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平凡的窮小子
當空千戶走到後院去時，窮少年金夢伸手向尚梅卿一拉，拉進房中坐下輕聲道：「梅哥哥，你可知道大先生是什麼人？」
尚梅卿驚問逍：「你知道？」
金夢笑道：「當然，江湖上的事，只要一發生，那件能瞞過我？」
尚梅卿道：「你剛到就知道北方的動靜？」
金夢道：「何止燕趙齊魯一帶，連關外發生的事也瞞不過我，你的近況也了如指掌。」
尚梅卿道：「這樣說，我也不問你大先生是誰了，不過你得守密，我們送大先生到了濟南府就走。」
金夢道：「輪迴教主知道你在中間搗亂，他可能會親自出馬，同時你又被一個女子在追查。」
尚梅卿道：「這女子我知道是秦丹，她查我是為了五隻玉物。」
金夢搖頭道：「不見得是為五隻王物，也許她被你的神秘所吸引！」
尚梅卿笑道：「我從此不用竹筒藏簫，她就搞不明白了。」
金夢輕笑道：「她想盜你的行李，那身衣服最好不要放在小包內了。」
尚梅卿逍：「今晚打進你的包中如何？」
金夢道：「這才對，不過你得留心宇文局主的外甥！」
尚梅卿驚問道：「宇文容就是泰丹！」
金夢笑道：「我也不知她為何易姓宇文？」
尚格卿道：「他說他從母姓！」
金夢笑道：「這倒是不管她，只當心她盜走你五隻玉物就是了。」
尚梅卿笑道：「五隻玉物現在落到別人手中也不重要了，我已把每隻玉物上的武功心法完全練成，同時把王物上心法重點磨去，除了創始人『千手老人』自己，別人得去，不練還可，一練就會練成白痴！」
金夢驚問道：「磨去沒有痕迹？」
尚梅卿道：「玉物上心法字樣被我習成，磨去再刻上幾個似是而非的句子，那是神不知鬼不覺。」
金夢輕笑道：「我知道你的鬼心眼，這就使我放心了。」
尚梅卿道：「你休息罷，我與大先生同房，你夜晚警覺些。」
金夢道：「你把包袱放在我這裡，明早再給你。」
向梅卿道：「簫也放在這裡好了，你可拿來防身！」
金夢道：「不，蕭你拿出，一旦有特珠高手前來，你無簫太危險，我是沒有人注意的。」
尚梅卿點點頭，留下衣包，帶上房門而出，他到了後院，又巡查一遍才進大先生房裡。
房中有兩張床，向梅卿看到大先生竟也在打坐練功，他不由暗暗點頭道：「身為九五之尊，仍不放棄武功，這是歷代帝皇少有的。」
尚梅卿不敢驚動他，隨亦上床打起坐來。
外面悄然無聲，這時趙強，接上馬征的班，不斷在屋上走廊四處巡視。
到了三更，他忽然看到鬼靈精由他自己的房中走出，不由迎上問聲道：「小空，怎麼就起來？」
鬼靈精笑道：「三更敲過了，你也得休息啦！」
趙強搖頭道：「守班不應勞動小俠！」
鬼靈精笑道：「什麼話，咱恩兄尚且要接一個更次呢！」
趙張道：「尚公子是我們的主將，有事全靠他，夜晚絕對不能使他疲勞。」
鬼靈精經笑道：「我恩兄每夜只要閉上一刻工夫就可精神煥發，他很少睡覺，老趙，你去睡罷，明天必有長途要趕。」
趙強和馬征本為銜前侍衛中挑選出來的，他們責任重大，說什麼也不肯去睡，他雖感激鬼靈精，可是不敢說出真情，這時瞥得左右為難。
當此之際，鬼靈精忽然道：「老趙，你不要動，快守住大先生房門，似有什麼動靜了。」
趙強急問道：「在那裡？」
鬼霆精道：「不要問，不過你不要驚動我思兄，等我查查同來再說。」
他長身翻上屋去，但不久只見他急急落下道：「全城屋面上出現不少夜行人，今晚情形不對！」
趙強道：「這得告訴尚分子才行。」
鬼靈精道：「仍不到時候，我恩兄大概在打坐，不可打擾他，你只可住門口，我去叫小金去。」
趙強問道：「小金是誰？」
鬼靈精道：「晚上來的住在前面上房，他是我思兄最喜歡的朋友。」
趙強道：「他的武功如何？」
鬼靈精道：「武功比我高，但這不是他的長處，他的長處是機智絕倫，江湖高手敗在他機智之下的不乏其人。」
矮子說完，不再停留，拔身就向後院前門奔去，但剛到前門走廊，忽見屋上飛下一條黑影，同時聽到那黑影叫逍：「空矮子，去那裡。」
鬼靈精聞聲一怔，嚷聲道：「小金是你，我準備叫醒你哩。」
原來黑影就是金夢，只見他呼聲道：「別撒謊，你想趁此機會出去撈一把！」
矮子轉身失道：「小金，你真把我看扁了，這是什麼時候，城中全是夜行人！」
金夢道：「快叫醒我梅哥哥，今晚城中到了不少異域高手，八成是為大先生來的。」
矮子驚問道：「真的？」
金夢冷聲道：「誰與開玩笑，我已查了一大圈回來，同時又看到幾個天河派人物，不過天河派是找他們的對頭『無上毒王』而來。」
趙強走向金夢拱手道：「少俠，尚公子正在打坐啊！」
