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洞中玄機

第 六 章 洞中玄機

文晴光笑道:「很對不起,它不知是『人』養的,抱歉抱歉。」

「好哇!那你就留下命來罷!」

毒老大說著就待動手……

誰知又有人警告道:「毒老大,那小鳥名叫赤朱靈,傳言就是『三寶公』那隻毒中王,你不可輕舉妄動!」

「你是誰?」

毒老大收回伸出的手掌發問一句。

「小弟烏風。」

烏風遙遙回答。

文晴光見三毒二龍面色大變,不禁哈咕大笑,遙叫道「烏幫主還未趕路呀,怎麼著?等在此地看在下的笑話嗎?何必說得那樣詳盡,赤朱靈算不了什麼厲害。」

「文晴光,你不要得意,老夫總有和你拼的時候。」

文晴光之名真是如雷灌耳!在烏風叫出之下,頃刻引出一陣嘩然哄叫!

三毒二龍聲往後一撤.蓄勢戒備,如臨大敵!

文晴光微笑道:「各位,在下並非不能通過你們那些小動物,之所以下谷阻礙各位戰鬥者,純屬不願傷害你們收集不易的奇蟲異蛇罷了。實不相瞞,你們那些動物只要區區經過之地的十丈以內,保險它們避之猶恐不及哩,各位如不聽忠告,那就恕在下少陪了。」

他說完轉身待行……

二龍知不可與敵,悄悄的旁立遠處。

大毒一看二位同黨,回頭沉聲道:「閣下傷害現已不少,難道就一走了之不成?」

文晴光反身一立,大不高興的道:「你的意思是要在下賠那些小玩意?」

大毒冷笑道:「不賠能行嘛?」

文晴光大感冒火,上前兩步冷冷的道:「毒老大,你想清楚點,惹得文某火起時,後果如何你不能不知道。」

大毒哈哈笑道:「你就憑赤朱靈敢敵我『西粵三毒』?還有什麼厲害的沒有?」

看勢大毒想用激將法了。

文晴光正待開口,誰知紀霓和顏雰同時飛縱而下!

三毒似對二女有幾分認識,一見面忽變!

文晴光聞得步履聲起,回頭見是二女道:「三姐四姐來幹嗎?」

顏雰格格笑道:「晴光,毒老大想和你拼真功夫啊,這個讓給做姐姐的罷。」

文晴光大笑道:「只要二位姐姐不怕對方身上那股腥臭氣的話,小弟樂得清閑。」

紀霓一指毒老二道:「你還記得去年那回事嘛,為了我無意殺了你條小蛇竟想大放毒物,今日你就都放出來罷。」

二毒一瞪三角眼冷笑道:「不放毒物難道不能收拾你這賤婢。」

紀霓還未開口,文晴光勃然大怒,奇速無倫的撲去罵道:「你這老東西口頭無德.竟對一個少女開口就罵,拿命來罷!」

他手比口快;雙掌倏忽劈出數式,只迫得毒老二左右閃避不迭!

文晴光那有準他逃避的餘地,右掌二指一伸,誰知他竟以指代劍,呼呼呼使他越練越精的狂風劍法來。

三毒一見老二危機重重,立即一聲不響的撲出就攻!

文晴光眼看到紀霓要出手接應,大聲叫道:「三姐和四姐讓開,這三個老傢伙不是小弟對手,你們只在旁觀看好了,瞧我將他們打得爬著走!」

三毒加上去又被文晴光罩入掌指之下,大毒再也沉不住氣了,不禁大喝一聲沖了過去。

文晴光提起精神一陣快攻,左手一劃,又將大毒捲入掌指之間,邊戰邊哈哈笑道:「這叫做給臉不要臉!接著!」

接著兩字一出口,跟著二毒尖聲嚇叫!

文晴光沉聲叱道:「毒老二,你再不退下我就再取你一隻耳朵!」

紀霓和顏雰根本沒有看清二毒為啥嚇叫,這時一聞文晴光之言才知二毒已被他削去一隻耳朵了!

突然又是—聲痛叫出口,那聲音卻是出之於三毒之口!

