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色鬼高僧

第五章 色鬼高僧

少女一看來了個蒙面青年,認出就是救金提活佛之人,喘聲道:「你滾開,我不稀罕你相助!」

依良紅哈哈笑道:「別嘴硬,再過一刻,你會脫力的!」

少女更氣道:「我脫力管你什麼事?」說完反向依良紅一劍刺出。

依良紅左手指出一股勁風,硬把圍上的幻影逼退,右手順勢一撈,奪了少女的寶劍,同時指風點處!

少女不但劍被奪去,立感全身一軟,身不由己,乖乖的坐下了!依良紅又地身上點了幾指笑道:「別管外面的事,閉目養神,調息內功!」

少女嬌聲道:「你帶我先逃出去!」

依良紅道:「我想你的輕功是上上的,你也作了幾次騰空逃脫的打算,可是失敗了是不是,告訴你,一旦被困住,就是入了『鬼子陣』,你想飛也沒有用,乖乖的聽話,別攪我破陣!」

少女還是睜著眼問道:「用什麼法子破?」

依良紅笑道:「江湖上的玩法,只有逢硬拼硬,遇邪斗邪,我當然是以邪破邪呀!」說完,只見他也朝地上一坐。

少女只見他口中念念有詞,雙手不斷扣訣,緊接著,猛見他左掌突伸,一股火焰發出,火焰如綱、波波之音大起!

一霎時,那群男女幻童陣勢大亂,異聲四起,不到半個時辰之間,幻影散盡,陣勢全破了,只見地面留下一大片泥童和木偶!

少女跳起叫道:「竟是些這個東西,全是假的,連刀劍都是竹子做的!」

依良紅笑道:「你不要調息?」

少女哼聲道:「你認為我也是泥巴做的!」她連謝字都不說,伸手抓回寶劍,人卻揚長而去。

依良紅又好氣又好笑,遙聲笑道:「你不留下姓名就走廣

少女回頭道:「你又叫什麼?」

依良紅眼睛一轉,大聲道:「我叫可可!」可可者哥爾,少女不會意。

「喂喂!姑娘,我已說了你不說?」

少女道:「叫我大姐好了!」

依良紅氣道:「你又不講理!」

少女臨去又大聲道:「可可,你記住,下次少管閑事!」

依良紅不再理她,急急向森林奔去,衝進森林,奇怪,勞一巴也不見了!四處一找,忽見有株大樹上刻一了行字,刻的是:「小子!那邪門不見,但發現鴨綠兒追趕一個老婦。後面還有小徒十八摸、小花子、劉富通三人,你快向南追!」

樹上的字當然是勞一巴留的,依良紅這下可落單了,他沒有選擇,只有向南走。

追到天黑,前途已經出現城市了,但卻沒有見到鴨綠兒的影子,走到城門口,抬頭一看,原來是臨城縣,隨著行人進城,他身上還有銀子,只有先找館於吃一頓。

進入城裡江湖人物,隨便怎麼說也不能蒙面,依良紅當然怕官家找麻煩,早已取下了,不過他怕人家看出他的真面目.不惜用內功把自己變成一個其貌不揚的黃面青年,找到客棧,梳洗一番,這才出去閑逛。

剛剛走上大街,依良紅忽然看一對青年男女,腰掛著長劍,他有點奇怪,忖道:「官家不許江湖人物帶兵器,這兩個人為何能帶,難道他們是官家的人物?」

為了解答疑問,依良紅東著西覓,發現側面有個青年男子,確定他也是個江湖人,立刻過去搭訕道:「兄台,這是什麼街?」

青年見他雖然其貌不揚,但卻有禮貌,笑道:「這是太行街!」

依良紅又問道:「兄台也是外地來的?」

青年點頭道:「留心點,這裡盤查甚嚴,我由長安來,老弟要打聽什麼?」

依良紅道:「官家不許老百姓帶兵器是吧?」

青年笑道:「你看前面就明白了!」

忽然看到一隊官兵正好擋住前面那兩個帶劍的男女。而且起了衝突!依良紅啊聲道:「我當他們是官人哩!」

青年急急道:「快上去看,打起來了,這下可好,官兵拼上硬點子!」

二三十個官兵已把那對青年男女倒上,雙方動手,喊殺之聲立即鬨動!依良紅急急問道:「兄台認識那兩個人?」

青年道:「你是剛出道吧?怎麼不認識他們,那裡的名叫車化洪號『星羅殺手』,乃東海門最高劍手,女的是『空靈仙子』,劍術通神!」

官兵在那兩個男女不用拔劍之下,已經被打得七零八落,四處奔逃,青年居然哈哈大笑,得意道:「這些狗官兵真是活該!」

依良紅道:「兄台,那兩人是情侶?」

青年道:「這就不明白了,不過每次見到他們時,從不單行,那星羅殺手總是對空靈仙子百依百順,愛護有加!」

依良紅忽見那兩個青年男女撥身上了屋,如飛而去,立即告別青年道:「兄台,再會了!」他立即混進人群,急急回店,收拾一下行李,結帳出門,直奔南門。

依良紅為何不住店了?原來他要追趕那兩個青年男女,為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在臨城縣南門外約十五里,那是一大片棗林,這時那兩個青年男女正在慢慢行進中,只聽男的道:「羽青!我希望你加入我的『龍鳳幫』,不要再猶豫了,有你加入,將來我龍鳳幫必定掃平各幫各派,稱尊江湖!」

