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 符?祿?咒?
依良紅看到走進石室的女子,估計也不到三十歲,因為蒙著面紗,也卻難窺芙蓉面。
「三位!待慢了,這位兄台可就是依公子?」聲音倒是很中聽,也沒有冷冰冰的味道。
依良紅笑道:「某小姐,你也請坐!」
「什麼,你稱我某小姐?我何時姓某了?」
依良紅笑道:「女孩子在從未謀面的男士之前,最不喜歡的就是通名報姓,因為在下不便動問,只好如此稱呼了,小姐!風亦樓姑娘約在下來此,不知有何指教?」
「依公子,你通古文,符祿咒語?」
「談不上通,略知一二!」
「我有一冊古典,不知其內容,想請公子指點!」
依良紅道:「小姐,你莫忘了,我也是武林中人,你的寶典,豈可輕示人?」
蒙紗女笑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樣笨,那怕你過目不忘也沒有用。」說完,從衣袖裡拿出本冊子,笑道:「這是我的手抄本,請你指點!」
依良紅道:「姑娘怕我奪走原本?」
蒙面女道:「萬一依公子來上那一手,咱們不是傷了和氣?」
依良紅哈哈笑道:「當然,當然!江湖多作,不得不防!」
說完翻開一看,他又大笑道:「這是太古文,說是文,不如說是符,古人不通文字之作,結繩記事之前,全憑智者個人觀念所划之記事!」
蒙面女道:「公子可認得其中意思?」
依良紅道:「小姐真是有心人,居然把其中連貫句子一部錯亂,難怪說在下縱有過目不志之能也沒有用。」
蒙面女輕笑道:「依公子真是高明!」
「好!小姐能出多少代價,在下只有一字一字的指認了!」
蒙面女道:「中原最大『東升錢莊』銀票十五萬兩如何?」
依良紅道:「小姐的手頭很闊,成交了,現在就開始?」
蒙面女道:「你一個人,到后洞去,這兩位姑娘就在這裡等!」
依良紅道:「在下把話說在前面,每字說兩遍,記不記得是小姐的事?」
蒙面女道:「我也把話說在前面,你如不誠實,胡扯亂說,我不但不給錢,而且對你不客氣!」
依良紅笑道:「小姐不是不懂,而是不能全懂,也許懂的部分不能自信,否則這手抄冊子中必定不全!」
蒙面女道:「依公子是個厲害人物,難怪傀儡公子約你赴血魂嶺,走罷,我們雙方,今天都要冒險!」
風亦樓向花、黃二女道:「兩位休息,我得去侍候。」
少女看到石室內沒有外人,輕聲道:「阿詠,你看到蒙面女有何疑問沒有?」
花詠詩道:「姐姐,你擔心阿良?」「不!你並意的不是我想到的。」
花詠詩道:「那就是你懷疑她不是正點子!」
「對,談吐氣質,好似欠缺什麼?」
「你也不賴,她一進石室時我就看出她不是主子,不過她比風亦樓老練,也許她是正點子的貼身心腹。」
「阿詠,你猜,那本冊於是不是大傀儡法上半部?」
花詠詩道:「我要問那位小姐是不是『七世怨女』風心寒才對。」
黃沙浪道:「我擔心阿良在教完冊子上的字后出危險!」
「不會,假設那小姐是風心寒,她在未練成大傀儡心法之前,她根本無能力向阿良下手,何況還只是半部,半部心法如何煉?她是先學半部,再去奪另外半部!」
經過足足兩個時辰,只見依良紅手拿一疊銀票帶笑走出道:「生意作得很圓滿,我們走罷,這洞中已經沒有半個人了!」
黃沙浪道:「什麼,她們全撤走了!」
依良紅道:「在我教完之際,另一位少女來報,大統教已經與『黑水騎王』部下全面於上了,八成我們的僱主想趁機奪取另外半部,當然全走啦!」
花女道:「僱主真是七世怨女?你教的確是大傀儡心法?」
依良紅點頭道:「我到后洞,僱主藏在暗中,請我去的少女,我早知道她不是正點子,暗中人記性太強,不必我教第二遍就叫我退出來。」
花女輕聲道:「洞中沒有外人,你說說看,學半部有沒有煉的可能?」
依良紅撲哧一聲笑道:「全部到手,她也只有乾瞪眼!」
黃沙浪急問道:「阿良,你在裡面搗了鬼,把它教錯了?」
「不,不!字是絕對不能教錯,風心寒是個非常精明可怕的女人,她在暗中提出幾個疑問我就知道,她對古文符祿知道不少,我不能搗鬼,只有開誠指導!」
花詠詩道:「那你笑什麼?」
依良紅道:「不管他得到全部或大統教主得到全部,他、她們悟到死也悟不出其中奧妙!」
黃沙浪駭異那是什麼原因?
