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真相

第三十二章 真相

下午我離開蔡老闆的家來到了濱南市商貿有限責任公司。

公司沒有因為總經理的生病和董事長的忙碌而紊亂一切還是那麼井然有序可以看出平時公司的管理規範制度嚴格也可以看出全體員工的敬業精神以及對公司的熱愛。

大廳前台的工作人員是一副嶄新的面孔我以朋友的名義順利地打聽到了公孫燕的司機田光的手機號碼。

在公司門外我撥通了田光的手機。

「你好是田光嗎?我是吳銘。還記得我嗎?」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田光驚喜的聲音:「是吳哥嗎?你好你好!我是小田。」

我問道:「兄弟你在哪兒呢?」

「我在醫院呢。你呢?」看來他不知道我已經回到濱南並且已經看望過公孫燕。

「我在濱南。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我想找你聊聊。」

他非常痛快地答應了:「可以。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我說了一家茶樓的名字那是位於幸福路上的一家茶樓名字叫做「清涼茶樓」。幾個月前公孫燕的媽媽就在那兒約我勸阻我離開公孫燕。

我打的很快到了「清涼茶樓」。現在正是午後客人很少只有幾個老年人在邊品茶邊閑聊。

我在一樓找了一張靠近窗戶的桌子坐下來囑咐服務員等我朋友來到后給泡上一壺龍井。

時間不大一輛黑色的奧迪轎車停在了茶樓門前田光從裡面走了出來一按遙控器鎖好了車推門進了茶樓。

我連忙站起來向田光打招呼:「兄弟我在這兒呢。小姐上茶!」

田光過來握住我的手高興地問:「吳哥最近你在那兒啊?怎麼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你?」

我請田光坐下:「兄弟咱們坐下說話。」

服務員給我們泡上龍井轉身退了了下去。

我給田光斟上一杯茶隨後又給自己倒上伸了伸手說:「兄弟請喝茶。」

田光沒有喝茶而是看著我。

「你看什麼呀?」我被他看得有些毛「我有什麼不對勁嗎?」

「吳哥燕姐的事你聽說了吧?」田光這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剛剛聽說今天上午去了趟醫院我見到小燕了。」

「是嗎?」田光重新上下打量著我目光中有一種捉摸不定的詢問的感覺。

「吳哥我問你你知道燕姐的病是怎麼得的嗎?」田光冷冷地問我。

我感到他神色的變化沒有理會只是焦急地問道:「這就是今天我請你來的主要目的。兄弟請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田光奇怪地看了看我說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呢?燕姐這病在很大程度上與你有關。」他端起茶杯接著又放下繼續說道:「吳哥我不知道你和燕姐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你們是真心相愛那當初為什麼要離開她呢?那天你把手機、電腦和衣服給我要我轉交給燕姐。當我把這些東西放在燕姐眼前的時候燕姐像傻了一樣獃獃地站了好久。當時我很擔心也很納悶。我就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燕姐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她說這表示吳銘是決心離我而去了而且還很堅決。燕姐還說怪不得這幾天他不和我聯繫也不來找我呢。」

田光說著臉上顯現出一絲悵惘。他端起茶杯一口氣喝乾了杯中的茶看著我。

「你當時說我把這些東西轉交給燕姐她自己會明白的。可是我看得出來燕姐當時就傻了。我很氣憤難道你姓吳的是陳世美?我勸慰燕姐說或許你有苦衷。燕姐搖著頭說不是吳銘是故意躲著呢。她曾經偷偷偷著給你打過許多次電話但是你一直關機。那一段時間夫人看得她很緊她就利用買東西的機會偷偷去你的住處找你但是沒有你的影子。後來再去的時候物業上的人說你出了。我聽夫人說燕姐回去的時候臉色蒼白一整天沒有說話。後來燕姐托我到處打聽你的消息我問遍了所有認識的人他們都說不知道你的蹤跡。我問過蔡老闆他態度很冷淡對我說你給蔡敏輔導結束后就辭職了具體去了哪兒他也不知道。我知道他可能對燕姐有什麼誤會也許牛斌對他說了什麼他什麼都不肯透露給我。