文晴光見「粵西三毒」還不退走,不禁怒聲道:「毒老大,你也難逃一耳之危,注意,在下要取你的右耳!」

耳字一落,毒老大就想往左閃避!

誰知他不閃還少挨一個耳光,「拍」,文晴光右手—伸!剛好將他從左邊打轉身來!

跟著左手正好湊上去一撈!

毒老大的右耳隨著他自己的叫聲離開故鄉!

三毒各遭重創,再也忍不住心頭恐懼,齊發一聲怒吼,同時打出雙掌,拚命向四外逃竄!

文晴光兩掌一收,哈哈大笑道:「不要慌,我可真不願看你爬著走啊。」

紀霓和顏雰一見文晴光打走三毒,如飛奔近大笑喜極!忘形的各拉一手同聲歡叫。

紀霓大讚道:「晴光武功大進,真是可賀,你從哪裡來?」

文晴光微笑道:「我從戴雲山來……」

接著將已往經過詳細道出,稍沉又道:「霓姐和雰姐快隨小弟往雲霧山明風洞去罷,那是一個陷阱,去遲了恐有不少人遭遇危險,你們看,四周武林人都走光了。」

倏然一陣竹哨之聲尖銳長嗚,顏雰輕笑道:「二龍三毒收兵退陣了!」

文晴光領先前行,問道:「竹哨聲似有節奏,莫非是使喚那些毒蟲的號令嗎?」

紀霓笑接道:「悠悠長嗚的是二龍訓毒的號令,短聲緊驟的是三毒飼毒信號,三毒今天霉運當頭,你使他們每人少了只耳朵。」

顏雰格格笑道:「晴光,你也是真缺德。」

文晴光大笑道:「我是警告他們以後少出口罵人。」

三人展開輕功,一連翻過十幾座山頭,前面突現一高拔入雲的奇峰。

紀霓叫道:「晴光,那就是九連山主蜂,我們走左側過去比較近點。」

文晴光剎住腳步道:「我們找點水喝再走,口真有點渴了。」

顏雰聞言也感口渴難禁,急道:「我們都沒水袋,怎麼辦?」

文晴光一指左側道:「那裡有山泉。」

紀霓伸手一攔道:「不能吃,九連山瘴氣太重,泉水有毒。」

文晴光一皺眉道:「我倒是可以喝,你們怎麼辦?……」

一沉倏欣然道:「有了,你們吃水果好啦。」

說著伸手往肩頭一推!

他肩上的赤朱靈歡叫一聲,沖空而去。

顏雰不解道:「晴光,你是叫它查哪裡有果子?」

文晴光笑道:「不是查,是取!「二女不信,齊聲訕笑。

顏雰打趣道:「霓姐,或許他說得不錯,雖不能止渴,但嘗嘗味道總是有的。」

文晴光微笑道:「你們有幾個口袋?吃不完可不準丟掉!」

說完自顧自的下澗棒水大喝!

二女見他全無畏怯之心,都替他捏把大汗!

紀霓還不放心,鄭重道:「晴光,嘗出有否異味?」

文晴光洗洗手,捧了兩下,再往身上擦擦道:「泥沙倒是沒有,惟感有點辛辣之味,傳言水中有毒倒不假,不過……

相信不重。」』他說得非常輕鬆,二女同皺雙眉,耿耿不安。

顏雰見他若無其事.稍著放心道:「晴光,你真不怕毒?」

文晴光搖頭笑道:「霧姐放心,小弟此生只怕死於毒計,而不懼於毒質。」

沉默一會手指遠處林梢道:「朱兒回來了,噫!它找的是葡萄。」

二女同時注目,只見一點紅光直線射到,霎眼落至身前地上,觸眼一堆紫色葡萄,多得足有五六斤重,一球球鮮美極了!

