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一石二鳥獲元兇
人來了!
是九位!
頭前一位,他們都認識,正是二王爺!
二王爺身後,八名一等蒙古勇士,雪亮的彎刀搭在手中,背有強弓,目射寒光,直瞪著他們三個人!
老者神色一變,看了身後劉,辛二人一眼,悄聲道:「應變要緊,急時立退!」吩咐完了,他自己緊行兩步,對二王爺施禮道:「老朽樊安,叩見王爺!」
二王爺冷哼一聲道:「樊安,你還認得本王!」
樊安一笑道:「老朽認識。」
二王爺道:「你們大將軍可好?」
樊安道:「承王爺下問,大將軍好,並問王爺安康。」話一頓,不容二王爺開口,已接著說道:「老朽率兩個師侄,奉大將軍諭令,來擒這姓鐘的下書人,未想剛將人犯擒獲,卻巧遇上了王爺……」
二王爺介面道:「下書人?什麼下書人!」
樊安心裡有數,故作不知道:「就是老朽所抓的這個人,他曾有封密柬,並將著一張地圖,買通大將軍禁衛,將書信呈上。
「但等大將軍傳見他的時候,他卻已恍然逃去,因此大將軍下令,必須將他生擒回去,詳問所以!」
二王爺哦了一聲道:「有這種事!」話一頓,接著又道:「這人叫什麼名字!」
樊安道:「密柬上他自稱姓鍾名敬人,是前岳飛帳下猛將鍾佩符之子,柬中並說,他知道某一山中,藏有遺民……」
二王爺揮手道:「夠了,把人放下來!」
樊安早知有這一招,道:「是,不過老朽還有話稟報。」
二王爺冷冷地說道:「放下這人,並不誤你說話!」
樊安又應了一聲是,道:「這人在老朽找到他的時候,業已被人以特殊的獨門手法,點封了穴道,所以至今昏迷難醒!」
二王爺冷哼一聲道:「樊安,你在本王面前,也敢搗鬼!」
樊安急忙分辨道:「王爺聖明,此事真假請一問『他們』七兄弟便知!」
二王爺目露殺威,道:「哦?你見過他們七兄弟了?」
樊安道:「只見過影子,他們被人戲耍,無功而回,老朽一步正巧晚到片刻,不過卻恰好能找到這鐘敬人!」
二王爺一笑道:「一個『正巧』再配上個『恰好』,你成了功!」
樊安道:「這是事實!」
二王爺道:「若是本王,答應你帶這人回大將軍營,你可有辦法拍解開這人被封的穴道,使他開口講話嗎?」
樊安道:「老朽不能,也許敝師兄可以辦到!」
其實,他深知師兄也無能為力,不過二王爺若是情以為真的話,他豈不就能將人平安帶回去交差了嗎?
哪知二王爺比他厲害多了,一聲道:「你是說安慶徽辦得到!」
樊安道:「是的,敝師兄也許能辦到!」
二王爺嗯了一聲,手一揮,身後八名蒙古一等勇士,倏忽已將樊安和辛易及劉三連圍於正中!
樊安一見此情,色變道:「二王爺要做什麼!」
二王爺一字字威嚴的說道:「你乖乖的把人送到四老王爺那輛車內,然後隨本王回去!」
樊安道:「敢問王爺,要老朽等回哪裡!」
二王爺道:「不遠。涼州城我那王府!」
樊安道:「二王爺,大將軍軍諭嚴緊,老朽等不敢誤限!」
二王爺淡淡地說道:「他若降罪,一切有我!」
樊安沉思末答,他非常清楚,成吉斯汗在日,四個兒子除老三窩闊台和老四拖雷,十分友恭外,其餘都是面合心違!
成吉思汗死前,已列土為封諸子!
以族規,將蒙古舊族封給了幼子拖雷!
西征所得之土地,封給其餘諸子。
喊海,裏海(亦即康里及欽察舊壤),封贈其長子朮赤,朮赤遂在封地上,建立承欽察汗國!
次子察合台,封以西遼故土(即今新疆中亞紅地帶)。
三子窩闊台,除得了乃蠻故地外,並主大汗之位。
自此,看來是各自分治,其實卻誰也不再服誰。
窩闊台死,大汗立位你爭我奪,血兵交流,樊安久居是邦,對這些自然是明白而又清楚!
