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情場愛侶

第 三 章 情場愛侶

李進財大驚道:「老弟,愚兄少陪,我要回頭報信去了。

那是八獸中四凶之二,姓隗的詭計絕倫,江湖人稱他為『狡狐』陰計,常常笑裡藏刀,可說是殺人不見血。

「獷猿烏太兇猛無敵,此人連父母都下過毒手,老弟今後相遇,必須時刻注意。」

文晴光點頭道:「多蒙李兄關懷,小弟記下了,不知四凶中還有兩人是誰?」

李進財接道:「那是武當派中最猛歷的高手,為人並不太壞,惟無事非之分,人稱『飢獅』蕭雄。

「長江幫有個『殘擻』陽盛,也是四凶之一,為長江幫首屈一指的高手,傳言是長江幫主從苗疆森林中拾得之子。」

文晴光接道:「李兄聽說有個『駒駱』匡平其人么2剛才兩凶就是想在前途設伏對負於他。「李進財一震接道:「今天幸遇老弟在此,不然真不堪設想。

『駒烙』匡平就是愚兄師弟,略具薄技,江湖人將他列入八獸四善之一;還有峨呢派『駝明』白龍、恆山派『駭理』宗瓊、衡山派陰駭』杜邑、這二人和敝師弟又叫中原四良駒。」

君兒聽得哈哈笑道:「江湖上老是喜歡替別人起這些名詞真有意思。晴哥哥,我才不准他們亂叫你哩。」

文晴光微笑道:「我早被江湖人喊出個最難聽的名詞了,你不準行嗎?」

李進財急急向二人告辭道:「兩位也不宜在此逗留.愚兄少陪了。」

他說完上馬;疾馳而去。

文晴光見他不待回答即慌忙賓士,便知事情非常嚴重,輕聲道:「君兒,我們翻上山去罷,看看到底為了什麼事情。。

君兒爬到他背上道:「剛才你不問問李大哥?」

文晴光順石徑一面攀登一面搖頭答道:「他急得滿頭大汗,我還能問什麼?等會自然明白的。」

君兒—指頭頂道:「晴哥哥,那兩個壞人在上面,我們不要上去啊。」

文晴光剛想停步,耳聽—·人喝道:「上來,你們是什麼人?」

文睛光天生傲骨,你叫他上去,他偏立著道:「是誰在大喊小叫的,少爺上下隨心所欲,關你什麼事。」

「喂!你這窮小於想找死了,叫你上來誰敢不聽。」

文晴光拾頭見是那獷境發話,冷笑道:「少爺眼睛里沒有你這號野獸,別在我面前咆嘯。」

說完輕輕把君兒放下,解下腰帶,重新將君兒緊緊綁縛君兒並無懼怕現象,輕聲道:

「晴哥哥,我在你背上,打架不方便吧?」

文晴光見獷境烏太被狡狐拉住悄聲說話,安慰道:「君兒別伯,我不放心你單獨無依,要死死在一塊。」

他沒有注意君兒的面色,所以先安慰她。

君兒在他脖子上親一口沒有做聲,那是多麼好的答覆I獷境烏太似得了狡狐什麼勸告,指著文晴光喝道:「窮小於,本公子給你暫時留下吃飯的東西,等會再取,使你多活一時。」

文晴光今天是有君兒在心頭,不然哪能受得了這口氣,聞言氣得身都有點發抖,咬牙不理。

君兒反應靈敏,輕聲道:」晴哥哥,你難過嗎?君兒拖累你了,以後還是把我寄在別人家裡罷。」—一·一文晴光模模她的嬌臉道:「君兒,你認為我能把你丟下不管嗎?「君兒又親他一嘴道、「這個氣受不了呀,那你把我放下來。」

文晴光兩手反樓得更緊,只搖搖頭。—一一君兒指著山上道:「晴哥哥,那兩人走了,可能是去搞鬼啦:文晴光微沉道:「君兒,他們不知為了什麼事情要向李進財師弟下手?我們在暗地給他們破壞吧。」『。

君兒笑道:「我也想看看熱鬧,那我們從這山上翻過去罷:文晴光依言再往山上攀登,待登至山頂、突從一大石后伸出個少女腦袋來]婿然笑道:「文公子,恭喜啦!

文晴光一怔,認出是大漠鷹顏霧,.接道:「顏姑娘也在這裡,小弟何喜之有?」

顏霧格格笑道:「你背上是誰?多美的妹妹啊」

文晴光將君兒放下地來,笑道:「顏姑娘,這是我義妹張君兒:顏霧上前拉住君兒仔細一看,付道:「這真是天下第一美人。」

稍一沉付,輕笑道:「張家妹子,你有這個英雄義兄.真是幸福。你多大年齡啦?」

君兒羞答答地望望文晴光.回首接道:「顏姐姐,我聽晴哥哥說你本事很大是嘛?我今年十七啦。」

顏霧愛憐的道:「妹子比姐姐我小三歲,對了,以後叫我大姐姐好啦。姐姐我哪有什麼本事,那是你晴哥哥瞎說的。啊!

你這左手怎麼啦?」

文晴光代答道:「她左手從小就殘廢了,因此走路翻山不方便。」

他是想將背負的事情副帶解釋一下。

顏霧不理那件事,拉著君兒向山頭另一端行去,回頭問道:「妹子,你這手有沒有治療辦法?「君兒接道:「晴哥哥每天都替我用內功推磨,現在好多了,因為只有內功推摩才有希望治好啊。」

顏霧點頭道:「有辦法就好。」

文晴光隨在後面道:「顏姑娘似在竊窺狡狐隗計等行動?

不知他們因何要暗害駒駐匡平呢。」

顏霧神秘的笑道:「你現在還不懂事,說出來彌也不會明白,那是醋海之爭。」

文晴光聞言一怔,道:「怎麼?又出來個醋海啦?」

顏霧格格笑道:「公子爺,你只知有死海是不是?醋海比死誨更大啊!「文晴光—陣迷糊,君兒輕聲道:「顏姐姐,你也參加這酷海之爭嗎?」

顏霧嬌面一熱,瞬現紅霞,暗道:「這真是一對天真的小傢伙!」

她咬著下唇微笑搖頭。

君兒見她搖頭不語,轉面向文晴光道:「晴哥哥,醋海·定出了什麼寶貝啦,你要不要參加爭奪?」

顏霧格格大笑接道:「妹子,你真傻,干萬別准你晴哥哥參加喲,那是最危險的事呀!」

文晴光兩眼只向左右前後觀察,耳中未聽清君兒說些什麼。

君兒搖頭道:「顏姐姐,我晴哥哥膽最大,他不怕危險的。」

顏霧轉頭朝文晴光一瞥,見他傻傻的東觀西望,便輕輕征君兒耳邊說了一陣。

君兒哈哈笑道:「哪好玩嘛!喂,顏姐姐,你對那八個人中,最喜歡哪一個?」

「噓,」顏霧輕噓一聲,頓嘴悄悄的道:「妹子,你怎麼大聲說出來,羞死人啦。」

「咽,姐姐,干萬別喜歡剛才那兩個壞人啊。「文晴光突然道:「顏姑娘,左由山頭有人過來了,你看是誰?」

顏霧停步注目,確見由林旁轉出兩人,注視一下道:「那是『駭馭』宗瓊和『句騾』白龍,怎麼他們也來了?」

那兩人行得近了,文晴光看出都是二十歲上下的青年,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前行之人發現顏霧,大喜叫道:「顏站娘,芳駕也出來此地,真是幸會。」

顏霧面上沒有什麼表情,點頭道:「宗兄和白兄是與杜,匡兩兄弟約定的吧?他二人現在那裡。」

後面一人搶著道:「杜區創匡平馬上就到,這位朋友是誰?

請姑娘引介如何?」

顏霧向文晴光道:「文公子,我來替你引見兩位朋友。」

一指前行的道:「這是宗瓊兄,那是白龍兄,你們多多親近。」

文晴光微笑點頭道:「小弟文晴光,這是在下義妹張君。」

宗瓊和白龍聞言面前破衣少年就是闖禍出名的破衣郎,都詫然一怔。

宗瓊沉付半晌,笑道:「文兄弟在雲山祈雨台幸台無羌,幸會幸會。」

白龍歉然道:「文老弟,祈雨台之戰,聽說敝派也有人參加.小兄聞息后發。。。。」

文晴光見他面顯慚愧之色,搶著道:「白兄請不必再提當日之事,貴派掌門正因大師雖然在場,但對小弟並無難堪表示,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相信目前無法了結,我兄俠名遠播,小弟自有是非之分,只要白兄不當面給小弟難看就得丁,貴派之對小弟—切,將來自有曲直之分。」

顏霧見他越說越氣大了,為防引起不快,槍著道:「文公子,你與君妹子意欲何往?」

君兒代答道:「姐姐,我們是找—個朋友。」

文晴光補充道:「顏姑娘,我們那朋友也是個少女,你在武夷山區發現有個面蒙黑紗的少女嗎?」

顏霧詫然道:「只有一個?我就同時遇著兩個,而且穿著都是一樣。:文晴光搖頭道:

「那恐伯不是的,姑娘是否問過她的來路?

