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英雄謀防患未然
在「無畏堡」的花廳上,安排了盛筵。
因為時間沒到,所以客人還未光臨。
作主人的沈重年,陪著葛樂山,坐於花廳內進門右首的太師椅上,中間隔著一隻小茶几,几上是兩盞蓋碗茶。
葛樂山端起碗來,喝了口茶,道:「沈賢弟,我先請賢弟來這花廳,是要聽聽有關『任家堡』和『鍾家堡』交惡的事情。」
沈重年未語之前,先嘆了口氣,道:「將軍,說來話長了!」
葛樂山道:「沒關係,距中午宴會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呢,不論多長的話,有一個時辰也說完了。」
沈重年默然點點頭,半晌才開口道:「任、鍾兩家交惡,是最近一年的事情……」
葛樂山介面道:「這我知道了,我問原因?」
沈重年道:「罪魁禍首,是小弟那不成材的畜生!」
葛樂山聞言一楞,道:
(缺字)
「是老二沈鈞!」
葛樂山道:「內情如何?」
沈重年道:「為了小兒女之間的事!」
葛樂山哦了一聲道:「是任筠姑娘?」
沈重年嘆息一聲,道:「不錯。」
話鋒一頓,接著又道:「鍾家長子鍾敬人,和任家姑娘任筠及鈞兒,都是同樣的年紀,他們三人,也都是青梅竹馬的兒時玩伴。
「後來年紀大了,往來也就漸漸少了,在他們十二歲的那一年,我因為任堡主經文蓋世,就命鈞兒師事習文。
「這樣,鈞兒和筠姑娘,就又時常會面,文同室,武同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十六歲……」
葛樂山介面道:「鈞侄兒現在多大了?」
沈重年道:「十九了!」
葛樂山嗯了一聲,道:「請賢弟再接著說下去。」
沈重年道:「均兒筠姑娘,日久相處,彼此知深,竟生情愫,不過這年事情小弟和任堡主,卻都不知情。
「直到他們十七歲時,鍾堡主親訪任堡主,代其子鍾敬人謀取筠姑娘為媳,才泄露了真情!
「任堡主當時並沒有意見,不過因為他和鍾家有世誼,鍾堡主親自提親,他沒有謝拒的意思,只說他要和夫人商量一下,過三五天,回消息給鍾家,鍾堡主認為事必能諧,自然答應著回去了。
「哪知任堡主和夫人商談此事後,才知道愛女和均兒的感情已深,相愛已久,於是通知鍾家,無法應命。
「筠姑娘卻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均兒,鈞兒遂懇求小弟出面,往任家提親,於是一定的成功,換了禮帖。」
葛樂山頷首接話道:「這也是平常事,若鍾將軍洒脫,當為兩家恭賀才對,似乎不致於鬧成各懷主見,不愉不歡的局面呀。」
沈重年道:「說的是,消息傳入鍾將軍耳中,鍾將軍倒沒有什麼不悅的表示,但當鍾夫人知道以後,卻不然了!」
葛樂山嘆了一聲,道:「婦人女子之言,豈可聽信!」
沈重年搖頭道:「鍾將軍卻不這樣想,反而聽信了夫人的氣話,怒沖衝到了任家堡,親向任堡主興問罪之師!」
葛樂山道:「他問任堡主什麼罪呢?」
沈重年道:「他責問任堡主說,既然早知女兒和鈞兒的事,當他提親時,就該說明,不該推拖而使他丟臉。」
葛樂山道:「任堡主該詳為解釋才對呀!」
沈重年道:「解釋過了,無奈鍾堡主已有成見,並不相信,怒斥任堡主欺人,看不起他鐘家父子!
「任堡主再三賠著笑臉,指天道地的聲明絕無他意,可是鍾堡主不容分說,講了幾句很難聽的話,拂袖而去!」
葛樂山道:「後來呢?」
沈重年道:「後來小弟得知此事,親去鍾家堡拜見鍾將軍,再三說明其中的誤會,哪知卻碰了個軟釘子回來!鍾將軍他說,對小弟父子,決不多心,任家有女,誰也能夠前往提親,他只怪任家,為什麼戲耍他父子!
「小弟還想再說幾句,鍾將軍就用話封了口,接著自稱身體不適,難再陪客,小弟只好告辭而回!
