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
左邊的黑衣人自然也發覺了脖子上劍鋒依然與自己的肌膚緊密相親著。
因此,左邊的黑衣人也冷聲道:「耿青,如果識時務的話,那你就把劍拿下來。」
右邊的黑衣人也道:「不錯,否則我們飛龍幫將把你的一切家產化為灰燼。」
耿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飛龍幫的確厲害。」
湯五道:「大哥,我拿劍的手已經有些顫抖了。」
耿青道:「賢弟,你千萬拿穩了,別把兩位飛龍幫勇士的頭給顫抖下來。」
湯五道:「大哥,你知道的,我一向都是比較膽小的,擋不住別人的嚇唬。」
耿青道:「賢弟,飛龍幫的兄弟可不是在嚇唬我們,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黑衣人的眼神變得光亮了起來。
湯玉為難道:「大哥,你別再說了,我的手好想動呀。」
耿育道:「千萬不能動,千萬不能動,一動就會傷了他們的性命的。」
湯五道:「可是,我的手老是想往前推進。」
耿青道:「賢弟,人頭不是蘿蔔,不可以胡亂地推進砍下來的,人頭一掉下來就安不上去了。」
湯玉道:「大哥,我就推進一點,這樣我就不會有顫抖的感覺發生了。」
耿青苦嘆道:「既然如此,賢弟你就動一動吧。」
話音沒落,黑衣人頓時大叫道:「喂!耿青,你是要我們死呀,這劍怎麼能隨便在脖子上動呀?」
耿青滿臉不知所措地道:「那你們說怎麼辦?」
左邊黑衣人道:「讓這混小於把劍拿開。」
右邊黑衣人道:「對,把劍撤了。」
耿育道:「還是兩位勇士聰明,對,賢弟你把脖子上的創拿開些。」
湯玉道:「大哥,我想撤劍呀,可是劍往那邊撤呢?」
耿青道:「對呀,劍往那邊撤呀?」
左邊黑衣人道:
「耿青,你的朋友怎麼這麼蠢呀,連怎麼撤劍都不會呀。」
耿青苦笑道:「沒辦法呀,我這賢弟是給兩位飛龍幫的英雄嚇成這個樣子。」
右邊的黑衣人道:「耿青,你讓他往左邊撤劍。」
「不,讓他往有邊撤劍就行了。」左邊的黑衣人卻道。
耿青恍然道:
「兩位真了不起,不愧是飛龍幫的屬下,聰明到了極點。」
黑衣人洋洋自得。
可是,等職青把他們的意思告訴了湯玉之後,他們才知道,他們並不聰明。
因為「佛手」湯玉竟然聽不懂他們的話中含意。
湯玉遲疑了一下,終於動了動手道:
「大哥,你看我這樣做對不對?」
耿育道:「好主意並不是我想不出的,對不對,恐怕只有兩位飛龍幫的朋友知道。」
飛龍幫的朋友無法承認自己的主意最好主意,無論誰曲解了一個好主意之後,都不可能會對。
黑衣人的想法的確是好辦法,可是「佛手」湯玉卻會錯了意思,左右撤劍變成I左右進劍。
黑衣人完全感覺到了脖子上的粘液,並不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時,已經很遲了。
呻吟聲免不了讓耿育有所吃驚的神態表露無遺。
耿青道:「兩位飛龍幫的朋友,剛才讓你們受驚了,這下你們應該放心了吧。」
左邊黑衣人一臉苦相道:
「耿青,價竟敢如此戲要咱兄弟兩人,我們,我們
脖子上的壓力又重了些,黑衣人下面的話活生生的咽了回去。
右邊的黑衣人道:
「耿青,既然被你所搖,要殺要割隨你,不過,你不要太得意了。」
耿青奇怪道:「啊IJ才我們不是說得挺不錯的?你們不是同意今後不再威脅我了嗎?」
黑衣人冷冷的哼了哼道:
「耿青,你的把戲該收場了,飛龍幫的弟兄沒有怕死的。」
耿青莫名其妙地道:「兩位朋友深夜光臨寒舍,小生歡迎還來不及,怎會威脅到兩位的性命?」
左邊黑衣人道:
「難道耿少爺就是用劍架在我們們的脖子上歡迎我們的嗎?」
右邊的黑衣人也道;
「對呀,古來迎客,以這種方式的恐怕只有耿少爺一人吧?」
黑衣人居然有些強中帶軟地稱耿青一聲:「少爺」了。
耿青有些吃驚地道:
「兩位有沒有搞錯呀?耿青待客一直是彬彬有禮的。」
場五也道:「大哥,這是怎麼回事,這兩位朋友怎麼會朋說八道,沒一點修養。」
黑衣人冷聲道:「耿少爺,你……」
他們本想說的話突然說不出口了,因為脖子上的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掛在了他們的腰間。
雖然血跡依然還在脖頸處慢悠悠的流淌,然而劍已物歸原主。
這一切如夢,如幻影,黑衣人茫然不知所措地呆立在原地。
