?會是丁小勾這混蛋!」
她末想及姊姊跟小勾在一起,只覺得找到小勾,必可問出一些線索,再則她有點兒虐待小勾的傾向,若抓到這小鬼?似乎有無限快感。
她連叫著,立即運功追而。
任由秋寒逃得快,在小勾有意留痕迹之下,秋水甚容易追來。
轉過青松林,秋水已繞道攔來,見及人影躥動,立即喝聲攔擋。
「看你往哪裡逃!」
她落身攔住兩人,驟見秋寒,頓時楞住:「姊姊,會是你?」
她想不清楚,姊姊為何會跟丁小勾在一起。
秋寒冷聲道:「三妹讓開,我的事,你不要管。」
「姐,是你救走這小鬼的?」
小勾斥叫:「喂喂,放尊重些,是你小鬼還是我小鬼?鬼叫什麼?一點兒大小都沒有。」
秋水怒日瞪來:「你敢騙走我姐姐?」
「你以為你姐姐是笨蛋,這麼好騙?她要走,我還求之不得呢!」
「你討打!」
秋水拗不過,惱羞成怒,一掌劈來,卻被秋寒攔住。
「妹妹,別動粗。他沒騙我,是我心情願的。」
「姐……你怎麼了?」
秋水一臉不敢相信地望著姐姐。
「你不會懂的。"秋寒眼中已含淚。
秋水突又想及什麼,怒火更燒:「小色狼,你是不是非禮我姐姐!」
除了如此,她再也想不出姐姐為何轉變如此之快。
小勾又好笑又氣怒:「媽的,你說話客氣些,我要想非禮,第一個一定是你!
黃毛丫頭,——腦子邪惡思想,你是不是日夜渴望被人非禮?」
「你敢!」
秋水又窘又怒,短劍抽出,猛砍過去。
小勾抓來樹枝,攔截過去,然而樹枝過細,一個照面已被砍斷,利刃刺來,削下一片衣角,秋寒見狀大急也抽出短劍攔擋。
「妹,不要傷人。」
一連三招七式,迫退了秋水。小勾趁此運勁樹枝,將枝上樹花震飛,當成睹器,打向秋水,逼得她手忙腳亂,雖掃掉不少,卻仍被數片打中臉頰,紅印立見,她更怒了。
「我宰了你!」
秋水不顧姐姐,反攻小勾,存心拚命。
小勾卻不想纏鬥,拔腿即逃,謔笑不斷:「凶女人再見啦!有機會勸勸你老爹,別為了私人利益,把女兒嫁給癟三無賴漢,那是不人道的。不過,他要是把你嫁給南宮雲,我倒是舉雙手贊成,因為三八是專配無賴的啊,真是一對佳偶。」
風涼話說得過癮,人逃得更快。
任由秋水猛追,但在秋寒阻攔下,小勾早已逃之天天,消逝在山林中,如何再尋得?
「有膽別逃啊!一個男人跑給女人追,這算什麼英雄?簡直是狗熊。」
「狗熊總比被三八咬著好……
淡淡的聲音傳回,氣得秋水咬牙切齒,她不再追人,因為這聲音顯示小勾已逃得甚遠。
秋水反來責備秋寒,"姐你怎麼了?沒事把這小妖怪救走,還跟他在一起?」
「你不會懂的……"秋寒總是含愁輕嘆。
「你當真被她伎倆給感動?告訴你,他是為了偷爹的魚腸劍,才混入宮,對你大獻殷情,他是有目的的。」
秋寒默然不語。
「再說,你們相差那麼多歲,怎會……
「我的事,你別管好么?」
「唉呀,姐,你到底在想什麼?你若不喜歡南宮雲,大可不答應。」
「太慢了,爹早答應人家了。」
秋水一楞,這倒是事實,若她反悔,自是讓父親太沒面子,說不定還引來更大誤會。
她聲音已放軟:「姐,你當真不喜歡那南宮雲?」
「嗯!」
「可有原因?」
「我不想談他。」
秋寒連談都不想談,可見對南富雲印象差透了。秋水想起南宮雲,相貌平平,又是一副自大模樣,實在也無多大好感。
「姐,你不喜歡他,也用不著跟那個小鬼啊,他比南宮雲更壞。」
「不要再談這些好嗎?"秋寒顯得心亂。
「不談這些,談什麼?你跟那個小鬼跑了,爹卻等著你去嫁人,你只顧躲開,躲得了一時,你能躲一輩子?」
「要是你不來……」
「別傻啦,丁小勾那小子會那麼真情,陪你一輩子,要是能,他現在也不會開溜了。」
秋寒嘆道:「我該怎麼辦?"秋水安慰:「不如先回去,再作商量。」
「過五天就是婚期,又如何商量?爹不會答應的。」
「你可以先答應,再延婚期,拖欠了,說不定會另有結局。」
「怎麼拖?要是爹仍要如期完婚,一切不就完了?」
「不會啦,你裝病,裝得了怪病,他們總不會把你從病床上架上花轎吧!」
「這又能裝得了多久?」
「先過了這關再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解決。」
秋寒輕嘆不已,不久,她說道:「我還是不回家,這冒險太大,你就說,我在半路病倒,一定要拖過十五日那天,我才會考慮回家。」
秋水也對姐姐甚為同情,遂點頭:「就這樣吧,不過到時你可不能又躲起來,否則我如何向爹交代。」
秋寒默默點頭,隨後又問:「哥呢?他是否跟南宮燕完婚?」
「恐怕是了,他倆都覺得對方不錯,這樣也好,你這門親事沒談成,哥哥代替完婚,總也變親家,以後自是好說話。」
「寶劍呢?是否交換作為訂親之物?」
「本來是決定以魚腸換太阿,當你的聘禮,然後雙方又互換,作哥的聘禮,如此魚腸劍又回門,仍是各自保有,現在你變了卦,恐怕定情之物也會有變……"秋水說至此,若有所覺:「你覺得那小子還會再去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