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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捉住了阿格羅,」安迪·庫林斯說,「我想,你也許想知道這個消息。」
「我應當對此再胡說一通?」喬·N·蓋洛說。
這個老顧問正倚在阿斯托里亞的克賴森特街上一座黃袍色的磚房的山牆上,似首畏縮在一家鞋店這篷的陰影下。他穿著一條斜紋棉布褲,一件寬鬆的棕色襯衫,下擺沒收起來,腳上是一雙不合腳的耐克牌運動鞋,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像是鄰居家一個領養老金的安靜的老人。既沒有力量和好奇心,也沒有錢出遠門。
「在加拿大,」庫林斯繼續說,「蒙特利爾。」
「安迪,」蓋洛說,「我真的對此毫不關心。」他低頭看看自己那雙運動鞋,又抬頭看看街道,顯山一副平靜的樣子,不理會那位偵探。
庫林斯不由自主地想要誘導這個老人,想要讓他因為惱怒而吐露些實情出來,就像敢暴躁的孩子會做的那樣。蓋洛在某些方面正像個孩子一樣。原來他會爭論的事,現在他只是惱怒而已;原來他慣於迴避的問題,現在他只是噘起嘴。他越來越屈服於自己的怯懦和煩躁,越來越不注意別人在說些什麼。
那個態度和的外交家,在這幕戲的後半場中,變成了一個小鬼頭。
「來,」庫林斯說,「我給你買一份咖啡。」
「不,謝謝。」
「那好,我要一份咖啡,你陪我坐著。」
蓋洛眯起眼睛張大鼻孔看著他:「安迪,你好像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想和你說話。我不想看到你。我要和你一刀兩斷。」
聽到這話,庫林斯奇怪地感到胃部一陣冰冷的空虛感,這種感覺只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失落感。
他並不想從喬·蓋洛那裡得到什麼;他這次來訪沒有任何工作上的原因。只是一次拜訪而已。「喬,嘿,我們以前總是能談得來的。」
「是啊,」這個老顧問承認說,「我們曾經有幾次談得挺投機的。但是現在我覺得好像我並不真正知道自己在應付誰。」
「我一向對你很直率。」
「那是你喜歡說話。」
這白髮的老人移開了視線,抑制著某種情緒的暴發,被動的敵意或其它什麼情緒的流露。這不是喬·蓋洛原來的作風,他似乎正與從前那種痛快地進攻衝動做鬥爭。而那種沖支最終控制了他:「然後你說些關於保羅的蠢案子這類的廢話。」
「那不是我們的案子。」安迪·庫林斯說。
喬·蓋洛不聽他的。
「你知道這像什麼嗎,安迪?這就像你在一場真正出色的、乾淨的、艱苦的戰鬥中打到第十二個回合,這時候一個傢伙出來擊中另一個人的陰囊。這場戰鬥就給毀了。從前的一切——戰略方針,對敵手的尊敬、等候決定——所有這一切都一團糟了。
這就像是,你幹嘛要自找麻煩呢?你幹嘛要對你的敵人表示尊重呢?只要在他的下身來一下不能讓他整個兒都倒下來。」
「喬·那不我們的案子。」
「我告訴你,安迪,保羅會高高昂著間從這裡走開,而政府的人卻顯得像群傻瓜。記住我的話,這會是『三個傀儡的死期』,他們要把這些說謊的小賊帶上證人席,保羅·卡斯特蘭諾只要看他們一眼,這些臭流氓也會拉在褲子里,這些該死的傻瓜連那些胡說八道的話都說不利索。等到你和奧布賴恩到那兒去做證的時候——」「我們不會去做證的。喬,你看著我,聽我說,那不是我的案子。」
「不是我們的案子。不是我們的案子。胡說八道,這不是你們的案子。那我們問你,安迪,你們有這麼個法律叫反詐騙與腐敗組織法是不是?這條法律的基本意思,是說如果某個人,在某個地方,因為做錯了中被捉住了,那麼所有的人都是有罪的。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如果這條法律適用於我們,它為什麼不適用你們?你們企圖讓保羅·卡斯特蘭諾為一些他從未見過的人犯下的罪行負責,而且這件案子正由一些和你們共事的人辦理,你還要撒謊對我說這不是你們的案子?」
「喬,對不起,但是你不明白這件工作的內情。」
「是的,」蓋洛說,「我想我的確不明白。我想對於像我這樣從昆斯來的人,這是太難以捉,太花哨了。但是你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明白嗎?等到再有一群偽善的檢察官私人開業的時候,我就會明白了。
那時候他們會對我解釋這些事,向我要介1小時300元。那時候我就會明白為什麼反詐騙與腐敗組織法只適用於我們而不適用於你們。
「可是在此期間,安迪,請你幫我個大忙,別再到這兒來轉悠了。你讓我很為難。等到要逮捕我的時候再來吧。在此期間,別他媽來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