耿青笑道:「兩位好漢,耿青本來應該為兩位端一杯香茶,與兩位敘談敘談的,可是…-」
湯玉截口道:「可是大哥,你一向不是對刀劍之物有著不太愉快的想法和討厭嗎?」
耿青笑道:「不錯,賢弟你知道,大哥一向是見了刀劍就有暈沉沉的感覺。」
湯玉道:「所以大哥感到有些愧對兩位好漢,沒請他們坐下聊聊再走。」
耿青道:「賢弟,你是知道的,我特別喜歡交朋友。
湯王道:「大哥,我知道你沒有朋友的時候會很難過,特別是感到在慢待朋友的時候,更會感到心中過意不去的。」
耿青笑道:「所以我一定要想辦法彌補這個過失。」
湯玉道:「正好這裡有了兩位飛龍幫的朋友,使得大哥有這個機會來做這件事了。」
耿青道:「不錯,但是卻不知道飛龍幫的朋友肯不肯接受了。」
湯玉道:「大哥的一番好意,任何人都不會拒絕的。」
兩個黑衣人有點莫名其妙,冷冷地注視著耿青和已經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來的場玉。
左邊的黑衣人沉聲道:
「耿青,你還有什麼要我們的招兒,全都使出來吧。」
右邊的黑衣人也冷聲道:「姓欲的,古語道:有初一,就有十五,別忘了你只不過是個舉人而已。」
耿青有些嘆息道:
「賢弟,這兩位朋友似乎根本不想領我的情,你看怎麼辦?」
湯王道:「大哥,難道我們不能問一問他們是真的不領情,還是故作清高?」
耿青道:「賢弟,你不知道,飛龍幫的朋友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向來是說一不二的。」
湯玉道:「看來我們是沒希望補償自己的過失了
耿青道:「只能是這樣了。」
湯玉似乎有些不忍道:「大哥,既然飛龍幫的朋友不願接受,看來我們只好好人做到底了。」
耿青道:「也只有這樣了。」
湯玉道:「大哥,作稍坐片刻,小弟去解決了他們,再回來陪你喝酒。」
耿青道:「賢弟,速去速歸。」
黑衣人突然冷聲道:
「耿青,難道你們要殺了我們不成?」
耿青吃驚道:「殺你們。」
右邊的黑衣人道:「難道不是?」
耿青奇怪道:「我們何時說過?」右邊的黑衣人冷冷地道:「耿青,你別裝模作樣地充當偽君子了,你肚裡想什麼以為我不知道?」
湯五道:「大哥,這兩位朋友誤會了你。」
黑衣人冷聲地對場王道:「朋友,你動作俐落些,快把咱哥倆給乾淨俐落地做了,否則我們不會善罷甘體的。
湯玉笑道:「大哥,小弟聽說飛龍幫的人一向都在江湖上混得不錯且十分精明的。」
耿青點點頭道:「賢弟,大哥對江湖上的事情知道得並不多,只不過有一點卻深信不疑。」
湯五道:「什麼?」
耿青眨了眨眼道:「人怕出名,豬怕肥。」
湯玉不解道:「大哥,你是說飛龍幫的人現在很出名了,以後就有些胖了嗎?」
耿青道:「賢弟,你知道的,如果是一頭很精瘦的豬仔,不管怎樣都會在各方面比肥的強。」
場壓點點頭道;
「對,最起碼比肥豬要肯動腦筋去想問題的。」
耿青道:「可借,一旦豬肥了以後,便只知道養尊處代的好處,而不願干費力的話了。」
湯五點點頭道:「大哥,你說得不錯,飛龍幫的朋友大概近幾年來油水太足了。」
耿青道:「所以,他們就不會動腦筋想想好與壞了。」
湯玉道:「也就不識人的好心還是惡意。」
耿青道:「這樣下去,就會像肥豬一樣,到頭來只有給人宰殺的份f。
黑衣人的臉色由白變紫,由緊變黑,變得很難看,很難看。
相互對視之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抽出了身上的佩劍。
劍上的血跡已於。
可是,劍依然很鋒利,很有股蝶血的陰森。
耿青驚道:「賢弟,看來我們的心太軟了,飛龍幫的朋友這次是不會放過我們人」
「佛手」湯玉道:「大哥,如果今天我被飛龍幫的好漢們放了血,恐怕就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耿青道:「不會吧,他們剛才不是還說過要保護我們的嗎?」
湯工嘆息道:「此一時,彼一時了,大哥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耿青道:「我希望下次投生后,能夠成為飛龍幫的英雄好漢。」
左邊的黑衣人冷笑道:「二十年後,飛龍幫歡迎你加入。」
右邊的黑衣人陰笑道:
「但願二十年後咱們能夠在一起。」
耿青道:「賢弟,看來今生今世,找也不再有什麼憾事了。」
湯玉道:「可惜,我們不會等待那麼久去加入什麼飛龍幫了。」
