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扶風劍氣
徐子真看著場上的比武他的弟子蘇希文正同玉筆盟雲天際的弟子柳思鄉斗到要緊之處眼見蘇希文出手漸漸緩慢柳思鄉手中鐵筆有如神助灑下點點精光將蘇希文罩在中間蘇希文「啊」的一聲慘叫手上長劍已經跌落地上人往後退去。
「丟人!」徐子真閉上雙眼想到蘇希文連破解之招都不去想就選擇了放棄真是丟人之極。雲天際一笑說:「徐掌門令徒的功夫已經不俗了加以時日一定能夠修成正果。」徐子真睜開雙眼看到雲天際得意的眼神不由堆起笑臉故作鎮定的說:「不及雲兄調教有方收了這麼好的弟子。咱們在這迴風谷里住了這麼幾年好像並無進展我看剛才令徒所用的功夫不就是貴派的『多情手』嗎?」
雲天際哈哈大笑起來說:「是啊那『扶風劍氣』不過就是一個傳說而已。我看咱們不必尋找。」
忽然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雲掌門我們已經努力了這麼多年我看這不是空穴不來風這個消息絕對的可靠當年仙琴派的掌門人邰風豪就是靠著這個成為天下武林高手獨步武林罕有其匹這是他曾經居住的地方一定留有劍譜。」這女子約莫三十來歲一身紅衣眼中精光流動一看就是個精明的人。此人正是浮雲閣掌門賀青紅。
徐子真哼了一聲說:「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謠言找了這麼多年什麼消息都沒有!我看這不知是哪個無聊的人無意中得到的消息不但浪費了時間還磨滅了我們的鬥志讓我們對本門的功夫反而更加生疏。我不想在這裡浪費光陰。」
他起身來拂袖而去。賀青紅說:「徐掌門你可別後悔咱們好歹也是同盟大事小事都是大家商議一起商量若是你要走也沒人攔你只是日後大家見面有些面子上過不去的事情。」
徐子真有些急躁的說:「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他手上一擺一個杯子從桌子上落到地上把前來倒水的老太婆嚇了一跳那老太婆戰戰兢兢的撿起杯子好在草地正是野草茂盛的時候杯子倒沒有壞。
賀青紅說:「別嚇著老人家!」
徐子真臉色漲的通紅他四下里看著眾人忽然說:「我不想繼續這樣痛苦的日子就是死亡也沒有這麼難過。這是什麼日子沒日沒夜的要參悟什麼至高無上的功法難道除此之外我們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賀青紅起身說:「有隻有一個辦法。」
雲天際站起身來問:「什麼辦法?」賀青紅說:「請人幫忙!」
「幫忙!」狂風島掌門人路雲山起身說「普天之下能有誰能幫這個忙?」
銀刀門掌門人風平兮笑了笑說:「未必沒人眾人拾柴火焰高嘛我看此計可行。」只聽得一陣冷笑傳來風平兮喝道:「什麼人出來!」
眾人四下看去山谷里站滿的都是各派的弟子老太婆在緩慢的給他們一個個倒水手上顫巍巍的抖個不停。
風平兮又看了一下眾人說:「我知道你們都有自己的打算就算你們得到了劍譜也不會說出來。這是人之常情如果在早就找到了如果不在那找了這麼多年再找多久也找不到了。大家好說好散都走了罷!」
長箭門掌門人龍錚說道:「風掌門既然你已經不想找了我們又何必強人所難?」賀青紅說:「咱們的弟子在比武大家就不要多說了不管有沒有學到劍譜上的功夫就算看看弟子們的長進也是好的。現在玉筆盟的弟子贏了哪個門派再派人前來?」
只聽一個女子說道:「既然大家都不願顯露身手那只有我們銀針盟獻醜了柳兒你來向這位柳師兄討教兩招。」一個一身綠衣的女子長得羞羞怯怯應聲走了出來。柳思鄉說道:「姑娘請!」