今夢道：「我梅哥打坐不怕驚擾，閣下快進去叫。」
趙強還未進去，忽見尚梅卿開門走出道：「夢弟，什麼事？」
金夢一見走近道：「梅哥哥，瓦刺國來了不少高手，你要當心大先生，那輪迴教劫鏢，就是受了瓦刺人的收買！」
尚梅卿問言一怔，立即吩咐道：「你們在屋上監視，同時準備行李，我們要脫離此地。」
吩咐完，他走進房中，豈知大先生下了床，甚至面色非常嚴肅，一見尚梅卿，招手道：
「梅卿。你們的話伯伯聽到了，坐下來，伯伯要和你討論一下。」
尚梅卿坐下后問道：「瓦刺人進中原，其目的何在？」
大先生道：「這是入侵的先兆，近幾年前，其酋長野心更大，經常派兵搶奪邊民，伯伯早已看出，沒有想到居然發動武林人物前來向伯伯暗中下手。」
尚梅卿道：「其酋長不是名叫『也先』的，那人是個武林絕頂高手。」
大先生道：「伯伯游罷江南同京，決心派兵征討，但賢侄要替伯伯注意他們江湖人物。」
尚梅卿道：「這不要伯伯吩咐。」
忽聽外面有矮子在大聲喝道：「屋上什麼人？」
又聽金夢冷笑道：「掏他出來！」
尚梅卿立向大先生道：「伯伯，我們要快脫離此城，賊徒似已探得你老在城中了！」
大先生點頭道：「叫趙強馬征準備動身！」
尚梅卿走出房去，正好看到金夢與空千戶上了房頂，他立向馬征趙強道：「留下店錢，準備動身！」
忽見矮子鬼靈精躍回道：「恩兄，賊徒已走了。」
向梅卿道：「那是未曾確定大先生在此之故，快叫金夢回來，我們由南門出城，要動手不能在城中。」
矮子又擦身上房，但已不見金夢所在，他立在屋上向尚梅卿道：「恩兄，他追賊去了。」
尚梅卿道：「不要管他，我們走。」
這時大先生已出房，問道：「那少年不回來會不會失去聯絡？」
尚梅卿道：「不會，伯伯，他叫金夢是小侄的好友，其人精明透頂.」
說完領先上房，舉目一看，只見四外蒙蒙，天上雲層甚濃，但雪已停止了，隨即揮手喝道：「走！」
大先生隨在他的後面問道：「看到什麼人影沒有？」
尚梅卿道：「西北遠處的屋頂上似有幾條黑影，那不管他，我們先出城再說。」
好在一路無阻，不久就躍出南門城牆，但剛剛踏上護城河對岸，突見一座民房後面閃出三條然影，且聽其中一人喝問道：「什麼人？」
尚梅卿一看是兩個青年和一個老人，介面道：「三位這一問，當心問出在下的鐵鏈條來！」
那老人冷聲逍：「你們是城中作工的？」
尚梅卿呼聲道：「在下如不是看出三位是天河派那就先請三位坐幾天大牢再說。」
那老人叱道：「你敢！」
尚梅卿冷聲道：「就是貴派掌門人橫天公犯了法，那也要請他到公堂上去。」
那老人大怒迨：「好一個小小縣衙步快，竟敢口出大言，老夫如無急事在身，你們這小小德縣就得翻轉來！」
尚梅卿朗聲笑道：「天可漁夫，看勢你比橫天公還不講理，無怪貴派弟子在外，一個個都是目高於頂，在下也是你那句話，如果今晚不是因了追查瓦刺賊徒，閣下三人就別想去找無上毒王了！」
那老人大喝道：「你到底是誰，聽你口氣，決非衙門中人？」
尚梅卿哈哈笑道：「閣下不必問了，右面林稍飛起幾條人影，也許那是三位要查的對象，不過三個要當心，無上毒王的手下。」
「追上去。」
大先生看到三人走了之後，笑問尚梅卿道：「梅卿，他們是天河派的？」
尚梅卿笑道：「老的就是天河第二號人物，名叫『天河漁夫』，這人曾被小侄戲弄了一整夜，但他一直不知是小侄。」
鬼靈精道：「他的漁網功夫，聽說非常厲害！」
尚梅卿道：「可惜他找的是無上毒王，那老魔的歹奪門道，往往能使武林高手亳無用武之地。」
鬼靈精道：「天河派為何與老毒王結下仇恨？」
尚梅卿笑道：「這個管他，天河派不是善良門派，老毒王更不管是什麼門派。」
趙強介面道：「剛才右側林梢真是毒派人物？」
尚梅卿輕笑道：「我也沒有看清，天河漁夫當然也以此下台。」
大先生嘆聲道：「江湖上的事，居然有這樣嚴重！」
過了護城就是大道，五個急急奔出，但在五里處突然聽到前面人聲大起！
大先生聞聲一頓，回頭向尚梅卿道：「梅卿，前面有人打鬥！」
尚梅卿笑道：「伯伯，江湖武林，沒有白天夜晚之分也沒有時間和地點，是是非非，遇上就動手你老這次出遊，保證有的看的。」
大先生道：「要不要繞道過去？」
尚梅卿搖頭道：「看看是什麼人動手也好。」
鬼靈精搶先奔出道：「我先查看一下。」
尚梅卿警告道：「有伯伯同行，你不可替我找麻煩。」
鬼靈精笑道：「偷偷看就是了，不擋路，我們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