耿育道:「你有什麼好辦法?」
湯玉道:「因為他們根本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耿青不通道:「賢弟,此話當真。」
湯玉道:「大哥,你看一看他們手中的劍就知道了。」
兩個黑衣人聞言,不約而同地低頭看著手中的劍有什麼古怪沒有?『
然而,劍依然泛著青光,創氣依然襲人。
耿青道:「賢弟,這是兩把好劍。」
湯五道:「卻不能殺人。」
耿青道:「加此無比鋒利的利刃為何不能殺人?」
湯玉道:「劍太利了,反而會鈍。
耿青道:「賢弟,對兵器來說,大哥我是個外行。」
湯五道:「這道理很簡單。」
既然利劍不能傷人,殺人,湯玉還說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那麼黑衣人別無選擇只好拿他們的生命一試了。
劍在燭火上很有光澤,然後這卻是燭火的反光。
黑衣人不愧是飛龍幫的人,使劍的功夫相當不錯,最保守的估*-,在劍式上他們已下了近十年的功。
劍很快,也很急。
沒有相當的配合,他們也不可能使出令人叫絕的雙劍合壁。
耿青似乎給嚇呆了。
湯玉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一把雙劍合壁是刺向湯玉的。
劍已刺近湯玉的前胸。
黑衣人眼裡閃著精亮的光芒。「
他們知道,只要制住了湯玉,耿青便是砧板上的魚肉廠
飛龍幫的人向來都很精明,也很會打算盤。
好的願望,往往是做事成功的基五。
可惜,即使十分精明的人,也有打錯算盤的時候,要不怎麼會有一句成語為「聰明反被聰明誤」呢?
黑衣人打的算盤簡直精明到了極點,卻又糟糕到他們無法挽回錯誤的地步。
有時候主意對了,但使用的對象卻錯了。
黑衣人要感到遺憾的唯一之處,便是用錯了對象。
他們忘了是誰取下了他們的劍,又是誰給了他們的劍。
俗話道:「飲水思源。
可惜,他們卻忘了。
如果一個教訓你忘卻了,那麼等待你的卻是這個教訓的延續。
這樣一來,微笑便無法繼續保持在黑衣人的臉上了。
因此,眼下他們已沒有心情來笑了。
劍尖,如此鋒利的劍尖居然在莫名其妙之中折斷了。
隨著黑衣人臉上的笑紋還沒完全消退,兩桶劍已成了折斷的朽木。
於是,恐懼和笑紋同時便硬在黑衣人的臉上。
耿青終於從驚愕中酌情來,叫道:
「啊哈,不愧是『佛手」湯玉,果然名不虛傳。」
湯玉拍了拍手,沖著黑衣人笑道:「讓兩位朋友受驚了,都怪這寶劍不爭氣,太跪了。」
黑衣人的目光如同遇到了鬼魅,驚悸地注視著場玉那雙十分嬌嫩的手。
耿青道:「賢弟,看來飛龍幫的朋友用的劍有些老化了,是不是應該讓他們換口好劍再來?」
湯玉居然點頭道:「大哥說得極是。」
湯玉道:「兩位朋友,你們就不要在這裡發愣了,回去拿一柄好劍再來吧。」
耿青道:「可別告訴你們什麼飛龍幫的護法舵主呀。」
湯玉譏諷道:「大哥,那我們可真惹不起他們的。」
夜晚的金陵,有許我很熱鬧的去處。
天氣如此炎熱,除了偶爾有一絲清風拂過之外,遠處的樹梢卻連動一下的興緻都沒有。
有的人們很難入睡。
在清波蕩漾的秦淮河畔消涼,便成了人們的好去處。
然而,單純的坐在河邊消涼,顯然已滿足不了人們的好動心理。
於是,既能納涼又能尋到樂趣的「夏日發」賭館,使總是生意十分興隆,賭徒滿堂了。
賭館二樓——
豪華的一間屋裡,圍坐著幾個人,一張太師椅上的中年人微閉著雙眼,正暗自養神。
屋裡很靜。
突然那坐在太師椅上的中年人睜開雙睛,道:
「周舵主,你派去的人回來了嗎?」
一個虯髯大漢應聲道:「稟護法,還沒有。」
「他們已經去了不少時辰了吧?」中年人有些不耐煩地道。
虯髯大漢道:「恐怕快要回來了。」
中年要點點頭道:「你知道耿青的底細嗎?」
虯髯大漢亦點點頭道:
「屬下派人查過了,這人只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舉人。」
中年人有些感興趣地問道:「耿青中過舉?」
虯髯大漢不屑地道:「護法,耿青那小子的舉人,是西貢院街上的那落拓的文人聯名替他爭取來的。」
中年人不禁道:「看來此人是個徒有虛名的浪蕩公子了。
虯髯大漢道:「依屬下之見,此人頂多只能算個既破又臭的好混混。
中年人笑道:「周舵主,如此說來,我這個秀才要比他那個舉人強多羅!」
中年人說罷,忍不住暗自笑了。
虯髯大漢道:「護法,不是我吹的,咱們飛龍幫的弟兄那一個沒有勝過武舉人之才?
