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清官難斷家務事

第六十九章 清官難斷家務事

滬滬說:「爸媽帶我去看過很多很多次黃浦江。」

我笑著說:「很多很多次,不是數字。比方說,爺爺間你兩隻手共計有多少手指?你不能說有很多很多手指,你一定要說有……」

滬滬搶著說:「我知道我的兩隻手共計有10個手指。」

「是呀,所以你要告訴爺爺,你爸媽帶你去看黃浦江,到底有多少次?」

滬滬掰著手指算著說:「今年四月,爸媽已經帶我去了兩次。爺爺,你今天帶我去看一次,那麼今年就去了3次。去年一年去看了5次,前年去看了6次,大前年去了4次。再往上,我就忘記了。爺爺,10年共計去看了黃浦江多少次,我算不出來了。我只知道小的時候,爸媽帶我去看過很多很多次的黃浦江。」

我要讓滬滬懂得人類的聰明——讓他學會推理計演算法。我向滬滬說:「你剛才講去年,前年,大前年,3年平均去了5次;今年你也要爭取去5次。那麼,你過去算不出來的6年,以這4年為標準,也可以暫時平均作為5次。那麼,你看過黃浦江,大約共計50次了。也可以說,你長到10歲,看黃浦江上下50次。我們常說中國歷史上下五千年,也是用這個推理計演算法計算出來的。在遠古的堯、舜、禹、夏、商時期,當時都是無法計算出準確的時間來的。」

坐在旁邊的滿溢圓,回憶了一下,笑著說:「是這樣。曹滬10歲,我同他爸爸帶他去看黃浦江,約計有50次了。」

黃浦江是上海市的母親河。上海市在若干年前,是一個僅有幾十戶人家的小漁村,是這條黃浦江把這個小漁村,哺育成了現在有一千多萬人口的大上海。

我帶著滬滬到了外灘,在外灘看黃浦江,黃浦江就在我們爺孫眼睛底下。滬滬喊著我說:「爺爺,黃浦江看不見頭,看不見尾,好長好長。黃浦江的水流流流,一直向前流。我看了50次的黃浦江,我喜歡黃浦江。爺爺,我真是喜歡黃浦江。」

我問:「你愛中國嗎?」

「我愛中國。我爸爸的名字叫愛國,爺爺,我的名字不叫滬滬了,也叫愛國好不好?」

我大笑說:「可以可以。你爸爸叫大曹愛國,你叫小曹愛國。」

爺孫在外灘的黃浦江邊,邊欣賞黃浦江的風光,邊談著有趣的事情。我趁機問滬滬:「你爸爸同你媽媽,吵不吵架?」

滬滬認真地對我說:「常常吵架。你來了這10多天,沒有吵架,你如果走了,他們一定又要吵架。爺爺,你不要走了。」

「為一些什麼事吵架?」

「我聽不明白,也聽不清楚。有時我走近他們,他們就不吵了;我一走遠了,他們就又吵起來。」

哦,童副局長臨走的前一大向我說,我的兒媳婦向她講過:等參觀完了,有事情要請我公斷。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夫妻吵架,我能公斷得了嗎?

果然,星期日的下午,愛國不在家,溢圓向我講:「爸爸,你這次來得好,請你多住幾天。愛國完全不像話,在園林局有情人,情人還不止一個,有好兒個,有名有姓的就有兩個。他的情人是有名有姓的,我都能說出姓名來。他倒反咬我;誣我在報社裡也有情人,說我也有好幾個情人。我在報社的情人,姓什麼?叫什麼?他能說出姓名來嗎?爸爸呀,你是大公無私,你是明鏡高懸,你是包青天,請你公斷。」

哦!哦!哦!如果兒子和兒媳婦是為其他的事情吵鬧,我當然要大公無私,要明鏡高懸,要做包青天,可是兒媳婦提出的這件案子,叫我如何公斷呢?我能管兒媳婦、兒子這樣的事嗎?不過,我嘴上還是向溢圓說:「你放心,我一定為你公斷。我一定要洗去愛國給你的冤屈,還你以清白。我一定要弄清愛國在外有情人這件事,狠狠地教育他一頓。」

