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死亡邊緣

第十四章 死亡邊緣

青霜女忙道:「不要動,眼睛不要睜開。」

說完她又拿起一支金針,對白劍翎另一眼刺入,過後,拿起另一個小瓶向白劍翎道:「你服了下去吧!」

白劍翎接了過去,服了下去。

青霜女又拿起另一瓶藥水,滴人白劍翎眼中,向他道:「你現在休息一下,我叫你睜眼時你再睜眼!」

江玉羽在一旁看著,知道青霜女早有準備,連用的工具都準備好了。

白劍翎閉著眼,心中思潮翻湧,想到即將與江玉羽分別,心中更是難受。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青霜女在他耳旁道:「你可以睜開雙眼了。」

他睜開雙眼,見江玉羽正站在他面前,身旁站著一個中年婦人。

他知必是青霜女,他忙道:「謝謝您了!」

女青霜擺了擺手道:「不用了,你不是說還有事要去辦嗎?我和玉羽就不送了。」

白劍翎一呆,想不到現在就要分別了,他向江玉羽看去,只見她睜著她那雙晶瑩的大眼也正在注視著他,睫毛上的淚水尚未全乾,看上去更是動人。

江玉羽緩緩的低下頭。

白劍翎一回頭,見青霜女正注視著她倆,他面上不由微微一熱。

半晌,他抬頭向青霜女道:「在哪裡!」

青霜女一愣,這才想起剛才並沒有告訴白劍翎紫駝峰在哪裡,她沉吟了一下道:「王喬控鶴!」

白劍翎微微點頭,古傳王喬控鶴於嵩山,他抬頭見江玉羽似笑非笑的望著他,他心中一頓,暗道:「江玉羽怎麼一言不發,難道她知道了嗎?」

青霜女又道:「我倆不送了!」

白劍翎向青霜女躬身道:「那晚輩要告辭了。」說完他側目一望,江玉羽還是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望得他心中直打鼓。

他立起身,遲疑了一下,轉身向外走去。

出了洞口,他吸了口氣,回頭望了望洞口,走至樹旁,牽著白馬,凝立了片刻,依依不捨的向前走去。

他一面走著,一面回頭,他只希望再看江玉羽一眼,只一眼就夠了。

但一直到看不見洞口了,他還是沒看見江玉羽探頭。

他失望的騎上馬,心想趕快趕趕去紫駝峰,得了金液銀丸就回來。

他一抖馬韁正想走,忽聽一聲「劍翎!」

他一抬頭,見江玉羽站在前面不遠的一株樹下,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他驚喜的叫道:「玉羽!」說著急忙跳下馬背向江玉羽走了過去。

江玉羽見他走近,輕輕一笑,低下了頭。

白劍翎道:「呀!你終於笑了!」

江玉羽面上微微一紅,抬頭看著白劍翎。

白劍翎凝視著江玉羽,兩人凝視了片刻,江玉羽面上微紅,低頭道:「剛才你和我師父說話時我在偷聽,你不會見怪吧!」

白劍翎微微一愣道:「我猜你會知道了。」

江玉羽道:「你離開我,我心中會更憂鬱的。」

白劍翎扶著她雙肩道:「玉羽,我已經答應你師父了,我現在就去紫駝峰,一會兒就回來的!」

江玉羽道:「我要去紫駝峰找我爸爸,我們兩人一路好了。」

白劍翎不由笑道:「這樣不好,你師父會不高興的!」

江玉羽輕輕道:「你不知道,如果我爸爸回來了,她一定會高興的!」

白劍翎眨眨眼,心道:原來如此!