依良紅道:「上半部中缺了符咒,斷了三句心法,我想下半部有符咒而沒有心法!」
花女大疑道:「你怎麼知道?」
依良紅道:「在我十年苦悟竹簡令時,其中有兩步我熟記半年,根本就不明白上面刻的是什麼東西,是符,是咒,是祿?現在我已豁然貫通,原來那兩片就是大傀儡心法,量我拿心中所記的和剛才冊子上一對照,才知她們學的是古人所弄玄虛!」
二女聞言驚喜不已,莫不跳起,幾乎衝口歡呼啦!
依良紅又道:「走!我用大傀儡心法玩把戲給你們看,原來這一套玩意不是殺人的。」
花女笑道:「如何玩法!」
依良紅道:「你們願不願當我的傀儡?」
黃沙浪道:「外面沒有人,只要不使黃姐姐我太出醜,當然願意,難道你已煉成了!」
依良紅道:「邪門道行不似煉正派武功,正派武功講求內外雙修,長期苦煉才有成功之望,左道講求的是,『通』,悟通了就能施展,所以謂之捷徑!」
花女道:「我真要教你學玄門,你太聰明了,好!我們當你的傀儡好了,其實傀儡就是你的敵人,你要怎樣擺布我們?」
依良紅笑道:「你們現在存心要和我作對,提高最大功力,心存反抗!」
花女道:「這當然,我們不脫你!」
依良紅笑道:「我先把過程說出來,使你們更有準備,第一,我要你們走出石室。」
黃沙浪格格笑道:「我施千斤墜!」
依良紅笑道:「只怕你的腳不聽指揮,第二,我要你們脫衣服!」
黃沙浪叫道:「你放屁!我是你姐姐,你敢,傀儡由你阿詠去當!」
花女格格笑道:「黃姐姐,你急什麼?他只要你脫掉披風啊!」
「不!阿詠,你不知道,他壞死了,你別當他正經。」
依良紅大笑道:「黃姐姐,那我要你把眼淚哭出來!」
「不行,不行!」
依良紅道:「打滾如何!」
「該死的阿良,你不能說好一點的,比方提手呀,往石室牆上爬呀,幹嘛專點不好的!」
「好好好,那你們注意啊!」他說完在地上一坐,雙手作出扣訣之勢,口中念念有詞,連眼睛也不閉。
兩位功力奇高的女子看到他的主動,立即發動內功,施展重身法,竟把雙腳陷進了地面!
依良紅忽然帶笑道:「黃姐姐,你在前,阿詠在後,你們往石室外走,走三步,退一步,到了洞口,再回身入石室,進了石室,黃姐姐爬牆壁,阿詠鼓掌叫好,如達法旨,絕不輕饒!急急如今!」
怪事出現了,二女突然感到一陣頭暈,但心裡非常明白,更奇的是,兩腳不由自主,如言進三步退一步,真的成了傀儡!
走到洞口,轉身回來,黃沙浪爬牆,形同壁虎,花詠詩鼓掌,使勁嬌聲叫好!
