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１４

真是荒唐。我做錯什麼了？我搶了你的男人？真可笑，膽子倒不小！！

「我不是對你說的。」她咬著牙惡狠狠地說。

別不是吃錯藥了？別不是瘋了？

「你瘋了？這麼寬的走廊，除了我們倆之外就是你了，我看你一定是瘋了。你的興趣可真高尚啊！走著路都要罵人。」

「不是對你說的，請你不要這麼自作多情好嗎？」

現在更是瞪大了雙眼，要殺人似的盯著我的眼睛說道。

「你撒潑呢？你對著誰這麼瞪眼睛呢？是不是因為我已經畢業了就目中無人了？」

哦，真是的。看著她那樣，我實在忍不住罵了回去。因為我和純美的關係一直都非常好，所以景恩在一旁看著沒有說話。我呢，本來對純美還有一點歉疚感，但經她這麼一鬧，那點歉疚之心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眼睛看不見任何人怎麼辦呢？」

「哈！把你的眼睛摳下來再好好安上吧？眼睛看不見任何人會影響你的生活呢！！！」

「……」

以前慶尚道的朋友教了我一句當地地地道道的方言罵語。沒想到在這兒用上了。哇，效果果然不錯。景恩已被這一沒頭沒腦的方言罵語弄得捧起了肚子，而純美的銳氣也好像被銼掉了不少。好，就這樣，我讓你徹底放棄哥哥。

～～～靜靜的夜啊～～～～～～聖潔的夜～～～

「喂？上完課了嗎？嗯，我也是剛上完課，剛走出教室，碰到有人找茬。」

（誰找茬？是誰？啊？）

「啊。」

「操他媽的，呸！！！」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純美臉色很難看，吐出一口唾沫，罵道。

啊……啊……啊！！！！！！我的天！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讓我極為痛快的聲音。原來，景恩快步上前，重重地給了她一個耳光。純美捂住已腫起的左臉，嘴唇也破了，血流了出來。

「景恩哪，這麼打一個孩子怎麼行啊～～」

（什麼？出什麼事了？喂？？？？）

「啊？沒什麼事。只是一個學生不太懂禮貌，竟然敢在我們面前罵人，景恩很興奮。不管怎麼樣，上完課了就到學校來接我吧。快點！！」

「金純美，還不閉上你的臭嘴從我們面前消失？」

我關上手機，聽到了景恩的話，眨眨眼，什麼也沒有說出來。純美捂住左臉哭著跑了。景恩哪，你真是我的保護神啊，我的鐵搭檔。其實我也沒有做錯什麼，純美對我這樣，真讓人氣憤！！唉，人長得太漂亮了也是不對的啊～～～哈哈哈！

「曹娜莉，以後別一個人走。真讓人擔心。那女孩眼中含著毒呢！！說不定以後身上會帶刀！注意點啊？」

「啊，嗚，景恩哪，你得負責啊，你不是已經把我承包了嗎？做我的保鏢吧？？」

「什麼保鏢啊？你放著你的老公在一邊晾著，讓我做你的保鏢？」

「啊，對了，我還有老公呢！！哈哈！對了，我讓哥哥來接我了，我們今天一起出去玩吧？哇，太高興了。」

「高興你個頭！！唉，這麼不懂事，以後不知道誰會娶你。真是對不起，我也會察言觀色的，怎麼會當你們的電燈泡？兩個人好好玩。女孩子要把握分寸，該守住的要守住哦？」

「好，該守住的要守住。」

「快去吧，學長該等急了。」

「好，一會家裡見。愛你～～～景恩啊～～～～～。」

與景恩揮手道別之後，我馬上向校門口跑去。景恩發了一會兒愣，把我說的「愛你，景恩啊～～～～」好好回味了一下，從後門走了。從那兒走離家可遠啊？上哪裡去啊？我才管不了那麼許多呢！！我向校門口跑去。遠遠看到在校門口站著一個人男人，正吸引著往來女生們的眼光。這幫丫頭！！他可是我的，不許看他！！哼！！約翰魅力十足，不是說他穿得有多好，是因為衣服架子好嘛，隨便搭一件也像畫一樣。哥哥的髮型是時下最流行的體育髮型，一根根豎起，真是酷啊！！

