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依稀舊夢
青弦越斗越勇長劍猶如神助野田一郎也已經不能站在原地穩如泰山但見長刀捲來有如暴風襲來滿樓風雨一刀后萬山搖落雙劍前。
展玉簫遠遠的看著三人在空中纏鬥瞅著樓內探頭觀看不願離開的荷蘭王子平風雲飛一般向他撲去。原冰飛身過來展玉簫喝聲「滾開」!玉簫一揚原冰感到幾枚暗器乍然撲來急忙往旁邊一閃展玉簫已經拉著平風雲飛向遠處東方縈身形一晃追了上去。
夢君從一旁飛身過來冷然站在東方縈身前說:「姐姐這麼急著幹什麼咱們還沒有好好說幾句話呢。」東方縈面上不動聲色依然溫和的說:「妹妹別來無恙。」夢君說:「姐姐何必偽裝明明心裡已經怕得要命為何卻不動聲色?內心的空虛如果一味的掩蓋就會鬱結在心頭萬分的難受。」
東方縈說:「我看到妹妹開心都來不及怎麼會難受?」夢君說:「難道你沒注意到你們長刀會和平教的敵人越來越多了嗎?幾個月之前你還是這裡的一方霸主放眼台灣武林沒人敢和你平起平坐你頤指氣使所到之處人皆俯現在快成為眾矢之的階下之囚這滋味自然不好受實在難為你了。」
東方縈平靜的說:「妹妹真是操心這麼多年你不一直在我背後嗎?咱們姐妹多年難得這麼輕閑的說話當姐姐的真是榮幸。不過這也是咱們了斷的時候刀和劍不用在背後隱藏。」夢君冷笑一聲長劍一抖說:「正合我意!」兩人身形飛動斗在一處夢君出手輕靈快捷東方縈出手狠辣渾重一白一綠兩道光芒在夜空上下來回穿梭帶著刀劍撞擊的聲音和電光閃過的痕迹綿綿展開似乎無窮無盡。
平風雲被展玉簫帶著飛過幾重房頂迎面飛來數十個黑影展玉簫落在屋頂只見四周頃刻間圍了數十個黑衣蒙面人。展玉簫冷笑一聲將平風雲往身前一拉用玉簫使勁在他脖子上一勒平風雲條件反射的叫了一聲那群黑衣人便都停住往前的腳步展玉簫冷冷的說:「聽懂了我的話就乖乖離開。」
平風雲逮住機會就說:「姑娘女俠我有心和各位俠士結交為什麼我們……」展玉簫使勁一勒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展玉簫這才說:「別自作多情你是什麼東西長得跟猴子一樣的東西不但醜陋而且卑鄙有臉和我說話!你們暫時勝利也是野獸勇猛的勝利遲早是會還回來的。小子再說一句話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忽然一道紅光閃來只聽紅豆說:「玉簫快走我拖住他們!」展玉簫見紅豆已同數十個黑衣忍者打成一片急忙帶著平風雲飛身而上飄然而去後面的人追來時紅豆手上暗器聯滿天里紅豆飄灑密不透風。
展玉簫身形剛動便聽到一陣風聲響起滿天里數十個黑衣人如同星星墜落一般飄然而來她見敵人來勢甚急正要出手忽然呼的一聲一條長鞭打來將前面的人一攔只見牟希身形翩然若同蛟龍長鞭直搗將忍者來勢一阻說:「好了快走。」
展玉簫一笑飛身再走時只見整個天空人來人往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不下數十人刀劍長鞭砰然撞擊之聲不絕於耳依稀朦朧的夜空星光閃爍卻遠不及刀劍撞擊的火花閃亮。
一轉眼到了城樓上幾個守城的士兵還在獃獃的看著展玉簫手上一揮已將那幾人穴道點住自己已經飛身躍下城樓。
她回頭向城樓上看去沒有人追來心裡鬆了口氣想今晚運氣真好一動手就有這麼多人幫忙。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小姑娘你帶著人要去哪裡?」展玉簫回頭一看只見無憂隱士緩緩走了過來她知道此人擅長用毒因此急忙出招玉簫中打出一股凜冽的勁氣擊向無憂。無憂正向這邊走來只是輕輕一閃就已經來到展玉簫身前木拐揮動照著展玉簫身上劈來展玉簫還沒有出手就見著刀光一閃一個灰衣老頭已經揮刀將無憂手上的拐杖攔開。
