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別說笑了,莎娜。」傑西伸手過去拉住她的車門,不准她打開。「我不會佔你便宜!我只想談談。」
「你當然會,」她對他叫道,偷瞄他的手。「就像你在公園時只想聊聊!」
「該死的,不要再這樣!」
傑西放開她,迅速地盡量把座位滑向後方。然後將莎娜從椅中拉至他腿上,緊緊抱住她,使她雙臂在身側不能動。
莎娜掙扎著,可是他輕易地控制她不讓她反抗,又沒有弄痛她。最後她終於放棄,直直地坐著不動。
「放開我。」她咬牙切齒地說,狠狠地瞪著他。
「除非你冷靜下來,答應我不下車。」
「我不會答應。」她氣忿地回答。
「莎娜……」他耐心地說。「回鎮上有十哩路。你穿高跟鞋在半夜裡走不了那麼遠!理智一點!」
「理智!」她吼道。「我想你一定認為你很理智?」
「當然。」他立即回答。
「那就送我回家!」
「等我們談過之後。」
「如果你讓我回我的椅子上,我就聽你的。」
傑西看著她,不相信她眸中反抗的神采。
「不行。」他搖搖頭。「對不起,親愛的,可是我不相信你。你坐在我腿上不舒服嗎?」
莎娜不想承認,他抱著她的腰,讓她坐在他堅實的腿上,使她覺得分外敏感且怒氣漸消。
「我是不舒服,」她正色地說謊道,可是他彎起一道濃眉,她的兩頰不禁酡紅。
「我想我們還是保持這樣,」他說。「我喜歡你坐在我的腿上。」
莎娜心中竊喜,眼睛卻盯著他。
「說吧。你想跟我談什麼?」
傑西嘆口氣。莎娜一副倔強、難纏的表情。他知道她正努力假裝生他的氣,因為他可以感覺到她僵硬的身體變得柔軟。他懷疑她自己也察覺到;他抑住笑容直視她。
「就從你和葛安迪開始。」
莎娜警覺地注視他。
「安迪怎麼樣?」她小心地問。
「你說他是你的未婚夫,可是你們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訂過婚的人。」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不碰他,也不親他,而且在你認為沒人看到時,也沒有和他偷偷交換親密的眼神。」
「噢。」莎娜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嘛……」她停頓一下,思索該怎麼答。「我們都是很保守的人,就因為我們不公開的親熱,並不表示有何不對。」
「噢,是嗎?」他拉長語氣說,瞇眼打量她羞赧的瞼。「你是說你在私底下都很熱情?你跟他睡覺嗎,莎娜?」
「那不關你的事。」莎娜氣憤地斥喝道,兩頰因他的坦率直問而燒紅。
「噢,它與我有關。」他輕聲說道,修長的手指將她臉頰上的一綹髮絲撥至耳後,拇指在她光滑的臉頰上輕撫徘徊,而後手指輕包住她的頸項。「因為我希望我是唯一跟你睡覺的人。我必須知道他是否碰過你,莎娜。我必須知道、否則我會寢食難安。」
莎娜瞪著他,所有的忿怒皆為好奇所取代,對他充滿感情的聲音和專註的臉孔感到不可思議。
她伸出顫抖的手指,捧住他一邊臉。
「不,傑西,」她顫抖且小心地說。「我沒有……我從沒有——和安迪、也沒有和任何人睡過。」
他如釋重負的閉上眼,轉頭親一下她柔軟的掌心。他睜開眼,碧眸燃燒著饑渴。
「我希望那是我,莎娜。我希望我是你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愛人。」
「傑西,我不認為……」莎娜顫抖地說,卻被他的唇封住,以無比的柔情、十分珍惜地吻她。莎娜身體剩餘的僵硬全部消失,她癱軟地靠著他,自動仰起臉,雙臂圈住他的頸項,手指插入他濃密的頭髮里。
「莎娜,」他的唇一邊摩擦過她的臉頰、眉毛、鼻尖和嘴角,一邊呢喃道。「嫁給我。」
莎娜的眸子猛地睜開,瞪著他。
「那是不可能的。」她終於說,因他的唇探索她精巧的耳廓而心猿意馬。她閉上眼,沉醉於美妙的感官中。
「為什麼不可能?」他問,以舌頭取代唇,輕舔著她,莎娜全身因興奮而顫抖。
「因為你……你不是結婚的一型。」她口齒不清地說,她的手指在他頸項上,隨著悸動的脈搏有節奏地彎曲,而他的手臂也促其更靠近。
「我本來不是。」他在她的喉上低語,他張開的唇輕吮她頸窩上瘋狂悸動的脈搏。他自己的心也在馳騁,使他熱血賁張,肌膚敏感。「直到我從崔斯車庫那輛福特汽車底下滑出來,抬頭看到你,我就墜入情網了,莎娜。」
「我——嗯!」她嘆息道,仰頭靠著他的肩,任他的熱唇沿著她的裸肩而下。「我們不應該這麼做,」她模糊地抗議。「我不相信一見鍾情。那毫不合理。」
