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校長室里不尋常氣氛，所有的人都各懷心思。

葉老爹的臉還是很難看，因為，當校長知道葉老爹就是學校贊助人之一時，立刻換上另一張嘴臉來面對他們，甚至要他讓葉懷慈留在學校。

"關於小女要不要上學，還得看她的意願，要是她不願意的話、我們也不勉強。"葉媽媽冷冰冰的說道。她十分厭惡學校的態度，好像只會向錢看齊。

她真不知道當初為何會讓武尚文和女兒選擇在這裡就讀，這麼充滿銅臭味的學校，也無怪乎會培養出石曜桐那種自私自利的學生。

她永遠都會記住，今天校長一開始就冷嘲熱諷的指著他們的鼻子說，她的女兒敗壞校風，要他們有自知之明，主動休學要比學校記過，並強制退學來得有面子。

葉老爹一直握緊拳頭，不發一語。

而當家長會長隨同董事會大老們紛紛趕到校長室后，所有事情卻意外的呈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校長一看見到家長會長一見到葉老爹就鞠躬時。臉就黑了一大半，再加上董事會的人，幾乎都很客氣的向葉老爹問好，並對他尊敬有加。

校長終於忍不住的悄聲問家長會長葉老爹的身分時，當會長告訴他，原來學校大半的經費都是葉老爹資助時，他簡直是嚇呆他後悔自己惹惱了葉老爹，也試圖挽回。

"葉先生，先前我不知道今千金已經結婚，還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校長立刻道歉的說。

"很多時候，不是道歉就可以了事。"葉媽媽知道她老公不便說些辯駁的話，於是開口說道。"我不知道……""現在可以解決事情了嗎？"葉老爹終於發火。

"我有誠心把事情婉轉解決，但還是希望您能給我機會。"校長屈服於董事會成員的眼神下，才講出比較像樣的話。

"校長……"程雪瑛和班上許多同學出現在校長室外頭，他們都是關心葉懷慈來的。

"進來。"校長開口讓他們進來，或許這些學生會成為他的救星也說不定。

"葉伯伯、葉伯母。"程雪瑛態度恭謙有禮。"我們是小慈的同班同學，想知道小慈現在好嗎？"他們在葉懷慈昏倒后，便無心繼續接下來的行程，所以在領隊老師的同意下，他們一道回台北。

葉媽媽還是頭一回見到他們，因為她們都是小慈的同學。"小慈很好，如果你們想見她的話，等她出院后歡迎到我們家來。""葉媽媽，小慈她是怎麼了？。"程雪瑛關心的問，因為她們問過班導，老師卻不願意說明白。

"小慈，她……"這時葉媽媽本來是有些許的猶豫，但她還是老實告訴他們。"她懷孕了，我們是來替她辦理休學手續的。""為什麼要休學？她還是可以照常上學的啊！。"程雪瑛大聲的抗議葉懷慈想辦休學。

"是不是學校逼迫她的？，"葉老爹精明的看著校長的反應。

"小孩子，你們回去。"校長的冷汗起冒越多，他有些後悔讓他們進來。

"校長以前總是逼迫懷孕的學生休學，他說這是敗壞校風，學校不歡迎這種學生的。

"程雪瑛才不管校長緊張的眼神，她對著葉家父母說道。

"這是真的嗎？"家長會長第一個發出疑惑，他看著眼前的女學生。

"是真的，"程雪廟大聲的說："我們都親眼目睹校長要那個女孩做出選擇，要墮胎還是要休學，結果女孩的媽媽就來幫她辦理休學手續。"她話一說完，其他陪同來的同學們也跟著點頭附和。

"學生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學校必須設身處地的替他們設想，而非一味的打擊他們。

"其中的一位董事頗為生氣的說："像你這種方式，不但學生無法接受教育，更會加速令他們走入歧路。""我也是為了學校好，並沒有其他惡意。"校長替自己的行為做出辯解。

"葉伯父，請不要讓小慈休學。"程雪瑛請求的說。葉老爹回答她。

"拜託啦"我保證會擔著你們和武尚文好好的照顧她的。"程雪瑛繼續請求著。"何況，這也是讓我們發揮同學愛的機會啊！""如果葉同學和武尚文都願意留下的話，我想我可以接受的。"校長在這個時候也不得不低頭讓步。

夏天的腳步已接近，武尚文也開始為畢業后的就業努力，但他整個心卻牢牢系在懷孕九個月的葉懷慈身上。

"小慈，走慢一點，別老是忘記你現在是大肚子！"武尚文心驚膽跳的叫著。今天是他的畢業典禮，葉懷慈一早就來幫忙他整理儀容。

現在她肚子里的寶寶可是整個學校關注的焦點所在，尤其這段時間以來，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的同學們都感染到武尚文的神經質，見到她時，都會不約而同的要她走路慢一點。

"尚文、寶寶在動耶！"她停下腳步，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

"寶寶們不是每天都猛踢你，在你的肚子里開運動會嗎？"武尚文笑著扶住她變粗的腰，然後準備帶著她到學校參加他的畢業典禮。

他們的寶寶可是雙胞胎，樂得葉媽媽和武媽媽兩人笑眯了眼，還決定一個姓武，另一個則姓葉。

"可是今天踢得特別厲害啊！"她皺起眉說。

"喂！裡頭的小鬼們，今天可是你們老爸我的畢業典禮，所以，最好給我安份點。"武尚文彎下腰，對著葉懷慈的肚皮發出警告。

"拜託，你還真像小孩耶！"用手指替他梳順頭髮。

"你還不是，"偷個香，武尚文緊緊握牢她的手。

"小慈，武學長，我們來接你們了。"程雪瑛偕同鄭文叢一道來葉家接他們到學校去，經過這段不算短的時間，他們兩人也在葉懷慈的撮合下成為男女朋友。

"嗯。"葉懷慈一手牽著武尚文，一手則小心翼翼的保護住自己的大肚子，就是深怕有什麼閃失。

"快要生了吧？"程雪瑛瞪著她超級大肚皮問道。

"時間還沒到不是嗎？"武尚文被她一問，也開始緊張起來。

"還有兩個禮拜……"葉懷慈回答道，然後想給他一抹安心的笑容，卻沒想到肚子突然來的一陣收縮讓她慘白了臉。"哎喲"怎麼了？"武尚文被她的叫聲給嚇住，緊張的問道。

"好像要生了。"葉懷慈彎下腰說道。

這下子把這些剛剛成年的大孩子們弄得雞飛狗跳。

"快、快、快！客廳有準備好的行李……，還有、還有，叫計程車……"武尚文著急的大吼大叫，昔日的沉穩已不見蹤影。

他埋怨每次有問題發生時，老媽他們偏偏都正巧不在，這教他怎麼辦才好？

鄭文叢迅速衝到他的車上發動車子，程雪瑛在葉家客廳拚了命的尋找武尚文說的行李袋。

等他們回到武家夫妻身旁時，卻被他們臉上的光輝感動萬"尚文？"葉懷慈拉住武尚文的手，想安撫他。

"小慈？"他停下原本想尖叫的衝動，因為他簡直緊張到胃部痙攣。

"這只是初期陣痛，慢慢來，還有時間。"她的笑容總是給他最有效的安撫劑。

武尚文立刻就鎮定下來。

"寶寶要出生了？"他的手放在她的肚子。

"嗯。"她知道武尚文會一直陪著她直到寶寶出生。

她抬起頭甜甜的微笑，他永遠都是她的依靠。

葉懷慈終於明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意義是什麼？因為她的幸福全都在武尚文厚實的大掌中。她的男人、她的丈夫……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