無憂一怔說:「是你!」那灰衣老者說:「孫擷我們救你出來不是讓你助紂為虐。」無憂冷笑一聲說:「孫擷的全家已經死去孫擷自然也已死去鐵侍衛我今日不和你計較但你必須放下此人。」
那灰衣老頭哈哈大笑說:「憑你我這把大刀還從來沒怕過人呢!」說完身形一轉已經飛身撲了過去展玉簫見兩人打鬥得激烈便拉著平風雲飛身離開。無憂大聲說道:「是你自不量力休怪我無情!」說完抖出一道白光灰衣老頭猝不及防一時間只覺體內一軟渾身無力木拐擊在身上自己重重的掉到地上。
展玉簫正要回身只見空中一條布練飛來將灰衣老者一帶人影翻飛已經向前面飛去展玉簫急忙跟著也飛了過去只見唐冰抱著灰衣老頭足下生風翩然而動。
四人一直奔了很久這才停了下來唐冰轉過身來手上一動封住平風雲的穴道說:「省得他大聲說話暴露我們的行蹤。」
展玉簫急忙問:「這個老前輩怎麼樣?」一面上前去看只見那灰衣老頭已經氣息微弱面色有如白紙。
唐冰將老頭平放在地上問道:「老人家你等著我們立刻去天醫派。」老頭緩緩起身來嘆說:「沒用了倘若只是中毒那也罷了我身上內傷很重孫擷這小子沒想到當年拼著一死救他到頭來卻死在他手上。」
展玉簫憤憤的說:「太不象話了前輩我幫你推功治療我有很多種救人的方法。」老頭嘆說:「老朽命將垂危自知不能挽救小姑娘的好心就不必白費了。」唐冰說:「前輩不必灰心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行。前輩……」老頭轉過身來說:「幾十年了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眼看這片曾經荒涼的土地上又是人才輩出風雲際會真是高興。遙想當年這島上還沒有荷蘭人那時整個島上也是英雄輩出人才濟濟尤其一個飛花天女不但美若天仙豪爽不讓鬚眉而且嫉惡如仇古道熱腸那真是台灣武林難得的驕傲。」
展玉簫說:「我倒聽說過此人她現在不就在這個島上嗎?」灰衣老頭說:「是啊可是我找了她幾十年卻始終沒有碰上有時不經意間碰到的人哪怕用一生去找也找不到。」
唐冰說:「那就是緣分前輩和飛花天女多年來一直在台灣卻一直沒有碰見大家彼此錯過只因彼此無緣。不過前輩只要調理好身子日後台灣武林聚會一定會請這位德高望重的飛花天女出山。對了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老頭一笑說:「我姓鐵鐵冰這名字好陌生因為自從我的兄弟離開我之後已經很久沒人稱呼我的姓名了。」
唐冰問:「你的兄弟和你一同闖蕩江湖?」
鐵冰點頭說:「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學藝一起進宮當侍衛一起離開一起尋找卻沒有一起死去。恐怕這也是他在召喚召喚我回去因為我或許是他一輩子在找的人。」
展玉簫笑說:「前輩不要多說我們快點幫你調理內傷別的事情以後再說。」鐵冰呵呵一笑抬頭看著天說:「找了這麼久也該停下來了。」
說完身形傾倒展玉簫和唐冰扶住他時覺得身體已經漸漸冰涼展玉簫恨恨的說:「無憂護法我一定讓你血債血償。」唐冰說:「先安頓鐵前輩的後事再說。」展玉簫說:「你當我不分輕重嗎?」