中年秀士笑道:
「如此一說,飛龍幫的弟兄個個都是滿腹經綸、招略的諸葛亮了!」
虯髯大漢嘿嘿一笑道:
「護法,其實像你這樣的人,最起碼也是個文武狀元吧。」
中年秀士淡淡地一笑道:「周舵主,咱們飛龍幫的志向恐怕井不僅僅是做個武狀元吧。」
虯髯大漢陰沉地一笑道:「護法,難道幫主想……」
中年秀士道:「只要石鎖到手,幫主的計劃就可以實施了。」
虯髯大漢道:「護法,難道石鎮里真的藏有一張藏寶圖?」
中年秀士一笑道:
「恐怕並不僅僅是一張藏寶圖呢。」
虯髯大漢不解道:
「護法,難道這石鎖還有什麼其他的妙用不成嗎?」
中年秀士神秘地點了點頭道:「不錯。」
虯髯大漢奇怪道:「可是我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呀。」
中年秀士怪怪地一笑道:
「如果聽說的人多了,這石鎖就失去它的價值了。」
虯髯大漢還是不懂。
中年秀士突然問道:
「周舵主,你聽說過江湖上有一個神秘的組織『天字會』嗎?」
虯髯大漢點點頭道:
「聽說過,據說這個會的人都是些有著絕世武功的人組成的。」
中年秀土道:「周舵主,你說得很對,他們的確是有些有著絕世武功的人組成的集團。」
周舵主道:「護法,這跟石鎖有什麼關係嗎?」
中年秀士道:「關係很深。」
周舵主茫然不解道:「難道那藏寶圖是無字會埋藏的?」
中年秀士搖了搖頭。
周舵主奇道:「護法,屬下這就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了。」
中年秀士道:「因為這石鎖是天字會的鎖會之寶。」
周舵生道:「那我們得到了石鎖之後,豈不是要意上了麻煩?」
中年秀士笑道:「不會的,相反的我們將立了一大功。」
周舵主道:「護法,你這麼一說,我反而更加糊塗了。」
中年秀士道:「你不了解其中的奧妙。」
周舵主道:「難道誰得到了石鎖,誰就可以掌握天字會嗎?」
由於沒有頭緒,周舵主只好瞎貓捉耗子般地猜測起來。
中年秀土道:「你只說出了一部分」
周舵主嘆息道:「護法,屬下實在猜不出了。」
中年秀士道:「天字會因為丟失了石鎖,曾經詔示天下,如果誰得到了五鎖……」
周舵主急忙問道:「怎麼樣?」
中年秀士用眼睛掃視了一下四周道:
「天字會將為他辦三件事。」
周舵主道:「無論什麼事情?」
中年秀士點頭道:「任何事情。」
周舵主道:「護法,如此說來,只要那石鎖能夠歸我們飛龍幫所得,那麼幫主願望的實現豈不輕而易舉了嗎?」
中年秀士奸笑道:「所以我們就算立了一大功。」
周舵主的眼裡射出貪婪的光芒道:
「護法,那天下將很快歸我們所有了。」
中年秀上陰笑道:「你說呢?」
笑聲從密封著的門窗里傳出,且傳得很遠,很遠。
這笑聲具體包含著什麼,只有發出笑聲的人才知道。
他二人是誰?
