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且說老婆子自毀牙齒之後,領著一群兒童,尋路下山去了。
遽明望著他們的背影消失以後,這才匆匆返回洞里,用那天南劍主貼身匕首,掘了個土坑,將天南劍主草草埋葬之後,時已日落西山,殘鴉投林了。
擦了擦汗,步出石洞,在芳草上漫步著,那新鮮的空氣,帶著濃厚的深山氣息,使他耳目俱醒,神志一清。
他整了整服裝,就想離山,目光瞬過一株茁壯的楓樹,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那爹爹的武功秘籍殘頁,不知還在不在洞里?
忙步入洞內,鑽過隔室石洞,腳步踏處,一個墨筆勾劃過的黑線條小圈圈,進入眼帘,他剛要探身,突然「吱」的一聲,一道白光從地上閃電射出
遽明吃了一驚,來不及考慮,單掌照準白光頭前揮去!
兩下皆快逾疾風,剎那間「嘭」的划起一聲怪響,白光頓減,掉落地上,遽明手掌疼痛,打量著那由地穴里射出來的東西,暗想:這是什麼東西?
俯身拾起,淡淡光亮從這東西身上透出,遊離不定,原來是只短箭。
遽明驚奇道:「好厲害的短箭,自己內功已練至刀槍不入的地步,尤以雙掌更為堅實,想不到還會為他刺得發痛?」
一面打量著這短箭,只見它長不過尺余,全身打造似金非金,似鐵非鐵,烏烏油油地卻閃泛著白光,試用手撫摸箭頭,陣陣寒意透過手臂,穿人心臟,心中怦動,自語道:「這隻短箭,恁地怪異,由箭頭居然還透出令人心神凜然的寒氣。」
再看短箭身隱約刻著一行繩頭小字:「波里神箭。」細看下面字跡,亦較明顯:「南海波里僧」
「波里僧?」遽明陌生地念了一遍,卻不知這波里僧昔日龍掌敗金鵬,虎拳劈銀蔦的英雄事迹。
心裡覺得這波里神箭好玩,也不再加思索,插過腰帶之間,他四面望了望,這座石洞壁上儘是斑斑劍紋,削劃得面目全非,宛如一個年過古稀老人,額角前無數條的皺紋,不禁忘神地微笑著,心想:這些不正是自己以前用金牛寶劍留下來的傑作嗎?瞧,經過這麼多歲月,這石壁仍與以前一樣,絲毫未變,自己留在上面的傑作,怕要永久地保存下去,甚至留存到後代!
想著,身子隨著石壁刻畫的劍紋團團亂轉,不時用手撫了撫,做出得意的笑容。
遽明足尖挪動,方才觸及地面划著的一個黑色小圈子時,「錚」地一聲,一道白光電閃射出!
遽明微驚,疾用單掌劈落,拾起那色澤光艷的東西一看,只見那箭身隱約刻著一行行繩頭小字:「波里神箭,南海波里僧」
「怎麼這麼多?」遽明感到奇怪了,什麼人在這石洞內布下這麼多暗器,若非自己身懷絕藝,怕不立刻遭到毒手。
思忖著,遂小心翼翼地搜索起來,企圖健到一些蛛絲馬跡,以破除這石洞之內布下的箭陣。
石洞內除了一張八仙桌,一張方頭小椅,一套木床外,灰塵不染,並無任何奇特的地方。
只有光滑的石地上划著十來個小圈圈,周圍不過三寸直徑,看來甚是醒目,遽明見狀暗忖:莫非這東西作怪!
握著那波里神筋朝著一個黑色小圈子中央使力刺去。
緊跟著,「錚錚」之聲響起,一條白光從黑色小圈子內疾射而出,直朝遽明面前飛撞來。
「果然不出所料!」遽明暗罵一聲,揮拳劈落短箭,再按照同樣方式,將那十來個暗設的箭陣破去。
他喘了一口氣,俯身將十來只波里神箭拾了起來,每隻箭身都刻有字跡,千篇一律都是:「波里神箭,南海波里僧」
遽明忖道:南海波里僧是誰,難道他也曾經來過這座石洞居住過不成?
