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兩部鑽探機碰撞爆炸
無名咒--二十三、兩部鑽探機碰撞爆炸
二十三、兩部鑽探機碰撞爆炸
就在我轉身的剎那間,礦坑又再發生一陣震動,幾顆大石直墜到我面前。我一邊閃避,一邊拚命鑽進夾縫中時,「雅利安之光」乘坐的失控高速鑽探機,只差二十尺左右便撞向「第三帝國」!
我出盡吃奶的力爬向前面,忽然感到衣角被巨石壓住!不知是否太緊張的關係,竟然扯不開給壓住的衣角?
只見兩部高速鑽探機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剩得不到十尺的距離,背後傳出查理的聲音:「宇無名,別動!」還未來得及反應,一股細小的赤色光束,已把壓住我衣角的巨石粉碎。
我轉身時,查理又再用手上的小型激光槍,將堵塞在夾縫的石頭粉碎,喝道:「快!」才鑽進細小的夾縫,背後已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
「雅利安之光」乘坐的鑽探機,像「神風突擊隊」的自殺戰機般,直撞向「第三帝國」,產生的強烈爆炸,令漆黑的礦坑光如白晝,烈焰四竄,甚至隱約聽到六名新納粹狂魔慘死前凄歷的叫聲!我拚命在夾縫中向前爬,但依然感到一股巨大的氣流,從背後湧上來!
兩部鑽探機的殘骸,繼續向前滑行,直撞向被巨石堵塞著的通道。我的身體才鑽出夾縫,便聽到凱特爾與海馬威廉的聲音:「宇無名,這一邊!」我尚未弄清楚他們聲音發出的方向,查理丹頓已拉著我,滾下滿布泥濘的斜坡。石城開始從背後滾落,不問而知定是兩部鑽控機仍繼續朝我們撞來,把堵塞的通道道撞開!
眼前天族地轉,看見的就只是飛濺的泥濘,與站在坑底的凱特爾及海馬威廉頭頂兩簡要光柱!
查理丹頓和我滾到杭底時,「第三帝國」機前的巨型鑽嘴,已破土而出,搖搖欲墜的插在一大堆巨石之中。凱特爾與海馬威廉奔上前把我倆扶起來。
「可惡的光頭黨如願以償了!」查理喘著氣說:「終於可以去見他們奉為上帝的元首……」他還未說完,通道的另一端又再傳出幾響零星爆炸。
「查理,你未免開心得太早,」我再次舉起攝錄機,拍下已停止滑下的一截高速鑽探機:「在今天的德國,好像這群瘋子的新納粹黨徒,還是多不勝數!」
查理無奈搖一搖頭,悶哼一聲,掏出一具方向儀,尋找就只有四十尺距離的中途站位置。
「那一邊,走!」他瞪著方向儀暗綠色的熒光屏道:「SIV應該就在前面。」
他所指的另一部SIV搜索機械共,正位於一千尺中途站協助我們前進,而那一具SIII則早已經葬身在通道的另一邊。只不過是幾十尺的路程,倘若在地面上走動,當然就不是一回事,可惜在漬水及腰的陰暗礦中前進,卻是難以想像的麻煩。這一段礦坑不通道,十分迂迴曲折,我們走了三分鐘,還差二十尺才抵達中途站。
「是什麼聲音?」海馬威廉突叫道:「你們聽到嗎?聲音是朝我們來的!」
「還不加快腳步!」查理氣急敗壞地罵道:「懶得理會是什麼聲音,進入中途站再算!」
查理丹頓提著小型激光槍,走在前面替我們開路,而我則與海馬威廉挽扶著凱特爾,在狹窄的礦坑中前進,務必在怪聲接近前抵達中途站。
山洪暴發洪水淹至
我們四個人攀過幾顆巨石,還走不到十來步,便發現一幢橢圓型的銀白色建築物,興建於礦坑的轉角處!大家都立即加快腳步,奔往那個堅固的中途站!
「天!」查理指著怪聲發出的方向大叫:「是水!」
由遠而近的怪聲,瞬間已來到我們的面前!是水?沒錯,是仿如山洪暴發的地下水!洶湧的地下水,沿著礦坑朝中途站涌過來,不出十秒就會把我們全數溺斃!這一股突然涌至的地下水,到底是怎樣形成的?難道就只是因暖流的出現,令到奧呼山脈的冰雪加速溶解,再沿著地底斷層滲到一千尺之下這麼簡單?