那老哲伯,正巧和二王爺不和,自己若是現在隨著二王爺一走,今後有了罪,身受的還是自己!因此樊安在沉思多時后,答道:
(缺字)
聲道:「辦不到!」
樊安道:「王爺,留下老朽並無補於事呀!」
二王爺是實話實說,道:「你們漢人,講究同堂之義,留下你才能使安慶徽幫我的忙!」
樊安傻了,他只是一句藉口,誰想卻弄巧成拙!
二王爺這時又道:「你怎麼說!」
樊安看包圍於四周的八名勇士,苦笑一聲道:「老朽如今被事實所迫,還能說什麼呢?」
二王爺一笑道:「你們漢家人有句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本王相信這句話的用意,你比我清楚!」
樊安苦笑一聲道:「是是!」
二王爺又是一笑道:「還是麻煩你把這姓鐘的送到車上。」
樊安明知故問道:「是四老王爺的那輛車?」
二王爺嗯了一聲道:「只有這一輛車,又何必多問!」
樊安連聲應是,手指剛剛放於地上的鐘敬人,對劉、辛二人喝道:「來,好好的搶著,送入車中!」
辛易和劉三連的師父及師叔,本是當年兩淮一帶草寇,後來投入了元軍陣中,收了辛易和劉三連兩個門下。
自小就教以江湖上的一切和功力,因此凡是安、樊二人的話語,無不聽音知意,會於心懷。
現在樊安明明可以抓起鍾敬人,送到車上而不為,反而吩咐他們兩個來抬,內中自有文章!
辛易和劉三連,聞令即行,大步而前。
一個搬著昏迷不醒的鐘敬人的頭,一個搬腳,抬了起來。
抬起來要走的時候,他倆彼此偷看了一眼,作個會心的頷首,於是在八名蒙古勇士監視下,向車輛處走去!
行近車輛,樊安若無其事的奔向前去,將車門拉開,道:「小心些,輕輕放下!」
劉三連和辛易應了聲是,辛易道:「師弟,要放穩的話,你必須上車才行!」
劉三連嗯了一聲,倒退著上了那輛車!
他是抬著鍾敬人的頭,辛易抬腳,他退到車中,手一順,已將另外那邊的車門打開,辛易卻還在車外!
這時,那八名蒙古勇士,戒備稍懈,樊安立即揚聲道:「師侄們速退!」
一聲速退,三個人身形拔起,分三面而逃!
按說,逃得了和尚可逃不了廟,他們是屬於大將軍軍營的衛士,現在逃掉,二王爺若想找他們,隨時可以。
不過若按蒙古本族的習慣,和他們彼此之間利害關係上,目下若能逃出去,就可平安無事了。
樊安等三人,飛縱極快,又是謀定而動,在一聲喝呼下,已如脫弦之箭,疾射而出,一縱三丈。
他們逃亡不為不快,可是那二王爺,卻更有過人的聰明,早就防備了這一招,並且早已囑咐過手下勇士!因此在樊安等三人,飛身而起,疾縱逃出的剎那,二王爺一聲輕叱,手一揮,向八名勇士道:「射!」
一聲令下,八寒光飛出,劉三連和辛易,在一聲疾風下,由半空摔落下來,背後都插著兩支透腹而過的梭槍!
樊安功力高出兩個師侄多多,在驀地聽到二王爺一聲喊射下,並不回顧,雙臀猛地一抖,又高拔起來四尺!
這時,三道寒閃,自足下飛過,可是背後風聲又到!
好個樊安,知已難躲,霍地身形在空中一橫,左掌拍出一股真力,恰好將最後的一支梭槍砸飛!
他目光一瞥,老淚流下,兩個師侄已橫屍地上!
他一聲悲嘯,疾射而出,人已到了十丈以外!以他的功力,深知對方再難追上,立即厲聲喝道:「殺我師侄,必須以血還血,爾輩今後小心了!」
話聲中,他提足飛身功力,飛縱逃去!
二王爺雙眉緊皺,雙目連霎,走了樊安,是他未曾料到的事,因此他計劃要騙安慶徽自投解救鍾敬人的事,他只好作罷了!