不知在哪裡相遇?」

顏霧氣忿的道:「來頭可大哩,我與三個義姐差點為了神獸銀貌的事打起來了,她們是浮沉島來的,那神獸銀貌還說是她小姐的。」

文晴光沉吟一會,想近什麼似的點頭道:「這就對了,可能蔭姑娘的婢女已從浮沉島找尋來了。」

君兒眨眨眼道:「晴哥哥,那我們不要去了,那蔭姑娘一定被找回去啦。」

文晴光搖頭道:「就是找回去了,我也要履行諾言,空跑一趟不算什麼。君兒,現在有顏姑娘在此照顧你,我要去找獷藐出口氣,待打完了再帶你走。」

白龍接言道:「文老弟,我峨嵋派對你的過節,小兄無以自清,但我們私人之間相信不會有什麼不快之事發生。你在祈雨台之事可能未了,最好還要隱秘一點,免遭無謂之險。傳言你那袋珠寶中,到現在還沒查出他們所希求的真貨,說不定還要向你追問,這是小兄由衷之言,老弟不會見外吧!」

文晴光上前拉住道:「白兄之苦心,小弟銘感。他們如真要再次逼我,那只有聽天由命,叫我逃避躲藏,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願做的。」

宗瓊嘆口氣道:「老弟大丈夫氣魄,應該如此,剛才說要與獷藐拚鬥,那又是為了什麼?」

文睛光笑道:「那是言語上一點小過節,本不算什麼,不過小弟鄙視其人而已。」

顏霧笑道:「要去我們都去,看他們埋伏的什麼鬼名堂。」

「哈哈,不等我們到齊就想先干呀,那太不夠朋友了。」

突然從林叢中一連縱出五個青年來,三女二男,前行的說笑著大踏步而到。

宗瓊大笑道:「老杜,你與老匡為何這時才到,哈,四鳥今天都會齊了。」

顏霧笑微微的對文晴光道:「文公子,我來替你兄妹介紹幾位朋友。」

她話還沒完,同來的五人中一少女道:「霧妹不必費事了,我們來個自我介紹好啦,我叫雲霄,文公子我早見過了。」

文晴光笑道:「小弟曾在贛江…小鎮酒摟亡聽過雲姑娘等的笑聲。」

說著一指君兒道:「這是小弟義妹張君。」

雲霄微笑上前拉住道:「多美的妹妹啊。君妹妹,這是狄霞姐,那是紀霓姐,你今天憑添四個姐姐啦。」

她一一指給君兒看。

白龍大笑道:「雲女俠太偏心了,你只管介紹女的,就不管我們男人了。」

雲霄格格笑道:「你們男的沒有—張嘴嘛,幹嗎不開口?」

文晴光笑著道:「杜大哥莫非就是嘩騾杜豈兄了,匡大哥定為我李進財大哥的師弟駒騙匡平兄,小弟久仰二兄大名,只恨無緣相逢,今日榮幸的會齊中原四良駒於這武夷山區,今後還須各兄不吝指教是幸。」

杜邑和匡平熱情的上前拉手,各吐仰慕之倩。

君幾被四個自稱姐姐的包圍住,問長問短,鬧做一團。

駭凜宗瓊微笑向文晴光問道:「文老弟到此多久了?是否僅遇獷境烏太一人?」

文晴光目注匡平。匡平笑道:謝謝兄弟關懷,李師兄已將獷稅和狡狐的陰謀轉告愚兄,然狡狐隗計並非等閑之人,我等齊集此地,他可能已遠離他去了,此人從來不作沒把握之事。」

文晴光道:「宗兄剛才所問,弟已全部通知匡兄,現在弟想來,認為宗兄之間有因,恐獷藐已不在此山了,那隻將來再說,恕小弟暫時告別。「君兒聽說要走,也向四鳥辭行。

義兄妹在「再見」聲中,向前邁進。

驢駱杜豈見文晴光去遠,嘆口氣道:「此人傲骨天生,膽識過人,將來定在你我之上。」

騾駒白龍黔然道:「杜兄眼光與小弟相同,目前他受盡欺凌,將來必掀起江湖風波,只恨敝派也捲入其中,小弟如銅駝危在荊棘』,其奧奈何!」

漠鷹似對他另有隱衷,安慰道:「白兄不必擔心,你今天對他的態度,可能就是將來的良果。小妹雖無過人之識,卻能看出文公於是一思怨分明之人,峨嵋派要想與他化除積怨,那只有你能辦得到。」

騾駱白龍點頭道:「顏姑娘指我迷途,使白龍得到一線希望,由衷感激之至。」

青雲風雲霄微笑道:「那是應該的,你這匹笨馬』又何必感激。我這大姐姐再告訴你—

條明路,以今日觀之,文晴光對你另外三匹馬特具好感,當年衡山與恆山兩派沒有接受他父親的武功秘策,可能他已知道了,終南派處處衛護他更不要說了,你們四匹馬今後連成一氣,對他多加愛護一點,比白擔心好得多。」

杜豈深深的看她一眼,微笑不語。

雲中鴻狄霞睬了匡平一眼接道:「最好你們四人暗中追隨他,必要時不惜與任何人公開戰鬥。」

「哼,」狄霞哼聲道:「就是你這人畏首畏尾的。」

碧天鵝紀霓嬌笑道:「得啦得啦,你們兩個千萬別鬧翻了,我們還是先看看那隻狡狐狸是否還在這裡。」

狄霞狠狠的瞪了紀霓一眼,個白領先前行。

紀霓做個鬼臉,笑道:「匡二哥真是一匹無用的劣馬,連只鴻雁都管不了。」

「二丫頭,你想挨揍啦,狄丫頭聽見了看你往哪裡躲?」

青雲風雲宵笑著罵著,拉了顏霧追了上去。

顏霧笑道:「大姐你管她幹啥,她那匹馬也好不到哪裡他是指駿馬宗瓊者有。

宗瓊膘了紀霓一眼,聳聳肩,不敢吭聲。

嘩駱杜豈以老大哥語氣道:「別鬥嘴皮了,你們四人往左方搜索前進,我們往右邊繞過去,看看獷境和狡狐是否未走。」

八個青年情侶迅速展開動作,各以超越的輕功,向東方排搜而去。

且說文晴光別了四馬四鳥走了兩個多時辰,順山脊往正兩而行。

JIN兒似精神很好,她也不再要背了,拉著文晴光的膀子,有說有笑的跟著行,依然提出問題道:「晴哥哥,雲姐姐她們好像和四大哥很要好嘛?」

文晴光點頭道:「君兒懂事啦。四烏和他們,在表情上顯然是四雙情侶。」.「咕咕,晴哥哥,我和你比他們更好啊。」

文晴光嘆口氣道:「他們都是江湖上第一流的頂尖高於.我不知要何時才能到達他們這個程度。」

「晴哥哥,現在不要想它,將來你一定會比他們強。恩……

我要。。。。」

文晴光見她皺著眉頭,問道:「君兒,怎麼了?說得好好的又哪裡不舒適啦?」

君兒就著他耳朵俏說兩句話:「晴哥哥,你幫我看著人啊。」

文晴光點頭道:「你去罷,不要離得太遠了,這地方不會有人經過的。」

君兒婿然笑道:「女人真不方便。」

文晴光見她走入山石背後去了,即選擇一易於瞧望的地方,替她守望。

突然由山道轉角處以迅速步法縱出—個老人來。

文晴光認出來人是誰,不禁心頭一跳,想躲己來不及,只得側面他顧,意在僥倖避過。

那老人初見文晴光似乎不以為意,待走至近前時突然立定道:「小子,轉過面來,為何見了老夫理也不理?」

文晴光知無法倖免,懊然掉頭冷笑道:「西天王,你少在少爺面前擺臭味。」

原來那老人就是玉皇宮四天王之一的武成。

西天王武成聞言一怔,繼而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還沒死呀,原來是自己逃走的。哈哈……我們被你騙慘啦,為了你那袋普通珠寶,不惟當時大幹一場,事後還明爭暗鬥,到現在才發現上了你的大當哩。小子,識相點,趕快拿出真貨來罷,老夫念在你父舊國情份上,僅廢除武功留你一條殘命。」

文晴光生伯君兒這時出來,心中急得要命,微沉聞無動靜,暗道:「君兒靈慧無比,她一定躲藏起來了。」

心中一定,沉聲道:「武成,你是自吹自擂,眼中無人,少爺今天倒要秤秤你有多少斤兩。動手罷,我就以這雙肉拳鬥鬥你。」

西天王武成大怒喝道:「小子找死,你敢侮辱尊長。」

「哈哈……尊長,你這東西,夠在少爺面前稱尊長.真是無恥之尤。「西天王鬚髮怒張,被罵得吹鬍子瞪眼睛,大喝一聲.提掌猛劈而出!

文晴光為了雪恥復仇,日夜不斷的苦練「萬斤壓」內功,自知日有突進,見武成這一掌來勢猛烈,早有成算在胸,想硬碰以測自己進境如何,也就不讓不避,吐氣開聲!雙掌正面迎上!

「蓬」!一聲大震,塵土被激飛揚!