「莎娜,莎娜,」他嗄啞地在她誘人柔軟、光滑的肌膚上說。「那麼你會相信什麼?」
「我不知道,」她老實地回答,無法對他或對自己說謊。「每當我像這樣跟你在一起時,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有感覺。」
「這真令人鼓舞——或許當時這樣就夠了。」他抬頭看著靠在他肩上的她。月光照著她姣美的臉頰、下頷和她迷人的裸肩,並使她的頭髮變為銀色的紗,眸子變得深邃、神秘。「我知道你跟別人從未有這樣的感覺,否則你不會到現在仍是純潔之身。我們一碰在一起即彼此燃燒,莎娜,這種身體的束縛是很少有的。目前,這對我已足夠,因為你不是那種隨便獻出自己身體的女人,除非你心有所屬……」
「可是,傑西……」莎娜痛苦的低聲承認。「我怎麼知道那點呢?你一碰我,我就忘了小心、我的原則和悔悟。我一向認為自己是對性不感興趣的女人。可是我堅守原則、保持貞潔只因為我沒有碰到像你這樣讓人心動的男人!何況……」她檐心地蹙眉。「我和你沒有一點相同處,你是情場老手,我只是個毫無經驗的小鎮女孩……」
傑西用手指阻止她的唇再絮絮不休,英俊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莎娜,莎娜,」他嘆息道。「我小心謹慎的莎娜。愛不是你可以從外燴中叫的東西,在星期六五點準時送到。」他的舌尖游移過她開啟的唇。「相信我,事情會解決的。」他沙啞地說。
莎娜恍惚地注意到他更向前彎,眸子緩緩閉上,專心地吻她。她以無知的渴望迎接他,在一聲低吟后,傑西覆蓋住她的唇,品嘗她火般的熱情。
他的手臂幾乎以懲罰的力量緊緊圈住她,可是莎娜卻沒有注意到。世界彷彿濃縮於他的嘴和緩緩輕吮的舌頭上。傑西拉下她禮服的拉煉時,她幾乎沒有察覺。霎時她赤裸肌膚上溫暖的手被冰冷的空氣所取代。
他的唇緩緩且不情願地離開她。
「你的味道真好,」他喃喃地說。「你不想品當我嗎?」
莎娜的眸子幾乎閉著,睫毛遮掩似藍火般迷濛的熱情。
「是的,」她終於說道。「我想。」
他溫暖的唇覆蓋住她,她不再掙扎要睜開沉重的眼瞼。絢爛的顏色在她閉住的眼后旋轉。他嘗起來似酒,令人心蕩神搖,莎娜不自覺地由喉中發出呻吟。
傑西將她黑絲禮服松落至腰上,莎娜幾乎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可是當他溫暖的手心撫摸過她高聳的乳房時,她在他的唇下驚喘一聲,身體也立即有了反應。可是,她沒有推開他,只是完全靜止不動。
此時她已半躺在他身上,兩腿跨坐在他腿上。在傑西溫暖手指的愛撫下,她慢慢放鬆,陷入他的唇和手製造的激情深淵裡。他的唇取代手來愛撫她,莎娜驚喘一聲,愉快地呻吟。他不斷以唇摩擦她光滑、細膩的肌膚,感覺她纖弱的身體逐漸緊張,她的手指用力抓住他的肩。
就在莎娜以為自己會快樂地死去時,他的唇含住她的乳頭輕扯。她整個身體因之顫抖,愉快的浪潮襲擊她的兩腿之間。她的腿不安地在他有力的腿上移動。
「傑西,」她情不自禁地呢喃。「求你……」
「求我什麼,寶貝?」他在她的乳房上低語。她沒有回答,可是她的手指在不自覺的要求下彎曲。他勉強離開幾乎令他瘋狂的絲滑肌膚,抬頭看她。她的星眸半合,唇因漫長的熱吻而微腫。他知道她想要什麼,可是他要她說出來。「告訴我,寶貝。你想要什麼?」
她的腿不安地移動,睫毛也閃動。傑西一手抓住她的足踝,手掌緩緩從她的小腿內側撫摸而上。
莎娜低頭注視兩人身體的線條,看著他黝黑的手在她腿上誘人地移動。看他觸摸她令人無比的興奮,她已失去理智。如果傑西在引誘她,這是互相的。她可以感到他的心在她貼在他胸上的耳朵底下劇跳如雷,而且他在她兩腿底下已明顯的興奮。
「莎娜。」他粗嗄地叫道,她抬起視線面對他的臉。她完全信任和接受的恍惚表情令人屏息。她顯然已無法拒絕,傑西大聲呻吟。他可以佔有她,他可以將自己理入她溫暖的體內,抒解過去四天里快把他逼瘋且愈演愈烈的火熱需要。她心甘情願地依從他的引導,屈服於他的愛撫下。
傑西模糊地知道她給他一個美麗的禮物和要命的責任。他不想傷害她,他心裡有個感覺,如果他聽從了身體的渴望,明天莎娜的良心必會不安。
「是的,傑西。」她呢喃地回答,用指尖探索著他臉上的骨架、拱形的濃眉和下唇的曲線。「我喜歡你的唇。」她心神恍惚喘息地說,專註地盯著他的唇。
傑西的全身立即緊繃。他已決心為莎娜表現高貴並做正確的事,可是他真的不知道這好意能維持多久!