兩人將鐵前輩葬在山野已是月上中天的時候展玉簫看著平風雲說:「如果你沒有用我現在就想搞死你。如果不是你們我們的命運怎麼可能天生就是殺戮。」唐冰說:「他只是一個無知的王子就算說了他也不懂他喜歡的只是唐朝的詩宋朝的詞名人的字畫還有伶人的歌喉。」
展玉簫說:「想不到你對這荷蘭王子如此了解。」唐冰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這是……」話音未落忽然說:「不行無憂跟來了!」展玉簫屏住呼吸向四周看去唐冰說:「你聞這是『奪魂幽冥散』的味道。」展玉簫說:「我怎麼知道『奪魂幽冥散』是什麼味道我又沒有聞過。」
忽然覺得頭頂暈乎乎的便這樣倒了下去。
她醒來的時候聽到一陣琴聲傳來琴聲優雅而清遠正是暮色時分蒼茫的斜陽照著茅屋旁邊青青的翠竹。
她循著琴聲走去到了山崖下看到彈琴的是一個老太婆白蒼蒼容顏有些憔悴見到展玉簫來了問:「你醒了?」展玉簫說:「是前輩救了我嗎?」
那老太婆抬起頭來一邊彈琴一邊說:「你中了毒不過還好下毒的人倒也不是非要置你於死地。」展玉簫點頭說:「這是什麼地方?」老太婆說:「這裡是迴風谷。」展玉簫看了看四周說:「前輩一個人住在這裡?」
老太婆說:「曾經有許多人住在這裡。」展玉簫問:「前輩怎麼稱呼?」老太婆說:「老身年歲已大名姓多年已未有人提及。姑娘何必多問你想去哪裡現在便可前去不必理會我這老婆子。走吧我好好彈一曲。」
展玉簫問:「前輩為何要在這裡待著如果我沒有猜錯前輩也是武林中人如今武林中人都聯合起來對付忍者和西洋人為何前輩……」老太婆一邊彈琴一邊打斷了展玉簫的話「姑娘說得不錯那是他們對付敵人的方式每個人都必須選擇一種方式來對抗只是卻不必強求別人。老身雖然幽居此地但心中一樣關心倘若不是如此我又豈能順道帶你前來。」
展玉簫說:「原來前輩也去了王城!」老太婆正要說話忽然一枚飛刀射來老太婆伸手抄在手上說:「小丫頭快出來!」只見夢君飛身來到兩人身前展玉簫心想:原來孟君是女伴男裝怪不得看起來怪怪的。
夢君笑說:「司徒前輩你彈琴的技巧越來越高明了清澈見底聽之則忘俗。」展玉簫問:「司徒前輩?你就是飛花天女司徒婉?」夢君點頭說:「你不知道她老人家是誰?」展玉簫心想:如果鐵冰見到了司徒婉見到自己心中那言笑如花遺世獨立的人間絕色傲視天下的武林美人變成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不知他會不會因為找到而興奮。不過那對他而言已是沒有答案的假設了。或者他本就見過司徒婉只是沒想到這個老人自稱忘記名字的老人就是司徒婉。
司徒婉說:「丫頭不必老是叫我的姓名我自己都快忘了。」展玉簫說:「一個人怎麼可以忘了自己的姓名你知道找你的人記住的只是你的名字因為你的容貌你的位置都在變就只有名字一生不變是唯一的記號了。」
司徒婉猛地在琴弦上一彈停了下來說:「已經沒人找我了就算相逢對面也未必會在意我這老婆子。好了兩個丫頭都不是文靜的孩子都走開讓我一個人清凈清凈。」
夢君說:「老前輩我在路上看到浮雲門的賀青紅賀掌門她說一定要來見你。」
司徒婉說:「有點印象這孩子聰明伶俐的就是沒人調教。」話音未落只聽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那就有勞前輩高抬貴手調教調教在下今生結草來世銜環一定傾力報答。」司徒婉看著那紅衣女子約莫二三十歲的樣子模樣清秀伶俐便起身說:「我注意過你丫頭假以時日不定便能有所成就既然不嫌這裡寂寞那就留在我身邊作個伴也好。」