文晴光一連退了三步,雙手微感麻木,舉目見武成也身體搖晃不定,心中有數,自知可以與被對碰一場。

武成眼看小於若無其事,心中一緊,付道:「這小於競能敵我八成內勁,難怪膽大包天。」

付著一聲不響,提掌又劈!

他是存心在此無人地帶將眼前少年毀滅」

文晴光再次吐氣相迎。

「轟轟轟!

又是三聲巨震,文晴光被迫得節節後退!看看被逼至山道岩緣。

武成內臟也被震得激蕩不已。

突然『道紅光,似隕星下曳,猛往西天王武成頭上直衝2西天王武成,耳聞破空之聲,其勢疾勁無倫,暗減:「不好!」

他顧不了再攻文晴光,猛然撤身急避:文晴光看得明白,見是赤朱靈由高空偷襲相助,暗道:「朱兒真乖。」

赤朱靈一擊末成,翻身繞飛離去。

武成一見,駭得心中恐懼至極!付道:「相傳這紅鳥奇毒無比,看勢今天這小子又告無法消滅了。」

文晴光見他面現驚容,諷譏道:「武成,快來拿珠寶呀,老站著不動行嘛?」

武成悶哼了一聲,進退兩難,正在這時,山道上又出現一個老人。

文晴究暗叫不好,他認出又是四天王之一的北天王蕭炳!

武成欣然道:「蕭兄來得正好,你來對付他的紅鳥,等我來收拾這小子。」

他說著一指天空。

蕭炳哈哈笑道:「小弟早就看到丁,武兄只管放手干罷,動作要快,令主有急事集合,我們馬上就得趕去。」

武成問道:「令主何事這般緊急?」

他突然想到有文晴光在場,話一出口,自覺失言,又道:「好的,這小子也要不了多久。」

突然從岩緣下衝上一個少女接道:「別吹牛,你也挨不了我三下子。」

西天王面對岩緣,首先發現.聞言不禁一怔。

文晴光轉面一看,驚叫道:「露瓊姑娘,你快離開,這事與你無關。」

來的少女不言可知,正是文晴光履行諾言欲尋找之蔭露瓊,她見文晴光怕自己遇險而加以阻止,上前親熱的道:「文公子,我不準別人欺侮你,他們敢嘛,哼……」

文晴光見她還是蒙著面紗,和聲道:「露瓊姑娘,請聽我的話,快離開,他們是有名的壞人。」

蔭露瓊不僅不離開,反而靠得緊緊的,道:「晴……文公子,我不伯,你看好了,我只要幾下子就把他們趕走!「她似差點失言叫錯什麼?

武成沉默半晌,懼見空中紅鳥又往卜沖,大聲道:「蕭兄快拔劍,此鳥不伯劈空掌力。」

蕭炳應聲拔出長劍,振手—遍光幢.直往赤朱靈罩去,赤朱靈二次俯衝,似已激發烈性,長鳴一聲,速度增快數倍,疾繞蕭炳猛衝。

轉眼之間,人鳥打得激烈無比。

武成自付時機難得,他也不管少女是誰,提掌就是猛撲,潛勁破空,嘶嘶之聲,如裂帛旗絹!

文晴光—把抱住簡露瓊疾閃丈余,他在這緊急關頭,也顧不得男女之別。

藹露瓊一點也不掙扎,反在他滿布塵土的臉上,隔紗輕吻一下。

文晴光正待把她推開躲避,不料耳中又聞破空聲起,搞得他手忙腳亂。

蔭露瓊一閃攔在他身前,縴手順勢前拂!

「轟隆」大響一聲1文晴光適時轉過頭來,眼見武成被震出兩丈余遠,口角血跡泊徊流出!不禁猛然一驚。

武成嚇得面如死灰,壓住丹田一門真氣,連哼都不敢哼一聲,他心中的驚怖,竟勝過嚴重的內傷!

赤朱靈似看出已方勝利,馬上停止了攻擊。

蕭炳被赤朱靈攻擊得滿頭大汗,武成一招被少女擊傷,他都看在眼裡.幾乎一驚疏神,差點被赤朱靈啄了一嘴.這時顫聲問道:「武兄,內傷嚴重嘛?」

武成黯然一點頭。

蔭露瓊見文晴光大張兩眼看著她,不禁微笑道:「怎麼樣?我本待不打傷他的,哼,誰叫他欺侮你。」

她沉吟一下高聲叫道:「喂,那兩個老頭子,你們快走罷,下次不準欺侮我…。·文公於啦。」

文晴光激動的叫道:「蔭姑娘……」

蔭露瓊見北天王扶著西天王武成開始離去,岔言道:「喂!

你喊我瓊兒好啦,我想喊你晴哥哥,你肯答應嗎?」

文晴光見她天真得和君兒一模一樣,連聲音都沒有區別,不忍拒她,即點頭道:「我感激你出手相助,你要我如何都可以,只是。。。。。」

「唁。。別只是啦,晴哥哥,你一個人在這裡嗎?」

文晴光坦然道:「我還有個義妹,現在那邊石后躲著哩。」

「那我們快接她出來,她一定也會武功吧?」

文晴光搖頭道:「她是殘廢人,一點不懂武功。」

蔭露瓊沉吟道:「睛哥哥,那你把她帶出來不太累贅嘛?」

文晴光嘆LJ氣道:「她也是可憐人,蔭…。·瓊兒,實對你說,我要終身愛護她,你不會見笑吧?」

藹露瓊轉過頭去,眼睛無由湧出一汪淚水。

文晴光以為她突然因為什麼不高興,道:「瓊兒,你不高興和她在一塊嗎?」

「不不不,我高興,我們去找她去。」

文晴光欣然道:「你在這裡等我/說著連跑帶縱,走入石后一看,他陡然一驚,石后哪有半個人影,不禁怔恐失色,圍聲叫道:「君兒,君兒。」

叫著叫著,不聞迴音,禁不住聲音有些嗚呀了!

蔭露瓊聽到他那悲凄的聲音,激動得眼淚交流,走過去道:「晴哥哥,她……」

文晴光如瘋如狂,撤開兩腿繞石急轉,喊聲漸漸嘶啞!

蔭露瓊見他鑽進叢林,已聞不到聲音,暗自沉吟不語,似在思考什麼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文晴光自進入叢林,一直就沒有再出來。

恢然由石後走出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來,閃身接近蔭露瓊,其一輕聲道:「小姐、剛才你把事情弄壞啦!

蔭露瓊凄調呆立,撫然道:「莫莫,我現在怎麼辦?」

莫莫沉吟道:「楚楚說小姐剛才不應再隱瞞下去,事情終有揭穿之時,如再拖延,反會出毛病。」

蔭露瓊搖頭道:「你門不知道內情,他對君兒的印象太深了,縱然說明真象,他也不會相信的。」

楚楚接道:「這很簡單,小姐追著前去,以原樣相會不就行了。」

蔭露瓊沉默良久,還是搖頭道:「不行,我不能永遠拖累他。」

莫莫無話可答,楚楚決然道:「小姐,走一步算一步,這時不追,一旦文公子遇了危險,那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蔭露瓊焦急的道:「就是啊,但君兒失蹤,如突然在他面前出現,試問君兒有這個能力嘛?他若問:「你從哪裡來的?

:當時被誰劫走?』你們說,叫我如何回答呀?」

楚楚道:「小姐只說被玉皇宮人劫走的,后被一無名老人、打救送去的不就得了?」

「不行,我要給他最純潔、最完整的印象。我早就抱定意志,此身除文公子之外,絕對不給任何男人侵及我的皮膚甚至我的衣服,否則我情願一死以報答他愛我之倩1」

兩個丫頭見她說得斬釘截鐵,真情流露無遺,便知再元插言餘地,都啞口默然!

陰露瓊煥然道:「你二人照前在暗中跟隨,靈獸發還回島,我要追文公了去了。」

荼荼楚楚輕嘆一聲,只得由她,雙雙隱去。

蔭露瓊懷著惶恐的心倩,向著文晴光隱佔的深林追蹤急她邊走邊想,想找山一個完整的答案與文晴光會面。

武夷山脈之大,方圓不下數千里,蔭露瓊以最速的輕功越過每一座山頭、深谷。起初,她擔心一日找著文晴光而無法會而,但是,一天兩天過去了,武夷山脈的小嶺大峰,她已遍履無遺.看看義是數日夜了,連文晴光的影子都沒找著!

蔭露瓊心理的恐懼,一天比一大加大了,由無法會面的困難,一變為聯想到文晴光的安全2於是,一種不祥的陰影,時刻在蔭露瓊心頭晃動,刺激!

摧殘!

她本是一個活潑天真的少女,這時已變為終日默默無言,眼睛紅腫,面容消瘦!不時抬起頭來,兩眼註定天空。開始數日,她是在搜索文晴光那隻紅鳥兒;現在呢,她是祈求上蒼的保佑,保佑她那個人兒!終日吃語喃喃,如痴如呆,但是,她的輕功還是如風如電!

因此之故,連秦秦和楚楚也無法見面了!

