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天下武林會九華

尚梅卿聽說三絕書生要練什麼「首鱗網」絕技，覺得名詞古怪，追問天外煞星道：「前輩，百鱗網是件什麼東西？」

天外煞星道：「那是精鋼打成的百片魚鱗，三絕書生在當年得一部外門秘笈心法，能把這百片魚鱗練成鱗網飛刀，能破內功，能敵群攻，一舉可殺百人，真是厲害無比。」

尚梅卿嘆聲道：「這種功夫太殘忍了！」

天外煞星道：「三絕就是因了你這說法而停練的，現在他被毒王圍攻受辱，八成恨入骨髓，試問他不報仇才怪。」

三人一路走著，出了谷口，忽見兩個矮鬼已在含笑相迎！

尚梅卿問道：「沒有動靜了？」

鬼靈精笑道：「毒王手下早已不見人影啦！」

天外煞星笑道：「這一場毒王捐失太重，元氣大傷，從此不敢以多為勝了。」

老少五人剛下到百丈峰腳，詛料忽見一條人影中暗中衝出！

尚梅卿以為有敵，搶先撲出，但未看清，就聽那人急叫道：「老弟是我！」

尚梅卿聞聲知人，驚叫道：「是魚老！」

詎料那人一現竟是三絕書生，這下連天外煞星也感意外，跟著上前大笑道：「老魚，你沒有去仙霞嶺？」

三絕書生拱手道：「甘兄，我是走到半路又回頭的！」

尚梅卿笑道：「這樣說，甘老猜測不錯了！」

三絕書生道：「他猜我回仙霞嶺練百鱗網？」

甘老人笑道：「是的，你為何回頭？」

魚老人道：「在半路上聽到他趕來解困的消息，我怎能放心！」他指著尚梅卿，接下又道：「同時我怕他誤會天馬是真的！」

尚梅卿驚問道：「天馬消息是假的？」

魚老人道：「我們向西北方向走著談！事情連老朽也被搞糊塗了！」

甘老人與他走個並排催問道：「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魚老人道：「事情真正莫明其妙！」一頓反問道：「現在你我有梅卿的關係，我們心中都有數，前嫌盡釋了是不是，否則我不會輸這口氣。」

廿老人笑道：「沒有梅卿，請問我肯來冒險救你，雖未出上力，但我總表明心跡了，你輸什麼氣？」

魚老人道：「你雖未盡到力，但已夠意思了，請問，假使在過去，我如向你請教一個問題，那算輸口氣嘛？」

甘老人大笑道：「這還要說，你問我，我不但不說，還得諷剌你幾句好聽的！」

魚老人笑道：「現在我不知的來問你，我感到亳無可恥之處，人的心理真是妙極了，一旦化敵為友，凡事就心平氣和了，不瞞你，在我未與梅卿結交前，像這次被毒王困住，那想不狂怒死沖也不行，然而這次我竟能有涵養，居然能忍氣死守洞口。」