「自此,三方面就開始彆扭,明裡仍是好朋友,暗中卻在勾心鬥角,已發生過多少次不愉快了!」
葛樂山搖頭道:「危險,這太危險了!」話鋒一頓,接著問道:「他們小一輩的三個孩子,是不是也鬧得不歡……」
沈重年介面道:「事情可怪了,他們三個人,卻和當年一樣,甚至還要親近些,若非如此,早就有大事發生了!」
葛樂山嘆息一聲,道:「大人反而不如孩子,這是從何說起,沈賢弟,你看這件事,愚兄能夠從中儘力,化解得了嗎?」
沈重年道:「將軍出面,自是化解得了!」
葛樂山道:「還有件事情,我要問你!」
沈重年道:「哪件事?」
葛樂山道:「這一年的時間,你們何不先給鈞兒完婚呢?」
沈重年苦笑一聲道:「這是孩子們意思!」
葛樂山皺眉道:「我聽不懂了!」
沈重山道:「鈞兒對我說,他和筠姑娘,為全友誼,曾答應過鍾敬人,在二十歲生日前,不定婚嫁的日期!」
葛樂山一楞,道:「這就叫『以全友誼』?」
沈重年聳聳肩頭,沒有答話。
葛樂山又道:「這是誰的主意?」
沈重年道:「據鈞兒說,他見鍾敬人不歡,問及所以,鍾敬人提出這個要求,他就答應下來。」
葛樂山心中一沉,道:「太沒有道理,鍾家賢侄,怎會提出這種要求來呢?尤其鈞賢侄,又為什麼要答應呢?」
沈重年道:「小弟也問過鈞兒,他說為了多陪好友共習武學,遲延一年,是沒關係的,小弟也就任他……」
葛樂山介面道:「這樣說來,今年還不能成婚了?」
沈重年頷首道:「還有七個月,才到日子呢。」
葛樂山道:「任筠姑娘也贊成嗎?」
沈重年道:「鈞兒說這些話的時候,筠姑娘也在,沒有反對。」
葛樂山想了想,話鋒突變,肅色道:「沈賢弟,愚兄投奔此處,並不想只圖安逸老死山中,這一點,在當年愚兄請賢弟先一步來此時,已然說的非常明白!
「如今愚兄來了,有句話必須和賢弟講說明白,就是自今以後,對調領昔日部眾事,愚兄願……」
話未說完,沈重年已知其意,介面道:「將軍只看小弟命名此堡為『無畏』,就足證明……」
葛樂山介面道:「賢弟既無他意,自今日起,愚兄可說當仁不讓了?」
沈重年恭敬的答道:「該當如此,小弟仍似當年,願聽將軍調度!」
葛樂山一笑,道:「很好,目下就有件事情,要賢弟來做!」
沈重年道:「將軍吩咐!」
葛樂山道:「賢弟立刻準備辦理喜事,日子稍待來選,愚兄去通知任堡主,也請他早日準備!
「此事,賢弟暫請保密,對均兒和筠始娘,都也別透露,對鍾堡主父子,更不能事先通知……」
沈重年介面道:「將軍,這件事有必要……」
葛樂山正色說道:「賢弟,此事必須如此!」
沈重年無奈的點點頭道:「將軍這樣說,我只好遵行,怕只怕鍾堡主知道之後,對任堡主與小弟,就越發不能諒解!」
葛樂山一笑道:「關於這一點,賢弟放心,愚兄會處理得十分妥當!」
沈重年仍不放心,道:「其實七個月的時間,也不過瞬際即到……」
葛樂山搖頭道:「不能等到那一天!」
沈重年道:「將軍可能詳示原因?」
葛樂山道:「愚兄生平不喜疑人,疑為『心賊』,賊生則智亂,但是這件事情,卻突然勾起我的疑念……」
沈重年介面道:「將軍是疑心此事的哪一部分!」
葛樂山道:「疑心敬人的要求!」
沈重年道:「也許小弟剛才沒能講得清楚,鈞兒小弟說時,曾言因見鍾敬人悶悶不樂,乃向他詢問緣由……
「鍾敬人說,他和鈞兒及筠姑娘聯手的武技,再有一年剛可竟功,只惜其間鈞兒隨時可能成婚,那樣筠姑娘就不能再練下去……」
葛樂山哦了一聲,介面道:「鍾敬人也隨著任堡主習武?」
沈重年道:「那是在均兒和筠姑娘訂婚之後的事,鍾敬人悟性甚高,因此任堡主答應傳他聯手攻擊的技藝。」
葛樂山嗯了一聲,道:「他們平日習武,賢弟可曾去看過?」
沈重年道:「這倒沒有!」
葛樂山沉思剎那,道:「他們每天何時習練武技?」
沈重年道:「均兒五鼓前起身,自本堡出發,先獨自以輕身功力飛縱登山,路經鍾家堡時,再會合鍾敬人,去任家堡!」
葛樂山點頭道:「賢弟,適才所囑立即辦事喜事一節,仍照愚兄的話去準備,至於日期,等愚兄過幾天再來決定!」
沈重年答應道:這時親兵走報,說客人已到,葛樂山和沈重年立即雙雙出迎,肅答花廳,賓主落座。
客人有任、鍾家堡主,及任筠和鍾敬人。
沈重年喚出沈鈞前來陪客,賓主盡歡。
宴后,三小往前廳交談,老一輩的,即席吃茶相商要事。
他們從宴后商談,足足談了兩個時辰。
在這兩個時辰內,決定了幾件大事!