時日已過去不知多久了!這日她偶然清醒一陣子,嘆口氣凄然自語道:「晴哥哥是不在武夷山脈之內了,或許他又回到九江去找我了,也許他遭遇……」

突然她咬牙尖喊聲道:「是誰殺了我晴哥哥?是誰!我要報仇,報仇……」

她如瘋如狂的,不辨方向,不擇道路,喊著走著,神情漸漸錯亂2……

這是一個陰履市滿天空的日子,風聲怒嚎,雷電交加,天際的雨腳,如排山倒悔而來,蔭露瓊有眼如盲.無動於衷,她低頭跟艙的行著,心裡空空的,數日來飲食未進。

突然她聽到一個粗魯的聲音,叫出一個晴字!這晴字對她的印象太保了,猛然拾頭,向發聲處一看原來那方向是個大道旁的茶社。

原先的聲音又起:「****,看這種陣勢,今日是不會天晴蔭露瓊突然一停、眉兒皺皺的,口裡罵道:「該死的東西,怎麼將我晴哥哥的名字隨便亂叫,真不想活了!」

她知與心中想象無關,便待繼續前進!。。。

不料另一個聲音又起:「喂!朱老三,你想要晴嘛?」

朱老三罵道:「狗子,你這不是廢話,不晴怎麼走路?」

狗於搖頭道:「我對晴字最厭煩,最頭痛,希望晴而不光!」

蔭露瓊立著未動,聞盲一震,使聽朱老三大罵道:「放屁,又不是夜晚,怎麼晴而不光?」

狗子回罵道:「朱老三,你死期不遠了!「「狗子,你想死,注意老子宰你,我為什麼死期不遠了?

****,你說不出個道理,今天要你好看!」

狗子冷笑兩聲道:「朱老三,你犯了江湖兩忌之一,知道么?」

蔭露瓊越聽越覺有異,不自覺的目注茶社,突見朱老三面情一變,但候又緩和,繼而哈哈大笑道:「混賬東西!你真是有耳如聾,現在兩大忌諱已沒事啦]」

末老三得意的笑道:「三日前有人提起文晴光,甚至於晴光二字,就要遭各大門派或玉皇宮人盤根問底,一旦說不出所以然就會腦袋搬家是不是?」

狗子點頭道:「對的!

茶社內一聽這個問題都驚訝的屏息注目,忽然一人站起道:「朱兄,你是武當俗家高弟,消息自然靈通,請詳細說說看?還有一個君字呢?」

朱老三故意扭動一下身體,調動一下坐姿,仰脖子喝口濃茶道:「劉兄客氣,這君字之忌與前忌有連帶關係,有人說,『君』字一出口,晴光迫著走,三問答不出,脖子去人頭!

『這句謠傳一點不假。」

他慢條條的又待喝茶,狗子坐得近,伸手—攔道:「我的天,你就別吊胃口了,喝多了難找廁所,快說罷。」

又有一人站起拱手道:「朱大爺,小可見聞淺陋,雖聞兩忌,借不知內情,你老能不能指教一二呢?」

朱老三見有人稱他為大爺,突感身價百倍,哈哈大笑道:「老弟太謙了,驟雨欲來,反正無事,閑聊何妨。」

稍沉接道:「各位,事情現已成了掌故,那是兩個月前,各位都知道那身懷異寶的破衣郎文晴光突然公升出現江湖,神情如瘋如狂,逢人打聽什麼小姐兒名叫」。。。」嗅!名叫君兒,又說是姓張,那時他還文明有禮,誰知他忘了自已是天下武林必得而甘心的對象,這一公開現身,不幾日風聲遠近皆知,向他捉拿的人天天增多!

「於是將他的瘋狂性大大激發,逢人先問什麼君兒消息,三句話沒有結果就展開他那玄妙無倫的『狂風劍法』!再配上他天空的紅鳥兒,竟所向披靡!」

蔭露瓊漸漸接近,神情緊張中服淚如雨點般灑落,黯然道:「睛哥哥,我在這裡啊!君兒在這裡啊。。。」

狗子又見朱老三停言喝茶,一指外面道:「朱老三,雨已急落,你也跟著急一點怎麼樣,別要死不斷氣了。」

朱老三接見雨中立定個蓬頭散發濃服破碎的女孩子,不禁一怔道:「嚼1這女叫化冒雨靜立!難道又是個瘋子不成?」

劉姓中年人接道:「管她,大家聽得正來勁了,你就接下去罷,後來怎樣?」

朱老三再向蔭露瓊溜一眼,看不出她髮絲下的面貌也就不再留意,頓—頓笑接道:「各位別急,故事已沒有多大講頭啦。文晴光這一殺,被他殺出個『狂風劍』的字型大小來,後來只要有人口裡提起一個『君』字,他就認為那人是知道君兒的下落,問不出就殺!另一方就是各方武林,因遭他殺害的門人一天天增多,無不存心剷除,當然也為了什麼寶珠在內!「說到這裡,他突然站起沉聲道:「不滿各位,我武當派被那小於殺得最多!但玉皇宮也不少!」

噓口氣他又坐下道:「哈哈,就是前天1」

蔭露瓊神情緊張得快要窒息了!

茶社內的人也跟著緊張,狗子追問道:「前天怎樣?」

「前天被我武當二十六神劍手圍住,文晴光身遭七劍,自知不敵,跳河逃走,不知怎的,那小子重傷不死,昨天又於翻陽湖出現殺人,這次被他殺死玉皇宮高手二十餘人,連東天王史賓也幾乎被他殺死!」

突然茶計內站起一人冷笑道:「朱升,講話要留點神,別信口開河,文晴光豈是我玉皇宮東天上對手,你是故意散播謠言,想打擊我玉皇宮聲譽不成?」

朱升懼然轉過身去道:「申豹,你想怎麼樣?我朱老三有句說句,從無虛言。不錯,以前姓文的小子不是四天王敵手,甚至連我武當二十六神劍手之一都不行,嘿嘿,最近嘛!不是我朱老三說泄氣話,前日一戰,不瞞各位,我三十六個師叔輩群力以撲尚且被他傷了九人!請問申老五,就以你玉皇宮四天王拼我武當二十六神劍手試問能否討得好去?」

申豹緩緩坐下,目吐詫異之光,那是無言的承認不行。

朱升見他不語,調轉話題道:「當時聽說東天王見勢不對,知道文晴光的功夫突飛猛進,一日干里,苦鬥必遭殺身之禍,當機立斷,立即發出求援尖嘯之聲]「嘯聲末住,迅速起來吳蒼皇本人.並率領其餘三大天王,硬將文小於圍住。

「那一戰真是打得激烈已極!文晴光一人一鳥,竟能苦戰三百餘招,以至身挨吳蒼皇五大掌,被掌力擊沉湖中為止,那小紅鳥竟也通靈!甘心殉主,投水自殺而亡2」

茶社內一遍沉寂,都被這故事驚得呆若泥塑柬雕!

蔭露瓊面色慘白如紙,傷心到了極點,兩眼望天,欲哭無淚!她雖知道文晴光有神熬珠可以避水,但吳蒼皇的掌力何等高深雄厚,一掌已夠嚴重,何況身挨五掌!

雨勢越下越大!雷電聲聲震耳!蔭露瓊似風雨下被摧殘的花朵,搖搖欲墜!四野除了自然的怒吼外,一切都歸死寂。

她肉身似不存在,靈魂也飄飄無依……

突然—聲激烈的炸雷,只展得地動山搖,茶社內察察杯碟墜地聲,桌椅碰擊聲,人聲,馬聲,瞬刻—陣大亂!

良久,亂定,聲平,雨止,商露瓊也有了一絲知覺。

「喂,那位姑娘,你到底怎麼了?」一個好心人不忍的問。

「哈,李善慈,你叫她於嗎?難道還想吃瘋女的豆腐?」

「狗子,你真不是個東西1全無仁慈之心,你不見她可憐區區的不敢進來避雨么,病上加病,誰見了也會其心不忍,你他****還說缺德話。「蔭露瓊輕輕移動一下腳跟,收回望空的目光,朝茶社緩慢的轉過頭去,恢然似想起什麼事情,舉手挑開眼前那蓬亂的青絲,頭髮是被打濕了,衣服皺得一塌糊塗,曲線畢露,隆隆的胸脯,這時更顯得起伏有致。

茶社裡的一眾江湖客,驟然一睹芳容,都被看得驚訝不,蔭露瓊緩移嬌軀,向荼社門前一停,突然目吐精芒,冷冰冰的問道:「剛才說村言的是哪一個?」

狗子是死神照命,立起來哈哈笑道:「姑娘神思尚清,並未瘋嘛。怎麼著?對我姓苟的有意思啦?哈哈…」

眾人見他公開調戲婦女,一部分良善的人面露不悅之色。

面露瓊輕拾素手,伸出個指頭道:「你是哪路人物?」

狗子見她吐出江湖口氣,不由—怔!繼而又大笑:「翻陽苟太和誰人不識.…」

蔭露瓊不等他把話說完,指頭突然朗前一送道:「去罷,留你不得!」

突然一聲慘叫,苟太和翻身倒地氣絕!

事出突然,這一下將茶社眾人驚得魂不附體!

蔭露瓊若無其事的又道:「誰是玉皇宮的人?」

這輕輕的一問,茶社裡頓有數人面色大變!

萌露瓊看在眼裡,五指齊伸,又是閃電前推!