溢圓在家裡不向我談愛國有情人的具體細節,但是,她在外面幾次向我打電話時,都講得很是具體。

溢圓在電話中向我說:「爸爸,是真的,兩個有姓有名的情人。一個叫商如麗是沒有結婚的姑娘,一個叫段留香,是有夫之婦。商如麗,是我的熟人在上海植物園,看見她同愛國坐在一起談情說愛。段留香是我去園林局,撞見她單獨同愛國在一起。」

有一次,我在電話上向溢圓說:「溢圓,我間過愛國,他說園林局確有這兩個女性,但不是情人,是同志,是同事,是為高速綠化美化上海城而共同奮鬥的同志、同事……」

溢圓不等我說完,在電話中搶著說:「你的兒子說得好漂亮啊!是為高速綠化美化上海城而共同奮鬥的同志。同事嗎?他是騙你這個老父親的,男女同志。同事,兩人能單獨在一起,卿卿我我半天、一天嗎?爸爸,你是大公無私,你是明鏡高懸,你是包青天,愛國同其他女人的接近,超過了同志、同事的範圍呀!」

「溢圓,好好,我要再問問愛國,一直問到他向你……」

溢圓又不等我說完,在電話中搶著說:「還有,還有,愛國冤屈我的事,請你叫他報出我的情人姓名來。我是中國新一代的女記者,.我是社會的代言人。作為新聞記者,一方面要光大社會上的好人好事,一方面要痛斥社會上的壞人壞事。我不可能做那種婚外戀去引誘別的男人的事,我不可能做影響別人家庭幸福的事。爸爸你是大公無私,你是明鏡高懸,你是包青天。愛國他是以攻為守,他是倒打一耙,分散我對他的注意力呀!」

「溢圓,好好,我要狠狠地批評他。好丈夫不能冤屈妻子,我要他向你作檢討。」

溢圓在電話中滿意了,她再次頌揚我說:「爸爸,你真是大公無私,你真是明鏡高懸,你真是鐵面無私的包青天,你真是我的好爸爸。」

幾次電話就是這樣講的,哦!哦!哦!如果兒子和兒媳婦為其他的事情吵鬧,我當然要大公無私,要明鏡高懸,要做包青天。可是兒媳婦提出的這件案子,叫我如何公斷呢?我能管兒媳婦。兒子這樣的事嗎?我的心裡仍然是這樣地苦惱著。

再說到這件案子的具體細節,也叫我難以公斷。兒媳婦說兒子確有情人,兒子說那確是冤屈,兒子也說兒媳婦有情人,兒媳婦說那也確是冤屈。誰有情人?誰是冤屈?這叫我如何下手公斷呢?難!真是難!「清官難斷家務事」這是千古傳下來顛撲不破的真理。我怪我不該到上海來,到上海來要為兒媳婦、兒子,公斷這件誰也斷不清的案子。古人說:「不痴不聾,不做阿姑阿翁。」好多年我都沒有到我的大兒子,大兒媳婦家裡來。我沒有來,他們的吵鬧,也不會千里迢迢要我來公斷。現在來了,兒媳婦向我訴說,而且要我公斷,要我相信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迴避不了,逼著我去受理兒媳婦。兒子申訴的所謂情人疑案。

我自怨自惱,說這次不該到上海來,然而,我這次陪同童副局長到上海園林局,也是成真了我的第二個好夢的重要一步。我們湖北十堰市通過這次到上海園林局來,與上海建立了親密的關係,有利於將十堰漢水汽車城,更快地建成花園式的城市。想到這一點,我又暢快起來了。