紀霓訝嘆道:「朱兒雙爪之力真夠強盛,競能負這麼重而飛速不減!難怪善於戰鬥。」

文晴光見二女雙手不停,吃得津津有味,笑著道:「可惜太少,恐怕只夠嘗嘗味道吧?」

顏雰格格笑道:「頑皮鬼,少說幽默話,誰能料到它有這個能力。」

文晴光哈哈兩聲抓起赤朱靈一扔道:「小東西,快去探道,別在這裡戴高帽子了。」

赤朱靈借主人一扔之力,歡叫聲中,如電而去。

一會二女掏出於帕擦擦櫻唇,同聲大讚葡萄鮮美可口。

文晴光見地上葡萄未去四分之一,不覺笑道:「二位,前途有的是,何必節省帶走呢?」

二女同時噗嗤笑出聲來,紀霓罵道:「小鬼,原來你一粒都不吃,存心叫我們用袋子兜呀,那好辦,姐姐命令你代拿好啦。」

文晴光嘻嘻笑道:「小弟不是不願吃,不過是不吃『酸』的!待我留下來給宗琮,白龍二兄吃到是真的,相信他們對『酸』味很有研究。」

顏雰一腳掃開地上葡萄呸聲罵道:「小鬼,你想要挨打啦!」

文晴光長笑一聲搶前就走道:「我找白龍兄幫忙去!」

顏雰嬌嗔追罵道:「小鬼,你還不住口……」

文晴光邊走邊回頭,見二女拚命在後迫來,暗道:「我就伯你們不賣力趕路,這下正合孤意,」又故意激兩句道:「白龍兄,宗琮兄快來救命,你們的……」

說著如飛賓士!

紀霓,顏雰氣得要死,尖聲嬌叱,拚命追趕,臉都羞紅文晴光一路飛奔,轉瞬之間,走出數十餘里,看看已到九連山腳下。

突然間從山腰發出一聲沉喝道:「下面走的可是文晴光?」

文晴光忽倏聞聲一呆,停步抬頭,索巡之下一怔,暗道:「玉皇宮四大天王為何在此?」

微沉冷笑道:「四殘明知故問,想必有恃無恐,少爺在此等候下文。」

發話的是「東天王」史賓,獨臂一揮,大步下山道:「文小子,我們四條左臂被玉女五世傷殘,今天要在你身上補償。」

南天王魏黎,西天王武成,北天王蕭炳同時排行而下,其勢威威!每人右臂下垂,掌握劍柄,形成群戰姿態。

文晴光卓立以待,回首見二女已自趕到。

四天王排行近前,於三丈之距「刷」地四劍齊出,火速擺開陣勢待戰。

文晴光聞得背後步履之聲,伸手一攔道:「霓姐雰姐請離開,我到要看看他們這四象劍陣有多厲害。」

二女遠遠就看出這邊情況,聞言稍一猶豫!……

紀霓沉吟道:「晴光,將這一陣讓給我們罷,半年前他們八隻手尚被你迫得大聲呼援,今日四條臂更不行了,除非昊蒼皇藏在暗中。」

文晴光搖手退:「霓姐請遲開,四殘廢大概練有什麼玄奧劍法,他們找的是我。」

南天王接言陰笑道:「你敢聞進來嘛?試試較鄱陽湖的滋味如何?」

文晴光拔出長劍,揚手一指冷笑道:「少爺今天再叫你們再少去一腿,才知道後悔已晚,有什麼拿得出的動手罷。」

東天王長劍一舉,大叫:「右臂連環!』文晴光突覺勁風四起,前後左右儘是銀光打閃,隨即劍起「揚波成濤」,排開左右兩劍,扭身一招「擁濤擊岸」,力拒雙鋒!……

「鏘鏘!」

四劍同時震開。

文晴光忽覺敵力甚沉,不由大喝一聲,急搶先機。

四天王齊感文晴光內力大勝半年之前,不禁都起悚然之感!

南天王接叫:「上下交懲!」

同時橫劍低掃,配合東天王厲攻下三路!

文晴光搶攻未逞,突覺敵劍有異,竟是四劍分上下齊到,知四天王確實大勝於前,劍陣非常古怪,因之陡然大起雄心,迅即展開「狂風劍法」,一連旋出二十餘劍,頃刻殺得風雲變色。

四天王見新練劍陣依然無功,而對手還是當日一套「狂風劍法」可以拒敵有餘,齊感心寒膽顫。

紀霓和顏雰看到四天王劍陣精奧無比,都覺心裡一緊,但目睹文晴光那以一敵四的雄風威勢,確實佩服莫名!