查現丹頓飛身撲向中途站的入口旁,將密碼輸入門前的一列按鈕上。不過,一切都已經太遲!
尤如萬馬奔騰的地下水,嘩啦嘩啦的從礦坑湧上來,就算查理及時打開那扇銀白色金屬門,我們亦沒時間走進裡面,遭洪水溺斃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啊!」海馬威廉突然大叫:「老爹……」
「該死的密碼鎖!」查理一腳狠狠踢向大門。」
「沒可能的……」我被眼前出現的異象,嚇得連小型錄機也差點兒掉到地上:「沒可能的……」
「怎會沒可能?」凱特爾歇斯底里地笑起來:「我就在毒氣室見過……」
查理回過頭來,終於明白我們這三個站在他背後的人,為何會相繼無原無故講出沒頭沒腦的說話來。他更加明白到,本來在五秒鐘后就會涌至的洪水,為何會突然減慢速度。
洪水不是減慢速度,而是在剎那間停止流動!
隱形圍牆擋住洪水
「這裡是紅海?」我嚇得將嘴巴得老大,簡直不能夠相信,眼前所發生的是事實。
突然淹至的滔滔洪水,距離我們就只有十尺,但此刻卻是停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就好像有一堵隱形圍牆,把洪水完全擋住!
「感謝上帝!」查理衝到這一堵水牆的面前,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上帝是怎樣把水擋住的?」接下來是近乎死亡的沉默。
在舊約聖經的《出埃及記》中,摩西帶領以色列人逃出埃及,逃避法老的追殺。抵達紅梅時,耶和華令紅海分開,讓以色列人徒步走過紅海的海底。「水在他們左右作了牆垣」,在《出埃及記》十五章中的記載,小學三年級學生也知道。
「我不感到奇怪,」凱特爾依然歇斯底里地傻笑:「我這個把猶太青年送進毒氣室的惡魔,將會像埃及軍隊一樣,遭複合的海水溺斃!」
當摩西帶領以色列人走過紅海后,法老的埃及大軍追至,亦走進兩堵水牆之間。誰知紅海再度複合,埃及大軍全遭淹死。凱特爾雙手染滿猶太人的鮮血,無論他如何仟悔,也許始終要難逃一死!這一堵水牆,也許並非上帝的傑作,而是由那些白影造成的!
凱特爾突然發狂沖向水牆,幸而海馬威廉反應快,飛身撲前把義父緊緊抱住,大叫道:「老爹,我不會讓任何人期負你!毒咒,即管來找我誨氣吧!」
在好奇心的作崇下,我走到仍湧出水花與泡沫的水牆前,伸手探進裡面……眼前突然閃起蛛綱般的電光,把我整個人彈向中途站的大門!
「砰」的一聲,痛得我慘叫一聲,金星直冒!
失蹤拯救員突出現
當我的身體大字形倒在地上時,那一堵水牆中,徐徐冒出四個人影!沒錯,正是那些白影……
不!也許我這一股突然出現的能量,震動得滿天星斗。眼花絛亂,才會誤將四個從水中冒出,穿上橙紅色發光衣的人,當作呼風喚雨的白色影子!
「白熊麥斯?」查理站在水牆前叫道:「真的!是「白熊拯救隊」的隊長和其他三名失蹤成員!」
眼前出現的景象,也實在太怪異了。四個身穿橙紅色工作服的男性,全身被一層水包裹住,既不是凝結的冰塊,亦非一個氣泡,而是一層薄薄的水,將每個人的四肢包圍?我甚至可以看見水面的張力,正作出有規律的波紋浮動。
四具水包著的人體,從水牆中冒出之後,懸浮於半空之中,直朝我們飄來。我們四個人不約而同圍著這四具被水包裹著的人體,果得一句說話也再講不出來。
「白熊麥斯仍然活著!」查理指住一名還在眨著的大漢道:「你們看!」我忙用攝錄機拍下這一個珍貴鏡頭,發現在觀察窗中,四個人的鬍子已蓄得很長,而眼則不停眨動,口中不停呼叫,可惜隔著薄薄一層由水形成的薄膜,大家就聽不見他們在叫什麼?