就是那天在老於酒店的中年秀士和虯髯大漢。
砌切地說,是飛龍幫的八大護法之一「金筆秀士」陳一絕和江南分舵的舵主周天霸。
耿毛又恢復了平靜,暫時的平靜。
黑衣人已離去。
耿青望著地上的斷劍道:
「賢弟,你的內功如此之好,令我感到佩服。」
「俄車」湯玉突然道:「大哥,恐怕你的武功不在小弟的這『佛手掌』之下吧。」
湯玉的眼裡閃著光,望著正不動聲色的耿青。
耿青只是笑1笑,一句話也沒有說。
湯玉像明白了什麼似的,也笑了笑道:
「大哥,我有些困了,想去睡了。」
耿育道:「賢弟,你也辛苦了不少時間,該去睡了。」
湯玉點點頭道:「我想今晚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耽青站了起來,推開了書房的門,望著天空中的膠月道:「賢弟,今天月很明。」
湯玉道:「大哥,這隻能說明今晚的天氣是美好的。」
耿育道:「賢弟的意思是天有不測風雲!」
湯玉笑了。
耿青道:「這樣的大氣要變,恐怕也只有等到明天了。」
夏日發賭館,
賭徒們的賭興已升到高潮,爭先恐後的下注聲顯示著賭館的興隆和聲勢。
樓下的熱鬧,卻無法與樓上的明森可比。
樓上,「金筆秀士」陳一絕與周舵主的面色陰森得令人可怕。也令人感到暴風雨來前的顫慄。
他們的美好願望,美麗的悼憬正在斑斑血跡中遭到I破滅,雖然這是暫時的,但卻令他們怒不可遏。
飛龍幫的人從來不曾在江湖上遭受如此不可饒恕的羞辱,從來不曾發生過這樣的事。
可是,它居然發生了。
為了維護飛龍幫的尊嚴,作為護法之一的「金筆秀士」陳一絕,絕不允許這件事就這樣結束,更何況重要的是那能夠帶來一切的石鎖,還不曾從對手那兒要來。
周舵主本來認為從一個文質彬彬的舉人手中搶石鎖,只需派兩個僕人去就行了,更何況是舵中的一流高手。
可是,他卻錯了,而且錯得很厲害,不但石鎖沒有奪來,而且還幾乎傷了兩條命。
因為。飛龍幫絕不允許沒有能完成自己使命伯屬下,輕易地放棄自己能奪取的東西。
望著脖勁上雖已乾涸,但卻是血跡斑斑的自己得力的幫手,周舵主的眼眶有些濕潤了。
兩個黑衣人站在屋裡一動也沒動。
周舵主用略有些顫抖的聲音對中年秀士道:「護法,我……」
中年秀士擺了擺手,肅然道:
「調舵主,你要知道感情用事,歷來是我幫的大忌。」
周舵主強聲道:「護法,可是……」,
中年秀士截口道:
「任何意外情況卻不能用『可是』來推託,否則難成大事。」
周舵主頓時啞口無盲。
兩個黑衣人的面目表情一愣,但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保持著那一份冷靜。中年秀士的日光中露出了幾許讚賞之色,道:「你們還有什麼話說嗎?」
兩個黑衣人搖了搖頭。
中年秀士道:「飛龍幫會非常周到地照顧你們的家小的,這一點你們放心。」
兩個黑衣人齊聲道:「謝謝護法。」
直到這時候,兩個黑衣人終於放了心——因為他們的家小是飛龍幫的人質,或確切地說,成了任何加入這一組織的人都不惜為之賣命的動力。」
中年秀士嘆了口氣道:
「其實,『佛手』湯玉突然一鴇手,連我都始料不及的。」
周舵主道:「護法,據說『佛手』湯玉的功夫神鬼莫測?」
中年秀士道:「不錯,否則對付耿青,你的手下應該是手到擒來,絲毫不費力的。」
周舵主道:「護法,屬下只知其名,預不知其人,不知護法可曾見過。」
中年秀士突然冷聲道:「我們都見過他。」
周舵主奇道:「什麼地方?」
中年秀士的目光一凜道:「老於酒店。」
周舵主道:「老於酒席。」
中年秀士道:「你記得那個喝醉了酒的青年人嗎?
周舵主道:「難道是他?」
中年秀土道:「一點也不錯,剛才他們說的正是這個綽號『佛手』的湯玉。」
周舵主道:「護法,既然湯玉插手了這件事情,我們該怎麼辦?」
中年秀士目光中殺氣一露頓斂道:
「幫主的一句名言是什麼,你知道嗎?」
周航主的眼光閃著亮道:
「屬下知道,『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中年秀士道:「不管對手的名頭多大,武功多強,勢力有多雄厚,都適用幫主的這句話。」
周舵主道:「屬下明白了。」
中年秀士望了望已是曙光微現的太空道:「周舵主,我們有必要去會一會這『佛手』湯玉。」
周舵主道:「護法的意思是?」
中年秀士一字一句地道:「先禮後兵。」
夏季的清晨,不光是空氣清鮮涼爽舒適,更可以一覽旭日東升的奇觀。
曙光已露,但時辰卻尚早,因為夏季的日照相對來講比較長,因此有人在花園裡晨讀,便是很正常的事了。