「那時公司都傳言說燕姐要和牛斌要出國學習我也以為是真的。後來才明白那是董事長和夫人為了讓你主動離開而故意散布出來的。只是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知難而退。我是燕姐的司機親眼看到了燕姐所承受的痛苦。你走了不久她的身體就出現了不正常的反應面色蒼白經常燒、頭暈牙齦經常出血有時坐在車上直說渾身酸痛。只是我什麼都不懂沒有想到那時燕姐的病就開始作了。

「大約是在九月底燕姐終於住進了醫院醫生診斷說是貧血。在醫院休息了一個星期因為公司業務忙燕姐硬是強行辦理了出院手續。那天是我接回她來的。我記得她臉色蒼白面容憔悴精神很差在車裡一直閉著眼睛。我還勸她不要去公司了。她搖著頭說不行因為還有一筆生意需要洽談。兩天後她和一個姓倫的部門主管去了南京本來應該是需要三天的但是第二天燕姐自己回來了氣色更差。我去車站接她的時候問過她原因她有氣無力地說那筆生意倫主管自己就能搞定她沒有必要留在那兒。可是我看得出來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或者遇到了什麼刺激。」

聽著田光的話我一切都明白了。公孫燕拖著病體去南京恰談業務客戶在酒店招待她的時候碰巧我和小蝶、蘇倩正在酒店吃飯而且正好是隔壁。她一定是聽到了我吹奏《梁祝》才推開門的。看到我們幾個人的表情、神態和眼神以為我是在花天酒地風流快活所以傷心欲絕虛弱的身體使她無法支持下去所以才一個人趕了回來。

雖然我沒有像公孫燕想得那樣風流快活但是想想自己我不是也曾同她們調笑戲謔嗎?究其原因還是我不能自已而造成了今天這樣的後果。想起那天和蘇倩差點做出有違倫理的事我汗都出來了。

田光一直在看著我注視著我的神色。

我端起茶杯想喝點水但是現杯子里空了。田光沒有說話默默地給我倒滿水又給自己倒上。

「後來呢?」我追問道。

「唉還說什麼後來?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田光長嘆一聲凄然說道:「燕姐真是太可憐了。我真為她擔心。燕姐對我很好也許是因為爸爸的關係燕姐從來沒有把我當作司機而是當作了她的小弟對我說話也很隨和從來沒有擺總經理的架子。那天從火車站回來她直接回了家。在路上燕姐對我說小田燕姐最近感覺不好恐怕是得了什麼重病。我還笑她在胡說。可她情緒極差根本沒有笑的意思。她對我說小弟這幾天我的牙齦一直出血生理周期也沒有了渾身疼得厲害經常感到心慌氣短。我當時就哭了對燕姐說道那就不要上班了還是去醫院檢查檢查吧。燕姐嘆息著說檢查什麼沒有意思人生太無趣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甜言蜜語經受不住考驗。董事長和夫人也非常擔心不過沒有向別的地方想說是最近燕姐太勞累了應該休息一段時間。夫人還找了一個算命先生算了一卦說是家裡有晦氣應該用喜事沖一衝。但是家裡哪有什麼喜事呢?

「這時候正好牛玉水託人前來求親。那時候牛斌整天糾纏著燕姐用盡了心思要得到燕姐。因為老一輩的關係燕姐不能翻臉只是巧妙地周旋。牛斌同時又在董事長面前表現得非常體貼周到不斷地描述他未來的計劃和打算好像是一個雄才大略的企業家就這樣得到了董事長的欣賞。牛玉水一託人來董事長和夫人就同意了其實這也是他們原來早已計劃好的。在徵求燕姐意見的時候燕姐既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可能在她看來什麼事都已經無所謂了。就這樣兩家就開始準備婚事商定在元旦舉行婚禮。牛家還給燕姐買了一輛豪華轎車和一棟別墅。燕姐看都沒看一眼一切傢具和新房都是牛斌布置的。

