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靈堂祭奠
紀戰武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做什麼事情都心不在焉的注意力集中不起來。他去了趟洗手間用涼水洗了把臉右邊的眼皮又跳了起來他撕了張小紙片用水沾在眼皮上似乎好了點;可是又不住地打起嗝來一聲接一聲的嗝兒惹得秘書吳小莉偷著笑了好幾次。
紀戰武憋著氣猛地喝水數著是7口水。紀戰武有這個毛病心神不寧的時候就愛出這種令人尷尬的現象。而越是那種大庭廣眾之下他出現這種尷尬的機率越高。雲瀾曾經傳授他一個秘方連著不喘氣地喝7口水就能止住打嗝而且強調只能是7口水。自從學會了這個方法紀戰武的尷尬多次都被成功化解幾乎每次都靈。可是今天不知怎麼回事喝了好幾次7口水了都沒有把嗝兒壓下去。這種難受的感覺攪亂了他的心。
他覺得今天的種種不順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心煩意亂地給雲瀾掛了幾次電話都是沒有人接這不符合常規!因為雲瀾的手機是從來不關機的只有佔線的時候不可能沒有人接。他電話打到雲瀾的辦公室秘書方芳小姐告訴他雲瀾去省城考察一個項目去了那是在省城開區邊上的一塊地他們計劃了很久要拿下這塊地。方芳小姐有點著急地說剛剛打電話給雲瀾可是聽到的是機主沒有開機她正在準備給司機大劉打。紀戰武囑咐她聯繫上雲瀾就馬上通知她給自己掛電話他會一直等她的電話。
方芳小姐的電話很快就打過來了她的語調完全失去了平和溫柔而是驚惶失措地嗚咽:
「董事長雲總出事了。」
紀戰武的頭『嗡』的一下漲得老大。將近一分鐘的時間他的大腦是空白的什麼也反應不過來。而當意識恢復的時候他說的第一句話是:我該怎麼辦?在他恢復思考能力的時候他的第一個想法是出事的為什麼不是我?因為在他的心裡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用自己的命去換雲瀾的命。
靈堂前掛著雲瀾俏兮顧盼的遺像。那笑容似乎還在繼續而生命已經逝去。紀戰武在靈堂前肅立看著雲瀾的笑容他早已淚眼朦朧。他和雲瀾已經相戀了1o年如果不是生了那件事他已經是雲瀾的丈夫那麼雲瀾就不會有今天的慘劇生歷史也許會重寫一切。可是一切都晚了。
他和雲瀾是大學時的同學在畢業的那年兩人相戀了。雲瀾分配在國家機關工作而他則因為沒有城市戶口又不願回原籍就在y城的一家公司做小職員。
紀戰武辛辛苦苦地工作一年後被提升為公司的副經理他以為一切都會像自己預想的那樣積累了第一桶金后就開始自己的創業然後娶雲瀾……
誰想自己的命運如此不濟在一次應酬客戶的時候被人灌醉醒來后竟然現自己被送進了派出所說是酒店的服務小姐告了他酒後非禮小姐竟然還被酒店的監視器照了下來。這簡直是晴天霹靂他紀戰武從來都是本本分分做人如今被人誣陷人證物證俱在竟然還是這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尷尬之事。雖然第二天他就被雲瀾託人保了出來可是這件事丟盡了他的臉他再也無法面對雲瀾甚至連解釋的勇氣都沒有。雲瀾嘴上沒說什麼但是紀戰武心裡清楚自己沒希望了。後來當紀戰武搞清了此事的真相併有勇氣向雲瀾解釋的時候已經是三年之後那時雲瀾已經在閃電式結婚後又離了婚帶著一個孩子和母親獨自生活了。