繼而一想:天南劍主不是南海一派派宗嗎?這十來只波里神箭可能是他從南海帶來的!
他越想越對,遂不再懷疑,匆匆搬起石洞角落裡的一塊大青石,露出一口方圓三尺余的大洞口。
石塊剛剛移去,一股濃郁的檀香氣味飄然而出,其味清香高雅,沁人肺腑,心曠神怡,遽明暗想:可笑天南劍主居住此洞,已然不下數百日,還不知道他隔室尚有個石洞呢?遽明暗笑把身軀一縮,就想鑽進,驀的,「噓噓」
之聲大作,噓聲慘厲,遽明雖武功不弱,也不由得為之大吃一驚。
一轉身,目光如電,但見那另一旁的十來個黑色圈划的空穴內,不知何時游出七八條巨大的毒蛇。
毒蛇五花斑紋,鱗甲似鐵,俱各丈余長短,手臂粗細,蛇未到,先是一股令人慾嘔的腥惡之氣飄來。
遽明疾快閉住呼吸,免得受其毒氣所害,大喝一聲:「孽畜敢來!」
左掌握拳,右掌虛空一抓,就待發出內家凌厲掌風。
豈料,就在他手臂方才揚起之際,七八條惡毒巨蛇,似乎遇到剋星似的,疾「噓」兩聲,滿地亂滾亂轉起來,激起灰塵滿室飄來,那丈余長的身軀已緊緊盤做一團,尚且不停地顫抖。
遽明恍然大悟,暗想:這石洞里飄出來的千年檀香可端的厲害,難怪先師南風真人坐化將近百年體軀完整如初,從未受到點傷害!
遂不再理會,縮身鑽進石室。
他四周打量一遍,景物依舊,在他的記憶里,這室內的陳設完全跟他初入石洞時一模一樣,並未受到絲毫變動。
他微感放心,行至一處泥土蓬鬆隆起老高的地方,恭恭敬敬地拜將下去,連叩了三個響頭,口稱:「先師在天之靈,不孝弟子金遽明叩見!」
施禮完畢,又小心翼翼將南風真人墓旁打掃了一番,認為一絲不雜,乾乾淨淨之時方才住手。
他休息一會兒,開始搜尋起來,他記得爹爹的那武林秘籍殘頁是放在一處夾壁之內。
他轉目望見石室內的石壁夾層不下數十處,心裡不禁暗忖道:究竟哪一處呢?
他兩臂一使勁,石壁嘩啦啦落下一大片碎石,掉在遽明足上,痛得他幾乎要叫出聲來,他忍著痛,仔細找了一遍,始終未發現那欲得之物。
他又抓下兩塊石塊,仍然沒有那武功殘頁的蹤跡,一時興起,兩掌一加勁,照準那些凹凸不一的石壁抓去,「嘩啦啦」石塊如雨而落,頃刻之間,他面前堆著的碎石已象一座小山似的。
「完了!完了!」他失望地叫了兩聲,因為經過他的一陣施為,剩餘的石壁夾縫,為數已然不多了。
他使出全身勁力,抓住石縫裂痕搖憾著,碎石細土如雨似地沾在他臉上身上,一會兒時光他已變得象個黑人似的。
「真糟!」他左尋右覓,手指挖遍了碎石泥土,也不見有一張殘頁秘籍的出現。
「難道被人偷去了不成?」
「不會如想的那樣壞吧!」
他努力地安慰自己,匆匆朝鑽進來的那洞穴打量一遍,只見烏黑灰塵布滿地,那阻塞洞口的巨大青石去掉之後,顯得痕尚新,看情形,以前不會有人發現這座石洞的。
「這就奇怪了!」他暗叫一聲,激起少年人執拗脾氣,雙掌交錯,「轟」
的一聲推出兩股凌厲大力,撞擊石壁。
石片橫飛,碎泥四落,平滑的石壁頓時平空凹了進去,深深陷入一個不平的大洞。
遽明余怒未息,左右開掌,巨大響聲中,那堅固的青石石壁,已然吃不住那股排山大力,深入三尺餘外。
他找覓了一陣,仍然不見秘籍殘頁的蹤跡,不僅余怒交加,頹然坐到地上,悠悠地唱嘆著。
「我記得它明明放在石壁裂縫的夾層內啊,為何折騰了大半日還不見蹤跡呢?」