顏雰輕聲道:「霓姐,晴光武功竟有如此高強,難怪能轟動江湖!」

紀霓正答道:「他恐還不止於此,小鬼一身都是神秘!」

「那他為啥還不下手?」

顏雰有點不信,所以心起疑問。

紀霓看她一眼道:「你見過貓玩耗子沒有?他是拿敵人試手腳哩!」

顏雰張口想駁……

突聽文晴光大喝一聲「撒手」!只見他左手忽然放射出一道奇強銀光,直射得四天王轉頭急避,但哪能來得及!

「鏘鏘!……」

一陣金鐵交鳴之聲起處,四把長劍被文晴光同時震飛出手!

文晴光冷笑道:「少爺本待各取一腿了事,豈知你們積惡難返,死纏不休,因之才使你們盲目終身,滾罷,相信再無法替昊蒼皇當走狗了。」

四天王面如死灰,八眼大睜,四顧冥冥,竟已變成目不視物的瞎子。

東天王慘然顫聲問道:「小於,你是將我們的眼睛給廢了?」

文晴光冷聲答道:「只差沒有挖出罷了,要想報仇,趕快再練以耳代目。」

四天王聞言,知視覺已然絕望,一齊低頭嚎叫,其聲凄厲。

東天王咬牙吼道:「文晴光,武林以耳代目之人不鮮,你等著瞧吧,剛才你用的是什麼暗青子?如怕報仇,不說也罷。」

文晴光縱聲大笑道:「史賓,激將法你用錯了人,少爺不聽那一套,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保證絕非暗青子。要報仇嘛?哈哈,我等著你們。」

說完招手道:「霓姐,雰姐,我們走。」

二女相隨其後,揚長上道,頃刻繞過九連山腳。

「晴光,你那手上發出的強烈銀光,可是神鰲珠的作用?」

顏雰趕過前頭偏著螓首驚奇的問。

文晴光微微一笑道:「正是,這作用只能對付功力未達顛峰之人.設若今天是昊蒼皇那等內功之人,銀光就只能刺擊其暫時失去視力而不致使其失明。」

紀霓接笑道:「那也夠厲害了,戰鬥全在一線之機,就是昊蒼皇也非被你傷殘不可。」

文晴光沉吟一會搖頭道:「那很難說,梵谷手作戰,視力有無都不關什麼重要,甚至於連耳朵都不須要!」

顏雰大訝道:「小鬼,你簡直是胡說八道。」

文晴光側顧正色道:「雰姐.小弟絕非無的放矢,以前我不知道,最近才知憑皮膚上的感應亦能察出周遭事物之動態,我相信甚至於連皮膚感應都不要,僅憑心靈的反應都可作戰,所謂『心血來潮』一語就是這意思。」

二女見他說來非常認真,且亦有所領捂其中深意。

紀霓鄭重的道:「如是說法,大有—道理,將來到要請問幾位老人家一番,晴光,我想……似死海之神那種功力,可能就有『心靈』反應之能,今後你撞著他時,切忌輕意從事。」

文晴光大笑道:「死海之神小弟前已會過,皮膚反應尚欠火候,惟其一身刀劍不入倒是真的,否則在戴雲山下龍潭之內已遭我誅戮,不惟是他,連他那『鯊鬼』屠善也刀劍難傷,若談到心靈反應,相信他還有段距離。」

微沉又道:「神鰲放射出來的銀光有一點好處就是如遇危機一發的緊要關頭時,將它放射出來救命脫險絕對有效。」

顏雰欣然補充道:「還有遭到群敵圍攻時亦不打緊呀!」

文晴光笑道:「妙用自然很多,但有利亦有弊,設若群敵圍攻不止於小弟一人時,如將銀光用全身放射,也能傷及同伴雙目,連旁觀的亦難倖免,不過,現在已不妨事了,因小弟已能將銀光隨心所欲的控制自然,可全身發出,也可局部施為,剛才就是由手心放射收效的。」

