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以命相搏
「祖爺爺，你`````````」
葉菲菲柳眉斜挑，杏眼怒瞪，好不氣惱。一跺腳，使出吃奶的勁，展開身形，怒氣沖沖的向前衝去。
```````````「咦，祖爺爺怎麼和人打起來了？」
遠處的葉菲菲聽到打鬥的聲音，心裡的一絲怒氣早已換成了擔心，身形又加快了幾分。
一灰一白兩道身影，上下紛飛，交織在一起。天上地下，到處勁氣飛揚。
白衣老人銀髮白眉，頭髮倒豎，猶如極端發怒的狂獅，瘋狂的向灰衣老者進攻。灰衣老者一言不發，卻始終不讓白眉老人越雷池一步。白眉老人的好奇心更重，愈發想突破阻擋，到漩渦中心看看。
那裡面究竟有什麼好東西？這老傢伙修為這麼高，竟然只是個守門的。咦，漩渦怎麼快停止了？不好，好東西要消失了，我得趕緊過去瞧瞧。白眉猛然間提起全身的真力，迅速的撲向漩渦。
吳老頭見旋渦的速度漸漸變慢，大有又停止的趨勢，心裡就十分的擔憂。這比早先預定時間，提前了整整一個小時，會不會有什麼事啊。
屋漏偏逢連陰雨。在這個節骨眼上，偏偏來了個白眉的瘋老頭，什麼也不問，就知道一個勁的往漩渦中心鑽。吳老頭本就煩躁的心，登時大怒。大吼一聲，猶如從天而降的天神，攔住白眉老人，打鬥起來。
吳老頭肩頭責任重大，寧死不後退半步；白眉老人好奇心重，不肯放棄。修為同是後天之境末期，吳老頭功法玄奇，白眉老人功力深厚，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轟~~~」``````````
「咚~~~」``````````地上的岩石被雄厚的真力擊成粉碎，出現了巨大的岩坑。
兩人心裡都打出了怒氣，大有以命相博的架勢！
「嘎嘎```````，好！白眉，有種再接老夫一掌。」剛才吃了一點小虧的吳老頭，怒極反笑，大聲叫道。
「哈哈，白鬍子老頭，你放馬過來，我接著便是！」白眉笑道。
吳老頭緩緩踏出左腳，半弓左腿，雙手擎天，模樣甚是古怪。此時吳老頭一臉平靜，沒有絲毫的怒氣。
剛才的以及硬拼，白眉知道灰衣老者的功力沒有自己深厚，就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看到吳老頭擺出了這個古怪的姿勢后，居然能夠迅速地收斂極度波動的情緒，而且散發出一種極淡的卻又讓自己十分壓抑的洪荒氣息。白眉頓時收起了輕視之心，凝聚全身的功力，十二分的謹慎起來。
片刻，吳老頭的雙臂竟然發出了淡淡的青白色熒光。不一會兒，光芒毅然達到最盛，最後青白色的光芒慢慢的向兩手掌匯聚。隨即兩手掌發出了耀眼的光芒，猶若黑夜中的兩顆小太陽，威勢甚是恐怖。
白眉見狀，怒聲喝道；「白鬍子，你真的要拚命嗎？」
`````````沒有回應``````殊不知道吳老頭此時那還能開口說話。
白眉望著吳老頭，心裡掙扎幾下，猶豫了幾秒鐘，終於橫下心來。大聲笑道；「哈哈，我奉陪。打完了，如果我們還沒有死，我一定會交你這個朋友！」
說完以後，白眉渾身一松，壓抑束縛良久的心煥發了活力。豪氣頓生，氣沖雲霄，久違的感覺重新回來了。
這世界沉寂的太久了，我也沉寂的太久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生死真的很重要嗎？生也罷，死也罷，活了二百多歲了，悲歡離合，親疏離散，世上還有什麼事沒有經歷過？我這一生，活的也夠了。
一幕幕往事在腦海里極速的閃現。凝聚起來的全身功力，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全部散去。
白眉痴痴的站在那裡，眼神迷離，猶如風燭殘年的老人，遲暮在黃昏。臉上時而憂傷，時而高興，時而憤怒，時而傻笑，演繹著人生百態。
或許他想起了年少時的初戀情人，或許是想起了他叱詫風雲，縱橫江湖時的得意，也許是想起了妻子當初背叛他時的無奈，也許是想起了頭一次遇見師傅時的搞笑````````````````````````庄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人生若夢，夢若人生。夢中的時候覺得什麼都重要，夢醒時才知道什麼都不重要了。
``````````````心中一亮，白眉有了一絲明悟，似乎抓住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有````````吳老頭此時終於發現發現白眉的異常了，可是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氣機早已牢牢鎖定白眉，想要改變方向，已經不可能了。