女的沉思一下介面道:「化洪,不是我不願加入你們,其實你們已經有了五龍三鳳,勢力夠大,我有我的事,等我找到一個人了結后再作抉擇!」

「羽青,你要找誰呢?你又不肯說出來,我如知道你要找的人,我會發動幫內兄弟姊妹全力替你找呀!」

羽青搖頭道,「不能告訴你,我的出山,就是奉家師和師姑之命出來的,不找到那人,我無法向長輩交代,請你別逼我!」

「唉!羽青,你該知道我對你……」「別說了,我們快奔佛靈洞赴約吧!」她說時忽然一皺眉頭,顯有點痛苦之與情。

車化洪發現有異,急問道:「你怎麼了?」

羽青道:「剛才在街上和官兵打鬥我沒有用多少內力,不知怎麼搞的,這右臂不舒適!」

車化洪道:「你說被一群邪門童男女圍攻,幾乎脫力,莫非就是因為這原因?」

羽青道:「不會吧,我沒有受傷呀!」

車比洪道:「那個蒙面人到底是誰?他居然也會用邪法救了你!」

羽青嘆道:「那個人真是怪物,他不是元庭中人,但又從我手下救了金提活佛,但今天他又解危救了我……可可……他連姓都沒有?」

車化洪道:「下次再遇上,我非揭開他的面罩看清他真面目不可!」

羽青搖頭道:「你不行,他會的太多,神通廣大,別惹他!」

車化洪哼聲道:「我才不信邪,難道他有三頭六臂!」

羽青忽然道:「前面有人擋路!」

語未收口,突然見前面現出一片紅,居然是六個紅衣喇嘛~

羽青一見,急急道:「化洪,有場大戰了,其中有金提活佛!」說完就拔劍,但一用力,不禁哼起聲來!

車化洪一見大驚道:「你快退後!」

這時金提活佛搶出冷笑道:「兩位施主,不要反抗,臨城官兵死了七個,佛爺要拿你歸案!」

車化洪大怒道:「和尚,你們可知大爺我是誰?」

另外一個胖和尚搶上大聲叱道:「車施主,龍鳳幫也是朝庭要拿的匪類!」說完一揮手,另外四個紅衣喇嘛如風圍上!

一解即發,車嘩洪拔劍衝殺,只見劍勢如虹,硬把四喇嘛逐退。

銀貝活佛見勢不對,大喝一聲,親自加入!

金提括佛逼向羽青道:「女施主,不必退了,你的面色發青,必定中了邪門!看樣子,免得老衲費力啦!」

羽青嬌叱道:「和尚,當心我的『空靈指』,給我站住!」

金提活佛突然大笑道:「原來是你,好極了,拔劍呀,出指呀!」說完猛撲而上。

羽青原來就是打敗金提活佛的蒙面女子,這是金提活佛難得的機會,和尚已經看出她已不能提內勁,立即出手如電,撲上就將羽青擒住,回頭大聲道:「師弟,那車化洪交給你們了!」說完長身縱出。

車化洪一看羽青被捉,大驚失色,長劍拚命,但他以一對五,那怕他功力再強,一時也脫不了身,只有眼睜睜的看著羽青被捉而去,心中一亂,劍勢更亂,被逼得吼叫連聲!

金提活佛抱著羽青去勢如風,轉眼之間去了數里,他顯得樂不可支,邊走邊向羽青經笑道:「女施主,抱著你跑可真爽呀!」

天色已經全黑了,蒙面女羽青被挾在金提活佛的腋下,這時連掙扎的份兒都沒有,但她口尚能言,一陣罵不絕口!

金提活佛向為元庭供奉,武林傳言金提活佛不但武功高強,甚至還說是得道高僧,那料這和尚居然是個色鬼,只見他邊走邊向羽青低頭看,顯出滿臉邪相,眼神中露出色迷迷的邪火。他不向臨城走,反朝森林奔!

羽青雖不能抗拒,但眼睛能看,她發現和尚表情淫邪,心中不由發毛,急叱道:「和尚,你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

金提活佛哈哈笑道:「你太美了,佛爺怎麼捨得讓你坐牢!」

說著,他那抱著姑娘的大手,趁機在那豐滿的乳房上摸揉起來……

羽青大罵道:「死和尚,快放手!」

金提活佛得意好笑道:「姑娘,佛爺發現你慧根很深,佛緣不淺,佛爺我決心引度你,到了森林內,佛爺先和你參歡喜禪!」

剛到森林,金提活佛顯出急不可待,立將羽青放下,又點了她的穴道,輕笑道:「女施主,皇宮內院之中,佛爺見到美女如雲,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宮娥彩女,何止千百,她們美是真美!但與姑娘起來,她們是糞土了!」

