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結婚,不舒心的開始

第二章 結婚,不舒心的開始

「恩昊哥,來吃點花彩吧。」

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就見智友頭上戴著閃閃發光的鑽石發卡,端著冷飲,一蹦一跳地走進了書房。

「你懂不懂禮貌?不知道進來之前應該先敲門,得到了別人的允許才能進嗎?」

「哦!對不起嘛!我忘了,下次我一定記得先敲門。」

恩昊把正在看的報告書放在桌上,抬頭看了一眼滿臉嬌媚笑容的智友。

過去5個月的共同生活,讓恩昊至少明白了一點,和權智友在同一個空間相處的時候是絕對不要指望能安心處理公司事務的。

「我把花彩放在這裡啦。」

恩昊不理會智友伸手遞過來的叉子,有些責備地看著智友:

「不說快要期末考試了嗎?在這兒閑著晃來晃去,怎麼不去複習功課啊?」

「我,我會去複習的。」

「還有我不喜歡吃這種東西,也沒有讓你給我端過來,你出去的時候順便把這端走,以後別不經我同意就隨便拿東西過來給我吃。」

「可是我想要為你做點兒事嘛……」

「可是我不喜歡,你知不知道這樣很打擾我辦公,讓我很心煩啊!」

智友一心討好卻得了這麼個大冷臉,心裡難免不高興,再也裝不出笑臉,把手裡的叉子放在盤子上:

「恩昊哥你跟我在一起就覺得那麼難以忍受嗎?」

「你自己覺得呢?明知故犯,也不想想是誰讓人感到難以忍受的啊!」

聽著恩昊那毫不猶豫的回答,智友難堪地低下了頭。

「你出去吧。該做什麼做什麼,別把心思放在不該你操心的地方,我要工作了。」

「……是,我出去了,不打攪你做事了。」

智友捧著那碗和自己一樣處境凄涼的花彩,小步地朝門口走去。

「煩不煩啊!」看著輕輕帶上房門的智友,恩昊自言自語地發出這樣一句滿是不耐煩的感嘆。

這個「婚姻」,對自己而言簡直比在光天化日之下遭到搶劫還要讓人感到無所適從。一直以為所謂的訂婚、未婚妻都不過是長輩們的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以為自己從此有了一個可愛的妹妹……現在想來恩昊簡直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以前「訂婚」這樣的話就跟玩笑一樣,每天掛在嘴邊,可現在恩昊卻恨不得把所有這樣的話都吃進肚子里去,20多年了,一直如影相隨的「訂婚」這兩個字,還有漂亮得像洋娃娃一樣的未婚妻,恩昊都曾理所當然地把他們當作長輩們溝通感情的善意玩笑。

每個周末,梳著兩條小辮的可愛的智友都會跑來吵著說要約會或是用其他這樣那樣的事做借口來接近自己,而自己對這個漂亮卻死心眼兒的妹妹的放任不管,造成了今天這種難以收拾的後果。

恩昊煩不勝煩地用手撓了撓頭,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去年秋天的那場噩夢又浮現在了眼前。

一天早上,原本精神矍鑠的爺爺突然暈倒在家,所有人都毫無準備,因為爺爺雖然已經年過八旬,卻一直是位非常健康的老人,在財團所屬的大學附屬醫院裡住了一個多月的院,雖然一個又一個的檢查接踵而至,卻一直無法確診病因,似乎在嘲笑著富有的大兒子和作為醫學博士的二兒子一樣,爺爺的病情一日比一日嚴重。