路旁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跟著就寂靜無聲。

江玉羽聽了一會道:「我師父已經答應了。」

白劍翎笑著,江玉羽也低著頭微笑著,兩人並肩緩緩向前走去,朝陽映照著二人背影,長長的拖在地面,白馬長嘶,好似在為他倆高興著。

白劍翎和江玉羽向前走著,兩人心中都歡欣著。

走出不遠,突聽到頭上一個聲音道:「姑娘,白公子!我回來了。」

白劍翎一見,原來是那隻金鸚鵡。

那隻金鸚鵡停在江玉羽肩上道:「老主人在紫駝峰和別人比試!」

江玉羽點了點頭向白劍翎道:「這些日子我叫它去找我爸爸,想不到它真的找到了。」

白劍翎微笑著撫著金鸚鵡的羽毛。

江玉羽沉思了一會向鸚鵡道:「你去找石小青,告訴她白公子很平安,現在正和我在一起!」

金鸚鵡昂首向白劍翎望了望叫道:「好的,姑娘,我馬上去。」說完拍著翅飛去。

江玉羽望著白劍翎笑了笑,白劍翎也赧然的笑了笑,他心中真感動極了,雖只是這麼一件小事,但江玉羽竟替他想到了。

江玉羽笑道:「剛才聽金兒說我爸爸在與人比武,我們就快一點走罷!」

二人加快腳步向嵩山走去,途中白劍翎也開始練著那奇正十三劍的最後一招。

行行復行行二人就到了嵩山,紫駝峰高可參天,直上雲霄,白劍翎和江玉羽二人向峰頂直奔上去。

到了峰頂,只見山頂上一片平坦,屋舍嚴然,一排排的房屋,但其中竟寂靜無聲。

白劍翎和江玉羽互看一眼,兩人身形一動,緩緩的向那些屋子移去。

才走了不遠,突聽背後傳來一聲輕響,白劍翎忙回頭,見身後站立了四個女子。

他吃了一驚,一寸白江玉羽,兩人一齊站起身,望著那四人。

那四人只凝視著白劍翎和江玉羽,不言不動。

突然一條淡綠色的人影一閃,場中飄落了一個三十餘歲的女子。

他一入場,打量了二人一眼道:「你倆來我紫駝峰幹什麼?」

江玉羽一聽她口氣便知一定是鹿女聶青雪,心中不由暗驚,她久聞鹿女和她師父齊名,為九州三女之首,武功比無憂女都高。

她向聶青雪道:「我們是來找我爸爸雪影掠波江百生的!」

聶青雪道:「那你就是他女兒了。」

江玉羽點了點頭。

聶青雪道:「你既然是江百生的女兒一定知道我紫駝峰的規矩了。」

江玉羽遲疑了一下道:「我聽說過一點,但他完全不知道!」

聶青雪遲疑地望了白劍翎一眼道:「她是你丈夫嗎?」

江玉羽面上微微一紅,搖了搖頭。

聶青雪道:「不管你們是誰,是否知道我紫駝峰的規矩,既然上了我紫駝峰就要聽我紫蛇峰的規矩!」

江玉羽沉吟了一下道:「我們是來探望我父親的!」

聶青雪面上毫無表情的道:「說這些話沒有用!」

白劍翎向聶青雪道:「請問紫駝峰有什麼規矩。」

聶青雪望了他一眼冷冷道:「上紫駝峰的人凡是男子一律碎屍萬段,女子永遠留在紫駝峰上,不得再下紫駝峰。」

白劍翎遲疑了一下道:「一定要如此嗎?」

鹿女聶青雪道:「如果你們能過兩陣就無條件的送你們下峰,而且還願意答應你們一個要求,但這必須是我辦得到的,而且不違背紫駝峰的山規。」

白劍翎望了江玉羽一眼,向聶青雪道:「哪兩陣?」

聶青雪冷冷的望著他道:「第一,要擋過你們遇到的第一批的人。」

白劍翎又問道:「第二呢?」

聶青雪冷冷道:「擋過了第一陣才能問。」

江玉羽道:「剛才我們遇到你們時只有她們四人,你是後來的!」

聶青雪道:「你們是決定走第二條路了,但第二條道走不通要死得更慘!」

江玉羽道:「第一條路無法走,只有走第二條路!」

聶青雪道:「好!」話聲一落,身形向旁讓去,那四個女子一齊抽出長劍向白劍翎及江玉羽圍去。

白劍翎雙掌一起,一招「千里奔雷」,向四女擊去。

那四人長劍微交,化去了白劍翎的勁力,身形微微一頓,又向白劍翎二人圍去。

白劍翎雙手空空,他一手牽著江玉羽,一齊向後退去,單掌連出,向四女逼去。

那四人緊追不捨,但白劍翎不肯接招,一齊向後退去。

四女齊嘯一聲,身形齊閃,三人挺劍直攻,另二人自旁繞了過去。

白劍翎向江玉羽道:「你先去,我就來。」說完雙掌齊翻,一招「春雷乍起」,閃電般向四女掃去。

四女一齊反手背劍出掌,白劍翎和四女掌勢一接,被震向後退了四五步。

江玉羽跟在白劍翎身旁。

白劍翎側首向她道:「玉羽!你快走,我雖不能勝,但決敗不了。」

四女出劍攻來,江玉羽抽身退去,施出「滄海一粟」的身法急急奔開。

白劍翎見江玉羽一走,心中一輕,腳踏奇正,自四人長劍中閃過。

四女微驚,四支長劍一翻,織成一幅劍幕,圍住白劍翎。

白劍翎雙掌向外虛揮,身形起處一式「鶴脫金籠」,向另一方脫出四人劍式之後,急奔而去。

四女急忙起身向白劍翎追去,鹿女聶青雪在旁叫道:「不用追了,你們追不上他的!」

白劍翎脫身逃出,見四女沒有追來,他鬆了口氣,但不知江玉羽現在在哪裡,他抬頭一看,不遠有一座鐘樓,他心中一動,向那一座鐘樓奔去。

他身形轉至鐘樓之後,縱身向鐘樓上翻上。

他翻身上了鐘樓,舉目向四面望去。

突然背後一聲咳聲,白劍翎吃了一驚連忙返身,只見一個中年人盤膝坐在鐘樓一角,正微笑著望著他。

白劍翎吐了口氣,見那人看上去才四十餘歲,兩鬢微現斑白。

他打量了那人一陣,向那人問道:「請問前輩可是雪影掠波江百生?」

那人眼中閃動著驚異的光芒道:「你怎麼知道的!」

白劍翎心中微喜,向那人躬身道:「晚輩白劍翎,拜見江前輩!」

江百生又向她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叫江百生?誰告訴你的。」

白劍翎面上微紅,赧然道:「是玉羽……」他說著突感不對,連忙改口道:「是江姑娘告訴我的!」

江百生打量了他一陣,大笑道:「這孩子。」說著又大笑著。

白劍翎心中憂慮著,抬頭向樓外望了一望向江百生道:「江姑娘也來了,但我倆分開逃走,不知她在哪裡!」

江百生驚道:「什麼!她也來了!」

白劍翎又抬頭向外望著,只見一條白影飛來,他知道必是江玉羽,不由大喜叫道:「玉羽!」

江玉羽也叫道:「劍翎!」她一落身樓中,見一旁還坐著一人,不由吃了一驚,定了定神后,看清了那人竟是江百生,不由叫了一聲:「爸爸!」撲人江百生懷中。

江百生抱著江玉羽,二人落著淚,白劍翎向左右望了望,不知到哪裡去好。

過了一會,兩人收住了眼淚,江百生向江玉羽問道:「玉兒,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江玉羽擦去了淚水道:「大伯告訴我的,而且金兒也來過!」