紀霓大喜道:「晴光,那你可放手報仇了!只要避開幾個老魔不鬥外,找各幫派問罪是足足有餘啦。」

文晴光沉吟一會嘆口氣道:「霓姐所說自是可行,惟小弟並非肆意濫殺之人。先嚴在生之時,據老僕孑孓公言及,先嚴為人常以忠恕為本,仁愛為任,為人子者,既不能報劬勞於萬一,又豈可不效法其遺德,只要是情有可原者,小弟今後決不濫殺一人,四天王之所能留得生命者,即是小弟手下留情之見證。」

二女大受感動,真誠的望他一眼點點頭,由衷陡起一股純潔的敬愛之心。

文晴光眼望前途,手指一座山嶺道:「赤朱靈現在那山峰旁飛,可能又有什麼事情,我們趕緊走去看看。」

:女拾頭一看,沒有看出赤朱靈的影子,見他加快腳步,也就提勁緊隨其後。

眼看只有三五里不到,走起來不下二十餘里,行徑之地都是奇險的羊腸曲徑。

三人到達峰腰時,赤朱靈輕鳴相喚,文晴光聞聲笑道:「小東西真會耍人,原來它是看到有不少荔枝呢。」

紀霓嬌笑道:「那好極了,聽說廣東荔枝只產沿海一帶,不料這裡也有。」

三人隨著赤朱靈飛行方向,找到一個幽谷。

只見谷內一遍紫紅之色,壘壘滿樹,大如鴿卵的荔枝,不下數十餘株。

野嶺無人任意採摘,三人大飽口福。

文晴光抬頭看看天色道:「日已西斜,我們晚餐也無須吃了,趁晴夜清涼,不如趕個通宵罷。」

二女各拿一球荔枝,邊吃邊點頭同意。

雲霧山在雲浮縣與羅定縣之間,為廣東省一大名勝,山勢奇險,終年霧鎖雲封,故有雲霧之名,向北有絕谷名叫「寒龍」,谷深千尋,四壁陡拔,唯有一石徑可通其中,因山險谷幽,亘古未有人跡,「陰風洞」,就在寒龍谷內,終日陰風凄凄,寒冷刺骨。

洞口平伸,深不可測,四周草木不生,禽獸絕跡!

數日前,這寒龍谷陡然擁到一批三山五嶽的江湖人物,為數不下二百餘個,三人一黨,五人一幫,似都各不相關,這群人物中有一批特別突出的,在他人眼中似是別具神秘之感。

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打破寒龍谷陰沉的死寂!道:「老海鬼,陰風洞是到了,進洞的先後應該如何分配?」

老海鬼冷笑道:「老糊塗,沒有什麼分配的,誰想進,誰就先進。」

「嘿嘿,我老糊塗每逢大事不糊塗,你雖宣稱在探南海期間不與中原武林作對,那只是你自己說的,我們可不能完全相信,你想先進辦不到,想在後面也不行,我們互相監視,要進同進,不進都在外面等著,你們兩人,我們三人,論力量剛才相等。」

聽口氣這是糊塗公與死海之神對話!