樊安逃出很遠,才敢在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下步來。
他越想越難過,回營之後,如何向師兄交待呢。
不能回去,何況事未辦妥,回營也交不了差,可是不回去送個信,卻心又不安,再說自己能到什麼地方去呢?正苦思無策時,身後突然有人開口道:「樊朋友,如今你知道為人之奴的下場吧!」
樊安聞言一驚,霍地轉身,雙掌護胸,注目對方。就在他面前不足五尺地方,站著個人,看似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不由喝道:「你是什麼人。」
這人一笑道:「我只不過剛將一身蒙古衣衫脫掉,你就不認識了!」
樊安聞言變色,道:「你是駕著四老王爺那輛車的人!」
原來這人,正是葛自強,他頷首道:「不錯,是我!」
樊安又喝道:「你到底是漢人還是……」
葛自強介面道:「自然是漢人!」
樊安道:「那你怎能駕著四老王爺的車!」
葛自強一笑道:「這太簡單了,一是偷,再是騙!」
樊安哼了一聲道:「你拿我當作了小孩子?哼,你做夢!」
葛自強道:「信不信隨你,不過你若還有點智慧的話,就該明白,我沒有騙你的道理,也沒有這個必要!」
樊安想了想,道:「你來幹什麼?」
葛自強道:「找你商量一件事!」
樊安道:「我沒有事和你商量!」
葛自強道:「隨便,只要你能甘心忍受兩個師侄慘死的事,或者回到大營還能夠交上差使的話,不商量就不商量!」
樊安皺起了眉頭,道:「這些事和你有什麼關係,要你操心。」
葛自強道:「當然有關係我才問!」
樊安哼了一聲道:「若不是你帶著那個姓鐘的出現,根本……」
葛自強介面道:「這可怪不了我,我也是被害人!」
樊安不解道:「誰害你?」
葛自強道:「就是那鍾敬人呀,我為他跑遍了半個天下,好不容易才把他擒住,正要活埋,碰上了……」
樊安介面道:「這些事我知道。」
葛自強看了他一眼道:「樊朋友,你們師叔侄三個,要不多事的話,那姓鐘的早就遭了報,你兩個師侄又何至於慘死!」
樊安道:「你和那姓鐘的有什麼仇!」
葛自強道:「和你一樣!」
樊安一楞,道:「我聽不懂!」
葛自強道:「這小子不知在哪裡弄了張地圖,寫了封倒霉信,人卻溜之乎也跑了,上面下了令,讓我們六個人追……」
樊安明白了,長嘆一聲道:「好啦好啦,說來說去都是因為這個姓鐘的小子!」
葛自強突然道:「我若是不能親手殺了他,死也不能安心!」
樊安也恨聲道:「我也是,不過……」
葛自強猛一拍大腿,介面道:「對了,樊朋友你想不想報仇?」
樊安道:「當然想,不過……」
葛自強接話道:「殺你兩個師侄,是那八名蒙古勇士,我們不能饒他,再說,若想奪回那個姓鐘的來,也非先殺了他們八個不可!
「這麼辦,咱們兩個人合作,悄悄追蹤他們,明斗不行,咱們來個『暗算無常』,一個一個的下手,如何!」
樊安想了想,道:「辦法是可以,不過……」
葛自強明白樊安說的是什麼話,介面道:「咱們先報了仇,至於那姓鐘的到手之後,應該歸誰,這好商量,何況你我都知道,誰一沾他誰就倒霉!」
樊安想了想道:「說了半天,你貴姓呀?」
葛自強道:「我姓葛,名叫自強。」
樊安看看葛自強沒有開口,葛自強一笑道:「我隨便說個張三或是李四,你也不知道,我既然說叫葛自強,就叫葛自強,父母姓氏是不能改的!」
樊安邊聽邊點著頭道:「也有道理。」話鋒一停,接著又道:「反正我回去也難以交待,就這樣辦了!」
葛自強道:「不過咱們也要謀定而動才行!」
樊安道:「如今我方寸早亂,你有主意說就是!」
葛自強早心有成竹,遂在樊安耳邊低語連連。
樊安頻頻頓首,道:「好辦法,葛朋友,最後你那句話,可是真心!」
葛自強指天道:「到時候,我若不把那個姓鐘的交給你,天地不佑!」
樊安霍地起立道:「好朋友,咱們一言為定,走!」
他倆說走就走,雙雙飛縱而去。
一輛雙馬華麗的轎車,風馳電掣般往涼州飛奔!