江百生道:「你怎麼能來這兒,太危險了。」

江玉羽笑道:「爸!您老人家這麼狠,我老遠來,你都不高興!」

江百生沉吟了一下,大笑道:「你爸爸也一天到晚想你!見了你哪會不高興,這白劍翎可是我未來的女婿?」

江玉羽紅著臉沒有說話。

白劍翎在一旁窘得幾乎無地自容。

江百生抬頭向他道:「劍翎,你過來坐下,我們談一談!」

白劍翎過去坐在他身旁。

江百生望了望兩人笑道:「劍翎,玉羽,這兩個名字倒配得很恰當!」

白劍翎和江玉羽都低著頭默默無言。

江百生又笑了笑道:「我們談些正經的,鹿女聶青雪武功不容輕視,等一下只怕第二陣要難住你們了!」

江玉羽抬頭道:「沒關係,有爸在這裡,怕什麼?」

江百生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道:「傻孩子!你爸爸到現在第二陣還沒有過,不然我早回去了!」

江玉羽道:「怎麼呢?」

江百生道:「第二陣我要和她戰十二場,鹿女的武功不在我之下,我倆已經打了十年了,只打完十場,第十一場也才打了三分之一。」

白劍翎心中暗驚,不知他倆到底怎麼打的。

江百生笑了笑道:「我們一場才斗一個月,但分出勝負后非至第二年功力才能恢復,才能開始第二場!」

三人暢談著往事,轉眼天色已暮,月亮緩緩升起,江百生向二人道:「我和鹿女比武的時候到了,我們一齊下去吧!」

說完他自身後抓起一柄古劍,掛在背上,三人一同起身,向樓外飛去。

鹿女早在樓下等著,見三人一齊下來,她看了江百生一眼,向白劍翎道:「好,你倆過了第一陣,第二陣有兩種,任你倆選一種!」

說完掃了二人一眼道:「第一種是和他一樣,和我斗十二場,第二種是你們進入死亡邊緣!」

白劍翎一聽死亡邊緣,心中微震,苦行大師不是說過嗎,要經過死亡邊緣功力才能增高,他脫口道:「我願意去死亡邊緣!」

江百生在旁道:「劍翎!你怎麼能去那兒,那兒踏錯一腳就是死!」

白劍翎茫然道:「苦行大師告訴我經死亡邊緣后武功才能大進!」

江百生驚道:「他是這樣說的嗎?」

白劍翎點了點頭。

江百生沉思了一會道:「既然如此,他大概對你有把握,你進過迷幻洞嗎?」

白劍翎又點了點頭。

江百生也微微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你不妨一試!」

鹿女冷冷道:「迷幻洞怎能和死亡邊緣比,從來沒人敢選這條路的,既然你今天選了這條路,那女的我就免了她!」

白劍翎道:「那就謝謝前輩了。」

鹿女又道:「你先別高興,死亡邊緣除非你天門已開才能順利通過,當今之世即使苦行大師現在也不敢進去,他又焉能保得了你!」

白劍翎道:「晚輩決心要一試!」

鹿女道:「我不會阻止你的,明天早晨我帶你去死亡邊緣!」

說完她手一揮,左右皆向後退去,白劍翎知她要和江百生比鬥了,他和江玉羽立即一齊後退。

鹿女和江百生二人一齊盤膝坐下,相距有一丈余遠,二人均調息凝神,靜坐不動。

白劍翎一心想看看二人究竟昨怎麼比的,他凝神的注視著二人。

半晌二人睜開雙目,互相凝視著,江百生雙手微拱,鹿女右掌微起,微微一攔,雙方又收式坐著。

又過了一會,鹿女也緩緩出招,江百生雙手微合,兩人又收招不動。

白劍翎在一旁獃獃的看著,他天資本就過人,兩人對了兩招,他已看出一個眉目,原來二人並沒有真正出招,只是比劃著招式罷了,十年的經驗,三人對對方的招式均摸得一清二楚,不用正式攻出就知道對方的招式了。