一切作完,二女又到原地才停!一停,二女忽然清醒,但都愣住了!
「哈哈!你們真聽話!」依良紅大聲發笑!
「阿良,假使你要我們互相動刀怎麼辦,這不是殺人?」花詠詩鄭重的提出問題。
依良紅也鄭重道:「此法有禁令,施法絕對不許殺害生命,要殺人只有用別的功夫!」
黃沙浪道:「剛才我爬牆壁時,我心裡很明白,其實我根本不會壁虎功,但是我爬來非常輕鬆啊!」
依良紅道:「這完全是意志受控制作用,一切運用對方『原能』,此法之妙,真是妙不可言,如果……」
花女道:「如果落在壞人手中怎麼樣?」
依良紅道:「他一旦不聽禁令,亂開殺戒,江湖上將大禍來臨,其本最後必遭天誅,此毀之逆天,傳授謹慎!」
花詠詩道:「黃姐姐,你是本世界人,又是阿良很敬重的,你可以練來防身!」
「不、不,不,我的性情太激烈,煉這左道玩意不但要修義好,而且要仁慈之心,我不配煉,在我們女子中,你也不行,只有朱圓圓可煉,她天真仁慈,就算柳絮吧,真性有餘,仁慈不足也不能煉!」
花詠詩道:「我喜歡圓圓,你也喜歡她,她的人緣真好!」
「別拉遠了,我們快去看大戲吧,說不定我們還有收穫。」
花詠詩道:「鷲頭魔和傀儡公子絕對不能放過。」
依良紅嘆聲道:「這種江湖爭端何時了,我真有點灰心了!」
三人剛剛走出洞口,突然看到一個異裝老人肋住一個女子,黃沙流驚叫道:「百尾狐,那是符寒仙!」
依良紅道:「別緊張!尾隨上去,那老人不知是何來路?」
花詠詩道:「不是外世界人!」
黃沙浪道:「快施大傀儡法將她救下來!」
花女道:「黃姐姐,難怪你不能煉,動則施法,豈不是成了兒戲,不管你學的是什麼?不愛惜、不尊重就是不敬,不敬就侮辱,所謂善泳者死於水,玩火者則自焚,千萬不可不慎重!」
依良紅道:「救人雖非侮辱法,但有別的方法可以代用,還是珍惜的好,你們在暗中盯著,我去接近,先要弄清楚對方來歷才行!」
花女道:「當心點,他是非常高手!」
依良紅笑道:「只要沒有『玄門』那玩意就好,那玩意對我威肋很大,其他的你放心!」
花女道:「玄門不殺人,那有什麼可怕,憑你的本事,就算到了外世界,玩夠了,你要回來,隨便制住一個高手,他敢不送你回來!」
依良紅笑道:「那也不好玩,一踏進,身不由主,眨眨眼就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簡直是作夢一樣,甚至還可以囚人,有力無處使!」
花女輕笑道:「囚人是另外一回事,你只要發動罡氣,誰能捉住你,問題是心謊意亂,疏於提防才遭對方制住,制住了放進玄關你才逃不了,這事我慢慢對你解釋,今後你就不怕了!」
黃沙浪認真道:「阿詠,這個竅門,你也要教會我,不然我真不敢一個人單獨行動!」
花女輕笑道:「踏進玄門,等於坐上無韁馬,假如你不上馬,他又其奈你何,我是不認識玄門,你就不會踏入了!」
這時依良紅已經接近那老人背後啦,只見老人回身冷笑道:「年輕人,靠得太近了吧!」
依良紅冷聲道:「老丈,我是初到貴世界,不願強賓壓主,你的氣勢太盛了,那裡像個神洲人!」
「你!」老人聽出語氣不對,立即回身,滿面驚訝道:「年輕人,你是?」
「我是『大強世界』人,你們神洲稱之為魔世界。」
老人這下可上了當,表情不但緊張,連一步也不動了,八成他也去過魔世界,只見他立即將腋下不省人事的符寒仙放下,嚴陣以待似的,沉聲道:「年輕人,何事來我七情六慾世界?」
依良紅又向前踏進兩步道:「這你不必問,請你帶個口信給『黑水騎王』,他收容了我世界一名逃犯,他就是傀儡公子!」
老人眼睛一轉,急急道:「年輕人,老朽與黑水騎王沒有關係,這個口情如何能帶到!」
依良紅沒有看到他的眼睛轉還好,一旦見到,心中有數,冷聲道:「老丈!這是說,不想我把騙了!撤散了?有關係也好,不認識也好,這個口信非送到不可!」
「好好好!你撤散玄門,老朽設法把你的口信帶到!」
老人剛說完,突見地上的符寒仙好似僵死一般,硬綁綁的立了起來,而且一跳一跳的跳向依良紅,老人一見,面色大變!