死海之神見糊塗公硬往身上纏來,大家就在這裡於耗著。

一眾群豪聞言,有功力深厚的立即冒著洞口陰風陸續衝進洞內……

不到一頓飯時之久,洞外所余無幾。

糊塗公回頭對身旁一老人道:「缺德鬼,那些在洞外的青年們,可能是各幫派留作觀風察勢的,你就叫他們離得遠點。」

死海之神笑接道:「老糊塗,無須緊張,本神如要動手,也不會等到現在,如不放心,你我一同進洞就是。」

糊塗公將手一攤哈哈笑道:「老海鬼,那就請。」

死海之神冷笑一聲,面上殺機一閃即抹,回頭沉聲道:「屠隊長,前行開路,洞內黑暗如漆,干萬別大意,謹防他人偷襲。

他話里有因,預作反面文章。

使然一個少女聲音冷笑道:「強盜家裡沒有賊打劫,巴丹色,你那心裡的鬼胎我清楚。」

死海之神陰陰冷笑兩聲,跟在屠隊長後面前行,淡然的道:「玉女五世未免多疑.令堂的猜忌個性完全遺傳結你了,本神今後說話到要考慮開口才是。」

五女五世緊隨其後,右手倒提萬年珊瑚蕭,左手緊握一串金魚劍,照樣冷笑接道:「家母常對我說,疑心只限用於坏人,這句庭訓我是永記不忘。」

糊塗公大笑道:「藺姑娘,你不怕我老糊塗在後偷襲?」

蔭露瓊輕笑道:「不,還有閃電公,因你們二位頭腦太笨,心眼不黑,一點不懂得玩花樣,還沒有偷襲的本領。」

閃電公故意嘆口氣道:「妞兒,你把我們兩個說得太無用二老一少肆意譏諷,竟把死海之神激得殺機滿面,強忍入洞。

洞口不小,排行可走七八人,一股股陰風寒冷刺骨,武功內勁不到上乘之人,任誰也不能抵抗。

閃電公故意大聲道:「屠老公,閣下覺得這洞內有何不對嘛?」

遠遠傳來屠隊長冷笑之聲道:「缺德老鬼,除了陰風和岔道,你能說還有鬼?」

閃電公暗笑道:「好傢夥,你走得真快,我可不能叫你單獨行動。」

想罷閃過死海之神故意不通道:「老鯊鬼,你別胡說八道,走還不到百丈.哪裡就有岔道,我倒真不信。」

說著話已趕了上去。

死徹之神倏覺身側微感暗影一閃,而閃電公的語音已發自前面,伸手想攔已來不及,氣得陰陰森笑叫道:「屠善,缺德鬼不大放心你,知道吧?」

屠善大聲答道:「有人作伴不錯,怕只怕洞內出意外,屬下如因了自衛起見,希望不要誤傷了他。」

又聽傳來閃電公大笑之聲道:「不要緊,屠老兄儘管放心動手,對於防暗襲,兄弟最拿手,不過……如沒有把握最好別亂動,這黑洞里較戴雲山下那龍譚之卜並不差多少,相信怪物也不少!」

屠善聞言一證,心中一陣迷恫!

死海之神「刷」的沖前問道:「缺德鬼,你知道那龍譚內情?」

糊塗公一藺蔭露瓊緊迫而上大笑接道:「老海鬼,閣下身居死海僻礁之地,真是坐井觀天,見聞有限之極,連戴雲山下龍潭內藏有前古『娃娃魚』吃人都不知道?哈哈!……」

死海之神沉聲大晚道:「老糊塗,你簡直在信口開河,胡說亂道,世間哪有『娃娃魚』吃人之理?」

藺露瓊身經其事,聞糊塗公把她晴哥哥說成娃娃魚不算,還加上吃人的鬼話,差點笑出聲來!

糊塗公知道自己說漏了明,被死海之神駁得啞口無言!

閃電公暗叫要糟,趕急接門道:「老海鬼,你知道『娃娃魚』有多少種?」『鯊鬼屠善抽冷子一掌劈襲,罵道:「缺德老鬼,『娃娃魚』誰也知道只有一種,你是故意找開心是不是?」

洞內漆黑如墨,且有風聲怒嚎,陰風中更含有微細之物刺目難睜,以死悔之神的夜視之能尚不敢大睜細察,他人更待言。

鯊魚這無聲的一掌,閃電公險遭其害,幸有警覺在先,時加提防。

閃電公倏覺陰風裡含有內勁之異,立即火速旁閃,差幸避脫危機,心中不覺一寒,危險一過,他又故態復萌,竟哇哇諒叫道:「屠老兄,不好,有怪!」

屠善知其脫出,陰笑道:「總不是娃娃色吧?」

閃電公跳腳罵道:「鯊鬼,虧你在水中爬了一生,連娃娃魚有多少種都不知道。呸!我老人家告訴你得點見識。娃娃魚共有十一種,長見如嬰兒叫聲的,那是平凡之物,最希奇的是前古神種,其大如人,有手有腳,而且能持刺殺人,更能兩棲生活,只伯你神宗十三代也未曾見過。」

屠善聞言,將信將疑,忖道:「這老傢伙所說可能有幾分真實,龍潭下那怪物雖不能見,但確實拿了兵器之類向我攻擊!」

他在邊行邊想,死海之神雖未作聲,但也被閃電公胡扯得幾分相信了!