「這樣看來,得做做準備了……還得儘快把恩昊的婚姻大事給辦了,也算了了爸爸的一件心事。快和權會長聯繫吧。」

從爺爺的口中正式說出讓恩昊和權會長的孫女權智友結婚這件事,是11月的最後一個星期,沒想到沒過多久,曾經以為的玩笑居然就要在不久的將來變成事實了。

也許是出於枉費家財萬貫卻無法挽救爺爺生命這一負罪感,從決定讓恩昊和智友結婚那天起,恩昊的父親便不顧當事人恩昊是否同意,開始著手準備起恩昊的結婚典禮。

結婚……儘管爺爺現在生命垂危,可是結婚畢竟不是兒戲,不能這樣草率地做出決定。

「雖然爺爺現在病得很嚴重,可是我不能結這個婚。」

當恩昊向已經快踏破智友家門檻的媽媽袒露心扉的那一天,他才平生第一次真正認識到什麼是責難的眼光。

「您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只考慮到您自己?」

「這不是自私不自私的問題,畢竟要結婚的人是我,而我……」

「如果你是想提景善的話,那你就別開口了。」

「母親!」

「我再說一次,我不喜歡那個女孩。你想娶她是想都不要想的。」

「可是她是我惟一愛的人。」

「愛?你確定那是愛情嗎?你確定你和她在一起幸福快樂嗎?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一天到晚頂著一副陰沉沉的臉是為什麼?你到底知不知道,每一次你去見那個什麼景善回來,臉色是什麼樣的?」

「母親,那是您的偏見。」

「偏見?你以為我是嫌棄那個女孩的生活環境嗎?人可以克服貧苦的環境,生存下來,只要本性善良光明,我是不會反對的,但是就是有那種本身性格就陰鬱的人,這和生活環境沒有關係,是本質問題,改都改不掉的,就像在陰暗的地方生長出來的苔蘚一樣,那個女孩的眼神是那樣的陰暗,你和她在一起不會幸福的,我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娶那樣一個陰沉的女人回來,她會把你毀了的。」

「她會陰沉都是因為母親您總是反對我們在一起,她本來就敏感,自然感受強烈。」

「因為我反對?那為什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那樣?你就是被她那副做作的憂鬱勾引了!反正我已經明明白白告訴你我的態度了,不行就是不行,沒有商量的餘地!你自己都沒發現嗎?自從你認識這個景善之後,你明顯的消沉很多,原來你不是這樣跟我說話的,你也不是這樣一天到晚不見笑臉的,你要真是跟她在一起了,肯定只會變得越來越憂鬱陰沉,我生你養你不是為了看你不快樂的,而且,你自己說說智友有哪點兒不好?人漂亮,心眼兒好,又從小到大心裡就只有你一個人,跟我們家門當戶對,你們倆的婚事是爺爺一直惦念的心事,你要是不想讓那麼小的女孩兒心靈受到創傷,不想讓爺爺就這樣帶著遺憾離開的話,就乖乖按照爺爺說的那樣,和智友結婚吧。」

「可智友比我小那麼多,我一直把她當小妹妹看,難道讓我以後都守著一個小孩兒過日子嗎?又不是小時候玩兒過家家!」

「她小又怎麼樣?總會長大的,而且說起來也是快20歲的姑娘了,也不小了,而且她對你一心一意的,可比你強一百倍,難道你跟那個景善這麼多年耗下來就沒一點兒心靈寄託,不想擺脫這種折磨,過幸福的生活嗎?這麼多年你還沒看透景善嗎?一定要把心放在那個女人身上,跟她耗一輩子嗎?」

「那您的意思是說,即使我一點兒都不愛智友也必須跟她結婚嗎?」

「愛情並不如你想像的那樣,看看你父親和我,我們倆的婚姻就是過去那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結婚前一點兒都不了解對方,就是外人總說那種什麼有政治謀略的婚姻,剛開始那會兒說三道四的人可真是不少,可你覺得咱們家不美滿嗎?愛情不是掛在嘴上說說就完了的,是要真正過日子來檢驗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在共同生活中培養的。恩昊啊,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自己拍著胸口想一想,爺爺有多疼愛你!現在他老人家躺在醫院都快不行了,難道你就不能滿足一下老人未了的心愿嗎?」

爺爺就如同對待自己女兒一樣疼愛著母親,看著母親那疲倦的神色,滿眶的淚水,恩昊就算有滿腔的不甘願也只能安靜下來。

除了恩昊之外,所有人都像約定好了一樣,這場婚禮在一片沉默的贊成中按部就班地準備著,即使是要把剛滿20歲的寶貝孫女嫁出去的權會長家,也沒有一個反對的聲音,一切都順利進行著,在恩昊看來就像一場虛假的鬧劇一樣,不幸的是自己就是這場鬧劇的男主角。