賀青紅笑說:「多謝師父!」司徒婉一笑見賀青紅欲下跪便伸手一拂將她身形穩住說:「你不必這麼著急既然是浮雲會的掌門就不必作我的弟子。其實我對十派也算有點感情我也希望十派能夠真正成為天下大派。」賀青紅說:「多謝前輩提攜晚輩覺得慚愧。」司徒婉說:「不必說這些客套話了老身奔走江湖多年卻沒有傳人說起來也是遺憾。」
夢君一笑說:「賀掌門一心學藝前輩的心血自然不會白費。恭喜前輩晚輩就告辭了!」司徒婉看著她的背影搖頭嘆說:「這個孟君從來不和我說上幾句正經話我還有好多正經事要問呢。」
展玉簫說:「前輩既然有事情要問那就趕快啊不然以後會後悔的。」司徒婉說:「我想問她的身世可是她從來不說一個字。我也無從問起因為她絕不回答。」展玉簫說:「晚輩告辭了前輩下次見到孟君姑娘的時候一定要問個明白。否則鬼知道明天會生什麼事情。」
她也不等司徒婉回答就離開迴風谷一路走到夜色初上的時候仍然沒有遇見人家心想這老人家可也住得真遠難為她將我帶到這裡。
忽然依稀看到一個人影在半空中飄然而過她覺得似乎是眼睛花了還是幻覺乍然閃過眼前又恢復黑漆漆的樹林。她伸手揉揉眼睛心想:為何我總是看到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這世上難不成真有鬼。哼要真有鬼就好了怎麼說也是同根的鬼趕走那些荷蘭紅毛鬼才叫爽快。
她心裡一點也不害怕徑直往前走著忽然一陣笛聲傳來她心裡忽然一震想:這難道是孫宇清。她飛身直上飄然而去只見山頂之上一個白衣公子正在松下吹笛背影優雅而清凈但卻不是孫宇清。
她已經來到那人身後自然想問個明白她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深更半夜還在這裡吹笛子?笛子也是什麼時候什麼人都可以吹的嗎?」那人轉過身來說:「姑娘絲竹之聲於內心豈非人人可以吹?有感而有感的時候就是吹笛的時候。」此人正是白文心展玉簫記得彷彿見過卻又辨不清對方身份只道是個武林高手因而說:「此地偏僻你在這裡幹什麼?」
白文心往山下一指說:「那是五行門不過現在一個人也沒有其實曾經這裡並不偏僻。」展玉簫說:「原來你是前來憑弔?你是五行門的掌門嗎?」心想原來是個多愁善感的沒落掌門。
白文心嘆說:「五行門到了我手上的確是愧對列祖列宗。」展玉簫說:「大勢所趨英雄埋沒沒有心情整理失去的武學典籍就沒有時間贏得重新勝利的機會白掌門你要振作然後才能有機會勝出。」
白文心看著展玉簫說:「姑娘說的便是道理只是這道理未必就能那麼輕易為我所用。姑娘你知道的是道理可是你不知道我們的現實一個人很難知道另一個人的想法。」展玉簫說:「我可以幫你重振你的門派。」
白文心看著展玉簫說:「姑娘是閑雲野鶴豈能在人間俗世上停留。」展玉簫說:「我只是覺得一個憑弔的人需要幫助。我不是施捨於你這根本不是我的想法。不管再閑雲野鶴的人只要她不是邪惡的人她都希望看到繁榮和興旺不希望看到壓迫和痛苦。你有意回來嗎?只要有我在下次東方縈或是別人前來的時候你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和她對決屬於你的榮耀一樣不少你還會成為英雄。」
白文心說:「我不想成為英雄只想作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前去烈火谷我要作烈火谷的弟子跟著紅豆仙子對付邪道高手。」
展玉簫有些不悅的說:「為什麼總是紅豆仙子是我就不信這世上除了紅豆仙子就沒有了能人。」白文心說:「我來這裡只是因為途經這裡想到往事不能自拔我心意已決。台灣需要的不是英雄不是榮耀而是勝利我只是為它的將來作一個打算多謝姑娘成全。」