那姑娘是莫柔荑的弟子名為楊柳她略微欠身手上一揚一根銀針飛過銀針在手上絲線的纏繞下指向柳思鄉。柳思鄉急忙出動鐵筆兩人頃刻打得難分難解。楊柳手上的銀針漸漸增多絲線在空中布下一片綿綿密密的網柳思鄉招式一變頃刻之間筆頭墨汁狂灑也激起點點逼人的勁氣。
莫柔荑看著弟子身手非凡心裡正在得意忽然間一道勁氣飛來呼的一聲絲線和墨汁全都散落地上一樣的度快得讓人驚訝。
龍錚喝道:「什麼人出手搗亂我們十大門派比武!」
眾人向四下看去都是熟識的人那老太婆倒水的手抖的更加厲害了。
賀青紅說:「這人武功高強剛才的勁氣好像傳說中的『扶風劍氣』!」風平兮問道:「你說什麼?」賀青紅說:「人不在而劍氣漫天擊所欲擊攻其必攻世間難有第二種功法有此修為!」
風平兮問道:「你怎麼知道?」
賀青紅說:「也是聽前輩提起從未見過。」
風平兮冷笑一聲說:「連現身都不敢在暗地裡作鬼作祟簡直丟人!我才不信什麼『扶風劍氣』有本事出來我們比一比!」
場上一片安靜風平兮笑說:「你看都沒有人!」
忽然間一陣風刮來風平兮下巴的鬍鬚飄散在風裡他身手一摸下巴一點鬍鬚都沒有了。地上亮光閃閃原來是一塊小小的銀片。
賀青紅臉色一變說:「『流銀飛光』這是這是當年兩岸聲名赫然的女俠『飛花天女』的絕技『流銀飛光』銀片過處須無生!這是她的成名絕技啊!」
風平兮心有餘悸的看著地上的銀片大家都睜大眼睛看著那老太婆仍在倒水已經走到了盡頭快要到她居住的那幾間小茅屋了。
忽然間風聲又起只見風平兮頭上的頭在風裡散亂開來他伸手一摸頭上光禿禿的比刀刮過還要乾淨!地上多了一塊小銀片。他的心幾乎都跳到了喉嚨口摸著腦袋向四下看著。
賀青紅大聲說:「司徒女俠如果你在這裡請你現身相見吧!」
書畫山莊莊主喬冠儒說道:「這不可能!」賀青紅問:「怎麼不可能?」喬冠儒說:「各位應該知道當年邰風豪和司徒婉可是一對對頭邰風豪的一隻手臂就是被司徒婉斬下來據說他們兩個為了爭奪天下武功第一的名位簡直到了冤家路窄的地步!」
賀青紅說:「他們都是光明磊落的人我想其中應該另有隱情。」
風平兮說:「什麼隱情這些武林高手脾氣最是乖僻為了一個虛無的名號什麼都做得出來聽說是司徒婉初次見到比武輸給了邰風豪於是三番五次想要報復結果施了美人計斷了邰風豪一支手臂還是打了個平手據說兩個人在白雲崖前大戰三日最後雙雙死去這就是那些為了天下第一不惜一切的人的下場。」
喬冠儒說:「那麼他們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這裡也不會有後人能夠學到這兩人的功夫想來他們收錄的弟子也一定更加孤僻!」
忽然一陣冷笑傳來只見前面樹上一個白衣公子翩然落下地來其容貌俊秀文雅雙目顧盼若飛笑若春風撲面語如玉盤墜珠。他翩然朝這邊走來笑說:「各位十大門派難得的一年一次聚會幸會幸會今天有幸見到各位真是三生有幸啊!」
賀青紅問道:「小兄弟請問你如何稱呼?」
那人一笑說:「哦我姓孟名君幾位的大名我是早有所聞了。」風平兮看著這少年有些怒氣沖沖的說:「誰讓你闖入十派會聚之地!」
孟君轉頭看著他笑說:「你不也闖進來了嗎?」風平兮說:「我本來就是十派之人。」夢君哦了一聲說:「我還以為你是少林派的人呢看你頭上那麼光亮像是夏天被雲遮住的太陽。」
風平兮怒氣衝天喝道:「小子你找死!」
他手上一動大刀一揮朝著孟君身上砍去夢君急忙閃動身形來到賀青紅身邊笑說:「說你是少林弟子也不應該這麼生氣啊多少人想做還做不來呢!」
風平兮出手極快但沒想到孟君的身法更快賀青紅看得分明急忙攔住再次撲來的風平兮說:「快住手這是十派聚會不是打架!」風平兮得了台階自然住手不語退了回去坐在凳子上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又重重的放了回去。