五人中只有藺露瓊最難受!想笑又伯揭穿這幕趣劇,只有強忍.肚子差點忍破了!

忽然屠善在前向死海之神報告道:「主公,前面有條岔道,請定奪朝哪個洞前進?」

死海之神沉吟答道:「察視地上有無足跡,我們隨著前行的路走。」

閃電公哈哈笑道:「老海鬼,地下儘是堅硬的石地,看足跡必須要亮火摺子,但這個陰風洞無法點燃火摺子,我看還是撞運氣罷。」

五人行至近前,見洞分左右兩條,大小一般,洞內陰風不減於前,黑暗反而更甚。

死海之神沉吟一會道:「屠善走左邊,本神自走右邊,行進中多留記號於顯露處,務求探出結果。」

屠善應聲就走,死海之神也不與他人招呼,迅即轉向右洞。

這下可把兩個老江湖搞得慌了手腳,來不及有何商量,糊塗公急聲道:「缺德鬼,『外甥掌燈籠』照舊(舅),我與妞兒盯住老海鬼。」

閃電公一看對方早已不見,急急道:「照,糊徐蟲,要小心點。」

糊塗公:帶藺露瓊道:「妞兒走、老海鬼去遠了。」

藺露瓊邊走邊問道:「糊塗伯伯,你能相信這陰風洞是通海底?」

糊塗公一怔道:「這個?……老朽不敢肯定,總之這陰風洞從未經人走過,雖不能確定通哪裡,但也是個神秘古洞,內中難免不有古怪,就以陰風的來源說吧,也值得探險一次。」

「糊塗伯伯,我晴哥哥那龍潭泉眼怎麼樣?」

「噓!輕聲點,老海鬼耳朵靈得很,我們不談那個。」

藺露瓊抖然一震,再不吭聲,隨在糊塗公後面又走了不知多遠。

糊塗公忽然停住叫道:「妞兒,這又是有岔了,糟啦!這次一定會讓老海鬼脫梢。」

藺露瓊一看不錯,沉吟道:「糊塗伯伯,我們走右邊。」

糊塗公見她語聲肯定,間范:」什麼理由?」

藺露瓊決然道:「鯊鬼先走左邊,論常理老海鬼定走左邊向鯊鬼接近才是,但他走的是右邊,想叫我們判斷錯誤。」

糊塗公大讚道:「妞兒要得!『華容道舉火引曹』。老海鬼定不能放走。」

藺露瓊咭咭笑道:「糊塗伯伯這比語用得不對!老海鬼沒有在左邊設下疑兵啊。」

糊塗公哈哈笑道:「鯊鬼就是關雲長那把姻火,怎說不對?

我這比喻對極了。」

藺露瓊一想不錯,笑道:「這洞內可能岔道越來越多,否則不會這樣冷靜。」

「噫!妞兒,你這話我不懂。」

「不懂?先前進洞的不下兩百多人、這洞如不是非常複雜幽深,我們行了這長的路為啥沒遇著一個人呢?」

糊塗公訝然叫道:「對呀,我為啥沒想到!妞兒快走,設若中原武林一旦分開,嗨!老海鬼就會個個下手擊破。」

藺露瓊走未數丈,倏然尖叫道:「糊塗伯伯,槽哪!這裡的岔更多啦,黑幽幽的,有四個啊。」

糊塗公上前向每一洞口摸索半晌道:「這就為難了、洞口都是一樣形勢,高低大小相等,我們走哪條好呢?」

藺露瓊估計一下路程道:「糊塗伯伯,我們起碼走了幾十里啦,千萬別找不到回程才好,否則被陷山腹不能出去啦。」

糊塗公沉忖一會道:「管他,反正進洞的人都帶有足夠的耐飢丹丸,困個一兩個月不成問題,妞兒,我們再往右邊走。」

二人不再談話,悶聲摸索前進。

沿途岔道層出不窮,時間不知,路程無數,餓了吃丹,累了坐憩……

一天兩天過去了,洞內的人越鑽越糊塗!而洞外的人則越等越焦急!

第四日的清晨,忽倏由風洞口出來兩個人。

其一在抬頭向四周環視一眼,見寒龍谷內已沒有一個人影存在,突然仰天一聲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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