恩昊思來想去發現自己只剩最後一張王牌了,於是他每天去和智友見面,講事實擺道理,用盡一切方法試圖說服她,放棄跟自己結婚這個毀人不利己的愚蠢做法,可是,萬萬沒想到,平常十分懂事的智友居然在這件事上如此執拗,完全不聽他的勸告,鐵了心要嫁進自己家,恩昊威逼利誘,冷嘲熱諷,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百寶用盡也不能讓她改變主意,智友對於這場婚禮的熱情不比爺爺差。

「智友,你是個好妹妹,你就聽哥哥的話,結婚不是我們該做的事情,我們做兄妹是可以的,但夫妻卻實在不合適,當然,這不是說哥哥我討厭你,相反我很喜歡智友,但你要明白,我的喜歡僅限於對妹妹一樣的你,除了妹妹,你在我心裡不可能有其他任何定位,你明白嗎?喜歡不是愛,尤其對妹妹的喜歡和對妻子的愛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對於這點雖然智友你年紀還小,但也應該是明白的吧?」

「可是我愛恩昊哥啊!這不就夠了嗎?」

「……智友啊,愛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愛並不是一個人就能達到完美的,僅有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愛是不夠的,婚姻是建立在兩人相愛的基礎上的,簡而言之,因為我不愛你,所以我們倆不能結婚,你明白了嗎?」

「那隻要恩昊哥你愛上我就行了啊……你現在不愛我的話,我可以等,等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你怎麼說不通呢!講講道理好不好?!!簡直鬱悶死我了!」

「恩昊哥,你不要大聲嚷嚷。」

「權智友,你現在才幾歲啊?就急不可待要嫁人了?你現在才大學一年級,你經歷過什麼?又知道什麼?婚姻、愛情,你了解多少?口口聲聲你愛我,你了解我嗎?你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知道愛是不能勉強的嗎?這不是遊戲,不是扮家家酒!我明白告訴你,我不想娶你!」

「恩昊哥你不能因為我年紀比你小,就看不起我,是,我是沒經歷過什麼,但對於愛情、對於婚姻,我自問不比你知道得少,倒是哥哥你,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10年來我就只是喜歡恩昊哥你一個人,這樣的話,能說我沒資格說愛嗎?」

「唉!」

「我知道恩昊哥你不是很愛我。」

面對毫不動搖的智友,恩昊的聲音也忍不住地大了起來: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我不是不很愛你,是一點兒都不愛你,對我來說,你從來都不是一個可以愛慕的女人,只是妹妹而已,這樣說夠明白了吧!」

「那……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當然,我不想娶自己的妹妹回去,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所以這場婚禮根本就是個大錯誤,我們不能再讓它繼續下去,爺爺的心愿是無法代替我自己的意願的,我的人生應該遵照我的自由意志一步步走出來,我只想和我真心愛的那個女人結婚,很抱歉,那不是你。」

「那這樣可以嗎?我們結婚之後,你仍然把我當成是你的妹妹。」

自己費盡口舌卻只得到這樣一個愚蠢到家的回答,恩昊眼中簡直可以噴出火來,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如果不是顧及她是個比自己小得多的女孩子,恩昊早一巴掌打過去了,本來跟一個自己一向當妹妹的小女孩兒討論愛情婚姻什麼的就已經很是彆扭了,結果女孩兒那完全不顧別人心情自說自話的回答頓時使恩昊腦子裡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差點兒當場綳斷。

「權智友,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每個人都想要過幸福的生活,我相信你也是,我們倆結婚會讓我們兩個都不幸福,你還要和我結婚嗎?」

「對!」

「為什麼?你為什麼寧可不幸福也要嫁給我呢?」

「因為嫁的是恩昊哥。」

「什麼意思啊?我聽不懂!說明白點兒!」

「我寧可在恩昊哥身邊不幸福,也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幸福!」

啞口無言的恩昊用手心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般問道:「我的天啊!原來權智友不只年紀小還是個白痴!」