展玉簫一笑說:「既然你的心意已決我不能勉強烈火谷現在人已經很多了多你一個也無大礙。」白文心溫和的一笑說:「後會有期!」
展玉簫獃獃的看著那一帶依稀的樓台興許就在幾年前這裡曾經熱鬧非凡多少熱血男女在此揮灑著如花般絢麗的青春和漏*點然而風雲過後平靜的生活依稀帶著殘缺不堪的無奈在夜色初上的時候尤其讓人心碎。
她一路來到天醫派只見天醫派已經沒有了什麼武林中人只有幾個當地的村民一問之下才知都已經前往烈火谷。展玉簫覺得有些難受她和紅豆仙子打的交道不多也沒有覺得她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只是覺得紅豆仙子在眾人的眼中從當初的魔頭一下成了名副其實的仙子成了台灣武林的神話本來展玉簫是不會嫉妒別人的但誰讓所有的人展玉簫喜歡和不喜歡和展玉簫相干和不相干的人都趨之若騖惟恐世人不知紅豆仙子的好一般那種近似於歌功頌德的言談像是一柄有形的利劍剎那間讓她難受到了極點。
她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走只是茫然的在山道上緩緩行著山道崎嶇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於停了下來是一片瀑布的聲音使她回到現實眼前是一汪碧綠如玉的水潭水花四濺碎末如同精靈的飛舞帶著夏末難得的清涼翩然舞動宛如夜空中閃亮飛繞的星塵動人心弦使人心曠神怡。
展玉簫帶著興奮的神色終於在煩悶的情緒里找到些許清凈的思緒她蹲了下來輕輕捧起一捧水。
忽然水珠四濺幾個人影踏著水波翩然而來帶著一路飛揚的水花。展玉簫心裡登時大怒原本一點初生的美感登時化作渾然不覺的幻影不知所蹤。她站起身來手上一揮水面上立刻掀起一陣巨浪將那幾個人往後面逼去。那幾人退到岸邊其中一個年輕公子說道:「姑娘為何擋我們去路。」
展玉簫說:「好好的路不走你偏要走水上輕功很高是嗎?喜歡顯擺本姑娘奉陪。」那幾人都是一色的青衣男子其中一個人衝到前面手上長劍一抖喝道:「師兄不要多說咱們快點趕路。」
展玉簫說:「一點修養都沒有你趕路別人都得讓路嗎?本姑娘教訓你讓你知道大路朝天各有一半!」說完玉簫一指一道罡風射去那青衣男子飛身而上劍法有序用的乃是劍帝展狂的「混沌劍氣」劍氣飛揚磅礴而生。
展玉簫冷笑一聲說:「就這麼點伎倆丟人!」手上一卷那青衣男子猝不及防給擊退了幾步另外一個青衣男子急忙上前說道:「師弟快趕路要緊別誤了時間。」
展玉簫喝道:「趕路趕著投胎還差不多!」手上一揮一招「大風起兮」將兩人往後一逼。後來那人卻是身手敏捷長劍在空中一擋只見風乍起塵飛揚點點撲來展玉簫不自禁的退了一步心想此人武功厲害這幾人若是聯手自己只怕還真鬥不過。
忽然空中人影一閃只見青光閃動一支長劍在空中來回激蕩將兩人逼得步步後退展玉簫看出是青弦心想這丫頭的功夫也是一日千里。
只見青弦落下地來笑說:「怎麼趕著去王城?就你們這點功夫還來不及呢。」為的青衣男子說:「閣下一定是青弦姑娘幸會。」展玉簫心想:我連青弦都不如簡直太過分了。
她手上玉簫一指說:「走狗敗類先殺了你們再說。」她玉簫長指身形展動頃刻便和幾個青衣男子斗在一處那幾人的功夫雖然不錯但展玉簫卻是一心求勝不多時就將幾人逼得左支右絀。展玉簫猛然間抖出玉簫一陣勁氣舞動幾個青衣男子都跌落水中。展玉簫落在水上冷冷說:「都起來你們不是喜歡御氣飛行嗎?」
那幾人自水中飛起向展玉簫圍來展玉簫一面出招相敵覺得這幾人聯手自己在水上反而施展不開內力激蕩在水上激起水花飛灑響聲不絕於耳。