「老賊禿越!你敢無禮,你還是元庭什麼供奉?」

金提活佛露出饞色相道:「姑娘,那你就不用管了,咱們八大供奉之中,沒有一個不喜歡參歡喜禪,連法王也不例外!」

說完,金提和尚輕輕脫開羽青姑娘的胸衣,一對白白的乳房露了出來。和尚驚喜淫聲叫道:「好妙的大奶子,快讓我佛爺歡喜歡喜。」

當金提活佛要動手時,羽青嚇得發出尖叫,但叫聲未落,忽然有人在暗中冷聲道:「金提,原來我當你只是元庭養的一匹殘酷的虎,沒有想到你們還是一批六根不凈的色狼!」

「什麼人!」金提活佛跳起大吼。

微風一指,霎時現出一個蒙面紅衣青年來。

「紅俠!」金提活佛面色大變!

蒙面青年冷冷的道:「什麼紅俠白俠,那是你們叫出的!」

「紅俠,上次你救老衲,老衲替你到處宣揚,甚至由供奉院下了密令,吩咐所有高手,凡有見到你都不許動手,你不能與老衲為難!」

蒙面青年當然就是依良紅了,只見他淡然道:「和尚,你要明白,我救你的目的,你都替我做到了,現在不需要你了!」

金提活佛聞言,先就冷了半截,跳起吼道:「你是在利用佛爺!」

依良紅哈哈大笑道:「你終於明白了!」了字一落,只見他突然一指點出。

金提活拂正處在淫意膝隴中,連還手之機都沒有,吭聲倒地,伸伸腿,歸西啦!

羽青親眼看到,真是又驚又喜,嬌聲道:「可可!你好厲害啊!」

依良紅不答話,雙臂一張,將她抱起,騰身就朝森林裡面走!

「可可,你……」

依良紅道:「我怎麼樣,剛才替你那知心人解了危,現在又來救你,難道我不對?」

羽青道:「我是說,你抱我去哪裡?」

依良紅道:「找個秘密洞隙,脫光你的衣服,然後也和你參歡喜禪!」

「放屁,你敢?」

「哈哈,金提活佛都敢,我有什麼不敢?」

羽青大罵道:「壞蛋,壞蛋,原來你也是個色鬼,快放我下來!」

依良紅道:「你被點了穴道,又中了『陰魔鬼子』,放你下來不被豺狼虎豹吃掉才怪!」

「什麼,我中了『陰魔鬼子』?你胡說!」

依良紅道:「你全身如能用勁,你就不會落在金提活佛手中了,現在你右臂有鬼子伏著,不出半夜,你就會香消玉殞啦!你死了不要緊,必定害得那車化洪苦戀終生了!」

羽青忖道:「原來他要替我治邪啊!」一頓問道:「你是什麼門派的?」

依良紅笑道:「可可派!」

「你又胡說了,快把你的面罩取下來,你已看到我的真面目,我也要看到你!」

依良紅道:「不行!」

「為什麼?」

依良紅道:「你如看到我,你的眼睛會發直!」

「哼,你很美,美得使我動心?」

依良紅哈哈笑道:「你真要看?」

羽青道:「我見過的美男子太多了,連那車化洪我都不放在眼裡!」

依良紅笑道:「提起車化洪,他生得真不錯,英俊瀟洒,劍術高強,在武林中確實不可多得,尤其是他看到你被擒的急燥,可見他對你是一往情深了。」

羽青冷笑道:「你忌妒?」

「不,不,不,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我為何要忌妒他!」說著把面罩揭去。現出在月亮光下那張其貌不揚的黃臉笑道:「你別嚇倒了,你看,憑我這塊料,我還能忌妒車化洪!」

羽青發現他的臉是又黑又黃,但那五官非常端正。尤其那一雙眼睛,好似天上的星星,她不但不噁心,反而格格笑道:「不會嘛?你害了黃膽病?」

依良紅又把面罩帶上道:「我是天生如此,過去我遇見很多美女,你要知道,她們一見我就看都不看第二眼,因此我就常常帶上面罩!」

羽青笑道:「原來你有自卑感,其實這有什麼難過呢!人是父母生的,好看不好看管他!」

找到了山洞,依良紅把羽青故下,找來柴火,生了一堆火。

羽青心中十分緊張,問道:「你真要脫光我的衣服?」

依良紅道:「女人見兩種人非脫衣裙不可,一為替她治病的大夫,另外就是她的夫婿!」

「不,不,不,我情願死!」

依良紅哈哈大笑道:「治好你的陰邪,我不向車化洪提起就行了,這裡又沒有外人,你怕什麼?來,我解開你的穴道再說!」

羽青大急道:「你把你的眼蒙起來!」

依良紅輕笑道:「俊丫頭,蒙上眼睛看不見,我的手會亂摸,那更不好!」說完伸指急點。

羽青能動了,跳起閃開道:「我不要治。」說完就向洞口奔!