「老丈,你可以走了!別忘了,口信煩請帶到,這個女子作為人質!」
黃沙浪在暗中看到,幾乎忍不住要笑,輕聲道:「阿詠,你看到阿良的鬼討多端了,他把大傀儡法用到符寒仙身上。」
花詠詩眼看那老人不敢動,大有英雄毫無用武之地,符寒仙的情況,更加深他內心的疑懼,只見他拱手道:「一定,一定,後會有期!」巴不得早點離開,還說什麼後會有期。
「真笨!」花詠詩罵完,再也忍不住,噗嗤笑開了。
依良紅似察出她們的藏處,一看老人走遠,立即將符寒仙抱起,大叫奔出,急撲右側樹林道:「快來接人!」
黃沙浪閃出接住符寒仙,又往林中奔,見了花詠詩道:「阿詠,快檢查,狐狸怎麼樣了?」
依良紅跟著走進,花女急叫道:「你退出去,符大姐有點不對,我要解開她衣服才能查出毛病。」
依良紅大驚道:「什麼不對?」
花女不理,過了一會大叫道:「阿良不好了,她死了!」
依良紅衝進急問道:「什麼?」
花女道:「符大姐『離魂法』,時間太長了,救不回了!」
依良紅吼聲道:「那老人真可惡!」
黃沙浪道:「追上他,要他填命,老混蛋竟下這種手段!」
花女道:「追不上了!我們快把符大姐埋了,我還有辦法查出他的去路,快!」
依良紅恨聲道:「找到他我要他死得更慘!」
埋完符寒仙,花詠詩立即領先追下去,一路上,只見花女東抓一把嗅嗅,西抓一把聞聞,依良紅一見,問道:「你也煉了聞風法?」
花女道:「不!你的『風嗅力』只能逆風才能,我煉的是『電傳力』,那老小子向東去了,上了對面高山,快追!就現在他還是一人,人一多,我就沒有辦法識別了。」
一連追出十餘里,花女忽然道:「不好,他走進一群人中了!」
依良紅道:「距離多遠?」
花女道:「不到五里,阿良,別急!找到那群人就能看到他。」
一陣急趕,到一處谷內,膿良紅道:「我察出聲音了,一共有二十幾人,阿詠,可能有場激斗,你要護住黃姐姐!」
「怎麼,我成了廢人?」黃沙浪不服氣!
花女道:「黃姐姐,那老人會『離魂法』,你又不懂左道,硬拼是不行的,論這一套,我都不如阿良!」
三人剛人谷口,立即覺出兩側有人注意,而且在監視行動,依良紅不理,繼續朝谷內直追,不過看出谷中地形特別險要,回頭向二女道:「他們在監視了!」
花詠詩道:「看情形,沒有一個是弱的。」
依良紅忽然站住道:「你們注意,情況有了變化!」
黃沙浪道:「什麼變化?」
花詠詩道:「后谷左右兩側來了大批人物,我們後面也有一批,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的人數單薄,依小子,要唱主角還是要作觀眾?」突然在側面石後走出了兩個老人,還帶一個巨人。
依良紅一見,驚喜道:「商老、伍老……」他還沒有叫完,那巨人撲出,一把抓住十分激動!