上海市有許多園林綠化方面的專家學者,像同濟大學古園林建築系的大學者陳從周教授,著的《說園》一書,就是我們造園的經典著作,他曾應美國政府的邀請,在美國造了一座中國園林。有曹愛國這個橋樑,我回到十堰,向園林局的領導建議,邀請上海市專家學者,為我們十堰市園林花園城市的建設,做規劃,做設計,應該是可能的。

再說,上海市是中外樹木。花卉的大種園,他們引進了全世界所有的樹木品種和花卉品種。上海市國營的,私營的,集體的,個體的園林場,苗圃,據說大大小小有幾於家。全世界的名樹名花,皆藏於這些園林場。苗圃之中。有了曹愛國這個橋樑,上海市有什麼名樹和名花,十堰市一定也會有什麼名樹和名花。十堰市園林局這次派童副局長和我,到上海園林局來,拜見了上海市園林花卉界的許多朋友,這對十堰市加速建設成為花園式城市是有益的。

我再過幾天,便是61歲了,按照退休年齡規定,去年就應該退休,只是因為園林局的領導同志對我說:「你老曹還要工作兩年,到62歲退休。」當時我想,在今後的兩年裡,我要擴大思路,通過我的大兒子在上海園林局工作的有利條件,在園林綠化方面,將上海市與十堰市建成姐妹城市。十堰市園林局的領導同志們是這樣想,我是這樣想,所以有了今年此次上海之行。

十堰市是湖北省的一顆明珠,上海市是中國的一顆明珠,白居易有一句詩:「大珠小珠落玉盤」,在我們中國這個大玉盤裡,大明珠上海市和小明珠十堰市,在園林綠化方面結成姐妹城市,則十堰可以更快地成為美麗的城市,與上海一起珠光閃閃。

現在可以說,我的大兒子曹愛國是十堰市與上海市在園林綠化方面結成姐妹城市的最好紐帶。可是,我的大兒子曹愛國卻陷入了妻子情爭之中。兒媳婦向我申訴的這個疑案,我與兒子談了幾次心,兒子向我介紹情況說:「爸,關於溢圓講的商如麗和段留香之事,你通過10多天的參觀,明白了我們上海的園林綠化,之所以能踉得上市長、局長的要求,實在是依靠了綠化美化大規格苗木聯合總公司和綠化美化工程施工聯合總公司的兩個總經理。我是上海市園林綠化戰線的總工程師,我不依靠這兩個公司的總經理,我能完成市政府每年交給園林局的園林綠化任務嗎?」

「商如麗和段留香不同於一般的人,她們兩人是人物,她們兩人的心情,同我的心情是一致的。我們三個人的共同願望是:要在振興大上海這個目標上,有堅定的決心;在前進中,表現我們存在的價值。囚此,我們三人擰成了一股繩。目標相同,決心相同,自然就形成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局面,我認為這是正常的。園林局幾位領導同志明白這個道理,總是叫我膽子放大一點。因此,我的膽子放大了。

「爸,如今我遭受妻子的懷疑,遭受妻子的監視,遭受妻子的吵鬧,搞得我心神不寧,工作起來縮手縮腳,怕這怕那。幸好兩個公司搞起來了,兩個公司的職工也多了,商如麗和段留香,今後不會單獨同我在一起了,不會單獨同我談工作了。現在同我談工作時,她們都帶著一位女秘書在旁邊。」

愛國說的這些難處,我是能體會到的。他們園林局的幾位領導同志,已經體會到了。我也知道,作為愛國的妻子溢圓,是體。會不到的。不過,溢圓講愛國冤屈她,我批評愛國說:「你也不能冤屈妻子,捉姦要捉雙,你親手抓到了嗎?」

愛國若有所思,想了下,便說:「她跟報社的一位男編輯非常親近,人家是有婦之夫,叫馬唯物。她還跟一位叫崔寶鋼的未婚男記者稱哥道妹,經常在一起談情說愛。人家是羨慕她的美色,羨慕她的風流啊!」

我緊問一句:「你是親眼看見的,還是親耳聽見的?」

愛國痛苦地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是那個報社的一位職工寫信告訴我的,這位職工在信里講得很具體,將細節都講了。爸,你是不是要看看這封信?我把這封信拿給你看。」

兒子向我講得有根有據,有證據,有證人,這叫我聽哪一方才是對呢?我如何公斷兒子同兒媳婦這件案子呢?