這時,暮色四合,石洞內更加黑暗。
遽明習過內功,眼力不比平常,是以,此時他尚能看得清楚。
爹爹一定會生氣的。他悲哀愧疚地想著,星眸里流落兩滴至情眼淚。
他憤憤地呼道:「哼,如果是人偷去的,這個人我一定不饒他!」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瞧這石洞在以前分明不曾有人來過,他恨雖恨,還是無可奈何。
「爹爹說不定會恨我的,我這個不孝兒子,從未給他點快樂和幸福,相反地令他傷心,我是多麼不孝啊!」「爹爹急急要將這秘籍殘頁還給孤劍震中原,他老人家如果知道我這樣,一定會失望的!」
他悲哀地忖道,當自語提著孤劍震中原之時,腦中疾快轉了一周,不禁喜得跳了起來,疾忖道:孤劍震中原與我先師有仇,我要雪恥,如果擊斃他,事情不就解決了嗎!「哈哈!」他豪笑兩聲自語道:「孤劍震中原一死,爹爹找不著他,自然就不必將武功秘籍殘頁還給他了!」一時豪興逸起,忍不住仰天長嘯一聲,以發泄他心中蘊聚著的暢意。
洪亮的嘯聲,劃破四周一片死寂,在這密不透風的石洞內,宛如一條游龍,迴音聲聲如敲在萬年石鐘上似的。
「哈哈,找尋孤劍震中原吧,我已經知道他居住的地方,不怕他逃掉!」
他高興地來回踱著,星眸煥發出一片堅定的光芒,緊緊瞧著高懸著的翠綠匾額「南風憩」,心中激動地難以壓制。
「可是!」他轉念一想,不由對自己產生懷疑:孤劍震中原被譽為一代奇人,武功之高,已達半仙之境,我是否能將他擊斃?
的確,這是一重困難的事情,遽明全身如被澆上一盆冷水,直透脊骨!
他深深猶豫起來,眸子中剛才那股喜悅的光輝已然消失殆盡。
「爹爹真可憐!」他失望之餘,腦中又浮起爹爹金獨生那眉頭緊緊皺在一道的情形,必中一陣痛楚。
他探手人怔,摸了一陣,那蝕骨毀金神簫,已然不在,再摸了摸腰間,金牛寶劍也不在了。這使他本已失望的心,更嗇一層沉重的壓迫。
「真乃天絕人也!」他長吁一聲,苦笑道:「人到絕處就是這樣,呼天不應,呼地不靈,我金遽明是栽跟頭栽定了!」
忽地,一聲奇怪的叫聲劃出,其聲非常刺耳,遽明不由驚得跳起老高,便道:「什麼東西,叫聲如此凄厲,就象夜梟鳴叫似的」
「喀喀」奇怪地叫聲又再次傳來,凄厲恐怖已極,且帶著一絲欲覓人而食的怒意。
遽明俊臉微變,驚忖道:奇怪,這室內有檀香,毒蟲蛇聞及無不癱瘓在地,驚若剋星,這怪叫的是什麼東西,竟然不受其危害
思忖間,連忙移動身驅,將身子緊靠在石洞壁面,避免這怪物突襲,兩眸卻聚精會神,一眨不眨,打量這奇怪響聲的來源。
「喀喀喀」西邊高懸著「南風憩」那塊翠綠色的匾頭,此刻忽然無風自動,並且由匾額左端透出兩隻閃閃發光的東西。
遽明低叫道:「啊!明珠!」
此聲一出,那「明珠」忽然動了幾動,閃閃的光芒,向外四射。
遽明奇呼道:「哦,明珠會動?天下居然會有這事發生,我金遽明倒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喀喀喀」怪聲又起,遽明側耳靜聽,竟出之在那塊「南風憩」匾額的左右,一時疑腹叢生,忍不住移動腳步緩緩趨上前去。
「竟然躲在這裡!」他邊走邊彎身拾起一塊碎石,心想:看你還會再叫,送你快石頭嘗嘗!