來的是『起死鬼醫』商易和「石頭精」伍辛,抓他的是久未見面的鴨綠兒,依良紅抱住巨人道:「你怎麼會與兩老一道?」
巨人激動道:「阿良,我好想你……」一句話都說不完,居然流淚啦!
依良紅道:「綠哥,來,我替你介紹!這是黃姐姐,我想她與你的年紀差不多,這位是花詠詩妹子!」
鴨綠兒道:「商老頭和伍老頭事先告訴我了!」他向二女拱拱手道:「兩位姑娘好!」
黃沙浪道:「你一頓吃幾碗飯?為何如此高大?」
花詠詩道:「這種個子如在大強世界也是天字第一號!」
鴨綠兒道:「其實我吃得並不多,一頓三十個饃饃,十斤肉就夠了。」
二女大伸伸舌頭道:「嚇死人了,還說不多!」
依良紅問二老道:「兩位前輩,快把來意說明,當前事情非常緊急!」
趙死鬼醫道:「這裡的事,我看你不要插手,你要去朱元璋那裡解困!」
依良紅道:「不!我要找出一老頭,他害死符寒仙,吳國公那裡出了什麼事?」
石頭精伍辛道:「吳國公本來節節勝利,後來軍中起了瘟疫,雖未死人,但軍力一蹶不振,經過詳細查察,居然是人為的。」
依良紅道:「鴨綠哥就是為了這個來找我?」
鴨綠兒道:「已經派出數十人出來找你,那是我建議的,你是醫中高手!」
依良紅道:「綠哥,你不知道商老號鬼醫!」
趕死鬼醫道:「病我可以治,甚至幾千人,我只用一瓶丹藥化水就夠了,可是下毒人非你去不可。」
依良紅道:「查出來了?」
石頭精通:「是大統教教主百瘟神君,他是張士誠的師父。」
黃沙浪驚叫道:「是張士誠的師父!孫文才是張士誠的師弟!」
依良紅道:「二老請帶鴨哥回去治病,我辦完這裡的事儘快趕來。」
石頭精道:「你可明白這裡目前形勢?」
依良紅道:「前面谷內可能是黑水騎王部下,我們後面全是女子,后谷右側一批,右側一批就不得而知。」
石頭精道:「右則是大統教,由少教主孫文才率領,此人又名長流公子,左側人物不多,十五個中,沒有一個是我和商易認識的,真有點古怪!」
花詠詩道:「不好,是金世界的人,他們到來作什麼?」
起死鬼醫嚇聲道:「外世界來的!」
依良紅道:「兩老快帶鴨哥走!這裡的事情很複雜,可能馬上就會發生群斗。」
石頭精道:「你要儘快趕到中條山,朱元璋的主師營就在山下,遲了可能會起變化!」
依良紅向黃沙浪道:「黃姐姐,請你隨兩位前輩去,最好能找到中原四神和青峰師太去合力保護主師部!」
起死鬼醫道:「不必找了,凡是與你有關係的人。老老少少都去了,黃姑娘,我們走!」
花女去向黃沙浪道:「黃姐姐,你見到柳絮和朱圓圓時,叫他們帶著我的音音、春訊去找我乳娘葉姥姥!」
依良紅問道:「那是為什麼?」
花女瞟他一眼道:「那是我的事,你別過問,到時不說你也會知道!」
二老帶著黃女和巨人走後,谷內似有不同尋常的動靜,花詠詩立即搶出道:「好似金世界人提前出揚,他們倒要幹什麼?」
依良紅道:「要作生意也不會到這場合來呀?」
花女道:「可能這幾批人中,帶有什麼重要東西被他們看中了。」
依良紅道:「對,大傀儡心法!」
花女道:「那很糟,上半部在風心寒手中,下半部在孫文才手中,金世界人找上這兩方,豈不是幫了黑大騎王的大忙了。」
依良紅道:「我們前去,見機行事,快走!風心寒帶著大批女子繞過我們入谷了!」
花女道:「她要繞過去是什麼意思?」
依良紅道:「這證明是一為不願與我們衝突,二為尚摸不清我們的底,我察了一下,她的手下女子不下四五十個,似個個都是功力深厚之人。」