第一是,自現在起,三堡合一,由葛樂山總施號令,各堡即刻點造丁壯名典,擇吉按兵法集訓!
第二,三堡統籌日用必需物品,外出辦物的人選,由三堡好手中選考,以其人忠而勇為原則!
第三,三堡即日將金銀珠寶獻出,作為未來糧飽之用,除此這外,任何人也不能擅動毫分!
第四,探察附近百里的地勢,開闢農場,自種糧米屯倉,並墾植藥材,果林、蔬菜等,自給自足!
第五,任何人若沒有通行軍令,不得出山一步!
當然,這五項仍未能包羅萬象,好在嗣後上下一心,遇有問題,隨時隨刻都可以商討解決!
晚飯,仍在「無畏堡」歡聚,並決定了吉日,全山男女齊集共誓,自此生死共,禍福同!
四鼓!
葛樂山卻已起身,他那兩員不離寸步的虎將,朱殿軍和周吉,也早已各換勁裝,在外廂伺候!
葛樂山漱洗過後,悄聲問道:「鈞侄兒來了?」
周吉點頭道:「這孩子真好,日落則息,三更即起,已在武技場中練過一趟劍和兩路拳法了,很有些功夫!」
葛樂山嗯了一聲,道:「我們走,到堡外等他!
於是他們悄然動身,離開城堡,隱守在堡外林中,時間還早,遂先談些別的事情,葛樂山一指堡牆道:「此堡空有『無畏』之名,防守這般懈怠!」
周吉道:「這難怪,以將軍功力,出進此堡,守堡丁壯是萬難發覺的。不信再走走鍾、任兩堡,亦然!」
葛樂山冷冷地說道:「這不是理由,天下如此之大,能人高手倍出,試想,來人若能入山區,找到此地,豈是普通人物!」
朱殿軍道:「這是應該改善的!」
葛樂山囑咐周吉道:「周賢弟記下此事,並擬一防守的辦法交給我!」
周吉一吐舌頭,道:「將軍,這件事老朱來辦……」
話未說完,葛樂山已介面道:「叫你做的事,你就做!」
周吉連聲應是,道:「末將三日內辦好!」
朱殿軍笑了,道:「笨瓜,這一下子你滿意了吧?」
周吉一笑道:「你這和尚頭兒行樂用『幸災樂禍』,等一會兒事辦完畢回到堡中,就有你的好看了!」
朱殿軍霎霎眼睛,道:「你又在動什麼鬼心計?」
周吉剛要說話,葛樂山突然低聲道:
(缺字)
疾射而去!
沈鈞略遲片刻,因此並沒看到葛樂山的影子,他習慣的展動了身形,不疾不緩,輕身提氣往山徑上縱越而行!
朱殿軍和周吉,在沈均後面追躡著,隔有半箭之地,很仔細的注意著沈鈞的一舉一動,毫不遺漏!
沈鈞在登上山徑里許路時,右山邊上適有一株古木,他在相隔十丈地方,頓足加疾而馳,兩躍而到樹前。他倏忽提氣,大喝一聲「嘿」!
他接著這一推之後,是一拍,一掃,部分樹皮和樹榦碎沫,隨掌而落,枝葉也被震飛不少!
他並不回顧,身形又起飛射而去!
他剛走剎那,一條人影自暗中閃出,飛臨到樹榦前面,雙目射出凶光,掃了樹榦一眼冷哼出聲!
接著,這條黑影也沖拔而起,追了上去!