「僕僕仆」!連聲慘叫隨著倒下三人:茶社一陣大亂,都想奪門而逃,但誰也不敢向前衝出!

這茶社建築特也缺德,除了前門沒有后戶,蔭露瓊當關霸道,只害得一眾江湖人物,全無他選可逃!

驚懼中語音又起!

「誰是武當派的?」

朱老三例也光棍,聞言接道:「姑娘要殺便殺,我就是武當派的!」

蔭露瓊面上全無表情,惟有修長的蛾眉微微一挑道:「你身邊掛的是什麼?」

朱老三會意的道:「姑娘要我姓朱的哪一樣東西?」

「左手!」

朱老三剛才見她不知用什麼神鬼莫測的奇功殺死四人,心知就是武當派二十六神劍手全部在場也非此女敵手,聞言拔出腰間寶劍,稍沉道:「姑娘不要我姓朱的項上人頭,只取一臂似另有交代,快請一併說出。」

「你倒還有點勇氣。不錯,請你轉告貴武當派掌門人.只說『浮沉島』『玉女五世』蔭露瓊要替他……朋友文晴光報仇,血洗武當開始!相繼各大門派及內陸各幫各會,凡對文晴光加害過的人都在血洗之列。」

這真是一聲含有無窮殺機的焦雷,只震得茶社內眾江湖魂飛魄散!

朱老三面容由白轉青,劍鋒一轉,「喀喀」!左手「唉」聲墜地,他也顧不得自己生死,悶哼一聲,奪門而去!

茶社內人人自危,呆若木雞!

蔭露瓊無動於衷,依次查問…—.她問一個放一個,雖知內里還有的是各派之人,但無一承認也就算了,最後丟下一大錠銀子給茶店主人飄然而去。

三十六個道人,身背著三十六把長劍,一致天藍色道袍,頭束紫金純陽冠,年齡都在五六十之間,人人呈現著緊張而誠惶誠恐的心情!莫不以超越的步法,接連著在湖北「老河口』至「張家灣」沿漢水大道上賓士。

間隔和距離都能前後呼應!誰也怕離開了伴侶似的!這現象如臨大敵。

沿著來往人等,不問是何方人士,也不管是平常人或任何幫派的武林人物,都要經過盤查才能放行。

這三十六個道人,只要是在江湖走動的人士.尤其是武林人物,他們沒有一個不認得!

那就是武當派當今第二代三十六神劍手!

武當派掌門人洞元真人,;三個月前接得俗家弟子朱升的急報,知道與「死海之神」抗衡數百年而互不侵犯的浮沉島玉女五世要向武當問罪,揚言有血洗之誓!

這個晴天霹雷的巨震,只把武當派嚇得如未日臨頭,喪鐘舉響!自當日起,洞元真人競打破武當派從無先例的大動員部署!下達了最緊急的命令,特散佈於天下的道俗門人,限趕回武當報到,令上大書「護派衛教」四字,得令而不如報到者,無任何理由准申訴,即行開除!

於是,第二步派出武當聲譽最隆的三十六神劍手終日邏漢水沿岸,把守要道。

山上重要道觀之責,竟以祖師令符請出十二長老防守,每條上山要路,及可能攀登之地,都有武功高強弟子把守,自己獨鎮真武法堂。

武當派這一緊急措施不要緊,風聲不到半個月,消息已傳遍神州各地!

同時之間,篙山少林寺也接到武當通知,跟著召開一次緊急會議,咸認事態嚴重,亦迅速慎重部署,甚至於連遊方在外的僧侶也被召回,可是,少林寺的行動慢了一步,趕回高山的僧侶竟有限得很!

這一事實突然提醒了掌教了因大方丈,也震撼了長老堂的長老們,據「度碟」主持大師的統計和報告,遊方僧侶一百七十二人僅召回三十八僧,內中還有兩個是負有嚴重的內外傷的,問悉之下,據言是被一瘋顛蓬頭少女下的毒手!

少林寺的戒規森嚴,沒有任何理由奉偷不回報到的,既然無人回來,無須揣測和懷疑!

那是趕前一步去了西天極樂世界啦!

正當少林最高會議還未結束之際,不幸的事情突然爆發!

給高山帶來了半邊勢力倒台的凶信!

那是南支蒲田下院主持適時趕到,隨身帶來殘兵敗將十餘人,一個個面容頹喪,神情萎靡不振,身上多多少少還帶了些傷痕,申言被一瘋女突襲,寺院焚毀過半,逃出的就是這十餘人,特此趕來求援的!

山雨欲來風滿樓.而少林派已遭遇暴風首先一次「洗」禮!

暴風雨的聲威籠罩了少林派,同樣也籠罩了蛾媚、青城。

漸漸的由南而西.天山,崑崙也遭了突襲!

五台派掌門貝葉大師,晝夜兼程趕回應敵!

在風聲鶴吸,草木皆兵的關頭,誰又知在這緊張窒息的真空里,居然還有三大門派安之若素,他們的弟子在外竟無半點危險,根據地同樣風平浪靜!

那就是終南派,恆山派和衡山派。

這年的七月二十八日,也就是武當派部署完成後的第四個月的末兩日,時間是將近黃昏,西天的夕陽,在沒落的短暫里射出血紅的顏色!幸福的人們,視之為美麗的霞彩!

失意者觀之為生命沒落的象徵!

只有驚懼者把它作為流血的先兆。

一匹滿身汗透的疲馬,駝著一個而無神色的中年大漢,似在掙扎最後一口呼吸而策騎死趕前程,漸漸的,那匹可伶的馬兒,拖著沉重的腳步,接近張家灣的渡口。

首先被一個道人發現這一人一馬,驚楞的大聲間道:「胡平,有了消息啦?」

胡平聞聲,精神再也支持不住了,「刷」的一聲,從馬背上滾下地來:他竟暈了過去2道人閃身上前一陣急搖亂叫道:「胡平,快快快,消息怎麼樣,發現了那個女子?」

良久,胡平回過氣來.翻身坐起大叫道廣「十二金魚劍!

十二金魚劍!哨嘮」….」神智還是恍然!

道人急得要死,伸手「拍拍」打丁胡平兩記耳光道:「什麼是十二金魚劍!「胡乎被打突然清醒,喘息……道:「師叔,趕緊準備!玉女五世姓蔭的瘋女馬上會到!」

「你從哪裡趕回?」

「宜城,弟子是從宜城趕回報信的。」

正在這時,渡口陸續趕到幾十個道人,那就是武當三十六神劍都到齊了!

胡乎站起向其中一個高大老道叩頭道:「劉師伯,弟子......」

老道擺手岔道:「胡平,不要慌,慢慢說來,所見經過如何?洋盡點說。」

胡平見本派視為泰山之靠的三十六神劍都已到齊了,心情似乎安定一點,深深吐出兩口濁氣,想一下道:「各位師伯叔,弟於今晨繞走宜城,本想再遠一點,不料就在那時被我發現玉皇宮的四大天王,他們似非常緊急的由遠道趕到。

「因此,弟子好似有種預感,心想四天於同時出現在這種小地方,大概事有綏曉?……」

「他們到達后怎樣?」另一老道插言問一句。

「艾師伯,他們一到就向宜城西門猛撲,弟子欲觀究竟,也就徑隨在後,但因輕功不及他們,待趕到時,晦!他們己施出全力圍攻一個披頭散髮的少女!……」

艾師伯似性情非常急躁,又岔言問道:「那就是玉女五世?」

胡平睜開血絲滿布的雙限額聲道:「是的!玉女五世並不瘋,她邊打邊聲聲叫報仇,弟子在旁看得震撼已極,當時不知她要替誰報仇,后在雙方喝聲里才知道她要替文晴光那小子報仇!」

三十六神劍一聞「文晴光」三字,無由齊感慨抖不已!

原先道人候然轉頭道:「大師兄胡平剛才說有什麼十二金魚劍?這名字從來末聽過,你知道是什麼東西?」

胡平搶著鄭重道:「張師伯,那真是一件神奇莫測的兵器!

玉女五世在掌力上本可足足打敗四大天王,但她似不耐煩久纏,抖手突現十二道金光,而每道金光都是連結一線,就在金光起處之剎那,誰知四大天王似知那金光厲害,竟齊聲顫叫,各不相顧的向四外拚命奔逃!

「只聽玉女五世冷森森的輕哼一聲,道:「留下東西來!』她高聲出口,跟著四道金光脫群飛進,其快無法形容!

「突聞四天王各自發出一聲慘叫!當時弟子不明所以只嚇得藏身樹隙,眼見那玉女五世將手一招,四道金光竟應手飛回!這時弟子連大氣也不敢噓一聲.但僥倖被我看出金光的來頭。」

胡平透—口氣緊接道:「各位師伯叔,原來那些金光都是三寸長的金魚,簡直比活的還要好看得多!

「那玉女五世將收回的金色順勢一合,簡直看不出是怎麼搞的,競變成一串相鏈了!