「奇怪,這個金母教你從來未見過,居然認出其許多人物?」
剛剛到達谷地中央,誰料發現全是人頭攢動,花女道:「停在這石后,想不到各方居然大舉出動!」
依良紅道:「也許傾巢而出了!」
花女道:「在西南面的是大統教!」
「對,孫文才立在他的勢力之前,很容易看!正東面那群人數最少,八成就是金世界人了,他們好像沒有把這三方面人放在眼裡。」
花女道:「黑水騎王為何不見,為首的是個老人,這批人竟有五十幾人!」
依良紅道:「他在人群后的大樹下。」
「吁!那蒙面女子帶領人馬到了!」
依良紅道:「我查的沒有錯,也是一大群。」
「阿良,我們一面有個老太婆來了,她是誰?」
依良紅驚訝道:「她的行動毫無聲音,阿詠,小心!我不認識她。」
「年輕人,不認識不要緊,老身不會對你們不利。」老太婆說著就到了!
依良紅拱手道:「前輩尊號如何稱呼?」
「直喊我為六世怨婦好了,我不在乎好不好聽!」
花詠詩啊聲道:「金母!前輩是『六世金母』,風心寒是前輩的高徒!」
老婦沒有一絲笑意,淡淡的道:「小徒是七世教主,姑娘,本教全是女子,老身對你無忌視,你是外世界人?」
聞言一驚,花女手道:「那有區別,我也是七情六慾世界去的!」
老婦點點頭,又見依良紅拱手道:「你已知道大傀儡心法了,你也教過小徒,老身明白,你沒有保留其中什麼,可見你是正大光明之人,但老身不解,這套至高無上左道心法,雖然只有上半部,你居然毫無奪得之心,這不能證明你眼高於頂,看不上眼?」
依良紅笑道:「前輩應該說,令徒事先設想周到才是!」
「不、不、不,我金母教的武功,雖說獨到之處,在中原各派中,連少林達摩心經也不見比我『金母心法』強,但你要存心強行豪奪,我徒弟不是你的對手,她以為她了不起,又仗人多,其實她作夢都想不到你是何等強手!」
花女笑道:「我阿良的本質就是不仗武欺人的人,何況令徒在事先以重金為聘呀!」
老太婆點頭道:「聽起來是有理……好,不談這個了,你們此來向著那一方,該不會看到金世界人為所欲為吧?」
依良紅道:「晚生主要是來向黑水騎王要一個人,此人害死了我一個朋友,對於金世界人,我還不明白了的目的?」
老婦道:「金世界人此來有兩個目的,一為向『黑水騎王』要『三易精經』,這部寶典在我們世界受武林重視,居然在外世界也重視,其次甚妾大傀儡心法,現在三方面都成了他們的貨主!」
「貨主!」依良紅訝然一愣。花女道:「金世界人要的東西,先以高價收買,如生意議不成,結果你還不明白!」
「嗨!搶!」依良紅聳聳肩。
六世怨婦忽然道:「兩位年輕人,老混蛋來了,我得通知小徒。」
花女急急道:「什麼人?」
「百瘟神君!」
依良紅聞言一震,急向花女道:「他來了怎麼辦?」
花女道:「也要見機行事,現在我們繞到黑水騎王那一堆人後面去。」
依良紅道:「也好,別讓那老賊溜掉了!」
繞了半個大圈,花女突然立住道:「你察察前面!」
依良紅輕聲道:「是兩個老人在說話,前面必定是崖下,聲音是從低處升起!」
花女道:「所有人都在谷內,唯獨這兩個老人留在這裡,其中不無可疑!」
依良紅向側面笑道:「是那位前輩作隔牆之人?」
「好厲害的功力,老身還是瞞不住你的嗅察之力,年輕人,果然非同泛泛之輩!」
只見林中走出六世怨婦那老太太!