駕轅的,是個高大壯勇的蒙古武士。
前面,一名蒙古武士開道,威風十足。
馬車左、右,各有兩名蒙古武士衛護。車后,緊跟著兩匹有鞍無人的空馬。
空馬後面兩丈外,也有兩名蒙古武士,於是這輛華麗的雙馬車,是在森嚴的衛護和警戒之下。
這輛車,是拖雷四老王爺所有的車。
但是現在車中的人,卻是那二王爺,和始終昏迷未醒的鐘敬人,二王爺已經搜過鍾敬人全身,空無所得。
二王爺緊皺著眉尖,在沉思一件大事。
突然,他有了決定,臉上掠過一絲詭孺的笑容!接著,自言自語的說道:「對,我就是這個主意,到要看這小雜種有何話答對!」
聲調一停,立刻以手叩敲車頂,駕轅者聞聲停車。
二王爺把車門推開,向左旁一名蒙古武士托他洛道:「托他洛,你立刻先一步飛趕回涼州,直奔四王的府居,必然見到那四小王爺,向他報告說……」
二王爺話一停,略以沉思,才接著說道:「就說本王在無意中,發現四老王爺的車子,車中有那事關重大的告密者鍾敬人,本王已在途中,請四小王爺在府中相候。」
托他洛,是二王爺八名一等武士中的高手,也是二王爺的親信,聞言知意,笑一笑,道:「王爺,這不是最上妙計?」
二王爺雙眉一皺,道:「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托他洛悄聲道:「據我們所得密報,鍾敬人是餓倒路旁,而巧被四小王爺所救的,那時這人只有餓倒,並非昏迷難醒……」
二王爺介面道:「這些我都知道了。」
托他洛應一聲是,道:「鍾敬人被四小王爺悄悄送出府中后,就成了這個樣子,由此可見,是四小王爺對他做了手腳!」
二王爺道:「這是當然。」
托他洛道:「王爺,您可看出,這並非是藥物的力量。」
二王爺頷首道:「知道,這是一種獨門的武功手法!」
托他洛一笑道:「王爺說的是,既然他是被一種獨門手法所制,那只有找出制他的人來,才能解救,否則別無辦法!
「屬下深知中原人這種獨門的武技手法,各有巧妙,不過卻也有限時,因此若想救醒鍾敬人,必須越快越好……」
二王爺有些不耐煩了,道:「這是當然,何必多說。」
托他洛道:「屬下認為,最好直接向四小王爺說明,鍾敬人是被他所制,這樣的話,四小王爺就無法推要說不知……」
二王爺介面道:「好辦法,那……」
托他洛道:「所以現在還不能先派人去通知小王爺,否則四小王爺有了準備,到時來個避不見面,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二王爺嗯了一聲道:「說的是,那就快些儲馬,早回涼州!」
話罷,二王爺又關上了車門,托他洛向駕轅的武士吩咐道:「魯第,王爺有令,加緊趕路!」
駕轅的蒙古武士魯第,卻像聾了一樣,動也沒動!托他洛濃眉一皺,聲調提高,道:「魯第,催馬走啦!」
魯第依然不理,托他洛已知不對,在馬上欠身直立,這才看清,魯第雖然端坐如故,但卻早已死去!
托他洛一驚,立刻通知了二王爺。二王爺聞言變色,吩咐道:「分人搜,你詳查魯第的死因!」
托他洛在詳細檢查過了魯第的屍體后,發覺在魯第右太陽穴內,插進去了一段二寸枯枝!
枯枝拔出,細如柳條,托他洛心膽皆寒!他悄悄對二王爺耳語似的說道:「王爺請注意這段枯枝,它細如柳條,長僅兩寸,這是在魯弟右太陽穴內拔出來的東西!」
魯弟就是被這段枯枝所殺,此處左右林木,最近也在三丈以外,有這種手法以此而殺人,是太可怕了!
二王爺臉色始終沒有恢復正常,道:「你看該怎麼辦!」
托他洛道:「必須立召回搜刺客的三個人,快走才得。」
二王爺頷首道:「好好,快快!」
托他洛立刻自鞍旁摘落號角,吹了起來!