依良紅撲上抓住笑道:「俊丫頭,我是開玩笑的,你的陰毒是在右臂上,只把衣袖捲起來就行了,根本不必脫衣裙呀廠

羽青跺腳生氣道:「你壞,你真的壞死了,當心我能運功,我會拿劍剁你!」

依良紅硬把她拖近火堆,不由他多說,立即將她右手袖子捲起來,霎時一陣清香撲鼻,同時那隻羊脂白玉似的手臂露出來,使他有點把持不住,這姑娘太美了,太豐腴了,令他心機搖搖,只見他強自克制,以打趣分心道:「啊!好香!」

一不提防,羽青的左手一起,「拍」的一聲,狠狠的打了他一耳光,罵道:「色狼,你也是色狼!」罵是罵,但罵的聲音不狠,她臉上還有點微笑!

依良紅笑道:「好重的診金,你看,這是什麼?」他一面摸臉,一面抬起她的右臂。

羽青一看自己的右臂近肩處,居然顯出一片似人影的黑塊,不由驚叫道:「這就是『陰魔鬼子』,我何時被襲中的!」

依良紅道:「你在激烈的打鬥中,被襲上哪有感覺,好在我在臨城大街上發現你有異,這才一路追下來,照理說,這種黑影不會馬上出現,那是你和元兵打鬥時用了功力,使得黑影提早出現!」

羽青道:「如果不治,結果?」

依良紅道:「陰影一旦侵入靈台穴,你就會昏迷不醒,接下去就是瘋狂叫嘯,香消玉殞!」說完,他又望望羽青道:「你不要誤會!」說著就近玉臂,張口咬住!

羽青立覺整條手如入火燈一般,但一會兒又如浸在冰窟里!反覆數次,只見依良紅突然一鬆口,人卻向洞口沖!

過了很久,羽青頓覺全身舒但無比,功力全復,比以前更旺,不由喜極,立即提劍向洞外沖,大叫道:「可可,我好了!」

洞外黑漆漆,哪裡有依良紅的影子,羽青不知發生什麼事,立即大喊大叫,四處找尋,顯出焦急莫名,想不到她這一叫,卻把車化洪叫來了。

一條人影聞聲而到,奔至羽青面前急問道:「羽青,你的功力恢復了!」

姑娘家最不喜歡道真情,羽青含糊的點頭道:「你看到可可沒有?」

車化洪道:「什麼可可?」

羽青道:「助你脫困的蒙面人呀!」

「啊,是那個傢伙,沒有看到!」

「什麼,他助你脫困,你反而罵他是傢伙?」

「哼,他是元庭派出的神秘人物!」

羽青親自看到依良紅殺死金提活佛,她當然不相信依良紅是元庭派出的神秘人物,反問道:「你憑什麼這樣說人家?」

車化洪道:「他一出現,銀貝活佛和那四個紅衣喇嘛在他喊停之下。全部停手閃開,甚至還稱他為紅大俠!你想想看,他如不是元庭派出的神秘高手,身為供奉的銀貝活佛焉能畢恭畢敬罷手,怎麼?你找他幹什麼?」

羽青道:「沒有什麼,我有一點私事去辦,不能和你同路了,你辦你的事去罷!」

車化洪道:「我知道你要去找金提活佛報仇,我陪你去!」

「不必,再見!」

情場中人最敏感,車化洪突然覺得羽青的言語表情有點不對,但又不敢追問,眼睜睜的看羽青離去的背影,他若有所失,但同時想到那個蒙面青年,只聽他自言自語道:「媽的,一定是那個傢伙……」

那個傢伙又怎麼樣呢?車化洪心中有數,只見他拔向而起,猛向南追。

羽青離開車化洪井沒有走多遠就停下來,甚至還在暗中偷看,一見車化洪舉止有異,於是緊緊盯上。

依良紅顯然怕與羽青過於親近而發男女私情,他衝出洞后,找到溪水,不知又做一番什麼咒語,把吸取的陰毒吐入溪流,漱完口,不再回洞,直向南奔,主要目的是要找尋鴨綠兒!

依良紅經過十餘日到滁州城,該地就是吳國公朱元璋的勢力範圍中心了,無論是路上和城市,一切都與元庭管區不一樣,觸目所見,帶刀帶劍的無人過問,江湖人的行動無不自由自在,漢人不再低聲下氣,人與人之間毫無忌視了。

在依良紅尚距滁州城幾十里時,他已看到了車化洪,可是車化洪對他毫不注意,原因是依良紅沒有帶面罩了。

車化洪不認得依良紅,可是在依良紅側面的小路上卻有一個頭帶瓜皮帽,身著文生裝的青年書生,他卻認得,原來她就是羽青女扮男裝,好傢夥,她的易容術另有一套本事,高明極了,只怕連車化洪也看不出!

不出所料,羽青居然大搖大擺的向車化洪身後跟上啦!

車化洪身為龍鳳幫人,不但劍術高,內功同樣深厚,他察出有人跟上了,回頭一看,見是一位文雅書生,但腰間又掛一把劍,不由多看兩眼。

羽青已靠近,只見她微微點頭招呼道:「這位大哥,請問到滁州城還有多少路!」羽青聲音也變了!