「玉女五世將那串金魚收回衣袋后,誰知竟向我藏身之處冷笑一聲道:「該死的東西,假使你是武當派的眼線,那就赴快回去通知,叫他們……」

他說到這裡,環顧圍繞的師伯叔,似有話不敢往下說了。

艾師伯沉聲道:「胡平,說下去。」

「弟子不敢!」

「說!「胡平猛感耳鼓一震,顫聲道:「請恕弟子該死,她說叫我們武當派人伸長脖子受誅!」

「哼,四天王真是蠢材,不戰而逃,豈是英雄本色,真丟盡玉皇宮的面。」艾師伯豪氣凌雲的說著。

劉師伯面容數變,沉吟道:「艾師弟不可輕敵,四天王譽滿武林,論功力我們三對一也非其敵,今日不戰而逃定有原因。對了,胡平,事後你有什麼發現?」

胡乎似餘悸猶存的道:「劉師伯,講來無人能信,弟子提心弔膽的察視現場之下,嘿……四個方向三十餘丈處!每地留下左手臂一隻!」

「嚇......「一連發出數聲駭嚇之聲!

胡平偷眼窺見眾師伯叔,無一不是面呈慘白之色。

每個人的眼睛,似都幻山十二金魚的跳躍,飛騰。越跳越快,越飛越近,無休無止的往身上鑽2「吱。」

』突然—』聲怪叫!

「刷刷刷!。。。」

只嚇得迷憫中的三十六神劍心膽皆碎!

一陣雞飛狗跳的向四外星飛散開。

乒乒乓乓各拔長劍2七十二隻眼睛瞪的像銅鈴般大!

之後,誰也沒發現敵人的蹤跡!

相反,那位身為弟子的胡平,他反沒有受到過分的驚嚇!

也可說他的膽早就沒有了,在怪叫聲之際,被他看出—件事情,但因師伯叔緊張所引,是時無霞叫破而矣。

這時,他見三十六個長輩盡向四周戒備,即提醒道:「不是敵人呀,剛才那個聲音是貓兒捉到只老鼠一」

他見師伯叔個個似有不信之態,即指著左旁石級下道:「晤!老鼠還沒死哩。」

「刷!「三十六神劍登時面紅耳赤.羞得無地自容1良久,他們又聚集一塊,但誰也不吭一聲。

渡口船稀,路無行人,這現象似早被武當動員驚得不敢由此道經過。

晚風帶來陣陣秋意,霜嵐凄清,四野靜靜的呈現願脹。

張家灣的渡口邊,不知何時靠攏一條小小的階級,前無槳,后無舵,船頭的前艙板上,靜悄悄的坐著個模糊的黑影!

那黑影緩緩的起立,舉手撥開覆而的雲鬃,舉目四顧—眼,像幽靈似的上了碼頭2突然—聲驚呼:「玉女五世!」

這是胡平的聲音。

武當三十六神劍聞聲一震,齊—回頭!

劉老道大喝一聲:「天征就位,」三十六人刷刷閃開!

黑影沒有動作,靜立數丈之外,雙方對立僵持。

似此,時間一分分的過去,黑影開始移動腳步,那是在散步,根本沒有準備打鬥的跡象。

暮然,黑影懊忽扭轉身軀,似有意的抬頭望了下夜空星辰,口裡似自言的道:「化身千億彌宇宙,金魚十二追仇頭。」

她念罷兩句莫測高深的語句,收回日光,兩眼看定武當三十六神劍手道:「你們這六六天征陣法,聽說是武當兩大鎮山陣法之一是吧?」

劉老道身居三十六人之首,位掌陣主,聞言沉聲道:「既知深淺.何必再問,你就是浮沉島玉女五世?」

「那是我第一『元神』,她去……」

劉老道打斷道:「貧道從不喜歡開玩笑,你到底是誰?」

「格格!這就怪了,做道士的講究是燒凡鍊汞,求神捉鬼』嘛,怎的算是開玩笑呢?黃庭三卷,最重『元嬰凝練』、『白日飛升』,你敢否定道教聖義?」

劉老道無話可答,惟留神防她突襲。

黑影又抬頭望望星空,候然閃身退去,瞬息無蹤。

艾老道皺眉道:「師兄,她行動可疑,其中定有問題!」

劉老道被其—言提醒,叫聲:「不好!」

馬上將手一揮,大聲道:「我們中了緩兵之計了,玉女五世定已偷襲本山重地,剛纔此女可能是假設之人,眾師弟迅速過河趕往增援。」

艾老道大笑道:「大師兄你把敵人看重了,十二長老和五百弟子又非泥人,少數對敵或許不行,但本派七星大陣天下無敵,哪怕浮沉島傾巢出動,也未知鹿死誰手,何況小小一個女娃兒?」

劉老道聞言也是有感,心中猶豫難決。

三十六神劍正當舉措不定之際,張家灣渡口候然飛駛過來一條快船.距岸尚有數丈,從船艙射出一條灰影,落足未停,灰影大叫一聲道:「劉師兄,大事不好:本山有火光衝起!

百十裡外瞭然可見,祈請定奪。」

劉老道來不及回答,舉手一指前方,沉聲下令道:「眾師弟一葦渡江。」

他話落身起,一式「白鴛橫江」!藍袍展處,投身清流!

首先飛渡!

三十五神劍各拾木技竹屑,紛紛飄渡,各展輕功;一時江面奇影突現,在星月交輝之下,袍飛袖舞,黑影幢幢,局外人觀之,恰似八仙飄海!

張家渡距武當路程不近,少說也有三百餘里,以武當三十六神劍功力,最低限度也要走四個時辰!

劉老道心急如焚,回頭見師弟們連貫追在身後,又大叫道:「眾師弟,全力前進!」

三更一過,武當三十六神劍相距不遠,遙遙望見山上火光已滅,惟一遍黑影籠罩武當山峰,那是濃煙未消的災后現象,雖夜半三更,但仍能看出跡象!

三十六神劍每個人的心頭,呈現一幢暗影,知道本派巳遭遇了空前的大難!

未近山腳,突然見前途奔來七條黑影,那速度竟強勝三十六神劍的功力!

黑影之一似看出對面的三十六人,候然一齊停住道:「劉道明,不要回山了,快分批尋掌門人下落!」

劉道明就是三十六神劍之首,聞言心驚膽顫道:「大長老,山上怎樣?掌門人哪去了?」

大長老就是七個黑影之一,稍沉的嘆口氣道:「道明,我們這次受打擊太重了,祖師堂全部被焚,還有五位長老受傷,本派重要秘密或焚或失,現尚不明真相,掌門人下落不明,可能……唉!你們分頭查探去罷。「其他六個黑影,無疑都是武當長老,莫不低頭頹喪,靜立不語,艾老道忍不住問道:「大長老,查出是何方敵人?」

大長老懼然答道:「別問了,還不是浮沉島玉女五世!唉,她的功夫真是神鬼莫測,一陣蕭聲竟瓦解數百第子鬥志,莫不暈睡如死,就是我們十二個老不死的也有功無用武之地,半點使不上勁來,如不是你『靜寧洞』三位師祖以全力發出諸天朗誦』.那真不堪設想!」

劉道明疑問道:「大長老,既然師祖們出關戰勝,掌門人又何致失蹤?」

另一長老似不耐煩他拖延時間,大聲道:「劉道明,大師伯叫你們快走就性急一點,窮問些什麼!三位祖師現內傷嚴重!

我們還得去護法啦!「劉道明聞言,知與自己想象不對,連聲應是道:「二師伯請回,弟子等馬上就起程。」

七位長老帶起七條黑影,星飛而去。

劉道明望著七道黑影消失后,馬上下達命令道:「艾道奇,你率領八位師弟向東方,張道德率八位師弟往南方,申道虛率八位師弟從四面,我自率八位師弟朝北方追查,務祈找到掌門人下落為止,一有消息即行傳報。」

三十六神劍分退去后,接著義是兩條黑影趕到。

其一邊走邊道:「余師叔,山上是什麼人來搗亂?」

「胡平,你快點走,我們山上已亂得一塌糊塗了,唉。幾百人敵不過人家一個小女孩子,這消息傳出去簡直丟人丟光了!甚至於連三位師祖都受傷了!」

胡平聞言,嚇得一哆咳!兩條腿一軟,差點跪倒地下!

余師叔一見,伸手拖著走。

二人去后,恢然由土丘后發出一聲冷笑道:「武當也有今日!可惜那孩子已不能親眼看到了….*』「布衣兄不要難過,文晴光不是妖折之相,祈雨台那樣驚險他都能安然無羌,這次希望依然平安無事就好。」

「山右兄說的不錯,布衣兄,我們還是探查個水落石出方始放心。」

土丘后一連步出三條黑影。

「布衣兄,我們再到潘陽湖走一次怎樣?」

前行的答道『「瀟湘兄,潘陽湖己查遍了,那孩子的屍首都沒有發現,再找也是枉然。

小弟只想會著玉女五世,替她出點策略,來個有計切的大搗亂,非把那些忘思負義的東西搞得神鬼不安才心甘。」

他說還未落音,突然—條黑影如風現身,大聲哈哈道:「好哇!衡山、終南、恆山三派掌門人竟在暗地結黨謀亂呀;哈哈……這下被我萬飛虎聽到了吧!」

三人抖然一震,—致注目來人臨近又大笑道:「布衣處十,你的氣色為何這等頹喪。

唬1山右居士,瀟湘逸瘦也不甚佳,你們竟然為了一個小孩子這樣認真嘛?」

「布衣處士」沉聲道:「獨行龍,趕快送信去罷,各派的打賞,勝過你黑吃黑一輩子。。

獨行龍大笑道:「慢來慢來,只怕我老萬還沒有動身,你們三人就會要我的老命。喂!