孟君笑說:「風掌門敢說敢做我是久仰大名。聽說風掌門還作了一件幾乎所有武林中人都不敢做的事情不知是不是真的?」
風平兮抬起頭孟君問:「是不是真的?聽說有個西陵派的師太也到了貴派。」風平兮轉過頭說:「沒有這事!」孟君說:「沒有這事你不要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就可以瞞天過海我告訴你就算中原各派來了也只不過是興師問罪別指望從他們那裡得到什麼!」
風平兮起身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哪裡來的瘋子說這些完全無中生有的話!」孟君笑說:「是嗎?無中生有可是我聽說烈火谷的幾個人到了銀刀會救了這位師太。這件事情只怕你還不知道。」
風平兮一愣急忙說:「胡說八道烈火谷那幾個不見天日的女人她們她們懂得什麼!別提這幾個女人簡直是丟我們武林中人的臉就是她們將好好的世界弄得雞犬不寧!」
孟君問道:「你說說怎麼個雞犬不寧?」
風平兮說:「本來大家和睦相處日子當可從長計議但是從她們開始鬧事荷蘭人就沒有一天安分過一群女人一群沒有見識的女人她們懂得什麼是大義什麼是正經!」
「胡說八道!」一個聲音忽然穿了出來威嚴而有氣勢令人不自禁的肅然而立。只見那個老太婆拄著一根拐杖一步步走了出來「五年了五年來我看著你們一年年在這裡上演著荒唐的鬧劇無聊的感想、懦弱的情懷簡直讓人羞愧到了極點你們還有沒有一點英雄的氣節還有沒有男人丈夫的威嚴!一群女人一群沒有見識的女人那麼你們又是什麼人眼見山河破碎而只求自保的人眼見國土受人踐踏而不能自救的人!你們將希望寄托在一個虛無的劍譜上面那是多麼無知和荒唐甚至不如純樸的村民至少他們還懂得用自己的雙手去爭取自己的自由和幸福!而你們僅僅是因為沒有一顆赤誠而熱烈的心!」
賀青紅怔怔的看著這老太婆心想她在這裡伺候我們多年難道她不是一個土生土長的老太婆!
風平兮大叫一聲喝道:「老太婆你鬧什麼鬧!」
老太婆拐杖一揮手上一動兩股勁氣直衝出來將風平兮卷出七八丈遠她才說道:「這就是你們想要學習的劍譜『扶風劍氣』可是學到之後你們又能怎樣難道一套功夫就能拯救十個門派整個島嶼!可笑啊荒唐啊風平兮當年你師兄馮平千里趕赴中原斗平教殺奸臣盛名遠播為了天下太平生命在所不惜那是何等的偉烈!而到了你身上簡直蕩然無存!」
她又轉頭看著眾人說:「狂風會前任掌門南山南大俠在荷蘭人手下救走不知多少百姓人稱『孤島神靈』兩岸傳為美談無不讚歎;長箭門已故大俠封聚龍一支長箭射殺多少荷蘭紅毛人稱『神箭英雄』那是武林人爭相效仿膜拜的楷模;鐵劍門、飛騎門哪一派高手不是奔赴兩岸山河之間忙乎家國大小之事身系天下心有萬民難道你們各派沒有成名的機會嗎?為什麼到了你們這一代想的只是一套天下無敵的功夫難道一套功夫能夠比得上荷蘭人的洋槍和大炮?我看是你們害怕你們怕自己不能勝任所以逃避用一個找不到的東西來埋葬你們大好的青春的熱血!」
風平兮看著那漸漸逼過來的老太婆驚恐的說:「你你到底是誰?」那老太婆冷冷的說:「你不必知道我是誰重要的你要知道你是誰!風平兮你的師兄馮平當年一柄銀刀奔赴海峽兩地保大明除紅毛最後死在清兵的利箭之下那也無愧於英雄二字怎麼到了你手上如此不思進取!」
孟君笑說:「不但不思進取還盡想些歪門邪道!前輩他設計擒來了西陵派的語微師太想要引來中原人你說如新掌門知道後會不會放過他們!」
風平兮喝聲「住嘴!」手上一抖幾柄銀刀向孟君射去。老太婆左手一揚幾道銀光閃過銀刀頃刻回到老太婆手上地上幾點銀片風平兮抬頭看著這個老太婆驚說:「『流銀飛光』你是你是!」
老太婆冷冷的說:「不錯我就是司徒婉!」
眾人都不由一驚這老婆子一直住在這裡貌不驚人老老實實只是作些雜工每年按時拿著一點可憐的錢從來不多說一個字。沒想到她居然是江湖上盛傳已久的女俠司徒婉。