「在婚禮那天我本來不想去的但是董事長安排我拉著公司里的一些中層領導去酒店我無可奈何地去了。整個婚禮過程中燕姐沒有一點表情根本看不出一絲結婚的樣子。她不配合司儀只是獃獃地站著。從始至終我都在關注著她的神色和表情。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後來身體不斷地顫抖她用頭上的披肩捂住了嘴。當時我就很擔心怕她堅持不下去會出現什麼意外。唉同時我也希望這個婚禮會出現意外的變故能把這場婚禮給攪了。可是沒有想到婚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燕姐手裡的披肩掉了下來上面竟然滿是鮮血接著她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整個人就倒在了台上。在董事長和夫人跑過去的同時我和公司幾個同事都搶步圍了過去。吳哥你不知道那天的情景你不知道燕姐當時是多麼可憐是多麼慘。她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而白色的婚紗上卻到處沾滿了血。眼睛緊緊閉著任憑董事長怎麼喊都沒有反應把夫人急得都昏倒了。在醫院裡搶救了一個小時左右燕姐才醒的。」

說道這兒田光看著我面色憂傷說:「你現在明白了吧?燕姐為什麼會得病?如果說燕姐以前有這種病如果沒有這些因素她不可能作得這麼快不可能會這麼嚴重。到現在我一直不明白燕姐在南京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我早已淚流滿面用手擦了擦腮邊的淚水說道:「小燕在南京看到我了。」

田光沒有表現出吃驚的樣子淡淡地說:「我猜測得果然不錯。燕姐雖然不肯告訴任何人但是我隱隱覺得她一定是得到了與你有關的消息。不過那時我以為燕姐是得到了你結婚或者有新女朋友的消息沒想到會在南京碰到你。可是燕姐為什麼會那麼傷心呢?」

我嘆了一口氣喝了一口早已冰冷的茶水自責地說:「都是我的錯。那天小燕在南京吃飯正好我也在那家酒店而且不是我一個人同時還有兩個女孩子。」

「哦?」田光怪怪地看著我「那兩個女孩子是你的什麼人?」

「一個是我以前的戀人現在是省城一個IT公司副總的太太;另一個是我的房東南京大學的大三學生是我的網友。」

田光又「哦」了一聲看著我問道:「我也許不該問但是關係到燕姐我想知道你們和她是什麼關係?」

我毫不隱瞞全盤托出:「和以前的戀人什麼感覺也沒有了只是她陪老公到南京出差我碰到了她請她吃了頓飯只此而已。那個大學生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了我很大的幫助。說實話我對她有著很深的好感她對我也不錯或者說她對我有了那種感情但是我沒有接受。不管是什麼原因讓我離開濱南的我心裡最牽挂的還是小燕。」

「那你能告訴我當初你為什麼要走嗎?那天你見我的時候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田光又進一步問道。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沒有必要隱瞞什麼。

「兄弟當初我離開濱南也是懷著巨大的痛苦和無奈走的。先是小燕的媽媽找我談話。哦也是在這家茶樓。她說我和小燕是絕對不可能的要我離開小燕離開濱南還表示要給我一筆錢並且說我接近小燕是別有用心圖的是他們家的地位和金錢。無論我怎麼解釋都無濟於事。接著我就被牛斌綁架到市外被他的一幫打手狠狠地打了一頓並且燒了我的手機卡並聲稱如果在濱南再見到我會有更厲害的結果。你知道他還對我說了什麼嗎?他說那幾天他一直住在小燕那兒小燕是他的了還笑我是一個傻瓜把一個冰清玉潔的處*女留給了他。」我氣憤地說著。

「媽的這個混蛋這個無賴!!」田光氣得罵了起來「活該他爸爸被雙規媽的有這樣的兒子整天在外面胡作非為再加上他以權謀私、貪得無厭早就該抓起來了。哼哼下一步該輪到這個牛斌了。這下燕姐也算是解脫了只是燕姐能不能闖過這一關這是大家最關心的問題。」田光不無擔憂地說。

我點頭應是繼續著我的話:「那幾天牛斌一直監視著我還派人給我送了一個花圈。不止這樣他還到蔡老闆那兒要他解僱我並且威脅說如果不解僱我蔡老闆的公司和生意會受到嚴重的影響。蔡老闆被逼無奈只好勸我離開濱南。