青弦看了一陣忽然手上一抖長劍脫手向那幾個人射去那幾人中有人伸劍攔開青弦以氣御劍劍猛地在人群中纏繞不絕幾人手上的長劍都跌入水中。
那幾人急忙退到岸上展玉簫落在那幾人身前笑說:「怎麼從岸上到水裡從水裡到岸上你們還要去哪裡?」最先出手的男子喝道:「烈火谷的幾個丫頭也能有如此功夫我們有什麼好說的。」
展玉簫冷聲說:「你看清楚了我不是烈火谷的丫頭。」青弦笑說:「要是烈火谷的丫頭出手你們還有命嗎?還不快滾回去別想前去王城告訴你們的師父我就是要手擒揆一讓他乖乖離開看在要你們傳個話的分上今日不殺你們。」
最先出手的男子喝道:「你殺得了我嗎?」青弦說:「展狂的第二個弟子譎狂六十四招混沌劍氣爐火純青尤其無影劍聽聲辨位擅長黑夜使用因而目不能見五指更況乎高人所以你狂妄自大其實你一無是處。」
譎狂哼了一聲青弦說:「本以為大師兄青鋒的無形劍擊人無形傷人無形劍氣凝練少有人及;迷劍的無聲劍聲東擊西撲朔迷離;長霆的無情劍出手絕不留情狠辣兇殘。然而今日一見所謂劍帝門下五大劍客原來如此不值一提。也罷回去傳個話好讓劍帝知道他龜縮在一側卻不是長久之計。長刀會的忍者自然有守不住的時候你們自然有後悔的時候。如果現在不回去只怕就來不及了。我可不喜歡給人選擇因為我一向喜歡安排別人的事情包括命運。」
青鋒說:「姑娘劍法高明青鋒實在不及師弟布陣!」青弦說:「五劍連環好我來見識!」五劍連攻似一個人不間斷的攻來青弦覺得劍劍相扣逐漸感到有些力不從心。展玉簫見青弦有些吃力便也揮著玉簫闖入陣中然而剛一出手就現這劍陣精妙無比一時間竟然手支腳絀無法扭轉局勢。
眼見二人就被五人團團圍住不能衝出重圍忽然間一道狂風捲來也不知哪來的一道劍氣將五人卷向一邊又到了水中。
青弦和展玉簫回頭一看只見古玉龍白衣飄飄已經飛身落了下來。青弦心裡一喜想每次和他合力原來都能有這等石破天驚。
青鋒說聲「走!」已經飛身離開。
青弦看著幾人走了卻也沒有去追而是回頭說:「古大俠多謝你出手相助。」古玉龍一笑說:「英雄救美醉翁之意姑娘要謝自然有姑娘的辦法這嘴上的恩德古某卻不在乎。」
青弦說:「我知道你是大英雄出手不留名姓甚至就算留了也要用一個臭名聲掩蓋。古大俠你這又何必。」
古玉龍哈哈大笑起來說:「對著你這樣的小美人我自然沒有留臭的想法還巴不得留下姑娘的香味日後永遠記得。」青弦臉上一紅說:「我自然用了香粉但也不至於這麼香吧。」
展玉簫說:「傻瓜師兄是在調戲你呢。別和我師兄說話在中原他就是出了名的風流成性沒有正經女人會喜歡他。」
青弦覺得思維有些混亂語無倫次的說:「那古大俠的劍法真是天下無雙可不知這就是傳說中的雙劍合璧嗎?」古玉龍身形展動已經飛離口中說道:「姑娘山高水長自有相見日期只是別往夢裡去那便好了。」
青弦看著他的背影嘆說:「世人皆道蝶戀花不知蝶舞滿目明。」
展玉簫嘆說:「什麼烈火谷的女子居然喜歡我師兄這樣的人。在中原他就是人見人討厭的風流公子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他的傳聞。拜託你像打聽青鋒譎狂的招式一樣打聽詳細好不好簡直輕重不分花痴一個。」
青弦看著展玉簫冷冷的說:「與你何干?還以為展女俠有多了不起原來從少林出來的弟子不是和尚就是尼姑。」展玉簫喝道:「你說什麼小丫頭我今日不修理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
展玉簫大袖一揮一道罡風激射青弦怒說:「誰修理誰還不一定呢就知道瞎叫!」兩人在水面上打鬥起來水珠四濺勁氣撲面捲起千層白雪。