甘老人鄭重道：「你這次如果硬沖，後果真不堪設想。」

魚老人道：「那是非死不可，你還不知道，毒王的勢力全部在百丈峰不算，他還請了四怪、四殘、四煞哩！」

甘老人立向他輕聲道：「這三批只留下為首老大了，其餘全被梅卿給宰啦！」

魚老人點頭道：「我看到了，憑他們傷處，我就知道是神魔玄劍宰了的！」

甘老人道：「話說得回來，你有什麼事情要問我？」

魚老人道：「天馬的形狀你都知道，可是天馬是什麼色？」

甘老人驚奇道：「你真見到天馬？」

魚老人道：「不但見到，而且把它堵在青莽洞口，所以毒王將我重重困住，生怕我捉住天馬逃走！」

甘老人道：「糟，我也不知天馬是什麼顏色……」

他說著猛又叫道：「你問色幹嗎？」

魚老人道：「我看到的是匹小藍馬，其大如貓，全身與馬無異，只是四蹄如貓爪！」

尚梅卿聞言急接道：「那就是啊，捉到了。」

魚老人道：「沒有捉到，但捉到也白費勁，他背上並無背著什麼東西。」

甘老人駭然道：「不對，據傳它背著一小卷東西，那就是天干地支秘笈！」

魚老人道：「沒有沒有，我把它堵住后，詎科它竟不見了，青莽洞沒有後路，不知如何不見了？」

尚梅卿道：「東西小，又能高來高去，行動如飛，八成被地找到空隙給溜掉了，可是背的東西不見才真古怪！」

甘老人陡然道：「世上會不會有兩隻或更多？」

魚老人嘆聲道：「除了你這種想法，否則真搞不明白。」

金夢薰問道：「魚伯伯，我們向西北方向去那裡？」

魚老人道：「去找你鬼聰明爹爹去，他可能知道，目前他在黃山。」

金夢薰道：「爹在黃山幹什麼，他不是找我媽的下落？」

魚老人道：「你爹就是有了線索才去黃山的。」

天已大亮，甘老人指著前面道：「前面是大道，不遠處有座名叫觀音橋的市鎮，我們吃過早餐再走，大家也得休息一會了。」

魚老人道：「此去黃山不到三百里，最好別休息。」

尚梅卿笑道：「三百里在我們腳下故然不遠，可是也不能一口氣就趕到，你老是老江湖，當知我們武林人往往幾十里也得呆十天八天的。」

魚老人笑道：「那是指有事情耽擱，老朽不信這一路有阻攔。」

甘老人道：「老魚，你不信，就看看右面，那幾個道人好像是武當十大劍手中人，他們急急忙忙，一定是發生重大事情。」

魚老人道：「武當道人有事，關我什麼，他們的事能耽擱我們的行程？除非……」他忽然住了口。

甘老人笑道：「除非事情與我們有關是不是？」

魚老人不再說話，搶先奔出！似已想到什麼。

甘老人回頭對尚梅卿道：「武當十大劍手從不輕離武當山，預測是大事發生了，我們追上去。」

武當道人一共是四個，這時也進了鎮，魚老人眼看他們走進一家店子，不是館子，而是客棧，於是立住等著大家到來向甘老人輕聲道：「我們不能進去，但得留個人守在店外才行。」

甘老人道：「不要守，他們進客棧是要店家作齋飯，時間比我們久，我們入館子，吃完了照樣看得到。」

魚老人道：「我忘了武當道士都是吃素的，那好，我們就在那客棧對面的館子里吃。」

他們到了館子樓上，點了一大桌酒菜，位置恰好是臨街座位，武當道士一出客棧就可看到。

尚梅卿一看樓上沒有多的客人，邊吃邊問二老道：「二位前輩，武當派在江湖地位與嵩山少林齊名並重，傅言有九大神劍，，十大仙劍，難道是真的？」

魚老人笑道：「那是江湖普通武林誇大之稱，其實也不過是些特殊高手罷了，所謂十大仙劍，就是十大劍手，九大神劍僅比十大劍手高一點，也高一輩，他們都被老朽一一會過。」

金夢薰道：「爹爹也說曾會過他們！」

魚老人笑向甘老人道：「你甘伯伯同樣會過，但都不忍將他們打敗就收手！」

尚梅卿問道：「九大神劍是武當目前最高一輩了？」

甘老人介面道：「不，九大神劍手有八個是武當長老，一個就是掌門人，那是當權的一輩，還有最高的是掌門人的師叔，只有他才是你魚前輩的敵手，過去十年，他和你魚前輩打了十日十夜不分勝負，結果都滾落靈芝崖才罷手！」

魚老人嘆聲道：「那老道確是有一手，武當派的劍術，可說只有他全部練成。」

甘老人笑道：「我去找他時，他死也不肯出來動手了！」

魚老人道：「他的個性與我們一樣怪，當年就是因了好鬥才當不上掌門，其實他的武功比他同輩都高。」

尚梅卿問道：「目前少林派如何？」

魚老人道：「少林派門下弟子，僧俗不下十萬人，不過該派不似武當，武功精華不傳俗家弟子，前僧人最高的也只有一個了，那和尚不在山上，四方雲遊，不吃素，不化緣，江湖上人稱他為大瘋僧，除了他就是掌教這一輩了，掌教不算，共有四個，人稱四大金剛再下一輩就是十八羅漢！」

忽聽鬼靈精叫道：「他們出來了！」

魚老伸頭向樓窗外一看，立即起身道：「我們也吃飽了，走，他們向西街口去了。」

大家放下杯筷，鬼狐子搶先下樓會賬，出了館子，魚老人領著緊盯而去。

出鎮不到十里，忽然又見一批道人由側面一座石崗上出現，共有六個，魚者人一見啊聲道：「十劍全齊了！」

甘老人道：「他們到底有什麼事？」

魚老人道：「快看，他們兩下相會不說一句話就向正西奔去了！」

甘老人道：「這十個中年道人十年難得聯手在江湖出現，這次必有重大事故發生了，追上去。」

魚老人道：「我早已料到了，必為天馬出現之故！」

甘老人道：「他們現已提起輕功加速前進了，大概路程不近。」

魚老人道：「八成是和我們同路，大家快提功，非追上問問不可。」

尚梅卿道：「不對，他們偏右面山道前進，絕對不是奔黃山。」

魚老人道：「不是去黃山？那是去那裡？」

甘老人道：「難道去九華山？」

魚老人道：「去九華山還有幾百里，他們不會這樣急奔。」

尚梅卿道：「這樣好了，我們分開，一半去黃山找金前輩，一半盯著這十個老道如何？」

甘老人道：「不，金姑娘的父親如聽到天馬出現，他也不會呆在黃山了！」

魚老人道：「還是追上道士們問問妥當，不怕他們不說真情！」

甘老人笑道：「那由你一個人追去問，我們大家慢慢跟，武當人物對你仍有幾分頭痛，也許不會瞞你。」

魚老人道：「好的！你們不要落後太遠！」

他說完拔身而起，真是風馳電掣，快得絕倫。

甘老人向尚梅卿笑道：「這個怪物怎麼竟被你捉住了，這真替武林造下一件大功勞。」

尚梅卿笑道：「魚老是性情中人，晚輩一見就敬重他。」

甘老人笑道：「他連天都不服的，居然服了你，這真是異數！」

半個時辰后，突見三絕書生攔途招手道：「我們快奔九華山，他們真是去那兒！」

甘老人問道：「問出原因沒有？」

魚老人道：「他們掌門帶著八個長老，也就是武當九神劍，現在九華洞被天下數千高手困住了，原因是九華洞里出現天馬！」

尚梅卿道：「真有其事？那這匹天馬的腳下碓實驚人了！」

甘老人道：「只怕又是另外一匹哩，這次我們不可冒失！」

魚老人道：「十劍之首，黃金真人說，那匹天馬是紅的！」

甘老人鄭重道：「這證明有兩匹天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