雲瀾的婚姻是個錯誤她因為紀戰武的「背叛」而賭氣草率地同意了熱烈追求她的花花公子梁斌。但是結婚後才現這個梁斌到處沾花惹草在一年後就喜新厭舊又找了一個女人整日在外面胡混。雲瀾因懷孕在身勉強維持著婚姻待孩子長到一歲就和梁斌辦了離婚。
而此時紀戰武的公司已經展壯大也在商場上打拚出了一番天地。他看到雲瀾生活艱難光靠公務員的一點薪水無法維持生活就提議和雲瀾共同辦一家投資公司雲瀾同意了他的誠心相邀。兩個人的公司辦得紅紅火火由於對投資項目抓得准取得了非常大的市場效益。在市場成功運作的同時他們的投資項目越來越多公司的業績成倍成番地壯大如同滾雪球一樣。
現在公司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軌紀戰武在考慮與雲瀾的關係更進一步展的時候她走了。
就在上個星期天他精心地布置了一個燭光晚餐他邀請雲瀾一起欣賞了一場音樂會之後走進了那家餐廳。這個預謀已久的行動非常成功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是唯獨無法掌控的是雲瀾的心。雖然她也非常驚喜可是當他拿出紅色的飾盒打開它把裡面的鑽戒拿出來的時候雲瀾的臉色變了。
她猶豫著說:「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小瀾為什麼還要考慮?難道我們經過了1o年的時間你還沒有考慮好嗎?」
「不是的。戰武我已經不是1o年前的我了我結過一次婚我還有老母和孩子我的生活已經不再單純……」
「不!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要告訴你你是我最愛的人你今生不管怎麼改變都是我所愛的小瀾。」
「再給我一個星期好嗎?一個星期後我一定答覆你。」
……
可是現在該是雲瀾給我答覆的時候了她卻獲得了永遠不用答覆的理由。
紀戰武走到白布覆蓋著的雲瀾的靈柩邊端詳著她俊美的臉她頑皮的向上微翹的鼻子讓紀戰武感覺她的表情有一種嘲弄的意味:你不用實現你的承諾了。紀戰武的鼻子一酸眼淚流了下來他忙低下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個2克拉的鑽戒另一隻手將雲瀾那白得透明的手舉起慢慢地把鑽戒戴在雲瀾的手指上。
然後將嘴唇印在雲瀾冰涼的唇上。
「媽媽!媽媽!」7歲的丁丁剛被帶進靈堂就撲了過來「嘻嘻媽媽你醒醒吧別睡了!媽媽你看我多乖媽媽你睜開眼看看我啊!」
丁丁細瘦的小手拍打著媽媽的臉搖晃著與他的瘦小身軀不太成比例的大腦袋。
一雙滿是皺紋的手拉住丁丁說:「丁丁呀讓媽媽睡吧別吵她了好嗎?」
淚流滿面的老人撫摸著雲瀾的頭說:「瀾兒啊你不孝啊!怎麼能走到媽媽的前面讓我這白人送黑人我們老的老小的小可靠得上誰呢?」
「雲媽媽你別傷心了雲瀾不在了還有我!您放心雲瀾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紀戰武會把您當自己的親媽媽丁丁就是我的親兒子。您能接受我嗎?」
老人拉著紀戰武說:「小武子你怎麼不早點娶我們瀾兒你怎麼不早點娶她啊!我苦命的女兒啊……」
雲瀾的妹妹雲姍趕忙扶著老人說:「媽叫您不要來您非要來。姐姐已經走了丁丁還這麼年幼體弱你可千萬不能再傷了身體啊!」
雲姍是接到姐姐的惡耗剛剛從部隊請假趕回來的。雲姍比姐姐個子高一身合體的軍裝穿在身上顯得英姿颯爽。此刻她全心都在母親的身上生怕本來就體弱多病的母親再出什麼問題。