車化洪看出書生竟是一位有高深內功之人,心中有點嘀咕,淡淡的答道:「不遠,還有五十餘里!」他答著之際,眼睛卻盯著羽青的劍鞘!面色立變,冷聲反問道:「閣下貴姓?」

羽青何等精靈,知道自己的劍鞘露出破綻,靈機一動,順口答道:「在下羽黃,轉教是?」

車化洪道:「閣下可認得『空靈仙子』羽青?」

羽青哈哈笑道:「她是在下小妹,兄台與小妹相識!」

車化洪似暗暗吐了一口氣,巴結之心油然而生,客氣的拱手道:「原來是羽兄,令妹與在下非常要好,請問羽兄、到滁州有何公幹?」

羽青拱手道:「在下有事,對不起,要搶先一步了!」說完提勁搶出。

依良紅剛剛到一坡下,耳聽後面有人叫道:「兄台,兄台!請留步!」

依良紅回頭一看,見是一個讀書人,轉身笑道:「公子爺!你是叫喚在下?」

羽青見他也認不出,心中安啦!拱手道:「兄台,滁州地區禁不禁止帶刀劍?」

依良紅微微笑道:「這是漢人勢力之下,只要是真有兩下的人,帶什麼都可以,不過不能把刀劍擺樣兒,閣下內功深厚,又非元庭姦細,當然可以。」

羽青笑道:「大哥,你貴姓?在下呂黃!」

依良紅笑道:「羽翼之羽還是雙口呂?區區小名可可,不常用,你叫我雙丁口好了,閣下是幽燕人?」

「雙口呂!呂洞賓之呂?在下北京人,燕京是古名了!」

二人進了涼亭,那是賣茶的地方,擇位坐下,叫上茶點,這時車化洪也追上來了,只見他向羽青洪手道:「羽兄!終於被在下追上了!」

「蒼蠅!」羽青暗罵,但招手道:「請過來坐,這位是丁口兄!」

在車化洪眼中,真還瞧不起這黃面不揚的傢伙,他微微點頭,顯得要理不理的坐下,順口敷衍道:「丁兄與羽兄早認識?」

依良紅搖頭道:「相逢何必曾相識!」他招呼夥計,送上三份茶點。

飲茶中,羽青猜想依良紅必定有急事才老遠趕到滁州來,試探著問道:「丁大哥!你和滁州城主有什麼關係沒有?我是一個反元的,你不見外吧?」

車化洪看到依良紅遲遲不語,面色不悅道:「丁兄!我不能聽?」

依良紅笑道:「在下是在找一個人……」他不願把鴨綠兒說出,接下道:「我有一個同胞兄弟在南方,不一定在滁州,此來只是經過罷了!」

羽青道:「多大歲數了,也許我見過,有什麼特徵?」

靈機一動,依良紅急接道:「我和我兄弟是雙胞胎。不過我兄弟有隻左手是殘廢,比右手短一大截,相貌與在下很難分別,個子也是一樣高!」

車化洪道:「丁兄說的是實話?」

羽青冷聲道:「車兄,你這是什麼意思?有瞞你的必要?」她接下向依良紅道:「很抱歉,我沒有見過,今後如有發現,一定說丁兄在找他!」

依良紅道:「實不相瞞,我那兄弟有點古怪個性,今後遇上,如有失禮之處,請兩位多多見諒!」

羽青忽然看到另外一個亭角座位上坐著一個紅衣女子,立向依、車二人示意道:「兩位,那位姑娘好美,兩位可曾見過?」

車化洪坐的位置不便,回頭一看,他猛覺眼睛一亮,連話也忘了回答,愣住了!

羽青看出他的饞相,心中有氣,輕輕哼一聲,又向依良紅道:「丁兄,你怎麼了?」

原來依良紅看了一眼不再看,自顧自的喝茶,見問笑道:「在下不認識她!」

羽青道:「她夠美了吧?

依良紅點頭道:「上上之選!」

羽青笑道:「看情形你不欣賞?」

依良紅道:「我們男人在江湖上,不時都會遇上美女,而且都是武功高的,最好少與接觸,更不可談頭評足,欣賞多了,麻煩也就大了!」

羽青輕笑道:「你見過有她美的沒有?」

依良紅道:「不談女人好不好?」

羽青更好笑:「你吃過女孩子的虧?所以有警惕,她聽不見,談談何妨,茶餘酒後,無傷大雅啊!你到底見過多少美女?」

依良紅道:「記不清了!」

這時車化洪向羽青道:「那女子身佩雙劍,眼神如電,必為劍術高手,她是什麼來路?」

羽青冷聲道:「閣下為何不過去搭訕搭訕,我看車兄對她挺有意思嘛?」

車化洪哈哈笑道:「在下與令妹相交日久,豈用對別的女子開玩笑!」原來他是礙於羽青在座。

羽青笑道:「咱們江湖人從來不拘小節,小妹也不是小氣人,朋友之間,焉能吃醋呢!車兄儘管去,摸摸她的底兒也不錯!」

車化洪大樂道:「既然如此,在下這就過去了!」他說著就向那面跑。

依良紅看到搖頭道:「這位車兄真是賞花名家,他這一去,只怕惹上麻煩了!」

羽青道:「丁兄看出什麼了?」

依良紅道:「車兄這人,劍術自然高明,然而內功未達上乘,如果他本身功力純青時,他會看出那位姑娘的內功已達化境而不敢前去了。」

羽青大驚道:「丁兄,你……」

依良紅解釋道:「在下的武功有限,本無能觀察別人的修為,誰因在下練有一雙觀氣雙目,只要對方不故意收斂內功,足可看出八成,比方呂兄的內功我就看不出!」他是有意掩飾羽青,因為他已早就看出羽青的內功了。