「就在離開的前一天我轉到了你們公司門口我看到小燕和牛斌共同坐進了牛斌的北京現代牛斌看起來很高興。我聯想到牛斌的話再加上小燕不和我聯繫我以為她接受了牛斌而離開了我。我傷心之下只好離開了濱南。本來我沒有固定的地方去想起了南京的網友就打算去那兒散散心所以我去了南京。」

田光聽完我的話看著我嘆道:「你和燕姐真是好事多磨呀!本來很好的一對卻被這些誤會弄得到了這種程度。其實燕姐不是不和你聯繫而是夫人看得太緊就這樣她還偷偷給你打過電話去過你的住處。都是牛斌那個混蛋***真不是東西!好啊現在報應已經來了看他還怎麼神氣?」

我點起一支煙緩緩地吐出煙氣說道:「現在詛咒、責罵他都沒有用了我也沒有這個心情。我現在唯一的心愿和希望就是要小燕能健康起來能夠快樂起來。」

「你還喜歡燕姐嗎?還像以前那樣愛她嗎?」田光說道這時候的他好像一個女孩子那麼細心。

「我現在當然愛她因為我對她的愛從來沒有中斷過。」我肯定地說「在我的心裡小燕是最美、最可愛的女孩。經過這麼多的事情我才現我不能沒有小燕。」

田光臉上有了微笑。這個熱心的小夥子一直就在為我和小燕祝福在為我們奔波。一點都不錯在田光的心中公孫燕就是她的親姐姐姐姐的喜怒哀樂深深地牽挂著他的心。

「你一直在醫院嗎?」我問小田。

「基本上是。」小田回答「我很擔心燕姐再說我是她的司機在那兒是理所當然的。偶爾有時候夫人或者董事長讓我出去辦點事除此之外我就一直呆在醫院。」

「現在小燕的父母有什麼打算?」我認真地問田光。

田光想了想說:「具體什麼打算我沒有聽說雖然我爸爸和他們家關係不錯可我畢竟我只是一個司機再加上董事長和夫人以為我是一個小孩他們不可能告訴我什麼。」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我從別人那裡聽到一點。好像董事長根據院長的建議在尋找合適的骨髓源。董事長和夫人就這麼一個女兒會不惜一切代價給燕姐治病的可家人的骨髓經過檢查分析都不適合。院長的建議是先維持現狀不讓燕姐的病情再有什麼展。茫茫人海到哪裡去尋找合適的骨髓啊?」

「董事長為什麼沒有要小燕轉院呢?」我沉思著問道。

「本來要轉院的但是院長說燕姐身體太虛弱要靜養和治療一段時間再說。不過聽說燕姐這病治療晚了不好應該是越早越好。我估計過不了幾天燕姐就會轉院的。」

我想起昨天在網吧查找到的資料知道田光說得一點都不錯。

「你有什麼打算嗎?」田光問我。

「我打算好了這一段時間我要陪在小燕身邊讓她開心幫助她樹立信心一起戰勝病魔。」這是自我內心的話沒有一點做作。

田光欣慰地看著我由衷地高興:「吳哥看來我真沒有看錯你。你對燕姐是真心的。說句話不怕你笑話我要是遇到燕姐這樣的女孩我會用我全部的身心去愛她。你放心我會儘力幫助你的。我多麼希望燕姐能早日康復多麼希望你和燕姐能像以前那樣在一起。」這個剛滿二十歲的小夥子內心竟然是這樣的多情。

茶水早就涼了我喊過服務員又重新換過與田光又喝了一會。田光看看時間對我說:「吳哥我出來的時間不短了我應該回去看看了。」

我點點頭結賬后同田光一起出了茶樓。

田光要去送我被我拒絕了。我打算自己靜一靜就對他說:「兄弟我還欠你一壺酒改天再補上吧。」

田光打開車門對我擺了擺手說:「等燕姐好了你再請我。放心到時候我不會給你省錢的。」

我笑了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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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個字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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