這時候從門外走進來的一個人引起雲姍的注意這人她認識是高中時候的同學唐明輝。雲姍考上軍醫大學后因為在外地後來工作了也沒有很多機會看到過去這些高中同學。看到唐明輝心中不免有些激動但迫於場合只能在一邊默默地關注。
唐明輝站在雲瀾的靈柩前從走進來的那一刻起就只是默默地盯著雲瀾。雲姍心裡挺納悶這個唐明輝畢業前在班裡是頂蔫的一個人了大學畢業后現在在一家報社裡工作。他以前和姐姐也就是一般的認識吧怎麼他看姐姐的神情好像非常的怪異似乎他們之間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當然誰也不知道雲瀾對於唐明輝來講所具有的特殊的意義。
雲瀾是他的姐姐也是他的老師更具體地說是他成長為真正的男人的啟蒙老師。
唐明輝是有一年雲姍和同學聚會後送雲姍回家時認識了雲瀾。那時雲瀾已經結婚帶著幾個月大的孩子住在家裡。唐明輝無意中看見雲瀾給孩子餵奶那粉紅色的**把他拉進粉紅色的期盼產生了做為男人的一種最原始的衝動。雲瀾感覺到他神情有異就抬頭看了他一眼由於她的目光剛剛從嬰兒的臉上移開眼睛里還帶著偉大母愛的美這種美一下子震撼了唐明輝的心他覺得自己內心中有什麼東西被猛地擊中了。
那時他上大三。
唐明輝開始頻繁地找機會去雲姍的家裡。他有意無意地打聽到雲瀾的一些情況並多次『偶然』與雲瀾見面。
之後就有了這樣的對話:
雲瀾:你想寫小說?
唐明輝:對我想寫可是我沒有經商這方面的素材想讓你幫我。
雲瀾的眼睛好像在看他的內在。
雲瀾:你敢寫你的心嗎?敢暴露你的靈魂嗎?如果想當一個作家就一定要先想想自己有沒有這個膽量你的生活要豐富就要犧牲自己做自己不願做的事。你敢嗎?
雲瀾說的話唐明輝有些聽不懂。他有些恍惚好像被雲瀾看穿了自己的小把戲。
唐明輝:那……那是以後的事吧我……我現在只是在練筆的階段我是中文系的。
雲瀾看著他的局促嫣然笑了一下那紅紅的嘴唇讓唐明輝又想起了那粉紅色的**……他一時覺得自己的心裡怎麼這麼陰暗臉上的表情更緊張了額頭滲出了汗。
雲瀾:你看你現在連正視我的眼睛都不能怎麼能正視自己的心?還是不要寫小說吧。
唐明輝看到雲瀾已經轉過身去準備離開他一個跨步走到雲瀾的面前擋住了她說:你別走!
當他現自己因為衝動而做出的動作由於倉促以至於和雲瀾靠得那麼近竟然碰到了她富有彈性的胸部他立刻像觸了電似的退縮了身子。
他看見雲瀾的臉也紅了。
那之後的情景唐明輝終身難忘。他根本沒有想到以後會生的事情。
雲瀾請他來到自己的家帶著他進入一個新天地。
那是一個怎樣的經歷唐明輝竟然無法用自己的筆去描寫因為他覺得所有的文字都是在褻瀆那種美好都無法表達那種境界那是不能用人類的語言去描寫的感覺。他把她永遠珍藏在心裡。
雲瀾:我讓你有了這種感受你一定要寫出來讓我做你的文章的第一個讀者好嗎?
唐明輝:可是我寫不出來。不是不寫是不會寫。
可是瀾姐現在我寫出來了你卻走了你說過你要當這個作品的第一個讀者的。他對著雲瀾用心聲默默地念起自己剛剛寫好的文章。
你是女神那輕柔曼妙的身體上映著淡淡的光輝柔和的每一個線條將你描繪成無暇的完美雲狀的烏散亂在肩頭賽雪的肌膚泛著光暈炫耀著我的雙眼。我真心地讚美你引我到這兒我用雙手托起你細滑的腰肢嘴唇順著頸部的勾引輕觸你粉紅的**那是我對女人第一次心悸的地方……
唐明輝把這文章讀完用打火機點燃這文章你看過了你是他唯一的讀者我用它來祭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