「莎娜……」他的唇在她指尖下移動,莎娜的唇露出十分性感的微笑。傑西抓住她的手,用力地吻了一下,再放到自己的胸上。「我們必須停止。」
「為什麼?」莎娜不解地對他蹙眉。
「因為如果我們不停止,我會跟你做愛,我不希望我們的第一次是在汽車的椅子上。」
「噢。」莎娜花了一分鐘才了解他的意思,也因此從意亂情迷中完全清醒過來,而突然明白自己半裸地趴在他身上。「噢,」
她從他手中抽出手,掙扎著拉上禮服,爬回客座上。
「嗨,等一下!」傑西把她拉回到他的腿上,卻被她的手肘狠狠撞得大叫。「哎呀!該死!坐好別動。」
莎娜羞愧得幾乎落淚,安靜地坐著不動,緊緊抓住黑禮服的胸襟,低頭避免看他。
「對不起,」她生硬地道歉。「我說過這不是個好主意。我不擅長做這種事。」
「嗯。」傑西抬起下頷,看到她淚水模糊的藍眸,不禁心疼。「噢,甜心,你錯了!你對『這種事』做得好極了!如果你不是做得太好,我要叫自己住手也不會那麼困難了。如果我不是太愛你,我現在就不會停止。我會脫掉你的禮服,什麼也不管的就和你在汽車裡做愛!」
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睜大眼睛瞪著他。
「你愛我?」她傻傻地重複道,努力吸入這句話。
他親一下她的鼻尖。
「是的,我愛你。」他粗嗄地說。「若不是我太了解你,知道你明天會良心不安,我才不管什麼善意,現在就和你做愛。」他深深嘆口氣,雙臂緊抱她靠在他的胸上,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上。「我在這裡努力表現得高貴,可是你必須幫助我才行,甜心。」
莎娜縮入他安全溫暖的懷裡,微笑地靠著他漿挺的白襯衫。
「為什麼?我並不確定希望你表現得高貴。」
「別那麼說,」他的聲音在她耳朵下咆哮,並含著笑意。「一個女人對這樣的表示應該心懷感激。我簡直像個白武士。」
莎娜真不知道自己對他高貴的表現該感覺如何?雖然緊張已從她身上漸漸消失,使她全身癱瘓,但她的身體仍渴望釋放。她靠著他扭動,背部碰到駕駛盤,她不舒服地調整姿勢,努力記住自己跨坐在他的腿上。
傑西看到她困惑的蹙眉,感覺到她在車內狹窄的空間里微妙的調整坐姿。他知道她不舒服,可是他不願讓她回客座上。他喜歡抱著她,她柔軟的曲線和他堅實的軀幹正好相配。他的臉磨蹭著她溫暖、光滑及芳香的頭髮,他不禁沉重地嘆了口氣。
莎娜仰頭看著他,臉只距離他幾吋。
「怎麼了?」她輕聲問,她的氣息噴在他唇上。
傑西無法抗拒,在輕擦過她的唇后,才回答:「我應核送你回家,你一定感到很不舒服。」
莎娜可以聽出他聲音中的不情願,以及看出他眼中不想離開的遺憾。她緩緩地微笑,用一根食指游移過他的下唇。
「我不想回家,」她輕聲承認。「事實上,我根本不想動。你是很好的枕頭,不過,這方向盤和排檔沒有你舒服。」
「嗯,我相信是,」他同意,並用手掌擋在方向盤上當她的墊背。「這樣好一點嗎?」
「嗯哼。」她點點頭,可是他的另一隻手溜入她裙子底下,撫摸她的膝蓋后,溜向她的大腿背後墊在排檔鈕上,幾乎觸及她內褲的花邊,她驚訝的睜大眼。「傑西……」她屏息地說。
「嗯。」他心不在焉地喃喃道,緩緩撫摸她的長襪口和小內褲邊之間的赤裸肌膚。
「我想我們不該這麼做。」她說,努力不理他有節奏的愛撫所造成的陣陣歡愉。
「做什麼?」他問,注視著她燃燒的藍眸。他嘆息一聲,強迫自己的手停止。「你說的對,」他承認,給她一個疼愛的半苦笑。「我都知道結果會如何,至少今晚是如此,挑逗對我們毫無益處。」
莎娜還來不及抗議他話中意味,他們只是拖延最親密的一刻直到較方便的時刻,傑西已抽回手墊在方向盤上。