黑影消失,朱殿軍和周吉已落身那株古木旁邊,兩個人首先注意樹榦,見有個地方,樹木早脫,樹榦也凹陷進去了五寸多深!
凹陷的地方,很清楚的露著一對掌印!
朱殿軍看了周吉一眼,兩個人點點頭,面帶讚佩之色!
周吉開口道:「難得,這『般若金剛掌』,他已有了七成火候!」
朱殿軍道:「輕功還差,老周這一點要記下來!」
周吉點頭道,「忘不了,放心吧!」話鋒一頓,接著說道:「那黑影可是將軍想象的人!」話鋒一頓,接著說道:「天黑,看不清楚,不過絕非善類!」
周吉道:「那人的輕功,要高過鈞侄!」
朱殿軍哼了一聲道:「曾冷哼出聲,惟對鈞侄兒這掌上的功力,也有輕蔑之意,如此看來,他一切都比鈞侄兒強些!」
周吉道:「為人心術不正,越強越是個惡坯!」
朱殿軍點頭道:「老周,咱們不能再遲,快追!」
話聲下,雙雙縱起,加疾追去!
不久,他倆又看到沈鈞,沈鈞正是提力聚氣!
原來前面,到了一條小橋,過橋才是山路!
橋長五丈有奇,高丈二,下臨百丈深淵!
沈均此時佇立橋頭,提力聚氣,倏忽高拔而起,由橋上飛越而行,一望即知,他要一躍越過這座小橋!
只是功力火候不到,一躍而下,落在了橋上!
假如沒有這座小橋的話,沈鈞必然已喪生深淵了!
不過他雖沒能一躍而過,卻只相差數尺,假以時日,是不難如願的,武技文章,皆須漸進,是不破至理!
他過了橋,再展身形,轉過了山環!
這時,那條黑影又出現了,在沈均起步縱向橋對面的地方停身,只見黑影略以提氣,頓足而起,一躍而過!
黑影躍過了小橋,得意而忘了形,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在絕早的時候,寂靜的山道上,傳出好遠,又因適逢山彎所在,起了回聲,久久始絕!
狂笑的聲音,使黑影生了警惕,立即緊閉嘴巴,可是已經遲了一步,沈鈞飛縱而回,到了橋邊!
黑影無法躲藏,只好隨機應變,站在那裡!
沈鈞此時也看清了黑影,欣歡的迎向前去,道:「原來是你,嚇了我一跳,有什麼高興的事,一大早哈哈的大笑,不叫人疑神疑鬼的?」
沈鈞既然這樣說,黑影自是熟人了!
果然,黑影一笑道:「今天起『冒』了,再睡又不能,一想,索性這次來迎迎你好了,所以就馳下山來……」
沈鈞介面道:「我怎麼一路上山沒看見你呀!」
黑影道:「我躲起來,本想和你開個玩笑,哪知看到你鄭重其事的提力飛身過橋,遂決定自己也試一試,所以……」
沈鈞道:「你的輕功比我高明,過去了吧?」
黑影搖頭道:「還差二尺,所以才笑了!」
沈鈞一笑,道:「走吧,咱們正好賽賽腳程,看誰先到筠妹處!」
黑影道:「好呀,走!」
他倆說走就走,疾縱而去!
朱殿軍看看周吉,停步說道:「甭問了,是鍾敬人這小子!」
周吉道:「這小子沒安著好心!」
朱殿軍哼了一聲道:「難為他起這『敬人』的名字!」
周吉聳肩一笑道:「自古至今,越是惡人,名字也越發好聽,臂如漢之『王莽』,今之『秦檜』,這名字就能騙人!」
朱殿軍道:「好了,咱們現在不用急奔嘍,讓他們佔先吧!」
周吉道:「那也得快些,將軍還在任家堡外等我們呢!」
於是這兩位將軍,再展身形,向山上馳去。
任萬山一身勁裝,在堡中他那小武場內,指點著愛女習練一種劍法,鍾敬人和沈鈞,侍立左右!