滿族的鮮花,晶瑩的水珠,芬勞的雨露,花瓣的香氣,優雅的瀰漫在晨喚里。
如此好境晨讀,可以陶冶人的性情,磨鍊人的精髓,使人心曠神怕。
耿青實在是個不懂得享受的人。
奇怪的是,他的讀書方法與眾不同,居然是弓步朗聲讀書。
隨著讀書聲,耿青的腹部有節奏地起伏著。
沒有人會懷疑這種起伏是不正常的。
然而,有一個人卻懷疑這種起伏的節奏性,是不是與讀書聲應有的起伏有關係。
他就是「佛手」湯玉。
湯玉並不是個懶惰的人,因此他起得也很早。
既然花園的空氣很好,又有滿園的花香,那麼任何熱愛美好的人都不會放棄它的。
「佛手」湯玉是個很講究美的年輕人,雖然有時候他的行為不能算美,但是那僅僅是「有時候。」
「大哥,作起得挺早呀!」
「佛手」湯玉只是看了一眼耿青,便轉過身去做了幾個很隨意的深呼吸。
明眼都知道,這看來很不起眼的吸呼之氣,竟是佛門絕世吐納之功——獅子吼。
獅子吼,在一般武林人看來一定認為那是種發出吼聲的吐納功夫,可是他們卻不知道獅子吼的最高境界卻是湯玉做的這種看似無意,其實是悄無聲。息的功夫。
江湖上能練到這種境界的人並不多,湯玉恰好是其中之一。
耿青停住了讀書聲,站了起來道:
「賢弟,你來了有半個時辰了吧?」
湯玉並不奇怪地點了點頭道:
「小弟看大哥一直在吟著蘇武的『念奴嬌,赤壁懷古』,不禁被其中的氣勢所據,一時竟聽痴了。」
耿青笑道:「賢弟喜歡蘇東坡的那句詩呀?」
「佛手場玉笑道:「在大哥面前談時,豈不班門弄爺?」
耿育道:「賢弟之村尤勝於我,何必過謙。」
楊玉道:「大哥所吟的『亂不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c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氣勢分外高揚。」
耿青讚賞道:「賢弟的確是我之知己。」
湯王道:「大哥,古人有兩句詩詞,我借來一用卻不知妥當不妥當?」
耿育道:「說來聽聽。」
湯王道:「『只緣身在此山中,不識廬山真面目』。」
耿青道:「賢弟好服力。」
湯玉卻苦嘆道:
「人哥,小弟只不過是偶然覺醒罷了,談何好眼力。」
耿青道:「賢弟,並不是大哥要……」
湯五截口道:「大哥,你的心思小弟知道。」
望著漸漸散去的晨雲,湯玉續道:「可是,這時候恐怕由不得大哥在塵世中悠然自得了。」
耿青點頭道:「雖然我不想在江湖中煤血,但以石鎖的重要性來說,恐怕將沒有一處可以容我逍遙了。」
場五道:「的確是這樣的,我想自從昨晚之事後,飛龍幫絕不會倔旗息鼓的。」
耿青道:「依賢弟之見,我該如何?」
湯玉笑道:「難道大哥還沒有拿好主意。」
湯玉的眼光里流露出一絲凋佩的神情注視著耿青。
耿青的表情依然是那副很隨便,不露聲色的樣子。
相機很久,湯玉道:「大哥,我們各自寫下應該如何去做的字兒,來一次仿效古人借東風的情趣。」
耿青點頭道:「江湖中應該有些文明的戲法,用武的動作太多了總讓人感到殺氣太濃。」
湯玉贊同道:「大哥,我也認為這樣有趣得多。」
耿青笑道:「是嗎?你寫好了沒有?」
湯王道:「好f。」
耿青道:「賢弟,你看。」
耿青指著地上正忙碌著的蟻群。
湯王順著蟻群留下的足跡看去,心中不禁一楞。
蟻群的秩序相當井然,這一點並不奇怪,也不值得「佛手」湯玉發愣,奇怪的是,蟻群競排列成了四個字,以靜制動。
地面上什麼都沒有。
蟻群並不認識字,自然也不會排列出這幾個表達它們共同心意的字來。
但是,人們卻在莫名其妙中完成了這一使命。
湯玉突然道:「大哥,絕跡武林的『無形置煞功法』?」
耿育道:「賢弟也知道這種功活?」
湯玉莊重地點點頭道:
「據說這是海外一奇文所創的天下獨一元二的隱形功夫。」
耿責承認道:「那是我小時候偶然得到傳授的。」
湯五道:「可是那海外奇史非常怪疾,從來不願傳給任何人這套功法的。」
耿青道:「因為我從來不曾想學這套功法。」
湯玉道:「可是我聽說有一武林中拔洋的人物為了學這套功法,不惜屈膝下跪了三天三夜。」
耿青道:「可惜並不能使金石為之所開。」
湯玉道:「這就像鎖一樣,一把鑰匙只能開一把鎖。」
耿青注視著場王道:「賢弟,你的確是人中的俊傑。」
湯玉笑道:「可是,從這一手功夫上來說,我無論如何也比不上大哥。」
耿青搖頭道:「武學在於個『緣』字。」
湯五承認道:「的確如此,大哥一定是佛教徒吧。」
耿青道:「我只是與佛有緣的人,比如賢弟名號中不是也有個佛字嗎?」
湯玉聞言禁不住笑了,笑得很有深意。
湯玉的綽號叫佛手,難道他也是個與佛有緣的人嗎?