我在思索中,我在苦惱中,我在迸退兩難中。

有一天,我一人在家裡,為愛國他們陽台上的幾盆花木修剪。電話鈴響了,我接電話。

我問:「誰呀?」

「我是綠化美化大規格苗木聯合總公司的小商,您是曹老嗎?」

「是的。愛國他們上班去了,沒有在家。」

「我是找您。」

「哦,找我有什麼事?你講。」

「我向曹總問過您老的年紀,他談了您老的生日,真是巧,曹總說您老的生日是後天。後天夜晚,我來祝賀您老的生日。」

電話筒放下了半小時,電話鈴又響了。

我問:「誰呀?愛國他們不在家。」

「曹總向我講,您老要在我們上海過61歲大壽。是後天嗎?我後天下午六點鐘,同我的愛人一起來祝壽。我還要將我的小孩帶來,讓他為爺爺祝壽。我是綠化美化工程施工聯合總公司的小段呀,叫您的兒媳婦給您祝壽要算我一家三口人呀!」

我與重副局長參觀過小商、小段她們的聯合總公司,小商和小段曾向我們介紹過各自的公司,所以我認識小商和小段。我心裡思索:愛國為什麼向她們告訴我的生日?我突然明白了,這是愛國想表白自己蒙受的冤屈。我正在這樣思索著,電話鈴又響了。打來電話的人,我沒有見過,而且是一個男青年的聲音。

對方問:「您是溢圓同志的公公嗎?我是滿溢圓同志的同事,叫崔寶鋼,我後天下午六點半鐘以前,來祝賀您老61歲大壽。」

這位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滿溢圓的同事,怎麼會知道後天是我的生日,又怎麼知道我是61歲?我正在百思不得其解,電話鈴又響了起來。

對方直截了當地說:「喂,我叫馬唯物,是您兒媳婦的男同事。後天帶著我的愛人和女兒,來祝賀您老61歲大壽。後天下午六點半鐘,準時到。」

接完了溢圓的兩個男同事的電話,我又明白了:這是溢圓想表白自己蒙受的冤屈,向兩位男同事講我峋生日,讓他們到家來叫丈夫看看,是不是她的情人?好了,後天我的生日,也是為兒媳婦和兒子消除誤解的一大,我公斷這件案於的時機到。我要抓住這個機會,將這個疑案公斷明白。

愛國他們下班回家了,滬滬放學也回家了,他們商量後天為我慶祝生日,愛國提出來向上海市兩家電視台——上海電視台和上海人民廣播電視台,各點播三首歌,慶祝我的生日。愛國向溢圓說:「我們要把父親曹厚樹的名字,展現在大上海的熒屏上,要讓全上海的人,都看到我們父親曹厚樹的名字。」

滬滬接著他爸爸的話說:「爸爸,你們點了三首歌,我還要點三首歌。我要把我爺爺曹厚樹的名字,在全上海小朋友們的面前現一現,讓他們知道曹滬的爺爺叫曹厚樹。」

溢圓喝斥滬滬說:「你另外點三首歌,電視台另外要收錢。你知道點一首歌要多少錢?蠻貴的!在爸爸媽媽為爺爺點歌的祝壽詞中,寫上你的名字就行了。」

溢圓提了一條祝壽的辦法,她好像是向滬滬說:「僅是我們三人為爺爺祝壽,氣氛大小了,我已經將爺爺的61歲生日,告訴了我報社的兩個男同事,他們說一定要來。」

愛國也好像是向著滬滬說:「我覺得,應該將爺爺61歲生日的氣氛,弄得熱熱鬧鬧。所以,我也將爺爺生日的後天日期,透露給園林局我的兩個女同事,她們也說一定要來。」

在後天的祝壽會上,我要推動園林局和報社兩個單位的來賓,向我的期望發展,不僅要造成為我祝壽的熱烈氣氛,更要造成公斷這個疑案的和好氣氛。因此,我提出是否請一名廚師來辦這祝壽的酒席,讓愛國和溢圓有時間陪客。愛國和溢圓都同意我的這個意見,由愛國去聯繫他園林局食堂的廚師。