「跟我聊天,莎娜,」他說,聲音在她頭髮上顯得窒息。「如果我不能跟你做愛,至少我可以抱著你。」
「你想聊什麼?」她問,自動縮身靠在他的懷裡,感覺到自己從沒有這麼安全、溫暖並被保護。他抱著她時,令人受挫的未滿足的慾望就沒那麼強烈了。
「我想聊你。告訴我孟莎娜的事。」
「我沒什麼好說,」她反對道。「何況,你幾乎知道我的一生。沒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有些事我並不知道。」
「像什麼?」
「像你喜歡哪種音樂?你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我們是否喜歡同樣的食物?還有很多列不完的事!」
「嗯,」莎娜深思地答。「你或許是對的。你喜歡哪類的音樂?」
「鄉村音樂、民歌、搖滾樂。你能說出來的,我都喜歡。你呢?」
「我也是幾乎什麼音樂都喜歡,只除了歌劇。我試聽過,可是似乎沒辦法接受。」
車裡的音樂帶反覆地播放著「你眼中的灰」和「只有你」,車外的朝露在黑漆的車身、碧草和樹叢上閃閃發亮。月亮在天上已滑落,遠處的星星在月光消褪時,變得更亮,傑西和莎娜就這樣一直聊著天,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傑西終於不情願的提醒莎娜時間。
「莎娜,我很不願提醒你,可是如果我要送你回家吃早餐,我們最好走了。」
「現在幾點了?」
傑西伸出手腕,莎娜轉過他的手錶對著微暗的光。
「噢,我的天!」她驚喘道。「已經四點半了!」
「我知道。」他轉過她的臉面對他。「我不想帶你回你父母的家。跟我回去吧。」
莎娜幾乎想說好,可是她搖搖頭。「你知道我不能,傑西。」
「是的,我想我知道。」他撫摸她的下頷。「可是那並不表示我不希望你這麼做。除了我家外,我不想載你去任何人的家,莎娜。你屬於我,屬於我的懷裡、我的床上。」他看到她臉上混亂反對的表情,他搖搖頭。「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仍認為我只想迅速在草堆上打滾,只想短暫、火熱的戀情。」他低頭專註地凝視她的唇。「我想要你,我肯定我們在做愛時會熱情似火,可是我不想要短暫的戀情。除非你考慮過要維持五十年或者更久。」
莎娜還來不及回答,他已熱烈地吻她,再度燃起他們之間已熄滅的火。窗外迷濛一片,他們的唇似膠而身體也融化了。傑西輕撫她的大腿,手指往上游移至她的兩腿間,才勉強地將嘴離開她的唇。
「該死!我討厭離開你。」他呻吟一聲,熟練地拉起她的拉煉,小心地扶她起來回到客座上。莎娜感到完全分不清方向,可是她赤裸的肌膚觸及冰冷的皮帶,使她神智清醒。傑西看到她打個冷顫,立即脫下自己的外套。
「把外套披上,甜心。」他把外套里住她的肩,滿足地看到她迷濛的藍眸,用力、迅速的親一下她的唇。「夠暖了嗎?」
莎娜點點頭,拉緊過大的外套包住自己。衣服仍有他身體的餘溫和他獨特的氣味。
傑西發動引擎,把車倒到馬路上,他們默默開車回鎮上時,他一直握著她的一隻手。等他們進入岩石鎮,他必須減慢速度時,仍不願放開她。
傑西把車停在她家的車道上,扶她下車時,附近十分安靜,籠罩著星期天凌晨的寧靜。黎明時遠處東方的天空,已布上淺紫和粉紅的彩霞,他們走至門口。
「你確定不改變心意跟我回家?」他們站在門口,他挑逗地說。
「不。」她耳語道,對他悲傷的表情微笑。她欲脫掉他的外套,可是他阻止她。
「不。留著它,我不需要。我以後再來拿。」他的手在她的頸項上徘徊。「你今天要做什麼?」他沙啞地問,拇指撫摸著她細嫩的臉頰。
「不管我們昨晚多晚出去,我媽可能會逼我去教堂,不過今天下午我要睡覺。你呢?」