羽青半信半疑,看了他一眼后,忽見那面出了事,她急急道:「車兄與那姑娘發生衝突了!」

依良紅道:「在下早已知道那姑娘不好惹!」

原來車化洪過去只是先打招呼,並未越禮,可是那姑娘一開口就喝叱,使得車化洪下不了台,不過車化洪顯出耐性,還表現文質彬彬哩!

那姑娘似個母老虎,這時已指手畫腳罵開了,離坐而起,右手已按在雙劍柄上?

依良紅急道:「呂兄,你快過去做和事老,在這打起來不好看!」

羽青笑道:「丁兄前去比較好!」

「不,車兄對在下無好感,八成拉不回來,同時在下也不願充好人,免得車兄誤會我有某種意圖,還是呂兄前去適宜!」

羽青笑道:「你真是多慮的人,心細如髮呀!」

忽有一個南疆口音的中年人走近笑道:

「兩位都不必過去,龍鳳幫老大不識那位姑娘,但那姑娘卻認識他,好似故意找車化洪的麻煩,這一場劍少免不了啊!」

依良紅起身拱手道:「這位大叔,那姑娘是何來路?」

中年人笑道:「那姑娘人還只有十八歲,但在西北早已成名,她的字型大小很多,有稱『雙劍羅剎』,有稱『冰山美女』,還有稱為大漢『胭脂虎』,出道迄今,最討厭男人向她親近!」

依良紅道:「不好,真的動手了。」

一道劍氣吐出,那姑娘直逼車化洪,而車化洪只想閃躲,但左閃右躲十分困難,幾乎招架不住,逼得急向亭外退!

羽青急急道:「丁兄,我們快離開!」

依良紅訝然道:「為什麼?」

羽青道:「我也看出車化洪不是胭脂虎的對手,有我們在,車化洪必定不能下台,他會死拼,那會傷在胭脂虎劍下,我們一走,車化洪有機會下台,因為我們都不能出手相助!」

依良紅道:「呂兄想得好,高明高明!」說完起身結帳,立即離開亭子。

羽青緊緊跟上道:「丁兄,離城還有四五十里,只怕天黑前走不到了!」

依良紅忽然停下步,眼睛望著右側一條小路上道:「那一批人有點奇怪,呂兄,你能認出幾個否?」

羽青注意一會噫聲道:「九個人中我認得兩個,都是苗人改裝漢人的!」

依良紅道:「苗人為河要改裝漢人,又為什麼急急向滁州奔?你認得兩個叫什麼?」

羽青道:「是烏苗峒三十六之一的勇士,最前面的叫美果,第四名叫牙魯!」

依良紅道:「我們盯上去,也許是到滁州城去作姦細,聽說元庭已經收賣不少邊疆小族高手!」

羽青道:「快看,左面的山坡上也有大人物出現!」

「呂兄,我們分開盯。」

羽青不想和他分開,但又說不出口,她覺得這個黃面青年很有神秘感,同時又不忘救命之恩,現在事實所逼,不得不點頭道:「我們在滁州再見了。」

依良紅看不出她的心事,拱手拔身,緊緊盯上那批有苗人在內的江湖人,二十餘里后,為了不便對方起疑,忽然運功,突然之間,他的左臂竟短了大半截,腳也有點破啦,真是不可思議,這一手,他似早有打算,曾經以這種形象向羽青和車化洪說過,這就是他假設的兄弟,走到僻處,他把衣服也換了,換一身舊的黃衫,顯出地面色更黃啦!

他沒有估計錯誤,那批人被他急迫到天黑,真的進了滁州城了,這時滁州城真是人潮濟濟,他在人群中一直看到那批人落了店,看清店號后,這才退開。

當他就在店門口轉身時,突由人群中衝出一個老人將他拉住驚叫道:「兄弟,你是怎麼了?」

依良紅大吃一驚,他認為易容到達這種程度還有人認出他,猛抬頭,發現是玄玄子,也即是「玩世老怪」羅鐵風,正要開口叫時,羅老怪忽又鬆手道:「呸!搞錯了,你這臭小子真像他!」

依良紅幾乎笑出聲來,冷聲道:

「老傢伙!你敢向我吐痰,你是壽星公吊脖子,嫌命長了,認錯人也得道個歉,不說也罷,居然吐人口水!」

玄玄子年近百歲,一生正邪難分,刁玩吉怪活到現在,武功與四神看齊,他何曾受過這種氣,依良紅一發氣,他的氣更大,跳起吼道:「毛頭小子居然教訓起老夫來了,老夫如不念你是個殘廢,我一把捏死你!」