四個被水包住的人體,冉冉上升,就在升過我們頭頂時,又重重掉落地上!包裹著他們身體的水頃刻粉碎,分裂成數之不盡的小水點,在我們前面飛濺,卻沒有跌在地上,而是迅速被水牆吸回去,轉眼已消失影蹤。
查理沖前扶起其中一名大漢,叫道:「麥斯!」
「查理?」白熊麥斯用顫抖的雙手,抹掉臉上的水珠,凝視著道森集團的副總裁,神智仍未清醒:「我找到『金剛鑽A三』,發現它被一團藍光包圍……」
我與海馬威廉和凱特爾,分別扶起其餘三名白熊拯救隊隊員,發覺他們都目光獃滯,仿如從冬眠狀態中清醒一樣。
「是他們……」我挽扶著的隊員不斷向後退縮:「那些可怕的白影……」
「我還以為沒命拿退休金了……」白熊麥斯緊握著查理丹頓的手,聲音十分沙啞:「真後悔在直升機上說,這是最後一次的任務……感謝上帝,你把我從毒咒的魔掌中救回來!」
我托著小型攝錄機,拍下四名失蹤拯救隊員的特寫后,又再把鏡頭搖向那一堵神秘的水牆。
誰知我還未對好焦點,水牆之內又出現另一個黑影,一個巨大無比的黑影!包圍在黑影四周的,就是那些可怕的藍色光點!由於水牆是透明的,此刻所看見的影象十分清晰,我甚至可以肯定,即將要破牆而出的,是另一部高速鑽探機!沒錯,成群的藍光團團圍住這部東西,好像一些藍色冰塊,把一尾臭蟲凝固在冰塊之內一樣!
「金剛鑽A三?」查理與白熊麥斯齊聲叫道:「它一直在地底……被那些藍色光點包圍在地底?」
「伊娃!」凱特爾不顧一切衝上前去。海馬威廉飛撲到義父後面叫道:「老爹,別走前!」
我亦沖前攔著凱特爾,喝道:「別做傻事!」連同剛才那一回,再加上「眠貓庵」前與龍捲風中的遭遇,我已共三次領教過這些可怕的藍光了!
老太婆已成活乾屍
偌大的失蹤鑽探機「金剛鑽A三」,繼續從水牆深處朝我們飄前,包圍在它四周的藍色光點,正作出極不規則的移動。
「後退!」查理高聲叫道。
實在難以想像,一部超巨型高速鑽探機從水牆冒出來,竟然什麼聲音也沒有?直到這時候,我才看清楚,並非是「金剛鑽A三」自動穿牆而出的,而是那些藍光,是那些藍色光點將整部鑽探機搬動,離地飛行至此的!
「伊娃!」凱特爾在我與海馬威廉的懷中瘋狂掙扎,想衝到半截露出水牆的鑽探機面前。在一片可怕藍光的光點,大家都可以清楚看見,坐在駕駛座前的道森集團總裁梅丹道森女伯爵,也就是隱姓埋名五十年的納粹女魔頭羅森伊娃!
老太婆雙眼突出,全身紫黑,皮膚已收縮得剩下一層薄膜……這一類乾屍,我在龍捲風的半截機艙中見過,伊娃此刻已跟普拉夫與格拉茨一樣,成為一具活的乾屍!
沒錯,伊娃的嘴仍在顫抖,臉上流露出扭曲的表情,不問而知定是異象出現時,她自己亦來不及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老太婆……」查理撲通一聲跪到漬水上。
「我們要救的就是……?」白熊麥斯凝視著被藍光映得異常恐怖的伊娃道:「一具活的乾屍?這就是我白熊麥斯最後的拯救任務?」
「輪到我吧?」凱特爾在不斷掙扎,大叫:「我在這裡!毒咒聽著,我已等得不耐煩了!」
水牆盡頭白影再現
凱特爾才一叫完,一大群的白影已在水牆的盡頭出現,用極慢的速度朝我們飄過來。
「我已等得太不耐煩了!」凱特爾的雙眼張得老大:「為什麼要我們等五十年?那天你們在毒氣室出現時,為何不取掉我們五個人的命?」
白影飄前的速度極為緩慢,也沒有回答凱特爾,布滿一片藍光的礦坑,就只剩下老納粹戰犯回憶的空洞迴響:「我記得很清楚,是一九四四年秋天,我們五個人再次站在索比堡大宅的花園中,拍下一張紀念性的照片,因為大家都已感到,一切都再不復返了。」
「這張照片,」查理插嘴說:「就是老太婆在錄像帶遺囑中播出那一張?那天黃葉遍地,好一派肅殺的景象,正好陪襯納粹德國的滅亡。」
「在你們腳底黃葉覆蓋之下,就是遭希貝格槍殺的真正海姆教授,也就是「納粹新人類」的始創人,」我瞪著上百具朝我們飄來的白影,對凱特爾說:「亦是數以萬計被你們殺害的亡靈之……」