「前輩已先我們到此?」依良紅面顯驚訝之情。
老太太道:「我們到崖上去看,先了解『百瘟神君』和他師弟在設計什麼陰謀后,老身再和他拼個高低!」
「什麼,崖下說話的是『百瘟神君』?那真是想不到!」
老太太道:「不是他,老身別了你們後來這裡作什麼?他們師兄弟也是剛到,老身本可提前出手,後來發現他們行動詭秘,定知那老賊又在搗鬼!」
花女道:「他師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老婦道:「鬼計多端,非常神秘!他作過中原各派上官,又當元庭神營指揮,在武林有『魯仲連』之稱,大統教為了向黑水騎王手下奪取『三易精經』,又派他打進黑水騎王手下,這時他們的密議,八成與奪三易精經有關!」
依良紅道:「這人確實是個危險人物,我倒要看看他是什麼樣的長相?」
到了崖上,老婦吁聲道:「百瘟老鬼的瘟神砂比飛到還厲害十倍,發出來有千百支精光,防不勝防!」
掩蔽向下看,只見下面是個形小深達百丈的石谷,花女首先看到兩個老人,她幾乎叫起來,但她強自按住自己的口。
依良紅似也看到什麼,表情非常憤怒,很激動!
「你們怎麼啦?」老婦不明原因,但也凝重的動問。
花女道:「原來是他!」
老婦道:「姑娘,你指的是那一個,他怎麼樣?」
花女道:「那怪須老人,他是去過大強世界最久的人物,還是……」
她向依良紅道:「他是中子城主宰的上官,想不到,他還是大統教的教主!」
依良紅道:「我不認識紅白怪須老人,你看看另外一個。」
花女留心一看,嚇聲道:「害死符大姐的人,是他!」
老婦道:「害死什麼人?」
花女道:「阿良此來要找的就是那短小的老傢伙!」
老婦道:「紅白相間的怪須老狗就是大統教主百瘟神君,他對面坐的是其師弟『四海先生』,此人姓蕭名不氣,你看他那張臉,表現得滿臉和氣,君子風度,實際上他是惡魂中的惡魔!」
依良紅道:「前輩!我們如何行動?」
老婦道:「我去找百瘟神君,留下蕭不氣給你。」
依良紅漸漸覺得這老婦人並不異於常人,反而有幾分親切感,立即道:「前輩,你老且留步!」
「年輕人,你怎麼啦?」
依良紅道:「你老如不見責,晚輩有句話想請問!」
「啊!老身以為什麼事?你說罷,我不怪你!」
花女懂得依良紅的意思,笑道:「你老可以破解百瘟神君的東西?」
老婦搖頭道:「此去決心一拼!」
依良紅道:「那不是老江湖人的作風,在晚生眼裡。你老在武林地位之尊,可能是僅存的少數人而已,怎麼說出決心一拼的話來?」
老婦道:「年輕人,我可不是為了金母教?」
「晚輩知道!你老已將教務交給了下一代,所謂決心一拼,甚至是違反了教義行為!」
老婦大驚道:「你怎麼看出老身的心意了!」
依良紅道:「前輩,咱們心照不宣,你老請坐觀!」
回頭向花女道:「你拖住百瘟神君,等我殺了蕭不氣我再來接你!」
花詠詩道:「你看出我殺他不死?」
依良紅道:「現在告訴你,你的一切我全明白,任何武功難不住你,可是你就是不能勝『元神三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