「我大概睡不著,」他喃喃地說。「可是你必須睡覺。」他的拇指輕撫她一隻眼睛底下脆弱的皮膚。「現在你是我的,我必須好好照顧你。」
莎娜張口想抗議說她不是他的,可是他已用吻封住她的嘴,他吻她時,她根本不可能跟他爭論,她在沉醉於他的手和唇的純然歡愉前,迷糊地想。
傑西勉強離開她的唇,替她推開門。
「如只你現在不進去,」他咬牙說。「我會把你扛在肩上,載你回家,管它什麼高不高貴。」
莎娜最後看他一眼,走進屋裡,關上門。屏息地靠著門一會兒,才拉開窗帘看他離開走廊,穿過草坪到他的車邊。他放開煞車,讓車子無聲地滑下車道,開至街上,才加強馬力。莎娜一直望著他的車轉彎,看不到紅色尾燈,才放下窗帘,慢吞吞地上樓,心裡仍想著傑西。她脫掉禮服掛起來,以機械的動作換上睡衣,她滿腦子都想著傑西。
他對她的渴望或是她對他的渴望,已毋庸置疑。當他碰觸她時,她感到一股強烈給與他他想要的一切的需要,而且她也本能需要知道他可以給與她的一切。不過除了他們彼此身體上不可思議的相互吸引力,她並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她什麼。他曾好多次地告訴她,他想娶她,可是他是真心的嗎?或者只是說說而已?而且她對他的感覺究竟如何?兩個人一見鍾情是可能的嗎?或者只是性慾的吸引?
莎娜不斷地問自己,終於累得睡著了。
「莎娜,莎娜,起來了!我們去教堂要遲到了,你知道你父親多討厭遲到?」
「是的,媽,我就來了!」莎娜對樓下叫道,靠著牆,跳著一隻腳,穿上藍色高跟涼鞋時以保持平衡。她向鏡子里瞧最後一眼才離開房間,很驚訝自己只睡四個小時,看起來仍那麼正常。
凱文嘀咕她拖拖拉拉夾雜著她的抱歉,他不悅地接受,專心開車。
「你昨晚到底什麼時候回家的,莎娜?」她母親問。
「噢,我不大知道,很晚了。」她含糊其辭的答。
「那一點也不像安迪。怎麼回事,他真的談公事忘了時間嗎?」珍妮追問,有點不贊成任何年輕人待她女兒那麼隨便。
「不,其實是傑西送我回家的,因為安迪忙著公事。」莎娜回答,在她母親於座位上轉頭揚起眉、犀利的看她時,故作無事的一笑。她母親不再說話,莎娜才暗自鬆了口氣。
「當我是你這個年紀時,」她父親生氣地咆哮。「一個男人不會帶女孩參加宴會,卻讓別人送她回家。我不能說對你的律師印象很好,莎娜。」
「他不是我的律師,爸,」莎娜小心地以平淡的口氣說。「而且是傑西提議送我回家。安迪並沒有要求他。」
「哼!」凱文嗤鼻道。
莎娜對她父母忘了追問她傑西何時送她回家,大鬆了一口氣,莎娜並不擔心她父母知道她到天亮才回家會生氣。她已是個大人,她父母知道這點,而且自從她大學畢業以後,他們從不干涉她的私事,或對待她像個小孩子。只是她對傑西的感覺太新了,她想要緊緊抓住它。她萌芽的感情太稀奇、太脆弱而生怕說出來談論,即使是跟她的父母。她在教堂的熟悉環境里,一向感到寧靜。但這個星期天早上卻例外。唱詩班站起來,聲音在第一首聖歌中提高,莎娜聽到凱文的聲音喃喃加入。她瞥視母親對面看到傑西,穿著灰色西裝加入他們這排,經過孟家的人,來到莎娜旁邊的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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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描&OCR:JoJo||排校:dream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