兩人愈比愈快,白劍翎眼睛幾乎都跟不上了,他心中暗驚二人功力之高。

鹿女和江百生本都是武林中頂尖高手,十年斗下來功力更是大進,幾乎已不在苦行大師之下。

兩人愈斗愈急,突然鹿女輕叱一聲,反手拔出長劍,身形飛起,向江百生逼去。

江百生也一手抽出長劍,身形飛起,施出他絕技,「雪影掠波」的身法,身形如雪鷗在半空中飛掠著,和鹿女互相撲擊著,身形美妙已極。

白劍翎獃獃的望著,兩人身形在半空中飛掠,不帶一絲風聲,也從不相互交劍,真如輕雲一般,飛翔在空中。

二人相互的撲擊了半個時辰多,才緩緩落回原地。

白劍翎見二人落地這才吐了口氣。

半晌,鹿女長劍一翻,遙遙向江百生點去,江百生長劍微微挑起。

鹿女跟著長劍一偏,連連比出三個劍式,江百生不甘示弱,長劍劃出展出他「九向九背」的絕技,長劍連翻,連出九個劍式,連消連打,立還以顏色。

鹿女哪肯服輸,她右手一帶也施出她「一開一閉」的絕技,將江百生的劍式封了回去。

兩人又沉思著,誰也沒有出招。

又過一會,江百生緩緩舉劍,緩緩一招「修月一橫」,遙向鹿女劃去。

但見鹿女右手長劍微微一斜,消去江百生這招,跟著長劍一圈一抱,劃出「白雲四合」的劍式。

江百生劍式一斜,一招「飛泉界道」之勢展出。

鹿女自以為已佔得先機,右手微一側,長劍以古樹侵雲之勢向江百生攻去。

江百生長劍挑起,向鹿女劍尖點去。

鹿女不再猶豫,右手長劍一橫,一式「秋水一天」,展出。

江百生突然左手食指遙指,跟著右手長劍斜出,一式「紫氣東來」,劍尖泛起一道紫光,逼向鹿女。

鹿女頭微震,連忙一翻長劍,右手急帶,劍身剎時發出輕微的嗡聲,泛起一陣淡綠色的光芒。

江百生舉劍直攻,二人連對了三十餘招鹿女才找到一個空隙扭回劣勢。

兩人稍停又互攻,劍光連閃,劍氣漫天,白劍翎對二人的劍招幾乎都看不出了。

轉眼天明,兩人一齊收住劍勢,白劍翎見二人均滿頭大汗。

兩人一齊長吸了口氣,汗水已去,兩人站起身,互相微微點頭,白劍翎和江玉羽一齊向江百生走去。

江百生笑了笑向二人道:「還是不分勝負!」

鹿女抬頭向白劍翎道:「你跟我來。」

江百生扭頭笑著向聶青雪道:「你也稍等一會好嗎?」

鹿女微微點了點頭。

江百生向白劍翎道:「死亡邊緣我本不該讓你去,但我大哥既然有話在先,我想他白會有安排,他一生做事都非常謹慎,死亡邊緣雖然沒人敢去,但此行或可有驚無險,據我知道百年前神洲奇俠華景星和無名僧進入過,但出來時只有華景星一人,他是我大哥的師父,出來后就始終一言不發,並且要我大哥出家,其中內情如何,如今神州奇俠已死,恐怕只有我大哥一人知道了。」

白劍翎聽著,心中不勝驚異。

江百生又道:「按說當時無名僧的功力較神州奇俠高出許多,幾乎已成陸地神仙,他進去后應該出得來的,但竟沒有出來,使武林中出現許多流言。」

說完他笑了笑道:「我大哥也是怪人,他既然這麼說有道理,你不妨去試試看!」

白劍翎向江百生躬身道:「那我現在就去了。」

江百生笑著點了點頭。

白劍翎頭向江玉羽欲言又止,望了望她道:「我去一會就回來。」

江玉羽笑著點了點頭。

白劍翎也笑了笑,低聲道:「我去了!」

江玉羽又點了點頭。

白劍翎又不舍的望了她一眼,一轉頭,見江百生正看著他倆,他急忙向鹿女奔去。

到了鹿女身前,鹿女凝視了一會道:「你跟我走吧!」

白劍翎跟在鹿女身後,隨著鹿女向前奔去。

不一會,到了一個洞口,那洞口壓著一塊千斤巨石,鹿女將它移開向白劍翎道:「死亡邊緣就在裡面,你進去吧!」

白劍翎微微點點頭,向洞內走去,只見洞內一片白茫茫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他緩緩向前走去,霧色漸開,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前面不遠處一塊巨石上正坐著一個枯瘦的老僧,微笑著看著他。

他驚異的望著那老僧。

那老僧向他道:「孩子!過來!」

白劍翎一聽那老僧的口音,心中更是驚異,那人竟是苦行大師,他怎麼來了。

他上前跪下道:「弟子白劍翎拜見大師!」

苦行大師微笑道:「你起來,坐上石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白劍翎遲疑了一下,終於起身,在苦行大師對面盤膝坐下。