這時圍觀的人群霎時增多,依良紅笑在心裡氣在面上,大叫道:

「好哇,老傢伙不管怎麼說,我殘廢還年輕,老傢伙有什麼用?走都走不動了,想捏死我,門也沒有!好,行,殘廢對老不死,咱們拼一下,這裡人多不方便,走,到城外去!」

這下真正大出玄玄子意料之處,一個殘廢人居然向他挑戰,讓他嘛,可是左一句老傢伙,右一句老不死,如果對方是普通人情有可諒,但他看出依良紅竟有很高的功夫,於是強忍一刀氣道:

「小子,你要動手,好,到城外去!」他說完一閃身,人已不知如何擠進了水泄不通的人群不見,當然,他是有心仗輕功身法下台啦!

依良紅當然不會放他脫身,大聲叱開人群,拚命擠,七擠八擠,人也不見了,害得想看熱鬧的閑人反而大亂啦!

玄玄子脫了身,這時沒有出城,他繞過了幾條巷子,這時到達另外一條街上,可惜他運氣不好,又被另外一個老人攔住了,只見那老人嗨嗨笑道:「羅兄,你氣色不好,與誰生過氣來著?」

玄玄子一看是數度交過手的八關閻羅,於是吼聲道:「今天夜晚你莫惹我,否則我和你再斗五千招!」

這兩個老人為人差不多,也都正邪不分的怪物,不過他們之間打了幾十年而沒有仇恨,只見八關閻羅哈哈笑道:「怎麼了,遇上真正對手了,那好哇,讓我見識見識,他是誰?」

玄玄子見他出奇的和氣,忽然嘆聲道:「劉琪深,也許我們該收山了!再不收山,只怕連江湖小混混都會騎到咱們脖子上撒尿啦!」

他把剛才經過說了一番又道:「你說,這算什麼?」

八關閻羅哈哈笑道:「老羅,這有什麼可氣呢,那個小毛頭是不認識你,他如知道是你,早已嚇得屁滾尿流啦!」

忽聽暗中有人接腔道:「不見得,八關閻羅!現在我知道了,而且有你們兩個,我的褲子還沒有流尿呀!」

玄玄子跳起叫道:「小子,你居然找來了!」

依良紅現身啦,只見他面帶笑容道:「老哥哥,你越老越回去了,怎麼認不出是小弟!」

「哇哇呀,好小子,你怎麼變成這樣一塊庸料啦!」

「吁!往來行人多,輕聲點,我是怕麻煩,千萬別揭穿我!」說著又向八關聞羅道:「前輩也來了!」

這一下八關閣羅也聽出是誰了,哈哈大笑道:「別叫我前輩,否則羅鐵風會矮半截,你也叫我老哥哥,但要加帽子,否則羅、劉分不太清楚,兄弟,原來是你把老羅耍一招,你莫缺德好不好,老羅氣得要收山啦!」

依良紅道:「廢話少說,你們快告訴我,城主衙門在什麼地方?」

羅老人急問道:「你與郭子興拉上關係了!」

依良紅道:「郭城主是吳國公的舅舅,我連吳國公朱元璋都沒有見過面,怎麼會與郭城主拉關係,我是要找兩個義叔父!」

八關閻羅喔了一聲道:「是言七十和丁八九?他們不住衙門,住在八德術術,你有什麼事這樣急?」

依良紅道:「滁州塘來了不少姦細,行刺的成分居多,我要通知丁、言二位叔叔!」

「哈!是元庭吃了敗戰,出此下策了,兄弟,你還是保持現在的樣子,除了我們兩個老哥哥,不要給別人知道。」他說完略一頓又道:「八德衚衕哪裡我去告警,老羅去告訴朱元璋,他們私交不錯!」

依良紅道:「那太好了,我最怕與官場中人接觸。」

玄玄子道:「你還是單獨裝廢人吧!當心,這城中來了不少老怪物,不過他們不是姦細。」

依良紅哈哈笑道:「兩位老哥哥再見了!」說完就向一條巷內,迎面撞上兩個少年人,幾乎撞個滿懷,好在雙方都是身法如電,各自閃開,但聽對方喝道:「什麼人不長眼睛!」

這一下可真妙,依良紅髮現那兩個竟是小花子和十八摸!可是他認出沒有用,小花子他們卻不認得依良紅!乾脆,逗一逗也不錯,依良紅冷聲笑道:「兩個小子,你們不看看我是走路不便,又只有一隻手,看樣子你們不是好東西!」