賀青紅笑說:「司徒女俠原來一直看著我們可笑我們這些後輩有眼不識泰山。」
司徒婉說:「我不是泰山更不是女俠期望一個大俠橫空出世來拯救你們那是最幼稚的想法算了我不和你們說這些。這位公子你借一步說話!」
孟君點頭笑說:「前輩說的是我嗎?」司徒婉頭也不回的向茅屋走去賀青紅對孟君說:「小兄弟還不快去。」
孟君跟在後面進了茅屋司徒婉問:「公子你剛才使的是什麼功夫?」孟君說:「哦那是家師傳授的『自然劍氣』和『弄虛散花手』。」司徒婉說:「令師是個什麼樣的人?」孟君笑了一笑說:「一個很怪異的女人從來不讓我們見到她的真面目也從不會告訴我們有關我們身世的事情我們師、師兄妹二人從小就受到她嚴格的訓練好容易練成一身的武功卻又不讓我們拿出來用要我們終老在爛泥谷里。」
司徒婉說:「有這麼壞脾氣的女人?」孟君點頭說:「那是自然小時候我還不知道以為人都是這樣生活的後來後來……」司徒婉問:「後來怎麼樣?」孟君說:「後來我終於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生活自由自在離開那個鬼地方實在是太幸運了!」
司徒婉說:「束縛固然不好但那本身就是一種保護讓別的力量無法侵襲你。我想也許你早就明白更多的束縛乃是在人世間你所不能覺察的地方。」
孟君搖頭說:「不我不這樣認為。」
司徒婉說:「我也有兩個孩子你知道那是誰的孩子嗎?」孟君搖頭說:「不知道。」司徒婉說:「我的丈夫叫邰風豪她被我師姐殺了我的孩子被丈夫的朋友帶走從此再也沒有音信當初我還以為你是我那兩個孩子的弟子或是另有什麼淵源。現在想來那女人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況且你的功夫反而和南方少林寺的功法更加接近我想我的猜想大概已經落空了吧。」
孟君說:「司徒大俠不用傷心你的孩子一定已經成為了一代大俠總有一天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司徒婉搖頭說:「不必了已經心灰意冷就算出現了也改變不了這命運最終悲慘的結局當初心高氣傲設想的美妙的未來到今天終於一一的崩潰老了畢竟是老了就看你們年輕人能不能把握這大好的年華在這有限的時間裡作出自己將來不會後悔的事情。」
孟君問:「你指的是對付荷蘭人的事情還是反清復明?」
司徒婉說:「思宗是個好皇帝當年我還曾經幫助他剷除奸人那是多麼意氣風的日子啊。我眼睜睜的看著狂瀾既倒大勢難回卻無能為力這兩件事情都是我們大明人不得不承擔的責任不論我們是力單勢薄的匹夫還是威震天下的英雄!不知道孟公子有何打算?」
孟君說:「我就是聽說島上有一個烈火穀穀里都是些英勇的女人有一個紅豆仙子帶領著她們給了荷蘭人迎頭的痛擊。我就是要過來看看這位年輕的女俠。」
司徒婉點頭說:「好!不瞞公子我的幾個老朋友也經常暗中幫助她們一群受苦的女人要反抗真槍實彈的荷蘭人那是多不容易的事情。她們的確需要幫助公子武功高強又能放下一己的偏見比外面那些不知天高地厚幾乎忘記了自己的責任的人不知道要好出多少我有很多年沒有見到你這樣的青年才俊了今天老身真是高興放下了多年來積在心頭的憂慮終於可以再一次展望明天的日子想象勝利的輝煌。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
孟君說:「其路漫漫不知終日何日!」
司徒婉嘆了一口氣坐下說:「看到那群人就讓我失望難道我不會『扶風劍氣』嗎?難道我不會『流銀飛光』嗎?為什麼我趕不走那批荷蘭人把希望寄托在一套功法上那簡直讓人覺得荒唐!再好的功法也及不上一支軍隊啊!」