苦行大師凝視了他一會道:「千智的苦心也沒白廢,你日後的成就可說半由他賜!」

白劍翎不知他指的是什麼,故也沒有答言。

苦行大師向他道:「你知道為什麼死亡邊緣我自己都不敢過,要叫你去?」

白劍翎搖頭道:「弟子不知!」

苦行大師又道:「你知我師父和無名僧為什麼當年要闖這死亡邊緣呢?」

白劍翎更是不知,只有搖頭。

苦行大師嘆了口氣道:「全是為了鐵仙。」

白劍翎驚道:「為了鐵仙!」

苦行大師點了點頭道:「鐵仙在百年前就練成了巨靈功,幾乎成了不壞之身,若不能經過死亡邊緣,練成金剛不壞之身無法制服鐵仙。」

說著他頓了頓道:「你可知道現在奇正劍訣也落在他手中了嗎?」

白劍翎微微吃了一驚。

苦行大師道:「但幸好其中只有十二招,其餘一招在你手中,將來足可使他就範。」

白劍翎向苦行大師道:「弟子該怎麼辦呢?」

苦行大師微笑道:「這你不用擔心,這些事無名僧當年都把因果告訴我師父了,所以我選你來,因你心地仁厚,你父母當年更是手不沾血,你又經過了迷幻洞,所以我找你!」

白劍翎道:「為什麼大師自己反而不去呢?大師的武功比我高多了。」

苦行大師輕輕嘆了口氣道:「你要知道我師父和無名僧入死亡邊緣的事嗎?」

白劍翎道:「弟子願意一聽!」

苦行大師笑著點了點頭,停了一下道:「別人都以為我三次入迷幻洞,但沒有人知道我每一次都幾乎走火入魔,沒真正一次通過的,甚至慾念比你還大,我第一次入迷幻洞見了奇正十三劍訣,我禁不住要去拿,因為它才能克住鐵仙,結果使我面壁了五年。」

白劍翎心中微驚,想不到迷幻洞竟如此厲害,幸好自己當時才遇到江玉羽,心中已非常滿足了,否則自己還不是一樣!

苦行大師向白劍翎道:「當年我師父和無名僧進入死亡近緣,以他當時根本無法出來,但無名僧落身火谷,以雷音神功中氣透靈霄一式渡過了我師父,而他自己卻生死不知,但落身火谷之中,焉有活命之理,因此我師父要我改著僧裝,以示不忘無名僧!」

白劍翎沉思著,沒有說話。

苦行大師又道:「我今天來此是要告訴你,無名僧在落身火谷之前,告訴我師父說百年後他將接引另一人入死亡邊緣,此人才能克住鐵仙。」

白劍翎不安道:「他是指我嗎?」

苦行大師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他雖不是先知,但他善推因果,他說這句話自有他的道理!」

白劍翎迷惑著,不知這無名僧怎麼能知百年後呢?

苦行大師又道:「孩子,你去吧!只要正心誠意,沒有做不到的!」

白劍翎再拜起身,向死亡邊緣走去。

白劍翎向前走著,只覺愈來愈冷,冷得他幾乎受不了了,他連忙運氣調息,將雷音神功布滿全身,緩緩向前走著。

他走了一會,見面前一片銀色的水,望過去好似看不見邊際,水面上升起一陣陣寒氣,冷得他幾乎要打顫。

他盤膝坐下,運氣抵住寒氣,過了一會,才稍覺好了些。

白劍翎望著這一片水不知如何是好,他咬了咬牙,心想:「到了此時怎麼還要畏縮呢?」

他身形一起向前飛去,過了一段路,身形微落,他雙手向水面拍去,但一拍之下,那銀色的水好似沒有絲毫的浮力,他雙掌拍下,銀波裂開,他身形落了下去。

白劍翎心中大驚,急拍要提氣升起,但銀波微合,他只感到一股寒氣沖人體內,他立刻打了一個顫抖,只覺得身子向下一直沉了下去,四邊寒氣沖人體內。

不一會就到了底,他雙目微睜,運功抵著寒氣,但四外寒氣一寸寸的壓入,雷音神功被壓得向內縮回。

白劍翎盤膝坐著,他四肢漸漸麻木,雷音神功本是至剛至大,竟抵不住寒氣的入侵。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雷音神功只能護住心脈不被侵,他全身好似都麻木了,四肢都毫無血色了。

白劍翎在迷幻洞中早已感到生命的可貴,他摒棄雜念,他現在心中只有求生之念,雷音神功在心脈中轉動著,愈練愈凝。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突然一股壓力推著他向一邊動著,四外壓力也愈來愈大。