「哥哥～～～～～～～～～～～。」

哥哥正張開雙臂等著我呢！我一下子撲進了哥哥的懷裡。

「等了很久了？」

「你不是讓我快點來嗎？你怎麼出來的這麼晚？想挨打了是吧？」

「好啊，你打啊，你打啊？你幹嘛這麼厲害？等了很久了？」

「３分鐘。」

「啊，是嗎？看樣子是你欠揍！！看我不打你？」

哥哥趕緊逃。嘿嘿，我看你往哪裡逃？這傢伙的腿怎麼這麼長？看樣子，我是追不上了，於是乾脆蹲在地上。哥哥回來拉我。

「你沒有事吧？」

「哈，抓住了，看你不死在我的手裡？」

「啊？哦，哦，哦，饒我一次吧？我今天把我自己奉獻出來為你服務還不行嗎？」

「哥哥，你哪裡不舒服嗎？為什麼突然撒，撒嬌啊？」

我真的大吃一驚。哥哥在撒嬌呢！撒嬌應該與約翰這個名字沒有任何關係的，人怎麼能變得這麼快？哎，可是哥哥你真的好帥耶！！

「誰撒嬌了？」

「哥哥，你到底怎麼了？！！」

「媽的，就開不得玩笑！跟我來。」

玩笑？哈哈！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哦？什麼人這樣啊？晴雨表變化也太快了吧？我乖乖地跟著他。路邊停著一輛賽車。

「上車。」

「誰的車？」

「我的。」

哥哥很有風度地給我開車門。哦，哇嗚，是車啊，車。嘀嘀～～～我第一次坐賽車，雖然不知道這車是什麼牌子，但我能感覺到絕對是一個好車。

「哥哥，我們去哪兒啊？」

「你想去哪？」

「我？嗯，去海邊吧？想去看看冬天的海。」

「我們去更遠的地方吧？和景恩說今天不回家了。」

「嗯，怎麼辦哪？景恩說了女孩子該守住的得守住。」

「曹娜莉。你不相信哥哥？」

「知道了，知道……了。雖然不相信你，但還是說相信你吧。」

邦邦邦邦～～～～～～邦邦邦邦～～～～～～

這傢伙連彩鈴也是」命運」，真是的。

（你好。是朴景恩小姐的手機。）

啊？這男人……是誰？

「景恩不在嗎？」

（啊，你是小姐吧？我是朴管家。您身體好嗎？）

「啊，是龍哲叔叔？我當然很健康啦～～叔叔身體還好吧？但是為什麼叔叔拿著景恩的手機啊？」

（啊，那個啊，是這樣的。會長他正在和景恩說話呢！！是我開車來接她的，但她下車時把手機落在車上了。呵呵。能聽到小姐的聲音真是好啊！！！）

「爸爸把景恩叫走了？老爸想幹嘛？不管怎麼樣，如果景恩回來了，就和她說我給她打電話了。好吧，叔叔，我掛了～～～」

（是，小姐，小姐一定要注意身體，一定要注意身體。）

真是的，爸爸幹嘛叫景恩去啊？也不和我說一聲。這老爸又在搞什麼陰謀詭計？唉，想不明白。不會有什麼大事吧？突然覺得心裏面有些不安，還覺得有些噁心，哦，原來哥哥正在把車開得瘋快。

天哪，不知什麼時候我們已經上了高速公路，而哥哥正在玩賽車遊戲呢。在無人監視攝像機前面踩剎車，過了無人監視攝像機就把時速提到１７０公里，突然改變車道。嗚嗚嗚！！！

「哥哥，慢一點，１７０實在是太快了，真的。」

「是嗎？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啊？知道了，為了曹娜莉的安全，我們遵守交通規則好了。」哥哥把速度降到了１２０。高約翰，我真是好喜歡你。其實１２０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突然從１７０降到１２０，我怎麼感覺像是烏龜在爬啊？難道我有飆車狂傾向？

「哥哥，哥哥，這個車什麼牌子的啊？」

「法拉利。」

「啊，原來這就是法拉利呀，但是為什麼車篷打不開啊？」

「鄉巴佬，頂篷不是打不開，而是關上了。這麼冷的天，哪個瘋子會開著頂篷開車啊？開頂篷會感冒的，別想讓我幫你打開。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坐著聽音樂吧。」