三位大掌門,文晴光與你們有什麼關係?」

山有居十沉聲道:「這個你不用管。」

「哈!文晴光是我萬飛虎心目的把兄弟!怎能叫我不管?」

三人一聽,其語氣並無戲耍意味,且無悲憤心情,便知其中有異!

布衣處士沉吟道:「萬兄是真與那孩子有交情?」

「這個自然,他做第一次買賣時,我老萬就上了他的大當,那是我有生以來被別人用謀略算計栽筋斗的第一次。哈哈!不過,我老萬栽得心甘情願罷了,自是以後,我就把他認做義弟啦。」

山右居土深知萬飛虎為人,接道:「萬兄能否將經過給在下等聽聽?」

萬飛虎大笑道:「這是我幾十歲聞歷江湖最高興說的一件事,你們不問我也要說。」

接著將文晴光在白石關黑吃黑的一段經過說得有聲有色,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又道:

「後來聽說我那兄弟竟將那袋珠寶騙過天下武林,引起祈雨台一場餓狗搶糞的大趣劇!哈哈…..「我那兄弟真有點鬼名堂,可惜我老萬沒有親眼看到:哇……哈哈。。。。」

三人見他樂不可言,知道這黑道煞星確是對文晴光非常喜愛,布衣處士等暗暗噓口氣!

瀟湘逸安沉聲道:「萬兄,你知不知文晴光那孩子在潘陽湖遭了不幸之事?」

萬飛虎向四外—看,又側耳聽聽,繼而笑眯眯的輕聲道:「三位大掌門,告訴各位好消息,我那兄弟現還安然無樣哩,不過,他目前不能出來2」

三人突聞文晴光無事:這一喜真是無法形容。布衣處士上前一把拉住:「萬兄,這話是真的?」

「哈!我姓萬的·生不說假話,這是你臭窮酸問我,晦!

是別人這祥不相信發問的話,我不捧他兩耳光才怪哩。」

布衣處士興奮的道歉道:「萬兄,請原諒,小弟是太興奮啦!孩子為啥不能出來?」

萬飛虎道:「他吃了一棵什麼神鱉珠,現正在練內功,聽他說,那玩意如沒有高深的內功,是不能發生某種作用了。我老萬這次出來,一方面要探聽江湖動態,最重要是想替他找點靈藥給他助助內功*」

山右居士接道:「萬兄,你能否告訴我們孩子的隱藏之地?」

萬飛虎大搖其頭說,「不行不行,就是咱老娘再生都不能告訴她!」

瀟湘逸里微笑道:「老萬愛友如此,小弟等敬佩莫名,幾十年沒有人看輕你這黑道煞星的原因!看來並非無因。萬兄請便,弟等荷蒙不棄,並告以不願告的消息,深深感激不盡。」

「哈哈,你們如不是衛護我義弟之人,就砍掉我的腦袋瓜也休想知道半點風聲,再見!

「見字餘音未盡,萬飛虎已如風而去!

布衣處士慨嘆道:「此人孤獨一生,心狠手辣,不料竟是一義重如山之人!」

瀟湘逸瘦微笑道:「布衣兄也不是合群之輩,何以一聞那孩子死訊就消沉如斯?這就叫『曲高和寡』未逢知音也,當然,你與萬飛虎觀點不同,但也不能說不算是愛才若命,文晴光雖是一稚齡幼童,以餘數度觀察結果,將來必出類拔萃。」

山右居士領先動步,笑笑接道:「我總感覺奇怪,浮沉島玉女五世,聽說還是個未成年的女娃兒,武功高自無疑義,她有傳統異學,但如何與文晴光那孩子搞到一塊去了?竟捨死忘生的展開復仇大戰!如無海枯石欄的感情,焉能有此切齒之恨]這是一,其次是你我三派之人在外,她竟能分別得這樣清楚,連毛髮都未受其傷損!這不是很奇怪嘛?難道說,文晴光那孩子早將我們三派對他的一切都深深明了不成?」

他這疑問提出,瀟湘逸叟也感茫然,接道:「布衣窮酸的終南派或許是因當年得糊塗公前輩先見之明,未曾參加向乾坤大俠壓迫,你我兩派雖未接受秘笑,但也有人參加,何況這次雲山祈雨台又有你我兩人在場呢?」

布衣處士一日得知文晴光無樣的消息,心情完全開朗,以往瀟洒的風度又復出現,聞言哈哈笑道:「二位無須懷疑,所謂奇才異士,自與常人不同:那孩子年齡雖幼.智慧可就超卓不群,當年之事不說,但他自然也有耳聞,就以祈雨台一事來說,二位雖未表明態度,但他是何等精靈,二位的一言一語,只要進入他的耳里,自然能透徹一切。

「據小徒李進財報告,我們在雲山腳下深林商談替他埋屍一幕,居然被他在林外聽得一字不遺!

「小弟之所以能深深看重他的唯一原因,並非是家師嚴命使然,而是驚奇他在那深林之外既知我等是護衛之長輩,竟能在激動感懷之下居然能剋制未現身相見,這種高度的理智,如非超然之人是辦不到的,不知二兄有否同感?」

瀟湘逸叟和山右居士不知已往事實,聞言齊聲驚異!

布衣處士微笑道:「還有一事,二兄至今恐尚未明了。聽小弟幼徒匡平這次回報說,他與二兄高足杜豈和宗瓊及峨嵋奇才白龍等四人於武夷山脈中見過文晴光,其時還有後起之秀的『四鳥』四個女孩子在場。大家相處甚睦,那時晴光還帶了個什麼全無武功的殘廢小女娃。那女娃就是他後來瘋狂尋找的君兒。

「據小弟判斷,那殘廢女娃定與浮沉島玉女五世有關!這女娃如何失蹤,至今不明,但小弟要說的是這次文晴光遭遇吳蒼皇等五人攻擊之因果起源。

「當然,吳蒼皇彭舟早存獨吞寶珠之心,無時不在尋找那孩子下落,但這次文晴光如不是因匡平等四人遭遇四天王率領四凶獸烏太、蕭雄、陽盛及隗計等圍攻,文晴光絕對不會出與吳蒼皇對面的。就因為文晴光在暗中眼看匡平等發發危殆之際,他義饋填胸,·冒死相救,而引起自身被害,這舉動可說與當年他父親義救各大門派出院如出一轍。」

山右居士嘆口氣道:「窮酸不說,我們竟誤會江湖傳言那回事了。該死的宗瓊那傢伙,至今尚不回來向我報告,非關他幾年不可。」

「山右兄不要冤杠你那高足,他們四匹馬也夠難為了,據進財前日回報,現四鳥四馬立誓要找出文晴光的下落,人死見屍,不死見人,如兩者皆無.他們誓死不休,憑這點也可看出他們知恩之心了,這中間最可論的是峨嵋派那白龍孩子,他竟抱定被該派開除之危,決心為文晴光犧牲一切!這件事將來我們非要出頭替他說句公道話不可。」

布衣處士說到這裡一停,把瀟湘逸叟想責備弟子的話堵住了,他這才明白自己的徒弟沒有消息的原因。

三人以輕鬆而迅速約腳步邊談邊走….突然發現五條暗影飛速超過前面林角!

二人不約而同,猛提一口真氣,蹬后便追!

接連追出數十餘里,五條暗影轉入一個山谷而去。

山右居士邊追邊道:「二位看出那五人是誰?」

瀟湘逸里慎重的道:「對方功力高強無比,尤其前面那人更加深厚,不知是何方人物?」

三人說話之際,早已進入山谷,布衣居士正待接話,暮見五條暗影撤身回了頭,恢又隱入密林深處,接著一聲清嘯,僚亮的音勁響徹雲霄!

三人聞聲,耳膜被震嗡嗡齊鳴!心頭駭然一顫!

山有居士將手一擺,同時藏身石后。

嘯聲悠長不斷,山谷迴音四起!真有干軍萬馬奔騰之勢!

嘯聲末止,語音繼起,一個少女的口音尖聲叫道:「吳蒼皇,你藏得了今天藏不了明天,快還我晴哥哥命來。

哼!挨我兩掌就想逃嗎!吐那幾口血還差得遠哩!我不將你粉身碎骨永不放手!你就是懦夫!小人!替死海當狗腿子的卑鄙東西!原來你殘害我晴哥哥是替死海之神做事,再不出來受死,那就聽我』釣天神曲』的滋味,武當三個老道沒聽完我半隻曲子就負了重傷,你估計能勝得了么?」

布衣處士聽語聲一停,悄梢道:「二位,這是玉女五世,原來剛才五條暗影是吳蒼皇和四大天王2」

山有居士輕聲接道:「聽她口氣.吳蒼皇連兩掌都沒接下就負了傷!」

瀟湘逸叟輕笑道:「吳蒼皇沒有那樣濃包,可能是怕她什麼『鈞天神曲』而詐傷敗逃!」

布衣處士挺胸欲動道:「待我告訴她晴光沒有死,免她過於傷感!」

「慢來,讓她多給吳蒼皇幾下厲害的再告不遲.否則她會放過那老壞蛋了。」

一聲悠悠的蕭聲起處,布衣處士三人突感丹田大震!