這時,下人走報道:「葛將軍率朱、周兩位將軍來拜!」
任萬山聞言一楞,繼之笑道:「快請,快請!」
下人恭應而去,任萬山卻一指掛在兵刃架上的長衫,對沈鈞說道:「均兒把衣服拿過來,快!」
任萬山不願短衣會見貴客,恐失禮儀。哪知剛剛穿上一隻袖子,葛樂山在前,朱殿軍和周吉在後,已到了小武場,葛樂山並且開口道:「萬山兄別著長衣,越隨便越好!」
話聲中,雙方已近,葛樂山拱手又道:「冒昧,萬山兄可別怪罪!」
任萬山哈哈笑著,把長衣又脫下,道:「我是恭敬從命,不穿長衣了,葛將軍已是這山區中的總帥,何時前來都應該,卻說『冒昧』,似乎該罰!」
葛樂山笑著道:「好,小弟認罰,稍待連喝三杯,如何?」
任萬山聞言大喜道:「將軍能在舍間午飯,萬山也奉陪三大杯!」
葛樂山道:「小弟來時,已決定要作個白吃客了!」
任萬山笑嘻嘻的說道:「這是今天萬山聽到的最好消息。」
葛樂山道:「不過有一個條件,就是莫太張羅!」
任萬山道:「只要將軍能少吃點鹽,別的我不心疼!」
這話說的大家都笑了起來,因為山居什麼都好,牲畜自養,米糧自種,只有食鹽,卻是珍品!
笑聲止住,任萬山接著說道:「將軍清早駕臨,必有大事,請客房中談。」
葛樂山卻搖頭道:「事情是有,怕任兄猜不出來!」
任萬山霎霎眼道:「聽將軍話意,瞧將軍神色,似乎不是緊要大事!」
葛樂山拍手道:「任兄厲害,好眼力,小弟特來看侄兒們習武!」
任萬山心中微微一動,笑道:「將軍八成是考我來了!」
葛樂山道:「說實話,是考這幾個孩子來了,任兄知道,未來任務難巨,他們又是要緊的腳色,所以小弟要先看看他們功力如何!」
任萬山頷首道:「這話對,那我就叫他們各展所長,請將軍指點!」
葛樂山問道:「知徒莫過於師父,任兄看,他們的功力何人最高?」
任萬山掃了沈鈞、鍾敬和愛女一眼,道:「各有所長!」話鋒一頓,接著說道:「小女輕功好,敬人輕功也夠火候,劍法最好,沈鈞掌力上有些功夫,劍法也還過得去!」
葛樂山突然問道:「暗器呢?」
任萬山搖頭道:「我都沒有教他們練過!」
葛樂山哦了一聲,道:「任兄必有道理。」
任萬山吁一聲道:「暗器太陰險,太惡毒,大丈夫當遠而避之!」
葛樂山心中一動,道:「任兄的話對,不過小弟覺得,天下事要論人為,劍為百兵之英,但若心術不正,豈非也能仗以為惡?」
任萬山頓首道:「是的,不過那總還是要一招一式去勝人才行,暗器就不然了,隨時可突襲對方,使人喪命!」
葛樂山道:「小弟仍然認為,只要用得正當,是該學的!」
任萬山無奈,道:「我也許太古板了些,不過自己對暗器欠精,可能這也是始終沒有想起教他們練暗器的一個原因!」
葛樂山一笑道:「這一點,稍待各罰三杯的時候,再商量吧!」
任萬山聽說「各罰三杯」這句話,覺得有些奇怪,但他只是偶一動心,沒有深思,只含笑代表了答話。
葛樂山卻接著又道:「任兄,可教過他們兵法戰術?」
任萬山道:「這是鍾賢弟的責任,近一年來,鍾賢弟懶散了些,不過有前兩年所學的東西,也夠用了!」
葛樂山點點頭,道:「此事我和鍾兄去研究,如今先看令媛練輕功可好?」
任萬山笑應,示諭三小各展所長!輕功劍法掌力試過,果如任萬山所說,三小這各有獨到之處。
葛樂山誇讚三小几句之後,又道:「聽沈賢弟說,他們三人還練有一種合圍之術?」
任萬山道:「是我將少林一派的『羅漢降魔陣』,加以添減,創出九九八十一手『三合聯手陣式』,有點效力!」
葛樂山道:「可能試演一次?」
任萬山道:「當然可以,不過這要有人攻陣,才能看出厲害!」
葛樂山聞言而起,道:「任兄不嫌小弟魯莽的話,我試攻此陣如何?」
任萬山拍手道:「這太好了,如此我還可以看出哪裡應該改善來,使此陣變化到盡善盡美,對敵時才能得收全功!」
話鋒一頓,轉對三小道:「葛將軍是當代一位武林奇客,你們要發揮全力,別擔心會傷到葛將軍,誰愉懶,誰罰!」
三小應聲,立刻列成「品」字陣,靜峙相待!——苟故榭饃描,東曦OCR,豆豆書庫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