「啊，對了。現在是冬天。車裡面太暖和了，都忘記了外面的天氣。嘿嘿嘿……」

「這個不懂事的傢伙，用這個速度，到釜山也只需要三個半小時。你先睡一覺吧。」

「不，我怎麼能放心睡覺呢？不能睡，也不想睡。」

「那麼隨你便。」

車裡的ＣＤ全部都是古典音樂。如果說我喜歡古典音樂，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相信。信不信由你！！從一堆ＣＤ中，我看到了擬敘事樂曲集。輕輕的音樂靜靜地響了起來。我閉上眼睛陶醉在音樂中。

「娜莉呀，你知道避孕套怎麼用嗎？」

「啊？那個，只要套上就……啊，哥哥，那個，那個是……。」

我說錯話了？我是說錯話了。真的，其實我很純潔哦。嗚嗚嗚～～～哥哥的臉突然變得寒氣逼人，但很快的，笑容又回來了。

「哥哥，那個，那個啊。」

「噓！哥哥都理解。但今天晚上你要有思想準備哦？」

１５

什麼？這個人理解什麼啊？我很純潔啊？我很純潔的！！哈哈，說實在的，只用過一次，不對，是兩次，嗚嗚～～，好了，我用過的大概可以吹出１００個氣球了。我的臉紅了，好像被他發現了本不該讓他發現的事情似的。哥哥說理解我，我很感激，可是讓我做思想準備？什麼意思？

說實話，到目前為止，我還是無法完全相信他。我只是喜歡他，而不是愛他。時宇君給我的傷害和不信任感在我的身上起到了難以想像的作用，使我再也無法輕易相信別人，也無法輕易愛上任何人了。說我自私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不想否認，和約翰君交往是為了忘記時宇君。因為是第一次戀愛，我充滿了幻想希望，曾一度想和初吻男人結婚。但這個美好的想法被都時宇這個混蛋徹底摧毀了。１９歲小小年紀，留在記憶中的只有如何避孕。我決定不再相信男人，不，是感覺無法相信男人。約翰君在不久的將來也會離開我的。

「娜莉呀，你哪裡不舒服嗎？臉色怎麼這麼不好？」

「沒有，只是在想問題。」

「想什麼想得臉都白了？」

「隨便想了一些事。哥哥，哥哥覺得我哪兒好啊？」

「嗯～～～就是好。好還要理由嗎？」

「那也是，怎麼也得有個什麼事打動你了啊？」

「我三年級的時候，學校不是有過一次慶典嗎？那時有一個女孩唱歌唱得很好聽。我抬頭一看是你。就那一眼，我就看上你了。你相信嗎？」

「不相信。為什麼當時沒有和我說？」

「因為我已經晚了一步。你呢？那時天天跟著那個傢伙。那時真是很辛苦。偷偷地喜歡著朋友的女人。你高中畢業了之後考到我們學校來的時候，我興奮得還以為我的心臟會裂開呢！！」

「那麼好啊？」

「光是看著你，我就覺得很幸福。現在呢，你是我的，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哥哥，你能等我一段時間嗎？等我能夠向你打開心扉，好嗎？」

「我沒有多少耐心，所以不要讓我等太久。」

「對不起。」

對不起。都說時間能解決一切……但我還是沒有多少信心。現在雖然嘴裡說再也不想見他，但我覺得心裡某個角落仍然有他的位置。我真是傻吧？但是有哥哥在我身邊，我覺得可能會很快把他忘掉。哥哥，你一定要等我哦？這些話是無法說出來的。因為我已經和哥哥說了，我已經把時宇那傢伙忘得一乾二淨了。如果現在我再和他這樣那樣地說不就等於是我在戲弄哥哥了嗎？尷尬的氣氛中，只有音樂在回蕩。