山右居士駭聲叫道:「二兄趕快散去內功,這是仙音神曲,並非旁門邪學,不能抵抗的!「按聽另一少女嬌聲道:「小姐快停,這山內有不少好人在內,四世主母說,釣天神曲;最後一章未成時,無分正邪,聽者都得死亡。」

蕭聲突停,前者又起道:「老東西不出來難道就放了他不成?」

「小姐,我們去找他五皇宮去,先把他巢穴翻轉來再說!」

「好!「我們走。

布衣處士聞說要走,又待出聲喊叫!

瀟湘逸叟伸手一攔道:「窮酸,別費勁了,她們走得多快,叫也聽不到,反把吳蒼皇引來那就不合算。」

布衣處士沉吟一下,想想也是。

就在這—停之頃,候聽沙沙之聲入耳!

山有居士一訂手勢禁聲,忽聞有人說話道:「令主,這樣東逃兩躲不是辦法,玉皇宮她雖找不到,有三仙在,找到也不懼她,但我們也不敢回去,三仙有命在身,一日不找到那寶珠,永遠也不準回宮,這如何是好?」

「東殿主,老夫心煩意亂.你少說兩句怎麼樣,那女孩詭得很!你知道她真走了么?」

東殿主腦子裡可能打個問號。

又是—人聲音道:「她一定走了,令主,我們去死海怎樣?」

「去當囚犯?死海四世已懷疑我們的計劃。」

這是那令主的聲音。

稍沉,五個人的腳步聲漸漸接近布衣處士等。

突然一聲嬌叫道:「吳蒼皇,你中了我的計策啦,拿命來吧!」

「刷刷刷。。。。」

五條黑影聞聲,驚得似喪家之犬!漏網之魚!急急飛竄無蹤!

沉靜一會兒,瀟湘逸叟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道:「妙極了妙極了,吳蒼皇也有今日!」

布衣處士和山右居士也同聲相和]開心極了!

「三個老頭子,笑完了沒有?」

一個少女的聲音突然發問!

瀟湘逸叟四海得很,聞聲即哈哈接道:「是玉女五世蔭姑娘嘛?老朽……」

「算哪!我知道你們是『先』公於的長輩,別老朽某某了,要是其他門派我早就動手了!別弄錯人,我是莫莫,小姐的婢女。」

她說完還不現身!

命衣處士急急叫道:「莫莫姑娘,你別走!」

「格格!終南掌門要把我留下呀?」

「哪裡,哪裡.老朽有最重要的消息請轉告玉女蔭姑娘。」

輕飄飄的從林稍飛下一個黑衣少女道:「先公子的屍體找著啦?「布衣處十呵呵笑道:

「姑娘……」

接著向四外聽聽,搖搖頭續道:「莫莫姑娘別把『先』字不離門,晴哥兒現還活生生的。」

「哎呀!真的?」

莫莫目吐喜極神光!睜得大大的,純真極了!

瀟湘逸叟張嘴待接,山有居士搶先開口道:「當然是真的。」

他語氣未停,續上一段經過,把「獨行龍」萬飛虎的原話照本宣讀。『莫莫歡笑一聲就要飛走報喜。。。

瀟湘逸叟伸手一把拉住道:「慢點。」

別拉哆,我要報喜去啦!」

瀟湘逸叟呵呵笑道:「答我老頭子一個問題再走。」

「什麼事呀?」

「你小姐到玉皇宮去了?」

「是呀,她帶楚楚搜查去啦。」

「你是故意留在這裡嚇唬吳蒼皇的?」

「格格!小姐下了決心,本來她要殺那東西並不難,就剛才說吧,她要搜出他是很容易,但她不願一下子就把他殺掉,那太便宜他啦。小姐說,要用恐怖的手段,首先將他三魂七魄嚇出體外,使他食不甘味,睡不安枕,搞得他筋疲力倦,皮包骨頭之時再行下手碎屍萬段!」

三人聽完,不覺打個寒顫!

瀟湘逸叟眼睛睜睜的道:「聞姑娘之言,玉女是恨之入骨才用此手段,她與晴哥兒的感情竟有如是之深?」

莫莫嘆口氣道:「三位前輩,我小姐本來是一個最天真活潑的人兒唉,自從文公子霸耗傳出后,她竟如痴如瘋,終日哭泣,一變常態,殺人放火,視為兒戲,這件事如被我四世主母知道了,那中原武林真會掃蕩無遺!」一沉又道:「三老不知,我小姐視文公子較她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幸好公子無羌,否則結局真不堪設想!「山右居士接問道:「玉女對咱哥兒如此情深,為啥晴哥兒從未向人提過,相反的,他倒瘋狂的找尋什麼君兒呢?」

「唉!』莫莫嘆口氣道:「三老不知內情,當初我小姐單戀文公子,情素深藏心底,初次會面於武夷山,她面蒙黑紗,正是公子遭各派及玉皇宮圍攻脫逃之時,小姐怕他遇難,含羞相見,欲隨侍身邊保衛,誰知文公子不明小姐內心之倩,認為她是一弱質幼女,生怕連累小姐而拒絕,「小姐無奈,最後問公子急於趕往九江救義僕子子老人,隨即假託約期後會,加以小姐得知各派也有追查義僕子子老人之舉,遂先公子數日趕到九江,將老僕人及一性張的義士命婢子等送往浮沉島恩養,她自己則假扮張義士之妹,詭稱君兒之名!。。。」

莫莫陸續說完經過,只聽得三老如撥雲見日,朗然於胸,咸稱蔭露瓊對愛情用心之苦,無不問情慨嘆!

布衣處士沉吟間道:「莫莫姑娘,剛聞吳蒼皇暗地言出什麼死海四世是誰?」

莫莫含笑道:「老人家,現在死海之神是死海五世,明白么嘛?」

瀟湘逸叟問道:「玉皇宮還有什麼三仙呢?」

「嗅!他們不要面子,只是中原八狗餘毒罷了,兩百年前被打死五隻,餘下三狗託附於死海三世,終身為死海走狗,今日竟自稱三仙啦,真不害羞。死海三世一死,他們想脫離奴才之名倒是真的,但想他變為好人除非天翻轉來了差不多,剛才吳蒼皇不是說,他們的計劃死海四世已懷疑了嗎?」

布衣處士等自認從未聽人說過,不竟驚異不已!

山右居士稱讚道:「姑娘真正博聞得緊。」

「格格!這有什麼希奇!我四世主母每於閑暇時,什麼都說給我們聽。」

稍沉又道:「三位老人家,那三狗確實厲害得很,六狗名·嘯天狗』,七狗名『吠地狗』,只有八狗最凶,名叫『殘人狗』,當時武功僅次於死海三世,假設現在出世,那真無人能敵!他們都姓路,當年這八隻狗曾橫行數十年打遍天下。」

瀟湘逸叟見她有問必答,無問不知,不竟大感興趣,哈哈笑道:「妨娘,謝謝你答覆我們這多的問題,而且這些問題都是我們老頭子從不知道的,最後……」

莫莫見他不好意思說出口,岔道:「最後還有問題是不是?」

「呵呵,妨娘真聰明,只是……」

「格格i只是不好意思再問。」

瀟湘逸叟大笑道:「既然姑娘說穿了,老朽不得不再請教啦。貴浮沉島聽說與死海對峙南海神秘之區,不知死海究竟是個什麼玩意?中原武林百十年來,對死海大小几十戰都沒有攻進他們的根據地,所以無人知道.能請姑娘說說嗎?」

莫莫沉吟一會道:「論歷史我們浮沉島也是由中原去的.歷史要久得多,島的對面是個珊瑚礁,範圍相當大。環礁中央是個湖,古稱海眼,傳言為海神所居,湖下和我們浮沉島下一樣,全是水晶體結成,水晶體內是個萬古神秘之境!常有異光射出海面,我們第一世就是為了探尋異光而定居浮沉島的。

「後來死海一世也因此故霸佔珊瑚環礁,命名海眼叫死海,自稱死海之神,曾與我浮沉島戰爭幾百年以迄於今。

「自死海二世開始,他將死海外圍特產最凶的水族鯨魚、虎鱉訓練成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派有武功最高之人統率和教練.竟將兩種海中霸王訓練得隨心所欲!」

莫莫口若懸河,聲似黃鶯,有條不紊的說得手舞足蹈!

她恢然拾起來尖叫道:「不行啦,時間快天亮了。」

說完也不打招呼,翻身電閃而去!

布衣處士似還有話待問,見她突然飛走,不竟嘆道:「可惜,沒有問她到死海是在什麼方向呢。」

瀟湘逸叟輕笑道:「算啦!今晚的收穫也足夠了,別貪得無厭。」

山有居士縱身起步道:「走,我們迫追吳蒼皇的屁股,暗中向玉女遞個消息。」

二人同意,提勁朝判斷方向如風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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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情場愛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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