小花子衝上大喝道:「殘廢傢伙,你才不是好東西,哼!看不出,殘而不廢,跛著腳還很滑溜的!怎麼樣,想到黑夜中找油水?」

依良紅嘿嘿笑道:「看你兩個不是好東西,八成是白天要飯黑夜偷!」

十八摸閃上喝道:「你想挨揍很簡單,這裡動手鬧得人家不安,來來,過去是城牆,我們到城牆下去算帳!」

依良紅哼聲道:「去就去,難道我怕你們不成!」

三個人由小巷道轉出去,那兒就是滁州城的北城牆,僻靜無人,剛剛到,依良紅擺出架式,故意道:「你們兩個一齊上!」

小花子嗨嗨笑道:「殘廢,想不到你的胃口還真不小,你可知道我們兄弟是什麼人物?」

依良紅瞪眼望了一會,裝出想到道:「原來是你們!」

十八摸道:「我們是誰?」

依良紅道:「江湖傳言,近年出了三個小壞蛋,一個小窮酸,一個小叫化,一個小扒手,你們倆難道還要我指名道姓?」

小花子嘿嘿笑道:「看你不出,居然知道不少,那你就準備挨揍吧!」

依良紅道:「兩個小子,你們可知我是誰?」

十八摸道:「管你是誰,揍完了再說!」

依良紅哈哈笑道:「我依二紅自走江湖以來,還沒有被人揍過,你們上吧!」

十八摸雙掌一錯就要出手,但被小花子橫臂一擋道:「慢點!」他瞪眼問道:「什麼,你姓依?」

依良紅道:「怎麼,姓依又怎麼樣?」

小花子道:「有個依良紅與你有什麼關係沒有?」

依良紅道:「別拉關係,今天是打定了!」

小花子道:「先說清楚,免得發生誤會,你叫依二紅,我大哥叫依良紅!一字這差,你們一定有關係!」

依良紅嗨嗨笑道:「我弟弟不會結交你們這種連殘廢人都欺侮的傢伙,別冒充,出手吧!今晚你們不揍我,我就非揍你們不可!」

小花子回頭向十八摸道:「小偷兒,阿良哥好像沒有說過他有兄弟!」

「哎呀!小要飯的,阿良哥名氣大,他一定想冒充,別聽他的!」說完猛撲而出,快如閃電,但他眼睛一亮,失去了目標,想再找時,突覺脖子一涼、居然有人在後面吹氣,這一下可嚇呆了!

小花子生怕十八摸吃虧,想不兩打一也不行了,立由側面功上!

依良紅身法一變,伸手在小花子頭上拍了一下,只拍得小花子直冒冷氣,猛向外竄,大叫一聲,靠近十八摸道:「別打,別打!」

依良紅哈哈笑道:「一招未完,就想算了不成?」

小花子道:「我們認輸!」

依良紅笑道:「你真滑溜,認輸可以,趴下來叩頭!」

小花子嘻嘻道:「你是良哥哥的兄弟?」

依良紅道:「那還假得了?」

小花子急急拉著十八摸叩頭叫道:「大哥,請恕我們失禮!」

依良紅道:「你們真是我兄弟的朋友?他現在什麼地方?」

十八摸道:「失散了,我們正在找他。」

「找他幹什麼?」

小花子道:「我們本來是五人同行,除了劉富通,還有一個巨人鴨綠兒大哥,現在鴨綠兒大哥和劉富通被丁八九和言七十請去幫忙去了!」

依良紅道:「幫什麼忙?」

十八摸道:「吳國公出兵攻打和滁州城,現在鴨綠兒大哥成了朱元璋隨身近衛,劉富通做常遇春將軍的文案,我們急於找到阿良哥稟告一切!」

依良紅早知鴨綠兒不適宜闖江湖,現在知道他有了安身之處,反而很高興,立向二人道:「你們兩個暫時跟著我,不必找我兄弟,現在我的化名叫雙丁口,你們就叫我雙可哥好了!」

小花子道:「良哥哪裡怎麼辦?」

依良紅道:「我會設法通知他,目前滁州城中來了不少姦細,我們要暗中相助,你們住在什麼地方?」

小花子道:「在北門城樓上!」

「好極了,住客棧要花錢,而且不方便!」

三個人登上城牆,因為是戰時,他們還要避開巡邏官兵,好在容易到了北門城樓邊,可是剛剛靠近,依良紅突然將二小拉住,悄聲道:「不行,城樓上駐有官兵了!」

小花子噫聲道:「我們住了兩天了,沒有一個官兵,這兒是郭城主的駐在地,離開戰地很遠呀!」

依良紅道:「為防姦細,臨時布置的,這下怎辦!」

十八摸道:「還有更好的地方,我們出城去。」

小花子道:「你說是白天看到的那座廢廟?」

十八摸道:「對了,此去不到三里,又不是陽光大道,再好也沒有了,不知大哥吃了飯沒有?」

依良紅道:「連中午飯都沒有吃,我們先到街上吃過飯再去!」

十八摸道:「不必,小要飯的賠你先去,我去買吃的,馬上追上來!」

小花子道:「要快,我擔心那廢廟也有人佔住,這幾天外面的江湖人太多了!」

十八摸道:「放心,我馬上趕到!」

小花子領頭向城牆外跳下,一路繞道奔小路,走的全是鄉村田野,在奔到廢廟前時,依良紅又停住嘆道:「小化子,你說對了,廟中真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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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刀見血·劍劍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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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色鬼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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