在我的懷裡……

看著藍天，眼淚止不住的流。

深愛著你，卻不能擁有你，

我彷徨在你痛苦時。

現在，我要讓你忘掉痛苦，我要給你更多的愛！

你的痛苦讓我來分擔，剩下的只有幸福和快樂。

我一直在等你，為了今天的幸福和快樂，我認真地準備著。

抓住我的手，相信我的愛，

我要讓你在我的懷裡看到多彩繽紛的世界。

以後不會再有眼淚，我要給你找回更多的笑容。

在所有人的祝福聲中讓我自信地擁抱你。

我一直在等你，為了現在的幸福，我認真地準備著。

請抓住我的手，請相信我的愛，

我要讓你在我的懷裡看到多彩繽紛的世界。

為了我，你受苦了，

今後你所有的痛都讓我來承擔，

請握住我的手，請相信我的愛，

我要讓你在我的懷裡看到多彩繽紛的世界……

仁昌朾的《在我懷裡》

靜靜的音樂聲中傳來哥哥的歌聲。歌詞真……

「歌好聽吧？是我一直想跟你說的話。怎麼樣？」

「哥…哥…」

這就叫做感動，對吧？我的眼圈紅了。

「就這點你就受感動了？以後你瞧著吧，我要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哥哥笑著，完全不是以前的超人學長了。現在的哥哥只是一個愛著一個女人的溫柔男人。高約翰已完全變成了哥哥。我好喜歡現在的哥哥啊！！現在我的感情好像正從喜歡過渡到愛，難道我是這麼善變的人嗎？

我張著嘴發著愣，口水不知什麼時候流了出來，哥哥用他的胳膊擦著我的口水，說：「還不快擦掉，都多大了？」哦，我是最幸福的女人嗎？

不知何時已到了釜山，我們向海運台開去。人多，車多，交通複雜，到了１０點鐘才到海運台。

到釜山來才不過３個半小時，從釜山到海運台卻用去了兩個多小時。這個人，真是一個路盲。走高速到釜山還挺順利。可在釜山市裡找海運台，轉了又轉，問了又問，足足用去了兩個小時。

「餓死我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好。哥哥，我都快餓暈了。」

我們進了一家飯店，點了辣呼呼的泡菜湯套餐，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哦，哥哥，我想吐。車坐久了，好像有點暈車。」

「別吃得到處都是，好好吃。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兒來的。」

「咳咳！哥哥，我，噁心，哥哥，水……」

「唉，還不如養一個孩子省心！哈哈。」哥哥說著幫我打掃著粘在衣服上的飯粒，又喂我喝水。我完全成了６歲的孩子了。

「養一個等長大了殺著吃了？」

「怎麼能殺著吃了呢？得領著他好好過啊！」

「那麼這一生就領著他好好過，不殺著吃了？」

「哦，野蠻！！（＿）」

「別開這種玩笑，這話和你一點都不配！哼！」

雖然哥哥開著和他一點都不配的玩笑，可是怎麼那麼讓人喜歡呢？

吃完飯，我們來到海邊。哇！！好寬的大海！只是水有些臟。真想不通我們為什麼從漢城到到兒來。因為是冬天，海邊一個人都沒有，只聽到海浪的聲音，嗯～～～還有心臟跳動的聲音。你們以為是我的心臟跳動的聲音，是吧？其實啊，不是，是哥哥的，我的心臟可是跳得平穩著呢！！牽著哥哥的手，我感覺到了哥哥的心跳聲。哥哥，你緊張嗎？哦，可愛的哥哥。我用勁回握了一下哥哥的手。哥哥呢？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啊，另外一隻手不知該放哪裡，無端端地為難著。唉喲，哥哥，小心你的心臟崩裂了喲？！！

我快步上前，轉身向著他。雖然要抬著腦袋才能夠看見哥哥的臉，但我沒有往後退，因為哥哥已經單膝跪地，正仰著頭看我呢！！真是，幹嘛還跪在地上？難道我的個子有那麼矮？

我們默默無言，眼神交匯著。我彎下腰，在他那厚實的嘴唇上親了一下。本來想輕輕地親一下的，但嘴唇接觸的瞬間，就像過電了一般。他慢慢地起身，捧著我的頭，狂亂地親起來。幸虧現在很黑，周圍又沒有人。哥哥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然後背起我在海灘上開始跑起來。

「哥…哥哥！你幹什麼啊？」

「媽的，忍不住了。今天怎麼看你格外的漂亮？！！」