孟君問:「司徒大俠為何不聯合各路英雄成為一支所向披靡的軍隊?」司徒婉嘆說:「談何容易這批武林中人心高氣傲他們怎麼能夠做到令行禁止!況且多年來我一直效命於大明希望他們能夠一朝得勝揮師而來我帶著失望的心境來到島上再也沒有當時那彭湃而激烈的雄心鬥志我失望、彷徨終日守在這偏僻的山谷里重新蓋了這幾間木屋回憶以前的生活我感到了自己的蒼老感到了自己的力不從心感到自己如同一支快要熄滅的蠟燭看著所有的蠟燭在慢慢融化逐漸熄滅而所有的蠟燭都無動於衷!直到有一天我在山上看到一群年輕的女人她們抱著我曾經擁有的漏*點在山谷里和一群荷蘭人廝殺那似乎在一剎那將我帶回幾十年前的舊夢裡從那時我才忽然想起自己對光陰的蹉跎對歲月流逝的無奈。好在我並不孤獨幾個朋友也算是知己了能夠不約而同的前去幫助那群女人似乎感到生命的光芒重新點起這才有了生活的勇氣。當我重新審視出現在我身邊的這群人時我覺得他們不僅是我當時覺得的可笑更是一種讓我不恥的悲哀一種徹底的讓人噁心的悲哀!」
孟君點頭說:「前輩能夠重新振作起來對你還是對國家都是一件好事。我們能力有限不奢望有所作為但求無悔於將來。前輩我在中原的時候就聽說西陵派為了找回弟子已經傳書中原五大門派準備前來要人。這件事情若是前輩不出面只怕難以解釋。」
司徒婉說:「不必了這個荒唐的鬧劇就由他們自己處理好了。幸好那小尼姑沒事聽說被紅豆給救了。紅豆的消息還真靈。」
孟君問:「前輩還有什麼吩咐?」
司徒婉嘆說:「沒有了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師父是不是姓邰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我兒子的消息我也不知道胡風去了哪裡他到底去了哪裡。」
孟君搖頭說:「她從來不說我也不知道不過她一定不是你的兒子因為他是個女人。」司徒婉抬起手嘆說:「罷了就算找到又能怎樣?走吧我知道你到這裡來有你的打算。」
兩人出了茅屋賀青紅等人急忙圍了上來賀青紅說:「司徒大俠我們剛才正說著群龍無如果大俠能夠出馬咱們也不至於寄希望於別物。」
孟君說:「司徒前輩的事情不需要別人來作主你們都回去吧。」賀青紅說:「孟公子你是一代武林高手更何況你是沖著風掌門的事情而來好歹留下說句話。」
孟君搖頭說:「我也不犯著得罪你們也不必為你們調停自己惹下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司徒婉掃視了眾人一眼說:「你們都應該是頂天立地的男兒不應該成為苟且偷生的敗類就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死得榮耀。不面對現實承擔你們應當承擔的責任就是神仙也不能幫你們。回去吧別再丟人現眼。」
賀青紅說:「大家都回去吧別煩著兩位大俠。」然後轉身對司徒婉說:「司徒大俠英雄山莊明日要舉辦英雄大會賀某斗膽想請你們前往。」
司徒婉說:「你們先去吧。」賀青紅等人只好告退。孟君看他們走了才說:「這群人真是無恥無恥到了這個地步真是不如死了的好!」
英雄山莊里張燈結綵十派掌門人加上長笛會掌門孫宇清隱士穀穀主仇天今等人座上無虛席場上高呼聲繁鬧喧騰之極。
夏莊主精神抖擻的忙著大小的事情臉上泛著火一般紅的光芒大家在大廳里剛落座還沒說上幾句話只聽外面有人叫道:「黃山派華掌門、真武派松雲道長、西陵派如新師太、空靈島林島主到。」
只見五個人走在前面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臉上沒有鬍子神色總是左一下右一下的猶疑不定正是黃山派掌門人華不諱;一個四十來歲的道人神色嚴肅正是松雲道人;一個四十來歲的尼姑神色冷靜得可怕正是如新;以及一個表情孤傲目光犀利的中年女子便是空靈島林羽依島主。後面跟了大約有十幾個年輕人是各派的弟子。