白劍翎的雷音神功仍然護住心脈,並不因四外的壓力加大而稍退,而且愈轉愈快,他心中也微感到一絲暖意。

但他覺得身體好似又向下落去,四外壓力又愈來愈大。

白劍翎又奮力擋著,突然一面壓力突減,雷音神功直向天門衝去,白劍翎只覺全身一震,天門大開,全身頓感溫暖無比,他微一抖手,身形如箭般升起,直衝出水面。

白劍翎驚喜萬分,想不到竟如此沖開了天門。

他身形掠過水麵,落至對面。

白劍翎長吸一口氣,回頭一望,只見銀波蕩蕩,遠遠的還可以看見自己來處。

他坐下身子,又運氣試了試,心念所至,身上勁力飛轉,好似無盡。

白劍翎站起身,又向前奔去,他剛一起步,身形已飛起,毫不費力的向前飛去。

眨眨眼就到了火谷,白劍翎向谷中望去,只見下面一片火海,不亞於火焰山,一陣陣熱氣升上來,如果他天門未開,或許根本來不了。

他抬頭望去,見這火谷竟有五里余寬。

白劍翎沉思了一會,突然他眼角看見一個人影,他咦了一聲,注目向谷中望去。

只見火谷之中盤坐著一個老僧,他全身被火焰映照成通紅,但他四面的火竟燒不到他。

白劍翎心中微驚,他使出「氣透靈霄」一式,雷音神功自天門發出,護住了全身,他身形微動,向那老僧盤坐處落下。

四面風聲颯燃,火焰近身炙熱非常,雖有雷音神功護身,但終究還是滿身大汗。

他一落至那老僧身旁,立感全身一陣清涼,他見那老僧雙目垂簾,端坐當地。

白劍翎心想必是無名僧的法體,他向那老僧拜了兩拜,那老僧突然睜開雙眼向他道:「小施主來了。」

白劍翎吃了一驚,想不到眼前是一個活人,他連忙站起身,凝視著那老僧。

那老僧微微一笑道:「老僧已等小施主百年了?」

白劍翎道:「聖僧可是無名僧?」

那老僧微微點點頭道:「正是,見小施主此等模樣想必是經過了銀澤來了。」

白劍翎知道無名僧說的必是剛才那片銀水,他聽了就點了點頭。

無名僧微笑道:「小施主真是福緣深厚,當年老僧和華施主都自作聰明,勉強自水面飛渡而過!」

白劍翎道:「弟子原也是想到飛渡,但功力不夠才落入潭中的!」

無名僧道:「幸好你在未到底前天門已開,否則身體沉入潭心就永久出不來了。」

白劍翎本還不知,此時聞言,不由暗自心驚,剛才他身體已向潭心落去,幸好未到底時就拔了起來,否則不知現在怎樣了。

無名僧又道:「老僧昔年一絲貪念,落此百載,今日見了小施主,可以西歸了。」

白劍翎不解的望著無名僧。

無名僧嘆了口氣,右手伸出,掌心中放著三粒赤紅色的藥丸,約有梧桐子大小。

無名僧道:「當年我和華施主人死亡邊緣之時,我剛將他渡了過去,原可跟著過去,但一眼瞥見此地栽有火靈草一株,心中慾念一起,就落身此地,因此而被護草的火靈蛇所傷,無法再動!」

白劍翎聽了心中暗驚。

無名僧又道:「火靈草是天下奇珍,我這一絲貪念,使他淪劫此地百載,我將火靈草和火靈蛇借著地火,燒成了三粒火靈丹,等著小施主前來,幸好我火靈丹今日才煉成,而小施主也跟著來了。」

白劍翎嘆了口氣道:「聖僧,那我倆一齊出去吧!」

無名僧道:「老僧正等著小施主來送行!」

白劍翎道:「聖僧不是有心愿未了嗎?那為什麼不出去?」

無名僧微微一笑道:「老僧正等小施主來使我了卻心愿!」

白劍翎又道:「聖僧為何不肯離去。」

無名僧道:「老僧俗事已了,為何要出去。」

白劍翎默默無言,無話可答。

無名僧笑道:「小施主情意甚厚,老僧謝謝你了。」

白劍翎抬頭望著無名僧,無名僧笑著道:「小施主原是性情中人,人情之常這也難怪,只是老僧要奉勸小施主一句話,仇不可報,凶必須除!」

白劍翎心中一驚,這句話他已聽了好幾遍了,都勸他不可報仇。

無名僧凝視著他道:「小施主為什麼要報仇呢?」

白劍翎沉思了一陣道:「聖僧是指什麼仇?」

無名僧微微點了點頭道,稍停道:「我見你天門已開,華光隱露,但眉目之間殺氣未除,分明有深仇在身,老僧可說得對嗎?」

白劍翎點了點頭道:「弟子確有父母之仇在身,而且家外祖也被人所殺!」

無名僧道:「你準備報仇嗎?」

白劍翎點了點頭。

無名僧又向他問道:「你為什麼要報仇呢?」

白劍翎一愣,遲疑了一下道:「那是因為他殺了我父母!」

無名僧道:「就如此嗎?」

白劍翎道:「聖僧,古人曾說父仇不共戴天,難道說這還不夠嗎?」

無名僧微笑道:「你再想一想看,是否還有別的原因呢?」

白劍翎沉思著,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

突然一個念頭閃入他腦際,無名僧剛才不是才說過嗎?仇不可報,凶必須除,他抬頭向無名僧道:「我父母是好人,他們是壞人。」

無名僧微笑著點點頭道:「對了,真正的原因是這個才對,如果你父母和你仇人掉換一下,你願意報仇嗎?」

白劍翎沉思了一會道:「我不知道!」

無名僧沉聲道:「你該知道的!」

白劍翎又沉思了一會道:「我想我不應該替他們報仇的!」

無名僧微微一笑,又沉聲道:「小施主,做人只可有是非之心,不可有仇恨之心,萬物與我同類,應當互愛,殺一人,救百人,殺之可以,但確不可有好殺之性!」

白劍翎躬身道:「弟子知道了。」

無名僧點了點頭道:「目前武林中能與你為敵的僅有東方的鐵仙,和西方的列缺客,鐵仙你將來是一定會遇到的,列缺客武林中甚少人知,他也足不出星宿,但將來可能你也會到星宿海去,但他並不太壞,你可設法渡他。」

白劍翎傾聽著,心中奇怪無名僧說話怎麼這麼肯定。

無名僧停了一下又道:「雖然如此,但切不可驕傲。」

白劍翎道:「弟子一定不恃技驕人。」

無名僧自懷中摸出一個赤玉盒,將那三粒火靈丹裝了進去,遞給白劍翎道:「這三粒火靈丹是我百年來心血所聚,除了七鳳絕症外,其餘的任何傷病都可治,你收起來吧!」

白劍翎聞言心中一震,顫抖道:「除了七鳳絕症。」

無名僧凝視著他,猜知他為何如此,半晌道:「七鳳絕症非要星宿海的金液銀丸才可,七鳳絕症可傳七代,均為母傳女,屬至陰之症,火靈丹性屬至陽,服了無益反害。」

白劍翎呆了半晌道:「金液銀丸不是紫駝峰就有了嗎?」

無名僧哦了一聲道:「那我倒不知,我只知道在星宿海才有!」

白劍翎心中亂著,不知如何是好!