老於酒店到晌午的時候,人並不多。耿青也從沒有在上午光臨的習慣,因此,老乾的旱煙袋總是在這時候響得最勤快,最沒有人情味。
老於的嘴在忙著吸進熏肺之氣,眼睛並不困著,不停地梭視著想偷懶的夥計。
昨天那機靈的夥計曾經使老於的一肚子悶氣無處可發,今天老於不得不格外關照著他。
老於一向很喜歡「關照」這兩個字,因為關照的含意對他來說只不過是「挑毛病」的代名詞。
可惜,老於失望了,而且是很失望,夥計的表現無懈可擊。老於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一個會三腳貓功夫的朋友,說過的一句似哲理的名言,「實就是空,空就是實。」
老於並不知道這是句什麼狗屁不通的話,但他經過仔細琢磨了之後,認為有那麼點意思。
老於如果認為某種事有意思,那麼就夠I。
任何想琢磨著怎麼修理別人的話,一定能找到機會的。
老於果然很快地找到了。
當有兩位客人進來的時候,夥計竟然並沒有立即迎上前去,而是急忙朝他這兒跑來。
老於忍不住笑了,把旱煙袋捆得「叭答叭答」直響。
夥計們都知道,這是老乾得意忘形的時信號。
可是夥計們不知道老於今天窖有什麼事值得他關心。
為了昨天阿飛拿走老於的二百兩銀子一事,老於整夜的在床上輾轉反測,害很小妾一夜不得安眠。
早晨起來,為了支付給小妾所謂的「傷神賠償費」,不得不又忍痛割愛支付了一吊錢。
老於盤算,就沖著夥計的這一動作,這一個月的工錢他是不要想拿到了,雖然這未免有些過份,但是卻總算能夠彌補一點因給阿飛拿走銀子而產生的不快。
老於的確是個生意經。
可惜,近來他的生意經總是會在半途出個不大不小的差錯。
老於剛剛竄上來的得意,隨著聚攏的眼神看到了進來的人之後,便煙散雲散了。
本來欲成虎目的雙眼,此刻已蘊藏著無比深遠的笑意。
煙斗已熄滅了。
這絕不是老於不想抽旱煙了,而是已沒有時間去抽了,因為這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耿青耿少爺。
老於的圍巾,那條潔白的圍巾十分俐落地系在了那尺碼並不算小的腰圍上。
靠窗的「雅」座,老於已是賣力地擦了第二遍之後,耿青和湯玉才走到桌前。
耿青過意不去地道:「老於,你該歇歇了,讓夥計們干也是一樣的,以後不要親自動手了。」
老於一本正經地道:「不行,夥計們的手是不幹凈,心也不誠。還是老於自己干最合適。」
耿青忍不住笑道:
「老於,你的年紀不小了,手腳難道還比年輕的夥計俐落?」
老於嚴肅地道:「耿少爺,老於人者可是心不老如果別人這麼說,老子一定會趕他出去的。」
湯玉看著這奇怪的老頭,覺得十分有趣。
耿青聞言,只好技降道:「好了,好了,老於你的酒那麼清純爽口,我可不想被趕走。」
老於開心道:「耿少爺,沖著你這句話,老於今天這餐酒……,」
耿青介面道:「免費招待。」
老於認真地搖了搖頭道:「加收一倍的銀子。」
耿青只好搖頭,無可奈何地道:
「賢弟,我今天恐怕請不起這頓飯了。」
湯王故作不解道:「為什麼?」
耿青指著老於道:「你知道他說的一倍最多少錢嗎?」
湯玉鄭重地道:「如果大哥請一百兩銀子的客,你付給他兩百兩的錢呀。」
耿青搖頭道:「若真如此倒不是問題了。」
湯玉這回真的不解了。
耿青剛要說話,老於忍不住插口道:
「耿少爺很有錢,他從來不請客的。
場五道:「難道耿少爺請客與你有什麼協定不成?」
老於道:「那當然,老於曾和耿少爺打過賭。」
耿青有些遺憾地道:「我打賭從沒贏過老於,本想在這上面贏一回,看來又不可能了。」
老於看到揚玉不解的樣子道:「我以酒店為賭注,賭耿少爺以三個月為期不請客吃飯。」
耿青介面道:「三個月今天已經到了。」
老於認真地搖了搖頭道:「過了正午才算,可措現在沒有到正午。」
耿青道:「那麼看來只有算我輸了。」
湯玉突然問老於道:
「可是,你打賭贏了,怎麼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
老於瞪了一眼場王道:「你讓我怎麼高興得起來呢?我一直希望自己能輸一次的,可是運氣總是我最好。」
耿青無奈道:「老於,看來今天只有欠帳了。」
老於不答應道:「少爺,規矩不能破。」
耿青只好道:「我這裡有四百兩銀子,你看看給我們上點好菜。」
老於口中念叨:「四百兩銀子,嗯,看來只能做五十兩紋銀的酒席了。
老於的神態很專註,湯玉忍不住笑道:
「我這裡還有四百兩紋銀,你看著辦吧。」
老於毫不客氣道:「你們倆一視同仁。」
耿青道:「老於,你只管上萊,一會兒還有個大老闆要來,絕不會虧了你的銀子。」