「攝影師按下快門之後,我們五個人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凱特爾好像要在白影來到之前,把埋在心中五址年的惡夢吐出:「在未得到元首的批准下,我們已在索比堡死亡營周圍埋下五千個實驗品,在我們拍照時,全被被趕進十間大浴室。」白影越來越接近,但速度極慢,好像跟我們一樣,聽著凱特爾滔滔不絕的仔悔。
「大浴室?」查理悶哼一聲:「其實是毒氣室!你們要把剩下的一千名猶太青年集體屠殺!」
白影救出猶太青年
只要對當年的納粹德國殘害猶太人歷史有認識的話,都知道集中營的所謂「淋浴室」,其實就是放出一氧化碳的殺人毒氣室,納粹黨甚至將大屠殺美其名曰「無痛苦致死術」。
幾百個白色人影在水牆中若隱若現,凱特爾卻不停敘述五十一年前索比堡的怪事,我彷彿走進現實與過去交替的蒙太奇效果,穿梭於兩段同樣詭異的空音中。
「我們五個人親眼看見,那一千名被改造成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猶太青年,在十間煙霧迷漫的大浴室開始淋浴后,就準備離開,」凱特爾好像要在白影來到之前,讓內疚帶來的痛苦把自己埋葬:「普拉夫和格拉茨先走,因為他們要檢查炸藥的分佈位置,而伊娃則返回死亡營的大宅,與兩名副官安排逃亡路線,剩下我與希貝格留在可以監視大浴室的隱蔽密室中,待時機成熟便按下鈕掣,放出毒氣把一千名猶太青年全部殺掉!忽然間,隔著密室的雙面鏡,我們發現浴室鋪滿瓷磚的牆壁中,冒出幾十個白影!初時,還以為是浴室蒸氣產生的錯覺,直到他們在不出一秒之內,令所有猶太青年在煙霧中消失時,我與希貝格按下毒氣掣顯然已經太遲了!」
「是他們把一千名猶太青年,從死神手中救出來的?」我望著這一群白影道。
「猶太青年的赤裸身軀,被白影扯進牆壁中的剎那間,齊聲向我們發出可怕的毒咒!」凱特爾的臉色蒼白到極點:「雖然隔著雙面鏡,我與希貝格都聽到一句說話:「五十一年後,我們會回來的!」接著,浴室便閃出無數藍光!」
兩個納粹戰犯當年在毒氣室中遇見的白影和藍光,此刻已徐徐由水牆冒出,為無名毒咒殺掉最後一個罪有應得的人:凱特爾。
礦坑中時空,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緩慢,耳中竟繼續傳來凱特爾的聲音:「當我與希貝格失魂落的走遍其餘九間毒氣室時,發覺其餘的九百名猶太青年,亦已在空氣中消失,只剩得倒在離控制室的黨衛軍軍官哺哺自語:「別詛咒我!別回來找我!」我倆立即向普拉夫與格拉茨報告,他們當然不相信。但一千人在毒氣室失蹤,又豈是盟軍特工可以辦得到的?」
幾十個白影已飄至我們的面前,藍色的光點在我們之間如螢火般飛舞。白影是透明的,重重疊疊,莫非這些就是當年被救出來的猶太青年?
「普拉夫與格拉茨按掣,將索比堡炸為平地,我們五個人正準備乘一部小型飛機,由奧地利逃往義大利波你諾時,盟軍突展開空襲,五個人亦在炮火連天中失散,永遠失敗……」
於是五個為逃避毒咒的納粹青年,就各自逃命,分別匿藏在世界上五個不同的城市隱姓埋名。我相信當他們在一九四五年四月底,知道元首在首都柏林地下室自殺的噩耗時,早已換上另一個新身分,為過去所作的暴行懺悔。
海馬威廉突然沖向白影,大叫:「我不理什麼毒咒,請你們放過我老爹!」
一把曾經聽過的聲音響起:「一切早已安排,我們沒法改變。」白影徐徐走向凱特爾!
「你們自認是人類?是什麼人類?」我攔住兩個白影的去路:「你們有什麼資格替上帝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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