無名僧察顏觀色,早知他已被情所困,他沉吟了一下道:「小施主別著急,百年來老僧一直被困此地,紫駝峰或許也有,如果萬一沒有,那再去星宿海也可以,但列缺客是不會隨便把金液銀丸給他人的。」

白劍翎接過了火靈丹,還是在沉思著。

無名僧向下望了望,向白劍翎道:「小施主速去,此刻不走,要明日才走得了。」

白劍翎心中一驚,清醒了些。

無名僧道:「切記!大勇若怯,大兵不寇!」

白劍翎向無名僧一躬身道:「弟子拜謝聖僧了。」

無名僧右手輕揮,一股勁力推著他向上送去,白劍翎也一提氣,身形直射而起。

到了火谷對岸,再回頭,谷內火勢更強,無名僧的坐處也早被吞沒了。

白劍翎呆立了一會,轉身又向前去,只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大片瀑布,掛在半空中,白劍翎吐了口氣,飛身穿過瀑布,見如此輕鬆就出了死亡邊緣,心中大奇,想這死亡邊緣竟如此容易就闖過了。

但他沒有想到,他這次順利通過也只是時運恰好,他若沒千智禪師用十五年面壁之功替他排去了體內濁氣,那落入銀潭中就非死不可。

若他不落入銀潭,火谷也一定過不了,若他落入銀潭,在到潭心之底天門尚未開也永遠出不來了,如果他天門未開,就這道瀑布也不是如此容易進出的。

他抬頭向四面望了望,見已在紫駝峰后,他起步緩緩向紫駝峰上走去。

不一會就到了峰頂,他飛身上了鐘樓,見江百生還是坐在樓角,江玉羽正憂慮的望著天空,白劍翎見了江玉羽,心中大喜,他剛想走上去,突想起了一旁還有江百生。

他呆了一下道:「白劍翎回來了。」

兩人一齊吃了一驚,江玉羽忙轉頭望著他,口中道:「你怎麼一去兩天才回來。」

白劍翎一呆,口中道:「我好像覺得才一會就回來了。」

江百生抬頭驚異的望著他,心中暗奇怎麼白劍翎上樓他竟不知道。

他打量著白劍翎,見他丰神更為俊秀,眼神之中更有一股說不出清朗之氣,迎風而立,使人望之好似飄飄欲仙。

白劍翎正凝視著江玉羽,一轉頭見江百生正在看著他,他不由赧然道:「我遇見苦行大師了。」

江百生微驚道:「他來了嗎?」

白劍翎又道:「我還遇見了無名僧。」

江百生心中吃了一驚,站起身道:「你遇見了他。」

白劍翎點了點頭。

江百生頓感失態,又盤膝坐下,叫白劍翎坐下,向他問著進入死亡邊緣的遭遇。

白劍翎一說了出來,並沒有提到自己天門已開之事,只說出功力精進。

三人談著,轉眼天色又將暗了,江百生向二人道:「今日一戰可能要三日,待一會,你們問她討了金液銀丸就先下峰去罷!」

白劍翎一聽江百生提起了金液銀丸,立即又想起了無名僧的話,但只好放在心中,沒有說出來。

三人又下了鐘樓,鹿女一見白劍翎也在,不由吃了一晾,白劍翎微笑著向鹿女躬身道:「晚輩已經出來了。」

鹿女沉默了半晌才道:「真的嗎?」

白劍翎笑道:「不是前輩帶我進去的嗎?」

鹿女心中本來以為白劍翎不會再出來了,但白劍翎出來了,而且絲毫無損,她沉默了半晌道:「好吧!我答應你一個條件。」

白劍翎脫口道:「我希望前輩能賜給一粒金液銀丸。」

鹿女呆了一呆道:「金液銀丸我們紫駝峰只有一粒,但早就用了。」

江百生一聽,大聲道:「什麼!你們沒有金液銀丸?」

鹿女道:「早就沒有了!」

江百生呆立在那邊,淚水已奪眶而出了。

白劍翎也不由黯然,但見江百生如此悲傷,不由上前道:「江伯父!您老人家千萬不要悲傷!」江百生怒道:「你說什麼!叫我不要悲傷,你說得出口。」

白劍翎見江玉羽在一旁低頭默默不言,心中不由難過,他輕輕道:「小侄願意去星宿海向列缺客討來。」

江百生看了他一陣道:「孩子,你把事情都看得太容易了,他會給你嗎?」

白劍翎抬頭道:「他不肯給我,我用火靈丹向他換!」

江百生嘆了口氣,默默無言。

江玉羽笑道:「爸,我們一齊走好了。」

鹿女在旁道:「他和我還有兩場沒有比,不能走!」

江百生冷冷說道:「我在此十年為的只是一粒金液銀丸,如今你既然沒有了,我自然就要走了。」

鹿女道:「你要走可以,但是還得過了我這關。」

白劍翎說道:「前輩,既然金液銀丸你沒有了,那這條件我是否可以換江老伯的自由好嗎?」

江百生怒道:「不行!我要走誰攔得住!」

江玉羽上前向江百生道:「爸爸,我看算了吧!何必和她嘔氣!」

江百生道:「我和你分開十年,全是為了這一粒金液銀丸,她自己當年曾告訴無憂女說她有,如今又說沒有,難道說我雪影掠波江百生是如此好欺負的嗎?」

鹿女道:「我當初說有,但現在早就用了!」