老於道:「耿少爺,你知道老於一向都是只相信眼前,而不相信以後的。」
「不,你應該相信耿少爺的話是不會錯的。」
老於的話還漢有落音,已有人不緊不慢的介面道:「耿少爺的酒飯錢我付了。」
老於回頭一看,他愣住了。
老於酒店的生意雖說一向都不錯,但是正午還沒到就突然坐滿了食客,這不得不令老於感到疑惑了。
老於感到更不解的是,說話的人自己竟然見過。
老於只見過此,人一面,但卻深深地印在記憶之中了,這並不是因為這人有什麼特異之處別於常人,相反的這人與所有到這裡來的秀才,舉人一樣的裝束,毫不起眼。
可是,老於只看此人一眼就不敢相忘,因為他竟是老於心目中曾經引為知。已的中年秀士。
老於含笑問道:「先生,你認識耿少爺?」
耿青在聽。
湯玉也在聽。
他們都想知道中年秀士的回答。
老於更是想知道了。
因為老於不想自己掉在降講受騙。
老於只聽說過耿育為別人付帳,卻從沒聽說過有人為恥青付帳,老於覺得這種事很新奇。中年秀士道:「不認識。」
短短的三個字大出老乾的意外。
耿青輕輕點了點頭。
湯玉只是「哼」了一聲。
老於只好攤牌道:「對不起,先生,小人是小本生意概不欠帳。」
中年秀士點頭道:「於老闆,做生意欠帳的確是件令人很不愉快的事,我一向討厭這樣。」
老於只好遺憾地道:
「如果先生預先替耿少爺付帳的話,這筆生意我就很想做了。」
中年秀士認真道:「應當如此。」
老於忍不住看了看坐在桌邊的耿青和湯玉、他們似乎充耳不聞,見所不見。
現在他們唯一感興趣的是好酒、好菜。
既然有人替自己付了吃喝之帳,有什麼問題和疑惑是不是應該等酒足飯飽之後再說?
只要這個人是個很懂得實惠和享受的人,他就絕對不會眼看著滿席的佳肴看而不舉署。
好在耿青和湯玉都是很懂得享受的人;因此他們絕不會虧待了滿席的美食。
有了一萬兩隨處都可提取十足現金的「恆通」銀票,老於也絕不會慢待耿青和場工的。
錢的確是個好東西,最起碼的一點是,耿青和湯玉的這一桌酒席是老於酒店有始以來最風光的一席了。
遺憾的卻只有兩個人在吃,而且是兩個相當斯文的公子,少爺之流在品嘗。
對於中年秀士這樣有錢的主顧,老於實在想不出應該如何招待了。
好在中年秀士對吃並不在意,只是隨意地叫了一碟固香豆和一壺老於祖制特釀,外加一碟干辣椒。
老於對於中年秀士的點菜只有用一個詞來形容了:「驚訝。」
為別人的一餐,寧願花上萬兩銀票,而自己卻簡簡單單地點了如此使他人不屑一顧的下酒菜。
老於開始懷疑銀票的真假來了。
中年秀上夾了一顆首香豆,又意味深長地呷了口酒,自言自語地道:「離酒店的十五裡外好像有個錢莊。」
「好像叫什麼『桓通』的錢莊。」
老子突然發現這聲音並不像是中年秀士所言。
因為老於感到了自己的手似乎被什麼東西拽住了;
老乾嘆了口氣道:
「老先生,你要飯的方向搞錯了,應該是那些吃飯的大爺。」
不知什麼時候爬進酒店的老叫花子,鬆開了挽住老於的手道:「好像你說得很有道理。」
老於有些不滿的道:「豈止很有道理,簡直是完全正確。」
叫花子終於同意道:「你說的對極了,像你這樣的半生不熟的老頭肯定沒有油水可炸。」
耿育在注視著叫花於,他很想給叫花子幾兩銀子。
遺憾的是,老於這可惡的貪婪鬼已經使得耿青分文不明了,明天耿青或許也會成為叫花子。
耿育這時感到錢不光是很重要,而且是相當重要。
湯玉只覺得老於酒店的炸酥雞味道相當不錯。
老子只好為叫花子指出一條發財的光明大道,說道:「老乞丐,咱們都是天涯淪落人,俗語道:窮幫窮嘛。」
老叫花子並不著急地道:「你這跑店的老夥計也能幫我?
老乞丐居然看不起老乾?」
老於無奈何道:「看來我的形象真的不像暴發戶。」
老乞丐道:「老跑堂的,白天不要想看晚上的事情,懂嗎?」
老於只好點頭:「懂。」
老藝丐滿意地點點頭道:「看我的。」
老於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乞丐爬向了中年秀士。
現在全酒店的人都在為老藝丐嘆息。
乞巧居然向一個如此寒酸的秀士乞討。
老於現在只有哀嘆世道變得越來越無法令他理解了。
然而,有一件事老於卻不管事情變得多奇怪,他都要親自跑一趟。老於不希望這銀票是假的。因此,老於不在酒店的時候,耿青並不感到奇怪。人的本性如此,何必要認真對待?即使暫時的把耿少爺,丟在一旁,也純屬正常的情理。可是,老於近來似乎運氣總是特別地不順。熱鬧的戲竟隨著老於的離去而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