可借他醒悟已遲,任是怎樣高吹號角,那排搜刺客的三名武士,已橫屍林木之間,再也回不來了!
托他洛此時頭皮一個勁兒的發炸,已知不好,話都沒向二王爺稟報,手一揮,通知其餘三人,上前抓住了轎車馬疆,賓士面前!
二王爺輕輕拉開了車門上的小窗,業已發現了事實,倏忽關上小窗,心中志念著驚撞萬分!
八名一等武士,瞬間已失其四,此地相距涼州還遠,怎敢保證沿途無險,他又怎能放得下心呢!
托他洛功力高,人也聰明多多,他並不縱上轅頭駕駛,卻只牽著轅上雙馬的領韁而奔!邊跑,邊向其餘的三名武士道:「左、右、後方各守其人,戴上銅罩面,小心暗算!」
其餘三名武士,也已知道不對,聞言先將頭臉護住,伏於馬上,回鞭緊催坐騎,箭疾般狂馳!
托他洛,這時自馬上一縱而起,落於兩匹轅馬的正中,左右雙足,踏著車柱,身形躲於雙馬之間,猛催雙馬突奔不停!
剎那,跑出了三里路,左面那名武士,突然喊道:「答克你……」
答克,是緊隨車后的那名武士,如今卻變了心性!
他放棄了車后的衛護責任,卻追上車左的同伴!
在同伴高呼「答克」的時候,答克彎刀一順,已將同伴的頭削落地上,彎刀又順,砍斷了駕轅馬疆!
托他洛聽出同伴喊聲不對,瞥目看時,魂魄皆喪!
這時,駕轅雙馬韁繩忽斷,他存身不住,翻倒地上,尚未來得及躲閃,馬蹄先,車輪再過,竟慘作了輪下之鬼!
另外那名武士,在托他洛慘死的剎那,只覺腦際一涼,就此遠離人世,懶得再費心思了!
此時,一條人影飛躲而前,拉住了那兩區駕轅的馬,車停了,那人以極快的手法,接好了轅馬的韁繩!然後他站車外,笑聲對車中道:「有請二王爺!」
車內的二王爺,早已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那人把車門開了,對二王爺又是一笑,道:「請吧!」
二王爺提提膽,叱道:「你好大的膽……」
那人不待二王爺把話說完,已沉聲道:「你再敢多放一個屁,我連你也宰了!」
二王爺嚇得一哆嗦,不敢再說什麼,乖乖地下了車!
那人一笑,目光一瞥車中鍾敬人,突然向後方喊道:「樊安,你還不來把這姓鐘的小子抱走嗎!」這聲喊,證明他就是葛自強。
樊安正躲在一旁,聞聲色變,不出來也不行了,硬著頭皮到了當地,可是卻目露凶光,看看葛自強。
葛自強一笑道:「別成這個樣子,咱們說好的,姓鐘的歸你!」
樊安哼了一聲道:「什麼算什麼意思么!」
樊安道:「你直呼我的名字,存著什麼心!」
葛自強嚏了一聲道:「奇怪了,難道你不叫樊安?」
樊安恨聲道:「當著二王爺,你叫出我的名字來,我還能回去嗎?」
葛自強道:「怎麼不能?」
樊安道:「回去還有我的活路。」
葛自強霎霎眼道:「怎麼沒有?」
樊安一指二王爺道:「他能饒得了我?」
葛自強哼了一聲道:「他吩咐手下,殺你兩個師侄的時候,就沒打算饒你,你又不是個混蛋,難道不明白?」
樊安語塞,葛自強卻又道:「你認為我會叫這個什麼二王爺活下去?哼!」
樊安聞言神色先是一變,繼之改為笑容道:「對,只有這樣做才對!」
二王爺的膽碎了,魂魄飛了,哭喪著臉道:「樊安,你若能叫你的朋友饒過我,我發誓……」
樊安哼了一聲道:「你發的誓,還不如狗放的屁!」
葛自強即一笑,自地上拾起一柄彎刀,對樊安道:「老樊,你動手吧!」
樊安一楞,道:「怎麼,你讓我殺他!」
葛自強道:「他殺的你那兩個師侄,你不殺他誰殺他!」
樊安無奈,接過彎馬,想了想,驀地舉起刀來,飛削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