青弦縱然身手矯捷然而畢竟不如展玉簫出手大氣水面上浩然真氣彭湃激蕩在空中揮灑不盡青弦感到手上一麻長劍脫手落入水中。
展玉簫飄然而起來到岸邊說:「古人可以刻舟求劍請問青弦姑娘要如何取回自己的劍?」青弦冷笑一聲咚的一聲往水裡跳去不多時撿起劍來身上已經淋得很狼狽了來到展玉簫對面說:「劍回來了你準備好了嗎?」
幾乎便在同時青弦手上的長劍攻了過來展玉簫正要揮手忽然聽到有人說道:「住手!」青弦回過頭來只見只見一個青衣男子大步趕了過來說道:「青弦姑娘你有要事在身怎能在此耽擱。」
青弦見此人是銀刀門的弟子風浩然心裡有些不以為然說:「你來幹什麼?你又不是烈火谷的人。」風浩然說:「我既受紅豆仙子差遣就應當儘力而為紅豆仙子派我們前來就是要通知青弦姑娘去玉女湖幫助陳七姐一行人阻止琵琶客的三大弟子幽靈三絕趕往王城。」
青弦說:「姐姐怎麼這麼善變不是說好了嗎?去就去!」說完身形一擺已經飛身離開。風浩然看著展玉簫說:「展女俠武功高強現在台灣島上所有的人包括中原四大門派的人都已經認定了紅豆仙子為何展女俠還要以個人的榮耀武林的聲望來定個輸贏。這樣只會讓敵人有機可乘我們武林中人也只會更加看不起你。」
展玉簫冷冷的說:「與你何干!」風浩然說:「我還有事不和你多說了。」說完也大步離開。
青弦一路來到玉女湖只見湖邊空空的沒有一個人影青弦心裡想:該不會她們出事了吧幽靈三絕三曲斷腸是琵琶客最得意的三招「多情殺」「傷心咒」「揮淚斬」的單傳弟子造詣非同一般殺人無形如同鬼魅陳七妹她們畢竟功力不深只怕有難也說不準。
她心裡這樣想著但四周空曠湖邊青草茂盛一望平地無垠根本不像有人難道是風浩然通知錯了最近烈火谷來了不少人是敵是友還都不知道呢。
她心裡一面不斷的盤算著越來越焦急忽然間一陣悲涼的聲音響起她立刻警覺起來知道肯定是幽靈三絕到了。她還沒有來得及運功抵抗便覺得全身軟綿綿的起來似乎沒有了出手的想法。眼前是一片蒼涼悲哀的空氣夾雜著朦朧的景色變成腦海中殘存的記憶那記憶是來自於內心深處無法表達甚至無法理清因此才能莫名其妙的陷於其中事實上人對自己了如指掌的悲哀理智看待問題的時候是蕩然無存的。
她感到自己的心快要碎了一樣她甚至連想要擺脫的心都沒有。
忽然間一陣激烈的簫聲乍然響起像是銀瓶乍破水漿迸裂一樣激昂青弦猛地回過神來說:「本來讓你來救人現在你不但救不了人連自己都要別人來救。」青弦心裡覺得有些后怕嘴上卻說:「誰要你救了我只不過以退為進你看現在人都不見了!」
展玉簫說:「人家用的是千里傳音之術你就別費神了你的姐妹既然被人擒走你自然要前往相救這本是你們烈火谷設下的局現在卻要跟著別人走。」
青弦不屑的說:「誰笑到最後那才是贏家別說口上占點便宜不算什麼就是一時佔了上風那也是運氣。和你也說不清楚。」展玉簫說:「是啊你就等著你的紅豆姐姐給你消息你好前去辦事吧。」
青弦怒說:「你說什麼?我們姐妹的事情用得著你來管嗎?哼姓展的你別太得意了仔細看看你自己又能幹什麼事情?從你踏上台灣島上的那一刻直到現在你不就是在這裡轉悠轉悠嗎?你幹了什麼值得你這樣不可一世惟恐別人不知道你!有本事你也漂漂亮亮的打上一仗讓我們也傳揚開去就怕你沒那本事.」
兩人正說著忽然間一陣軟綿綿的琴聲傳來如同春天花開讓人通體舒泰似乎愛人溫柔的眼眸淡淡的情懷裡有著無盡的往事那近乎朦朧的回味在一剎間變得短暫而深刻。
展玉簫冷笑一聲豎起簫來輕輕一吹簫聲飛揚剎那間在湖邊響起湖水清澈如同聲音一樣慢慢將水變成唯一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