夏玉急忙迎了出來說:「各位大俠光臨寒舍未及遠迎疏忽疏忽!」華不諱咳嗽了幾聲來到堂上猛地一轉身試圖威嚴的眼神卻最終只是盯在了一個黃金茶壺上便不願移開。如新咳嗽了一聲華不諱才回過神來說:「好大的武林盛會想不到台灣島上還有這麼多英雄豪傑幸會幸會!」
賀青紅急忙上前笑說:「能見到中原四大門派的高手真是幸運之至!今日這英雄山莊一定增色不少華掌門久仰你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俗。」華不諱點頭微笑說:「不敢當不敢當!閣下是——?」賀青紅笑說:「在下賀青紅咱們對各位中原大俠自然認識就是各位只怕不認識敝島諸位同道我給各位介紹一下。」
如新冷冰冰的說:「不必了!你只要告訴我我的弟子在哪裡!」
賀青紅急忙笑說:「師太這只是一個誤會請容我解釋!」如新拂塵一揮說:「解釋我看不必了!老尼姑不喜歡羅嗦要怎樣才能放人!」
風平兮說道:「師太我們請小師太來原本是和她商議好的本來這……」如新冷聲說:「胡說我這弟子聽話得很有什麼事情難道不稟報師父?不必多說強詞奪理只會欲蓋彌彰交人出來咱們再說別的。」
賀青紅急忙說:「是啊小師太在銀刀會得到大家精心照料就是有些想她師父師太來了正好。」林羽依喝道:「住嘴哪有你說話的份!風平兮你不用躲躲閃閃一個不高興小心你項上人頭!」
風平兮硬著頭皮說:「在下不敢騙諸位的確是和小師太有約在先!」林羽依怒說:「胡說八道是不是要我動真功夫才高興!」
賀青紅說:「林島主息怒聽我們把話慢慢說完。」
華不諱說:「有什麼好吵的依我說咱們大家都是武林中人嘛武林規矩抓了人就放人我們調解調解不就好了嗎你們放了人再陪個罪不就成了嗎?」
一言未畢只聽有人笑說:「是啊咱們華掌門是出了名的和事佬好好先生只要你們花點銀子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只見孟君緩緩走進大廳說:「大家站著幹什麼都坐下啊。」
華不諱有些生氣的說:「哪裡來的小子一點規矩都沒有!」
「規矩?」孟君不解的說「什麼規矩?欠債還錢嗎?我可沒有欠債華掌門聽說最近你又賭輸了黃山可是入不敷出啊你不是挺缺錢用嗎?」華不諱怒道:「胡說簡直是胡說!」
孟君說:「可惜你和真武派掌門的話被我聽到了真是笑話兩大掌門居然前來要挾要錢夏莊主你要有錢拿出來便了事了!」松雲道長氣乎乎的說:「臭小子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
孟君笑說:「我就是聽到了二月十八的晚上你們就是在蓬萊客棧商量怎麼在這件事情上賺一筆!」林羽依喝道:「原來是你這屢屢作亂的臭小子!」說完手上一抖一條布帶掃了過來孟君身形一閃長劍揮去劍氣過處布帶化為縷縷柔絲。
林羽依大喝一聲柔絲在空中硬了起來鋪天蓋地的向孟君捲去孟君身形轉動手上一抖一陣銀光閃過林羽依啊的尖叫一聲被擊落到牆角一陣暗器的聲音響起她身周已經被幾十枚銀光閃閃的暗器圍著。她尖叫起來孟君說:「沒事你還沒死呢!」
華不諱手上一動一劍照著孟君身上刺來孟君長劍擺動足尖在華不諱劍上一點已經越過他頭頂身形向後一轉一劍刺向華不諱后心華不諱驚叫一聲感覺后心一涼孟君已經拿了一塊白布在手上說:「沒關係只是少了一片衣服而已!」
松雲道長問道:「臭小子你到底要幹什麼!」
孟君說:「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你們五大門派的人出醜今天總算看到你們醜態畢露……」然後轉頭對賀青紅等人說:「你們還指望他們前來幫助簡直是痴心妄想!」