白眉搞什麼？明明說好了，為什麼突然撤去所有的功力啊！``````「嗖````````」
「白眉，快閃啊！」吳老頭焦急的大聲叫道。
``````````````「不要啊---------，祖爺爺，嗚嗚~~~」葉菲菲剛到，就看到了幾乎令她心碎的一幕。
兩團耀眼的真氣團猶如兩顆小太陽，飛向白眉。
突然，半途中的兩個真氣團，「噗」的合二為一。耀眼的光芒此時變得格外的刺眼，猛然間威力也不知道增大了數倍，只是體積卻變得只有原來的四分之一大小。
小真氣團緩緩的向白眉飄去。
吳老頭心裡極是後悔，沒有問清楚，卻要了白眉的性命。
白眉最後的話又在他心裡響起，「如果我們沒有死，我一定要交你這個朋友！」````````吳老頭眼眶紅紅的，有些哽咽的沖白眉大聲吼道；「白眉，你要死啊！你***快閃啊！！」
「祖爺爺-------，不要啊-----」葉菲菲發瘋似的向白眉衝去。
```````````````「噗通~~咚~~~」
「噗~~」
```````````````五丈的時候，葉菲菲被兩人的無形氣罷擊飛出去。鮮血噴口而出，染紅了白色的上衣。
「祖爺爺-------」
除非出現奇迹，否則祖爺爺肯定``````淚水朦朧了雙眼，葉菲菲絕望的望著白眉。
白眉的心異常空明，平靜。沒有一絲的喜怒哀樂，彷彿眼前的一起與自己沒有一點關係。
夢該結束了，因為人已經醒了。
白眉心念一道，腦海隨即「轟~~」一震，水到渠成，境界突破了。白眉終於突破到了夢寐以求的先天之境。
六感剎那間清晰了百倍，非常清晰感覺到了周身空氣中流動著絲絲的天地元氣。緊接著，天地元氣瘋狂的開始由頭頂的百會穴往體內匯聚。陣陣的涼意，有著說不出的舒服。
危險！！極度危險！！
第六感使白眉發現了正在緩緩逼近的耀眼的小真氣團。
兩米，還有兩米！！
白眉努力運轉真力，才發現此時自己的身體和真力根本不受自己的調配。體內正在被天地元氣所佔據彙集。
```````````一米！！`````白眉的額頭出了一頭冷汗，他現在才又覺得生命如此可貴！
努力！努力！白眉用盡了一切辦法，還是無法移動身體半步。
`````````````半米！！`````白眉心裡已經絕望了！隨就放棄了一切努力！心裡苦笑道；「賊老天啊，開什麼玩笑啊。臨死之前讓我突破到了先天之境，這不是明擺著整我啊！
````````````三十厘米！！
`````````````二十厘米！
``````````````````靠！***白鬍子，死也不讓人好好死，這群親眼眼看著自己死，還有點緊張啊！白眉心裡忍不住痛罵無老頭。
其實這也難怪無老頭，這種功法他也是第一次使出。他本來是想把方向弄得偏一點，用盡所有的精神力，可是沒有想到扥是，方向沒有改變，反而使功法發生了變異！二和為一！還出現了這種緩緩推進方式！
吳老頭已經耗盡所有的真力，看著真力團緩緩推進，卻是無能為力。葉菲菲則是根本闖不過那道氣罷。
吳天舉、陳霞、李年山三人還在三個方向堅守。吳老頭早先就態度堅決的強調，不管哪一方發生什麼事，誰都不需過去，每個人都要堅守自己的崗位。所以這邊發生這麼大的聲響，還是沒有人過來就是因為此。
`````````````十厘米！！
吳老頭心裡痛自己，用手狠狠打在自己臉上。「啪」，鮮血滲了出來。
葉菲菲的眼裡儘是痛苦和淚水，絕望！無奈！
白眉心裡一嘆，正要閉上眼睛，忽然一米處的地方空氣漸漸有些扭曲，「嘶嘶~~」出現了一個身影。「幸好，還來的及。」來人輕聲自語道。說話間，一隻大手已經伸出，把緩緩推進的真力團抓在手中。
「你要靜心，趕緊吸收天地元氣，再遲效果就不好了！」
來人剛一說完，身影已然不見了。
「爺爺，你沒有事吧？」
「```````你媽媽和奶奶她們呢？還好吧？」
「她們很好，在李爺爺他們那裡。」
「你去看看那邊的葉姑娘吧？她是無辜的。我好累，讓我睡一會。`````」
`````````````````````````````````「你醒了？不用擔心，他們都沒有事。」
「吳笑天，是你么？``````````````嗚嗚~~~」葉菲菲剛才受到了太大的刺激，聽到祖爺爺和吳爺爺都沒有事，緊繃的心鬆了下來，再也忍受不住，撲在吳笑天的懷裡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