暗地裡瞄準發聲來源,就抖手擲去,這一霎時間,他忽然感到眩暈,全身一陣搖晃,幾乎跌倒!
「啊!」他驚呼一聲,驚覺地支持身子退後丈余,叫道:「好傢夥!這怪聲居然還會放毒氣。若非自己內功精湛,怕不立刻倒地不起,受其災害了」
不敢大意,遂將碎石朝匾額抖手擲去,匾額被擊,脆響一聲,奇怪的是那「明珠」在匾額聲響起的剎那,已然彈落地上。
遽明心喜,正待屏息去拾,「喀喀」兩聲響起,使得遽明趕緊收住腳步,不敢大意。
「咦!」他灼灼望著閃閃發光的「明珠」,驚想道:怪聲竟出自明珠身上?「明珠」不但會叫,而且還會動,若真如此,倒是世上罕見的寶物!
他好奇心大起,匆匆拾起石塊朝「明珠」擲去,口中癀發出大喝之聲:
「明珠別跑!」
那閃閃發光的「明珠」似有所覺,「喀」的一聲,飛騰而起,直朝遽明飛來,快如流星。
「哦!」遽明一個回身大轉彎,足根起處,掠起一丈多餘,驚思道:這明珠可真不好惹!似有靈性似的,才擲他一石塊它就要報仇了!
明珠一撲未到,未及落地,半空「喀」的怪叫一聲,重朝遽明撲去,帶起一股破空之聲。
遽明不敢怠慢,大喝一聲:「來得正好!」
單掌疾快飛去,拂起一股勁風,他尚怕「明珠」吃不消,遭到損壞,就在左掌拂出之時,右掌陡翻,五指箕張,向「明珠」抓去。
「喀喀」,「明珠」凄叫兩聲,不退反進,一個飛去的石子,平空又嗇一倍速度。
遽明把握機會,傲笑一聲,一把抓下。
突然,他手指觸到一個軟綿綿宛如肥肉的東西,腦中電光一閃,直覺得情形不對,要想收的和時,為時已遲。
「喀」怪叫聲方才響起,他感覺食指一麻,一股毒氣鑽心而進,他不禁怒喝一聲:「好傢夥,原來是動物!」
左掌靈蛇般傳出,對準「怪物」頭上一拍,「叭」的一聲,這動物應聲而落,顯然吃不住遽明怒極而發的一股大力,摔跌在地。
遽明長吁一口真氣,封住全身穴道:不好,自己一個不防,中了劇毒!