眾人見他得意洋洋剛才只是幾招之間用快捷無比的身法將幾大門派的掌門人都敗在手上還奚落一番均覺孟君身手不凡幾乎出神入化。
忽然聽到一個聲音說道:「你已經讓四大門派的人出醜了再讓我們少林出醜也無妨啊。」孟君面色一凝變得陰沉而憂鬱起來。
只見一個打著摺扇的白衣公子從樑上翩然落了下來他長著一張剛毅而俊美的臉和孟君的俊秀相比是一種更粗曠和寬廣的瀟洒眼中閃著迷人的不羈的光芒猿臂蜂腰讓人驚羨。
孟君恢復了平靜說道:「你來幹什麼?」
那人笑說:「奉家師之命前來看看讓人頭疼的『白衣煞星』是個什麼樣的人。」孟君說:「你看到了吧。該滿意了!」那人一笑滿是調戲的神色「看到了不知公子為何屢次與我五大門派為難?」
孟君說:「因為你們虛偽!」
那人說:「是嗎?可是每次不都是你編造的理由嗎?」
孟君哼了一聲轉過身來伸手拭去眼角稍稍有的淚水故作鎮定的說:「廢話少說我知道你是無言大師的高足武功高強的弟子出手吧!」
那人一笑說:「是嗎?有一件事情你是錯了你不該說四大門派不過你倒是該說我誰不知道『玉面公子』風流瀟洒此次前來也是為了獵艷防花而已。這麼好的口辭你居然放棄可惜啊可惜!」
孟君轉過身來說:「一點都不可惜對不起失陪!」說完身子一閃已經向外飛去那打著摺扇的公子急忙收了扇子說:「沒辦法這種人就是這樣咱們好好說話大家都坐下!」
如新說:「古玉龍誰讓你來的?」
古玉龍堆著笑說:「是家師。他說……」如新哼了一聲說:「聲名狼藉的人你不是早就被少林趕出去了嗎幹嗎還要家師家師的難道你又拜了什麼師父?」古玉龍說:「師叔你可別這麼說那隻不過是師伯的一句氣話而已我不還好好的嗎?再說我又不是採花大盜姑娘們都是自願的啊誰讓我天生這麼瀟洒呢?」
如新氣得全身抖指著古玉龍說:「孽種男歡女愛本就是佛門不允之事一個人既然到了佛門不管他是俗家弟子還是出家修行都要清心寡欲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雜念而你……我不要你叫我師叔你不配!離開這裡我不想見到你這樣的敗類!」
賀青紅說:「師太息怒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的我看古大俠眉宇之間倒是有一股子正氣假以時日一定成為一代大俠!」
如新哼了一聲華不諱說:「大家坐下不管怎樣剛才那小子胡攪蠻纏還是師侄解了圍師侄啊不是我說你你也該好好的珍惜自個別耽誤了大好的前程。好好好我們來說正事打擾你們的英雄大會了。把我那語薇師侄帶來吧好久沒見了怪想她的。」
古玉龍說:「我也怪想這個小師妹的哎到底在哪裡我想這麼些日子不見一定出落得更加如花似玉了。」如新喝道:「住嘴!」然後轉頭說:「快把我徒弟交出來!」
風平兮支吾了一下說:「師太我們的確對小師太很好我們……」如新說:「怎麼了有事嗎?」賀青紅說:「不急我們慢慢請小師太出來大家同道中人先敘敘舊敘敘舊!」如新說:「風平兮我徒弟在哪裡?」
風平兮鼓足勇氣說:「被烈火谷的人抓走了!」
如新納悶的說:「烈火谷什麼烈火谷?」
風平兮說:「師太可能不知道在這個島上有一個山谷叫著烈火穀穀內住了很多妖女她們會些法術專門到外面抓回各種各樣的人供其玩樂慘不忍睹。我們每日和小師太處得很好但是有一天烈火谷的人見了師太說要帶去修一個佛堂我們鬥不過她們就給她們把人搶走了!」
古玉龍笑說:「烈火谷是一個都是女人的地方嗎?我有興趣在哪裡師叔你放心我一定只身前往烈火谷救回小師妹!」
如新不悅的說:「古玉龍你別打岔。——你說下去!」
風平兮說:「說完了就這樣。」
如新起身說:「一群女人反了!什麼烈火谷竟敢帶走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