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二）

一下課，我就被張子雨的跟班們拉到頂樓的陽台，真是沒完沒了，鬱悶啊！我被她們逼到陽台角落裡，臭戲又要上演了。

「你確定她沒有黨派，沒人撐腰嗎？」跟班一不確定的問她的同夥。「放心拉，她沒有黨派，也沒什麼朋友，平時獨來獨往，我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跟班二回答。

「昨天夠威風的，哈？」跟班一聽了跟班二的彙報，放心了不少，對我說話的嗓門也不禁大了起來。不行，每次叫跟班一跟班二的好累，我得換個叫法，看那個跟班一眼睛小的都快眯成一條縫了，乾脆就叫她「小眼睛」吧！她身邊的傢伙高高的，壯壯的，不好意思了，就叫「肥貓」了，再加上剛剛說我沒什麼朋友的，瘦瘦小小的，長這個樣子也學人家出來混幫派？算了，還是叫她「小老鼠」吧……

「我說小眼睛！你們的拉拉隊美女怎麼不在啊？」我故意的，在和他們交流之前，總要先讓她們知道自己的新名字啊！

「你——你——叫誰？」小眼睛突然揪住我的校服領口。

「你啊！小眼睛！還有你們啊——肥貓和小老鼠！」我把頭轉向另外兩個人，這個小眼睛，把我領口勒的太緊，我苦悶的想拽下她的手，可惜另外兩個傢伙立即上來幫忙，緊緊的想固定住我的手……於是很快的，四個人就這麼扭打在一起，好吃虧……

「媽的！」他們四個人，早知道我就多交幾個朋友，打架的時候也好有人幫忙！

終於，在我滿身中彩之後，我們被拉開，是輔導員老師！身後還跟著一群看熱鬧的學生。一定是剛剛我們打架時，被人發現，然後去通知了老師。不過，來的還真慢，要是早點過來我也不至於慘成這樣，衣服，裙子全都移位，頭髮也已經散開，手臂上有指甲的划痕，嘴角很痛，應該也破了……他們要好點，衣服都亂了，小眼睛的鞋子掉了，肥貓的臉上也中了我的毒抓，小老鼠要好點，大概剛剛打架的時候，她一直站在最邊上……

「看看你們——看看——看看——成什麼樣子了？」老師火了，指著我們就罵，「都高三的女生了，怎麼，不想上學啦？學人家幫派打架！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是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

你才不三不四呢！我在心裡偷偷的回罵！身為老師，竟然這樣說自己的學生，也不調查清楚，就罵人！

「都跟我回到教室去，每人寫一篇檢查，寫上你們的名字，班級，交到廣播社！」

「不要吧！老師！你也不調查調查，就處罰？」我拒絕，太丟臉了，我又不是壞學生！是她們先動手打我的，三對一，難道我不應該還手嗎？

「沈小凡——！」老師咬牙切齒的指著我，「你看看你，你爸爸媽媽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你學人家打架？看你平時老老實實的，現在，現在，快點拿個鏡子照照自己吧！還敢反嘴！你——你——你跟我去辦公室，一定要好好教育你！」完了！

被帶進辦公室，看到我的模樣，所有的老師都停止了手邊的工作。

「吆，是她啊，昨天上課看帥哥，被我說了一下……怎麼，今天就變成這個樣子啦？哈哈……」是數學老女人！聽著她「優雅」的笑聲，還真令人全身起雞皮疙瘩啊。

「小小年紀，學人家打架！」輔導員老師不屑的說，「真是什麼樣的女生都有，跟社會上似的！」

「沈小凡！去那邊，馬上寫份檢查，把事情詳詳細細寫下來。」他手指了指他的桌子，讓我過去。「寫就寫！」我很不情願的走到他的桌旁，坐下——！

「沈小凡——！誰讓你坐下啦——！給我站起來寫！」我一嚇，身體像彈簧似的，立刻彈起。

「哈哈哈哈……」接著整個辦公室傳來各位老師的哄堂大笑聲，真是沒素質！

一刻鐘之後，我的「檢查書」終於完成了，我恭恭敬敬的走到輔導員面前，雙手遞上。

他卻毫不客氣的隨手接下我的檢查書，大聲念道：

「親愛的老師，同學：

我錯了，真的錯了！雖然小眼睛，肥貓還有小老鼠把我圍困在頂樓陽台，雖然他們主動勒住我的衣領，但是我也不該跟他們動手。我應該偷偷趁他們不注意，趕緊找老師解決問題。雖然老師不在，也不知道老師手機號碼，我也應該寫個紙條什麼的，向別人求救，或者就乾脆站著不動。我想是我的態度不好，如果我站著不動，她們一定也不會猛打我……總之，老師，同學們，我錯了，我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絕對不打架！……這——這——這——你——你沈小凡——你寫的什麼東西？」看著輔導員越來越綠的臉，真後悔自己「實話實說」了，「啪——」的一聲，我的檢查書立刻被撕成無數個小碎片，在我眼前胡亂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