原以為這個小女孩肯定會站在自己一邊,和自己一起去反抗這場荒唐的婚禮,然而女孩意料之外的期盼目光卻使恩昊更加煩悶,原先對這個善良可愛的妹妹的那一份疼愛之心,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智友似乎洞悉出了他的心思,用一種清亮而又從容不迫的聲音說道:

「沒錯,我已經決定了,所以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改變主意,我從小就是這樣倔,從11歲開始我就每天跟著你,眼裡只看得到你,所以學習也不好,你說我是白痴也沒錯。現在讓我退學也沒關係,讓我放棄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也可以,但是惟獨和哥哥結婚這件事,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不!是絕對不能放棄,就算沒有爺爺要我們結婚這檔子事兒,我也不會放棄恩昊哥的。」

「你閉嘴!別說了!」

「不,我就是要說下去!我為什麼每個周末都要去哥哥的公司?連回家換件衣服的時間我都捨不得,總是穿著校服就去了,初中的時候是那樣,高中的時候也是那樣,並不是我年紀小,就不知道什麼叫做不好意思,其實我什麼都知道,我知道恩昊哥公司里的人是怎麼看我的,肯定覺得我是一個黏人黏得讓人心煩的不懂事的女孩……但是那些我都覺得無所謂,我知道恩昊哥沒有我還是可以活得很幸福,可是我不行,沒有恩昊哥就沒有我的幸福,所以,如果恩昊哥你還要勸我不要結這個婚的話,那麼就請你放棄吧。」

看著眼前這個10年來自己一直以「我的智友」稱呼的女孩,霎時間厭惡之情漫溢得整個胸口都裝不下,自然而然地,恩昊嘴裡吐出了瀰漫著惡毒氣息的話語:

「那麼權智友,你也給我聽清楚,我玄恩昊再說一遍,對於我來說,你永遠不是女人,不會是也不可能是。」

「……是,但是,恩昊哥……」

「不要把你愚蠢自私的愛情觀念強加在我身上,你是個連真心話和玩笑都分不清的白痴女人!你竟然要一個根本就不愛你的男人跟你結婚,簡直瘋了!你不幸福還要把我也拉下水,這就是你的愛情?我還真是開了眼界了!而最不幸的是,我居然是那個被你可怕的愛纏上的可憐蟲!好吧,現在爺爺病重在床,你就趁機要挾我,爺爺病倒其實你很開心吧!那好,我們就把這個該死的婚結了,你不要指望結婚後可以從我這兒得到什麼,哪怕是一丁點的感情!我們就這麼耗著吧!看看誰先熬不住!但是,你給我聽好了,權智友,你自私惡毒的慾望能讓你得到的只有一個名分、一個玄家長媳的空殼子,我玄恩昊可以發誓,這輩子永遠不會愛你,不,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無論輪迴多少次,都不會愛上你。」

「誰也不知道以後的事情會是什麼樣的,不要這麼妄下結論,這還是你教我的,恩昊哥!」

恩昊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低頭看了看倔強得像頭小牛犢一樣的智友。

「權智友,我真後悔以前對你那麼好,真希望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

「恩……恩昊哥!」

「我還曾真心希望我們能像親兄妹一樣。」

「不!……那我寧願你討厭我,甚至恨我一輩子!」

「你以為我現在對你會是什麼感覺?除了厭惡憤恨沒有其他!」

看著似乎也已經到了忍耐極限的智友,恩昊忍了又忍,硬是把已經不止一次涌到喉頭的那句「我已經心有所屬了」又咽了回去,原本家裡就已經強烈反對自己和景善交往了,如果再加上一個智友,那自己和景善就真的是步履維艱,四面楚歌了。

哼,這就是身為富家子弟的代價嗎?玄恩昊如果不是大有集團的長孫,智友家裡絕對不可能舉雙手贊成這場荒唐的婚事,相對的如果智友不是權路物產會長的孫女,自己家裡也不會接受還在念書,沒有長大成人的智友做玄家的長孫媳婦。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外表總是裝出一副很堅強的樣子其實內心很容易受傷的景善,恩昊再也不吝嗇自己對智友的輕蔑:

「或許從現在這一刻開始,權智友,我應該很佩服你,其實你一點兒也不笨,相反,你很現實也很聰明,我是不是應該稱讚你在學會怎麼做人之前就已經無師自通地具備了享受安逸的那種本能?結婚確實是個相當便利的途徑,對,與其嫁給一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跟著他吃苦受累,當然是嫁給我這樣的集團繼承人,其實我才是真笨,與其娶一個除了對我的愛之外什麼都沒有的女人,還不如和你這樣的帶著豐厚家產的女孩兒結婚。什麼愛上我,不過是富裕生活的保證而已,自尊心算什麼?虛假的婚姻又怎樣?只要外人看來我們珠聯璧合門當戶對不就行了嗎?幸福不過是留給別人看的裝飾,不是嗎?……」

智友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這讓正在口無遮攔地發泄內心苦楚的恩昊停住了那剜心刻骨的尖刻諷刺。曾幾何時,智友探著頭叫一聲「恩昊哥」就能把自己從與報告書鬥爭的沉悶中解救出來,立刻就能讓他暫時忘卻工作的疲勞;曾幾何時,智友孩子氣的絮絮叨叨也讓恩昊感覺溫馨,聽得意興十足,可現在……

「恩昊哥,我就拜託你一件事……你說什麼都可以,怎樣都沒關係,罵我無恥也罷,說討厭我再也不想見我也可以,但是……求你不要跟我的家人說這樣的話。」

智友含淚的雙眼懇切地望著恩昊,恩昊頓時感到了一陣良心的譴責,儘管其實沒有什麼抱歉的理由,但還是隱隱地覺得對不起眼前這個女孩。

「總之,我不想和你結婚,你再想想吧!」

恩昊甩出這麼一句連他自己都覺得硬梆梆的話后,轉身離開了安靜的咖啡屋,希望被單獨拋在咖啡屋的智友會因為羞愧而放棄這場草率的婚事。

但是,命運的女神最終並沒有眷顧恩昊,爺爺的病情時而好轉時而惡化,到了春天時,病情突然急劇惡化,老人陷入了昏迷狀態,只能依靠呼吸機維持呼吸,在模糊的意識中,不斷地呼喚著故去老友的名字,重複著與他的約定。

「請做好準備吧,這個星期可能很難……」

主治醫生的判斷,讓家裡人開始著手準備爺爺葬禮,同時也馬不停蹄地忙乎起了恩昊的婚禮來,秘書室派人去考察祖墳家廟位置的同時,婚禮的準備工作也已接近尾聲,結婚禮堂預定好了,早就購置好的新房也已裝修完畢。當報紙刊登出大有集團的玄恩昊和權路物產長女權智友即將舉行婚禮的消息時,恩昊雙手掩面發出了心灰意冷的絕望笑聲。

恩昊直到婚禮當天才體會到原來在非自願的情況下,連自己的婚禮這樣一生一次的大事也無法讓自己興奮起來,所謂趕鴨子上架就是用來形容自己現在的狀況吧,恩昊不無自嘲地想著,自己這個大男人已經完完全全地輸給了智友這個小自己8歲的小女生,這種想法似乎成為恩昊自我安慰的一種武器,不是沒有努力過,自己勸也勸了,罵也罵了,哄也哄了甚至騙都騙了,可是這小妮子卻軟硬不吃,任你東南西北風咬定青山不放鬆,毫不動搖地堅守著心中的信念,恩昊已經心力交瘁了,就這樣隨她去吧!如果婚姻就是智友你要的,那我就成全你,給你婚姻,但除此之外,你什麼也得不到!

匆忙準備了4天之後,婚禮如期舉行。在擺滿了各界人士送來的花籃的結婚禮堂中,恩昊牽著智友的手,面對聖壇不僅再一次地思考起自己這場婚禮的真實意義,神父宣布兩人正式結為夫妻后,恩昊伏在可愛無比的新娘耳邊,看似柔情萬千地低聲冰冷地說了句:「權智友,從現在這一瞬間起,你就只是一個空殼子,除了婚姻,我什麼都不會給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勸你對所謂幸福的新婚生活不要懷有任何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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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孩,壞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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