他喟嘆一聲,體軀一彎,左掌夾著一股凌厲的掌風,砰然一聲擊向跌摔地上的「動物」。
「嘭」的大響,怪物慘吼一聲,伏倒在地上,遽明再細瞧時,只見它不過拳頭大小,全身皺紋麻皮,五花斑斑,極象似一隻蟾蜍似的,那閃閃發光的「明珠」,正是它額角長著的一對眼睛。心中恍然,不禁怒道:「原來是你這東西捉弄,害得自己懵然不知,尚以為是會動會叫的明珠,差點上當!」
心中不甘,左手頻揮,「嘭嘭」這蟾蜍似的怪物被擊得「吱吱」亂叫,翻來覆去,痛苦已極。
遽明怒意未息,正待再打,突然右臂麻痹,一種從未有過的刺痛,湧上心頭,心神一凜,連忙頓住手掌。
這蟾蜍似的怪物,機警已極,明亮的眼睛,灼灼望著遽明一會兒,忽然一聲不響,跳著竟想逸去。
遽明大怒:「畜牲別逃!」左足隨語而出,踏住怪物,罵道:「你這怪東西休想逃走,我這手臂可不是白咬的?如果出了什麼差錯,惟你試問!」
怪物「喀喀」連叫,使勁地擺動著,奈何遽明足勁足雄厚,不下數百斤力道,只壓得它全身痛痛,連叫聲也流露出乞憐的哀鳴。
遽明冷汗直流忖著:這怪物體內之毒,如此劇烈,自己藥丸全無,今番說不得要栽到他身上了!
望著它閃閃發光亮如明珠的眼睛,心中生恨,不由怒喝出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怪物,你咬了我一口,使我毒氣歸心,須由你身子做賠償!」
這蟾蜍似的怪物,似懂人言,閃言之後,身子一打顫,連尿都流出來了。
遽明冷笑道:「既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快拿命來!」
說著,左掌蓄勁就待拍下。
怪物「喀」的一聲哀鳴,全身動了幾動,突然一口緊緊咬住遽明的足踝。
遽明勃然大怒,喝道:「你還敢反抗!」
足下一加勁,那怪物哀叫不已,那乞憐的哆嗦聲卻沒有意欲抵拒的怒意。
遽明心中一動,見他全身劇烈地搖晃顫抖,閃閃發亮的眼睛,竟有一隻漸漸由明亮而變得平淡,由平淡而變得灰暗,將熄滅了。
見狀,遽明心中一動,疾忖道:它在做什麼?
好奇之心一起,性命安危,全然拋在腦後,不由足下一松。
怪物「喀」的叫了一聲,從這彷彿吃力的鳴聲中,遽明似以聽出它含有感激之情了,心中暗想:想不到這東西恁地通靈,可見天生萬物,各具智慧,絲毫不能忽略
半晌,遽明手臂麻痹加重,在他感覺中,這怪物的體軀似乎也出奇的顫動了。
「喀喀」兩聲痛鳴方才發出,遽明卻看見一樁奇事,不由得「啊」的一聲,給怔住了。
原來,怪物那隻灰黃的左眼突然從它眼眶裡擠了出來,滾落地上。呈灰暗之色的怪物左眼,落地之後,重又恢復它的光亮,尤其在這黑黝黝的洞里,更象似一顆罕見的明珠,色澤光鮮得令人見而生愛。
見狀,遽明驚怔交加,叫道:「喂,這這是什麼意思!」
怪物虛弱「喀」地叫了一聲,隨即象大病初癒似的,吃力地伏倒地上,一動不動。
遽明奇想到:這也不對,如果拿它眼睛作抵償的話,自己受毒已深,生死難卜,勢必殺它以泄恨,它又何必多此一舉,徒增無限痛苦!想著,疑慮叢生,兀自考思不出。
「莫非」他似信似疑地叫了一聲,急道:「它忍痛擠出眼睛,莫非深含用意,或者是這眼睛能解除所施予自己的劇毒,或則」
他不再考慮,拾起那怪物的眼珠,往口裡就塞,怪物明亮眼珠才一入口,立刻化作一股郁濃液體,流進喉頭。霎時,腹內火熾,陣陣熱流從喉間透出,連呼吸都帶起一股熱氣。
他又驚又疑地叫道:「是好是壞全看這一舉了,若然失敗,自己也無話可說了!」
索性自個運轉內力,解開封閉的穴道,他想:成事在天,自己只有靜待事機的演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