白劍翎上前向江百生道:「無名僧前輩早就告訴我這兒不一定有,要在星宿海才有,並且要我去渡他。」

江百生一呆,沒有說話。

鹿女心中更是吃驚,想不到白劍翎竟遇到了百年前一去不返的無名僧,那就難怪他能安然出來。

江百生向白劍翎道:「但只有一年的時間了,來得及嗎?」

江玉羽在旁道:「一年的時間已經很長了。」

江百生微微嘆了口氣,低聲道:「那我們走吧!」

鹿女在旁道:「但是我還沒有答應呢?」

江百生抬眼道:「你的意思是還要我們闖出去嗎?」

鹿女凝視了江百生一眼道:「你還要在這兒呆兩年,我們斗完了,不論勝負如何,一定讓你走!」

江百生怒道:「我現在就要走,你來攔好了。」

白劍翎向鹿女道:「這是你答應我說一個條件的。」

鹿女道:「但這不行,我早就和他約好了的!」

江百生一手抽出長劍向白劍翎及江玉羽道:「我們走,別理她好了。」

鹿女面色微變,也一手抽出長劍,攔住江百生。

江百生大笑道:「好!我倆好久沒真正對劍了,今天再戰一場也不錯!」

鹿女呆立在那兒,半晌放下了長劍,無言的低下了頭。

江百生收回了長劍,望了他一眼,向江玉羽和白劍翎道:「我們走吧!」

說著三人一齊向紫駝峰下奔去。

鹿女抬頭望著三人背影,輕輕的嘆了口氣,回身緩緩走去。

月色高掛在天空,映照著大地。

寒風颯颯,吹拂著紫駝峰,紫駝峰上又是一片寂靜無聲。

江百生領著江玉羽和白劍翎二人向紫駝峰下奔去,轉眼已至峰下。

白劍翎的那匹白馬還在那兒等著,見白劍翎下來就長嘶了一聲。

三人凝立了一會,江百生道:「我們走罷!」

正要走時,一陣撲翼聲響起,金鸚鵡飛落江玉羽肩頭上道:「姑娘,小青她們也來了。」

白劍翎愣了一愣,望了望江玉羽。

江玉羽微微一笑向金鸚鵡問道:「她們在哪裡?」

正說著,林中轉出數人,白劍翎一看,來人竟是南海異人甘鐵心夫婦和石小青。

石小青一見白劍翎就叫道:「白哥哥,你眼睛已經好了。」

白劍翎笑著點了點頭,見石小青又消瘦了許多,手中還抱著自己留下的紫弓紫劍,他心中不由微微嘆了一口氣。

甘鐵心寒著臉向白劍翎道:「白劍翎,你在玩什麼花樣,要丟下小青嗎?」

江百生在一旁聞言不由面色微變,向白劍翎道:「那女的是你什麼人?」

江玉羽在旁笑道:「爸!那是小青妹妹,是我和他的朋友。」

蓬萊仙子在旁怒道:「什麼我和他,你是白劍翎的什麼人。」

江百生怒向蓬萊仙子道:「你是誰?」

蓬萊仙子輕蔑的道:「我想你還不配知道。」

江百生聞言仰頭大笑了一陣道:「好狂!我雪影掠波江百生今天才第一次聽到別人對我這麼說!」

南海異人和蓬萊仙子一齊面上變色,他萬想不到眼前這人是武林中僅次於苦行大師的雪影掠波江百生,想不到江玉羽是江百生的女兒。

江玉羽向江百生道:「爸!您老人家不用如此,這事我們三人自會解決的。」

甘鐵心面色微變道:「好!今天我甘鐵心就算栽在這裡也不會讓你江百生,你不要以為你武功高就能怎樣!」

石小青緩緩向白劍翎走去,江玉羽迎了上去,牽著她的手,向林中走去。

江百生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江百生仗著武功欺壓你們嗎?」

甘鐵心怒道:「欺壓我們,我兩人行走江湖,有誰敢欺壓我們!」

白劍翎見三人說話都互不讓步,他連忙上前道:「三位前輩請暫時息怒!」

蓬萊仙子一見白劍翎挺身出來,怒聲向他道:「白劍翎,我們來找的就是你,你以為一走就可以了嗎?」

白劍翎忙道:「晚輩並沒有這意思,也不知前輩說的是指什麼?」

蓬萊仙子哼了聲道:「你走時把劍弓留給小青是什麼意思?」

江百生在旁聞言也含怒向白劍翎道:「白劍翎,你原來只是想玩弄玉羽,你想一箭雙鵰。」

白劍翎心中為難已極,他反身向江百生道:「晚輩並沒有這意思,我對石小青不過是兄妹之情而已。」

蓬萊仙子聞言怒道:「好啊!小青救過你的命,為你整天哭泣,這就是兄妹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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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死亡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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