今天,l991年8月刀日,為慶祝我的61歲生日,愛國和溢圓各自向羊位請了一天假,上午就將辦酒席應買的雞,豬肉、牛肉。魚。海菜。小菜。滷菜等,都買了回家。下午,園林局的廚師也來了,溢圓還通知她的姐姐滿溢香一家三人,來為我祝壽。滿溢香夫妻帶著女兒柳眉,未的比較早。一來,滿溢香馬上進廚房,幫助廚師做事。滿溢香的愛人柳中環立即幫助布置客廳。滿溢香比她的妹妹瘦,說話時,笑滿眉眼,笑滿臉頰,說話嘴巴特甜,是一位善葆青春的中年婦女。她在紡紗廠當工人。柳中環不大說話,是個性格內向的人,在郊區縣的鄉鎮企業當一名幹部。我到廚房裡向滿溢香說明今天祝壽集會的微妙,請她主持今晚的歌舞表演,她心領神會地笑了。

園林局的客人們來了,繼而報社的客人們也到了,客廳頓時響起為我祝壽的男、女、小孩的聲音,以及愛國、溢圓和男女客人們的共同笑語。溢圓同園林局的商如麗。段留香,成了親密的姐妹;愛國和報社的崔寶鋼、馬唯物,也成了親密的朋友。而商如麗的男朋友小計和段留香愛人崇先生的到來,則完全解除了溢圓對自己丈大的疑慮。同樣,愛國見到了崔寶鋼的女朋友小律,見到了馬唯物的愛人欒女士,則明白了那封匿名信是對妻子的誣陷,曾經有過的那些懷疑,猜度、推想,妒忌等等傳聞,皆煙消雲散了。

吃完了祝壽酒席,看完了電視的祝壽點歌,我讓滿溢香主持歌舞晚會。歌舞一項項地進行,有滿溢圓。商如麗,段留香三個人的合唱:《永遠是朋友》;有曹愛國,崔寶鋼,馬唯物三個人的合唱《三百六十五個祝福》;還有六個人的集體舞。

主持人滿溢香特別要每對夫妻和每對戀愛對象,各自表演了男女合唱,象徵著每對夫妻和每對戀愛情侶的真情。中國是一夫一妻制,這些一對對的男女,怎會混亂呢?最後,滿溢香主持全體合唱《康定情歌》。

我年輕時候,愛哼《康定情歌》,今晚大家合唱這首歌的時候,我心裡在想著另外一個人——在想著遠在湖北省十萬大山的楓樹辛家我的辛小化。

今天為我祝壽的歌舞晚會,達到了我預計的另一個作用:天下本無事,庸人白擾之,我是以這兩句話為方例,公斷了兒媳婦和兒子之間說不清的感情糾葛。我是兒媳婦與兒子的「父母官」,公斷了他們之間的疑案。人們常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哈,這次我做到了清官能斷家務事。

客人們向我辭別時,我向客人們說:「再過幾天,我便回湖北十堰市了。十堰市在建成為花園式的園林風景城市之後,我邀請你們到我家裡去做客。今天的人都要去,少一個也不行。現在我定好:到時,愛國代表我邀請崔寶鋼、馬唯物、小計、崇先生四位;溢圓代表我邀請商如麗、段留香、小律、菜女士四位;曹滬代表我邀請今晚同你一起玩的小朋友。溢香夫妻是我的親戚,到時由我直接邀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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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清官難斷家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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